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承认又如何?她和他,注定是没有结果。

路易苍尧只觉得晴天霹雳,额头上的青筋爆出,可以看得出,浓烈的不悦和怒火已经在燃烧,甚

至,都可以将对方毁掉!

“如果我要求你来爱我呢?”他的大手扯住她的胳膊,让她无法再去收拾衣物,他不会让她离开

,绝对不会!

他,宁可毁掉她,也绝对不会让其他男人得到她!

洛筝就是个倔性子,生平又很讨厌受人威胁,就算是心爱的男人,也没有权利这么要求她,在她

认为,爱情不是这个样子的,至少不会有强迫和被强迫!

“你最好放手!我不妨告诉你,我不会去爱你,绝对不会!”是的,她爱他,但她不会去爱他,

如果爱情已经让她变成了傻子,那么她也要做个最起码能够保护自己的傻子。

奈何,处于盛怒中的路易苍尧压根就没有听懂她话中的意思,如果彼此能够冷静下来,洛筝就会

发现她的这句话是有漏洞的,而路易苍尧也会清楚明白她的心思,可是,他太生气了,她冰冷的态度如

同让他坠入寒潭,那种即将要失去的感觉快将他给逼疯了!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竟然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她想继续工作,那么他就顶着所有的压力将她

留在身边,目的就是想要天天看到她;她想要将烈接回别墅,那么他也可以默许;如果……如果她能够

说句爱他,他是不是可以为了她未反抗整个家族的决定?

可是,她没有给他机会,一丁点机会都不给他?就在他知道,自己对她已经完全不是为了报复时

,她竟然敢这么拒绝他?将他完全推了出去!

“你的意思是,你宁可爱其他男人,也绝对不会爱拽?”他的语气骤然转得更加寒冷,眼神如同冰

雕似的,没有提高语调,也没有急促的问话,却有着堪比刚刚还要危险的气息,就像……可以将一切都

毁掉似的危险。

洛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盯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对,我情愿爱其他的男人,也不会爱你,路易

苍尧,听到这话你满意了没?可以放我走了吧?”

房间,一片宁静,可怕得宁静……

半响后一一

“别跟我闹别扭……”他突然一笑,可是这笑,有着比魔鬼还要可怕的威胁感,他一手箍住她的下

巴,深邃的眸光倏然缩了缩,“收回你刚刚的这句话,我就当你在说气话,闹脾气!还有,将衣服收回

去,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生活。”

语气遂冷,却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在恐惧失去,真的在恐惧!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从来

都不会失败,从来都是胜者,从来都会得到想要的,无论是什么,可是,今天的这份恐惧让他无所适从

,他已经在低声下气了,难道,这样还不能将她留下来?

她爱的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这句话,听在洛筝耳朵里却只是命令,就像是君王在命令着奴婢一样,更是激发了她的不悦和反抗

,将他的大手一把拍下来,冷冷地看着他一一

“不可能,这种伪装的平静我已经过够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希望你能明白这一

点!”

“这么说,我们己经无法达成共识了?”路易苍尧慢慢收回手,唇边却渗出残忍的笑意,熟悉他的

人都知道,一旦他面露这种表情,那对方将会遭受一场空前劫难……

洛筝不知道,因为,她从未没有在路易苍尧的脸上见过这种诡异的神情,自然不知道自己正处于极

大的危险之中,这种危险,有可能会是……丧命的

危险的气息蔓延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洛筝敏感扑捉到,是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她知道他

是危险的,可这么久了,她早已经忽略了这种危险……

“路易苍尧,你想干什么?”她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想要离这种危险的气息范围远一点。

“无法达成共识真是可惜,你知道,我一向认为女人是用来疼的……”路易苍尧边说着边步步朝她

靠近,一只大手狠狠一扯,将腰带解开,抽了出来,“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算了

,就算毁了你,我也绝对不会让任何男人有机会得到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洛筝的美眸尽是警觉,不对劲,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干什么?马上你就知道了。”他的语气森冷酝酿着风暴即将来临的气息,”女人,我之前对你太

客气了,不过,错误要马上修订才行。”

放置一边的旅行箱让他已经无法再容忍,收紧手掌拎起箱子朝着一边的柜子扔过去,原本结实的

轮子飞散开来,不难想象他的力气有多大。

洛筝这才意识到真正的危险袭来,立刻闪身想要逃走,却被他猛地钳住,将她整个人甩到沙发上。

他的模样很可怕!他会伤害她!在暴怒之下他的力气恐怖至极!她浑身颤抖的挣扎着,却被他再

度推倒,力气直达几乎撞击出她胸内所有的空气

她绝望的看着他吓人的脸孔面对这辈子真正的恐惧!

