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沉思,却感觉宣王的视线转了过来,沉思的望着她,眼中似有忧色,道:“到了她的面前,问答可都要小心一点…”

沉鱼点了点头,虽然她不知道为何他要反复的叮嘱自己,但她还是温顺的点了点头。她下定了决心,既然他要自己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她就一定会想办法留在她身边的,不管王爷叫她做什么,她都会做。

在她的映像之中,自己的确没有什么让王爷不放心的,就像王爷捡她回来的时候所说的,她只不过是小山村里面一位浑身长满脓胞的女子,被人遗弃,他一时大发了善心,才捡了她回来,却遍请名医,治好了她,宣王所要求她的,就是报恩,不管要她做什么事,有多难,她都要去完成,她却愿意,她虽忘记了生病之前的所有,却记住了自己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那个男人,英俊挺拨,眼神忧郁,虽然他是冷漠的宣王,不会给她任何的真心,但是,她想,只要能呆在他的身边,足已。

虽然做了所有的准备,但是,当她看到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舒适的斜倚在红木制成的床塌之上,腹部微起,头发长垂,脸上不施脂粉,身着一件宽大的麻布衣服,全没有那些映像中的朝廷命妇的端正庄严,却带着说不出的潇洒自在之态,她就吃了一惊,原来,那些繁复的宫衣,她也可以不穿的,当然,只有她可以这样…

我斜坐在塌上,望着下跪的这名名叫沉鱼的宣王的侧妃,果然,她长得沉鱼落雁,她一走进来,宫中的宫女太监们个个儿眼神闪烁,面露羡色,这是看见了美极了的美女之后的神色…我从来没有从他们脸上望过他们看见我的时候露出如此的神色,甚至于,我看见我雀笼里面的鸟儿也停止了吵闹,看来,鸟儿也被她的容色所惊?

她粉颈低垂,乌发似鸦,真正如小福子所说,她美得如一汪春水,让人忍不住想捧起而饮,她望了我一眼,她的眼中露出讶色,却如小鹿一般的低下头去,那是一双纯净如水般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杂色,我想,只有不受污染的山谷,才能养出这样的美人,看来,她真是如小福子所查,出生于乡野了。

宣王爷得此美人,今后半生有伴,也算是宣王的幸事,希望他能珍惜她,两人相伴,走过后面的日子。

她却抬起头来,向我道:“皇后娘娘,奴婢想侍候皇后娘娘,为娘娘分忧…”她的眼内泛起泪水。

我望着她那纯净的大眼睛,不由得笑了,问她:“你如果来宫中,那么,宣王怎么办?”

她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哀伤的道:“皇后娘娘,你以为,他会在乎我吗?他的心底根本就没有奴婢,皇后娘娘,奴婢从西楚而来,几经辗转,送入宣王府中,可宣王,他根本连望都不愿意望奴婢,奴婢虽出身乡野,只是乡村丫头一名,可是,奴婢却不愿意再被人送来送去,皇后娘娘,您就让奴婢侍候您吧,既使做一名宫女,奴婢也愿意…”

她哭得梨花带雨,柔于风中弱柳,我知道,她们这群战败之国的女子,如果来到大齐,是什么下场,远离了亲人,远离了故土,她们就仿佛如一群风中的漂浮的弱柳,无根无凭,齐瑞林并不是吴王夫差,她们的下场,比西施惨上千倍,不论去了哪里,都没有她们的立足之地,也许,到了我这宫中,既使当上一名宫女,对她来说,也是幸之万幸的事。

我想,宫中寂寞无聊,不如留下她,找点事来做做也好。

于是乎,我留下了她。

第二百七十三章 福爷引发的争论

于是乎,齐瑞林下朝之后,看见了她,怒火腾的一声就上来了,屏退其它人之后,他怒火中烧,问我:“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慢悠悠的道:“她在这里,难道不好过在小福子的房里,在宣王的府上?”

齐瑞林道:“难道你不知道,她来历不明,就连朕都查不出她的下落?”

