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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看上齐冬了对吧?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身材好!”刘世茹低声咆哮,丹凤眼蒙上一层淡淡的红。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哈!你当我傻子啊?春游的时候你和她一起上的山对吧?这些天你俩的车一前一后的出公司走的同方向,不是约会是什么?她一走办公室,你的眼睛就粘过去了!是,今天我是故意跑过来搅局的。怎么,我坏了你的事了?程峰,你别忘了。你从重庆来这里时,人生地不熟,是谁帮你牵线搭桥用尽客户人脉上台阶似的换公司?如果没有这些积累,你能顺利走到今天坐上法务部主管的位置?我怎样都和你没关系?我能怎样?我跑业务我容易么?客户都是正人君子?跑销售业务的有几个没喝醉过?客户送我回家,对,我是靠在他身上。我为了五十万订单半推半就靠在他身上。可是我没有和他接吻上床!”

程峰双颊肌肉急速的抽动了下,显然是咬牙气极。刘世茹的话沉沉的砸在心上,他轻轻一吸气胸口阵阵抽痛。

初来乍道,刘世茹帮他起步。他何尝没有努力过?

他不理解她吗?她又怎么知道每个等她回家的夜晚,他的心烦意乱。生怕客户给她脸色看。她喝醉酒吐得他心疼。

眼前浮现出她靠在客户身上被人半搂半抱送回家的那一幕。头发蓬松,妆容惨淡,连衣裙的吊带滑落一边都不知道,她仍对着客户甜甜的笑。

程峰撇开头努力不去看刘世茹美丽的脸,望向远处的眼神空茫悲凉:“两年前我们就分手了,你何必强求!”

他转过身大步离开。

“你就能接受齐冬?你别忘她一样会陪客户吃饭会陪笑脸,会被客户揩油!等你看到齐冬醉酒后对客户强颜欢笑靠在客户身上回家的时候,你再给我说你不介意吧!阿峰……你为什么就不能谅解我?为什么不能站在我的位置替我想想?”

她的声音压得低了,隐隐带着哭音,拉扯着程峰的脚步变得沉重不堪。

他缓缓回过头,目光闪烁:“我没为你想吗?我从找到工作之后就对你说过,我不要我的女人去做销售。你坚持,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看着自己的女人喝醉酒后……那副模样,我不想再看到。”

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平复着心情:“我们两年前就结束了。我希望我们还能心平气和的做朋友。我现在没能力找到另一个更好的位置,否则,我早就离开了。”他苦涩的挤出一个笑容,扭头就走。

程峰的车渐行渐远。刘世茹两行泪无声无息的滑落,她喃喃说道:“可是我还爱着你。更好的公司请我跳槽我都不肯……齐冬,我不会让你抢走他的。”

“齐冬,你到家了吗?”

“快了。”

电话那边的程峰语气格外犹豫。齐冬等了等没见他说话便先开了口:“今天上午出了个小事故,撞了人。包也被偷走了。我去妹妹家拿备用的钥匙。”

“严重吗?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程峰略带责备的话充满了关切。

齐冬心里微暖:“不严重,赔了三百块钱私了。包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抱歉今天没看到你的短信,改天再一起吃饭好吗?”

“以后开车注意点。”程峰叮嘱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齐冬松了口气。她撒谎了,却很满意这个谎言。让她今天不用再挤出笑容陪程峰吃晚餐。眼神瞄向座位,包被偷走了,座位上空空荡荡,她觉得心里有块地方也跟着空了。

“把他抓紧一点,没准儿真能顺利嫁出去呢。”齐冬喃喃自语。

她一不留神车就开到了高速公路入口处。齐冬吓了一跳。

夕阳的余光将燃烧的火焰顺着笔直的公路铺到天尽头。她只要走过去,只要踏上这条路便会被烧得粉身碎骨。尽管如此,这条路仍有着巨大的诱惑,吸引着齐冬踏上去。

因为路之尽头,那个山围湖拥河如玉带的美丽小城里,有顾磊。

六年了,顾磊好吗?

她可以偷偷的看一眼就走。对,偷偷的看一眼就好。

这个冲进脑子里的想法让齐冬的心咚咚直跳。唯一留下的包被偷了,连带着掀起了埋藏六年的念想。思念疯了似的涌现,冲垮了她用冷静和理智筑成的防线。

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渐渐沁出细汗,齐冬像在梦魇里挣扎。

天边最后一团桔黄的火渐成灰烟。路渐隐没在灯光之下,消散了燃烧的光。

齐冬的手机恰在此时响了起来。她长吐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哪位?”

“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刚才她有打过电话?齐冬正想说没有,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语气一变,小心而谦和:“是贺先生吗?”

