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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防备,踉跄着向后倒去,无奈地苦笑着,膝盖上现在还隐隐疼呢,想不到这么快又要添新伤了。

屁股传来一阵疼痛,右手好象按在了什么柔软适中的东西上,一声低笑缓缓从头顶洒了下来,“可以起来吗?要不要我拉你?”

她侧仰起头,看到了一张温浅含笑的脸,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了自己的手正压在他脚下的拖鞋上,脸颊瞬间一红,连忙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看到了她红肿如核桃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脸上的笑意不由加深了,“你很有趣,不过也能理解,给了你生命的人却狠心伤害了你…”

她双肩猛然一颤,惊愕地望着他,她自认为隐藏得极好,他竟然可以一眼看穿她心底一直在怨恨史露雪,他…简直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他笑得更加温和无辜,却使她控制不住地想象着这张笑容背后究竟暗藏着怎样的真实面孔。

她暗暗吞着口水,本能地后退了一小步,看来自己被他的外面给蒙骗住了,他和郑卓,曾家的这两个兄弟心思一个比一个深沉,简直比恶魔还要令人心生恐惧。

“董事会上我会正式把你介绍给那些元老,以后你和玄铭共同管理曾氏,我就在家安享晚年…”一阵轮椅的声音响起来,曾柏堂正侧头跟推着他的郑卓说着话。

玄铭?是他的名字吧。柳絮儿转过视线看他,那双带笑的眼里划过几分不可捉摸的神色。

“老爷,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史露雪扭着腰肢赶紧跑了过去。

“今天我要召开董事会,所以起早了,你们怎么不出发?”曾柏堂看到她们一愣,停下了和郑卓的交谈。

“我们马上要走了。”史露雪立刻转身去拿沙发上的皮包,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絮儿,“走吧。”

絮儿转过身时,背脊上莫名地蹿过一抹凉意,不用回头她都知道,那个魔鬼正瞪着自己,猝然想起了今天早上的那个陌生电话,难道会是他打的吗?

她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他,幽暗的光影笼罩着他的脸,曾柏堂正在跟他和玄铭交谈着。

第四十三章 争权夺势

“玄铭,今天的董事会由你这个副总裁主持,记住,重中之中就是把卓亚正式介绍给所有董事,然后提出财务总监这个空位,我已经提前跟一些董事说过了,所以投票就是个形式,等过些日子,再升卓亚为总经理,这样曾氏就由你们兄弟二人共同管理,我也就可以退休了。”

“爸,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我都记得牢牢的。卓亚这次能进公司帮我,我求之不得。”玄铭微笑着点头,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那张笑脸背后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阴沉。

看着史露雪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她没跟着进宽敞舒适的后座,而是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径自坐了进去。

轿车安静得驶出曾宅,她眼前不停有两张不同的面孔交错着,一张是曾玄铭柔和浅笑的脸,一张是郑卓神秘莫测的面孔,刚刚他们短短几句话的交谈,她敏感得察觉到在曾玄铭和郑卓间有种暗潮汹涌的敌意。

媒体上经常报导明星史露雪,顺带地也经常提到她嫁入的豪门曾氏集团。在这之前曾氏集团董事长曾有过两次婚姻,第一任妻子听说在时难产死了,留下了一个儿子。第二任妻子在结婚不到六年后突然提出离婚,并带着第二个儿子从此消失了。

当时史露雪在娱乐圈里已经小有名气了,据传闻她是导致曾柏堂第二段婚姻破裂的第三者,不过不管传闻怎样,史露雪最终成了曾柏堂的第三任妻子,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儿,这段婚姻一直维持到现在。

这么看来,曾家的三个子女,全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曾老爷子说曾玄铭是副总裁,而现在要让刚回国的二儿子郑卓通过董事会直接坐上财务总监的位置,她虽然不太懂这些企业内部的事,但多少也知道一家大集团的财务总监可是个不错的位置,看来曾老爷子的安排似乎威胁到了曾玄铭在曾氏的地位。

轿车已经渐渐驶上了通往村里的路,她甩了甩头,长久以来这些企业继承人为了财产和地位争权夺势的例子不在少数,再说曾家的内部矛盾根本与她无关,所以她没必要费神去注意这些。

不到一个小时,轿车就进了村,一进家门,史露雪跪在外婆遗像前一阵呼天抢地大哭,“妈…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女儿还没来得及看你最后一面…妈…你从小养育我…我还没报达你的养育之恩…妈…你怎么就这么早走了…”

柳絮儿没理她,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到了傍晚终于松了口气,头七总算是完成了,外婆在天有灵,看到去世前没有看到的女儿,恐怕也会感到安慰许多吧。