我笑道:“不就是因为她来历不明,才好玩?话又说回来了,既然她来历不明,为何你还把她送给小福子?”

齐瑞林用怒气掩饰,道:“你那位福爷武功如此之高,怕她什么?”

我淡淡的道:“所以,你才把她给了小福子,让小福子去烦这件事?”

齐瑞林好整以暇,道:“那当然,既然你那位福爷如此历害,把这项任务交给他,再好不过了…”又恨恨的道,“谁知他却不知躲去了哪里,朕这皇宫难道变成客栈了,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道:“他本就不是宫中的人,为何要听你的命令?”

齐瑞林扯了扯嘴角,那两撇小胡子一阵抖动,道:“他自不会听我的命令,他唯一听的,就是你这皇后的命令…”

对小福子的事情上,他一向都是这么的无理取闹的,但是,我知道,他心中却没有什么的,像他这样的人,如果心中真存了介缔,反而不会宣之于口,像对宣王,他从来没有说什么,仿佛已经对他毫无戒心。但我却知道,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放下过对他的戒心。既使宣王已经不问世事,一年也呆在京都的时间也不过十来天的样子。但是,齐瑞林对他的监视,对从来没有放松过,这也是我大惑不解地原因之一,对平王。这位前太子,他都从来没有如此上心过,难道宣王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与他风雨同舟,一路走来,从母凤沁,伯文帝,到天宝女王,我们击败一个又一个的对手,但是。对于这位宣王爷,他却始终存有一份戒心,也许。是因为宣王差点娶了我,让他始终不能释怀吧。

这位沉鱼。是否真如表面上那么地纯良。我当然心中明白,但有一句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人家想方设法的想将她送入宫中,我何不顺手推舟?也免得人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不是吗?

齐瑞林担忧地看着我,显然,他也明白了我的想法,他走近了我的身边,揽住我,道:“如儿,你要朕担心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朕长年在外征战,就不知道你的情况,你要小福子成立素衣门,专司对付江湖上伯文帝的旧势力,但是,给你自己也带来多少地危险,这宫中,寻常人不能进入,却还是有层出不穷的暗杀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次,虽说你这寝宫从来没有人能攻入,但是,如果你自己安插一个人在这里,却难保人家会从内部攻破…我笑道:“皇上,您不是早就查过沉鱼没有丝毫的武功吗?”

齐瑞林点了点头,道:“但是,她却的确来历不明,还与宣王有关联…”

我道:“皇上,你看她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纯净无,这个女子,如果不是真的出生于乡野,那么,就是被人以某种手段控制了,而我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造出这么纯净的一个人出来,可以让人面对她的时候,没有丝毫戒心。”

齐瑞林冷冷的道:“不行,朕不能让你冒这个险,更何况,你地腹中尚有皇儿…”

他把手扶上我的小腹,脸上泛起柔意,道:“如儿,再给朕生一个小皇子吧,临峰太寂寞了。”

他的手却往下抚来到我地大腿根部,在那里揉捏,满含了笑意,轻声道:“如儿,都过了三个月了,应该能行了吧…”

我想,正在讨论正经事呢,他又想去了哪里?不由得扭了扭身,想躲开他的手,他却手指灵巧地在我身上轻抚,不知怎么地,我感觉背部肌肤微凉,发现外衫已被他除下,他埋下头去,轻轻含住那颗蓓蕾,口齿轻咬,嘴中模糊不清的道:“如儿,朕地如儿,这一生,朕都不会让人伤害你…”

我感觉身上起了阵阵鸡皮,他的手指轻动,却在下面抽动起来,我不知道身子为何如此的敏感,仿佛怀孕后的身子特别的不同,他微微挑弄,就能让我浑身战抖,我声音微颤,道:“瑞哥,你…你,咱不是还在讨论刚才那件事吗?”

