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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知薇回国了,看到心爱的女人,简君易满脸都是温柔和深情。

明知道他爱的人是韩知薇,人家两个人是情投意合,她却还要去在乎,不是很可笑吗?

她看不起这样的温若娴,真的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奔到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她没看红灯,直直冲上斑马线,正常行驶的轿车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她反射性地后退到斑马线内,对方示威性地按下喇叭。

她充耳不闻,仿佛刚才差点酿成的车灾与自己无关。

等到同站在斑马线的行人开始穿行,她才随着人流过马路,其实大脑里是无意识的,去哪里完全没有概念,只因为之前看到了斑马线便本能地想要穿过。

马路对面她继续往前走,浑然不觉快要撞上前面的电线杆,不知从哪里钻出一股力量将她整个人拽了个方向,随后听到一句低咒,“该死的,你走路不看的吗?”

她闻言瞬间打了个激灵,抬头瞧着说话的人,没有焦距的目光在看清对面是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人之后,迅速甩开他的手,“不要碰我!我说了我和你分手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没关系?”他微微眯起黑眸,指尖轻触她的脸颊,沾了些许的泪水放至她的面前,“这是什么?你为什么会哭?难道不是因为看到我和知薇在一起,你在乎吗?”

“我没有!”她低吼着否认,用手背狠狠抹去不知何时蔓延在脸颊上的泪水,“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还来不及,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哭?如果真的与我无关,我马上在你面前消失。”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黑曜石般的双眸蕴涵着慑人心魄的光芒。

“我…”她不禁后退一步,突然不敢直视他逼人的眼神,洁白的贝齿紧咬起下唇,一颗心开始惊惶失措起来,而且下意识便想掩藏心事,不想让他看出来,移动唇瓣突然说,“我哭是因为大伯母从小对我很好,看到她病了,我心疼她,这样不行吗?”

“温若娴,你真是厉害,看来真是我自作多情!”他眸色微沉,一抹嘲讽的笑瞬间爬上了那双菲薄的唇,深深看了她一眼,冷笑着霍然疾步离开。

留下煞白了脸的若娴一个人站在原地,紧握起来拳头由指尖泛起疼痛,随后转为麻木,热热的泪水又要从眼眶涌出,她倔强地仰起脸,将眼泪强逼了回去。

她不哭,她不要为他哭,他凭什么在那样一次次伤害她之后,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她承认自己还爱他,但绝不承认没有尊严地向他坦白自己的心意。

他不是深爱着韩知薇的吗?那么,她不要象个卑微的爱情乞讨者一样向他摇尾乞怜,她不要!

“看来简君易这小子恐怕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进入客厅,听到温志泽在和老妈说话。

若娴低头想要当个隐形人去楼上,被温母叫住了,“若若,去看大伯母了吧,过来陪我和你爸看会电视。”

一听到电视,若娴不自觉走到老妈的身边,超大液晶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当然是关于简氏集团。

“…今天上午简氏董事会正式罢免简君易总裁的职务,关于新任总裁人任目前正在商议之中。简君易虽被罢免,但其手中还拥有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在董事会中仍然属于最大的股东,失去地位的简君易在董事会后人间蒸发…”

若娴抿起苦涩的唇角,谁也不会料到被罢免后的简君易现在正陪着心爱的女人回市,享受着浪漫的二人世界。

简君易静静开着车,知薇在车内第七次观察他的脸色,“易,你不开心吗?”

他俊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淡淡弯起唇,“怎么会。”

韩知薇想起了在病房里看到的那一幕,想不到事隔两年,易和温若娴那个千金小姐间的关系变如此复杂,见了面彼此装作不认识。

他们间的隔阂比两年更大,由此,她看出来一些契机,易本来就是他的,她还有机会,要把被温若娴抢走的一切全部夺回来。

她为什么哭?简君易眯眸盯着前方的路,眼前是那张铺满了眼泪的娇脸,看她魂不守舍从医院里出去,他不放心,借着去洗手间的理由跟在她后面出了医院。

-Par316:摇尾乞怜

Par317: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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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过马路不看红绿灯,差点被车撞上,他的心颤抖得厉害,幸好最后一刻急刹车,她才没事。

她报复他的计划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犹豫,因此他不确定她愿不愿意想要见到自己,只能提心吊胆跟在她身后。

怕什么,却偏偏来什么,眼看她低头快要撞上前面的电线杆,他情急之下出手拉她,霎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幽香,那是他魂牵梦萦,最熟悉的味道。

多么想不顾一切拥她入怀,哪怕…一秒也好,但最后他强忍住了。

有时候爱情真像吸食海洛因,明知道有毒,却始终无法抗拒,总是一吸再吸。

她见到他之后避如蛇蝎的模样教他的心在痛,可是发现她脸上的泪水,他骤然欣喜若狂,她哭是因为看到他和知薇在一起吗?

