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心一面说,一面还又将顾清岚抱得更紧了些,眼眸中暗红光芒也微微闪动:“我是晚辈,薛师叔怎么说我,我身为晚辈也不敢如何。但我生平最恨的,却是我师尊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若薛师叔执意辱及我师尊,那我就顾不得辈分之别,在论剑大会之前,就要向薛师叔讨教几招了!”

薛华真人冷笑了声还没说话,她身后一人却又突然插嘴,正是上次在翠叠山被李靳打了一掌的温漓,她也不知是自觉抓到了路铭心和顾清岚什么马脚,声音尖利地道:“路师姐同顾师叔的师徒情谊,只怕也太深厚了些,反正我是没脸面在这么许多人面前抱着自己师尊不肯松手!”

路铭心顿时略微奇怪地侧了侧头看她:“这位师妹,你同你自己师尊感情不好,做什么要羡慕我同师尊好,我师尊可是只有我这一个徒儿,我若不同师尊亲些,还有谁同我师尊亲?”

她这番话,从不曾将温漓放在眼里,连她姓名都记不住不说,还反说她同自己师尊感情不好。

温漓原本甚得薛华真人欢心,但翠叠山那次,李靳打了她一掌,是借她拂了薛华真人的面子。

温漓哭着回去见自己师尊,结果薛华真人非但没有给她做主,还迁怒于她,对她冷落了许多。

如今她在薛华真人身前,却是甚为不受待见,每日惶恐度日,若不然也不会方才强行出来给师尊出头,试图讨些薛华真人的欢心。

路铭心这一番话,却实实在在踩在了她痛脚之上。

温漓原本就是骄横急躁之人,此刻气火冲脑,竟不管不顾,声音尖利地喊道:“我却没有路师姐这般不知羞耻,身为女子,却同自家是个男人的师尊搂搂抱抱拉扯不清!”

这番话吼出来,论剑场上却是突然静了一静,近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本就在高台之上的顾清岚和路铭心。

若要说的话,路铭心和顾清岚这般亲密的姿态,发生在师徒之间,确实甚是诡异。

元齐大陆的修士,虽也恪守师徒之道,敬重师尊往往也同敬重父母一般,但倒也确实曾有过师徒相恋,共同还俗双修的先例。

硬要说的话,同自己师尊相恋,倒是还比同魔修相恋要更容易为道修接受。

所以路铭心和顾清岚之间过于亲昵,道修们也都纯当没看到,现在被温漓这么喊了出来,一时间场面只能说是…颇为尴尬。

然而路铭心显然不觉得这会如何,还是紧紧抱着顾清岚不肯松手,倒是顾清岚轻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头顶,微弯了下唇角,轻声道:“我同心儿两情相悦,已成过亲了,若是破了云泽山戒律,我们当自逐出山门,另寻他处安身。”

凌玄真人前日在顾清岚释放法力震慑长老们后,就已经跟凌虚真人说过,也接到了凌虚真人的回信。

他此刻听到顾清岚说出要自逐山门,顿时吓得连忙将凌虚真人叮嘱他那些话喊了出来:“小师叔!掌教真人同我说道,小师叔只要开心,在青池山上要怎样都行!就是务必,务必要早日回云泽山啊!云泽山不能没有小师叔!”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温漓:师徒相恋!有伤风化!

凌玄真人:小师叔,只要您老开心怎么玩都行啊!

众修:…

109、第二十一章 平生(3) ...

云泽山不能没有小师叔这个渊源,说起来也要追溯到青帝之时。

当年青帝渡劫成功之后,还有许多修士慕名而来,拜在青帝门下,云泽山开山立宗的朔元真人既是如此。

因为是后拜入青帝门下的挂名弟子,所以朔元真人其实并不比青帝的年纪小上许多,在青帝陨落时,他也已有两百多岁寿元。

而青池山掌教绝圣真人,也就是洛宸,却反倒要比朔元真人年纪小了不少,因而他陨落时比朔元真人晚了许多,陨落后更是传位给了自己的关门弟子李靳。

月渡山的创宗真人也是如此,这么一来,青池山掌教李靳的辈分就格外高一些,比月渡山和云泽山如今的掌教,都要高上一辈。

虽说三山分宗而治,这些辈分并不能算是特别重要,但也总归是很不方便。

譬如先前三宗门在一起议论要不要将魔修纳入论剑大会,凌玄真人一开口,就要对李靳喊一声“李师叔”…这还未开始议事,气势就先低了人一等,这还谈什么谈?

