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摸,又摸,真以为不收钱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么!

再一次被骚扰的闻雯文坐不住了,一边生气地问道,一边捉住了正在自己颈间胡来的手。

只可惜她的手生得小,最多只能握住两三根手指,所以对商亦衡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只要稍一用力,便能轻易反客为主。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盯着两人相交的手看了一会儿,清冷的嗓音和之前那番动作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缓缓道:“做更卑鄙无耻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观众朋友们,早上好,欢迎收看由三鹿牌冠名播出的【我又开车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一个关于汉字的故事,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最近,闻雯文为了一个名叫《闻香识男人》的比赛忙得焦头烂额,最后终于引起了家属的注意,并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爆发了。

当时闻雯文正在专心准备比赛的东西,结果一回头,发现才穿好衣服的人居然又开始在解纽扣了,吓得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衣服不是穿好了么,又脱了干什么!”

“嗯?”商亦衡一边说着,一边朝她走了过来,把她圈在了书桌和自己的臂弯之间,低头道,“你不是想要闻香识男人么。”

“……”识就识啊,可脱她的衣服干什么?

闻雯文一把抓住了他胡来的手,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后来污筋一动,赶紧红着脸解释道:“是‘识’不是‘食’!”

“有区别?”

事实证明,这两个字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她累得下不了床,更别说参加什么比赛了:(我要把你们夸我的评论全都截图下来,每当我写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拿出来默默读上几遍,假装自己是全宇宙第一红不过你看看你们,在我文下打小广告的都比你们积极,你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冒泡不评论,就不觉得羞愧吗!

哼哼哼哈哈哈二将(已疯。

第7章 Chapter 07

本就不太正经的一句话被这样不紧不慢的语速烘托得更加暧昧不清,作为凡夫俗子中的一份子,闻雯文的脑子里当然不可避免地开始自动滚动播放各种卑鄙无耻的事,结果最后倒把自己吓得不轻。

我了个大去,她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近朱者赤近污者黑!

闻雯文赶紧中断了自己的思路,想让发热的大脑冷静一下,谁知撑在座椅上的手却被突如其来的颠簸震得一个肌无力,从上面滑了下去,失去着力点的身子也跟着往下一坠。

她重重地摔在了身下的人怀中,口罩也被撞掉了,这下真成了名副其实的投怀送抱,所以就算先着陆的部位从受伤的鼻子换成了耳朵,也没能改善她糟糕的心情。

那股若有似无的气息又开始扰人心智,而闻雯文贴着他胸膛的耳朵还能隐隐感受到空气在里面四处流窜,只是震动的幅度要比说话的时候小一些,更像是在笑。

“……”笑?居然还有脸笑她?

被这一认知刺激到的人立刻回过神来,也不再和那只手较真儿了,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嗨起来。

她费力地重新支起身子,顺便深呼吸了几口气,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心平气和且诚心诚意地问道:“先生,你再这样搞事情,就不怕被抓起来么?”

“嗯?”

商亦衡不太认真地应了一声,似乎心思还放在别处,没有怎么听她说话,连带着上扬的尾音也掺了一些心不在焉。

他的视线从闻雯文柔软的额发一路蔓延到紧抿着的嘴唇上,在听见她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后,望着她的眼睛,沉吟了片刻后,薄唇间只溢出了一个字:“怕。”

“……”呵呵,什么时候才能做一点言行一致的事。

尽管这个回答确实是闻雯文想听的,可说话人的脸上根本没有一丝丝应该有的害怕心虚,从容不迫的模样和说出口的话大相径庭,还不如直接说一个“不怕”呢。

不过听他这无动于衷的语气,好像真的没有在怕“被抓”这件事,一看就知道要么是局子里的常客,要么就是局子里的贵客。

至于到底是哪一种,闻雯文也懒得去深究了,反正对她都没什么好处,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没人说话的车厢里空气开始一点一点沉淀,落了一室的安静,四下只听得见车载空调正在呼哧呼哧地往外送着冷气。

见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人已经没了最开始的那股劲儿,反而眉头深锁,又是一副想大事的表情,商亦衡的眼底被勾出了一点零星笑意,恍若潭水里的一尾小鱼,在他的眼睛里面一纵而逝。

