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碧血灵芝收好,“我们也算有缘分了,你们帮了我,就是我的朋友。阿音,你不是说入北海是为了寻人?你到底要找谁?”

阿音叹了口气,“我师兄古晋。”

“大泽山三尊之一?东华上神的三弟子?”宴爽惊讶道:“他来北海做什么?”

见宴爽对阿晋的身份脱口而出,阿音后知后觉地才知道古晋如今也算是个名人了。她道:“我师兄代掌教师兄来百鸟岛祝寿。”又顿了顿,没好气道:“顺便求娶孔雀族的公主华姝。”

顺便?顺便?顺便?

一旁的阿玖和宴爽被阿音这语气这词儿弄得哭笑不得。宴爽瞅了瞅阿音的脸色,故意道:“我看你师兄求亲是真,拜寿是假吧,这明摆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难怪他舍得把遮天伞借给华姝。”她边说边摇头,“居然求娶华姝,你师兄的眼光还真是地道。”

阿音被宴爽几句话堵得不行,却反驳不得。古晋把华姝十年前在梧桐岛上对他的恩惠记了十来年,这次心心念念入岛求娶,岂是这么容易打消念头的。

“不过,你师兄古晋求娶华姝,你跟着来北海做什么?”宴爽挑了挑眉问。

“当然是阻止他提亲。”阿音回的忒爽快,“我师兄心思单纯,为人良善,华姝那样的性子怎会是他的良配。”

听见“心思单纯、为人良善”这几个字,阿玖哼了一声,简直嗤之以鼻。古晋明明一肚子坏水又心思深沉,哪里单纯?哪里良善了?

“哟,你倒是直接,我喜欢。”宴爽猛地靠近阿音的脸,眨了眨眼,“阿音,我陪你去百鸟岛,把你师兄抢回来吧。”

鹰族公主笑得爽朗又狡黠,阿音眯了眯眼,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若是我师兄弃了和百鸟岛的婚事,定是要带着遮天伞回山。百鸟岛失了大泽山的庇佑,又没了神器。待十年休战期一过,势必难以抗衡鹰族…”阿音学着宴爽的样子,也眨了眨眼,“是吧,宴爽公主。”

宴爽微微一怔,随即大笑,这一笑,终于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

“不愧是东华老上神的弟子,还真是半点心思都瞒不过你。”宴爽点头,“我们鹰族和孔雀一族相争已久,积怨亘深,轻易不可消弭。况且我族也不可能放弃入无极洞寻找失踪的族人,我们向来不会求于他府做什么主持公道的和稀泥事,待十年期满我父王仙力恢复,定是要再入百鸟岛一战。帮你抢回你师兄就是在帮我们自己,这笔买卖做的不亏。”

不愧是鹰击长空的善战一族,这种形式手段也算是仙族里的异类了。但阿音却格外喜欢宴爽快意恩仇的性子,笑道:“好,别说,我如今还真就缺你这个助力了。”

她看了一眼天色,:“那我们现在出发吧,别误了时辰。”

宴爽摇头,“现在不行,我要回鹰族一趟把碧血灵芝给父王服下。反正孔雀王的寿宴还有三日,你们先跟我回鹰族玩上一两日也不迟。”

说完,不待阿音反应,她化成金鹰猛地驼起了她,待转了两圈才想起落下了阿玖。她嘎嘎大笑两声,把化成小狐的阿玖叼在嘴里朝空中飞去。

与此同时,常沁从妖界二重天的静幽山悄然而出,一路朝三重天的紫月山而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静幽山至紫月山的路程,正好经过罗刹地。

一百多年前仙妖兵戈虽止,但两界依旧水火不容。森简接任妖皇之位长居重紫殿,二皇子森羽便戍守于仙妖边境的罗刹地,一直和景阳两军对垒,百年未曾离开。

常沁一路星夜兼程,但却在离罗刹地的上空停了下来。

她有心回避,这两百多年来,除了先皇战亡时祭堂的一面,他和森羽竟从未再见过。

都说仙妖神魔寿命亘古,岂知岁月长久,才是真正的悲凉。

常沁朝罗刹地下方妖兵阵营中的帜红帅营望了一眼,掩住眼中的孤寂,朝三重天而去。

罗刹地帅营外,一身将袍的森羽负手而立,常沁飞走的那一瞬,他似有所感,倏然回首望,眼中却只落满一片孤寞的夜空。

森羽轻轻叹了口气,摩挲着身旁的日月长戟。

这把兵器是当年和常沁并肩而战时她所赠,万年之后,他一人独行,长戟犹在,伊人却早已消散。

不知有生之年,常沁能否原谅他,愿意与他一见?

