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娃神情变得激动起来,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正要解说一番,却被身后的冷哼声打断。

水娃蓦地转身看到青木,惊喜的跳起来,一边奔过去将对方搀扶到凳子上坐下,一边兴奋的说道:“呀,没想到真的有用呢,青哥,你竟然真的好了,她她就是你的福星呀…”

青哥听到水娃说“她”的时候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柔和倾慕之色,在他傲娇而霸气侧漏气质衬托下竟显得无比诱惑。

小花惊觉,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以前那个在床上奄奄一息枯瘦如柴的男娃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如此具有…魅力的男人。只不过想到以后自己的命运会因为这个人参合而变得多桀,心中不由得浮起一丝冷意。无形中,一股强大的压迫气息袭来,“木公子”与瞿灵儿直接的那丝联系也变得愈发清晰起来,而他们的相遇相识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真是蛇蝎女人,看在以前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不会跟你计较,并且也会给你一次生的机会…”青木淡淡吐出一句话,对小花来说竟犹如隆冬惊雷一般。

小花沉静着,默默将一杯茶喝完,看着茶杯,幽幽的道:“你真的这么恨我?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爱,很好奇,我究竟何德何能竟能让你分出一丝心意来恨我?”

青木心中不由得一颤,这样的气息与语气竟让他有种莫名的激动,就,就像是一只倔傲而坚强的娇弱小老鼠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一样。他蓦地看向对方,可是对方一点也没有看自己的意思,竟让他感觉些许失落。

青木骨子里是无比高傲的,哼了一声,蓦地站起身拂袖离去,走出几步又停住,“我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

水娃嗳嗳两声,见两人原本应该是恩人的竟如同仇人一般,不明就里,想对小花解释的,最后只道:“唉,你你们怎么会这样,他,他其实对你…”

“还不快走?”一声带着威严的不能忤逆的声音传来,水娃只得起身离开,转身时差点和送饭食的强子装上,水娃想起什么对强子说了句:“小花的这顿饭钱算在我们账上,顺便给我们送两份饭食上来。”

强子应哦,带着疑惑将一碗油辣子的豇豆拉面以及两张烙饼盘子端到小花面前,习惯性地吆喝了句:“姑娘慢用呵。”而后将剩下的鸡汤拉面端到楼上去,这面食必须尽快食用,否则汤汁收掉,面变得黏糊就不好吃了。

小花没有继续纠结刚才青木的话,而是在想水娃说道灵儿时被青木打断的话。先前小花就对瞿灵儿的异能有个揣度,只知道对方的异能恐怕比自己的更加强大更加逆天,现在看来,青木的病好了肯定和灵儿的异能有关。如此,灵儿就成了他的救命恩人,然后联想到刚才青木提及灵儿时的表情,恐怕他对她已经不仅仅是感恩那么简单了吧。

第八十二章 异能进阶:精华归类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小花都把自己关在书肆里面,而外面的世界依旧按照自己的既定的轨迹不断发展前进着,有没有她的参与,结果都一样。

第三天,小花终于将书肆里面自己感兴趣的那部分书看的七七八八,这两天小花带着干粮,可谓有备而来,一点也不浪费标榜的一天时间。饶是她经过淬炼和强化的精神力也受不了一时间接受如此庞大的知识量,感觉十分的酸胀,只得用储存在丹田里的补元气的植物精华进行滋养,只可惜这段时间一直在消耗,没有任何补充,已经所剩不多了。

小花步履有些踉跄,走到门口,正要按例拿出十个铜子放旁边的石台上。

那个极具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就这么走了?”

小花这次倒没有任何慌乱,不过这还是她到书肆四天时间,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并且这几天也没见有人到这里来看书或者买书,可见这里冷清到何种程度。小花料想,这大概就是书肆老板吧?只是跟她印象中那种须发皆白,闭着双眼,手捋胡须,一副自得而高深的老头子形象有很大出入…不自觉中,她想到了第一天进书肆时看到的那个蓝衫青年,当时对方正埋头看书,只一个侧影,竟让她觉得无比高深莫测的样子。

很快,她的猜想就被证实了,从旁边石子小路上行来一个青年,就是他。小花带着笑意向对方福了福身,“请问…老板还有何吩咐?”她指的是自己已经按照规矩交钱了。

青年说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特别?”

