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两人轮番主动,也不知是谁取悦谁多些,饥渴许多日子,沈梅君热`情`狂`野地迎合,傅望舒猎豹一般迅猛无比地出击,两人回房时尚是黄昏,直弄到三更天方住。

这一番纵`情狂`欢把沈梅君整得睡了一天一夜方醒,睁眼听得秋梦说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后,沈梅君急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急急梳洗穿戴了回沈府。

今日骆青意三朝回门之时,不知是何形景。

见外厅中回门礼担齐整,沈梅君暗暗松了口气,直奔正厅而去。

沈府里热热闹闹的,骆家三口都来了。

曾凡谈笑风生,跟沈训骆谦说着话,骆展鹏在下首坐着,骆太太和骆青意在另一侧说着悄悄话,谢氏不在,丫鬟向沈梅君禀报,谢氏患了心疾,心口疼得厉害在房中歇息。

娘这是在闹脾气,沈梅君也不担心,笑着走进厅堂去。

朝沈训骆谦骆太太行过礼后,沈梅君笑道:“恭喜姐夫姐姐喜结连理。”

“贫嘴。”骆青意有些羞涩,眉眼间止不住笑意,撇下骆太太拉了沈梅君走出去说悄悄话。

“长辈们对你还好吧?”沈梅君关切地问道。

“都很好。”骆青意难掩喜色,“相公明知道新娘是我,假装不知道,新婚之夜到外书房去不肯进新房,夫人去劝他,他向夫人说了我很多好处,后来夫人忍不住和他说二姨娘去画廊找我时说的混账话,相公倒打了一耙,说二姨娘和二少爷纠缠我,我宁死不屈什么的,把夫人说的都跟着伤心了,相公在外书房歇下没进新房,第二天我独自去向长辈奉茶……”

曾夫人听曾凡说了骆青意许多好处心下暗悔,又见曾凡不肯和新娘圆房,担心无法向沈府交待,骆青意到来敬茶时她认得不是自己见过的沈梅君,很是意外。

“我和夫人说了本来身份,说我与你情同姐妹义结金兰,爹也疼惜我就认我为义女了,夫人只当错着错对,很开心,急忙咐咐人喊来相公……”

想不到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沈梅君很是高兴,还是傅望舒看得准,曾凡哪会那么窝囊连心上人都保不住。

“对了,梅君,娘是不是生气我得了你的嫁妆?我今日去上房行礼,她连见都不见我。”骆青意有些苦恼地道。

正式认契后,她唤沈训和谢氏爹娘了。

“不关你的事。”沈梅君胡诌道:“先前害娘被休的那个女人这些天老差人来找我爹,娘给气的病倒了,心情不好不想见谁,连我都不肯见呢。”

“那就好。”骆青意松了口气,悄声道:“展鹏说,画廊这些日子赚了不少钱,过阵子凑足了,就把爹为我花的嫁妆银子送回来以后给你。”

“这么见外,这还当我是妹妹吗?”沈梅君薄责,道:“画廊赚的银子留着给展鹏娶媳妇吧。”

“展鹏他……”骆青意说了一半没说,骆展鹏对沈梅君的心事她也看出来了。

“展鹏会有好前途的。”沈梅君笑着打住。她从来只当骆展鹏弟弟看待,骆展鹏的情意只能辜负了。

第八十三回

三年过去了,傅氏这三年生意做的极好,傅望舒不止是皇商,还得了皇帝特旨恩赐封长胜侯,可不是一个虚爵,而是实打实领禄石粮米的爵位,跟沈训平坐平起,为此谢氏总担心傅望舒变心,没少唠叨孙子辈可以只守一年孝。

