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表示没听过,是什么旁门左道的知识?

“叶贺兰咒是东欧古老传说中最神秘的巫术之一。”宋佳佳道,“当然只存在于传说里,这是世上最长的咒文,全文有接近一万字,可以写成咒文锁。用这种咒文将尸体‘锁’起来之后,就能控制那具尸体,为施咒的人所用!”

众人都张大了嘴,邪得没谱了!

白玉堂扶额,“你们这不是正常向破案的节奏…越来越离谱!”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这是要彻头彻尾的闹鬼还是闹哪样?

“嗯…”展昭摸着下巴,让马欣和宋佳佳拿着紫外光灯将两具尸体都照住,显示出了那密密麻麻的咒语“锁链”之后,拿出手机,围着尸体转了一圈,拍了一张长长的全景照,发了一张彩图给一个号码。

白玉堂问,“问赵爵?”

展昭眼睛一眯,嘴硬,“是跟那厮分享一下。”

没多久,展昭的手机“喵”了一声。

展昭点开来,就见满屏的颜文字。

展昭觉得看得眼睛都要瞎掉了,“这什么啊?!”

马欣看了一眼,笑了,“是一个人在打滚,从三楼滚到二楼再滚到一楼…”

展昭耐着性子往下按,最后边,果然还有几个字——好想过去玩!

展昭望天。

“说明什么?”白玉堂问。

“说明不在赵爵的研究范围之内。”展昭也显得无奈,“跟我们要查的那些完全无关。”

白玉堂忍不住皱眉,说实话,除了那个诡异的组织之外,他还真想不到还有谁在做这么怪异的研究,这次的凶手究竟是什么人?装神弄鬼目的何在?

没等到十分钟,就听到脚步声。

特警带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走了上来,那老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手里拿着副眼镜,鼻子上还架着一副,大口喘气,“在…在那儿呢!”

白玉堂注意到老头手里拿的是一副棕黄色镜片的眼镜,虽然没马汉那副帅气,不过貌似镜片差不多。

门口,赵虎就问,“老爷子,你怎么知道要带镜片看?”

众人都怀疑地看着老头,某种警察的直觉。

老头戴上镜片无语,“你说你们这些做警察的,怎么都是怀疑主义者呢?我研究叶贺兰咒几十年了,叶贺兰咒是隐藏咒,必须融入尸体,外界不能见!这是用某种植物的汁液写的。一旦和空气接触就会消失不见,需要用夜视镜或者紫外光灯才能看到。”

众人了然,同时又瞄了赵虎和马汉一眼,标准的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啊!

曹教授戴上镜片,凑近尸体表面一看,张大了嘴,然后就开始围着一圈一圈转,转得众人都替他捏把汗,这不会转晕了摔倒直接中风吧?!

白驰忍不住上前扶着老头陪他转。

曹教授看了大概十分钟之后,呆呆地站着不说话了,双眼直直地盯着那些咒文看着,脸上神色很难形容,那涨得通红的面色和起伏的胸膛,足以证明他此时的心潮澎湃。

“能辨别真伪么?”展昭问。

曹教授摘下了眼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叶贺兰咒的全文是一万字,我研究了几十年,到目前为止只确定了五千个左右的字符,还有五千个根本无从考究,但是…这咒文前五千字与真正的咒文一字不差,而后五千个字符我根本没见过,如果是真的,那这绝对是震惊世界的发现。”

白玉堂理解学者对于这种东西的追求,只是他们是警察,只想查明真相,于是就问,“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这咒文是真是假?”

曹教授点头,边自言自语,“汗颜啊…我这权威根本名不副实,如果是真的,这人比我强不知道多少倍啊!”

“那你印象中,有没有哪个人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展昭问。

曹教授一个劲摇头,仔细想了很久,接着摇头,“研究叶贺兰咒的人并不多的。”

“说起来。”公孙问曹教授,“这叶贺兰咒的目的是为了控制亡灵?”

