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回家吴湘突然说想买那块地,当时姜汉林就给吴湘说了挖出白骨那事儿,结果吴湘眼珠子一转就把主意打到姜汉生他们一家人身上了。

姜汉林也不知道吴湘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说是姜汉生后面有高人,姜文明身上的晦气已经没了,最近混得风生水起呢,这姜文明身上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事儿。而且吴湘暗暗思索了,当初姜松走丢那事儿挺邪门的。

这年头孩子走丢按理来说十之八九是找不回来的,这姜松怎么可能运气那么好才一天时间不到就找回来了,这里头要是没有猫腻,吴湘就敢用巴掌煮饭。

经过一连串的思考,吴湘确定姜汉生他们家身后一定有人,而最近姜雅也变了,听说村里突然多了个老头儿,那老头儿还和姜雅关系很好,姜雅经常去找老头儿,所以吴湘怀疑那个高人很有可能是老头儿。

至于那块地,吴湘和那家卖地的人家口中套出话儿来了,说是地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吴湘算盘珠子扒拉的可响了,便暗暗想把这事儿弄到姜汉生家,到时候那老头儿肯定得出手不是。

吴湘甚至都计划好了,姜汉生和杨贵梅一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等到明天还了钱,吴湘就准备做个好人替姜汉生出买地的那三百块钱,姜汉柏和清婉那份儿也是吴湘垫出来,等到地买下来,事儿解决了,吴湘可不打算将地分一杯羹给其他人,反正到时候钱都是他们家出的,那地自然也就是他家的咯。

吴湘收回手瞪了姜汉林一眼,开口警告道:“姜汉林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按照我的计划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朝我娘家张口借钱起房子了,房子弄好还不是你儿子的,等你儿子将来长大了,结婚娶媳妇就不用为房子发愁了。”

脑海中想到自家乖巧可爱的白胖儿子,姜汉林犹豫了片刻,最终抿了抿唇没再开口,拿过一旁的帕子擦拭干脚上的水渍,起身穿上鞋走到一旁关了灯,这才转身回到床上,身体刚躺下,姜汉林就感觉旁边的吴湘那软软的身体贴了过来。

“汉林,你得为儿子的将来想想,你以后可是靠儿子,等你老了你兄弟可不会养你,懂不?”吴湘软着嗓音开口道。

姜汉林沉默了片刻,才闷闷应了一声。

吴湘听见姜汉林应声,这才松了一口气,躺了回去,没过多久,房间里便传来两道沉稳的呼吸声……

翌日清晨,姜汉林一出门就听说了一个消息,昨天工地那边开挖机的男人不见了。

明明昨天晚上还听见了挖机挖掘的声响,可到了今天早上挖机还在工地上,男人却不见了,问过男人的家里人,男人并没有回去。

所以,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姜汉林快步走到工地那边,看见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姜汉林走过去便看见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工地里。

这是……真出事儿了?

姜汉林看了几眼,蓦地转身朝着家里的方向返回去了。

回到屋子里姜汉林倒了一大杯水仰头灌进去,水从嘴角漏出来姜汉林都没理会,任由水顺着脖颈流下弄湿了衣领。

吴湘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还在家里的姜汉林,开口问道:“你咋还在家里,不是出门去了?”

姜汉林放下被子,抹了一把脸,转头看向吴湘。

“出事儿了!”

第32章

吴湘看着姜汉林苍白的脸色,心里有点不放心,走上前去想要安抚姜汉林的情绪,遂柔声开口道:“出什么事儿了,你不是出门准备去上班那边?怎么突然返回来了,脸色还这么难看。”

姜汉林看着吴湘的脸,心有余悸地开口道:“我们昨天说的那块地出事儿,昨天不是我们睡觉不是听到了挖机工作的声响,可今天早上开挖机的男人不见了,就这么消失了?”

