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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楼的老鸨,名唤金娘,也是青楼女子出身,没人知道她的年纪,只知她看上去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金娘亲自端着热茶与点心进了君长安二人的厢房,笑容满面地说道:“公子贵姓啊?似乎是头一回来咱们凝香馆。”

她说着,眼珠子开始在君长安的“护卫”上打转,护卫戴了斗笠,衣着看似素净,可那通身的气派,竟丝毫不输给一旁玉树临风的君长安。

她朝“护卫”走了过去。

君长安及时挡住了她的去路:“这里没你的事了。”

金娘的眼神闪了闪:“公子想要什么什么样儿的姑娘?”

君长安道:“等我看上再说。”

凝香馆每晚都有姑娘们在大堂的戏台上争奇斗艳,若有客人相中了,价高者,可请姑娘到房中一聚。

金娘挑不出君长安话里的错儿,虽好奇对方的身份,也只能遗憾地出去了。

君长安合上房门,对“护卫”道:“让殿下受惊了。”

燕怀璟摘下斗笠,在圆桌前坐下,自己拎起茶壶,倒了两杯热茶:“你也坐吧。”

君长安坐下了。

燕怀璟并不是来凝香馆寻欢作乐的,而是在这里约了人。

“那位百晓生当真知晓天下事?”燕怀璟似信非信地问。

君长安点头道:“据说是的。”

“据说?”燕怀璟看向了君长安。

君长安说道:“我与他打交道不多,都是从江湖上听闻他的事迹,不过我想,他应当不会让二皇子失望。”

燕怀璟喝了一口上等的雨前龙井茶:“他若果真如此厉害,你为何没问他,你弟弟让鬼族的人抓去哪儿了?”

君长安沉默。

半晌,才淡淡地说道:“我出不起那个价。”

江湖百晓生不是白给人送消息的,想问什么,都得拿他认为等价的东西去换。

“什么价?我替你出。”燕怀璟说。

君长安顿了顿:“不是银子,殿下不必问了,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

燕怀璟看了他一眼:“你答应过我,做我十年护卫,十年之期未到,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君长安垂眸道:“我有分寸的,殿下请放心。”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燕怀璟不好再逼问了,只希望那百晓生不是故弄玄虚,是当真知悉天下消息,至于代价…一个周槐值什么价,总不会是他一个皇子承担不起的。

咻!

一把飞刀射入窗台,将一张字条钉在了挂着名家字画的墙壁上。

燕怀璟的面色凛了凛。

君长安走上前,拔出飞刀,拔下字条,看完后对燕怀璟道:“百晓生出了点事,今晚来不了了,他约我们明日午时去城外的松花亭。”

燕怀璟的脸色微微暗了暗。

君长安明白他这是不悦了,这倒不怪他生气,他是一国皇子,向来只有他不来的份儿,哪有别人放他鸽子的份儿?百晓生再富有盛名,在这些龙子龙孙眼中,也不过是一介江湖莽夫。

“殿下。”君长安替百晓生解释道,“以我对百晓生的了解,他不是没将殿下放在眼里,他怕是真让什么要紧事绊住了,明日我先去会会他,殿下在府中等我消息。”

燕怀璟却道:“不,我与你一道去。”

毕竟他不止是想打听周槐的下落,还有一件事,他希望百晓生能够帮到自己。

君长安想了想,说道:“也好,明日他若再不来,殿下不出手,我都要教训他了。”

燕怀璟没接话,只道:“回府吧。”

“嗯。”君长安拿过桌上的斗笠递给他。

燕怀璟戴上斗笠,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正等君长安为自己开门,就听得君长安道:“殿下,您是我的‘护卫’,没有我替您开门的。”

燕怀璟嘴角一抽,认命地把门拉开了。

君长安偷笑了一下。

二人一道下了楼,路过大堂时,听见角落里传来一阵喧哗,燕怀璟下意识地顿住脚步,朝角落望了过去,只见一个悬着桃色灯笼的小隔间里,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执着酒壶,喝得酩酊大醉,一堆纨绔不羁的公子哥儿们围着他,似是听他说着什么话。

“那是谁?”燕怀璟问。

君长安定睛看了看,说道:“颜家大少爷,颜侯爷的长子。”

燕怀璟对颜家人没有兴趣,因为他十分清楚,颜家已与少主府绑在了一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他们拉到自己这条船上的。

就在他打算离开时,醉得一塌糊涂的颜榭讥笑着开口了:“你们不信?你们…不妨去打听打听…我颜大少爷…几时说过假话!我…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那个凶女人…她…她不能生孩子!”

