当下,丁烛便一把拉高了小蜜蜂的飞行角度,朝着远处的插座快速的飞了过去。

已经完全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并且沉浸在自己疯狂的复仇中的吉娃娃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也跟着丁烛朝着插座快速的跑了过去。

珍妮觉得好多了,现在没有了吉娃娃在身边捣乱,她终于可以抓紧时间将屋子里最后一块卫生打扫干净,她的心情愉悦,甚至哼起了动听的歌谣。

丁烛带着吉娃娃冲到了插座的边上,她开始极为有耐心的控制着小蜜蜂飞出各种刁钻的角度,从而让吉娃娃可以在那条电线上绊来绊去。

每一次经过电线,丁烛都是仔细的校正过自己的速度、角度和高度的,以期待吉娃娃可以一次性的将那电线给绊下来。

尽管这个想法非常的理想化,但是却架不住吉娃娃在那电线的上面钻来钻去,一次次的经过,终于让电线的插头开始松动了,又如法炮制的来了几次,终于只听到啪嗒一声,那电线插头终于被吉娃娃给拽了下来,而吉娃娃也因为跑的太快直接被拽下来的电线给绊倒了,紧接着绕着电线在地上咕噜噜的转了几圈,将自己死死的给缠住了。

这一次吉娃娃又大叫起来,只不过叫声不再愤怒暴躁,而是可怜巴巴的凄厉了不少。

珍妮正在朝着最后一块地毯进军,可就在这个时候,轰鸣的机器一下子就停住了,她转头看去,就看见把电线拽下来的吉娃娃又自己把自己给捆住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她叹了一口气,放开了手中的吸尘器,一边摇头,一边朝着吉娃娃走了过去。

“好了好了,不要叫了我过来给你解开。”珍妮温柔的蹲下来将被电线缠绕了几圈的吉娃娃给放了出来。

“今天的你真的不乖哦,不可以留在这里,我要打扫卫生。”珍妮抱着小小的吉娃娃,用手指轻轻的在它的鼻尖上点了几下,也不管吉娃娃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就算听懂是不是又真的同意,直接就朝着屋外走去。

趁着这个功夫丁烛再也不敢继续停留在这巨型的温柔女人旁边,拉着小蜜蜂一路高唱凯歌朝着路丛三人的方向冲去。

第208章 天窗(二十三)

这个时候,路丛三个人已经跑到了墙根边上,他们正奋力的拉着那落地窗帘边角上的流苏在不停的往上面爬,丁烛驾轻就熟的将三个人都接到了蜜蜂的背上,正朝着窗帘的高处飞去的时候,珍妮回来了。

很显然,吉娃娃被关了起来,她是自己一个人空手回来的。

她来去的速度很快,所以,不偏不倚,正好跟飞起来的丁烛他们打了个照面。

于是丁烛看见珍妮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很显然对于蜜蜂这种嗡嗡叫还会无差别蜇人的小生物十分的厌恶,甚至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就操起了一边抹布便朝着丁烛拍了过来。

那抹布被甩出了极大的力道,在空气中扇出了呼呼的风声。

风,似乎带着卷,只要被靠近,就能将他们卷进去,然后指不定被抽到什么地方,人仰马翻。

要想逃过这一劫,只能更加的全神贯注。

小蜜蜂的速度被丁烛拉到了最快,她在空中不停的绕着八字,又来个急转弯,差不多要将这这片领空当成了她天马流星的飙车,不,飙蜂场所了。

就好像是坐车一样,其实开车的人体会到的是速度的快感,但是坐车的人就不一样了,往往带给他们的除了巨大的惯性之外,就只剩下紧张到头皮都发麻的刺激和放开嗓子的尖叫了。

正如现在路丛三人所表现的一样,他们大声的尖叫着,根本就不管自己的性别是不是符合这种毫无形象的尖叫,除此之外,他们能做到的就只有更加紧的抓住蜜蜂身上的绒毛,以避免自己在下一个急转弯中被直接给甩了出去。

就在路丛觉得自己一定会死于这种无边无际看不到希望的刺激中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是好像什么再被缓缓拉开的声音。

丁烛只觉得这声音的到来让她原本就紧张的身体一下自己汗毛倒竖,她迅速的锁定了这声音传来的方向,居然就是他们刚刚要躲藏的窗帘边上。

有一条缝隙在一点一点的打开。

天窗,就要开了。

跟上一张地图大概经过了三个小时之后才开天窗不一样,这一次的天窗竟然距离他们进入这张地图只过去了短短的一个小时。

躲起来。

在看到天窗正要被打开的瞬间,丁烛他们四人的脑海里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这个。

可是,现在在一个被珍妮盯上的封闭的空间里,躲在什么地方才能又不被珍妮找到,又能躲开天窗呢?