“不是不是。”曹教授轻轻地摆了摆手,“叶贺兰咒来源于古老的巫咒文明,发源地应该是在藏地,由游历的僧侣传入东欧。叶贺兰咒本身并非是邪恶的咒文,它是用来绑缚怨毒太重而作怪的亡魂的。有些邪灵怨恨太深,根本无法使其安息,因此就用咒文锁住,起码可以保护无辜的人不受它们骚扰。但后来这咒语被一个邪僧改了,原本的枷锁变成了操纵木偶的绳索,邪恶的灵魂变成了受控的木偶,任凭施咒者摆布。”

“真的有这种咒语?”马汉觉得不可信。

“就是啊,这也太迷信了。”赵虎边说,边看了看那个小姑娘的干尸,皱眉——刚才一闪就看到她跑走了,然后就消失了。除了根本不是人之外,哪个小女孩儿可以做到这样?但要他相信世上真的有鬼魂作祟,他又觉得太困难,直接颠覆整个人生观。

“其实我也不相信。”曹教授摇了摇头,“就和很多古老文明里的咒语一样,叶贺兰咒可能只是一种悼词。”

“悼词?”展昭摸了摸下巴。

“嗯。”曹教授点头,“其实很多时候活人怕死人是因为做了对不起死人的事情,怕报复。就好像欧洲人怕尸体吸血鬼化,就用桃木钉住它们的心脏再下葬。中国古代就往尸体的嘴里塞定尸珠…往尸体上写咒文,是很多古老文明丧葬文化里都有出现过的,类似于劝说死者安息以及放弃仇恨之类的悼词。后来越传越离谱,这种词文就被妖魔化了。”

众人都点头。

“嗯。”公孙也赞成,“我也总跟尸体打交道,死了就是死了,也没见哪个是活过来了的。”

曹教授又看了看那尊雕塑,问,“我需要研究一段时间,才能给你们更多的信息。”

众人也不发表意见,其实证明了真假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学术研究上的突破之外,对案情也没什么进展。

马欣蹲在地上仔细地看了干尸足部和底托的连接处,毫无缝隙,是被泥土封死的,又看了看那干尸的手指。

“好像能取到一两个指纹。”马欣拿出工具来取指纹。

赵虎绕了一圈,蹲在雕像的后边,看着那小女孩儿的背影——总觉得和刚才看见的那个很像,但好似又有些不同,有哪里不同呢?

众人正研究,白玉堂的电话响了。

白玉堂接起来一听之后,皱眉,对展昭道,“沈博要不行了。”

展昭一惊,“什么?!”

“那一刀扎中了内脏,失血过多,老头本来身体就很糟糕。”白玉堂道,“杨帆说我们如果半个小时内赶过去,应该还能见他最后一面,还说老头好像有话要跟我们说。”

展昭立刻和白玉堂一起离开,留下众人带着特警将整个研究院都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宋佳佳也跟着白玉堂和展昭他们去医院,沈博曾经是她的老师,师徒感情还不错,在车上,宋佳佳已经开始哭了。

白玉堂飞车赶到医院。

沈博的病房门口有很多人,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展昭。

展昭低声说,“都是学生吧,大概。”

白玉堂点了点头。

杨帆戴着口罩,打开病房门,对两人招了招手。

展昭和白玉堂走了进去。

郝南和沈博的那个助手就在病房的窗户外边站着,垂头丧气的,宋佳佳也走到了窗边,透过窗户,就见展昭和白玉堂走到沈博的身边。

老头戴着呼吸器,面色跟灰纸接近。

杨帆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老头的眼皮子轻轻地动了动,良久才睁开了一条缝,同时,手指,似乎是对展昭和白玉堂招手。

两人弯下腰,杨帆轻轻摘掉老头的呼吸器。

沈博张开嘴,似乎是费力地想说什么,但开口发出的却是呵呵的喘息声。

展昭和白玉堂尽量屏住呼吸听,沈博也看得出来是在尽最后的努力将话说出来。

调整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说出了一句比较清晰的话——告诉F,对不起。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再听,喘息声也没有了,心率仪刚才规律地响着的di~di~声,也被长而平缓地du…一声取代。

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识望向一旁屏幕上的那条直线。

杨帆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跟护士说了时间之后,将沈博还微微睁着的双目合上,拉起雪白的被单盖过他的脸部,宣布死亡。

门口,沈博的学生都在哭。

白玉堂和展昭微微皱着眉头——又是F?沈博死前的遗言,竟然是向F道歉。

研究院里。

白驰接到了电话,告诉众人,沈博已经死了。

S.C.I.众人面面相觑,沈博是在他们眼皮子地下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杀死的,无论对方是人是鬼,都一样那么无法接受。

门外,马汉站在墙边,仰脸望着六楼墙角那一块黑暗的阴影——为什么干尸爬到这里,就不见了呢?

门内,赵虎站在楼梯口,看着那几级金属的台阶——为什么那小女孩儿跑下楼之后,瞬间就消失了呢?