孙子孝依例确实可以只守一年孝,可傅老爷一直没露面,傅望舒是嫡长孙承重,只能守三年孝了。

沈梅君不想傅望舒给人闲话嚼舌根,坚持要守满三年孝。

这三年中傅家喜事连连,傅明慧生了一子一女,在阎家如鱼得水,阎家上下极是喜爱她。

傅明媛许给傅望舒商圈里一位朋友,那朋友是傅望舒精挑细拣的,品性自然没得说,家庭也是极好的,傅明媛过得也很不错。

傅明媚在傅明媛出阁不久后嫁给言秀,半年前生下一个儿子,据她自己说,与言秀夫妻虽不是蜜里调油,却也相敬如宾,许是因为爱着李月娥,言秀也没纳妾,看样子,以后也不会纳妾,傅明媚笑道这是三世修来的福气,她自己看得开,言夫人心中怀愧,对她很好。言俊的妻子是阎石开的妹妹,性情也是极好的,又因明媚是她娘家嫂子的妹妹,关系更近了一层,妯娌相处也很融洽。

姑娘们都很好,少爷却不怎么样。

三少爷傅望声把分家得的家财拿去投资生意,没有一宗赚钱的,把银子都折腾完了,拖儿带女来投靠傅望舒,其时傅明慧已产下长子,傅望舒跟她说明后,把他一家和二姨娘一起送回祖籍与傅望平一家一处起居,每月由傅望舒负责五十两银子的嚼用。

五十两银子虽不是很多,不胡开海花也可以过得很舒服了。

傅家过得不好的是傅望超。

傅望超娘舅家一样遭难没得依靠,疼他的奶奶给他逼死了,他没来投靠傅望舒,便是来了也讨不到好儿的。娇生惯养长大的,他总以为自己很能干,殊不知离开傅家这棵大树,他什么也不是,扑腾挣扎很久后只得变卖傅家大宅,开始还争着一口气,不把大宅卖给傅望舒只欲卖给不相干的人,傅望舒放了话出去,无人敢买,后来还是使了杜碧萱来求沈梅君,把宅子卖给了傅望舒。

傅望舒置下的与沈梅君同住的新宅子有些小,没有傅府的规模大,生意越做越大,宴客来往极是不便,便搬回了傅家大宅,依规矩两人要住上房大院的,只是两人都留恋着往日的甜蜜回忆,仍住流觞轩。

等待时似乎很长,回头看去,似乎又很快,大喜的日子到来了。

“难得这么多年望舒没变心,娘终于放心了。”

嫁女本是好事,谢氏却很伤感,从早上喜娘给沈梅君梳发开脸起,就不停哭泣。

“望舒不可能变心的,我都和你说了多少回了。”沈梅君笑道,人说出嫁前要哭,她却实在哭不出来,心头满满当当的都是喜悦。

“娘,过两日我回门后,你跟我到那边住吧,我和望舒说过了。”沈梅君看着谢氏憔悴的容颜心疼地道。

谢氏这三年老的很快,比被休那一年多的时间还苍老,沈梅君回家来看她,每回她都泪涟涟的,沈梅君提过很多次要她跟自己到傅家住,她执意不肯,道女儿还未正式出嫁,岳母跟过去不像话。

沈梅君觉得她是记着沈训休妻之仇,劝了她许多次,要不放下嫌隙和沈训好好过,要不就离开侯府,不想到傅家住可以到傅望舒给她买的宅子住,她都没有同意。

“梅君,你是懂事的孩子,娘也不用嘱咐你什么。”盖头蒙上了,谢氏拉着沈梅君的手,哭得哽咽难言。

好像不只是嫁女不舍,沈梅君有些不安。

“新郎催妆,新娘请拜别爹娘上轿……”喜婆高声喊,外面催妆炮轰隆隆响着,锣鼓唢呐声声,沈梅君没时间犹豫,由喜婆扶着拜别爹娘出门。

繁褥的礼节后,傅望舒牵着沈梅君进了洞房,含笑挑起她的盖头。

明亮的玻璃五彩喜字灯高高挂着,桌上烛台插着喜字彩烛,门窗帘拢帷幔纱帐都是鲜艳的红,龙飞凤舞的喜字扑满眼帘。

清香漫溢,花摇影动,满目的幸福,沈梅君痴痴看傅望舒,傅望舒也痴痴看她,彼此的眸瞳里映着对方,专注而热烈。

红艳艳的新郎袍服和新娘嫁衣一件件脱下摆放到拔步床的床头柜子上,傅望舒先脱自己的,然后才脱沈梅君的,他把自己的放在下面,沈梅君的放在上面。

据说,新婚夜谁的衣裳在上,往后家中便是谁做主拿大,很多人家都是新娘的在下面新郎的在上面,沈梅君以为傅望舒不注意这个,忍着羞臊要去把他的衣裳拿到上面,一只手触到衣裳了,却给傅望舒按住。

