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瑜再镇定也不由的有些慌乱了。

厉天邪闻言也异常焦急,“映月石怎么会不见呢,不是一直挂在你的手腕上,怎么会——如果没有映月石你岂不就——到底丢在哪里还记得吗?”他倏然站起身来,灼灼的目光瞪着凌初瑜。

凌初瑜丝毫没有意识到厉天邪竟会明白映月石的神秘涵义,她顺着他的话仔细想起,“在我们跳下水的时候一道箭羽擦过,可能刚好刺穿——”凌初瑜抚着手腕上的伤口,思索着。

“那就还在小船上。”厉天邪二话不说,深吸一口气便似踏一苇御风而行,不出一瞬便飘至燃烧成一片火海的小舟上……他的轻功——居然——这么好。

凌初瑜懊恼的踢踢岸边的小石头。明明几秒钟就搞定的事情,自己居然硬是将旱鸭子的他拉入水中——

她紧紧地盯着火海中的身影,完全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一道如鬼魅的身影飘然而至。

一掌劈下,凌初瑜软软倒在黑影怀中。

黑影嘴角噙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秋沉落,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威逼利诱

黑影嘴角噙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秋沉落,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黑影在夜空中一闪,瞬间失去了踪迹。

远远看去,火海茫茫,炙烤着整个湖面。

此刻小舟已燃成残骸一巨,在夜风中摇曳,火光点点,殷红一片。

厉天邪一跃上小舟,便感觉舟身下沉稍许。他顿时凝神吸气,将身体的重量降低到稀微一点。因为此刻的轻舟无法承受他身体的重量。

漫天火舌发出滚烫炙气,蒙蒙烟雾熏的人窒息。不过厉天邪之前已在水中泡洗过,身上的衣衫和皮肤都带着水渍,再加上他内功卓绝,所以一时还可以承受。

虽然火光冲天,但是同时也是浓烟滚滚,灰尘漫天,厉天邪的眼神再好也看不清船沿上的东西,所以,他只能蹲下来摸索……

船板被炙烤地通红,触手滚烫,水泡顿起……

但是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他的心底只重复着一句话,如果找不到映月石,落儿——真的会离开,永永远远的离开。所以他一定要找到!

那么骄傲的他跪着身子在船沿中不断的摸索,手有些颤抖。

周围的气息滚烫而闷热,他的脸上却密布着一滴滴冷汗——他在害怕!

天朗气清,又是一个好天气。

柔软棉絮下的凌初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有一瞬间的愣神。

突然,昨晚的记忆窜进脑海中,到达她的中枢神经。

最后的记忆是眼睁睁地看着厉天邪踏入火海,而自己却好无所觉的不知被谁劈了一掌!迷蒙中,看见那个蒙着黑巾的黑衣人冲自己诡谲地讥笑。

秋沉落,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这个声音她认得,而且很熟悉。没有想到居然是他!

上次在天上人间抢人不成还害得自己薄纱飘落,在众人面前露了脸。幸好纯宁的手艺精湛,娥眉淡笑,脂粉轻扑,那样的自己与平日男装打扮的自己实在有太大差异,所以没有人会将其联系在一起。

忽然,一张放大了的妖异面容出现在凌初瑜眼前,吓了她一跳。

“怎么样?在幽冥殿睡的还舒服吗?”他的声音轻柔如微风拂过,狭长的丹凤眼微眯,越显得勾魂摄魄。

他慵懒地在凌初瑜身边侧身支额头,散落肩头的赤红发丝也随之飘舞。

原来他一直睡在自己身边?!

怎么跟妖魔睡在一起自己竟一点都没感觉?

凌初瑜一惊,赶忙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袍,褐红的官袍早已不翼而飞。

“落儿在紧张吗?”有冥王在的地方总是充斥着诡异的气息。

冥王灵修的指尖滑过她皓白如霜雪的面容,瞳眸百媚流转,嘴角轻笑,“落儿,你怎么不说话?”