小花愕然,抬起头,正好和一双漆黑眸子对上,狭长双睑,微眯的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语气沉稳而柔和却让人有种无法拂逆的霸气。竟和青木的气息有些相像。小花惊回,蓦地低头。恢复一贯的木讷和笨拙,“特别?特别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呢?”然后扳着手指头微偏着脑袋开始计算起来。

青年鼻息加重,竟出奇的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与此同时,小花感觉自己的两只小手被一只温润宽厚的大手包裹住,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你知不知这样子其实是很累的,我不知道你的生活是怎样,但是我希望在我这里。你可以自由。做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

温暖沿着手指直传入心底。那温和的话语犹如春风化雨一般让封印的心灵也变得润泽起来。小花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她知道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应该有自己的矜持和操守。男女授受不清,虽然只是简单的触碰,一旦传出去对女子的贞洁都是极大的污点。

可是小花没有。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是第一个懂自己并且温暖了自己的人,她只是想好好珍惜这一刻,即便对方只是怜悯…

手上温暖的触感越来越踏实,最终将她小手紧紧握了进去,小花感觉到对方竟重重松了口气,就像是一种期待已久而如愿以偿的满足感。小花仰头看向对方,轻声道:“嗯,我可以将这句话当成是一种承诺吗?并且是一个一直都不会褪色的承诺?”

陌生的人。却无比亲近的心灵,两人竟犹如梦呓一般说出即便是那些经年恋人都说不出来的话,或者说都无法体味的惺惺相惜。

小花木讷的表情掩盖下的明媚善睐竟犹如破茧而出的碟一般,那么轻灵生动,让原本就十分清秀明丽的脸庞变得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青年重重点点头。神情异常郑重,“是的!”

小花收回手,抬步离开,青年将手中一本发黄的线装书递给小花,道:“我看你一直都在看关于医学和经部方面的书,这本或许对你有用。”

小花接过一看,是一本关于人体筋络气血行走的图文详解,她记得自己刚开始跟贺大夫学医术时,贺大夫就说过,普通医者懂得病因和药性药效,能对症下药就行,而上乘医者就需要懂得病理,其中病理就包括对人体生理构成以及生命动态等等都十分了解,如此才能让药物有效触及到病症根本。只不过他那里也没有这方面的书籍,没想到这间书肆竟然有。

小花知道这书的价值,她带着疑惑和不可置信:“你真的想把它卖给我?”

青年点点头,目光一如温润和煦地看着她。小花问道:“多少钱?”

“二两银子。”

小花心中咯噔一下,有种被对方窥破秘密的感觉,因为她现在兜里就只揣了二两银子加几十个铜板,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就说了一个自己承受极限的数字。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可再来,即便是讨价还价也需要分场合,就像这书,在有用的人眼里那就是无价之宝,对于那些不懂的人来说拿去垫桌子生火或者擦屁股都能干的出来。

小花一手抱着书,果断摸出两个碎银子递给对方,临了还微微躬身道谢才离开。

小花刚走到门口,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小花回头,应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清。”

“我叫小花,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原野上最最贫贱无奇的那种,朝花夕逝的小花。”

云清噗哧一口轻笑出声,这次比先前爽朗多了,他对她竟有种无比的熟悉,感怀着她的感怀,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他想说点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而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道尽头了。

小花“消失”的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师娘甑氏收到书信已经风急火燎地赶来县城了,那贺启章果真如小花预料的一样,要将瘫痪老父赶出去。甑氏本想到二儿子贺启发那里去的,没想到今天以来看望老父为由,还没等甑氏开口就说起自己那里如何困难等等。让甑氏连连叹息,都说养儿防老,他们辛辛苦苦将两个儿子拉扯大,教授他们医术,然后穷尽一生的继续为他们在县城开了两间药铺,没想到他们自己学艺不精,已经将老父先前闯下的名声败光了。而现在两个兄弟竟一起推搪…

甑氏也硬气的很,好在他们在未阳镇安家了,自己现在身体还算硬朗,实在不济,那里的乡邻也淳朴,至少要找个给他们二老收尸的人不成问题!当然,这是她气极时的极端想法。

贺启章贺启发两兄弟联合给了甑氏三十两银子,然后包车包船欲将两老送走。

甑氏心中有气,没收银子,也不让他们送,只道自己养了两个白眼狼。甑氏这时想到小花,因为是小花写的信,便到客栈来找小花。

好巧不巧,小花刚刚回客栈,甑氏就到了。

甑氏是个刚强的女人,并没有在小花面前哭泣数落儿子的不孝之类的,只是大概说了下事情的经过,让小花帮忙。小花连声应诺,陡然间她感觉到自己变得无比高大起来,因为甑氏和她谈话就如同对一个成年人一样,不管其中是因为她现在的确无计可施还是因为她原本就如此看重的小花,对小花来说都是一件无比振奋的事情。