周围的公子哥儿们倒抽一口凉气。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那还是女人吗?这辈子都完蛋了呀!没人敢娶她的!

“说了半天,那个女人是谁呀?”一个公子问。

“是呀是呀!她是谁呀?”另一个公子追问。

燕怀璟的步子再一次顿住了。

“你们想知道她是谁…”颜榭坏笑,“她就是——”

第033章 探望小奶包

所有人竖起了耳朵,都想知道这个连燕少主的小舅子都敢欺负、却连孩子也生不出的女人是谁。

颜榭是果真醉糊涂了,连这种女人的八卦挂在嘴边,太不像个男人了。

君长安饶有兴致地看好戏,燕怀璟本不该在意这等市井流言,可不知怎的,他竟也想知道那个名字。

“你们过来,我小声和你们说,她就是…”

以君长安与燕怀璟的耳力,颜榭便是将声音再低,也足够他俩听得清,然而就在他即将宣之于口时,门外忽然冲过来一队护卫,扒开围在颜榭身旁的公子们,抓住颜榭的胳膊,不容置疑地将他拽了出来。

“哎!你们干什么的?连我凝香馆都敢闯?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金娘挥着帕子,金刚怒目地站了出来。

“颜侯爷的人,怎么?要算账吗?”领头的护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金娘的心一个咯噔,那位颜侯爷她自是有所耳闻的,不仅在边关打了胜仗,是皇帝跟前儿的大红人,也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最重要的是,他女儿为燕少主生下了三个孩子,皇帝如此抬举颜家,他八成是要给燕少主做岳父的。

旁人金娘都敢惹,唯独那位少主,金娘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好在护卫们抓了颜榭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金娘作势在后赶了几下,装出那伙人是让自己吓跑的。

热闹没了,公子们一哄而散。

“走吧,殿下。”君长安说。

燕怀璟淡淡颔首,跟在君长安身后上了停放在巷子里的马车。

颜府的马车就在不远处,里头依稀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喝。

君长安说道:“是颜小姐。”

燕怀璟看了眼颜府的马车,面无表情道:“回府。”

却说颜榭被抓上马车后,一眼看到了自家妹妹,他这会子脑子不大清醒,反应也迟钝,一会儿竟然也没感觉到任何心虚。

颜如玉对马车外的护卫吩咐道:“你们去巷口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护卫们应声去了,巷子里原就只停了燕怀璟的一辆马车,它离开后,再无闲杂人等了。

颜如玉冷冷地看向醉得不省人事的哥哥,一杯凉水泼了过去!

颜榭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炸毛地坐直了身子:“颜如玉!你干什么!”

颜如玉将杯子重重地搁回了桌上:“我干什么?这话应当我问哥哥才对,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谁让你在外头胡言乱语的!”

颜榭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凝香馆口无遮拦地说过些什么了,都说酒壮怂人胆,这话真真儿不假,搁平时,他打死也不敢这般胡来的,可酒气一上头,就连天王老子都不怕了。

“我不是没…没把名字说出来么…”颜榭心虚地嘀咕。

颜如玉被他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气得火冒三丈:“你真以为你是我亲大哥,就可以在外胡来是不是?你当我拿你没辙是不是?别忘了你如今的荣华富贵都是谁给你的!我能给出去,也能拿回来!”

这话颜榭就不爱听了。

“你别不爱听!”颜如玉及时堵住颜榭的话,声如寒潭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扶起来的颜家,再敢给我胡言乱语,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颜榭惊恐地打了寒颤!