丁烛没有办法像是路丛和秦戈一样遇见任何情况都能快速的在脑子里梳理出整个事件的线索,然后找到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她从进入任务到现在,所有的决定,几乎靠着的都是自己的直觉。

而这一次丁烛的直觉是要躲在刚刚他们决定躲起来的地方——窗帘的褶皱里面。

这里就在天窗的边上,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厚厚的大大的褶皱里面不但能避免被珍妮继续用抹布追击甚至击中,甚至就连天窗后面的人想要发现他们也是很不容易的。

像是子弹头一样的小蜜蜂拖着四个人直接就撞进了窗帘中间最大的褶皱里面。

进入了褶皱之后,丁烛并没有让小蜜蜂停下来,而是垂直朝上,又顺着褶皱朝着窗帘上面飞了一段距离,才最终停下来。

“抓紧了。”丁烛停下来之后,只跟已经满头乱发如鸡窝的三个人说了这两个字。

不等路丛三人问清楚为什么要抓住,他们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手里拿着抹布走到了窗帘边的珍妮,直接就抓起了褶皱的一角,开始快速的抖动起窗帘来,那巨大的颠簸可远远要比地震可怕多了。

这一次不光路丛三人被颠得几乎从蜜蜂身上掉下去,就连丁烛也差点抱不住蜜蜂也要跌落。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说:“珍妮,你在做什么?”

窗帘的抖动立刻就停了下来,随后那窗帘被被珍妮放下来了,她似乎在回头对着那个男人说话:“我在打扫卫生。”

“家里这么干净,为什么还要打扫?不要打扫了,来吧,我们一起跳舞吧。”

“哦,不,我只差一点点了。”

“来吧来吧,打扫卫生做什么呢?我们一起跳舞更重要。”音乐随之响了起来,混合在音乐声中的有珍妮和这个男人的笑声,他们似乎在打闹又似乎在追逐,空气中洋溢着一种叫做爱情的粉红色气泡。

丁烛四人直到时候似乎才从已经被放过的结果中接受了自己还侥幸活着的事实,他们几乎可以算的上是瑟缩着从蜜蜂的背上爬下来,跳到了窗帘一个横向的褶皱上,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朝着外面爬去。

他们背部紧紧的贴着窗帘,沿着那条横向的褶皱朝着外面行走,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四个人终于从层层叠叠的窗帘中走了出来,他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顺便探出了头朝着外面观察情况。

屋子里似乎有一男一女拥吻在一起,不过因为角度的关系,四个人只能看到倒在沙发上交叠的人影中的珍妮,另外一个人,他们看不见,不过,就算看得见也不能看啊。

毕竟他们投入到让四个人感觉马上就要开车了,面对这副画面,四个人一时间都显得有些尴尬,纷纷清着喉咙别开了头,朝着别的地方看去。

为什么这么恐怖的任务里还会有这种甜得发腻又让人无比尴尬的画面呢?

这真的不是要搞死他们才设置的任务吗?

真的不是吗?

丁烛一边在心里疯狂的吐槽着,一边下意识的朝着窗帘边隔壁的墙上看过去,在那里不是别的,正是打开了一半的天窗。

刚才,天窗在打开的一瞬间,丁烛几个人是全部都冲进了窗帘里,这让她失去了一次可以观察天窗的机会,而现在,那天窗并没有完全的打开,他们的身体也还能动弹,这就给了丁烛又一次观察天窗的机会。

她伸长了脖子朝着天窗的方向看过去,想要能看到一点什么。

就在这一刻,她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第209章 天窗(二十四)

根据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的经验,丁烛知道,这是因为天窗已经彻底打开的缘故。

现在丁烛以一种很可笑的姿势站着,她背部紧紧的靠着横向的褶皱以避免自己会掉下去,而脖子却升得好像是长颈鹿一样,长长的,面孔也奋力的朝着天窗的那边靠过去。

这一切,只是为了能窥得天窗后面的一点点玄机。

任务二中说过,不能让天窗后面的一切发现自己,但是丁烛却觉得,这个描述其实是一个开放性的。

它只说了,不能让天窗后面的一切发现自己,却并没有说自己不能去看天窗后面的东西呀。

毕竟这个任务前提只是一点,那就是自己不要被发现,从句子中似乎可以这样理解,只要不被发现,那么丁烛可以在天窗的眼皮子底下做任何的事情。

就在屋子里面的两个人还在做些少儿不宜又不能详尽描述的事情的时候,丁烛听到了天窗后面传来了低低的悲鸣声,那似乎是哭泣后的呜咽在拼命的压制,又好像是不能宣泄的悲伤憋出来的低鸣。

但是,可以分辨的出来的是,这个声音跟上一张地图天窗后的声音是一样的。

他在悲伤什么?