他也不说话了,奖励似的轻抚了下闻雯文的脑袋,而后终于重新阖上了眼睛,就这样抱着她闭目养神,像是把她当成了抱枕。

虽然小姑娘生得纤细娇小,但胜在瘦得恰到好处,所以抱起来一点儿也不硌人,反而绵绵软软的,比这世界上做工最为精良的抱枕还要舒服千百倍。

这率先点起战火的人倒是全身而退了,就是可怜了没什么实战经验的闻雯文,毕竟她连门道都还没摸清呢,哪儿能这么快就恢复平静,仍在傻不愣登地准备迎接随时有可能到来的大战。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凡夫俗子都想得到的那些卑鄙无耻的事居然连半件……哦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连一丁点前奏都没有发生,好像对方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妈个叽,听他说句话还真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猜不猜得中全看剩下的九十分人品。

闻雯文怀疑自己又被骗了,好在这也不算什么坏事,因为她的心理压力也减少了一些,顺便左右活动了下仰得有些酸痛的脖子,决定稍作休息后再来一个绝地反击。

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一路上都开得平平稳稳的车辆居然在这时毫无预警地停了下来,害得想要搞偷袭的人反倒先被自己的牙齿狠狠磕了一下,疼得她泪水立马从眼眶里浸了出来。

“……”这就是来自老天爷の报复么。

虽然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然而为了避免烧尸庙的悲剧重演,闻雯文也顾不上肉体上的疼痛了,等车锁一解开,就立马含着眼泪花,眼疾手快地打开车门,连滚带爬地跳下了车。

她溜这么快当然不是为了能够逃跑,因为凭她一己之力也逃不到哪里去,她只是不想再给商亦衡任何胡乱抱抱的机会了。

谁知道这回闻雯文又高兴得太早,因为当她看清眼前的建筑物后,忽然后悔了,发现自己还不如在车上死乞白赖着不下来,心想这人不搞点什么大事出来是不会轻易收手的是吧,竟然都把她带到酒店来了。

小时偷针,长大偷人,老祖宗诚不欺我也!

闻雯文越想越觉得可怕,说时迟那时快,一见后座上的人迈下车,她就立马绕了一个大圈,拔腿就往站在驾驶座边上的人跑,把这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当成了挡箭牌。

她纤弱的身子完完全全躲在了大高个儿的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和隔着一个车身的人谈判道:“我都已经这么配合你了,有什么话你就在这儿说吧,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进去的。”

虽然商亦衡喜欢看她胆小害怕的模样,但是并不意味着能够容忍她躲得远远的,所以比起她说的话,这番逃走的动作带来的影响更为深远。

他抬眸掠了闻雯文一眼,没有温度的笑意重新在眼底慢慢浮现,把之前的情绪一点一点结成冰。

被当作挡箭牌的门神一眼就看懂了这副神情是什么意思,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觉无辜的他实在不想被两人之间的战火波及,于是立刻把步子往旁边一跨,让闻雯文重新暴露在空气里,说道:“小姑娘,我的胳膊肘在往外拐之前可能就会被掰折,所以你也别指望我能帮你什么了啊。”

末了还顺便劝道:“再说了,你朋友的命还掌握在你的手上呢,还是听话一些吧,千万别把我老板惹生气了,到时候后悔可就迟了。”

“……”淦,她怎么忘记夏雨荷这货了!

本就没什么胜算的闻雯文面前突然又多了一堵高高的墙,让她智商有限的大脑开始超负荷运作。

这下她别无他法,只能先挑一些最关键的问题,旁敲侧击道:“他是你老板,你当然得替他说话了,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现在真他跟着进去,万一他把我怎么怎么了,那我朋友就算得救了也得内疚死。”

“……你这个顾虑倒是挺清新别致的啊。”门神见惯了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倒还是头一次碰见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不知是夸是贬地感叹一句,随后保证道,“不过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第一,我老板对女人不感兴趣。第二,就算他感兴趣,也不至于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嗯?对女人不感兴趣?