第四十四章 像一个人

晚上十点多,忙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她边扭着脖子边走进了房间,拉亮了手旁的灯。床上空空的,初蕊好象还没来,这些天初蕊担心她悲伤过度,每晚都跑过来陪她睡。

大概还在看电视吧,她知道最近初蕊迷上了一部电视剧,每天非要把两集看完了才能睡,而且每次看完必定要把今天所看的内容从头到尾讲一遍,最后再加上一脸崇拜和极花痴的一句,“麦英祺真帅,他的演技真棒,要是能见到真人就太好了。”

她撇撇唇,“玫英祺”这个名字早就被她自动列到黑名单里了,好在她从没有向初蕊透露过她认识麦英祺的事,不然她敢保证初蕊会一直缠着要见麦英祺。

从抽屉里拿出计算器,拉了张椅子坐到桌前,外婆的医药费和后事操办的钱都是村里乡亲凑钱帮忙先垫的,她仔细算了一下,计算机上显示出一行数字:两万八千五百七十三。

她托着下巴,瞪了这个数字半天,这些钱对于她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

说不定自己算错了呢?她不死心地对着纸上的一笔笔帐打算重新算一遍,这时初蕊笑着跑了进来,嘴里直嚷嚷,“絮儿,絮儿,不要再算啦,这下你得救了,我刚刚听说史露雪白天把所有的欠债全还清了。”

“真的吗?”她吃了一惊,迅速冷静下来,目光转向了摆在柜子上的外婆的遗像,顿时一股难平之气又涌了上来,外婆活着的时候她不回来,现在外婆过世了,她倒在所有人面前扮起孝顺的女儿来了,世上,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紧握起拳头想要冲出去,又一想史露雪那个女人九点就上床了,说是睡什么美容保养的觉,明天,明天她要把话说清楚,她不需要史露雪这些假惺惺的钱,不需要。

第二天清晨,史露雪执意要回去,说是今天有戏要拍,她没有挽留,想了想也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坐进了轿车。

轿车开出了村口,她回过头看向后座的史露雪,“昨天的那笔钱我会还你。”

“你在开玩笑!”史露雪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絮儿直直射过来的眼神冷漠中透着熟悉,使她恍然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段炼狱般的时光,那股混合着恶魔与贵族一样复杂的气息扑面而来,眼里迅速笼上几分震惊的恐惧,别开脸烦躁地说着,“你想还就还,随便你!”

一见自己的坚持产生了效果,絮儿满意地坐正了身子,并没有过多地注意到满脸惊恐神色的史露雪,嘴里还在颤抖地说着支离破碎的几个字,“…真…太像了…”

轿车进了市区,一路驶向曾宅,她并没有急着下车,昨晚检查背包时发现背包外口袋里放着的一块电板不见了,她想应该是前晚在曾宅时匆忙掉在客房里了,她可没有闲钱再去配一块,所以只有再去一趟曾宅,反正她是去拿自己的东西。

她把这件事跟史露雪说了,结果对方没吱声,她就当默认好了。

不过这一路上史露雪有些古怪,总是维持着一种不自然的坐姿,而且从后视镜里看到史露雪出神地盯着自己,等她回头时,史露雪的目光又看向别处,仿佛是她自己眼花看错了。

第四十五章 兼职家教

 跟着史露雪进了客厅,现在已经七点多了,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今天早上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史露雪显然是听到了,优雅地转过身看她,“我知道你早餐没吃,留下来吃完再走。”

絮儿的目光望向客厅轮椅上的身影,摇了摇头,“不麻烦了,我去客房里拿一下东西。”

她们的对话果然被曾柏堂听到了,他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惊讶地看着她们,“怎么?你们还没吃早餐?”

“是啊,老爷,我今天还有场戏要拍,所以一早就赶回来了。”史露雪连忙露出了笑脸,走了过去,“老爷,你早餐吃了吗?”

“还没有。”曾柏堂顺手折好报纸,抬头看着絮儿,“既然这样,絮儿你就听你妈的话,留下来吃完早餐再走。”

心里一紧,她可不想看到那对恐怖的兄弟,絮儿刚想推辞,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从楼梯口传来,曾浅浅穿着吊装背心,超短热裤从楼上哼着流行歌跑了下来。

“爸,早,妈,早!”曾浅浅开心地打着招呼,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絮儿,轻蔑地扭过脸去。

史露雪正推着曾柏堂往餐厅方向走,曾柏堂一见曾浅浅顿时满面怒容,“浅浅,你自己看看穿成了什么样子?这像曾家的千金小姐吗?简直和街上的小太妹差不多,赶紧去换掉。”

“才不要。”曾浅浅用手抚了抚吊带,抿了抿涂得腥红的嘴唇,“我要去参加同学举办的PARY,这样穿才好看。”

“好看?你说这样好看?”曾柏堂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又怒气冲冲地看了看史露雪,“露雪,你看看你的宝贝女儿,你到底管不管?”