此刻的他完全看不出恶魔般嗜血的残忍,这人的脸皮收缩自如,变化无常啊。

凌初瑜在心中微微叹息。

“不知冥王如此兴师动众地请在下过来所谓何事?”凌初瑜清雅俊逸的面容淡笑,不动声色地斜睨。

“拥落儿共眠一觉如何?” 樱唇微动,妖艳欲滴。

他宽松衣袍里不着寸缕,随着他的翻身的动作□出胸膛一大片肌肤,□的肌肤皓白如霜雪,如婴儿般细腻光滑……真是妖孽啊。

凌初瑜真怕自己看了会长针眼。

“箭密如雨,火烧镜湖,千方百计将落儿掳劫过来,用这么大的排场就只是为了拥落儿共眠一觉?”圣颜妖魔何时变得如此善良?

“这不是落儿身边有那位讨人厌的白衣天君嘛,不用些手段又怎么支得开他。”

邪魅的撒娇是什么样子?此刻的冥王就是这幅模样。

凌初瑜被看的心底发毛,暗自往外挪了挪位置,忽然发现腕中多了样东西。

见到手腕上好端端的映月石,凌初瑜心内忽然涌上来一股无名的怒火,她深吸一口气将这股怒火吞咽至喉咙,对着冥王悠然淡笑,“原来映月石是冥王拿走的,害得落儿担心半天。”

“这是落儿的护身灵石,就算本王再造次,又怎么能拿落儿的生命开玩笑呢?”狭长的丹凤眼眸光流转,妖冶浅笑。

“映月石?护身灵石?”冥王似乎知道映月石的奥秘,但是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从未跟这里的人说过。灵光一闪,忽然记忆起厉天邪听闻映月石不见了后,瞳眸极其恐怖,转身就往火海里扑去,难道他也知道?

“我说笑你也信啊,笨蛋。”灵修的指尖刮过凌初瑜的鼻翼,语调柔和,“如果落儿不介意的话,我们就继续躺着,不过,等下如果侍女进来看到你我如此模样……”

还真会转移话题?

一阵无言在彼此的眼中流转……凌初瑜嘴角微扯,莞尔一笑,“那落儿就好心地将这个位置让与那位侍女如何?”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站起来。从容不变的微笑,波澜不惊的调侃,依旧慢条斯理的扯唇。

对冥王,说不上厌恶,但也绝对没有好感。

身上的衣衫早就被换过,只着单衣的她随手扯过一旁宽松的外袍套上。

说话间,侍女在门外敲门。

来的侍女绝不在少数,莺莺燕燕,粉香扑鼻。

“给秋姑娘梳妆打扮。”

秋姑娘?咋一听这莫名的称呼,凌初瑜心底浮现一抹苦笑。男装穿久了还真当自己是男人了,一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还真不习惯。

凌初瑜凉凉的斜了他一眼,“本少爷习惯穿男装,不用梳妆打扮。”

不知为何,凌初瑜不喜欢自己女装的面容落在冥王眼中。

“落儿的面容清丽无双,无人匹敌,被男装遮掩住岂不可惜?薄纱轻落,世人皆道天上人间的云染绝艳红尘,却不知那人……”他靠近凌初瑜,紫色瞳眸浸透,嘴角诡异而妖冶地笑,“但是本王却无缘相见,你说可惜不可惜?”

谁叫你自己当时只顾着逃命?凌初瑜不屑的瞥嘴,撩起衣袍在一张紫檀木椅上坐好,端起桌上的茶杯撩拨着伏在上面的青碧茶叶,慢条斯理地挑衅,“红妆落儿只穿给在意的人看,至于冥王你嘛,看来今生无缘了。”

“无缘?落儿,看来你还不明白现在的形式呢。”听闻她明显的拒绝之意,冥王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眼底闪过一抹残忍的寒光让人心底发毛,只见他从一位侍女的手中夺下一个托盘,摔在桌子上,“落儿要不要自己打开看看?”