却说引白老爷识破白夫人真身后,俞婉一直忙着作坊的生意,每日还与俞邵青一道上山挖笋,忙得脚不沾地,好几日都没进京了。

崔掌柜托人带来消息,道是白老爷退了陈家的亲,关于白夫人与白棠的弟弟并未多言,但也不难猜得出,二人的处境不太妙。

白夫人做出这种事,很难让人不去怀疑那孩子是不是白老爷亲生的,真相如何不重要,白老爷信什么最重要。

“崔掌柜让小的问姑娘,小姐的天花何时能痊愈?”伙计说。

俞婉弯了弯唇角道:“白老爷又是请大夫,又是烧香拜佛的,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可感动上苍了。”

“阿婉呐!”

崔掌柜的伙计离开没多久,里正上门了。

俞婉正在挑选后山挖来的春笋,按个头与老嫩装在不同的篮子里,听到里正的声音,她放下手头的活儿,用棉布擦过手后去了堂屋:“里正,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里正在堂屋坐下了。

俞婉倒了一碗茶来。

里正一眼看到桌上的坛子与食盒,纳闷道:“又要去送货呀?”

村儿里知道俞婉与京城的大酒楼做着生意,酒楼的马车每日都来拉货,但偶尔,俞婉也会亲自送点货。

今日却不只是去给秦爷送货的,俞婉好几天没见小奶包,想他们了,拜托大伯做了些点心,打算待会儿给小家伙们送去。

不过这个,就不好让里正知道了。

“是啊,做了点酸笋,不知道他们满不满意,先送去给他们尝尝。”俞婉含笑说。

“啊…”里正的面色出现了一瞬的恍惚,就在几个月前,阿婉还是个木讷又老实的姑娘,如今却变得如此八面玲珑了,生一场病,真把这丫头给生开窍了。

不知赵家小子知道阿婉变得如此能干,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不过这些不重要了,赵家已经连夜潜逃了,阿婉的好,他们半分也享受不到了。

“里正是找我有什么事吗?”俞婉问。

“你阿爹的事怎么样了?”里正问。

俞婉说道:“吴叔叔去找人了,等把人找到,就能替我阿爹沉冤昭雪了。”

里正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活着回来竟然出了这种事…我们都相信老三的为人,希望老三能早日洗脱冤屈。”

俞婉弯了弯唇角。

里正又道:“我今日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您这话就见外了,有什么事您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会尽力。”俞婉对里正的印象很好,哪怕曾那么器重赵恒,可在处理她与赵家的事情上,也没偏颇过赵恒分毫,他或许并不是一个十分能干的官儿,却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里正难为情地笑了两声:“你已经帮了乡亲们那么多,我都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俞婉笑了笑:“您说吧,里正。”

里正叹道:“还不是你二牛哥他们?如今不打仗了,他们没事儿干了,地又没得种,我就想问问你,作坊还缺不缺人?”

“作坊暂时不缺人。”让秦爷帮忙定制的千斤顶到了,用千斤顶压豆腐,大大节约了时间上的成本,大家的手艺也比从前熟稔了,工作效率直线提高,完全能应付豆腐与接下来的酸笋的订单。

“不过。”俞婉又说道,“我们打算建宿舍与厂房,需要不少人手,还有我想找人去收购大量的春笋。”

后山春笋多,可若真给醉仙居供货,怕是不够挖的。

收春笋里正能听明白,可宿舍与厂房是啥?

俞婉简单解释了一遍,里正恍然大悟:“你这丫头,都有这个闲钱啦!”

“没钱也得建,不然生意没法儿做了。”隔壁罗大婶儿家的柴房都让他们的货给堆满了,俞婉接着道,“二牛哥他们若是不嫌弃,就先过来帮忙盖房吧,大工八十文一天,小工五十文。”

“这、这么多啊…”里正惊呆了,这工钱,比杏花村的高出了足足一倍呢,“你你…你别亏了,虽说是同村,可不该给的就别给,你们俞家有今天也不容易!”