青池山本就势大,这么一弄,不管是月渡山还是云泽山,都觉得憋屈得很,再加上李靳年华正盛,至少百八十年之内,都没什么可能把掌教之位传给自己徒弟。

月渡山忍气吞声惯了,云泽山却还有个镇山之宝,那就是顾清岚。

至少将顾清岚抬出来时,他对着李靳也只用唤一声“李师兄”。

更何况当年朔元真人虽不是青帝亲传弟子,却在道修合谋陷害青帝时并未参与,过后也愧疚自己未能阻止惨剧,后来为了助顾清岚重生,更是耗尽真气而死。

向宜真人则知道顾清岚身份,陨落前也对凌虚真人千叮万嘱,叫他倾宗门之力,也一定要护住这个小师叔。

凌虚真人虽不知道其中曲折,却也是谨遵师命的至孝之人。再加上顾清岚还曾被害过一次,所以凌虚真人这边,如今是一切为了小师叔,小师叔开心安康就好。

凌玄真人则老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叔在云泽山上几乎是举宗上下当眼珠子一般宝贝的人,哪怕他师尊向宜真人,当年对在小师叔爱护之外,还更有一层说不上来的敬重守礼。

他多年来虽不明就里,但也只当小师叔是师祖关门弟子,又天资出众,格外被看重一些不足为奇。

今日他总算知道顾清岚是青帝重生,顿时有些醍醐灌顶之感,也瞬间觉得肩上担子重如泰山压顶——云泽山当真是费百年之功,倾举宗人力,也要护顾清岚周全。

想想啊,青帝是什么辈分?三山宗门可能统统得叫他一声祖师爷!

可现下他人在云泽山,那云泽山以后是什么地位?想见祖师爷,麻烦先下拜帖,再去山下排队!

按照云泽山一贯的门派风气,凌玄真人瞬息之间,甚至已经想到了…以后要见祖师爷,需得按人头给云泽山交点什么灵石法宝之类的。

你们当供养祖师爷不要花费啊?这都是必须的!

至于云泽山的山规,有没有成了亲就必须还俗出山,还是并没有这条山规,以往这么处置全靠道修间的惯例,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了。

若是没有,那就皆大欢喜假装无事。若是曾有这条山规,那回去后偷偷改了便是了,总之,务必要保住这么宝贝的小师叔!

凌玄真人在那边慌着跟顾清岚表明云泽山的立场,路铭心却从顾清岚怀中钻了出来,神色有些愕然,突然转头看着李靳道:“李师伯,你不是说过我跟师尊成亲的事,不会告诉别人?”

李靳一脸淡然:“是你师尊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顾清岚听到此处,微微勾了勾唇,声音极轻地道:“心儿,你同我成亲的事,原来并不希望被他人知晓?”

他这句话说得本就轻,除了站在他们近旁的几人,其他人都没听到,只能看得到他神色突然变得极为温柔若水,唇齿微动,似是说了句什么。

路铭心回头看到他唇边含笑,微垂下的眼眸中若有水光,眼底深处仿佛仅有一片柔软情意,她看着却不知为何,后背上的汗毛霎时统统竖了起来。

她每到如此危急之时,那种与生俱来,犹如野兽般的直觉顿时就出来了,忙声音极大地不迭回答:“怎么会!我同师尊成亲之事,恨不得昭告天下,每日挂在嘴边上,叫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幸娶了我师尊!”

且不说她这个嫁娶的用法是否正确,这态度倒让顾清岚神色重又变作那种惯常的淡然模样,对她微勾了下唇角,轻道:“还不错,算得上乖。”

路铭心背上的汗毛还竖着没有下去,忙乖巧地在他胸前蹭了一蹭:“师尊待我真好,心儿好开心。”

他们二人如此旁若无人,近旁的薛华真人看着,一句“师徒苟且”就憋在嘴边,却碍于云泽山和顾清岚的身份不能脱口而出,简直要被呕出口血来。

她仍是冷笑了一声,才又开口,试图给自己挽回些颜面:“路师侄若是有心同我交手,我却不想道友们说我欺压晚辈胜之不武,倒是听闻顾师兄剑法超群,也不知是否能赐教一二。”

路铭心很奇怪地看着她:“且不说论剑大会的规矩,哪怕私下讨教,薛师叔想要同我师尊交手,自然要先打得过我,若不然薛师叔凭什么觉得自己够格同我师尊切磋?”

薛华真人论辈分好歹也算她师叔,被她这么堵了一堵,真是差点呕血,气到极处,她反而又笑了几声,冷然道:“路师侄果然是年轻一辈中的楚乔,如此胜券在握。”

她一面说,却又一面理也不理温漓,对身侧另一个垂首不语的女修厉声道:“惜影,你且看好了,你路师姐既有如此志气,你也不要坠了我玉瑶峰的颜面,别叫什么人都有资格同你师尊过手!”