冥王灿笑的瞳孔浮上一层深冷的寒意,妖异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残戾之气。

这是什么东西?凌初瑜不急着打开,倒是环胸支颚玩味地观察着冥王脸上忽明忽暗的神色,嘴角轻扬,眉眼弯弯。

“落儿不好奇?”眼底是残忍的冰寒,“看看你还有没有机会穿红妆给他看?”

他所指的是厉天邪?

凌初瑜脑海中浮现起他义无反顾地冲回火场,火光冲天,龙蛇飞舞,整个镜湖都燃烧成一片,他虽然舞霸天下轻功绝卓,但是却是一只旱鸭子——在水中根本就没有他的用武之地,还不是任冥王的人宰割?

凌初瑜越想越惊,心底闪过一丝寒气,颤抖的指尖慢慢摸上托盘里赤红巾幔覆盖的不明物。

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触指冰寒……

冥王乖乖

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触指冰寒……

“落儿就不好奇这里面的东西?”冥王在她身旁坐下,挥退一旁的侍女,丹凤眼邪魅的朝她勾魂摄魄的一眨,电力十足。

可惜凌初瑜对他完全绝缘,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嘴角竭力扯出一抹淡笑,只是已不见悠淡。

触指冰寒……她倏然缩回手。

因为她已猜出赤红巾幔覆盖的不明物是什么东西。

“不想确定一下?”冥王见她退缩,随手一扯,赤红巾幔悄然滑落……

果然是面具。

凌初瑜盯着面具,眸光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个被唤作白衣的面具皓白如霜雪,精灵剔透,冰寒彻骨,静静地躺在托盘中,发出熠熠光辉的神采……而他的主人现在可在何方?

“面具相似的何其多,你又如何证明这是他脸上那只?”嘴角扬起戏谑的笑意。

“落儿你忘记这个面具可是天蚕寒玉精制而成,举世也找不出第二只,就你慷慨,这么送给了他。”冥王状似埋怨地想点她的鼻尖,却被她一闪避过。

“难道冥王也喜欢这只面具,所以千方百计要得到手?”胸口闷闷的,心中有些慌乱,她身侧的手紧握,脸上依旧不动神色。

“一个是纱帽遮了婵娟,一个白衣罩了绝颜,本王就见不得你们相配。没了面具的脸,只怕落儿你连看他一眼的兴致都没有了,呵。”冷笑的声音从鼻孔里轻哼出来。

“但是现在我很有兴致见没了面具的他——”凌初瑜敛眉望进他邪魅的丹凤眼,眉角冷凝。

不仅想知道他的下落,对他的脸,的确好奇。

厉天邪号称武霸天下,其武功之高常人简直无法想象,凌初瑜相信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被冥王捉住。但是转念一想,他冲进火海里而四周又水茫茫一片,对一个旱鸭子来说……凌初瑜心中抽痛,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往心脏涌去。

冥王指指桌上金色圆盘里的绫罗纱裙和饰品,嘴角勾扬一抹诡谲的笑意,转身离去。

竟然逼自己换回女妆!

凌初瑜捧起冰寒彻骨的白衣,闭上眼,扬脸深吸一口气。她忽然感到一股无名的悲愤从脚底下升起,一直到达胸口,与原本的忧伤情绪融合在一起,纠缠、噬咬,久久不散。许久之后,豁然睁开的瞳眸澄澈而清睿。

冥少幽,你不要欺人太甚!

