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娘问:“这是为何?”

凌寂云想了一会儿说:“我怕以后我若惹你生气,你又跑回迷踪林了,我进不去,怎么找你嘛?”

“那你不会不惹我生气嘛?”

“娘子教训得是,为夫知道了。”说完俯下身子,栀娘挡住他欲欺近的唇,说:“别,让人看见多不好。”

“不管,谁要是敢看,我就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当泡踩。”

栀娘微愣,却也顶不住他炽热的双唇,少顷,将头埋进她的发间,用充满磁性的声音低吟“栀儿,我要你。”

将她横抱起,向床榻走去。待栀娘正想是该拒绝还是同意时,凌寂云己覆在了她的身上…。

城主府已是华灯初上,因着下午的那场倾盘大雨,此时空气中仍带着湿意。

凌寂云单手支头,玩弄着栀娘的发梢,栀娘皱眉醒了过来,他却问:“怎么不睡会儿?”

被你这样折腾还能睡得着吗?栀娘缄默的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猛然起身,说:“这么晚了,我该…。”

凌寂云警惕将她搂进怀里,接下话:“你该怎么?”

栀娘心下微怔,对啊,该怎么样?凌寂云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呆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躺在他的怀里,享受这一刻久违的宁静,门外却传来话音:“王爷,司徒老爷请您过去该用晚膳了。”“滚一一。”凌寂云不悦的怒着这个打扰他们两个的清静之人。

少顷,门外便没有声音。

“栀娘,饿了吧,走,吃饭去。”

“我不想去。”去做什么?让人轻看么?

凌寂云安慰的看着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说:“别怕,我们一直在一起。”

不知道是凌寂云给了她勇气,还是觉得自己迟早要面对这一切,收拾好一切后,就这样手牵着手出了雅絮苑。越临近宴会厅,表面上披澜不惊的栀娘,内心却波涛汹涌。凌寂云能感受到她的紧张,紧了紧她的手,报给安慰的微笑。

宴会厅此时刚静得异常,与其说众人皆在等凌寂云的到来,不如说是在等栀娘的到来。

司徒零今夜是铁了心要让凌寂云给他一个交待,且不说连若依如何,自己的义女嫁进府里那么久了,都还未曾与他圆房,而华栀娘回未才一个下午,他就待在雅絮苑一个下午,长此下去,那还得了。

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门口的家院丫环们躬身礼后,凌寂云拉着栀娘走了进来。环视一圈后,发们餐桌边还有一个位置,凌寂云不悦的命令道:“再拿张凳子过来。”

然而此时的栀娘,凌寂云的举动无疑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让他牵着走到位置边,将她按在位置上坐下,而自己却坐在了丫环重新搬未的凳子上。

栀娘如坐针毡的样子,凌寂云在桌布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那温柔的眼神告诉她:别紧张我在这里陪你。

栀娘欣慰的笑笑,却偶然看到连若依投来的眸光,是那样的凄哀与悲伤,简直令人心碎、绝望,想到自己正拥有着本属于她的丈夫的爱,栀娘浑身上下充满了负罪感。

再侧眸看看律心兰,她不像连若依那般委婉,直接将对自己的不满写在脸上,那张美丽的脸此时正被妒忌给扭曲得不成人样。

栀娘心下一紧,自己是怎么了?为何又糊里糊涂的跳进了这个本不该跳进的漩窝?为何要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

第3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潜藏的光芒

久久缄默不语的司徒零终于按奈不住—开口说话了:“寂云,下次不可这样磨蹭,弄得大家等这么久。”目光却始终不悦的盯着栀娘,意在是栀娘让他这么磨蹭的。

“大家吃饭吧。”凌寂云启口道,众人才提起筷子。栀娘面前的碗里己经放满了凌寂云夹的莱,她根本就吃不下,用眼神告诉他不要再夹了。

凌寂云却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我马上让下人重新给你做过。”

赶紧拉住他欲抬的手说:“不用了,我本来吃得就少,你不用管我,自己吃吧。”

这餐桌上,又何止她吃得少,连若依只是动了动筷子,律心兰儿也只是夹着眼前的莱。而凌寂云却只注意到了栀娘的碗里。

司徒零正搅尽脑子的想着如何可以把栀娘赶出府去,这凌寂云为他连命都不要,更何况是天下,再不想想办法,事情可就大了。

夹了一夹莱,司徒零开口了:“寂云,这些天可有想过如何将戴城攻下?”