士气低落的闻雯文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个重要信息,如果有一双垂耳兔的长耳朵的话,此刻一定会因为吃惊和好奇而竖得高高的,也懒得再去听剩下的话了,直接把这句话和“对男人感兴趣”划上了等号,兴奋得原地复活了。

word妈呀,这简直比“我老板硬不起来”还要鼓舞人心啊!

和爆料者再一次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后,闻雯文稍微放宽了心,打算直面挑战,却发现车旁的人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见状,她又赶紧凑到车窗边看了看,可还是没能见着他的身影,于是扭头问道:“你老板人呢,怎么走了?”

车那头的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同样是一脸的茫然,一边朝她走去,一边摇了摇头,就像是那些做完手术走出手术室的医生,宣布着病人家属不愿听的噩耗:“唉,你朋友可能危险了。”

闻雯文一开始没怎么听明白,顶着满头的问号望着他,等反应过来后,气得一巴掌拍在了车身上,对这个结果不接受不参与不承认:“这就直接判刑了?凭什么啊,你老板性子会不会太急了点。”

“别急别急,只是可能而已,其实也不一定。”门神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先别慌,说道,“反正咱现在也别再搁这儿废话什么了,抓紧点时间,说不定还能追上。”

不过闻雯文对这个提议不太有把握,因为她觉得他家老板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没精打采道:“追上了又有什么用,难道这样他就会放过我和我朋友了么?”

“那也总比坐以待毙好啊,听我的,赶紧走吧。”

门神也不再多说什么,就直接领着她往酒店里走。闻雯文一见他着急,也跟着没头没脑地着急,想也没想便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虽然加德满都到处都是漫天飞扬的尘土,以至于大多时候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的,和中国一些偏远落后的小山村没什么差别,可这里也不缺环境宜人价格吓人的豪华酒店。

比如这家坐落于中心地带的德瓦里卡酒店。

然而和那些通俗意义上的豪华酒店不同,这里既没有富丽堂皇的大门,也没有纸醉金迷的繁华,唯一有的只是一座座精致典雅的尼泊尔传统红砖建筑。

尽管橙黄的夜灯让它们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却丝毫不妨碍它的美观古朴,带着旧时的厚重感,一点也不比现代文化下的产物逊色。

可惜闻雯文眼下没有时间再来好好欣赏这些景物了,一路上小跑着跟在门神的后面,朝一处掩藏在林间的二居小楼直奔而去。

谁知当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后,偌大的房子里除了耀眼的灯光外,依然没能见着半点人影,她以为这下是真没希望了,却又听见门神说道:“上楼吧,应该在卧室里。”

“……”等等,卧卧卧室?

这两个有些敏感的字让闻雯文匆忙的脚步一顿,重新生出了警惕之心,也先不急着上楼了,再三确认道:“壮士,有什么事儿非得在卧室里说啊……你刚才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没事骗你干什么,又不给我涨工资。”上了一半楼梯的门神停了下来,回头望着下面的人,想了想,干脆也不上去了,“这样吧,要是你真不信我的话,也可以自个儿去找,我就不掺和了。”

“诶……别别别!”见他要下来,闻雯文立马迎了上去,就像蚂蚁推象似的推着他继续走,“我这不是随口一问么,你怎么还当真了。”

看在她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门神也没有再说什么,算是勉为其难地原谅了她刚才的质疑,和她一起上了楼,最后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说道:“就是这间了,进去吧。”

“嗯……”闻雯文点了点头,视死如归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犹豫着上前几步,抬手握住了门把,却迟迟没有打开,而是又把身子转了过来,苦着脸请求道,“壮士,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么?”

“……你说。”

“如果我真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也认了,只求你们别再为难我朋友,放了她成么?”