人活着,没有什么比别人对自己的需要更让自己感觉到存在感的事情了。

第二天小花早早起床,收拾妥当,到柜台前结清帐目。在去贺家路上又买了一些包子馒头糕点之类的干粮。

赶到贺家,他们也已经准备妥当。小花站在后院看着贺启章贺启发两人扑在贺大夫的轮椅上哭号,“爹呀,是儿不孝呀,是儿没能力呀,爹呀…”

小花只感觉一阵烦躁,这好像不是他们要赶走累赘双亲,而是在给老父哭丧一样。她瞥眼扫视一圈,周围站的仆从丫鬟也都神态各异,有淡漠的,有黯然,更有不耐烦的…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小花心中恶狠狠的想着。

小花目光一顿,咦,那不是来的时候运来的几捆药材吗?怎么还原封不动地堆放在角落里。小花抬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幸好这几天都是大晴天,否则这些好不容易被贺大夫抢救下来的药材就真的完了…

想到这里,小花心中念头一起,这些都是贺大夫辛苦收集而来,却被当成草芥一样丢弃这里。左手在布袋上划过,那残留在药材上丝丝缕缕的精华被尽皆收去。如此,这些被他们丢弃的药材当真成了一堆垃圾。

里面包含数十种药材,可是当这些精华汇入丹田的时候,竟自动分了开来。小花发现它们并没有按照药的性味分类,而是按照药的归经类分属的。就像藿香,归脾、胃、肺经,则在这几个筋络区域都有藿香的药物精华。

小花心潮澎湃,自己的异能竟然不知不觉中再次进阶了。一次性就能吸收几十种的药材精华,那以后自己不是可以随身带着一个药材宝库么?再凭借自己的医术,她已经可以预料出一个完全自给自足的,不需要依附任何人生存的人生宏图来了。

第八十三章 第一次谈话与病理探索

一路舟车劳顿,即便请了两个帮工一路护理,仍旧把甑氏和小花累的够呛,好不容易回到未阳镇,就听闻一件惊天大事。

正是先前小花所担心的,田家来了。

和记忆中的前世一样,田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未阳镇以东二十多里圈了数百亩田地和山林。这里地理环境十分偏僻,地广人稀,就是像瞿家这样的普通人家也有几十亩的山地,所以以田家的势力和实力买下这么宽地方一点不出奇。

唯一让人们兴奋并且津津乐道的是,田家要征召数百村民进行大规模的修建,开山填池,每个工人每天十五个铜子,再加一顿有荤腥的晌午饭,工作一个月简直比在地里刨食一季度还划算。但是田家也很通人情,知道这时节农忙,要插秧割麦,可以把自家田地里的活忙完了再去…几乎在一夜之间田家的名声就传遍了未阳镇的每个角落。

以至于很多人家都夜以继日地劳作,只盼早早将自家田地的活计干完,好去工地上工…

小花她们回到未阳镇时,那座未来成为未阳镇第一庄园,已经动工三天了。

小花帮甑氏安顿好贺大夫便急急地往家里赶去。瞿家已经多次让人带信到镇上,让小花速速回去。尽管小花心中隐隐知道些什么,但是当回到家的时候,仍旧感觉到片刻的眩晕。

灵儿回来了,和两年多前相比变得更加乖巧和灵动,两只小脚让她更显几分娇弱和甜美的味道。如果说灵儿一直在家里,一如既往的到父母和家婆的疼爱,成长为现在的样子的话她一点也不会奇怪。小花奇怪的是现在的灵儿看上去就如同画里走出来的妙人儿一般,有小女儿的娇羞与恰到好处的怯懦,还有那种从心灵深处透出来的天真无暇…即便是以前小花也能从对方貌似天真的眼眸里看到一丝狡黠,而现在,什么都没有…

小花已经有些理解当时在客栈里,为什么青木在提及“她”的时候眼里的那丝温柔了。

灵儿看到小花有些怯怯的。带着真切和激动之色,欲语泪先流,刚叫了一声:“姐姐…”水雾一般的眼睛咕噜滚下两颗晶莹泪珠。

林氏连忙过来,揽过灵儿,“哎呀,我的儿呀,来快进屋来,娘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你一哭我的心都快碎了。”林氏眼眶红红的湿湿的,恐怕自从灵儿回来这几天。眼泪就没干过吧。

林氏见小花还杵在院子里。有些不悦的道:“还杵在那里干什么。你非要妹妹伤心才甘心是不是?”

小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就像是高山和平地一样,林氏对自己的态度从最开始的嫌恶到莫名的疼爱,现在一下子又回到那种嫌恶中。让小花心里感慨不已。

小花正要抬步走上街沿,旁边书房传来瞿家生的声音:“小花,你过来一下。”

小花哦了一声,不敢怠慢,连忙走过去,到门口轻叩两声,得到应诺才轻轻推门走进去。

瞿家生放下手中的书册,抬眼定定看着小花,这种被审视的气息让她浑身发毛。过了好一会。瞿家生才说道:“听你娘说你成贺大夫的弟子了?”