那一瞬间,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她说“是”,他可以不顾她和孟厉野设计的阴谋,大声承认不管她做了什么,他永远爱她。

然而,她冷若冰霜地回答,哭是因为她那个大伯母。

是他自作多情,冷嘲着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去时脚步如箭,只有天知道他的脚步当时是多么虚浮而无力。

还要试吗?还有再试下去的必要吗?

是的,他一直在试探她。

从她为了孟氏来找他求救的那一刻,他就在试探她。

他在赌,她那么恨他,假若他给她所有想要的,如她所愿,那她是不是就能消除对他的恨意。看到他失去了一切,她还会不会有一丁点心软。

现实真是残酷,他等到今天,等到好不容易能在医院里碰到她,换来的却还是她冷冰冰的漠视和屏弃。

思及到此,他黑沉的眸色深处更加深不见底,只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越来越紧,力气大到几乎快要将掌中的方向盘整个捏碎。

临近睡觉时听到敲门声,睡觉前老妈说炖了补品,她以为是下人送过来了,顺口说,“进来。”

随着门响,温贤宁踱步进来,“若若。”

若娴有点讶异,“哥?”

温贤宁随手关上门,看着已经坐在床上的妹妹,“准备睡了?”

“嗯。”若娴轻轻应着,其实她最近几天失眠得厉害,往往翻到凌晨也毫无睡意,所以今天打算早点上床,或者还能睡得着。

“别瞒我,你最近睡不着。”温贤宁缓步过来,屋内淡淡的灯光在他清俊的脸上划出交错的光影。

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哥,若娴低下头苦笑了一声,她也知道自己眼睛下的黑眼圈无论用淡妆怎么掩盖还是能看得出。

温贤宁停在床沿,弯下腰摸了摸她的长发,有些心疼,“你最近瘦了好多,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知道吗?”

“没什么事,就是思睿内部有些矛盾,我想我还能应付。”她垂下睫毛,淡淡叉开话题。

“关于这件事,我和韦利对你都有信心,你已经具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因为你是我们温家的人。”温贤宁自信满满地笑着,收回了手,慢慢插进裤袋中,“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你和简君易事。”

“我们能有什么事。”她模模糊糊地回答。

“还瞒我。”他叹了口气,在床沿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你最近哭得厉害,眼睛天天是肿的,以前你回家因为宇谦的事也哭过,但没有一次象这样失魂落魄。”

心事被看穿了,她苦笑着埋下头,“我承认我还爱着他,可那又怎样?人家根本不拿正眼瞧我,他眼里只有韩知薇,我顶多在他眼里算得上是个替身。我再怎么不济,也有自尊和骄傲,我不会卑微到去倒贴人家的冷**。”

温贤宁静静看她片刻,问了她一句古怪的话,“你有没有想过,简君易在商场里打拼了好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和孟厉野的这点小把戏,他难道从头到尾一点没看出来?”

“他是个怎样的人我很了解,他把金钱和地位看得最重,如果他看出来了,不可能会把总裁这个位置拱手让人。”她拽住被角的手渐渐收紧,喉咙象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多在的声响,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完。

听了这样一番话,温贤宁出其不意没再说话,而是低低笑了一声,又摸摸她的头,“记住我的一句话,面对感情该争取时就要争取,一味顾及面子,有可能会失去最真挚的东西。早点睡!”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

走出若娴的房间,温贤宁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然后信步上了三楼书房。

他叹息着倒进办公桌后的真皮转椅里,在手机上按下一串数字,不紧不慢等着对方接听,意味深长地低语,“简君易,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爱若若到什么程度?”