紧接着,洛筝只看到他的手臂一扬,皮带猛地落下,她的手臂处扬起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娇柔的身躯哪能经得起这般折磨,还{殳等她完全叫出声,皮带再度落下,这一下打在了

她的后背上,随着“啪”地一声响,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死掉了,疼痛,迅速在蔓延……

洛筝整个人都趴在沙发上,皮带的力量让她避犹不及,所有的不可思议,所有的不可能全都化为

乌有,剩下的就只有疼痛,无尽的疼痛,还有……她已经嗅到了血腥的气息……

她没想到,路易苍尧会向她挥动皮带,这两下几乎要了她的命,伴随着血腥气息的蔓延,她的心

再慢慢死去,冷却,直到……再无知觉。

她的双手死死攥住沙发的边沿,就算如此,泪水也没有流下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路易苍尧的眼眶竟然泛红,死死攥着皮带的大手也青筋爆出他的

呼吸像是野兽般急促一一

“说你爱我,说!”

洛筝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他,看着他愠怒而又微红的眼眶,他的眼睛是被她的血染红的吗'是吧

……这个嗜血的男人!

“我……恨你!”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毫不留情。“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你一一”路易苍尧被怒火屏蔽了双眼,“这可是你逼我的!”他的大手竟然有一瞬的抖颤+却

瞬间被洛筝的话给剌痛、惹怒,紧接着,他又扬起了皮带一一

洛筝死死闭上双眼,她会被打死吗?也许会吧……既然他想要让她死,那么为何不干脆给她一枪

,就像齐黎一样!

就在她准备承受更加锥心的疼痛时,只听到有人狠狠将门撞开,紧接着是怒吼一声,然后……她

整个人被搂进散发着呆木香的胸膛里,结实的手臂将她圈住,整个人压下,然后,是皮带抽打在衣服上

的声音……

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却在恍隐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是那么焦急和紧张,最后,是他替她挨

了那一下,因为她看到,他身上的衣服破了,血腥气棍台着属于他的呆木香,淡淡的钻进她的鼻息之中

她看到,盛怒中男人愕然的神隋,她看到,他眸底似乎窜过恍然大悟和深深的不可置信……她还

看到,那个只会坐在轮椅上的大男孩此时此刻正用关切的眸光看着她,甚至,还在她的耳边轻声唤道:

“洛筝……”

她被他打死了吗?

应该是吧……

她想笑,想要伸手轻抚一下紧紧搂着自己的大男孩,想要问他一句痛不痛'可是,下一刻,她就什

么都不知道了……”洛筝、洛筝一一”跪在地毯上的烈疯狂叫着她的名字,见她昏厥了过去后,他英俊的脸陡然转向

一边的路易苍尧,怒吼了一嗓子,“哥,你在做什么?你想打死她吗?你从来都不会这么做的,你疯了?”

这是烈清醒后的第一个动作和言语,就在刚刚,他终于像是从梦境中走出来一样,在小狗的带领下

,狠狠撞开了主卧的门,没想到却看到这么骇人的一幕,毫不多想的,他冲了进来,用身体替洛筝挡住

了挥下的皮带。

他不是他的大哥,他大哥,从未都不会失去理智疯狂到这种地步!

路易苍尧陡然松开手,颀长的身躯晃动了一下,连连后退了一步,紧接着踉跄着一个身心不稳跌坐

在地毯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大手,天哪……他在做什么?他刚刚究竟对洛筝做了什么?

这个行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紧接着,他看向昏厥的洛筝,猛地扑上前,将烈一把推开,抱起洛筝大踏步离开了房间。”哥一一”烈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其实,男女力道的确有差别,度带落在烈的身上,虽说将衣服

打破,但并不是疼痛难忍,可见他大哥已经留了手劲,可是,洛筝毕竟是女人,自然承受不住。

路易苍尧似乎已经顾不上烈了,二话没说,将洛筝抱进车里,直接送进了医院……

烈站在夜里,急的团团转,小狗也跟了出来,一个劲地汪汪叫……

私家医院,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有一丝微凉。

“劳伦,怎么样了?”

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治疗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路易苍尧大步上前,急切问道。

劳伦,法国最著名的脑外科医生,是众多上流贵族争相邀请的座上客,再加上他风度翩翩的外表,

更是受到众多名媛们的迷恋。与路易苍尧纯属巧合,却相交甚欢,也就成了为数不多的挚交。

见他眼眸里都透着易于察觉的焦躁时,劳伦怪异地笑了笑,先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故意问了

句,”里面的人跟你什么关系?”

路易苍尧看出他有心捉弄,烦躁地挥了一下手,“我下属。”

“哦。”劳伦看到他眸底闪过一抹不自然,故作恍然大悟道:”既然你是她的上司,那选择报警吧。”

呃?

路易苍尧疑惑地看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很简单啊,你的这位下属受到暴力侵扰,既然你这么关心下属的安危,怎么能够放过施暴的

人?报警吧,这可是刑事罪。”劳伦说的煞有其事,而后又神秘一笑,又装作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一一”苍尧啊,你说谁能这么变态,竟然会拿着皮带鞭打一个弱女子,唉,你是没看到伤口,我看了简

直是于心不忍啊……”

“她到底怎么样了?”路易苍尧看穿他一开始就在戏弄,干脆一个提高嗓音,不难看出他己经很

不耐烦了。

劳伦倒也不怕他,这两个人的性格很相似,可以说是“臭味相投”,他太了解路易这个人,典型

的一副“死鸭子嘴扁”。

“放心吧,你那位美丽的下属没事的,只是皮外伤嘛,你竟然能将我拉过来,拜托,我大大小小

也是个脑外科专家,让我过来处理这么个小问题?”芳伦用一副”你有没有搞错”的眼神瞪着他,又看

了一眼墙上的时间,老天,今天别想睡了。

“我只信得过你。”路易苍尧淡淡说了句,“你的意思是说,她没有大碍?””身体上的伤倒是没什么,可是心里的我就抬不了了。”劳伦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看了路易苍

尧半响一一

“苍尧,她身上的伤……不会是你弄的吧?”