“怎么可能,会不会是自己走了?”吴湘听了姜汉林的话有点忐忑,却仍旧不太相信。当初说那块地有问题,但是自从挖出东西这几天都一直没出什么事儿,怎么昨天晚上就出事儿了。

吴湘拍了拍姜汉林的手:“咱们也别自己吓自己了,这事你听谁说的?说不定是误会。”

怎么可能是误会,警察都已经介入调查了,刚才姜汉林虽然没听清事情到怎么回事,但是警察都来了,那这件事肯定小不了。

姜汉林没再和吴湘说什么,魂不守舍地出门去了。

这边,姜汉生一大清早就出门了,直接朝着姜汉林家里走去,昨天杨贵梅把那地的事儿说了,姜汉生虽然对姜汉林要他们家还钱的事觉得有点隔阂但是到底是亲兄弟,提醒一句也是顺便,至于姜汉林听不听,姜汉生就不打算插手了,反正他提醒了,如果姜汉林执意要买那块地,姜汉生也没办法,毕竟就算是亲兄弟,成了家那也就是两家人了。

姜汉生走到姜汉林家附近,经过那块地时警察都已经离开了,只不过附近都被封锁了起来,姜汉生看了一眼,心里闪过不安,快步走到姜汉林家里,进到院子里,姜汉生只看到了吴湘待在里头。

吴湘听见动静抬头便看到了姜汉生,笑眯眯地开口道:“哟,二哥一大清早就过来了,你这是来还钱的吧?”

姜汉生听了吴湘的话,心里有点不舒服,没接吴湘的话,开口问道:“弟妹,汉林在不在?”

“不在,一大清早就出去了,你把钱给我也是一样的,汉林估计要下午才会回来呢。”吴湘笑着开口道。

听到吴湘一再提起钱的事儿,姜汉生就算是再傻也能听懂了,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向吴湘,开口道:“弟妹,这是欠你们家的三百块钱,你点点,如果没错那你把借条给我吧。”

是的,当初借钱姜汉生是打了欠条的,用吴湘的话来说就是亲兄弟明算账,这钱可以借,欠条也必须打。

吴湘看到姜汉生真的拿出钱来,还诧异地瞥了姜汉生一眼,伸手接过姜汉生手里的钱,笑着开口道:“二哥瞧你说的,这信不过谁也不会信不过你啊。”

吴湘话说的漂亮,但是手里点钱的动作可麻利了,一沓钱刷刷刷三两下就过了一遍,那过钱的手势一看就是经常练的。

点了两遍,吴湘确定是三百块钱,转手就把钱揣进了口袋里,抬头看向姜汉生开口道:“二哥,那买地的三百块钱你准备啥时候拿过来啊?”

“弟妹,钱都还你了,你把上次写的那借条给我吧。”姜汉生转移话题道。

听见姜汉生的话,吴湘撇了撇嘴,转身进屋去了,几分钟过后吴湘将借条递给了姜汉生。

姜汉生接过借条转身就想离开,然而才刚走出一步就被吴湘再次开口喊住了。

“大哥,那地的事你看啥时候把三百块拿过来?”

姜汉生听吴湘再次提起那地,转过身来。

“那地我不打算买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那块地被贴了封条,说是出事了,弟妹你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听见姜汉生提起工地那事儿,吴湘眸光微闪,也不过瞬间的功夫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开口道:“二哥,那地能有啥事儿,不过是昨天有人夜晚开挖机,今早发现人不见了,估计那人自个儿有事走了把挖机扔在了工地上,警察也就是来调查调查罢了,这青天白日的能有啥事儿啊?二哥你说是不?”

那可不一定,姜汉生在心里暗暗回了一句。

抿了抿唇,姜汉生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弟妹,我还是觉得那地有问题,还是别买了吧,再说了,就算把地买下来,那起房里不得要好几万块钱,我这手里头也没钱,我和你嫂子商量了一下,觉得买地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吴湘听见姜汉生两口子准备打退堂鼓瞬间就不依了,开口劝说道:“二哥,你说这是啥话,这可是一个机会,平时可没这么好的事儿,二哥,你是不是手头紧,我们汉林可以帮你先垫付三百块,这次借条我们也不要你写了,这都是一家人对吧,二哥你看要不再考虑考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不了,这地邪门,你帮着劝一下汉林,我这就回去了,家里还有活没干呢。”姜汉生扔下这句话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吴湘看着姜汉生离开的背影,追了两步,奈何姜汉生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吴湘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姜汉生离开的方向呸了一下,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

果然是穷人命,这么胆小怕事,怎么可能发的了财!