“您是哪位?”

我是要算计你的人,齐冬腹诽。理智和冷静重新回到了她身上。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轻轻笑了笑:“我叫齐冬。今天上午出事故的车主。非常感谢您替我解了围。我欠您三百块钱。您什么时候方便,我给您送过去。”

是的,她说的是送过去,而不是银行转账。齐冬要抓住机会搭上贺大树这条线。

等了几秒钟,电话那头传来贺大树淡淡的声音:“明天下午送到我公司来吧。”

齐冬笑了。

面前的文件失去了吸引力。

贺大树望向窗外。林立的高楼尽染夕阳……他已经等了齐冬整整一个下午。

“上次甩我方向盘,这次让我等这么久。”贺大树暗暗磨牙。她叫齐冬。事实上昨天他就从交警拿着的驾照上记住了这个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贺大树很期待见到她,认识她。他寻思着自己这种异样的心情也许因为齐冬漂亮。也许两次看到的她给了他不同的感觉。也许是有缘份……在诺大的城市里与陌生人意外邂逅两次以上的频率并不是很高。

时间已到了下午六点,贺大树的心情直转而下,从期待变得微微有些恼怒。他脑子里闪过齐冬狡黠的表情,又情不自禁记起出事故时,她瞬间红了眼睛的可怜样子。欠着他的人情,还敢让自己等。果然是个刁蛮的丫头,同情不得。

手机再次响起时,贺大树接着电话走到了落地窗边。大厦楼下小巧的QQ车正驶进来。他笑了笑说:“我手里还有份文件,齐小姐在楼下等我一会儿可好?”

挂掉电话,他又觉得自己这招太傻。齐冬大可以坐在车里听听音乐,等待的时候并不难熬。然而话已说出口,他只好回到办公桌旁慢条斯理的收拾东西。

磨蹭了二十分钟觉得差不多了,贺大树拿起包下了楼。

禾木集团写字楼前是高高的台阶,贺大树站在台阶的顶端俯视着齐冬的车:“我在门厅入口处。你过来吧。”

大厦外的地面停车场零散停放着不多的车辆。黄色小QQ这么显眼,傻子才瞧不见。透过车窗,齐冬抬头望着贺大树直叹气。贺大树不像是平易近人的主,她精心安排这个时间,想顺势请他吃饭,也不知道他能否赏脸。

离台阶越近,贺大树居高临下的气势越足。齐冬不喜欢这种感觉,蹭蹭蹭的直接走到了最高一层台阶上,和他并立:“贺先生是吧?路上堵车,让您久等了。昨天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的魂都被吓飞了。多亏贺先生仗义相助。这是欠您的钱。”

她堆满了笑容,只等贺大树接过信封就开口请他吃饭。

然而贺大树却没有接过去。齐冬有些诧异。

贺大树侧过身盯着齐冬慢条斯理的说:“那天你甩我方向盘的时候,我可没想过你还会有机会来感谢我!”

借着门厅的灯光,齐冬看清楚了贺大树。小平头,国字脸,嘴角漾出的笑分明不怀好意。他的皮肤偏黑,鼻梁很挺,眼窝有点微凹,显得眉下的一双眼睛格外有神。只是那眼神太精神了,像极了饿极的人见着只热腾腾的卤鸡腿……原来是那天一车占两道龟爬的胎神哪!

他帮她,都是为了这一刻过嘴瘾报仇是吧?偏偏她现在需要去巴结他,这叫什么事儿哪!

睚眦必报,心眼比针眼还小!齐冬一阵暗骂。

她的手停在半空僵住了。不过两秒钟的时间,她已咯咯笑了起来:“哎,是你呀!那天你开车特慢,我性子急超车惊了您,您千万别介意。”说着,她把信封拍在贺大树手里,笑嘻嘻的说,“城市这么大,与贺先生真有缘哪。哟,都六点多了,贺先生还没吃晚饭吧?我请您吃顿饭吧,就当是上一次的赔礼和昨天的谢礼可好?”

灯光映得齐冬双眸闪亮,顾盼神飞。她眼中的惊诧与尴尬只闪了闪便化作了笑意。年轻女孩子哪个没有点小脾气,这个齐冬却能压得住情绪。贺大树反倒惊奇了。

他若是不答应倒像是他小气似的。贺大树不甘心的指着公司对面那一排酒楼笑了:“好啊,我真饿了。”

齐冬心头一喜,有门了!

她像只轻巧的燕子掠下了台阶,回过头等他,笑容灿烂得像黑夜里绽放的烟火。

贺大树的目光落在她微侧的身体上。纤细的腰,浑圆翘挺的屁股。他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她真漂亮!