小花轻轻嗯了一声,算来这还是他们父女俩第一次正式的单独谈话。“听说你很了不得,敢一个人到县城去晃悠…”

小花连忙解释,“我我是和贺大夫一起去的。”

“哼。”啪的一声,瞿家生将书册掷在书案上。站起身,背手走到小花面前,“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以为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了?你也不看看你们能有现在的生活是谁在给你们撑起的这片天空?你好好看看你妹妹…”

小花心中黯然,是呀,若不是有这个家,若不是有这个看似对自己不闻不问的爹,若不是那个看似重男轻女而偏见的家婆,还有貌似对自己十分恶劣的娘亲,小花不敢想象,自己会成什么样子。她在县城、在未阳镇就听说灵儿的事情,且不论那背后是否真的有什么隐情,能够活下来,那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家人就是家人,无论是打是骂,在没有触及到人性或者生存最底线的时候,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家,就是最最安全的港湾。

瞿家生很是气愤,“你今年就满十二岁了,再过几年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不要觉得我说的话太重。既然你敢到现场,敢独自跟那些人交往,我说的这些话就应该掂量的清楚。你的名节还要不要,你的生活还要不要?别看那些人当着你的面说你如何聪明有医术天赋,你知道他们背后是怎样说的你吗?一个女娃子家家的,这么小就抛头露面,以后哪个婆家还敢要你?”

“我,我不…”小花第一次鼓起勇气与父亲正面对话,她只是想表达出自己本来愿望。可是刚刚说出这个不字的时候,不出意料,瞿家生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登时小脸上浮现几根红肿的指印。

小花只是想证明自己努力过,所以当得到这样的结局时便很识时务地没有继续开口。

瞿家生怒不可遏,“你这个死妮子,难道我刚才说的那些都当成耳边风了么?我告诉你,只要还是我瞿家生的女儿,就不允许做出那些败坏伦理纲常的事情来!”

瞿家生在家里陪了灵儿几天便回县城去了,对小花来说一切又回到最开始的样子,她不能成为大夫学徒,更不能去抛头露面,但是看在先前毕竟拜贺大夫为师,现在贺大夫又中风瘫痪在床。瞿家生在十里八乡已经很有些名望了,他自然不想自己落个不义的名声。所以小花仍旧可以经常去看望贺大夫,仅仅是看望而已。

小花如获恩赐,对于她来说只要能自由的出门就行了。

甑氏买了两个婢女和一个长工帮着料理家务,照顾贺大夫。但仍旧把她累的够呛。看到小花来了,欣喜不已,患难时刻见人心呀。

小花心中有自己的打算,瞿家生给了她这个自由就一定要好好利用起来。

小花看了那么多的医书,她总结出来,许多的病症,看似绝症,无法医治,其实都是因为药石之所不能及的原因。而自己拥有提炼药物精华的异能,并且能够通过自身的意念将精华渡送到对方身体,直达病灶。理论上来说她可以医治中风瘫痪。

经过数次查探,小花发现贺大夫脑袋里那团淤阻越来越大了,而贺大夫说话更加吃力。小花知道若是再不消除这团淤阻,贺大夫恐怕很快就会死去。

贺大夫眼里透着对生深深的眷恋和不舍,他痉挛的手本能地紧紧拽着小花的手,差点嵌入肉里面。小花轻声安抚,“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小花便开始翻查医书,然后不断试炼药材,专找那些活血化瘀,强健精气的药材,在自己身上试验,因为她吸收了许多的药材精华,对它们的性状都十分了解,并且能更好的控制药效发挥程度等等。小花试了无数种药材,最后锁定在十多位药材上。

除了研究治疗方案小花把剩余的时间都用在采药上面,虽然说先前贺大夫也积存了一些,但经不住她每天的消耗和试验,早就被败光了。

甑氏很是心疼小花,说道:“小花,你需要什么药材,要不就列一份单子出来,我直接让人去采购就行了。以前你师傅也有些积蓄的,再说现在我身体还算硬朗,还可以自己种庄稼种菜养些牲畜家禽什么的,生活不愁。”

小花何尝不知道呢,甑氏一直就是自己种粮食,家里也一直喂有鸡鸭什么的,勤劳而坚强的女人。只是小花自己心里也没底,她最担心的是倘若把师傅最后的积蓄败光了而没有丝毫成效的话,那么甑氏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采药是一件十分危险而且很辛苦的事情,好在天道酬勤,随着采药增多,使用精神力感应增多,小花对周围植物生命波动的感应能力也逐渐增强。如果说以前只对那些生命力特别旺盛和特殊的植物有细微感应的话,那么现在她对许多普通的植株也有了感应,范围可以覆盖到十多米的范围。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所以小花现在略一凝神,就能知道周围有没有自己需要的药材,效率比以前增加了数倍。