冥王出去后,莺莺燕燕再次涌了进来。

她这次没有再拒绝,任由她们服侍。

池水中漂浮着绚烂的花瓣,随波荡漾,花瓣凝着水珠,晶莹剔透, 芳香扑鼻。四周热气腾腾,雾气氤氲。的确很有跑下去清洗一番的冲动,但是被这么多陌生人服侍并窥视着,洗得舒服才怪。

凌初瑜嘴角轻笑,“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只是拒绝别人伺候,没有说什么罪孽深重的话吧?为何这些侍女眨眼间便整整齐齐地在她面前跪倒,其中一个看起来颇为老练的清丽少女轻启红唇,“姑娘,殿下吩咐奴婢们务必亲手将您打理的干干净净,若有一点差池,奴婢们势必性命不保……”

“是啊,昨日殿下抱姑娘回来的时候,姑娘全身湿漉漉,玫瑰苑的朱姑娘瞧见便向殿下撒娇,被殿下一掌劈开,当场送命,如今尸骨恐怕早已被野狼叼走了。”

玫瑰苑?

凌初瑜嘴角微勾,细细打听下才知道原来这玫瑰苑,牡丹阁,幽兰院,楼等皆住着冥王的宠妾。这里的每一位宠妾皆是从民间收罗而来,长的都是艳丽无双,风采绝然。为了区分,冥王便按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分了玫瑰苑,牡丹阁,幽兰院等。住在玫瑰苑的姑娘性格活泼,任性骄纵;牡丹阁的便是优雅大方,艳丽无双;而幽兰院的姑娘更是娇柔素雅,体不胜衣。

“没想到你们殿下倒是艳福不浅。”凌初瑜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景。

一件赤红绯血的长袍随意披在雪白的肌肤上,俯在一名□的一名□的女子身上,修长的脊背有节奏的律动……回眸朝自己妖冶而又邪魅的笑。

圣颜妖魔,还真是妖孽。

“你叫什么名字?”凌初瑜对着为首的那名清丽女子问道。

“奴婢红尘。此后便是姑娘的贴身侍女,姑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吩咐奴婢。”抬头凝视凌初瑜,回答的落落大方。

“什么事情都可以?”

红尘点点头。

“我且问你,那面具是从何处而来?”

“这……”

凌初瑜微扯唇角,也不去怪她。

径自步入浴池,游到中央去,自己清洗个干净……红尘的手艺几乎可以与纯宁并驾齐驱了。凌初瑜看着菱镜中的绝美容颜,不再是少年的清逸俊雅,而是少女的清灵秀丽中略带娇柔妩媚。

“红尘,殿下请姑娘到大殿去。”一个侍女撩起纱幔走了进来,对着红尘漫笑。对红尘说完,转眉看到菱镜中惊采绝艳的面容,不由的看的呆了。

烟雨替冥王择妾,曾阅遍天下女子,但是其中没有一个能极得上眼前之人的十分之一。这冥王殿美女遍地,但是在她的面前似乎都变了尘土,随风飘散了。怪不得殿下为了得到她不惜使劲一切手段,甚至……昨晚那一弈,冥王殿的羽箭卫损失惨重,几百号精挑细选的羽箭卫回来的没几个,剩下的尸骨遍地,都埋在了镜湖底下……原来来者正是冥王座下两大侍婢烟雨红尘之中的烟雨,而红尘自然也是两大侍婢之一。

“你便是……秋公子?”

“你怎么知道我姓秋?”凌初瑜对她悠漠一笑。

“秋姑娘贵人多忘事,去年三月,殿下带着我们于南山一游,有幸结识秋公子。不过那时候秋姑娘身着男装,却没有想到竟是清丽无边的大美人。”烟雨被她绝美的容颜震慑住,呐呐言道。

自己身为女子见到如此绝色都几乎脸红心跳,殿下他极爱美色,好不容易遇见如此尤物,自然紧追不舍,不肯放手,即使为此付出的代价将是整个冥王殿,真的值得吗?

