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怎么样!”看见沈慕云的脸色不对,她解释了一句,“其实我就是直觉,我就觉得她并不想让你去死,她挺担心你的。”海凝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越说越小。

沈慕云心中郁闷又舍不得说她什么,长处一口气算是纾解一下,但是他觉得有一句话她说对了,就是徐雪灵不希望他死,那个女人想当沈太太都快走火入魔了。这一次的袭击似乎并没有很强的目的性,谁碰上谁倒霉的事情,他转了一下脑子,似乎不管他和海凝谁出事都能得到好处的人也就是他们了。

沈慕云把材料随便的一丢,“别管他了,股价跌到什么样了?”

“波动不算——特别大。”何平说的有些怯。

“那就是大喽?”

“不过我已经在买进市场上散户抛售的中天股份了。市场主要是担心你被吓怕了,然后就不敢干了。”

沈慕云撇了众人一眼,“那还在这里杵着,不回去干活?”说完朝林俊摆了摆手,让他过来,然后指给海凝,“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保镖,林俊。这位是……”沈慕云指着海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介绍说是女朋友什么的又怕她生气把她吓跑了,说成不相干的人他又不甘心。沈慕云心里纠结,他现在在江海凝面前已经无能为力,直接举手投降。

“你自我介绍一下吧!”沈慕云看了一眼海凝,赶紧闭上眼睛。

本来以为他会就此霸道的宣布一下他的所有权,可是这么一来倒是让海凝愣了一下,随后她冲着林俊笑了笑,“江海凝,很高兴认识你。”

林俊其实是很好奇的,这两个人的关系一看就是诡异的不一般,可是问过屋子里的其他人呢,谁都冲他卖关子,本来他是小窃喜一下,以为当事人会亲自说明一下,可是,这,这好像没有任何有用信息啊,他四下看了一眼他们,都在隐隐的笑他。

“承栋,我这个胳膊大概要多久可以不这样。”

黎承栋摸了摸下巴,“怎么说呢,要是能打弯差不多要5天,要是拆了这些绷带恐怕要十天,要是正常使用差不多要一个月的时间,你的右臂老伤要完全恢复恐怕还要继续复健,你要是听话的话,最长半年你就可以复原了。”

“陈放,安排下周一开董事会。嘉琪给新闻界透露点儿信息……就说中天打算把经济萧条期变成新产品和新技术的开发季,接下来我们会把大量的资金投入研发环节,先丢几个概念出来,晦涩点儿的,还有就是把节能科技房丢出去,刺激一下中信地产的行情。”沈慕云的目光坚毅,他没有那么容易被吓倒,你越是不想让我做我就非要做给你看。

“对了,我大妈和二哥他们来了没有?”沈慕云挑了一下眉。

“你手术的时候就在外面,还风言风语的数落了海凝一阵子呢。”嘉琪有些不平,只是昨天晚上关键是沈慕云命在旦夕,没有顾得上而已,现在想起来她就有些懊恼。

“我没死他们是不是很失望。”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随手扒拉了一下那些调查资料。

江海凝直愣愣的盯着沈慕云,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怎么,没见过兄弟相残?”沈慕云说的轻描淡写的,就像是问你没见过猴子爬树一样的轻巧。

海凝愣在那里没有答话,这让沈慕云有些烦躁,“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吧!海凝在这里陪我就好了。”

“等等!”海凝有些无措,她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她得活动活动,这样的事情她真的一时很难消化。“林俊,你在这里陪一会儿沈先生,我,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她盯着沈慕云的脸,他紧蹙着眉头,脸上是一种疼惜的表情,海凝的心也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嘉琪,我觉得你应该陪着江小姐去换换衣服,这里不比北方。”黎承栋轻轻的踢了嘉琪的脚。

“对对对,我就说看着你这个样子别扭。”说着就绕到床的那边,挽上海凝的胳膊,“我带你去逛逛这里的名店,比北京便宜多了。”说着就硬拉着她出了病房。

海凝就这么僵硬的被她拉着出了病房。

沈慕云叹了一口气,他把手盖在自己的脸上,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打算一步一步慢慢让她了解的他的世界,现在突然把最狰狞恐怖的一面□裸的展现在她眼前,她被吓到了。他不免抱怨,为什么他什么都能算计到,在江海凝的身上他总是错漏百出,诸事不顺。