那甚是沉默寡言的女修,就是上次李靳打了温漓一掌后,扶她离开的青池山弟子。

李靳或许还记不住她姓名,路铭心却对她有那么些印象。

因上一次论剑大会,诸多参赛弟子无不被她揍得满地乱滚、狼狈不堪,倒是这个女修,哪怕输了,也仍是身形飘逸,不显怯场气短。

路铭心知道自己剑术并未登顶,次次获胜也都靠法力压制,如今再看到她那张看似平平无奇的脸,就也想起了她名字,道:“原来孙师妹也要参加此次论剑,孙师妹剑法不错啊。”

孙惜影仍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拱了手道:“路师姐谬赞。”

他们说了这一阵闲话,李靳没什么耐心再等下去,开口道:“既然诸位道友也都知道了我要提前召开论剑大会的缘由,虽然独首山地脉异变事关重大,但也不缺这几日时间。

“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先论剑决定琉璃镜去向,再一起前往独首山封印魔宫。不知诸位道友意下如何?”

论剑大会已经开了,都到了这一日,哪里还有不比了的道理。

哪怕知道青帝当年之事和独首山异变,但在场的诸人,要上场论剑的,还是想光明正大取得琉璃镜,不上场论剑的,也想看看诸位长老高手论剑,这等百年来不曾见过的盛事。

因而李靳此言一出,几乎人人颔首赞同,显得极为众志成城。

随着李靳一笑之下将手一挥,论剑大会算正式开赛,论剑场上的结界也随之打开,迎接头一日上场论剑的修士。

虽然论剑大会对阵的敌手,次次都是用铜壶法宝抽签出来,但既然是淘汰赛制,自然也不会叫法力高深早已成名的修士,同名不见经传的修士对阵。

这么一来对于法力高深,以往论剑大会名次也靠前的修士来说,一路打到榜单前几位,岂不就是一轮轮的车轮战?

因而开赛前两日,往往是头一次参加论剑大会的修士,或者以往论剑大会名次靠后者比试角逐,选出胜者,再同更厉害些的修士比拼。

且不说各宗门长老峰主,自然要留到后面,连路铭心这个上届论剑大会榜首,头两日也没什么机会出场。

不过这次论剑大会显然事关重大,哪怕前两日的淘汰赛,头一日比试的,都是些小辈修士和小宗门散修以及凡修,也仍是有大批修士留在论剑台下观看。

此时论剑台四周也都设下了座位和茶水,供各位身份高贵的修士休憩观战。

眼看论剑场上的那些修士,暂时还无一人能叫得上名号,剑术法术也无甚叫人留意的,路铭心坐在顾清岚身侧的椅子上,悄悄凑过去对他说:“师尊,我不想叫人知道我们已成亲,是不想让人对你说三道四。”

顾清岚淡看了她一眼,道了声:“哦?”

路铭心看他神色尚可,就忙又说:“我们的事,是我强迫了师尊,可外人去看,总以为女子会是被男子胁迫,师尊又是我师尊,我怕有人会说师尊些闲话。”

顾清岚听到这里唇角也微勾了勾,她在外的名声那般如雷贯耳,怎么还有人会以为她能被人胁迫,不过她处处为他着想的心思,倒是可嘉。

顾清岚微弯着唇角轻道:“我不惧。”

他说着又微顿了顿,将目光投在论剑场上犹自较量的那两名修士之间,轻声道:“虽天下不耻,我亦不惧,若是不服,那便剑试平生,只管打来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凌玄真人:祖师爷在我们这里,参观收费谢谢!

李大哥:我也是信了你们云泽山的邪!

顾先森:心儿,收的钱归我们寒疏峰。

路美女:好的,师尊!

凌虚真人:小师叔就是宝,小师叔开心就好!

青枫镇修真小报:号外,号外,路剑尊对她师尊霸王硬上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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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差的字数明后天我会补上的么么么!

110、第二十一章 平生(4) ...