凑齐了药材,接下来小花开始将其中的药物精华吸收进丹田,经过身体的进一步炼化,涤尽那些对人体有副作用的刺激性东西,让其药性变得更加温和纯净。而后开始参照从云清那里买的人体筋络全解,摸清楚人体结构,开始缓慢地将精华送入贺大夫的脑袋里面…

小花感应到溢血的细微血管,所谓治标要治本,这淤阻不断增大说明还有血管壁破裂,在渗血,必须先将血管修补好才行。

小花不知道怎样去修补,只是想到那些治疗伤口用的药物有凝血效果,所以试着渡过去一点。竟然有效!小花终于长舒一口气,接下来便是活血化瘀的事情了,那些药物精华缓慢吞噬着淤阻。小花这才心中大定,她收回手,而后亲自教甑氏熬药喂药等等。毕竟这些样子还是要做的。而自己掐算着留在脑袋里的精华快要消耗光了就来一次,一般两三天为期。

第八十四章 就这么定了?!

两年后,贺大夫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已经能自己起床穿衣吃饭,并且每天都能在自家小院里走上几圈。用甑氏的话来说这简直就是神明显灵了。

只有小花自己知道,她先前的诊治方法是正确的,如果一直用自己的异能治疗的话,最多半年时间就能恢复的比现在就好。

只不过贺大夫行医数十年,经手的病例成千上万,他对自己身体的了解比小花多的多。所以当脑袋里面的淤阻消除一部后,他自己便开始琢磨起来,和小花一样开始研究小花开的药方,并且不断在自己身上做试验。贺大夫说,这简直就是医术的一大飞跃,只要摸索出治疗中风瘫痪的方法,以后那些躺在床上等死,并且还不断折磨亲人的人就有了希望了。

小花看着贺大夫斗志满满,一副心怀天下的样子,就会心的笑了。自己没有那么博大胸怀,但并不妨碍她对师傅由衷的崇敬。

所以到了治疗后期,小花没再使用自己的异能,她一方面怕误导师傅对中风病例的探究,另一方面,她更怕暴露了自己的异能。

这两年看似平静,但让小花由中被别人扼住咽喉的紧迫感。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既定的轨迹有条不紊地前进着,而自己丝毫办法都没有。田家,灵儿,还有自从上次在客栈分别后就消失掉的青木和水娃。小花感觉到其中暗流汹涌。

过了十四岁的生日,小花被剥夺了任意外出的自由,包括去贺大夫家。除非有家人陪同,逢年过节送礼看望才行。当然,去田地里干活除外。

只不过现在瞿家生在县城的职务越来越稳当,而且他很有上进心,主簿之上就是县丞,只不过里面关系十分复杂,能够进入县衙并且谋得一席职位的背后都有靠山。至少都或多或少与某个官员的亲戚有牵扯,最不济的背后也有富商大户支持。所以瞿家生在县衙兢兢业业几年,最多也就是保住现在的职位而已。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看到了一丝高升的希望。

新兴崛起的田家,外人知知道是归省将军。叫田云山,当然没人敢当面叫名字,都是田老爷田老爷的叫。田府平时除了有仆人才买,从未有人见过这个神秘的主人。看似张扬,实则低调。但是没有人敢忽视他所具有的能量。如果只是一个文官,卸任就卸任了,若是任上自己张扬些结下仇家冤家,即便归省恐怕也有不少人报复。但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就不一样,那是有实权的,既是是皇权的支撑。当然也有可能是皇权的颠覆者,就连皇帝也都是又爱又恨的,才有了飞鸟尽良弓藏一说。

所以,那些经过出生入死带出来的兵士都是田云山潜在的资本。

一次偶然的机会,方山县令普元非常有幸请到田云山到青云楼喝茶。瞿家生有幸作陪,好巧不巧,瞿灵儿去玩。是年,灵儿十二岁,已经出落得十分水灵。田云山三十来岁样子,正值壮年,意气风发壮怀激烈的年华。当然这所有一切现在都被深深隐藏起来,让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威严大气,风流暗涌。

当田云山看到灵儿时,眼睛明显一亮,随口道:“瞿兄真是好福气呀,有一个如此乖巧的女儿。长大了肯定是一个绝世美人。”