俞婉失笑:“我不是白给那么高工钱的,我要求比较高,达不到要求的我不会录用。”

里正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这么高的工钱,别说在村子里挑人,去城里挑人都够了!

里正高高兴兴地出了俞婉家,去各家送消息了,这边,俞婉也分拣好了春笋,抱着酸笋与点心去了镇上。

她没叫上俞峰,俞峰与俞松去乡里看石材与青砖了。

俞婉先去了少主府,哪知却被告知小家伙不在,让燕九朝带出门了。

扑了个空的俞婉小脸黑黑的,闭门思过闭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第034章 那晚的女人,是她(二更)

俞婉心道,我不是来看你,次次让你抓包,真的来看了,却又碰不着。

俞婉遗憾地去了醉仙居。

在厨神大比中力压天香楼,独领风骚的醉仙居果真没走错这一步棋,不仅将名声打了出去,还赚足了口碑,加上绝无仅有的招牌菜,醉仙居日日爆满,用不了半年,都能赶超天香楼的生意了。

俞婉早先去找秦爷,都是去秦爷的府邸,醉仙居她是头一次来,生意比预料的还要好。

“姑娘,您是吃饭还是打尖儿?”一个机灵的小伙计迎了上来,并未因俞婉衣着朴素就将她看轻了去。

不待俞婉开口,小伙计的后脑勺让人拍了一下,却是风风火火走出来的秦爷。

秦爷瞪他道:“什么姑娘?睁大你的狗眼,这是二当家!”

“呀!二…二当家呀?”醉仙居有个小东家的事,秦爷对底下的人说了,只是他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没料到是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姑娘。

小伙计赶忙赔礼,俞婉唇角微弯道:“不碍事,你去招呼客人吧。”

“是!是!”小伙计激动地去了。

秦爷的目光落在俞婉抱着的坛子上,大方精光:“这不会是酸笋吧?”

“就是酸笋。”俞婉被秦爷的反应逗乐了,不知道的,还当她坛子里装的是金子呢。

秦爷是生意人,好的食材在他手里,有一百种办法生出金子。

“我正说着,你的酸笋再不做出来,我都要上门去找你了。”秦爷果断接过了坛子,领着俞婉往厨房走去,路上,不忘问起俞邵青的情况,“你爹的事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帮着打点什么?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千万别与我客气,你别看我在京城刚起步,我在江左一带那是这个!”

他比了个老大的手势。

俞婉笑了:“多谢秦爷记挂,真有麻烦您的地方,我不会与您客气的。”

“那就好!”

二人说话间已来到了醉仙居的厨房,两个大油锅里正炸着黑乎乎的臭豆腐,臭味弥漫了大半个院子,简直一言难尽,老师傅们已经习惯了,可是苦了几个新来的,熏得都快哭了,偏又架不住臭豆腐生意好,从早到晚,油锅里都不带停的。

秦爷把几个掌勺的厨子叫了过来:“这是咱们醉仙居的二当家,俞姑娘,臭豆腐就是她做出来的。”

众人与先前那位小伙儿一样,以为二当家是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这一见,简直比见了杜娘子更惊艳。

众人与她见了礼。

“这是张师傅、这是王师傅…”秦爷把厨子们一一介绍了一遍,随后将酸笋给了他们,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厨子们一阵凄厉的哀嚎,秦爷捂心口,幸亏溜得快!

酸笋与臭豆腐一样,尽管闻着臭,尤其吃起来却很香,与花生仁、腐竹、酸豆角一道下入螺汤熬制的米粉中,再淋上一勺白醋,那味道,简直妙不可言。

京城多食面,米粉较少,且大多都不地道,米粉的做法还是大伯教给他们的。

物以稀为贵,俞婉几乎可以断定,螺蛳粉会畅销到不行。

酸笋是螺蛳粉的灵魂,但螺汤也至关重要,一碗上等的螺汤,是用新鲜的螺肉、猪骨,佐以香料熬制而成,自从继承鲍爷爷的衣钵后,大伯对螺汤进行了改良,加了几味药材,汤汁的口感更丰富了。

俞婉尝了小半碗,觉得厨子们手艺不错,当然自己腌的酸笋更不错。

我怎么就这么有天赋呢?