“别动,我愿意给你一辈子压着我。”

他语带双关,沈梅君又是羞又是喜,甜蜜的泪水不受控制点点滑落。

“我发现,每一回看着你,都觉得你娇媚妍丽更胜以往。”傅望舒轻捧起沈梅君的脸。

热热的火焰似的目光炙红了沈梅君的脸,烤干了她的泪,沈梅君身体越来越软,傅望舒揽着她缓缓倾倒。

红艳艳的幔帐落下,轻轻地摇曳着,明艳灼人褥子在撞`击里像海浪荡漾,一层又一层波光流转,情与欲交融,心与身一起迷醉。

……

没有公婆要端茶,两人便是府里最大的主子,新婚这两日傅望舒放开手段,沈梅君婉转相就,燕`婉欢`好比往日又是不同,分外的甜蜜热烈。

足不出户在新房里呆了两天,这日三朝要回门,沈梅君方在傅望舒服侍下,软绵绵起身。

回门的礼物三姨娘带着秋梦准备好了,两人不必操心,一人坐轿一人骑马甜甜蜜蜜出门。

沈府大开宴席,近的疏的亲友齐聚,厅堂不够用,在后园摆开宴席,中间隔了帷幔,女眷一侧男宾一侧。

都知傅望舒是本朝第一人,身为商人却还领着爵禄,甚得皇帝宠信,都借着机会过来结识攀交。

傅望舒虽不耐,要给沈梅君面子,面上一丝不悦不露,微微笑着有礼应酬。

这边厢宾主谈笑风生,忽有丫鬟道,夫人谢氏有话说,慢慢拉开中间隔着的帷幔,两边宾客齐齐停了说笑。

“多谢远亲近朋赴宴。”谢氏冲在场客人团团行礼,随后,从袖袋里摸出一卷纸展开缓缓宣读。

“休夫书。”如巨石砸落水面激起千重浪,所有宾客怔住了,沈训脸涨得通红,冲了过去拉住谢氏的手大声道:“蕴秀,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梅君回门的好日子,你别糊涂。”

“我没糊涂。”谢氏淡淡甩开他的手,道:“这件事我想做三年了,这三年中我无时不刻在强忍,为了不使梅君受我牵连,我咬牙吞血忍了三年,姑爷对梅君情深一片,我终于不需再忍了。”

谢氏高举起休夫书,一字一句声声含泪泣血念起来。

她隐去了骆太太的名字和身份,只控诉沈训为了水中月似的心上人,辋顾发妻的清白,辋顾爱女的声名,明知自己是无辜的,却故意休妻,又历数自己和女儿在被休被赶出侯府后的悲惨遭遇。

“如此无良之人,实不配为吾夫,立下休夫书,从今往后,我谢蕴秀与沈训再无瓜葛。”

不需谢氏提名道姓,沈梅君也联想到谢氏口中沈训那心上人是骆太太,整个人呆怔住了,双腿软软的站立不住。

傅望舒急奔几步,稳稳地将她扶住。

谢氏脱簪除鞋,平静地看向沈梅君和傅望舒,“梅君,望舒,咱们走。”

沈梅君点了点头,站直身体,和傅望舒一左一右扶了谢氏走出宾客的视线,走出了沈府。

“娘,你其实用不着忍这三年,看你都一头白发了。”阳光下谢氏满头白发令人心酸,沈梅自责不已,自己这三年太疏忽娘了。

“娘确是多虑了。”谢氏流泪笑着道:“我怕三年时间太长,望舒越来越有出息,你身份低微他会瞧不起你。”