瞿家生受宠若惊,什么,“瞿兄”,自己竟被对方称兄道弟?!简直是莫大的荣幸呀。

事后,县令普元找到瞿家生。支了一招,让灵儿去给田老爷当丫鬟侍婢,对方定会助他平步青云的。

这是个好点子,一点也不违和。瞿家生知道即便是现在县衙里面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也大多数因为这伙那的姻亲关系在维系。最最重要的是,田云山是怎样的人?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而灵儿却能得他如此赞誉,可见他是动心了的。男人最是了解男人,但是瞿家生心里对灵儿有些愧疚,而且经过这几年相处,他感觉灵儿的乖巧懂事比那两个儿子更加让他宽心。所以他本意是不愿的,更何况现在灵儿还这么小。

瞿家生思索再三,他知道仅凭自己,做到县衙主簿的位置已经顶天了,但是他想更上一步,他想在县城买房子,想和其他人一样过有丫鬟婢女服侍的日子。他恨透了那个穷山沟。所以最后他还是把这件事情跟魏氏和林氏说了。

魏氏沉吟着,她觉得这门亲事倒是不错,只不过灵儿还太小了。林氏的看法差不多,因为田家不管是财势还是人脉放眼整个方山县也是拔尖的,自己女儿要是能嫁进那样的人家,简直就是天大的造化。最最主要的是田云山年龄并不大,明年才满三十,正值壮年,人长的风流倜傥的,比那些泥巴脚杆的强十倍百倍。至于什么男女的你情我愿则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女人嘛,过日子嘛,反正就那么回事。只要自己女儿争气,能生个一男半女,下半辈子便无忧了。

灵儿听到这个消息,哭闹着不同意,“爹娘,家婆,灵儿不要离开你们。我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几人心下一软,魏氏苦口婆心的道:“灵儿呀,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呀。你说你能跟着我们过一辈子吗?女子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你看那些都过及笄之年还没媒婆上门说亲的人家,羞死了。这样吧,等你及笄之后再说吧。”

灵儿心中郁闷呀,自己才安生几年,她才不要在这个地方窝一辈子呢,经过那一次劫难以后,她的眼光已经看向很远的地方了。和小花一样,她也在慢慢地运筹自己的事情,也在等着自己长大。可是,自己还没及笄了,家人就要把自己给卖了。

在灵儿看来,这就和卖儿卖女没啥区别嘛。尽管这几年她心性已经坚硬如铁,已经能处变不惊了,但是倘若这次她不争取的话,她就要成为永世抬不起头受人掌控的奴隶了。小花抱着林氏的胳膊:“娘,我我不要去那什么田家。娘,你想想呀,他们那么大的家业,怎么会看重我一个小女子呢。再说,爹可以将我送去,也有其他人给他送女人,他怎么可能只喜欢我呢?”

林氏心疼地爱抚灵儿脑袋:“我的傻女儿呢,这世上哪里来的情爱哟,有的只是生活。你看看我们村头村尾的,那些嫂子婶子的,她们嫁得就是普通人家,你看看她们过的怎样,她们是不是得到更多的喜欢和疼爱?”

灵儿心中黯然,是呀,那些男人一有不顺眼不顺意就拿婆娘出气,神马感情疼爱的都是浮云。所以魏氏和林氏说的都没错,她也懂得这个道理,只不过她志不在此,她并不是只想下半辈子有着落就行,她有更加远大的报复。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小脚,这是自己一生的枷锁,是瞿家给自己上的一辈子的枷锁,她绝不会让他们再把自己关进一个一辈子的牢笼里面去。

不知不觉中,灵儿掩饰极好的心绪出现细微的波澜,她说道:“既然田家那么好,你们为什么不让姐姐去呀?”

魏氏气的在旁边把拐杖杵的咚咚响,“就你姐姐那个呆傻样子,别人能看上她才怪呢。”

林氏叹口气,手心手背都是肉,抬眼看向瞿家生,试探着道:“要不就让小花去吧,小花虽说木讷了一些,但还是很听话的,我们再多教教她,相信也是可以的。”

瞿家生点头应诺。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当然,也只是瞿家自己定下了,但是田家那边,人家也就只是说了那么一句玩笑话而已,要想成事恐怕还需要县令普元从中说和一下。

普元也有自己的打算,倘若真说和了,田云山也会记得自己的好,且不论以后是否能高迁,等任满能迁到富庶一点的地方就行了。

事情顺利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不是做丫鬟也不是婢女,而是…妾。

小花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她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完全没有丁点的征兆呀,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给自己定下的亲事,为什么都没给她商量一下。好吧,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她商量的份,但好歹也给她透个气呀。

小花欲哭无泪,时间一天天过去,只等自己及笄,田家就会请媒婆说媒下聘…

魏氏和林氏对小花的反应很是不解,先前灵儿忤逆她们,是因为灵儿受过劫难,而且年纪太小,她们可以原谅,但是小花还差几个月就及笄了,应该很懂事才对,竟然也是这般。

林氏火了,“小花,你究竟想咋样啊?难道你想到时候去嫁给那些贩夫走卒,整天为了生计奔波,还要受气挨打的才甘心?田老爷有什么不好,明年才三十岁,正值壮年,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你去了虽然只是占个妾的名分,只要他喜欢你,难道你不懂得争取吗?”