史露雪瞪了眼曾浅浅,低头安慰着曾柏堂,“老爷,你消消气,女儿要慢慢教训,再说她现在正是青春叛逆期,我们要多些耐心,会好起来的。”

絮儿不敢苟同地看着曾浅浅那身暴露的穿着,史露雪这样为曾浅浅开脱,简直就是过于溺爱,这样只会害了曾浅浅,让她越来越一意孤行,任性妄为。

“爸,今天是星期天,反正也没家教,一天到晚读书我脑袋都大了,难得放松一下。”曾浅浅剥了个口香糖扔进嘴里,边嚼边往门外跑,“不说了,我走了!”

“学业一塌糊涂,生活作风随便,这次我非找人治治你不可。”曾柏堂用力拍着轮椅,瞪着一蹦一跳跑出门的曾浅浅,目光突然投向了柳絮儿,“絮儿,你平常除了上课,还做什么?也像那些大学生一样打工?”

她微微愣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但还是据实回答,“平常我兼职做几份家教,再有跑跑场,做些临时伴舞。”

想想这些天没去赚外快,损失惨重,顿时一张小脸变成了苦瓜。

“自食其力得好。”曾柏堂赞同地点头,语气突然转了一下,笑眯眯地说着,“这样你看行不行?我想请你做浅浅的家教直到她高考,一个小时三百块怎么样?”

“呃…”她吃惊不已,倒不是因为酬劳是平常的十几倍,而是对象是浅浅,再说她现在最想避开的就是郑卓那家伙,如果做了浅浅的家教,那她岂不是要时时面对那个魔鬼,顿时她脖子上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抽疼起来。

第四十六章 尽快离开

曾浅浅不知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拽起忘在沙发上的皮包,听到这里,她差点没蹦起来,“爸,你怎么叫这个乡下妹做我的家教,说出去我肯定会被同学耻笑。”

“你不要说话,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曾柏堂竖起眉头,瞬间板下了脸,“如果你明天能拿一份及格的分数回来,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提到分数曾浅浅的气焰顿时矮了下去,她瘪着嘴,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史露雪,后者却跟她使了个不要出声的眼神。曾柏堂一向说一不二,往往他决定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就算她这个当了快二十年的夫人也一样。

眼见气氛不对,知道该是自己出声的时候了,顶着被曾浅浅仇视的眼光,絮儿硬着头皮说,“这样吧,曾伯伯,我做浅浅两个星期的家教,如果她考试不及格就说明我能力不行,你就另请家教,可如果她考试全及格的话,那我就继续教她,直到高考。”

曾柏堂还没做表示,一道淡淡的嗓音倒插话进来,“这个主意不错,我想浅浅应该会答应。”

曾浅浅眨着眼睛,看着曾玄铭从楼上下来,她脑筋一转,突然露出了不情好意的笑,嘴里飞快地答应着,“大哥说得对,我同意。”

“那好,就先试两周看看。”曾柏堂也点点头。

絮儿低着头,却感觉到那道视线在看着自己,看什么看,她索性狠狠瞪向曾玄铭,那双眼眸里虽然含着笑,却仿佛无法直达内心,雕塑般俊朗的脸更加显得不可捉摸。

戴着面具的家伙,她暗自嘟哝着,一转头见史露雪推着曾柏铭走向了餐厅,而曾浅浅早就不见了人影。

她没理他,想着自己跑到楼上拿东西有些不礼貌,于是拉住一名恰巧经过的女佣,“请带我去一下客房,我有东西落在那里了。”

女佣似乎并不认识絮儿,茫然地转头看曾玄铭,后者微挑起下巴,女佣连忙会意地说了一句,“小姐,请跟我来。”

他站在楼梯口,她经过的时候,听到他用低低的音量说了一句,“你似乎很讨厌我,而更青睐于郑卓。”

“这好象不关你的事。”她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快步走了几个楼梯。笑话,她会青睐郑卓那个魔鬼,除非她疯了,否则她躲他都来不及。

一眼就在地上看到了自己的那块电板,她迅速装到手机上,转身就奔下了楼,这里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待了,刚刚碰到了曾玄铭,接下来说不定就会碰到那个魔鬼。

想想头皮就一阵发麻,她看着客厅里空荡荡的,大家似乎都去餐厅了,现在离开没人会注意,生怕会重蹈覆辙,那家伙再从什么角落里钻出来,她跑向曾家大门时不断左顾右盼。

第四十七章 不接电话

手机铃声突然大作,她吓了一跳,一看又是那个陌生号码,会是他吗?她左右看了看,除了几个打扫庭院的下人,四周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她拽着手机飞奔出大门,铃声还在响着,她一咬牙按下了接听键,“喂…”

“知道是我的电话,为什么不接听?”他霹头盖脸就是这句愠怒的话,她愣了一下,回过身透过铁铸大门的空隙看到一道阴暗的身影。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找我有事吗?”