屋子里光线昏暗,厚厚的窗帘遮掩下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有浓郁的烟味,他送知薇回到养父母家后便回到这处位于市的简氏老宅。

短短两个小时,烟盒里的烟全吸光了,他又翻找出一盒,倚在沙发里一口接一口猛吸,似乎这样才能暂且麻痹某根疼痛着叫嚣的神经。

电话响起时,他稍一惊,这才发觉指间的烟已燃烧成灰,捻在烟灰缸里。

重新点上一支,靠在沙发上兀自闭着眼睛,对于手机铃声充耳不闻,这几天他几乎不和外界联系,将多年打拼出来的简氏集团扔到了一边,置之不理。

蓦然,有种直觉提醒他可能不是聂平或是任何一个想要探听消息的记者,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手机,翻开手机贴近耳边,听到话筒里温贤宁的嗓音传来。

-Par317:冷若冰霜

Par318:人中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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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上床,始终没睡着,若娴无奈,推开被子赤脚下了床。

五月底的夜里还是有点冷,她丝毫感觉不到,顺手从沙发上拿了抱枕压在胸-前,窝进阳台上摆着的躺椅里。

看着满天的星星视线模糊起来,大哥的话在脑海里盘旋,“你有没有想过,简君易在商场里打拼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和孟厉野的这点小把戏,他难道从头到尾一点没看出来?”

假使,真如大哥所讲简君易早知道她和孟厉野的计划,为什么不拆穿?依照他高傲的个性不可能容忍这样的欺骗和被别人算计的侮辱。

除非他在刻意配合!

不,不会,她大力摇头,他是简君易,不是别人,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哪有别人能绊倒他。更何况他还被她牵着鼻子走,一步不差落入陷阱。

长时间窝在躺椅里身体僵硬得难受,她吸了吸鼻子,转了个方向,其实最初在接受夕南邀请时她就有心理准备,很有可能遇到和项时朗来往密切的简君易,于是她佯装不知,在酒席上遇到假意一脸的惊诧。

一旦见到他后,她的脾气变得前所未有的顺从,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她才会延续两年前对他的情感,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吃这一套,万般将就她,与她所认识的简君易完全判若两人。

这么说——他早就知道了,否则又该怎么样理解他这样大的转变?

如此看来,也许他早就看出来了,她自认为与孟厉野配合得天衣无缝,到头来还是被他抓住了漏洞。

深吸了口长气,如今吸进来的空气冰冽似刀,刺刮得难受,实际上,和孟厉野联合演的这场戏赢得并不光彩。

呻-吟着将脸埋进抱枕,在这寂静的夜里,抽泣声清晰从抱枕里传来。

隔日,收拾东西准备回S市,临行前又去了一次宇谦墓碑前,回来后见车子在庭院里等候,那是温志泽每天上下班的车。

“小姐。”司机似乎也知道这些年若娴与温志泽僵持的关系,打招呼时有点诚惶诚恐。

没有直呼温志泽的名字,她不自觉改了口,“他呢?”

“老爷今天不舒服,请假了半天,他让我先送您去机场。”

若娴咬起唇,脚步有点犹豫,看看时间九点多,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老妈去税务局上班,大哥一大早出差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

慢慢上楼梯回房间,看到女佣端了托盘匆匆从楼上来,她伸手拦下来,“给我。”

女佣一愣,低头交给了若娴,“小姐,老爷感冒了,这是夫人上班前交待过的去寒的中药,您劝劝老爷吧。”

若娴点点头,她从小到大都知道他异于常人,喉咙里吞不下任何药片,往往一吃就吐出来,所以只能喝药。再有无论大病小病,他都固执到不肯配合,每次有点身体不舒服,温家上下全累得人仰马翻。

市鼎鼎大名的市长还有怕吃药的一面,倒是鲜有人知。

她撇撇唇,来到房间前敲了敲门,里面立刻传来咳嗽的声音,“拿走,咳咳…我不喝什么药…”

她没理会,直接拧开门把进去,偌大的房间里温志泽闭着眼睛侧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身过来刚想呵护,看到是这些年不理自己的女儿,微微一怔。

“有病就要吃药,你当你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吗?”若娴绷着脸把托盘放到床柜上,端起药碗轻轻舀了舀。

“我没病,喝什么药。”温志泽说话声音明显不太嘹亮,接着憋红了脸,一阵连续的咳嗽。

“好,你没病,我有病,行了吧?”若娴突然想笑,但忍了忍没笑出来,僵着脸舀了一勺药,递到他嘴前。

十年了,整整十年,温志泽看着眼前将汤匙里的药递过来的女儿,一时感慨万千。

就为了一个短命的穷小子,害得他们父女整整十年没有这样完整地说过一句话。要是事情发生在现在或以后,他仍然不后悔当初的做法。

在温家祖祖辈辈中,没有一般豪门望族中重男轻女的偏见,反倒女儿有时候地位比儿子还要高。

若若含着金汤匙出生,是温家人人疼爱的小公主,她的脾气和个性和他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他更加喜爱。她要什么他们夫妻就给什么,连后来出世的小儿子修洁他也没这样宠过。