医院里。

沈博的家人和学生张罗后世,展昭和白玉堂从病房离开,走在长长的走廊上。

展昭双眼直视着前方,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白玉堂边走,边看走廊外的夜色,这时…远处高楼上的一个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很远很远的一座高楼。

白玉堂极好的视力让他能清晰地看到楼顶站着一个人,因为夜太深,光太暗,根本看不到那人的容貌穿着,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应该是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白玉堂总觉得那个人,是在望着医院的方向,从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沈博病房的区域。

白玉堂微微皱眉盯着那人影看了起来。

就见那人影望了一会儿之后,转身,离开。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展昭拽着白玉堂进电梯,两人沉默地离去。

当夜,众人都回到了S.C.I.的办公室。

包拯当时也在场,知道众人现在很沮丧也很不甘,但有些事情的确发生的突然,谁也预料不到。

他走进办公室,本想安慰一下众人,不过众人已经忙忙碌碌在继续工作了。

包拯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了一圈,有些不解地问白驰,“你们队长和展昭呢?”

“哦,哥他们刚才打电话来,说要去一个地方。”白驰回答。

“去哪儿?”包拯不解。

“说是游乐场。”

包拯一头雾水,“什么游乐场?”

此时,S市郊区的一个大型厂区门口,白玉堂的车子停在那里。

展昭和他此时正站在厂区一个占地有体育场那么大的厂房门口。

白玉堂掏出了一把挂着一个“Z”字钥匙扣的钥匙,打开了巨大铁门上的锁,哗啦一声,将大门往一旁推开。

展昭走进去,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瞬间…发电机组开始工作,数百盏大功率的白炽灯一起亮起,整个厂房亮如白昼。

厂房里,一排一排都是巨型书架,一眼根本望不见尽头。

白玉堂将大门关上,靠着铁门等待。

展昭独自顺着一排一排书架上的字母走着…走到F那一排之后,转入过道里,盘腿坐下。

仰起脸,眼前是巨大的数十面墙一样的书架,这世上能找到的所有文献、资料、报章、人物传记、新闻纪录等等…只要是和F相关的文字资料,全部都在这里。

大概半年前,赵爵突然给了展昭一把钥匙,并且告诉了他这个厂区的地址。

展昭不解地看着那把钥匙。

赵爵笑眯眯地跟他说,“跟你分享一下,那里是我的游乐场。”

展昭之前来过一次,觉得这地方简直太可怕了,这是个信息量的海洋,再高的智商再强的记忆力,也应该会被淹没在这里。

不过此时,展昭坐在那一面面F墙的前面,用双眼过滤着所有的数据,无论这个F是谁,只要他在这个地球上存在过,一定会留下只言片语的记录,没有人可以在这个世界转了一圈,却不留下一丝痕迹。

第十五章 苹果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白玉堂靠在巨大的铁门边,双眼望着深灰色的水泥地面,发着呆。

四周围非常的安静,只有展昭“刷刷刷”翻书的声音,这种声音,让白玉堂清晰地感觉到时间正一点一点地流过。

这段时间里,白玉堂眼前不受控制地会出现刚才他在医院走道看到的那一幕…黑夜中,远处楼顶凝望着虚空的那个剪影。

白玉堂微微皱着眉头,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那个身影,给他一种感觉,某种直觉正在跟他客观的理性思维做着斗争。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玉堂就听到那边翻书的声音忽然停了,于是走了过去。

书柜后边,展昭靠在书架边,已经睡着了,眼前有小山那么高的一堆书,前边F那一排书架已经空了。

白玉堂悄无声息地将所有书都捡起来,按照字母顺序排列放归原位。

等都放完了,就发现展昭手里还拿着一杯,他是拿着那本书睡着的。

白玉堂从展昭手中取出那本书看了看封面,就见是一本旅游年鉴。翻到展昭手指隔着的那一页,那是一组风景照片,似乎是介绍花园洋房的…

不过,白玉堂注意到的是,在大片的小洋楼后边,有一块广告牌意外入镜。那广告牌还不小,上边是一个关于艺术品展的广告,而广告上列举出的展览品里边,就有迦列之轮、妻与女雕塑这两件。这些熟悉的名字一下子吸引了白玉堂的注意。而那展览的名称竟然是——地狱归来艺术品展。在广告牌的最下边,有举办时间、地址等等…但是都只有开头,后边详细的内容被洋房给遮住了!而最后一行,有联系人,“F先生”,还有一个手机号,号码被遮去了一半。