“看来你还没学乖,对我说话还是这种口气。”话筒里他的嗓音出奇的愉悦,听在她耳朵里却是一阵无法言喻的诡谲阴寒。

她捏着手机没说话,她可不会趋炎附势那一套,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从来都很直接。

“我想我有必要给你上一堂课,告诉你凡是忤逆和背叛我的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阴森森的语气透着恐惧的气息,说完这些电话突然断了。

她抬起头看向那个方向,他的身影鬼魅般消失了,心莫名揪紧起来,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再一想,她现在一穷二白,就连最亲的外婆都去世了,已经没什么能威胁到她了,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回到她租住的那套狭小房子,她已经有气无力了,肚子饿得咕咕叫,进了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条,把干瘪的肚子填饱了。

靠在椅子上,这才想起自己的行李上次忘在他那里,里面有她日常穿的衣服,还有生活用品,想想算了,宁可重买也好过跟那个变态的魔鬼打交道。

奂哥哥帮她请了两个星期的假,现在还有两天,她犹豫着自己是要提前回校,还是抓紧这两天再找些事做,早点把史露雪的钱还掉。

想到史露雪的所作所为,胸腔里的怒火又燃烧起来,她发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还清那笔钱。

手机开始在桌上震动起来,她瞥了眼来电显示,是麦英祺,她装作没看见,起身去拿家教要用的书和笔记,过了一会,手机安静了下来。

她目前做三份家教,两份是小学生,一份是初中生,教起来很轻松,一星期只教一次。只有浅浅这一个高三毕业生,她想先做些准备,整理出一些简单又典型的题目,先摸摸浅浅的底再制定方案。

“嗡嗡…”手机又响了,还是麦英祺,她将手机推开离自己最远的桌角,以往她每次接到他的电话都很高兴,除了对他的那份心意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利用在娱乐圈里的人脉关系,经常会给她争取一些临时伴舞的机会,因此也给她增添了不少外快。

可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她轻哼着打开笔,宁可多做几份家教,再找别的兼职做,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第四十八章 草菅人命

手机还在不停地响着,她再也忍受不了,走过去拔掉电池,想到他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心就一阵揪痛,待在家里憋得慌,决定出去走走。

她拿了钥匙和钱包下了楼,视线突然瞥见前面路口开来一辆熟悉的跑车,是麦英祺的那辆银色BUGAI。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她急忙闪身躲进角落里,跑车停在她所住房子的楼下,从车子里走出来的果然是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的麦英祺。在公众场合,身为明星的他习惯性地压低了帽沿,然后左右看了看。

她看着那道欣长的身影上了楼梯,再看着躺在掌心里缺了电池的手机,突然间有些弄不懂麦英祺,在拉斯维加斯他策划了那件事羞辱了她,理应是他理亏躲着不肯见她才对,今天他怎么又会找上门?

难道他还嫌她所受的屈辱不够吗?想要来亲眼见见她狼狈的模样,再狠狠嘲笑她不根本不配喜欢他吗?

混帐!她跺了下脚,转身从身后的小巷走了出去。她承认现在的自己像只舵鸟一样,今天如果换作是别人,肯定冲上去当面质问清楚,然后外加拳脚相踢,才解心头之恨。

她闷低着头往前走,路过报刊亭买了份本市早报,打算找一些招收零时工的信息,一行醒目标题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农用货车途经郊区公路突然失控坠下山崖。

农用货车?会是上次她乘的那辆吗?她心里一紧,赶紧展开报纸,仔细阅读起来,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车牌号码时,她全身的血液几乎冻结住了,真的是上次带她逃走的货车。

报上说警察在山崖下找到了四分五裂的货车,还有两具遇难者遗体,虽然没有登出照片,但她能想象得出那两个人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模样。

事情发生的时间是在今天早上,报纸上还写着警方鉴定出的事故原因是刹车失修,导致货车失控坠下山崖,没有人为制造的痕迹。

她捏着这张报纸,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怎么这么巧?