漂亮归漂亮,贺大树等了一下午的怨气仍想发作。他毫不犹豫的将齐冬领进了街对面最豪华的酒楼。

现在宰我一顿,将来本姑娘成百倍的赚回来。齐冬瞟了眼酒楼的招牌又一阵腹诽,神态自若的走了进去。

齐冬对这家酒楼并不陌生。她暗暗估算着包里的钱。她的银行卡还在挂失处理中。昨天从齐青那儿借了两千块,还了三百,还有一千七。两个人吃饭应该够了。

她心里突生警觉,贺大树会不会故意整她,专点贵得离谱的菜呢?

没钱埋单就糗大了。齐冬赶紧把这个念头压下去,只不过摆了他一次而己,自己已经道过歉了,贺大树应该没这么恶趣味吧?

“安排个雅间。”贺大树轻车熟路的吩咐。

雅间最低消费四千八!小气男人果然想报仇!齐冬倒吸口凉气,脸上的笑容抖了抖,努力保持着没有从脸上掉下来。

贺大树停住脚步,回转身对她微笑:“我挺喜欢这里的菜品。”

齐冬只能干笑着应和:“这里的菜做的挺不错。”

贺大树突然犹豫了下:“这里挺贵的,怎么好让齐小姐破费,要不咱们换一家吃?”

都走到雅间门口了才说贵?你能再假点不?齐冬望着贺大树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她暗暗咬着牙,不就是被宰一刀么?等本姑娘拿到禾木的订单,坐上了销售部副总的位置,再来谢谢你成全我!齐冬深呼吸,哪怕要花八千四,她也要潇洒的埋单。

齐冬殷勤的笑:“我正不知道贺先生喜欢吃什么呢。既然您喜欢这里的菜品,在这里请您最合适不过。贺先生就别客气了。您请。”

这丫头很有钱?富二代?贺大树看不穿齐冬笑容的真假,笑了笑进了雅间。

落了座,齐冬礼貌的请贺大树点菜,尽可能迈着优雅的步子借口去了洗手间。

她心急火燎地给齐青打电话:“现在马上赶紧着给姐送一万块钱来……遇打劫的了……你姐的幸福就靠他了!”

挂断电话,齐冬呲牙咧嘴问候着贺大树的祖宗十八代。

发泄完齐冬使劲揉了揉脸,两根手指顺着脸颊往上一推,笑容成功挂在了她脸上。

回去坐定,贺大树合上了菜单:“我不了解齐小姐的喜好,只点了两道自己爱吃的菜。就没替齐小姐做主了。”

最低消费四千八哪四千八!两道菜也要花四千八!齐冬没动菜单,直接吩咐服务小姐:“照这里的标准随意配菜吧。”

反正要吃四千八,吃不完也要点够!齐冬恶狠狠的想。

她要配一桌子菜两个人吃?贺大树的嘴角抽搐了下。

他上下打量了下齐冬,纳闷不己。这顿饭能吃掉QQ车的外壳,够她买十只现在拎的手袋了。看穿着打扮看她开的小QQ,她怎么也不像富家千金。摆明了是在宰她,齐冬面色不改,还坚持要请他。再死要面子也犯不着为一个陌生人这么殷勤吧?自己再怎么帮她解围,也不值她如此礼遇,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贺大树惊奇并疑惑着。他已打定主意自己埋单,却又多了几分对齐冬的好奇。他没有阻止齐冬,只等着看戏。

不多时,大圆桌上便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品。

随意瞥过一眼,贺大树好笑的看到齐冬眼神发直……她还是心疼钱包的。

“无酒不成席。”贺大树火上浇油。

“我喜欢喝澳大利亚的红葡萄酒!”齐冬微笑着询问贺大树。

总算露尾巴了,贺大树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葡萄酒因产地不同,年份不同,价格相差巨大。中国人喝酒爱喝品牌。不懂葡萄酒就冲着品牌点。目前在华销售的葡萄酒中最出名的是法国八大酒庄的年份酒。其中拉菲酒庄因为82年的年份酒炒成了天价出了名,哪怕品质和别的酒庄差不多,一瓶拉菲在中国能卖到两万以上。不论真假,有钱人爱花钱买感觉。

澳大利亚的葡萄酒比起法国八大酒庄的品质并不逊色,输在名气上。称得上物美价廉。一瓶价格从几十元到几百元不等。进了酒楼好一点的也不过上千元一瓶。

这丫头怕是早就急极败坏了,装着若无其事吧?贺大树端详着齐冬的笑脸,佩服不己。他很好奇,要是知道自己白点了一桌子菜,齐冬又会是什么表现?他微微颔首:“我对葡萄酒不了解,随便什么牌子都喝不出差别来。齐小姐点自己喜欢的就好了。”