但是…

白玉堂又看了看那本年鉴,那是S市的年鉴!然后具体看详细的时间,是三年前的。

白玉堂皱着眉头愣在那里…三年前?迦列之轮不是刚刚才被宋佳佳他们的考古队在山洞里找到的么?怎么三年前就来过S市展出?还有这个F先生…

想到这里,白玉堂仔细看广告牌上罗列出来的几张图片和介绍的文字。因为分辨率的关系,细节不太看得清楚,但是除了迦列之轮和妻与女之外,还有一样——普里皮亚季的苹果核…

白玉堂微微张了张嘴,低头看了看展昭。

展昭睡得很死,他应该是在短时间内翻阅了太多的书,以至于眼睛过度疲劳所以不得不睡着了…但是,这猫不是看到一半睡着的,而是终于找到了想找的,一放松,才睡着的。

白玉堂伸手拿了那本年鉴,轻轻将展昭抱起来,离开了那座巨大的“游乐场”,开车返回S.C.I.。

开着车,白玉堂脑中反复纠结着“普里皮亚季的苹果核”这几个字。

“普里皮亚季”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泄露之后,留下的一座死城,像一个巨大的坟场。

白玉堂以前看过一些刊物上介绍这个不幸的小城,他关注的点并非是世人津津乐道的,两米多长的鲶鱼、或者猪那么大的老鼠,让他更疑惑的是…色彩。

白玉堂原本以为一座荒废的城市就等同于一座废墟,然而,不知道是摄影师拍摄照片的手法太过高端,还是杂志印刷的图片饱和度太高…白玉堂看到的那座废墟有着斑斓的色彩。特别是各种植物,也不知道是不是越毒的生物越美丽这个自然界普遍规律在作祟,这座废墟之中的植物,变得越发的色彩艳丽。

普里皮亚季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东西都不会被带出来,因为都有强辐射,甚至连房舍都是被掩埋的…不过,苹果核的话…

白玉堂莫名想到了徐列家里被偷走的那个足球,足球里查出的轻微放射性,会不会和这个普里皮亚季苹果核有关系?

展昭还在睡觉,以白玉堂对他的了解,这猫累极了的话,至少要4-5个小时才能醒过来。

于是,白玉堂在等红灯的时候,摸出电话按下免提键,打给蒋平。

“头。”蒋平那边众人其实也在苦等白玉堂和展昭,见终于打来电话,不少人都围上来。

“帮我查点东西。”白玉堂发动车子,却没开往警局,而是开向S市的几个花园洋房区。

“查什么?”蒋平接过马欣分发的高浓度咖啡,精神一振,准备敲电脑。

“普里皮亚季的苹果核。”白玉堂道。

“哇…”蒋平边敲键盘边说,“头,你口味那么重啊?”

“还有。”白玉堂道,“帮我查一下三年前,有没有迦列之轮入境展出的记录。”

“三年前?”围着蒋平听电话的其他人都不解,“迦列之轮不是今年刚刚找到的么?”

“没准还有其他的呢。”

这时,公孙插了一句。

“还有其他的?”白玉堂也听到了,问,“不止一个?”

“迦列之轮只是一种古老的咒术。”公孙道,“等于是一种图腾一样的存在,这一具之所以珍贵,是因为第一次找到实物。”

“头。”

蒋平先查国内的展览信息,“没有啊,我查过各大美术馆、展览馆、博物馆,连天文馆和科技馆都查了,国内并没有相关的迦列之轮的展览记录,迦列之轮这次也是第一次入境。”

白玉堂忍不住微微皱眉,他开到一个小区门口,停在花坛边,拿起手机对着那本年鉴上的那张广告牌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蒋平,“查一下这个。”

蒋平看了照片之后,皱眉,“哇…连妻与女也有啊?是不是骗人的啊?”

“这种是地下展出的广告牌吧?”白驰突然凑过来,说了一句。

“地下展出?”白玉堂不解,边伸手从后车座拿过一条毯子来,给展昭盖上。

“就好像马戏团或者有些公园的地下场所经常展览什么人头蛇尾怪啊、美人鱼啊、各种蜥蜴眼镜蛇啊什么的。貌似也有干尸展僵尸展什么的。”白驰道。

白玉堂点了点头,将车子又往前开了一些,停住,拿起那本年鉴,转过脸对比了一下…

此时,太阳渐渐东升,晨曦的阳光洒下来,将这座花园洋房区照亮,除了房舍看起来稍微老旧了一些,树木也稍微高了一些之外…

白玉堂拿起那本年鉴比照了一下,几乎一模一样。

远处,那块广告牌依然矗立,只是,上面的广告已经换掉了,现在的是某处房产准备开盘的广告。

白玉堂靠着椅背,看着那面广告牌发呆。

“头。”

这时,蒋平的声音传来,“普里皮亚季苹果核的相关资料找到了,靠,又是一个神奇的案子!”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蒋平道,“别看普里皮亚季已经空城了,但是还是会有人出入,比如说,穿着防护服的清洁工人和园丁。”

白玉堂皱眉,“园丁和清洁工?都是死城了,进去干嘛?”