常沁停留的地方在她离去后突然出现了一阵黑雾。黑雾缭绕,雾中的人影瞧不真切,只定定望了帅营下的森羽片刻便倏然消失了。

往事袭上心头,难免动摇心性。常沁离开罗刹地往北而行,一路都有些晃神,途径三重天结界处的幽冥山时她停住了脚步。

“是谁?给本王滚出来!”常沁冷喝一声,望向夜空中一处。

一道阴森幽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漫不经心的调笑:“居然能发现本尊,不愧是妖界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威名赫赫的狐王常沁啊。”

一道黑烟出现在常沁前方不远处,黑烟中的人背对而立,只看得到她曼妙妖娆的身姿和满身上下阴森诡谲的魔气。

“魔物?”常沁眼底现出惊讶,掌心妖力悄悄凝聚。以她的妖力和见识,已经许久没有生出此等忌惮之心了。古来魔物能化形成人的,皆已突破妖君巅峰拥有半神之力。

她神情肃穆,三界中何时出了一个能化形成人的魔物?这魔物又为何要拦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顾盼之间、liuxinrongrong、段子木、19560664、19550392、我是奔三、智商不在线、不买橘子的橘子控、17580113、心悦妹纸们送的地雷!

么么哒。。

(哎,一想如今的年纪,好像也不太适合卖萌了。)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常沁妖君好眼力。”黑烟中的人笑道:“怎么?你怕魔?想不到不可一世的狐王也会有怕的时候。”

“废话少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拦住本王?”常沁眼底拂过沉思,心底答案若隐若现。这魔物来的鬼魅,分明是为了阻止她去紫月山。

“狐王不是自诩聪明绝世吗?妖界中人谁不对狐王的睿智赞不绝口,怎么,猜不出本尊的来历吗?”

“你认得本王?”自这魔物出现起,每句皆是嘲讽不屑之意,听来分明是有旧怨才是。但常沁实在不记得她何时和此等魔物结过冤仇。

“狐王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本尊也是正常。但本尊这一百多年可是日日夜夜记挂着狐王的恩情,片刻也不敢忘。”怨毒的声音在黑雾中响起,那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一张熟悉而妖娆的脸,只是那张脸上,布满了弑神花纹,阴森而邪魅,让人望而生怖。

“是你!”常沁眼底现出震惊,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出来?”

常沁话音未落,黑雾中的人影猛地朝她攻来。她手中聚集已久的妖力凝聚成珠,奋力一挡,却依然无法阻止半神巅峰的全力一击。

轰轰轰!

恐怖的魔力在幽冥山爆开,连山脉都被生生震碎了半边。

千米之外的罗刹地亦感应到了这场争斗。

魔气?还有那股熟悉的妖力…森羽神情一肃,脸色大变,手持日月戟朝幽冥山的方向飞去。

幽冥山下,常沁半跪于地,凝聚妖力的臂膀被魔力震碎经脉,无力的悬着。大口的鲜血从她嘴中涌出,她的喉咙被一双纤细的手死死捏住。

“本尊怎么就不能出来了?”那幽冷的声音复又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冰冷,“本尊不仅要出来,我还要毁了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三界法则。你,就是第一个!”

“是你…”常沁的声音支离破碎,“是你把鸿奕带进了九幽炼狱!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那个宝贝侄儿对我有大用,我可舍不得伤了他。”黑影收紧捏着常沁喉咙的手,“至于你…”

恰在此时,一股熟悉而强大的妖力波动从西北方而来,那正是罗刹地的方向。

黑影神情一变,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愤恨,“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样最紧张你!”

就在黑影心神晃动的一瞬,本已奄奄一息的常沁猛地将黑影抱住,浑厚的妖力从尚未断掉的掌中而出,狠狠击在了黑影身上!

这几乎是她用尽全力的一击,纯正而焰红的妖力将黑影拢住,巨大的九尾妖狐印记照亮天际。

赶来的森羽望着不远处空中的九尾妖狐印记,神情大变,全力御戟而来。

被常沁击中的黑影闷声一哼,嘴角逸出鲜血。她眼底现出一抹残忍而阴狠的笑意,一掌泼出击在了常沁的额上。

两行血泪从常沁眼中流出,不知为何,她这时,竟转头望了一眼天空的尽头。

千百年岁月惊鸿而过,这一眼极是温柔,如当年妖界初遇,一见倾心,万年相随。

可惜了,我们相识万载,缘聚缘散,这最后一眼,终是再难见。

无尽的叹声在幽暗的夜空响起,那双带着遗憾的眼缓缓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半刻钟后,森羽停在了一片沉寂而狼狈的幽冥山下。