你喝不出差别来,对本姑娘的钱包来说这差别海了去了!齐冬还真怕他点瓶拉菲,回头还要让齐青再送两万来。她不再客气,迅速选了瓶几百块的红葡萄酒。

血似的酒液注满玻璃杯,齐冬觉得在喝自己的血,心疼的直想大喊大叫。

这不是一顿饭,是场战役。

齐冬给今晚这顿饭定了性。

她占的先机在于,贺大树并不知道她在哪儿工作。她今晚大出血绝对不要空手而回。怎么着也要和贺大树混个脸熟。今晚他好意思狠宰她,将来他就不太好意思过分拒绝她。齐冬决定只字不提工作,先和贺大树处好关系再说。

贺大树咳了两声:“菜是不是点太多了?”

齐冬笑如春风:“比起贺先生的仗义相助,这算什么?”

贺大树叹了口气说:“其实咱们才两个人,哪吃得完这么多菜。齐小姐心意我领了,只是这样点菜太过浪费。”

得了好还卖乖!谁叫你要进这个最低消费四千八的房间!齐冬真想拍桌子大骂。让她说什么好?酒楼就开在你公司对面,你会不知道雅间有最低收费标准?自己让服务小姐照标准配菜时你怎么不说?明明他还记恨着想狠宰自己出气,却说成是她铺张浪费。齐冬仍保持着笑容:“摆桌四千八的酒席给贺先生赔个礼,表达谢意。也不算浪费了。”

贺大树等的机会终于等到了,他故作惊诧:“这桌菜四千八?齐小姐为什么要点四千八的菜?有什么讲究吗?”

讲究你妹!齐冬心肝儿都在哆嗦,死命忍住才保持着镇定:“菜已经点了,贺先生您就别再客气了。我敬您一杯,多谢您昨天替我解了围。”

齐冬不接话茬,贺大树却不肯放过她。喋喋不休的继续说:“难道是因为这里的雅间最低收费标准是四千八?这间酒楼的老总我认识,我来这儿吃饭进雅间从不执行那个最低收费标准。哎都怪我没说清楚。实在对不住。”

说着举起酒杯和齐冬的轻轻一撞。玻璃酒杯撞击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撞疼了齐冬的心。

她真的很想学着电影电视里彪悍女的做法,将一杯红葡萄酒浇上贺大树的脸。

富人拿钱砸人不心疼。贺大树想出口气随随便便就让她破费几大千。对他来说这点小钱根本算不得什么。可这笔钱无法报销,是花的她的血汗钱。几千块钱足够她一个月的按揭费了。

想着昨天被偷走的包,想着过会儿还要借口溜出去从齐青手里拿钱,齐冬一口气便堵在了胸口,闷闷的难受。

为了她的订单,为了不输刘世茹那口气。齐冬将酒一饮而尽,生生压住想发作的脾气笑着说:“没事没事,这家的菜味道真的很不错。贺先生赏脸多吃一点,咱们就少浪费一点!”

她居然面不改色。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好戏,贺大树极其失望。

眼前的齐冬语笑嫣然。可是他却想起了齐冬茫然四顾瞬间红了眼睛的凄楚模样。贺大树心里泛起了强烈的内疚。他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他从来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为什么执意要看齐冬的笑话?真把她急红了眼自己就会心满意足?不是这样的。贺大树分明记得自己当时难以自抑的怜惜。

他转动着手里的玻璃酒杯,缓缓问道:“齐冬,你为什么不生气?点菜的时候我明明可以阻止你的。你就没看出来我是故意想看你笑话来着?”

贺大树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齐冬有些怔仲。场面霎时便冷了下来。

可是她是齐冬,是在销售这行当闯了六年的齐冬。那丝怔仲只是瞬息间便从她神色间消散无形,取而代之的是略带委屈的笑容:“我知道啊。可是我是真心想谢谢你的,又不是和你加深误会结仇来着。贺先生能解气,我能多个朋友这点钱又算什么?再说了,我哪顾得上生气呢。没见我不停的挟菜吃,一心只想撑个肚圆也好歹要吃回一点本钱来!”

好大气的女孩子!贺大树微怔,随即哈哈大笑:“你真可爱。”

一点点莫名的恼怒早就烟消云散了。

齐冬松了口气,打蛇顺竿上,她的语气更为轻快,轻轻松松的引开了话题:“可爱一般是形容小女生的。我都奔三的人了!”