俞婉惊艳地想。

秦爷起先嫌弃不吃,后面把俞婉没动的大半碗也端了过来,呼哧呼哧吃了个精光,一滴都没汤汁都没放过。

秦爷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靠在一辈子,酸爽无比地说道:“就这个味道,甚好!价钱好商量,啥时候供货?”

俞婉想了想,说道:“手头的笋不多,不够给醉仙居供货的,你若是馋,我先送你两坛子吃吃,不收你钱。”

自家那小崽子馋俞婉家的东西已久,正好带回去给他,省得他总叨叨自己这个做舅舅的不疼他。

秦爷爽快地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秦爷问俞婉是否需要过目账本,俞婉表示自己信得过秦爷的为人,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看不懂账本。

“我还有事,先回了。”俞婉起身告辞。

秦爷送她下楼。

刚走到大堂,一个结了账的客人转身离开,却在跨过门槛时,不知是没看路还是怎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随后蜷缩着身子爬不起来了。

“哎呀!吃出人命了!”

不知谁嚷嚷了一句,醉仙居的客人纷纷惊恐地放下了筷子。

秦爷脸色沉了下来,掌柜与伙计赶忙上前,将那人扶了起来。

那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茶商,手边的包袱里装着几盒上等的茶叶,全都洒在了地上。

他捂住肚子上方,神情痛苦,一副恶心想吐的样子,任谁看到都会觉得他是吃坏了肚子。

俞婉却并不这么认为。

她每晚研读鲍爷爷留给自己的医书,恰巧看到过一则类似的案例,就不知他脉象如何了。

秦爷对傻了眼的伙计们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个大夫来!”

一个伙计麻溜儿地去了。

茶商被扶进了大堂,有伙计搬了椅子来,掌柜让他坐下,他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

俞婉走上前来,对茶商道:“伸出手来。”

茶商疼得冷汗直面,虚弱又古怪地看向俞婉,他实在太难受了,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俞婉也就不指望他配合自己什么了,径自抓过他的手,三指搭上了他脉搏。

众人见一个小姑娘竟然摆出了看诊的架势,不由地越发好奇了。

秦爷在俞婉耳畔小声道:“装得还挺像。”

俞婉淡淡地睨了秦爷一眼。

一旦行起医来,俞婉便有些六亲不认了。

秦爷被俞婉突然严肃下来的气场惊得愣了愣。

与医书上记载的一样——左关脉浮,中沉三脉皆为弦数之象,俞婉又看了茶商的舌象,舌质泛红,舌苔粗糙微黄,再结合他肋痛、面若黄疸之兆的症状,十有**是湿热证急性胆囊炎。

“再拿条凳子来。”俞婉吩咐道。

伙计们看向秦爷。

秦爷略一沉思,摆摆手,伙计们把凳子拿来了。

“做做样子就得了,别真闹出人命,大夫很快就到了。”秦爷在俞婉耳边小声说,在他看来,俞婉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才灵机一动,哪儿就真能给人瞧病了?

俞婉没功夫与解释,把茶商放平在凳子上,凳子不够长,她指了指一旁的伙计:“椅子搬过去!”

伙计依言把椅子挪了过去,将茶商的脚架在椅子上。

上腹、乳首直下、第七肋间隙前,正中线,旁开四寸。

俞婉的脑子里闪过日月穴的位置,以右手的大鱼际(拇指下方)按了上去。

一会儿之后,茶商不恶心也不干呕了,肋痛也不若方才那般强烈了。

“诶!你们看!他好了!”说话的是,正方才那个指责醉仙居把人吃死的书生。

茶商的状况委实好多了,至少,都能开口了,他看向一旁的俞婉,由衷地说道:“多谢姑娘。”

俞婉道:“你这是急症,我只是暂时替你缓解,后期还是需要继续治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