姜汉生顺着原路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和杨贵梅说了那地被查封的事儿,还顺便提了一下吴湘说的话。

杨贵梅虽然不聪明,但是听歌姜汉生的话,总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儿。等姜汉生出门去干活了,杨贵梅突然想通了,这吴湘态度不对劲儿啊,平时借点钱都得打借条,这买地这么大的事儿居然说不用打欠条了,要说这里面没鬼,杨贵梅可是打死也不信。

就是不知道这老幺两口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了,不过这地是买不成了,钱也还了,应该没什么牵扯了吧。

等到姜雅中午回来,杨贵梅就立刻把工地那事儿说了,姜雅并未说什么,反正小叔两口子打什么算盘都与他们家无关,这买地他们家不参与,总扯不上关系了吧。

而且那地看着确实邪门,姜雅在学校也挺某些同学说了有人失踪那事儿。小孩子可能是听家里的大人说的,所以到了学校觉得新鲜就学舌了出去,不过今天学校不少孩子口袋里都兜了糯米去学校。

都说糯米辟邪,估计是昨晚的事儿弄得大家人心惶惶所以大人给孩子们兜了糯米,哪怕是为了求个心安也是好的。

过了两天有又出事儿了,听说有个孩子因为贪玩到了天黑才回的家,一个人在经过工地那片的时候听见了喇叭声,但是没见到人,那个学生回家当晚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烧迷糊了,还一直说着胡话。

姜家院子里,杨贵梅坐在屋檐下摘花生,这时候花生都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杨贵梅这两天就把地里的花生连苗一起扯了回来,这会儿一大堆花生苗都堆在屋檐下呢,这两天一家人没事都会坐在屋檐下摘花生,带着泥土的花生摘下来扔在一旁的箩筐里。

杨贵梅瞥了一眼旁边的姜雅,突然开口道:“姜雅,你说那工地到底有什么脏东西,先是男人失踪了,这会儿又是吹喇叭声,小孩发烧,这两天都没个消停啊。”

“不知道。”姜雅直接回了三个字,她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地不干净是真的,但是姜雅并没有过分关注,至于地里有什么,姜雅确实不清楚。

听见姜雅说不知道,杨贵梅也没再问,而是转头看着旁边的姜松和姜琴开口叮嘱道:“你们两以后放学早点回家,别到处去野,免得碰到什么脏东西,听见没有?”

姜松被杨贵梅瞪了一眼,闷闷地应了一声,他就知道老娘这句话明显就是对他说的,平常大姐几乎一放学就回家了,也只有他才会玩的比较迟,姜松方才可是注意到了,母亲压根没提二姐的名儿。

看着儿子噘嘴的模样,杨贵梅觉得有些好笑,抬手“啪”地一下拍在姜松的后脑勺上,再次开口道:“这话就说你来着,可给我长点记性啊,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姜松回了一句。

旁边的姜雅看着小弟那一脸郁闷的模样,刚想开口替小弟说一句话,便被一声敲门声打断了。

杨贵梅听见敲门声,抬头朝着没关的院子大门看过去,只见两个中年男女讪讪地走了进来。

这对男女杨贵梅并不认识,疑惑地站起身来开口道:“你们这是找谁?”该不会是走错门儿了吧。

而且那两人手里还提着一些大包小包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找人的,可杨贵梅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两个人。

那个中年男人有些憨厚地抓了抓脑袋,朝着旁边的女人看了看。

女人看着男人那怂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瞪了男人一眼,女人朝着杨贵梅开口道:“大妹子,突然上门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二大队向军的妈,今天上门来是有事想求你们帮忙。”