这是丁烛最介意的地方,在这个到现在为止都充满了爱情粉色泡泡的画面里,这个天窗后的男人到底在悲伤什么?

还有,这个男人是谁?

他跟珍妮是什么关系?

他现在从天窗后面应该能看到倒在沙发上已经投入到一场生命创造中的两个人吧,他的悲伤是来自于这个嘛?是因为珍妮是自己的心爱的人,然后被绿吗?还是因为他一直暗恋珍妮,却因为一直没有机会?

丁烛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答案,她只能从这个陡峭的角度看过去,勉强能看到一双巨大的眼睛,这双眼睛正专注的看着天窗里面的一切,因为太过于巨大,丁烛没有办法从他的目光中找到他的焦点,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因为看到了屋子里面不能描述的画面而悲伤。

她只能看到那双巨大的眼睛有一对过于卷翘的睫毛,又长又浓密,当那双睫毛落下来的时候,便能将他眼睛中无尽的悲伤全被都给遮挡起来。

在这双浓密的睫毛下面,丁烛还看见了一颗小小的蓝色的痣。

这便是以她现在的角度能看到的关于天窗后面所有的一切。

不等丁烛再继续观察观察,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所有的天地再一次回到了一片黑暗,无穷无尽,漫无边际。

在四个人都恢复了身体的灵活度之后,他们全部一屁股坐了下来,刚刚那一个小时仿佛已经耗尽了他们全部的精力和体力了。

刘晨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他近乎是绝望的说:“我不行了,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觉得我的小命马上就要交代到这里了。”

这不仅是刘晨的感受,其实是每个人的感受。

当一个人变小之后,原本美好而又浪漫的世界就将变成无法描述的灾难,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他们葬送生命的源头,最可怕的是,他们不知道这样的灾难到底会什么时候结束。

路丛很快从这种负面情绪中将自己的带了出来,他说:“我们先来汇总一下我们刚才观察到的情况,然后在分析一下任务的剧情。”

“这任务有剧情吗?”刘晨有气无力的回答:“从进入这个任务我就在不停的逃命逃命逃命,要不就是被关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里逃命逃命逃命,还有那个根本就没有任何规律开启的天窗,我简直不知道还有什么剧情。”

“上一次我们就分析了这个任务里有两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一个是珍妮,另一个是天窗后面的人。可是这一次,我发现在这个任务里还有第三个人,那就是刚刚跟珍妮开车的那个男人。我在想他们三个人是什么关系。”秦戈想了想,首先提出了自己观点。

看来注意到这一点的人不仅仅是丁烛,秦戈也注意到了,还有刘晨,同样注意到了:“刚刚开天窗的时候,我只听到天窗外面的人声音有些抽抽,是因为看到了里面少儿不宜的画面吗?他们三人不会是三角恋吧?”

路丛又将目光投向了丁烛,丁烛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才说:“我刚才看到了天窗。”

“什么?”这个答案简直让另外三个人不可思议。

毕竟在任务中有规定,是绝对不能让天窗后面的一切发现他们的,现在丁烛觉得完全冒险的去看天窗,这真是不知道该说是勇气还是什么了。

路丛和秦戈都很快从这种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特别是听了丁烛关于那条任务二的分析,也让他们打开了另外一种思考任务剧情的思路。

或许丁烛说得没有错。

任务里确实规定了不能让天窗后面的一切发现他们,但是,任务里并没有说只要在天窗后面的一切不会发现他们的前提之下,他们不能去观察天窗啊。

这是一个语言漏洞,也是一个语言陷阱。

“你看到了什么?”秦戈很快就接受丁烛这个判断,他甚至决定了在下一张地图的天窗打开的时,也要找到一个很好的位置观察一下天窗后面。

“一个男人。”丁烛说:“一个睫毛很长的男人,他的睫毛下面,这个位置上有一颗蓝色的痣,很小,不过却可以看清楚。”她用手在自己的下眼睑的位置上点了一下。

说到了这里,丁烛微微一顿,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自己的推断,路丛看出来她的犹豫,鼓励她:“没关系,你有什么发现都可以说出来,其实女性有是有在发掘线索中更有优势,因为你们比男性更感性,这种感性往往会发现一些男性忽略掉的细节。”