路易苍尧没有回答,却只是双手撑着窗台上,两只大手似乎还带着隐隐的颤抖,他的脸色从进医

院就没有好看过,刚毅之中眉梢之上都染上深深的楚痛,在闻言劳伦的话后,削薄的唇抿起。

“真是你干的?”劳伦看出端倪,惊愕地叫出声未。

路易苍尧咬了咬牙,大手倏然攥紧,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上帝啊……”劳伦像是听到了最震惊的消息似的,扶住自己的额头,用一种看着外星人眼光看

着对面的男人,”苍尧,我从未还不知道你有这个爱好?怎么?她得罪了你'依照你的性格,要是真有

人得罪你,恐怕今天送到医院的就是具死尸吧,鞭打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从来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多言多语I”路易苍尧转身看着他,深叹一口气,烦踝地蹙了蹙眉

头,“既然她没什么大碍,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吧?””她还投醒。”劳伦仔细地打量着路易苍尧的脸色,压抑住心中的疑惑,说了句。

路易苍尧的眉梢染上转瞬即逝的关切,”你不是说她只是皮外伤吗?”

劳伦翻了一下白眼,好笑地看着他,“苍尧啊,我一直觉得你挺精明的,怎么能够问出这么笨的

问题?”

路易苍尧瞪着他,没有发怒,只是等着他说下去。他的挚友不多,不过能成为他挚友的人也不是普

通人,就正如劳伦,换做其他人敢这么说他,早就没命了。”你想想看,女人毕竟是女人,又不是练家子,能承受多少力气?”劳伦用一副”你真是笨的可以”的眼神看着路易苍尧,”你以为她是你呢,从小就接受着体能上的严格训练,枪林弹雨的,你这副骨

架就算是子弹打上去你都生龙括虎的,而她呢?她只是个普通人,要是按照你的力气打下去,她不死能

够剩下半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对于路易苍尧的经历,他自然知道不少,因为他不但是他的好友,还兼顾他的医生,有时候,路易

苍尧就会血淋淋地跑到他这里来,有刀伤,也有枪伤,对此他都已经习惯了,能够活着跑来见他已经足

可以感谢上天了,劳伦最怕的就是,有一天他会直接面对他的尸体I

不过还好,这个家伙一向诡计多端,保护自己是他的最大强项,否则,他就不会有只手遮天的能耐

路易苍尧闻言后,放置身体两侧的拳头攥的更紧,不难看出他的隐忍,眸底深处跃过一抹’晦恨。

“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半响后,他问了句,嗓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劳伦想了想,”你随时都可以进去看她,睡一晚就应该没事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天会醒

过来。”

路易苍尧下意识松了口气,却又转头看着劳伦,敏感地问了句,“什么叫不出意外?”

芳伦知道他这个人一向深谙,自然瞒不过他,不过,他也自然心有疑问,”苍尧,看样子你应该很

了解你的下属,之前,你有没有听她提到过她曾经受过什么伤害?”

一句话问的路易苍尧有些不解,“你指的伤害是……”

“比如说,她有没有发生过车祸?又或者是,她的脑部有没有受到什么重物袭击过?”芳伦很认真

得看着他。

路易苍尧想了想,陡然想到了温旭骞,眸光倏然一冷,“你怀疑她的脑部受过损伤々你能判断出受

损伤的时间吗?”如果是温旭骞干的,他会现在就过去杀了他I

“只是我的初步}不疑。”劳伦看出他眸底的寒意,想了想,“按理说,她的昏厥是因为承受不了伤

口的疼痛引起的,不应该昏厥这么久才对,刚刚处理完她的伤口后,我觉得有些奇怪,就为她顺便做了

个脑扫描,结呆发现在她的脑垂体中有明显的受创迹象,当然,我指的不是有明显的伤口,她的受创迹

象就好像受了内伤一样,而时间,大概推算是在她十八岁之前。”

“什么?”路易苍尧一愣,十八岁之前,那说明,并不是温旭骞所为?

见他面色疑惑,劳伦连忙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说说看,有可能我会找到原因。”

路易苍尧想了很久,眼神透着难以捉摸的光,半响后,他摇头,“我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劳伦很遗憾。

路易苍尧阒黑的鹰眸微微眯住,他没有说的是,有关洛筝的梦,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晚洛筝在噩梦之

中慌乱无助的样子,也就是那晚,他要了她,所以,那一幕他永远不会忘记。

是不是,跟她以前的经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