向军……姜雅听见这个名字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来意了,这向军并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在工地听见吹喇叭声的那个男孩。不过向军的父母怎么会找到他们家里来,这可就让姜雅觉得疑惑了。

姜雅没回话,继续手中摘花生的动作。杨贵梅瞥见姜雅没有理会的打算,再次看向女人开口道:“这位嫂子你这突然上门也没说什么事儿,我们也不明白,另外我们家也没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啊。”

“能的,上次吴祥那事儿……?大妹子,求求你了,我们家孩子就和上次吴祥一样,也是碰上了脏东西,这都已经烧了两天了,我们这实在是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贸然上门来,今天我们家军子都烧迷糊了,连胡话都不说了啊。大妹子,求求你们了,你们就帮帮我们家,至于钱地事儿我们可以商量,为了孩子多少我都可以给。”

这会话儿听明白了,感情这事儿是从吴家过来的,姜雅心里有点不高兴,对于吴家擅自把自己的事儿说给别人听姜雅觉得心里不舒服,更何况她也不是万能的,万一碰上解决不了的事儿,她也没办法不是。

杨贵梅看着那个哭得狼狈至极的女人,偷偷瞟了姜雅一眼,见姜雅仍旧没什么表情,便想开口拒绝这事儿,就杨贵梅开口的时候,姜雅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随着姜雅的动作,院子里的人都将视线落在姜雅的身上,姜雅神态自若地拍了拍手上沾染到的泥土,开口道:“走吧,我先看看,至于能不能帮那可不好说。”

杨贵梅听见姜雅的话,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已经黑沉了下来,立马就要马上黑了,杨贵梅脸色沉了下来开口道:“姜雅,这都这么晚了,要不然还是等明天再去吧?”

“大妹子,我们保证待会看了之后我们两口子把你们家闺女给送回来,一定送到家门口。”女人似乎怕姜雅反悔,连忙开口。他们家孩子眼看着就要不好了,这拖到明天还不定成什么样了呢。

杨贵梅看着姜雅,心里想的是,时间这么晚了,待会儿回来的路上肯定会路过那块工地,不是杨贵梅心狠,但是比起别人家孩子,杨贵梅首先考虑的当然是自己家孩子。

“妈,没事,我带了师傅给的护身符,我一下就回来了。”

竟然姜雅都这么开口了,杨贵梅就知道纵使自己说再多也没用,最近姜雅自己的主意越来越大了,更何况杨贵梅也真不是那狠心的人,可让孩子一个人这么晚了出门,杨贵梅着实放心不下。

最后杨贵梅找了个折中的办法,她和姜雅一起过去向家,让姜松和姜琴留在家里,反正农村孩子都是放养状态。姜松和姜琴原本想一起去被杨贵梅果断拒绝了。

临出门前杨贵梅特意叮嘱了姜松和姜琴不许乱跑,再过半个小时姜汉生就应该从山上回家了。

一行人出了门朝着向家的方向走去,姜雅看着走在自己身侧的杨贵梅心里暖暖的,果然世界上无偿爱你的只有父母。

第33章

传说人有七个魂三个魄,魂可以游走。魄是人体的本源,是时刻不能游离,自有生命之时刻起就存在,离开必死,死必离开。

盖人受之阴阳二气,合成形体,魂魄聚则生,散则死。死则魂升于天,魄降于地。魄属阴,其精沉沦入地,化为此物

不说魂魄关系,单说这个时刻喜欢游离的魂,家乡民间说人在熟睡的时候,这个不老实的魂就开始四处游荡,这就是梦,一旦魂流连忘返,或者其它外在因素使得魂不能如期返回人体,人就会发病。