不得不说,路丛是一个很会做领导的人,不过几句话就让丁烛觉得自己的发现有价值,也对于自己心中那个虚无缥缈的猜测有了几分肯定。

第210章 天窗(二十五)

“悲伤?”当这个词从丁烛的嘴里冒出来的时候,其余的三个男人是觉得不可思议的,他们完全想不明白丁烛是怎么从那一个小小的缝隙中看到所谓的悲伤的。

“你就看了那么一双眼睛你就知道悲伤了?”刘晨抓了抓头发。

“不光光是那双眼睛,我从上一张地图打开天窗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感觉到了,只是在这一次我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这个男人是悲伤的。”丁烛对着三个人点点头再次确认自己的说法。

“你看见他哭了?”

“这倒是没有。”

“没有你怎么知道他是悲伤的?”

……丁烛一时间没有话说,好一会儿后才抽了抽嘴角:“又不是只有哭才叫悲伤,你们难道不知道有时候悲伤的最高境界是哭不出来吗?”

路丛摆摆手,让大家不要再这个问题上纠结,他说:“现在我们大家都对剧情不了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猜测剧情,虽然丁烛猜得不一定对,但是却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视点,我们可以从这个角度好好的想一想。”

是什么会让天窗后面的男人悲伤?

很显然在刚刚直面了一场少儿不宜的飙车之后,跟男人讨论这个问题显然是不怎么合适的,丁烛翻着白眼,对于三个男人明显已经是在压制自己内心骚动的话题提出了终止,这种感性的东西,她还自己去探索吧。

最后是路丛分享了自己在这个任务中观察到的线索,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说:“我在这个客厅里看到了一面照片墙。”

“在哪里?”丁烛奇怪,她骑着小蜜蜂在这个客厅里搜索地图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什么地方有照片墙?

“就在我们最后站的窗帘的对面的那面墙上,有一片,但是数量并不算多。”路丛跟丁烛解释了一下照片的位置:“我在被定身的时候数了一下,总共有二十五幅照片,而照片中所有的主角应该都是珍妮。”

“应该?”秦戈敏锐的发现了路丛话中的不确定性:“为什么是应该?”

“因为这面照片墙上的所有的照片都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生日照,生日照里面的主角都是一个女性,不过小时候的时候和现在的长相显然不怎么一样,所以我只能猜测应该是主角珍妮。”路丛微笑着回答。

随后路丛就着这些生日照的内容给大家分享了一下,在十八岁之前的生日照珍妮基本都是跟家里人度过的,像是她的父母还有还有她的兄弟姐妹,但是到了十八岁之后,基本就没有这样的状况了。

而在十八岁之后这照片墙里开始出现一个男人,虽然每张照片上这个男人的面容模糊,但是可以断定出,这个男人应该是同一个人,当然,两个也说不定。

或许刚刚在客厅里的那个男人是这几张照片中的一个。

对于三个男人的讨论丁烛一直都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不过她的脑子里却在翻来覆去的想着几个问题,第一,二十五张照片,这说明珍妮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

第二,十八岁之后的照片中只有一个男人出现,那么这个男人肯定不是男人们猜测的两个男人,只可能是一个,而且就是刚刚在客厅里出现的那个男人。

第三,客厅里面的男人和天窗外面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照片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所以大家都要提出自己的看法,用来综合考量最后的关底任务,当三个男人七嘴八舌的说完了自己的看法之后,终于轮到了丁烛开口了。

“照片里那个男人就是客厅里的男人,十八岁之后的照片里出现的男人可能是同一个。”丁烛一开口就直接反驳了几乎已经被三个人达成了同意想法的观点。

“你怎么知道?”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你们不了解女人。”丁烛带着些轻蔑的白了三个明显都是母胎单身狗的男人,虽然自己也在母胎单身狗的范围之内挣扎,但是丁烛觉得自己对于自己本身的性别还是相当了解的。

“珍妮跟这个男人也许已经结婚,就算没有结婚,从他们的服装打扮上来看,他们两个穿的都是家居服,那么说明他们已经同居了。”丁烛回忆起对于那个面容模糊又一直背对他们的男人的打扮。

“而这个房间一定都是珍妮自己的布置的,那么那些照片墙上的照片肯定是珍妮自己选择的。”

“这些都对,但是有什么问题吗?”刘晨觉得丁烛说得好像他们都已经想到了,为什么她就那么坚定的认为照片墙上的男人就是一个呢?