倏地,他在电话里跟她说的那句话萦绕在耳际,“我想我有必要给你上一堂课,告诉你凡是忤逆和背叛我的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是他吗?真的是他做的吗?她惊魂未定地盯着报纸,尽管没有证据,但眼前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等号将这件事跟他划上了等号。

不行,她要问清楚,颤抖着双手把捏在手里的电池装回手机里,然后翻出了已接电话,找到了他的号码,回拨过去。

“嘟嘟…”响了七八声,电话没人接,她耐心地等待着,喉咙却干哑得要命,狠吞着口水,如果,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家伙就太可怕了。为了逼她向他屈服,他怎么能将两条活生生的人推向死路呢,这样草菅人命,他的做法简直令人发指。

第四十九章 隐藏位置

耳边的“嘟”声显得如此漫长,就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话筒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嗯?什么事?”

猛然地一下子接通了,她突然支吾起来,“我…我有事要…问你…”

简单的音节从那头飘来,“说!”

“今天早上那辆货车坠毁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她揪着胸前的衣襟,急于得到答案。

她想说的话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电话那头兀自静默着,浅浅的呼吸声证明电话还没有挂掉,依稀听到话筒旁有人说话的声音,然后又过了几秒,沉稳而冰冷的嗓音再次传来,“我现在在开会,如果想得到答案,二十分钟后去竹辉路口等着,会有车去接你。”

她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掉了。

她叹了口气,垂着头往前走,竹辉路离这里还有几个路口,到底要不要去?她当然知道去了准没好事,可要是不去,她心里憋得慌,万一那两个人真是因为她而死的,那么她会一辈子都生活在内疚里。

问清楚总比胡乱猜测得好,好吧,为了不让自己有这种内疚的心理,她决定冒一次险,假如他真的想对她那个那个的话,就算是死她也绝对绝对不会屈从的。

她抬头看了看路,穿过马路,开始赶往竹辉路。

站在路口刚喘了口气,一辆车就停在她跟前,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高马大的黑人,她一下子认出对方就是上次在书房外看到的那个黑人。

“小姐,请上车!”黑人流利地说着中文,她惊讶着上了黑人拉开的车门。

片刻后,车疾驰向城南方向,她仔细观察着沿途走过的路,发现车子不停地转弯,东拐西绕,不禁感到奇怪,有些路连她自己都没有走过。

过了一会她渐渐明白了,对方是故意这样做,他们并不打算让她知道目的地的具体位置。

大约过了四五十分钟,车子终于驶上了一道上坡的路,然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平整但并不宽的柏油路面,勉强够一辆车在上面行驶,路两旁不停倒退着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

心底开始猛打颤,她有些后悔了,自己好象不应该这样冒冒失失上车,这里的路她不熟悉,想要像上次逃跑恐怕是不行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眼前开阔起来,车子又开始上坡,这次她能一眼看到丛林里露出红尖顶白墙的哥特式城堡。

天哪!她捂住唇,脸几乎要贴到玻璃上,差点没尖叫出声,真的是城堡,上次她逃跑时没有看清,这次是实实在在看得真切,而且随着车子开进大门,从她的视线看过去好象不止一座。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这座城市怎么会有这样的建筑?她好象从没听说过。据她所知,像这种城堡似乎和英国的世袭爵位一样,好象都是世袭下来的吧。

他…究竟是什么人?

第五十章 愤怒火焰

城堡的大门发出笨重的响声,踩上玫瑰花图案的豪华地毯,偌大的门厅似乎给她带来了些熟悉感,上次好象她来过这里,是从旁边的侧门去餐厅用的餐。

沿着楼梯而上,黑人把她领到三楼一个房间前,侧了一下身,“先生在里面等你。”

她抬了下手又放下了,回过头刚想说话,那个黑人突然不见了,莫名地开始紧张起来,再一想到那两个人的死因,顿时增加了底气,她是来问清楚事情的真相,没什么好害怕的。

轻轻推门进去,沉闷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轻轻咽着口水,左右看了看,里面很暗。她慢慢走了几步,身后的门突然发出一声响。

她吓了一跳,快速转过身去,阴暗的身影夹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这家伙怎么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她一脸警惕地后退了几步。

陡然对上他冷酷寒意的灰眸,嗓音里流露出几分讥笑,“有胆子一再挑战我的耐性,现在看到我却害怕成这样,你的演技和史露雪那个女人一样高明。”

她不理会他的讥讽,径自说着,“我来只是问你一件事,问完我就走。那两个人是不是你派人…派人暗中做了手脚?”

他向她踱近几步,步伐优雅而危险,“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