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或多或少的受到过惊吓。

惊吓,坊间又称为“掉魂”。

从传统的位理学解释,惊吓也被称为“四不正”病:即有所恐惧、有所忧患、有所憎恨、有所喜乐,这就是“四不正”病。

小孩小,抵抗力弱所以容易遇到脏东西,所以晚上农村人大部分的时候尽量不会带小孩走夜路,同时也避免带小孩在夜间参加葬礼一类的事情,因为这样很容易让小孩招上脏东西。

如若碰上了脏东西,孩子易高烧不退,胡言乱语。白天阳气重稍微好点儿,到了夜间阴气盛行,孩子便会高烧反复愈加加重。

姜雅和向家夫妇都站在床沿处,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子,姜雅秀眉微蹙,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丢了魂,和吴祥上次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不同,吴祥那是被吓到了丢了一魂,而向军这明显是被取走了两魂。比起吴祥来,向军的情况更加危险,且上次吴祥遇见的乃是自家小姨,并不曾有害人之心。

向军身上丢失的两魂,若是魂不能找回来,就算退烧了,那么向军必定会成为一个痴儿。

向军妈看着姜雅蹙眉,心里“咯噔”一下,忐忑地开口道:“姜丫头,我们家军子咋样了,你有没有办法啊?”

向军爸也紧张地盯着姜家,向军可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夫妻两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养这么大,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那今后的日子还能有什么奔头啊。

杨贵梅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眸中闪过一抹不忍,可见姜雅的神色,杨贵梅仍旧是觉得,这事儿帮得了,那就搭把手,若是帮不了,杨贵梅立即二话不说就拉着姜雅回去了。

姜雅上前一步,伸出手摸了摸向军的额头,入手滚烫,此刻向军的脸颊已经烧的通红了,就连呼出的气体都要冒烟儿似的。

姜雅伸手搭上向军的手心,感觉到向军手心的鬼脉跳动,这是诊断小孩冲到阴性物体是最准确的诊断方法。

左手为阳,所以左手心跳是撞到了男性的鬼魂,右手为阴,所以右手心跳的是撞到了女性的鬼魂。

向军跳动的是右手,说明撞到的是一个女鬼。

若是普通的受到惊吓可以直“叫魂”,叫魂同时也分很多种,向军这种用普通的方法必定是行不通的,那两魂丢失,且事儿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了,当务之急便是弄清楚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向军碰见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导致那个女鬼取走了向军的两缕魂。

“姜雅,到有没有办法,我求求你了,要是向军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不想活了,向军可是我的命根子,我……”向军妈红着眼眶,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心痛得不行。

“求你了,就帮帮忙,多少钱我都给,只要你帮,我就死砸锅卖铁也会把钱凑出来。”向军爸说完这句话,突然就朝着姜雅跪了下来,那膝盖跪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姜雅眼角瞥见向军爸膝盖弯下去的时候就身子一挪,迅速避开了向军爸的那一跪。让一个男人朝着自己一个小姑娘下跪,姜雅觉得这大礼她受不住,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向军爸这么一跪倒是让姜雅觉得这男人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窝囊。

杨贵梅看着男人行此大礼,连忙扯了扯向军妈的衣服,开口道:“哎哟,你这一跪,我们家丫头哪受的起,别折寿了,快,嫂子把你男人扶起来。”

向军妈也被自家男人下跪的动作惊到了,愣愣地看了男人半分钟,第一次觉得她家男人有点陌生。直到杨贵梅再次推了推,向军妈才回过神来,上前两步拉起自家男人,开口道:“你这是干啥啊,这不是为难人吗,这都是命,要是军子有个什么万一,我也认了,大不了我下去陪着他。”

姜雅耳边听着女人的哭声,觉得有点头疼,抬手揉了揉眉心,姜雅开口道:“那个,你们先别哭,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也是这两天王之崇不在家,已经两三天没回村里了,也不知道混哪儿去了,如果王之崇在的话,姜雅还不会觉得如此棘手。

向军并不是没有救,若是想将向军的魂找回来需要收魂符,步法、反向、请神、口诀,缺一不可。

半小时之后,向军的房间里已经摆好了一张案桌,清茶一杯置案上,点燃的三支香散发出丝丝烟雾。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向军和站在案几前的姜雅。