“不知道,大概是出于某种习惯吧,或者工作需要?”说着,蒋平又补充了一句,“你也知道东欧人对坟墓的要求很高。”

白玉堂望天,“继续。”

“是这样的,其中有一个园丁,他是普里皮亚季本地人,核泄漏发生之后,他也和家人随着当地的居民般离了那里。当然了,可能因为经常出入核辐射区域,他患有白血病。”蒋平接着说,“他的女儿在核泄漏的时候正好怀孕,因此…生下了一个患有白血病的畸形儿,并且自己也查出了患有绝症。”

白玉堂忍不住皱眉,“人间惨剧。”

“然后,你也知道核泄漏这种灾难的赔偿很复杂,很难评估损失,因为损失是有后续性的。”蒋平道,“那个园丁的女婿是个卡车司机,泄露发生的时候他正好在外地,所以幸免于难。然而…他回来之后面对一个烂摊子,决定抛弃他的女儿。”

白玉堂皱眉点头,“无情无义,再然后?苹果核在那儿?”

“那老头因为痛恨女婿抛弃自己病重的女儿和外孙,所以…请他的女婿吃了几个苹果。”蒋平说着“啧啧”了两声。

白玉堂愣了愣,随后皱眉,“普里皮亚季产的苹果?”

蒋平无奈点头,“是啊,普里皮亚季盛产苹果,不过核泄漏之后,苹果即便成熟了也没人敢采摘,更没人敢吃。那位园丁爷爷藏了两个鲜红的大苹果回去,拿他姑爷当白雪公主那么喂了。”

“然后呢?”白玉堂问,“他女婿怎样?”

“死了呗。”蒋平道,“核泄漏区有大量的毒素沉淀,特别是一些什么放射性元素镅啊、锕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据说一颗胶囊大小可以毒死几亿人。”

白玉堂微微皱眉,摸了摸下巴,“再然后?”

“再然后就是…”蒋平皱眉,“哇…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好恐怖。”

“继续!”白玉堂催促。

“是这样的头!那个园丁的女婿死了之后,当地警方验尸发现了放射性的苹果在胃里,于是赶紧赶往他家。园丁的家里,女儿和外孙都已经死了。”蒋平叹了口气,“园丁给他们吃了相同的苹果,因为按照他姑爷的死法来看,他大概觉得这苹果味道不错而且死的速度巨快又没什么痛苦的感觉。”

白玉堂皱眉。

“不过…后续发生了可怕的事情!”蒋平认真说,“当地警方通缉逃跑的园丁,但是他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可是一个月后,普里皮亚季里其他的工作人员报告,辐射区里苹果树上的苹果都没有了。”

白玉堂微微一愣,“苹果都被摘走了?”

“哇…”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赵虎忍不住道,“那得毒死多少白雪公主啊?王子不够用了。”

众人也都皱眉,那天在弹幕上看到的那个网络词叫什么来着?对了…西斯空寂。

“一番寻找后,警方在一个废墟的仓库里,找到了一大麻袋的苹果,只不过…”

“不过什么?”白玉堂着急,“你倒是一次性说完别那么多转折!”

“只不过,只剩下了烂掉的苹果肉,所有苹果核也就是苹果籽都不见了!”蒋平一口气说完,“根据详细统计,大概有一百到一百二十颗左右的苹果核。如果晒干之后装进一个袋子里,大概能随便揣进兜里,或者…”

“足球里?”白玉堂接了一句。

众人面面相觑。

“嗯。”公孙点头,“苹果籽的体积很小,而且是在苹果里面的,它所含的辐射的确不会很大,如果有防辐射的袋子裹着,就更加没有问题了。”

说着,公孙问白玉堂,“你怀疑,徐列那个足球里边藏着的就是那一包苹果籽?”

白玉堂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疲惫,问,“我只是想知道,如果这种苹果籽种到地里长出来的苹果,有毒么?”

众人都张了张嘴,没人能回答。

“可见,要毁灭人类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白玉堂回头,就见展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裹着毯子动了动,有些慵懒。大概是太累了,依然睡眼惺忪地摊在座椅上,慢悠悠地说话,“一颗胶囊就能毒死几亿人,几盒药就能让地球回到远古了。大自然用几十亿年才创造出来的东西,人类一瞬间就能将其毁灭,果真是最强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