46 沈慕云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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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琪把木偶一样的海凝推进副驾驶的座位,然后自己也坐进来。车子都发动了,海凝还是愣在那里,嘉琪没有办法,又息了火然后俯身给她系好安全带。

海凝不是害怕,她当过兵,放过枪,开过飞机,跳过伞。从枪声响起她就能冷静的判断出是射程超过2000米的红外线瞄准狙击步枪,可是她接受不来的是对自己的亲人下毒手。

嘉琪直接把车开到了山顶。正值中午时分,阳光照射在车窗上反射着刺眼的光。海凝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就是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关节。

嘉琪拿出太阳镜,戴上,然后开门下车,面向着远处城市全景,吹着迎面而来的风,很是惬意。她伸手敲了敲车窗,“下来吹吹风吧!”

海凝看了她一会儿,沈嘉琪确实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样子长得漂亮,气质高贵,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长大的孩子。

“出来吧!”嘉琪干脆给她打开车门,“女王陛下,下车透透气好吗?”

海凝下来,也学着她的样子抱着膀子靠在车身上。

“在这里可以看到差不多整个香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晚上那又是另一番景象,霓虹闪烁,万家灯火,可是……”她转过身对上海凝的眼睛,“都是看上去的,你真的走进去才会发现有另外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嘉琪从车窗伸手进去拿出一支烟,然后慢慢的点上,很优雅的夹在两指之间,“我知道,其实你一直都很鄙视我们险恶、虚伪,别有用心,是的,我们就是这样的人,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因为我们要生存,我们要得到承认,要有自己的尊严。”

嘉琪有些激动,手也忍不住地抖。

“你知道我哥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吗?”她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你跟他说你的爱情是要尊严的。”

“你怎么知道?”海凝吃惊的看着她。

“一次,他喝多了,抱着我叫着你的名字跟我诉衷肠。”嘉琪笑了一下,“真是可笑,香港商业界人人见了都要让三分的沈慕云,居然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时候,爸爸出差,大妈找茬儿,把他的手打得肿得和熊掌一样,他哼都没有哼一声,那“啪啪”的声音我都在一边听着都吓哭了。在这个家里,我比他幸运很多,因为我是女孩,还有我妈至少还是个姨太太,可是他母亲根本没有进过沈家的门,五岁的时候,他妈妈离奇死了,他被爸爸接进家门。那时候,爸爸也很忙,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家,别说大妈那边的人,就连家里的下人都可以随便欺负他,经常被整得浑身是伤。爸爸回来问,他也不敢说实话,因为那样他的日子会更难过。尊严?江海凝,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尊严被别人践踏的滋味!15岁的时候他带着我到美国求学,大妈一边在父亲那里装好人一边根本不给我们生活费。我那时候小,不懂事,看见什么喜欢的都想要。我们没有钱,他就在地铁站给人家画肖像,晚上在中餐馆刷盘子到半夜。有一次,我病了,高烧不退……”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她把烟丢在脚下捻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没钱到医院去看病,打电话给爸爸,被大妈接了,把他臭骂了一顿。他就抱着我跪在一家中医诊所外面……”

“后来我们就遇到了陈放,他们家在那里开了一家韩国餐馆。他们一家人都很善良,他们出钱送我到医院看病。因为学艺术的费用很高,我哥放弃了梦想的建筑设计专业,直接选择修管理和金融,除了解决经济问题,更重要的是他那个时候就决定要比老大老二更强大。什么是尊严,那不是图一时痛快,你只有站直了,抬起头了你才配讲尊严。”

江海凝从来没有想过眼前的天之骄女和沈慕云那样的天之骄子也会曾经需要为生存而如此艰辛的打拚。她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狭隘了,矫情了。海凝的心柔软了,湿湿的,想到他在床上躺着的样子,又不禁担心起来。

“那……”