姜雅双手合十,轻启唇瓣,囔囔出向军的姓名、住址、生辰八字。

待片刻后,姜雅拿起三支香在走到向军的面前、那点燃的香在向军的胸前上下摆动。

“拜请九天司命护宅真君来收魂,收起小儿向军失落魂魄,受惊元神,归在本身。收起东方惊无惊、西方惊无惊、南方惊无惊、北方惊无惊、中央惊无惊,五方正气护身煞气除,大惊小惊化无事。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元神自在,百病消除身无灾,日吃饭乳知香味,夜好安眠不啼哭,□□照灵台,吾奉「九天司命护宅真君急急如律令」。”

姜雅连续喃喃念了三遍,转身用三支香在茶杯口上方写︰「魂魄自在,万无挂碍」,划上十个圆圈。

手提毛笔,轻点朱砂,闭尖落在那黄色的符纸之上,以笔走龙蛇之势落下。

“魂魄自在,身无挂碍,三魂七魄,圆满愉快、十方正神,护体煞解,甘露法水,解病消灾 。”

姜雅修炼时间善短,灵气没多少,但是姜雅还有另一个金手指,那便是她的左手能吸收阴气,甚至储存在身体里,而对姜雅身体没有丝毫损害。

姜雅先将向军身上沾染的阴气吸收过来,然后才将那张花费了大量心血的符放进碗里,碗里盛了半碗清水,符纸浮在水面上无火自燃,片刻便与清水融为一体。

姜雅端着水打开了门,门刚被打开,向军父母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围过来来了,看着姜雅手里的那碗清水,里面丝毫看不出方才符纸融化的黑色灰烬,而是一片清澈透底,仿佛这原本就是一碗清水。

向军妈满脸都是期待之色,忐忑地开口道:“这就行了?”

“嗯。”姜雅应了一声,才继续开口道:“这水喂给向军喝了,另外向军是在那块工地那边碰到了脏东西,待会我和我妈回去时,你们一起去工地那边,带点纸钱过去烧了,不用太多,烧一点就行了,烧完之后不要回头看,直接回家就行了。”

听见姜雅的话,向军妈就立刻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姜雅手里那碗水,看着那碗清水,向军妈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心里暗暗想着:就这么一碗水就可以了?

姜雅看见向军妈眼中的那抹狐疑也没在意,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

向军妈将那碗水尽数喂进了向军的口中,然后两口子让家里住在隔壁的老母亲过来看孩子,两口子则跟着姜雅她们去了工地那边。

姜雅和杨贵梅回家正好要经过那片工地,四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只有一个手电筒在向军爸的手上,亮光只能照射一小段路,夜间安静的路上只有他们几个的脚步声。

听着走路时踩在地上发出的轻微声响,杨贵梅不禁有点不安,遂一把握住了姜雅的手,仿佛这样做能让她多一点儿安全感。

旁边的草丛里吱吱虫鸣声响起,就连向军爸这个大男人都觉得有点背脊泛凉。

在离工地还剩几百米距离的时候,姜雅突然停下了脚步,旁边的三个大人看见姜雅突然不走了,视线都落在了姜雅的身上。

“姜雅,怎么了?”杨贵梅见到姜雅抬眸朝着远处的工地上看,杨贵梅顺着姜雅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只听见耳边风声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怎么了,我们还要不要走?”向军爸移动手电筒朝着姜雅这边照过来,无意间瞥见路边有一抹绿色闪过,向军爸将手电筒朝着那抹绿色照过去。

却不期然对上一双绿色的眼瞳,那双绿色眼睛就这么直盯盯地与向军爸对视。

“什么鬼东西?”向军爸被那双眼睛吓得差点把手电筒都扔了,额头泛起一抹冷汗。

“什么鬼啊鬼的,大半夜能不能不要瞎说。”向军妈靠近自家男人,鼓起胆子看过去才发现是一只猫,那猫全身漆黑的毛色,隐藏在黑夜中压根看不清,只能看见那双渗人的绿□□眼。

都说猫是一种邪门的动物,能通灵。

“原来是一只猫啊,姜雅你别怕,我们快点回去吧。”杨贵梅伸手拍了拍姜雅的后背,动作略显轻柔,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