带着凌初瑜去大殿的路上,烟雨的脑中凝思纠结。

一路上遇到许多身穿薄如蝉翼的轻衫女子,见她跟在烟雨红尘身后,不敢公然挑衅,但是眼底眉梢都是忌妒而又怨毒的森然。

自己才刚来这里,似乎还没有得罪谁吧?凌初瑜对着那些怨毒的眼光抛出一抹悠然浅笑……媚眼如丝,宛若蝶中妖精,翩然若舞……

凌初瑜不知自己为何要挑衅那些怨毒而又忌妒的目光,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怒气在熊熊的燃烧,却被脸上的不动声色堵了回去,在身体里肆意乱窜,火苗蔓延,似乎发出噼里啪啦燃烧之声,几乎让她承受不住……她只是想到便这么做了,不过一股爽意浮现心头时她才明白这下意识的动作只是愤怒的发泄口。

长裙拖地,随身走过,一缕淡淡的清香弥漫四周,震慑住了原本窃窃私语的预感众人。

走过幽幽长廊,又拐了一个弯,便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

这大殿跟凌初瑜天天早朝的金銮殿倒是有些相似。

凌初瑜注意到一双灼热的目光紧紧凝视着自己。

她略微抬眉,顺着目光而去便认了出来,此时斜靠在高位,左拥右抱的便是冥王。一时一刻不能少了美女在怀的冥王会对自己紧追不舍?凌初瑜真怀疑他对秋沉落的爱慕有多廉价。

对着高座上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却无奈叹息,难道真的非要用美人计才能探听出厉天邪的下落?

“殿下虽然对你特别,但是凡是还是依着殿下的心意,不然……”红尘见冥王眉心一蹙,便推着凌初瑜上前一步,附在她耳边低声吩咐。只因她见过太多女子在殿下手下瞬间香消玉殒,弃尸荒野,尸骨无存。殿下有多残忍,只怕这位惊采绝艳的秋姑娘并不知情。

烟雨不动声色地拉了红尘下去,只有她知道眼前的人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是那般岿然不动。

“过来。”声音轻柔如被微风拂过……但是想起他的变态手段,凌初瑜嘴角扯出一抹讥诮。月光清辉中,她一步一步走上高高的玉阶,长裙拖地,身姿摇曳。

馨香雾气妖娆弥漫,氤氲缭绕,室内满是暧昧的气息。

冥王眼睁睁地看着凌初瑜踏着缓步款款走来,虚幻的影子渐渐成真,悠然地站在自己面前。窗外的月光衬的她身后一片光芒,飘逸似仙……冥王的脸上忽明忽暗,眸光中闪烁着妖媚,冷情,然后定定地注视着凌初瑜。

见到凌初瑜的那一刻,冥王身边的女子瞬间呆若木鸡。

她们自诩为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自认为是殿下最宠爱的侍妾,但是与此人一比,自己竟成了枯萎的黄花,丑陋不堪……身上的光彩顿时黯然,眼眸都垂了下来。

唉。

凌初瑜在心中微微叹息一声。早就知道秋沉落天生便是出来打击人的,秋沉落也很有自知之明,经常以男妆示人,可是冥王却非要逼得自己换成女妆,打击到别人她可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呢。

凌初瑜挑勾起唇畔,绽放出妩媚的笑容,瞳眸流转,玲珑剔透,众人顿感殿内一片清明。

“落儿敬冥王一杯如何?”

凌初瑜见他依旧呆呆地看着自己,像登徒子一般,心内笑得肠子快要抽搐了,脸上却保持着刻意的轻笑,“冥王,落儿敬你一杯如何?”

“落儿敬的酒,我又岂会拒绝?”一仰头,烈酒便顺着喉咙灌到肠胃,琥珀杯顿时空空如也。

“冥王就不怕落儿在酒中下毒?”凌初瑜无意中瞥过自己中指带着的白玉戒指,眉宇间浮现她惯有的戏言味。

冥王妖娆的眸子定在凌初瑜绝美无暇的面容上,“就算是天下至毒之酒,但是只要是落儿亲手所倒,本王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