“你现在站在这里,可能后面就会有枪口对着你。不错,这就是沈慕云目前过的生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次车祸就不简单,后来还有在工地突然的重物坠落。”嘉琪抢白了海凝的问题。

她皱眉看着嘉琪。

“家族斗争只是一个方面,前一阵子有黑势力借中天走私洗钱被他给搅了,还有盛东……”

“盛东不是?”海凝看着嘉琪。

她的脸突然拉下来,“江海凝,说你聪明你真的聪明,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得不可救药,真是替我哥不值。”她剜了海凝一眼,“你脖子上戴的东西,他宁可去刷盘子,去给人下跪,放弃自己喜欢的专业,找不到创业的投资焦头烂额,他都不曾动过要卖掉它的念头。你知道那个东西值多少钱吗?”

海凝直勾勾的看着她,手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吊坠。

嘉琪真的是服了,那个骄傲又挑剔的沈慕云怎么就喜欢这么个榆木疙瘩。

“那是一块古玉,我爸爸在30年前拍下它时候花了460万。关键不是它值多少钱的问题,那个是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是他曾经生活的全部支柱,你懂吗?”,沈嘉琪缓了一口气,声音平静了下来,“不过你也别有什么压力,就当不知道就行了。”

沈嘉琪说得轻松,江海凝听得却是心惊肉跳。除了工作,她的确是没有在其它方面给过他们完全的信任。即使是对沈慕云的感情她也是有所保留的,虽然她也备受情伤的折磨和煎熬,却依然可以在曾经给自己保留的那一点儿孔隙间寻求慰藉。

嘉琪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看着茫然无措的江海凝。她现在是铁了心要把这两个人绑在一起。这样她的心里才能好受一点儿,一年前的任性在她的心里也始终是一个疙瘩,江海凝这个要么不言不语要么都直来直去的女人,是她生命里的一个礼物,她开始羡慕她的率真和简单,羡慕她的质朴和纯洁,羡慕她平凡却纯粹的生活。这些都是她没有的,也是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容立维说的或许有道理,她是嫉妒她了,可是她却不是真的要伤害她,尤其是这样伤的最重的是自己最崇拜和敬爱的,那个曾经抱着自己给人下跪的骄傲的哥哥。

这一年来,她都生活的有些恍惚。每天都忙碌在各种无聊又无趣的应酬当中,觥筹交错间看见的都是一张张虚伪的面孔。沈慕云温文尔雅,八面玲珑,容立维长袖善舞,深不可测,浮华背后,闪转间却是一个颓废消沉,优柔寡断,一个躲躲闪闪,欲说还休。

这虚伪的做作和真实的痛苦就像白天和黑夜一样更替着,无可闪躲,自己仿佛身处在一个漩涡里,无法逃脱只有闭上眼睛随着激流旋转。打开衣柜看着那些没有拆标签的衣服,她会想起她皱着眉头跟她讲,“这件难看死了”,可是现在永远都是恭维的笑脸和赞扬;每次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都会想起她满有兴致的拿着吹风机跑过来,“让我吹一个吧”,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歪着脖子自己搞定,每当休息时看着员工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八卦,她就会想起她们摸黑卧谈,可是现在她连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每当她冷汗淋漓的从噩梦中惊醒,没有人轻拍她,问她要不要喝水的时候,她都止不住潸然泪下。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车子开下山,嘉琪并没有直接送海凝去医院而是来到一家高级会所。车停下来,海凝从车窗往外看了一眼,有些诧异的看了嘉琪一眼。

“看什么看,沈慕云身边就是看护也得是美女。”说着下车,给还在发呆的海凝打开车门,伸手把她拉出来,“你下来吧你!”