司徒零很少在餐桌上讲公事,今天倒有些让人意外,凌寂云想到了那个叫李泽明的难缠武将,脸色微沉起来。司徒零看在眼里,喜在眉梢,得意看向栀娘,他还没有输。

众人皆一言不发的听着这师徒俩商量着如何攻打戴城事宜,“师傅,徒儿觉得此事急不来,容餐后再议吧。”

“此等大事,在哪儿议都是一样的,戴城久攻不下,有违我军进攻傲然城的进度,怎可再拖个一时半分。”司徒零瞪了栀娘一眼,朗声道。

凌寂云微侧身看向栀娘道:“栀儿,你说如何可以拿下一个久攻不下的城池呢?”

他为何要问自己?这等事情岂容她一介女子插嘴,可看着凌寂云期待的眼神,栀娘淡淡的说:“可有晓之以理动之以隋?”

凌寂云摇摇头,栀娘接着说:“你刚才说久攻不下,我认为并不是一个城池难以攻下,而是这个城主的主心有着一种凝和力,僻如这边城一样,因为有你的存在,不论是城里的百姓还是将士,大家都会有安全感,任何危险都不惧怕,所以当敌人来袭时,都会拼了命的保护好自

己,这样才能保护好主心,与这样的将士打仗,除非能用非常大的蛮力取胜,否则想要拿下并不容易。所以我觉得你大可以与戴主的城主相见一谈,你要做的只是如何应对相淡时的问题而己,依你的能力,我相信易如反掌。”

音刚落就遭到了司徒零的极力反对:“妇人之见。”

“师傅,我到觉得这是个办法,长久以来,我们只是与戴城的将士打交道,并未与李泽明打过照面,他怎么想的我们无从可知,若大家见面详谈,也未尝不可。”栀娘的光芒一直被掩藏着,她的聪明并不止她此时表现出来的一点,投去敬佩的目光,凌寂云温柔的笑着。

“不行,这算个什么主意?”司徒零仍阻止着。

栀娘打第一眼见这个司徒零的时候,就觉得与他仿佛天生是死对头似的,他不喜欢自己大可以对自己不闻不问,何必出言不逊:冷笑道:.“司传前辈,您可有办法?”

“你。让栀娘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司徒零气得额上青筋直突。

忽然一声悦耳的鸣叫,时合的扰乱了眼前的尴尬,彩儿冲下来停在凌寂云的肩上,司徒零认出这就是传说中的彩雀,双眼直放光。

栀娘对司徒零看彩儿的眼神有些害怕,急忙将她捧到自己怀里,责备道:“彩儿,你怎可在这里乱飞乱叫,太没规矩了。”

似听懂栀娘的责备,彩儿‘嗖’的一声,又飞了出去。

“栀娘,别凶彩儿了,你不怕它生气呀?”一直未开口的风清笑着说道。

栀娘笑笑说:“师哥有所不知,彩儿从小就被家父与我宠坏了,偶尔说说它不碍事的。”

风清又说:“栀娘,以前我就一直想问,彩雀是不是就只有一只呀?”

司徒零静静的听着,并不开口,因为风清问的内容他也非常感兴趣。

“其他地方有没有,我不知道,可迷踪林里有两只的,爹说其中一只在我还未出身前就飞出了迷踪林,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所以我也没见过。”栀娘有些遗憾的说,因为她想让彩儿开枝散叶,不想让它孤零零的一只。

凌寂云突然咳嗽一声,放下了筷子朗声说:“现在我要宣布一件事情。”说完拉起栀娘,托着她的手说:“栀儿,我们选个日子成亲吧,我要你名正言顺的做我凌寂云的正妃。”

栀娘瞪大了眼睛看着凌寂云,似不认识他一般,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说出来,那连若依与律心兰该当如何?

“寂云,你别胡闹,我不会同意的。”司徒零率先反对。

凌寂云却说:“师傅,娶妻乃是徒儿自己的事情,不劳您费心。”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她盼回未了,怎可容忍再失去她,他要给她个名份,将她和自己永远绑在一起。

“你…。”司徒零就纳了闷了,一个小小的栀娘,居然有能力让凌寂云忤逆师命,她到底用了何种手段,将他迷成这样?

一声叹息,栀娘平静的说:“我不会答应的。”

“为何?”凌寂云惊愕的问道。

栀娘侧过身子说:“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可却不是做你的王妃,而只是做你的妻子,夫君,你明白吗?”说完,栀娘侧过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凌寂云想去追,却被司徒零一声历喝:“站住。”

风清起身道:“寂云,我去追,你放心吧。”

秋风吹皱了一湖秋水,轻轻摇动的荷叶正诉说着对垂落花瓣的不舍,咬洁的银光浇在湖面上,盈盈颤动,波光粼粼。

栀娘跑出来后就一直坐在亭子里,脑子里一片混乱.眸光呆滞的盯着那些榕树发呆。太苦恼了,想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可事情却存在,不去想,如何来的解决办法?