“再低,还能低过初相识时你是被休的下堂妻,我是他家的奴才?”沈梅君失笑。

傅望舒在一旁附和,这三年跟沈梅君在一起,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笑起来时和煦温暖,本就风华绝代,如今更是倾城倾国。

“望舒这一笑起来,跟他那个四弟倒是有些相像。”谢氏笑道。

沈梅君想起自己进傅府的前因,也笑了,道:“四少爷其实可以算是我和望舒的冰人,没有他看中我设计引诱我进傅府,我和望舒还没能走到一起呢。”

“可不是。”谢氏点头,心情好说话也调皮了一把,道:“望舒,该给你四弟送一份冰人情礼过去。”

沈梅君笑得打跌,东歪西倒一会滚谢氏身上,一会滚傅望舒怀里,好半晌喘着气道:“这份冰人礼送过去,我猜四少爷会气的想上吊。”

第八十五回

三个人嬉嬉哈哈说笑,都没注意到,长街拐角处傅望超咬牙切齿满眼恨意看着他们。

傅望舒眉宇间春`意晕染,沈梅君语笑嫣然,他们是那么的幸福,尤其是那一身热烈的见证着他们已是夫妇的大红袍服,更是刺痛了傅望超的眼睛。

傅望超不甘心,他觉得,傅望舒能过得那么好,都是沈梅君给他带去的好运。

认识沈梅君以前,傅望舒虽然掌握着商号,可毕竟还给傅老太爷压着,府里头傅老太太不时寻趁他不是,傅太太大把大把地贪墨银子,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傅望超贪婪地看着沈梅君,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他本就觉得沈梅君长得好看,此时更觉得沈梅君如枝头怒放的鲜花一般夺人心魄,天上人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

傅望舒和沈梅君谢氏远去了,傅望超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攥着拳头默默算计着回了他落拓寒酸的孤零零只有他一个人的家。

傅家大宅卖给傅望舒后,傅望超很想振作一下,他不求奢华生活了,用了一小部份银子买了一处二进宅子居住,他本想赶走杜碧萱的,傅太太劝他,落到如今境地要想娶多好的媳妇也不能了,杜碧萱好歹美艳无双,凑合着,有钱发家后再休了她也不迟。

傅望超想想有理,留着杜碧萱暖床也行,横竖只给吃穿,比找窑姐儿还省,便没休杜碧萱。

傅望超懂得要俭省着过日子了,只请了五个下人,灶房里一个,跟班小厮两个,粗使打扫一个,另有一个服侍傅太太。

杜碧萱不乐意,嫌傅望超没请丫鬟服侍她,她的花招极多,每日骂骂咧咧,不是打骂下人,就是排喧傅太太。

傅太太要作恶作不了大恶,刻薄又做不来十分刻薄,也不是很有心计的人,嘴巴也不尖利,实是傅老太太并不是很挑剔的婆婆,傅老爷的小妾都上了不台面不会和她斗嘴,她没有斗嘴经验,于是每日给杜碧萱言语呛得胸闷气促,没多久便患了心绞疾,动不动就心口疼。

杜碧萱不只不收敛,反说傅太太装模作样,傅望超在外头寻机会做生意,屋里头婆媳两个日日吵闹,某日傅太太终于忍不住了,冲口而出说要让傅望超休妻。

杜碧萱霎那间噤了声,傅太太得意了,自此后日日拿休妻说事,倒真个把杜碧萱的气焰压下去了,却不知杜碧萱已算计开了,傅望超母子怕是不能容自己了,得拐一把银子作以后的安身立命的根本。

傅望超跑了许多日子,抢得了湘缎在京城中的经营权,买了一间铺面经营湘缎。

“怎么拿到湘缎的经营权的?”傅太太也很高兴,湘缎别称烟霞锦,灿若云霞轻软如罗,一直以来都是夫人太太小姐们最中意的衣料,经营湘缎不肖说定能赚到大把银子的。

“可费了我不少心血才抢到的。”傅望超端起酒杯喝酒,眼角瞟了一旁的杜碧萱一眼,寻思她不会说出去的,便和傅太太一五一十说了起来。

湘缎原来由京城的大同绸缎庄经营,傅望超事先到大同绸缎庄看好花式,然后到其他卖仿制湘缎的商号买了一丈花式料子最相似的,跟着安排一个人到大同商号买同样花式的一丈湘缎,又安排一个人在那人买了湘缎要了票据后进去假装要买湘缎。