“……”呵呵裤脱看。

门神的头因为她的迟疑不决变得更大了一些,最后干脆亲自帮她打开了门:“我保证,要是你今天不能活着走出去,让我替你照顾你全家都行。”

话……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推脱下去好像也不太好,于是闻雯文只能紧紧地拽着挎包,眼睛一闭,腿一伸,蹦极似的走进了房间里。

见状,站在外面的人骄傲地叹了一口气,走之前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心想自己回国以后必须得去娱乐圈闯荡闯荡了,不然真是浪费了这浑然天成的神演技啊。

作者有话要说:

观众朋友们,早上好,主播陆路鹿由于身体抱恙,今天的《我双开车啦》就由我来主持……嗯?我是谁?哦,我的名字叫做“我要评论”,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好了,言归正传,今天要给大家讲的是一个关于“水逆”的故事,又名“虐狗的正确姿势”。

今天又是一年N度的水逆日,而身处重灾区的闻雯文已经成功地毁掉了一台电脑以及一部手机,正策划着该如何反击,结果刚好听见开门的声音,于是一人一狗纷纷往门口冲去。

当然了,最后抱得美人归的肯定是灵长类动物了,而脊椎动物只有大腿可以抱。

扑进男人怀里的闻雯文先是垫着脚求了一个亲亲,而后得意地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小狗,斗志满满地说道:“老公,我们来虐水逆。”

“水逆”正是那条抱大腿的小狗,一条如假包换的单身狗,而且还是从未□□过的那种。

闻言,商亦衡低头看了一眼突然心血来潮的人,很是配合:“怎么虐?”

“嗯?”闻雯文抬起了头来,又抱着他亲了一口,“就这样。”

有了正确的示范后,男人还给了她一个加长版加深版的吻,最后还不耻下问道:“这样?”

肺活量不好的人又呼吸不过来了,气喘吁吁道:“差……差不多……”

得到了肯定后,商亦衡又举一反三,最后把她抱到了沙发上,牢牢地压在身下。

这下闻雯文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后,挣扎着想要起来,劝道:“小……小虐就好了,水逆还只是个孩子,大虐会吃不消的。”

商亦衡松了手领带,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小虐我吃不饱。”

“……”

还在状况外的水逆蹲在一旁围观了不知多久,最后一直猛摇的尾巴渐渐耷拉了下来,生无可恋地独自离开了。

水逆的小伙伴,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这个大仇三文鱼已经帮你们报了!

还差一个作收就520啦,谁能成为我的第520个小天使啊=3=

本来还想说一些话,但是感觉这期作者有话说要爆了……我只有先压抑我的天性了……

第8章Chapter 08

听见关门声后,闻雯文的小心脏也跟着“咚咚”地猛跳了几下,做贼似的回头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比“跟着贝尔去送死”还要更具挑战性。

不巧的是,她一向都没有什么挑战精神,所以再一次萌生出了一丝退缩的念头,但一想到夏雨荷那个傻狗还生死未卜,又只能作罢,继续像个有担当的男人一样,强迫自己前进前进前进进。

然而原本说好应该有人的房间里还是空空荡荡的一片,甚至比楼下还要安静,弄得闻雯文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轻手轻脚地朝里走啊走,走啊走,直到走到外面的露天阳台才看见一直寻找的人。

四月的晚春还没有喋喋不休的蝉鸣,对面的喜马拉雅山脉也在黑夜里收起了白日的棱角,弥漫过来的空气散尽浑浊人声,清爽又干净。

商亦衡就站在低矮的木质栏杆旁,仿佛只要再往前一小步就会掉进万丈深渊似的,笔挺的背影便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间落了几分孤寂的意味,却莫名比之前在烧尸庙的时候还要引人入胜。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闻雯文依然迷恋着这具肉体,不由自主地在心底感叹了一句,而后强迫自己看点别的东西冷静一下。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因为就在她的这个想法刚在脑海里落地生根之际,背影的主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毫无征兆地回过了头来。

随着这一动作的发生,所有好不容易才有点进展的事情似乎又倒带回到了原点,闻雯文那道来不及收回的视线也再一次撞在了枪口上。

不过商亦衡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大概是因为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个结果,在看见刚才还吵着闹着绝不进来的人后,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微微动了动步伐,看样子似乎是打算朝她走过去。

见状,闻雯文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还以为这么快就要打响革命的第一枪了,却发现他走到一旁的沙发边上后便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了。

和对方的光明磊落比起来,鬼鬼祟祟的她看上去反而更像是做坏事的人,总觉得这样沉默的气氛就像是抽气筒似的,一点一点把她身体里的底气全都抽光。

于是她只能假装自己刚才是在看风景,故作冷静道:“先生,你看,你要我进来我也进来了,现在能说说你到底有什么事了么?”