第3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想见他

“栀娘”是风清的声音。

栀娘没有回头,亦没有回应。

风清走到她面前说:“栀娘,你怎么了?”

看着风清,叹息道:“师哥,让我走吧,我不想卷进这些是非非里来。”

“为何?寂云那么爱你,你舍得吗?”风清坐在她身边问着,原来他的心还会痛。

缓缓摇首,捡起刚才风吹过来掉在地上的一片榕树叶,幽幽的:“师哥,栀娘是自私的,知道他爱我?可却不能完全属于我,如果让我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的感情,那么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只要他的心在你这儿,不就行了吗?”

还是摇摇首说:“他的心永远都不会停留在我这儿,你不要忘了,他有抱复,有欲望,亦有贪心,所以现在的他尽管爱我,却不会是我的归宿,我亦不会留在这样的他的身边。”

风清仰望天际那轮忽隐忽现的银月,说:“自古女子皆爱拥有天下的英雄,你为何不尝试接受他的一切?”

“师哥,我不特别,却只求简单,我希望的只是一个与我共赴白头的人,而不是一个坐拥天下的丈夫。”

风清怔怔的看着栀娘,许久似玩笑非玩笑的说:“如果我现在抛弃这里的一切,随你天涯海角,共赴白头,你可愿意?”

栀娘淡淡的摇摇头,说:“师哥,凌寂云爱我,正如我爱他一样,我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何时渗入骨髓的,对我而言,他无可替代。”

风清依旧笑着,眸中滑过一抹淡淡的失落,说:“既然如此,你有何必如此执着呢?”

“我要的只是一份简单,如果不能如愿,我宁可放弃,长久的相思,未必不是一种福气?

“唉一一。”风清道:“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与寂云是天生一对,地作一双。”

栀娘用眼神质问为何?风清笑道:“连脾气都是一样的固执,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

栀娘笑笑,风清的话如沐春风。

少顷,风清严肃的说:“栀娘,为了寂云,成为他的王妃吧。”

微风拂过,卷起不远处的落叶原地盘旋,栀娘低头不语,她不知该如何回应风清的这句话

见栀娘缄口不言,风清说:“你知道吗?当初得知是我提议用你的血救他的时候,寂云差点把我杀了。”

微怔,不解的看着风清,风清继续说:“我把你送走后,寂云就一直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中,记得当时他颓废的样子,我甚至都后悔是不是做错了,应该由他去死,而不是失去你的生命

栀娘愣在那里,听着风清的话难以置信。

风清又说:“那些日子他整日呆在雅絮苑里,谁也不见,有时一待就是几天,直要在雅絮苑中醉得昏昏欲睡,才让松伯领人给抬出来送回他自己的房间。他对你的感情,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正如你说的,你爱得深入骨髓,他爱你亦是如此。”

栀娘静静的听着,平静的容颜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直到皇帝去世,新皇登基,他才振作过来,将你的死因全数归于凌寂华,他说要为你报仇,每次上战场他都穿着你为他作的衣衫与腰带,他没说什么,我却知道,他想你和她一起,让你看到他是如何为你报仇的。短短数月,寂云带领着我们攻下傲然王朝九座城池,造就了一

个历史上不朽的英勇神话。我知道他心里的苦,每每夜深人静,他都独自一人待在书房里,拿着你绣的腰带,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轻轻抚着,仿佛你就在他身边一样。”

栀娘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眸中泛起了迷离的水霉。

“你走后不久,他就遣散了所有的侍妾,你知道吗?与律心兰和连若依成亲的那日,他没有着喜服却穿了你做的外袍与腰带,师父当时气得脸都青了,却依然没能让他将那身行头脱下来。洞房的夜晚他哪儿都没去,我却在雅絮苑里找到了他,整间屋子都是你体内的药香味,你将血给他后,他也就拥有了你的味道,借着醉意,他告诉我说不能让别的女人玷污了你的味道,亵渎了你的灵魂。”

“师哥,你别说了。”栀娘带着哭腔轻声说。

风清侧眸,瞧见她一脸的泪痕,“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体会寂云对你的一片心,不要辜负他的一片深情,他爱你,你也爱他,互相包容一下,也许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呢

栀娘轻轻的抽泣着,风清起身道:“栀娘,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栀娘摇摇头说:“师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风清勉强点点头,侧身离去…。

细想风清的话,不经意间泪雨滂沱,是感动吗?不知道,只知道现在想见他,想见他,好想、好想见他…。

不由自主的起身,踏着想见他的步伐向某处奔去。

风清从暗中走出来,长长的身影俯在地上,微微的颤抖着,是忧?是失望?是落寞?