山体破碎,焰火横生,大战后的痕迹犹在,整座山脉却悄无声息。

森羽沉默地看着战斗过的地上遗留下来的大片血迹,嘴唇抿得死紧。

不可能的,以常沁的妖力,妖界根本没有人能这么容易就战胜她,她不会出事的。但常沁连妖狐一族的九妖秘法和九尾印记都被逼的用了出来…

森羽脚步一愣,目光落在不远处一颗不起眼的石头旁。那里,一抹微弱的妖光时隐时现。他疾步上前,待看清地上发出妖力的圆石时眼底泛出不可置信的悲痛。

那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枚染着血迹的妖丹。

万年相伴,他自然知道,这是常沁的妖丹。

仙妖神魔,内丹便是生命之源,失了妖丹,只有一个可能--常沁已亡。

森羽半跪于地,手在妖丹上轻轻抚过,他垂眼,藏起了眼底泛着的血泪。

半晌,幽冥山山巅被一道磅礴的妖力折戟而断,悲痛的咆哮在山下响起,久久未散,其悲凉悔恨,即便飞禽走兽,亦莫不动容。

仙妖神魔,都道岁月长久,可他们不知道,即便岁月长久,也有缘尽缘散的一天。

这一日来临前,不如同行,不如珍惜,不如相爱,不如…道别。

又是两日,夜,明日便是孔雀王的寿宴,百鸟岛的宾客尽皆入岛。

古晋在临照院内等了两日,每每遣人问华姝是否出关,都只得了句“公主凤体微恙,正在闭关养伤”。他只得耐心等着,毕竟是上门求娶别人家的女儿,得礼貌客气才是。

孔雀王的招待倒极是熨帖,每日亲自问候也就罢了,还总要陪着古晋弈上几局棋,品上半会酒了才离去。

古晋瞧着孔雀王的做派,心底犯疑,却始终未言半句。

他是求娶之人,即便大泽山有借遮天伞之恩,可孔雀王的态度也过于奇怪讨好了,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责难一番。

第二日便是孔雀王寿宴,古晋没什么朋友,濂溪唤了他一起饮酒赏月散步,再回临照院时,已至深夜。

临到休憩时古晋发现腰上火凰玉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刚才散步时落在了院子里,转身匆匆去寻,好在火凰玉平时如蒙尘了一般没有灵力波动,才没让人拾了去。古晋寻回火凰玉,回院时见几个侍女举着灯笼提着点心朝静殊阁而去,不免心生好奇。

华姝正在闭关养伤,静姝阁无主,此时怎会有侍女进出?

难道华姝出关了?古晋心底一喜,想着明日孔雀王大寿自己正式求亲前要和华姝见上一面才好,他足下生风,朝静姝阁而去。

古晋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入了静姝阁。阁内假山流水,一亭立于院内,他正要呼声让侍女通报,哪知亭内不高不低的声音传来。

“殊儿,明日是你父亲寿宴,又是我们定亲的大喜日子,你的神情怎么如此伤愁?”

一道叹息响起,百转千回,甚是伤感:“澜沣,明日我不能和你定亲了。”

那声音一男一女,男声温润,古晋从未听过,但只听称呼也知那是九重天宫上代掌仙界的澜沣上君,天帝凤染内定的接班人。女声娇柔,很是熟悉,却不是他曾听过的清冷孤傲。

古晋神情惊讶,缓缓顿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殊儿?一年前我去南海灭九头凶兽前便向你允诺,待你父亲三万岁寿辰,必上百鸟岛求亲。昨日我向华世叔递上聘书之时,世叔也并未反对?到底出了何事?”

石亭内,澜沣神情急切,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诧异。

“是我不好,所有错都在我。”华姝垂首,眸中雾气隐隐而现。

“殊儿。”华姝的性子向来倔强高傲,澜沣和她相识十数年,曾朝夕相处,自是了解。此时见她眼底隐有泪意,忙宽慰道:“你别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告诉我。”

华姝摇摇头,转身行到石亭边,叹了口气:“你入南海灭凶兽一直未归,半年前鹰族来势汹汹,又递战帖,几位兄长接连战败,父王有伤在身,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王带着伤病和宴丘交战,于是我便上大泽山借遮天伞御敌。大泽山古晋仙君见我一人担起护岛之责,怜我一片孝心,便将遮天伞借予我。”

“这我知道,若不是被南海的九头蛇兽群拖住,我一定早早赶回百鸟岛,消弭两族之战,断不会看着你被鹰族欺压至此。古晋仙君此次施以援手,即便你不说,我也准备在明日定亲后向他道谢。可是大泽山借给你遮天伞和我们的亲事有什么关系?”澜沣不解,茶色眼眸中现出困惑。

“鹰王宴丘仙力高深,术法精湛,那日交战命悬一线,我慌乱之中不慎将遮天伞炼化,这才战胜了鹰王,立下十年不得再战之约。”华姝神色自责,沉声回。

“你炼化了遮天伞?”澜沣眉峰皱起,原以为华姝仙力大进是和宴丘一战中所悟,哪知竟是因为炼化了遮天伞。遮天伞是大泽山的护山之宝,被华姝炼化,大泽山岂会轻易罢休?