海凝听这么一说有些不高兴了,她好像真是个看护一样。不过这似乎是不过分,上午她出了病房还有一个阔太太模样的人问她看护老人做不做。

“江海凝,不管你是不是情愿,也不管你和我哥的关系是怎样的,你现在都已经来了,中国有句古话叫,什么来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

“对,就是这一句。”她揽上海凝的肩膀,“从现在开始,你的生活需要一些新的元素,比如接下来我们要做的。”

海凝没有挣扎,有一句话是说对了,那就是既来之则安之,不管他们以后会怎么样,至少她应该去做好迎接改变的准备,她想要去体验他的世界。

47 再遇罗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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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体验嘉琪说是去享受,但是对于海凝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先是折腾头发,海凝陪了她一会儿,因为无聊就自己活动去了。几个看上去来自未知星球的男人,听见海凝说普通话,嘉琪也用普通话和她交流,于是肆无忌惮的操着娘娘腔的广东话鄙视她的土和俗,海凝不语,也就是微笑,任凭他们一边说一边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抹在她头上。可能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得有人推她。

“嗯!”她醒过来,“好了?”海凝抬头看向发型师,又看了看镜子,显然这才进行了一部分,“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发型师一脸傲慢,说着蹩脚的普通话,“罗小姐来做发型,这个是她专用的座位,我是他的御用发型师。”

海凝歪头看了一眼,不禁冷笑,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罗微微正站在她的身后,侧着身子,戴着一幅宽大的墨镜,身边还站着助理和保镖的样子。

“御用?她是女皇吗?”海凝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让的意思,“那你就快点儿做吧,做完了我就腾地方给你主子。”江海凝又闭上眼睛,不理会其他。

罗微微气不过,在这里她还真没受过这样的气呢。于是就冲着那个外星人理发师发火,让他赶人。就听那个理发师颇有些为难的说那个土包子是沈小姐带来的,因为很放心海凝听不懂广东话,于是丝毫不避讳。

海凝听着他们这土啊俗啊的词已经忍了好久了,这次听着罗微微说她就是格外的气不顺。

“虽然你们这里是高级会所,可是这么贬低侮辱你们的客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我可以见一见你们的经理吗?”江海凝的态度依然客气,只是换上了一口流利的粤语,她当兵的时候驻地可是在广州,两年多的时间,听说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障碍。

发型师吃了一惊,连忙道歉,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道什么歉,看她那个样子来这种地方,你带得钱够吗。”罗微微瞄了她一眼,一口轻蔑的强调。

“付不付得起那也是做完了看,不是吗?”海凝还是坐在那里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杂志,悠然的翻看起来。

罗微微气得说不上话,你你你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就冲着自己的随从发起火来,发型师这个局面谁也不敢得罪,站在那里愣着也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怎么样。

罗微微捶胸顿足了一阵开始打电话,完全不是刚才冲助理发火时的样子,娇滴滴的。海凝看了一眼镜子,嗤笑了一声。

已经六点了,海凝还是没有回来,打电话给嘉琪也没有人接,沈慕云开始有些担心。

“老大,一定是扫货正在兴头上。”林俊看着沈慕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何助理的汇报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海凝根本就不喜欢逛街,每次都是有目的的,速战速决。”何平也有些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原来海凝不喜欢逛街,他这才发现那时候她们居然没有一起逛过街,海凝的喜好他似乎一点儿都不了解。沈慕云的心更加烦躁了,这个时候根本就不该想这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两个人。

“一定不会有事的。”沈慕云拿出手机,再次翻到那个号码,只是希望她不要停机才好。

海凝很有耐心的跟罗微微的僵持着,不理她的挑衅,也不让位子,罗微微的助理也上来做工作,海凝都是微微一笑,“对不起,不让。”

局面很僵,整个房间里没有一点儿声音,罗微微横眉竖眼,江海凝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突然,一段音乐打断了这紧张的气氛。海凝的心动了一下,这是她专门给那个号码设的铃声。

“喂!”海凝轻轻的应答了一声。

沈慕云长出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你在哪里?没和嘉琪在一起?”

“我在会所做头发,嘉琪不知道干嘛去了?”

“要这么久?”沈慕云有些不耐烦,海凝倒是有些忍不住想笑。

“遇到了一点儿麻烦,现在停在这儿呢?有人想在我前面夹三儿,我不想让给她。”海凝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慌乱,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按照沈慕云的判断,那就是她现在生气了。这时候他倒是不担心她的安危,反倒是担心那个人了,他依然记得那个被她打残了躺在医院里的那几个小流氓。

“海凝,你别冲动。”

“我没冲动,不过那位小姐好像冲动了,找帮手去了。”沈慕云听着她平静的话语,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就这样的口气,还不把人家给气疯了?!