魏氏正好站在旁边,听到媳妇这样说,心中很是隔应了一下。媳妇熬成婆嘛,女人最懂女人的,她只是暗自挖了林氏两眼,仍旧帮衬着道:“你娘说的没错,做人要知道好歹,等以后你成为大户人家的家主婆了你谢我们还来不及呢。好了,这家事情就这么定了!”

第八十五章 瞿家崛起与大团年

绝望中的小花犹如落入空油缸中的小老鼠,不顾一切地寻求解脱之法。

明年就及笄了,还差七个多月。按照规矩,要等到及笄后才有媒婆正式登门说媒,然后是下聘等等一切过场。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她还有转圜的余地?!

小花想到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主意:自卖自身!

当然不是真的将自己卖掉,否则的话一切为了自由而做的奋斗都没有了意义。

方案一:找信得过的人为自己写一个自卖自身的文书,骗过瞿家后,必须将这文书交给自己亲手毁掉。

方案二:拟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做“主人”,事后也必须毁掉文书。

两种方案都需要找一个绝对绝对信得过的人,并且最后结局都是与瞿家闹翻,自己必须独立出去。一个十多岁的女子独立出去,没有家的荫庇,那啥的地痞,野兽,还有接踵而来的各种舆论谴责都是巨大的挑战!

但是小花一想到前世自己那幽闭没有任何希望,最后被亲人逼迫,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被谁杀死的悲惨结局,小花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为自己搏一搏!自讨自己还有异能傍身,只要有了一栖身之所,那些地痞野兽应该还能对付,至于外界各种谣言…

小花思讨良久,她向往自由,但是她也恐惧那种孤立无援的无助和绝望。不知道灵儿是不是有意的,她将这场婚姻的前后因果都告诉了小花,小花知道这竟然只是那田云山因为一时对灵儿有好感而说的一句玩笑话,却被瞿家生抓住,借助普元的关系推波助澜,演变成了结亲的事实时,心中更加羞愤难当。

好吧,小花自认自己是有些矫情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重生而来,有件事情小花一直都想不明白。那神秘莫测而高高在上的田云山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乡野村妇的存在,并且一定要纳自己为妾的。现在一切都知道了,其中内幕竟是如此狗血。让她内心女子本能的那丝高傲也被击的粉碎。瞿家人已经将她完全绑在这场政治婚姻上,看她情绪不佳更是限制了她各种外出的自由。

所以最后。小花终于做出了将“自卖自身”的决定付诸行动。

小花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窝棚里面,冥思苦想,将所有认识的人都翻了出来,要说自己稍微还能信任的就只有三舅舅林宝,叔公瞿大山了。这段时间林宝正和家里闹矛盾呢。

算起来林宝和林秀云已经二十多岁了,因为有长子结婚,此女才能成亲的规矩,而林宝迟迟拖着不肯成亲,把秀云也耽搁了。二十多岁绝对算上大龄了。把林家二老气的直跺脚,但是这林宝犟的很。硬是不肯妥协分毫。最后没办法,只得给秀云找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死了女人的光棍汉。

自从小花落水那次去过姥姥家,这近十来年再没去过,后来姥姥姥爷倒是多次邀请小花过去,小花总觉得心里有些隔应。没有去。有些事情一旦毁掉当初的美好,再怎么弥补都无法回到当初了。而小花逐渐有了自己的依仗和生活奋斗目标,林宝也很少主动找她,正如同他当初所说的,守护,远远的,知道她平安就好。

所以小花不想将林宝拉下水。要是最后事情败露,林宝不仅会被林家驱赶,甚至也会成为瞿家的眼中钉。

至于叔公,那更是不可能帮着她做这背弃祖宗的事情…两年前因为野人参,给叔公家带来了巨大的转变,他不仅修建起一座漂亮而宽敞的院子。将两个女儿都安排的妥妥贴贴的,生活也走上正轨,再也不是以前依靠打猎饥一顿饱一顿了。所以因为小花的关系,再加上亲人么,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再说了。事情过去几十年,魏氏也老了,涂氏也老了,火气也没有当年的旺了,血气也没有那么冲了,所以这几个弟兄之间也渐渐恢复了走动。