“两日前,古晋仙君入岛祝寿。”华姝向澜沣看去,“并带来了闲善上君亲自写下的聘书。父王知道遮天伞被我炼化,不便向古晋上君言明,只得接下了古晋仙君的聘书。”

澜沣神色一变,“古晋上君也是为了求娶你而来?”

“是。”华姝面容肃然:“澜沣,古晋仙君救了百鸟岛,对我有恩。可我将遮天伞炼化,这无异于以怨报德,我大错铸成,悔愧难安,我不能让父王和百鸟岛跟着我一起蒙羞。如今我唯有嫁给古晋仙君才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明日寿宴上我会宣告仙界,嫁给古晋上君。”

“不行!殊儿,你说的什么糊涂话。”澜沣向来冷清的性子亦生了怒意,“你炼化遮天伞确实有错,但亦是无心之举,遮天伞再贵重,也不能用婚事来抵,你为了报恩和赎罪嫁给古晋上君,不止对你我不公,对他也不公平。”

古晋只听的石亭内长长一声叹息,华姝温柔隐忍的声音重重响起。

“我意已决,澜沣,你不要再说了。我们今生无缘,来世若是还能相遇,华姝必嫁你为妻。”

不知为何,这句话传入耳中时,古晋却突然想起那年梧桐凤岛上藏在假山后傲然斥责灵涓为他解围的少女。

虽未见人,但那言语之间的顾盼生辉,几乎可以在心中勾画她蔚然三界的卓然风华。

自此一夜相逢,他铭记于心。

古晋从来不知,他以为的缘分,原来只是他一个人的执念,十来载的荒唐。

墨色的身影满心欢喜地来,满身落寞地走,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这样消失在了月色里。

石亭内,被澜沣抱住的华姝悄悄垂眼,望着阁外默然退出的身影,微微勾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困了,睡了。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华默寿宴这一天,百鸟岛内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这日恰是个好天头,雨后初阳,七色彩虹悬于天际,五彩孔雀鸣于雀岛,风光无霁。

古晋静坐窗前一夜,月落到日升,茶饮尽,目已沉。

很多事情,都要在真正拨云见雾的沉思之后,才能看得清藏于其中的迷雾和矫揉。

宾客三两过院前往前殿宴席的嬉闹声不绝于耳,但在经过临照院时却会安静下来。守在门外的侍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静候门外,未曾催促古晋换衣入席。

吱呀声响,门被推开。百无聊赖守在门口的侍女们抬头看见里面走出的人,皆是一怔。

青年仙君一身玄白仙袍,烫金云纹腰带袭于身,灵龙黑靴踩于地。

他一头黑发高束,目光清澈,眸若朗星,堪堪一望,贵蕴而出尘。

这哪里是前几日灰尘扑扑一副慵懒的古晋仙君,这副模样倒真是半点不堕大泽山三尊之一的响亮名头。

连这几日日日照料古晋的侍女都看直了眼。古晋目不斜视,径直朝前院而去。

侍女们见他走了才回过神,念及门口等着的人,顿时连连唤他:“古晋仙君,您且等等,澜沣上君正在院外…”

古晋步履飞快,衣袂纷飞,侍女的声音刚及传入耳,他已经停下了脚步。

临照院门口,一身浅蓝仙袍的澜沣正立在门外,朝他望来。

难怪宾客们前往前殿参宴路过临照院时总会收了声音,原来是代掌天宫的澜沣恰等在此处。

“澜沣上君。”按辈分,古晋长澜沣一辈,但论仙阶仙品,古晋却差澜沣千里万里。古晋拱手,算是同辈之间的见礼,道:“既然来了临照院,何不入内?”

“主人未请,怎可贸然而进。”澜沣上前一步,眉宇温润。他代掌天宫,身份不一般,自是无需对古晋回礼。

“十年前和仙君在梧桐古林里曾有一面之缘,当时事急从权,场面混乱,古晋仙君怕是未曾留意到本君。”

十年前梧桐岛凤隐的降世宴会,澜沣作为凤染属意的接班人,自是在场。

“当年古晋年少,做了些荒唐事,不提也罢。”古晋笑着提过。

“见着仙君今日和当年已大为不同,想必秉性亦成长了不少。”

澜沣代掌天宫这些年,身上的威仪与日俱增,却不知为何在这时的古晋面前竟有些施展不开。

咚咚咚!

不远处前殿里寿宴即将开始的钟声传来,澜沣叹了口气,下定决心,朝古晋开口:“其实今日澜沣在此等候,除了想对古晋仙君当面拜谢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