“你就在那里呆着,我找人过去处理。”

“不用……”海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掉了。她有些愤愤,对着电话做了一个恶狠狠的鬼脸。

看着她没事儿人一样的,罗微微的脸都青了,她盯着镜子里的海凝,过了一会儿猛的站起来,“你是那个酒店的前台?”

海凝也没有吃惊,抬头看了一眼镜子,“还以为罗小姐想不起来了呢。”

罗微微觉得自己被耍了,她早就认出自己,故意出她的糗。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坐飞机。”

罗微微一口气呛在那里,正好门口进来一群人。

“你就是那个不给我们微微姐让位的臭三八?”一个形容绝对可以算是猥琐的人,直冲海凝就过来了。

海凝扫了一眼,一共来了6个人。罗微微已经偎依在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身边,“仁哥,就是她,还有那次在青岛,也是她陷害我的。”那声音嗲嗲的,让海凝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海凝翻着手里已经看了大半了的杂志,慢斯条理的。

猥琐男瞪眼,“你瞎了眼了?这时我们大哥,仁哥,仁哥!”他气势颇为嚣张,声音大得让海凝觉得有些刺耳。

海凝手里的杂志又翻了一页,“对不起,没听说过。不过我本来就先到,并且我还有事情要赶时间,所以实在没有理由给罗小姐让座,我是不想搞得不愉快,这位仁哥,我看您也算是个人物,还是把这些人都撤了吧,为了女人做头发这么兴师动众,实在没有必要。”

那位叫仁哥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朝着海凝的方向吐了一个大烟圈,“我要是非要让微微先做呢?”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人群的后面传了过来。

林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后面。

海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怎么来了,你把他自己留在那儿?”

“何先生在。”

“他在顶个P用啊。”海凝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都安排过了,万无一失。”

海凝看这他信誓旦旦的样子,算是松了一口气。

“仁哥!”林俊走到那个胖子跟前,虽然也称他一句仁哥,但是看得出来,他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海凝不禁想沈慕云身边的人还真的都有他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劲儿。连保镖都这么有范儿!

“沈先生派我来接江小姐的,仁哥别让小弟为难。”

话一出口,胖男人的脸色立刻变了,然后就是一幅笑脸,“既然是沈先生的客人那当然要优先了。”

“这是怎么了?”沈嘉琪这个按摩做的时间是长了一点儿,出来就看见一屋子的人,“林俊,你怎么来了?”

林俊看了一眼还没睡醒样子的嘉琪,叹了一口气,“老大快要把你手机打爆了,不过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他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人。

沈嘉琪斜眼瞅了一遍,“哟,罗大明星啊。现在到底是气派了,出门做个头发都这么大排场。仁哥,您这也太贯着她了。”

胖男人唯唯诺诺的,连连称是。罗微微倒是不甘,思前想后她也明白为什么沈慕云对她突然变了。

“你和沈慕云什么关系,你也和他有一腿?”罗微微盯着海凝。

也?海凝皱了一下眉头,看来他们是有一腿了。

“罗小姐,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呢,是沈慕云的最大债务人。”

“开什么玩笑,沈慕云会这么对一个欠债的?”罗微微讥笑。

“这年头欠债的都是大爷。”海凝看也不看她,就反讽了一句。

罗微微来来回回的一点儿便宜也没有占到,碰了一鼻子的灰,也没有心思臭美了,直接跟着那个男人一起离开了。

美发师看傻了,站在那里愣着。

“现在可以做了吗?”海凝也还是没有什么情绪的语气,可是却把那个外星人吓得够呛。他一个劲地在那里点头哈腰的,海凝看着镜子有些忍不住笑,原来人势力起来可以这样,江淑凝嘱咐她的东西原来是这么有用。

“你别害怕,我还指望你把我收拾得好点儿,别这么土,跟个土包子似的。”

那个外星人抖得更厉害了,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海凝看这镜子,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越是软弱别人就会越欺负你,你自己委曲求全,别人是不会可怜你的。别人怎么看待你,其实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