他在哪儿?为何到处都拭不到他?想见他的心情急切的冲击着脑子,在跑过回廊后,终于在书房门口看到了他的身影。

司徒零信步离去,凌寂云侧身不经意间看到了栀娘,她正向自己跑过来。剑眉微拧,心下一紧,暗忖:发生什么事了?让她如此慌乱。

扑到他的怀里,凌寂云着实吓了一跳,担心的问:“栀儿,你…你怎么了?”

眼中还闪着盈盈泪光,栀娘摇了摇头:“唔一一,没事,我只是一一好想你了。”

意外的抬起她的下领,望着那双泪眼,不悦的问道:“是谁胆敢把你惹哭了,我找他去。

急忙拉住他微侧的健影道:“没有人惹我哭,真的。”拭干泪痕,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感动的男子,徒然间幸福的笑了,或许像风清说的一样,既然相爱了,那么最大的期望不就是待在彼此身边吗?

“栀儿,你到底怎么了?是那里不舒服吗?你这个样子吓着我了。”凌寂云急得双眉都快挤成一座小山了。

栀娘笑笑:夫君,抱我回雅絮苑吧。

第3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城外的房子

凌寂云呆了,自己没听错吧,栀娘居然向他撒娇,可不管是什么样的要求,只要是栀娘提的,他都会答应。宠溺的点点栀娘的小鼻尖,笑道:“我的栀儿也会撒娇了。”

让他横抱在怀里,靠在他的胸前,栀娘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定,“夫君,我想这样靠在你怀里一辈子,好吗?”

凌寂云边走边说:“我不可同意,我要这样抱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永生永世。”

“夫君好贪心呀!也不问问栀娘答不答应?”

凌寂云霸道的笑着说:“这可由不得你,这种大事,当然是我说了算,你只要听着就可以了。”

幸福的勾起樱唇,体会着他霸道带给自己的甜蜜。

回到城主府有些日子,栀娘只是单纯的与凌寂云在一起,没人前来打扰,日子过得倒也平静。

凌寂云新安排了个叫乐音的丫环侍候她,曾问起他秋灵如何?才得知秋灵原来是杨秀珍的贴身丫环,难怪见她的时候总觉得她眼熟。杨秀珍死后,她还留在城主府里,却将一切罪责都怪在自己头上,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她的主子,她要替主子报仇,便策划了那场指认的闹剧,她

走后,凌寂云将她乱棍打死了…

想想也是可悲,害人终害己,杨秀珍如此,秋灵亦是如此。如果当初杨秀珍能把持住自己的矜持,杨老爷怎会生出让自己替嫁的主意;秋灵若是明白其中缘由,又何苦陷害自己,落得与主子同样的下场,这对主仆真是让人心寒。

可又想回来,或许是天意罢,若不是这场意外,自己怎会待在城主府里,或许己跟小三哥成亲生子,过起小日子了。

轻轻的扬起嘴角,感叹人生的莫测变幻,我的人生是继续这样平静下去,还是老天还有特意的安排?

“主子,您都在院子里呆了好些天了,不如去花园里走走吧。”乐音轻轻的走到她身后,小声的建议道。

栀娘不敢去花园,怕遇到不该遇该到的人,每每想起连若依那凄哀心碎的眼神,栀娘就忍不住打颤,若遇到了,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还有那个玉西国的公主,虽然没有直接触,却也能强烈的感受到她看自己时的熊熊怒意。

“乐音,我们出府吧,你去给我拿两盘点心用篮子装好。”想到了伟儿和李嫂,栀娘婉尔的笑道。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准备。”

少顷,乐音拿了些精致的点心放进篮子里,与栀娘一起出了城主府的大门。

“主子,您坐轿子去吧。”乐音建议着,生怕栀娘累着了,毕竟让她有事的后呆是与生命息息相关的。

栀娘摇了摇头说:“不了,走走吧。”

虽然担心,可主子发话了,乐音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小心冀冀的跟在栀娘身后。

街道上一如往常的热闹,虽然别处正兵慌马乱,这边城却依旧如昔,如果他真打下天下,应该会是个好皇帝吧。

路过那日买纸鸢的铺子,栀娘又走了进去,买了一只燕子状的纸鸢,伟儿一会儿瞧见了,肯定会开心的。

转过几个街角,远远就看到屋门口伟儿坐台阶上玩弄着什么。

栀娘朗声唤道:“伟儿一一。”

听到有人唤他,伟儿仰起小小的脑袋,欣喜的冲栀娘跑过来,边跑边叫:“栀娘姐姐,栀娘姐姐。”

“伟儿,姐姐来看你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坐在门口,你娘呢?”栀娘张望了一下问。

伟儿神色微淡,低着头说:“娘去挣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