“看起来不像嘛,像是才出大学校门似的。刚才心里肯定在骂我小气故意敲竹杠的对吧?”

齐冬反应快,马上承认:“你都看出来了?我一个劲的翻白眼,牛高马大的大男人居然这么小气!又想着都说了请你吃饭,怎么也不能输了气势,大出血也要把面子撑足。”

贺大树又一阵大笑:“你太可爱了。齐冬,你工作多久了?”

情形急转直下,已经进入和谐聊天时段。齐冬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暗想也不枉这顿饭吃掉几千块了。她边吃边比划:“六年。我工作六年了。”

她已工作六年了。齐冬唏嘘不己。这六年是女人最美好的时光。对她而言,六年就像过了一甲子。生死轮回,刻骨铭心,世事艰难,五味俱全。

贺大树翻了翻手掌:“我可比你早工作五年。我不到十六岁就骑辆二八圈的自行车到厂里上班,胳膊还没扳手粗就上车床了。”

“不是吧!”齐冬真正的吓了一跳。她有些吃惊更多的是好奇。很难想像贺大树不到十六岁就进了工厂。

“十五级钳工杠杠滴!”贺大树很是自豪。

“哇,不得了不得了!我还以为您是富二代富三代含着金汤勺出身优秀海归一枚!”

“我连张高中文凭都没有。地道的农民出身!”

第8章 齐冬怀春的模样

贺大树话匣子打开,像朋友似的和齐冬聊开了。

他一再强调自己没文凭却从不说自己没文化。说话引经据典随手拈来,事实证明贺大树读过的书不比齐冬这个大学科班毕业的人少。

齐冬边听边暗自揣摩。贺大树高中都没读过却能当上下属子公司的总经理,他绝对是靠着某种关系坐上了这个位置。今年年初才上任,他最烦恼的应该是来自集团内部和业界的置疑。他需要的,不是一般的马屁。

齐冬敏感的发现了一道与贺大树接近的路,毫不迟疑的踏上去。这是齐冬的本能,也是做了六年销售和客户打交道练出来的本事。她懂得投其所好四个字真正的含义。

齐冬没有好奇的问一句他和禾木掌门贺氏的关系。她冷静的做好一名倾听者,同时巧妙的引导着话题不冷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而这种心思却被她深深的藏匿着,直至吃完饭,贺大树也不知道齐冬究竟在哪家公司上班,还是名将来会和他在业务上有交际的建材装饰材料销售人员。

中途齐冬离席再次去了卫生间,接了齐青递来的一万块钱。

“姐,究竟请谁吃饭这么狠?两个人要吃这么多?你想泡哪个男人解决终身大事?犯得着倒贴吗?”齐青好奇加不屑。

齐冬瞧左右无人,压低声音说:“禾木集团的那个。请吃饭套交情,你以为是什么?回头再给你说。”

齐青顿时没了兴趣,见她离开的匆忙又忍不住嘀咕起来:“害我紧张换衣裳……还以为能见着姐夫呢。”

埋单时贺大树哪肯让齐冬出这冤枉钱。齐冬声称说好自己做东,这顿饭肯定得由自己付账。她可不想自己白费了工夫。花了这么多钱请他吃饭,他总得记自己一个人情吧。

两人都不肯让步,看得一旁的服务小姐扑哧笑了。

贺大树便对齐冬说:“看吧,我是这里的常客。让女孩子埋单,传出去我面子往哪儿搁?再说了,点这么多菜本来就是我的错。所以这顿饭我付账仍然还是算你请的,可以了吧?”

不等齐冬开口,他已掏出卡递给了服务小姐。

齐冬脑子转得非快,不再坚持,笑咪咪的望着贺大树说:“那这样好不好,改天我请你吃小馆子,你别和我抢着付账行不?”

神来之笔!齐冬太佩服自己了。顺势就得到了下一次和贺大树接触的机会。齐冬满心欢喜欢。

在停车场等人时,齐冬心情极好,夏夜晚风吹在微烫的脸上好不惬意。

贺大树偏头看她,她仰着脸,短发露出纤细的脖子柔美异常。贺大树被她不经意显露出来的柔弱纤美再次吸引,生出想用手抚上去的冲动。

他不是没见过美丽女人。可是他今天却数次觉得齐冬美丽异样。陌生的感觉在他心里泛滥,贺大树莞尔一笑:“齐冬,说起来咱俩真的有缘。交浅言深聊得很愉快。你也别贺先生长贺先生短的,叫我大树吧。”

齐冬求之不得,替自己埋下伏笔:“大树。你怎么一句也不问我是做什么的?没准儿我这么殷勤是冲着你名片上的身份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