也正是这样,他要自己的女婿将来也必定是人中龙凤,这样才能配得上若若,给她一辈子的锦衣玉食,过最好的生活。

无论事情摆在何时何地,他都没有错。

此刻,若娴望着这个曾经给了自己生命,又在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真爱时横加阻拦的父亲,那时候的他倚伏手中的重权和显赫的家世,根本瞧不上宇谦。

他横加阻拦,甚至拿钱去买通宇谦的父母,深深触伤了穆家夫妻,还有宇谦。

再有之后宇谦出事,他更是无动于衷,把她关起来,不管她如何哭喊和乞求,也不让她去见宇谦最后一面,甚至在她逃出家赶到穆家时,强行带走了她。

这一幕一幕如今象长卷一样在眼前展开,而她也跳出了当年的圈子,以另外一种眼光回看这些事情,其实不难看出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爱她,出于一种父爱。

当然,她不能赞同他那种高高在上的看人眼光,毕竟宇谦的离去并不是他一手导致的,她想父女间十年的僵持状态也该有所松动了。

-Par318:人中龙凤

Par319:混乱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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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等在庭院里的车缓缓开出温宅,三楼某个窗户前温志泽边咳嗽着边目送车开出去,身后茶几上摆放着空空如也的药碗,这是他几十年里第一次完完整整把一碗喝掉。

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他疼爱至深的女儿!

坐在车内的若娴在车子驶出家的一刹那回头看了眼温宅,她和老爸间虽未明说,但彼此间的眼神已能表露一切,冰封了十年的感情在那一瞬间消融。

登机时才知道家里给她订了头等舱,刚一坐下,一抹熟悉的身影越过她直直坐在旁边的位置,她不禁看过去,竟然是简君易。

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于是低下头去。

谁知,他看也没看她,靠到座位里直接闭目养神。

若娴偷偷抬眼,下意识去搜寻韩知薇的身影,没找到,目光又转了回来,悄悄侧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的脸色有些异常,近乎于惨白。

到了这里,她本该收回目光,可是控制不住,又扭过头去仔细探视他,见他的右手按在身前,好象是胃部,难道说他的胃病犯了吗?

静了一会儿,想起他被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她又忍不住端详他的侧脸,仍旧维持着刚才那个动作,双手按着胃部,剑眉微微拧着,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而空姐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走过来微笑着问,“先生,您还好吗?”

若娴生怕撞上他的目光,慌忙扭过头,随即听到若无其事的嗓音飘在耳旁,“小毛病,没什么大事。”

空姐慢慢走开了,若娴微微低着眼帘,却听到他冷淡的嗓音,“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瞧,相信温小姐也同样如此!”

一席话直击她刚才偷看他的事,她脸上不由一烫,窘迫地开口,“呃…好象你弄错了,我刚才是在看窗外…”

他若有似无地轻嗤一声,漫不经心问,“哦?窗外有什么可看?”

飞机还没起飞,看窗外也是枯燥无味,她说出后才发觉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出于无奈,生硬地回答,“随便看看。”

“随便?”他突然紧咬这两个字,咄咄逼人的目光紧锁在她不自然的脸上,“我都忘了,温大小姐随便惯了,为了报复和达到目的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体,陪-睡过夜。我倒挺好奇,谁会是你下一个目标?”

这样一番有意羞辱,她脸色霎时一变,蠕动嘴唇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咬咬牙,气馁地扭转过脸。

望着她哑口无言,薄薄的唇片越抿越紧,黑眸掠过大片难测的光影,转而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沉默如寒流在两人间浮动,直到飞机抵达目的地,谁都没有再说一句。

几乎在飞机一落地,她腾地就站起来,拎起皮包随着人流走出机舱,却在最后一刻看了眼那个方向。

他双眼紧闭,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空姐跑过去俯下身轻轻呼唤他,因为距离太远,听不太清楚说什么,只知道他移动嘴唇似乎很难受的表情。

他好象胃痛犯了。若娴这样一想,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回来,听到低沉的磁性嗓音,“可能胃病犯了…”

说话间,他半合的眼帘往这边瞄了一眼,在看到若娴后目光转眼疏远下去,霍然精神百倍般站了起来,直直越过空姐和若娴往外走去。

若娴追随着他的身影,见他脚步无法掩饰地有点蹒跚,估计是不想在她面前示弱。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她傻傻跟在他身后下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