闻言,商亦衡嘴角的线条稍稍缓和了一些,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俯身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指间的烟头,头也不抬地随意反问道:“想通了?”

“……”想通……什么?同意和他做更卑鄙无耻的事?还是和他一起走上偷人的不归路?

闻雯文的脑子里瞬时蹦出了许多种的可能性,但又没有时间再去一一排除,只能选择相信一回自己的直觉,猜测他应该还在为了酒店门口的事生气。

当然了,如果非要认了错才可以继续交流的话,她也不是不愿意吃这个眼前亏,当即便埋下了脑袋,说道:“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你。”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解气的话,那就打我吧,只要别把气撒在我朋友的身上就成,‘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你们道上的规矩么。”

虽说闻雯文确实是想要诚心诚意地道歉,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拿捏得不太到位,以至于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硬邦邦的,似乎不太情愿的样子。

商亦衡自然也听出了这层意味,黑眸里的情绪被灯光洗涤得不见波澜,当视线落在那双伸出来准备受罚的手掌上后,最后的一点阴霾反倒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也不再追究在酒店外发生的事了,气定神闲地站在光下,望着道个歉还理直气壮的人,下颚微抬,嗓音沉沉地说道:“过来。”

“……”过去……找死么?

闻雯文一听这话,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摇着脑袋拒绝了,毕竟鬼知道过去以后会发生什么天崩地裂的事。

她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一分钟前才道过歉,又往后退了退,分析道:“你不觉得我们俩现在这距离挺好的么。退一步嫌远,进一步又太近,就这样……就这样刚刚好。”

见忘性大的人又故态萌发,商亦衡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不作为了,看了一眼她站的位置,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难得妥协道:“想在床上做也可以。”

嗯……对,是床上没错,因为与其说这里是露天阳台,倒不如说是一个露天客厅,甚至还兼具了卧室的功能。

比如这张摆放在最佳观景位置上的大床。

露台上有床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只不过配上这月黑风高的天时,性质就有点变了,简直就像是在一边冲人招手,一边对人唱——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一思及此,闻雯文立马回过头来,鄙夷地看了一眼无辜的大床,心想做个大保健啊做啊!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猛动”的原则,她又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但脸上还得保持着宠辱不惊的淡定,回道:“先生,这大晚上的,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怪吓人的。”

闻言,灯下的男人抬手松了松有些束缚人的衬衫纽扣,而后将袖口一层一层整齐地挽了起来,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而那双包裹在西裤下的长腿也朝她一步一步迈了过来,似乎正在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有没有开玩笑。

明明他的样子看上去还是和刚才一样,可实际上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仿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侵略性的危险,看得闻雯文心头一紧。

纳尼,该不会真的要在床上做吧?

眼见着自己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她忍不住在原地踏起了步来,只想让对方快点进入主题,于是又把话题岔开了,正确引导道:“先生,咱不如先说说正事怎么样,我想你这一路上肯定也憋得很难受吧。”

然而作为转移话题小能手的人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人生居然也有遭遇滑铁卢的时候。

听了这话后,商亦衡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脚下的步伐还保持着平稳的速度,将彼此之间的距离越缩越小,最后站定在她的面前,把玩笑变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至于闻雯文的问题么,他倒也没有忽略,垂眸望着被圈在自己阴影的人,对前面半句置之不理,最后一句却回答得落落大方,若有其事道:“嗯,是很难受。”

“……”好一个一语双关啊……他这又是在乱开黄腔么?

虽然闻雯文的开车时间不算少,但通常都是纸上谈兵,至今还没有真正上过路,所以这会儿又被逼得有点自乱阵脚了,一个劲儿地在心底安慰自己。

别急别急,壮士不是说了么,他是喜欢男人的啊,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同性关系,同性也就意味着会同性相……斥个屁啊!

原本闻雯文还在认真观察敌情,只不过是稍微分了一下神,没想到竟刚好被眼前的人趁虚而入,一眨眼的工夫便被强制性拉到了床上,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躺在了男人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