所以小花除了担心叔公会不会帮自己外,她怕自己一开口对方就会告知家婆或者自己的父母,那样的话自己不仅逃不过这场命定的婚姻,还有可以讨一顿好打。好吧,小花对挨打有着深深的恐惧。而并不是如同别人说的那样,挨着挨着就习惯了。

小花抱着脑袋,计划再次搁浅,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即便最后会如同前世那样会被塞上花轿,她也绝不可能像灵儿那样独自逃跑出去。没有身份文书,名不正则言不顺,她一个弱女子,任谁都能踩上一脚的。灵儿有逆天的依仗才逃过一劫,而自己呢?她可不会相信自己也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又是年关,对小花来说真如同一道人生的关卡。

这一年瞿家三兄弟,三家人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团圆饭。

三兄弟中,唯老大家的瞿家生有功名在身,而且现在都听说他们攀上田家,眼看着就要飞黄腾达了。无形中都响瞿家生家看齐了,让魏氏脸上贴满了闪闪金纸。

老二瞿燕山家境一直就很不错,但是都是地里刨食的人,风吹日晒的不说,全是看天吃饭,也指望着自己的儿子能沾点瞿家生的光。

老三瞿大山家的崛起和兴旺倒是出乎别人的意料,但是瞿大山一口咬定是自己走运,采了些山货,得了些银钱而已。让另外两家人连呼福星高照。

二婶婆王氏嘴巴是个不饶人的,带着酸酸的语气道:“啧啧,还是人家老三有本事呢,你看,就那么在山里头转悠一圈,就把房子修起来了,把两个女儿也伺候的像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诶,对了涂妹子,听说前两天覃媒婆到你家来了,是谁家相中你的哪个姑娘啦?”

涂氏心中堵的慌,但是这大过年的,又是团年饭,不好发作的,闷声道:“二嫂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覃媒婆就是走累了,想喝口水。”

王氏便哟哟的叫唤,两妯娌间你来我往话里藏针。魏氏筷子一搁,“你们两个都是当婆的人了,还这么恬噪。”魏氏显得极有大嫂风范,极有威严的样子,但是这句话本身没错,但落到有心人耳里就不一样了。

王氏揪着魏氏的话不放:“大嫂,你这句话就不对了吧,人家涂妹子可不是婆,也不是姥姥,还没升辈份,年轻着呢…”

这句话太伤人了,旁边桌上喝酒正酣的男人们听到了,瞿大山把酒杯往桌上一搁,大喝一声:“王氏你这个老虔婆…”

这下要闹大了,众人连忙拉住瞿大山。以前他们只是听说这老三疼媳妇,现在一看竟是真的。本来嘛,婆娘家之间你来我往吵两句无伤大雅。

好在事情没闹大,大概他们心中都有一杆秤,一方面是在乎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另一方面恐怕还是更看重瞿家生的前程,多少总会期待得到一点荫庇的吧。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瞿家生已经出名,别人打着他的算盘的同时,他也需要有一个强大的家族作为后盾,所以瞿家三家人终于正式凝聚在一起。

王氏往魏氏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凑近对方,带着暧昧的味道,“大嫂,我听外面都在传我们小花要嫁给田大将军,是不是真的呀?”听听,以前说小花是傻子是呆瓜时她是最扎劲的,现在直接说“我们小花”了。

魏氏挖了王氏一眼。只要没下聘纳吉上花轿,这事就没定下来。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堂堂将军,即便是归省不在任职的,那也是他们这些蝼蚁无法企及的高度。所以用“高攀”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王氏用手肘捅了捅对方,不停递眼色:“哎呀大嫂,你瞒着我们做什么呀?我们是一家人,还会胳膊肘往外拐么?我们可都指望着家生出息了我们也好沾沾光呢。再说呢,即便有什么,我们也可以帮着出出主意不是?再说,小花真要能进田府,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魏氏瞥了眼小花,这个不知好歹的死妮子现在正把头埋进饭碗里,都说是榆木脑袋,果真如此,这天大的好事人家碰破头都遇不上,偏偏她还在那里矫情的很。哼了一声,偏头对王氏道:“没定的事少跟着那些碎嘴婆子乱嚼舌根子哈。”

王氏通透,一下子就明白魏氏的意思,心中一喜,有戏。转头看向小花,脸上的皱纹都堆成一朵菊花了,“小花呀,你现在可要多吃点呵,好好补补身子…”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团年饭后,原本很忙碌的,因为小花即将是整个瞿家的大功臣,所以那些收拾碗筷洒扫的活都不让她干,而两个婶婆加上叔公以及几个堂叔姑姑等等全都留在院子里闲聊,那气氛之热络亲切,让小花都有些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