他吐出口中的蓓蕾,满意的看到它在风中挺立,却低低的笑道:“如儿,你想要怎么做,朕什么时候阻止过你,不过,朕也要派多几名青凤门人过来,保护你…”

尚未说完,又伏下身去,含住了另一颗蓓蕾,手指的抽动却加快,低低的道:“如儿,我要进来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感觉一股灼热冲入了我的身体,他缓缓的抽动着,脸红如潮,显然在强自忍住,我攀住他,缓缓的进入快乐的最高峰,心中想,他体格健壮,如今的我,却满足不了他,身为帝王,他却强自忍住,这几个月,过着有如禁欲般的生活,他对我,真是没得说了…

有夫如此,夫付何求…

可过了几天,我却怒火中烧,感觉,这齐瑞林简直是无可理喻,他不但派了十几名青凤门的高手过来,青凤门自叶不凡死后,那门主不知所踪,青凤门的门众全部投效朝廷,当然,也保括青鸾与琼花,青鸾已被齐瑞林封为门主,掌管青凤门。如今的青凤门已不同于往日,在江湖上衍然为武林萌主,除了小福子的素衣门能与之相比之外,已经成了朝廷在江湖之上最大的势力。

第二百七十四章 唠叨

 而且,把在江湖上游历的老爹也叫了回来,把我的情况向他说明,要他每天二十四个时辰的盯住了我,美其名曰,这可是在保护你自己的外孙,出了什么差错,可由你负责。老爹紧张得不得了,每天如竹杆身的贴在我的身后,嘴里头唠叨着:“丫头,小心点,走路慢点,别站那么高,下台阶两个人扶着,上后堂三个人扶着,上茅房四个人跟着…”

我发现,这人老了之后,就是唠叨,你看看,这老爹人越老,就越唠叨,一句话,要讲上十遍八遍,他才肯罢休,我终于明白,齐瑞林为何大老远的把老爹从海边请来了,听说,他正想出海捕鲨呢。

他是想利用老爹的唠叨把我烦死,让我独自后悔让沉鱼进入我这宫中。

就这样,他一路唠叨着,唠叨得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笨重,而沉鱼,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她长得虽美,可却没有思毫的娇气,办事妥贴,温柔有礼,她仿佛知道齐瑞林左右看她不顺眼一般,对皇上没有一点儿想攀上他那枝头的感觉,甚至于见到齐瑞林来了,居然有点儿畏畏缩缩,直想往后避,渐渐的,我也放下了对她的疑惑之心,一个人的眼睛是最不能骗人的,一个有如此纯净的眼神的人,是不会玩出什么花样的,既使再能装扮,一个人的眼神也装扮不出来,她的心性如一泓春水,纯和而干净,言行举止,老实而温和,渐渐的。宫中之人也慢慢的喜欢上了她…

再说,宫中如此多的人,看得如此地牢。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我甚至看见。有好几次,她的身后,鬼影幢幢,当然不是鬼影,是青凤门人在监视着她。

皇儿齐临峰却越来越调皮。有小福子与司徒照着,经常往宫外跑,一个月之中倒有大半个月在宫外渡过,他如今,已被封为太子,是以后的大齐之主,经常性地往宫外跑,让我担心不已,却无可奈何。对他的往宫外跑,齐瑞林倒不阻止,除了多派人手保护她以外。就没有了其它地行动,具他讲。男子汉。当然要多锻炼,想当年。朕入西楚为质,不也就这么大的年纪?哎…

至于那青河府的孩童失踪之迷,小福子却不管怎么查也查不出来,仿佛那些孩童从世上消失了一般,我却隐隐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直,以小福子今时今日的江湖地位,居然查不出他们消失的原因,可见,这股势力有多宠大,大齐境内居然隐藏着这么宠大地一股力量,而我们却不知道他们来自何处,这岂不是太危险了吗?我把这个担忧告诉齐瑞林,他却毫不在意,淡淡的道:“如儿,你养好身体就行,这件事,本王会处理的…”

他神色越淡,越忧心此事,却在我面前装样,我知道,这件事也引起了他的疑心,因为,每一年,都有上百个孩童失踪,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年了,没有查出丝毫的线索,甚至于,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连一个下手之人都没有捉到,每当要捉住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狠下毒手,不但杀了那些孩童,而且对自己都毫不留情,杀人灭口。