如果是一个,那天窗外面的男人怎么解释?

总不会说是一个吧?

同一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面?

如果不是同一个男人,那么他的出现总要留下一点线索吧?

三个男人实在是想不出,除了照片墙还有什么地方是第二个男人留下线索的最佳位置。

“问题就是在于你们不了解女人。”丁烛再一次重复了自己刚刚的观点,她确实同意三个男人对于天窗内外的男人的猜测,但是她还是觉得三个男人的想法有些问题。

“女人一旦沉浸于一场恋爱中的时候,是会想方设法在自己的恋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单一性和专注性的,就比如,女人绝对不会让男人知道自己还有前任,或者跟男人提起自己的前任的。这是女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也是女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丁烛尽量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女人在处理前任和现任之间的普遍方式。

不过这种解释好像对于男人来说,可能有点觉得不可理喻:“为什么不能说?这也没有什么啊……”

“呵呵,刘晨,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觉得把前女友的照片放在特别关注里没有什么?对于你们来说,她们都是已经过去了,只有现在的女友才是现在时。”丁烛双手抱在胸前,冷笑着看着三个男人,虽然现在开口的是刘晨,但从三个男人不以为然的表情上看,估计这件事在这三个人男人的心中确实不算是什么事。

第211章 天窗(二十六)

看着双手抱在胸前,甚至已经眯起了眼睛的丁烛,三个男人本能的求生欲让他们将头摇了起来,尽管他们的内心就是如同丁烛描述的那样一般。

这是事吗?

这不是事儿啊。

前女友的照片放在手机里可能是事情太多忘记删了,也可能是因为太懒了,但是这跟现在的女友也没有什么吧……

“所以你们这种男人才会被称为渣男,所以你们才会是母胎单身狗,按照你们这种心态,你们都能找到女朋友才奇怪了。”伸出了一支手指头,丁烛毫不客气的指了指三个人男人:“送你们两个字,凉凉。”

被戳到了痛处的男人们悲愤不已,场面一度变得无法控制,最后还是路丛先冷静下来,安抚了双方头疼的说:“行了行了,关于我们能不能脱离单身狗行列的问题不在再次讨论的范围之内,你们先关注一下现在的重点好不好?”

现在的重点在丁烛的手里,于是她继续开始了自己的阐述:“由于女人的这个特性,所以,当这个男人和这些照片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中的时候,那就说明,他们肯定是同一个人。除非是……出轨,不过可能性很小,几乎为零。”

“为什么出轨的可能很小,几乎为零?”

丁烛翻了翻白眼看着刘晨:“你是杠精吗?你有点脑子没有,这都需要我来解释?”

“刘晨,你没看见刚才那个男人穿着的家居服很合身吗?这说明那家居服是他自己的,还有,哪个人能蠢到这个地步,将出轨的对象带回自己的家里面?这是要等着被捉奸在床吗?”秦戈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刚才的一番争吵,说实在的他现在也觉得没什么意义。

秦戈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好吧,我承认,丁烛,我们确实对于你们女性的心理不太了解,如果按照刚才你的说法,那么就已经指出了这个照片墙上的男人和穿家居服的男人是同一个,那么你能告诉我,这个天窗外面的你所谓的感觉悲伤的男人又是谁?”

这个问题就不在丁烛能解释的范围之内了,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一个男人悲伤的站在天窗外面,这个男人和珍妮以及另外一个男人的关系又是什么。

“你看,你也解释不了这个问题。”秦戈摊开了手:“你的推断上下不能联系在一起,就算能勉强联系到一起你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个天窗外面的男人和珍妮的关系。那么你更不能解释为什么这两个人男人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场景里面了。”

丁烛沉默了,确实,她不能解释,这个天窗外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关系是什么,这已经让她抓破头皮了,就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甚至丁烛有了一种隐隐的感觉,或许能找到这个天窗外男人和穿家居服男人之间的联系,说不定就已经找到了关底的任务了。

只可惜,现在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太少了,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推测。

这个问题的讨论进行不下去了,便只能先暂时放在一边,路丛则又找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向着几人提了出来。

“第一幅地图是草地,第二幅地图是客厅,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联系?“

要是能想到,大家还坐在这里干嘛?喝茶聊天打麻将吗?

“这个任务的主角一定是珍妮,这一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争议的地方了,而从现在出现的两幅地图上,我总觉得,它们直接的联系应该是珍妮的生活场景。”路丛皱着眉头,他的手指在衣服的褶皱上轻轻的来回滑过,这是他思考问题时候的一个下意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