在别处买了东西手里提着布袋子进去的顾客也有,大同商号的伙计也没在意,后进去的那个人在柜台外与买湘缎的那人调包了衣料然后假装没看中走了,先进的那人又看这匹布那匹布,东拉西扯许久后再买下两丈别的花式,接着把先买那丈拿出来,让大同商号伙计帮忙出主意,这三丈湘缎分别做什么样式的衣裳好看。

“大同的伙计认出有一丈布不是湘缎,指正了出来了?”傅太太问道。

“正是,他们真是愚不可及。”

大同商号的人指出其中一块布不是湘缎,傅望超雇的那人当即闹嚷开来说他们给了假衣料,然后就闹嚷到官府去了。

“人都没离开过他们的商号,谁在理自然不用说了,府尹判大同商号双倍赔偿。

湘缎因其珍贵,价钱也不菲,比假冒的贵了十倍不止,这事传到产湘缎的湖州曹家当家耳里,曹当家怀疑大同暗里经营着假湘缎,恰三年经营期到期,便将经营权收了回去。

就在曹氏管事物色新的经营商号时,傅望超与曹氏的管事偶遇了。

“以我的丰姿,不说女人,便是男人也会折服。”傅望超得意地道。

傅太太深以为然,给儿子斟酒大赞儿子好心计,杜碧萱端着杯子附和,心中盘算开了。

傅望超受苦自己得跟着受苦,傅望超发财了自己得被休也还是受苦,莫若……

翌日杜碧萱出门而去,找上大同商号。

“我知道你们怎么会被捋了湘缎的经营权,如果想知道,给我一万两银子。”

傅望超正春风得意着,衙门来拘捕他了。

大同商号得到杜碧萱提供的消息,暗里调查取证,把傅望超雇的那两个人都捉住了,一番威逼利诱,那两人倒戈了。

湘缎的经营权傅望超自然是保不住了,大同商号还向他索赔,后来把铺子抵上作赔偿才得以脱身。

这事做的那么隐蔽,都成功了还给大同商号查出来,不肖说是有人泄露,自己母亲是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傅望超怒冲冲回家找傅碧萱算帐,却哪有杜碧萱的影子?

杜碧萱不几日自己回来了,原来一直居于深闺之中,得了银票逃走后,住店吃食不懂掩饰,大刺刺亮着巨额银票招贼了,给偷了个干净,身上一分银子没有,无处可去,一路乞讨回京,还奢望着傅望超不知是她通消息给大同商号呢。

傅望超恨她入骨,把她捆了起来高高吊起,挑火棍烧红了炙她皮肉,又用烛火烧她头发,匕首剜骨,把杜碧萱折磨得惨嚎连连,悲惨地哭叫哀求传了很远,邻居听得惊心,敲门抗议,傅望超嗤之以鼻,我行我素,只道是自己家事,他就是要听杜碧萱惨叫,方解心头之恨。

惨叫声连着响了十几日,邻居受不了,有人到衙门报案了。

杜碧萱撑了这些日子,恰也到了尽头,官差破门而入时,她也断了气。

即便是他妻子也是一条人命案子,傅望超再次进了牢房。

傅太太本就给杜碧萱气出心绞疾,这一番忧急更是夺魂催命,挣扎着把余下的银子尽送官找关系把傅望超从牢里弄出来后,也一命呼乎了。

可怜傅太太富贵半生,傅老太爷和傅老太太还有傅望舒发丧,体体面面落葬,傅太太则是一袭席子一卷扔到乱葬岗。

傅望超倒不是不想好好葬自己亲娘,而是他拿不出银子了。

下人自是雇不起了,都遣走了,屋里的家具都当掉了换银子度日了,没有本钱,傅望超除了到处游荡,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