春风送暖,转眼春天来了,我感觉孩儿在腹中踢动,心中的喜悦逾深,而齐瑞林,也暂时放下了边疆之争,每天下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我的宫中,与我一起,听着感受着腹中胎儿地动作,脸上洋溢的,是作父亲的喜悦。

我懒懒地躺在床塌之上,身边的锦乡椅上,坐着我那老爹,正享受皇宫地精美糕点,自从我怀孕之后,皇宫之中地糕点品种多了不少,口味忽酸忽甜,忽辣忽苦,齐瑞林不断从全国各地搜罗美味糕点,做成各种口味,以满足我的需要,而小福子仿佛与人比赛一般,从各处深山老林搜罗了不少山珍海味,送入宫来,有些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地,比如说绿珠露,听说是一种红嘴白羽的珍禽的内胆,此珍禽名叫龙翼,年龄一般为三百年以上,才可能有内胆产生,我暗想,莫非是古代恐龙留下的品种?而它的内胆,莫非像牛黄一样,是病变产生的?当然,它的内胆,我是不敢吃的,不过,它仿佛夜明珠一样,光滑透亮,在夜色之下还能熠熠发光,神奇无比…

诸如此类的东西,小福子拿来不少,我有点儿怀疑,他怎么有那么多的精力到处去搜罗这些东西?直到后来,偶尔之下,我跟小福子来到江湖,才知道,他如今在江湖上的势力有多大,基本上达到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境界,他哼上一哼,桌上会摆满了治疗喉咙的良药,他跺一跺脚…地抖没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周围的人抖了一抖。

他要某些东西,不用他开口,自会有人巴巴的送了上来。

我望着桌上摆着的这盒千年寒蝉,听说有疗伤的奇用,而我想不到的是,竟然是他送过来的,我已习惯了小福子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我,但我想不到,久已不登宫门的宣王会送来这盒东西,自从齐瑞林登上皇位,已久不见他的踪影,听到他的消息,是从各位朝臣之中传了上来的,听说他在各处游历,到处寻仙访友,脾气逾见温和,清静无为,他的府中,妃妾已然谴散,连德妃娘娘说起他,都只道:“这样,也好,世事本无常,他这样,未偿不是一样好事…”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宫人

而我偶而的听到这个消息,除了摇头,就是再摇头,转眼却忘了。我看见桌上这盒寒蝉,这种东西,既使有钱也是买不到的,却想不到,他送了给我,听到宫人们说,他在殿外等候,心中不想见他,转眼一看,却看见了站在一角的沉鱼脸上黯然的神色,不由得好奇,难道说,沉鱼对他,还是有所期待的?

宫人宣他进殿,他修长的身影在宫门显现,他的身形逾加清瘦,与齐瑞林的雍和不同,他整个人清瘦无比,脸上无须,早没有了几年前那种刀锋般的霸气,有的,只是如清鹤般的逍遥,我看见他走进来,几疑他要乘风飞去。

心想,难道这几年他真是餐风饮露,怎么越加的现了神仙之色?

他向我行了一个大礼,站直了身,他的眼眸之中无喜无忧,倒让我不知从何开始说起。

我却想不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为了沉鱼,他道:“皇后娘娘,臣弟不查,臣弟的妾室沉鱼原来生为楚人,生有暗疾,后由她的乡人治好,被西楚选入宫中,送入大齐,皇后娘娘生娇肉贵,怎么能与有暗疾之人相处一室,请准许臣弟领回沉鱼…”

他的眼中满是担忧之色,望着我,我转眼望向沉鱼,沉鱼站在角落,止不住的发抖,脸色煞白,见我望着她,早扑通一声跪下,连声道:“奴婢的暗疾,早已治好,请娘娘明查…”

宣王冷声道:“虽已治好,但难免不会复发,皇后娘娘待产欲及,你留在宫中,万一皇后娘娘有事,你就算有一万条命都不够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