前两日论剑大会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去,要到第三日,才会有上届论剑大会前十的修士参加。

在这两日间,修真界已起了轩然大波,独首山地底封印有魔宫关系到元齐大陆存亡,很快传了出来,顾清岚就是青帝重生的消息,自然长了腿一般传得人尽皆知。

路铭心显然是不如顾清岚清楚她自己在外的声名,随着这些重大的消息,还有个小道消息很为众修士乃至不修仙的凡人都津津乐道,那就是:路剑尊强娶了她师尊。

也许是源于她在论剑大会上那一声大喊,也许是因为所有人都一致认为顾清岚那般高洁清冷的修士,若不是被逼,断不可能未还俗就同自己徒弟成亲。

无论如何,路剑尊强行娶了自己师尊的事,还是流传甚广,乃至有些人提起来青池山论剑大会上的消息,不说独首山的地底魔宫,不说顾清岚就是青帝,先要开口说一句:“你们知道么?路剑尊将她师尊娶了!”

旁人若是咂舌道:“路剑尊不是女子?怎会娶了她师尊?”

开口那人就会又道:“是路剑尊亲口说的,想来路剑尊这等女子,也定然不会同寻常女子一般嫁人,说个娶字,大概因这二人成亲,是路剑尊先开口求亲。”

旁人若再感叹称奇,就会有人立刻续道:“你们可知道?三十六年前寒林真人遇害身亡,路剑尊一直留着师尊的尸身,耗费许多心血复活师尊,这番深情当真是天地可表。

“不过寒林真人复生后,大约是觉察到路剑尊心意,想着师徒相恋太过惊世骇俗,特地避走,离开云泽山去云游,还是路剑尊追了出去苦苦哀求,这才抱得美人归!”

虽然说者津津有味,听者也连连点头称赞,但也不知怎么,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劲。

还在青池山上一门心思围着顾清岚转的路铭心,当然不知道她在山下已成了小道消息的主角,还在师尊长师尊短地撒娇。

论剑大会到了第三日,已渐渐有上次论剑大会的前十位修士上场。

开始两日那些修士的法术和剑法,别说顾清岚,就是路铭心看着都觉得入不了眼,看得不免百无聊赖,不过到了第三日,她却特别注意了孙惜影。

上一届这位薛华真人门下的次座弟子遇到她太早,败在她剑下后,仅得了个十七名,不过据说她遇到路铭心之前从无败绩,也已算是厉害。

孙惜影是水系灵根,按说正是路铭心的克星,但路铭心的真火灵根霸道无比,普通水系灵根根本奈何她不得,若说压制,也只有顾清岚的冰系灵根,能算得上可以克制她。

路铭心看着场上孙惜影捏了法决,同时驾驭飞剑法术,仍是显得游刃有余,眼看胜券在握,就“咦”了声:“我先前觉得她剑法不错,但为何今日她在场上使出的剑法看起来稀松平常?”

顾清岚正端了茶碗,饮了口李靳特地命人给他准备的玉露清茶,闻言微弯了下唇角:“那是因她大约只使出了三分实力。”

未曾看过论剑大会的凡人,想象中高手论剑,一定精彩非常,打上几百招仍不分胜负,势均力敌,最后决胜的一刻,更是惊心动魄、千钧一发。

论剑大会上各系灵力法术和剑光乱飞之时,确实足够好看,但其实修士法力有高有低,灵根相生相克,往往开场的那一刹那,优势在哪边,一眼就可看出。

若能胶着上许久的,不是一方存心想让,就是实力确实相当,而实力相当在修真界来说,在绝顶高手之外,近乎千载难逢。

所以在论剑大会上,如路铭心这般不喜欢给旁人面子,客套着让上几招的人,往往旁人看没看清,她的对手就趴在地上吐血了。

但孙惜影显然同路铭心不同,哪怕和她对阵的那名月渡山弟子法力剑术实在不怎么样,她也让那弟子在自己手下走过几十招,这才挑了个空隙,不失风度地将那弟子佩剑击落。

路铭心看着她退场,突然摸了摸下巴微眯了眼道:“那上届论剑大会,她输给我,是不是也保存了实力?”

顾清岚又微勾了唇角:“她在你手下走了多少招?”

因为孙惜影当年输得不够惨,路铭心还真能想起来,歪头想了下说:“二三十招?”

顾清岚淡淡一笑:“从她今日的修为看,她同你那一战,哪怕不是搏命相拼,也是竭尽所能了。”

路铭心顿时“咦”了声:“原来我那么厉害?”

顾清岚看她当真一脸惊喜疑惑,不由失笑,抬手在她头顶摸了摸:“你是我徒儿,焉有不厉害的道理。”

他语气虽淡,话中却仍是一片褒奖之意,路铭心听了就眼睛一亮,开心地用脑袋在他掌心蹭了一蹭,又还是略带疑惑地说:“那为何我跟薛华拌嘴,薛华消停前要跟孙惜影说上那么一句话,害我还以为孙惜影有对付我的方法。”

顾清岚又微微一笑:“你莫忘了论剑大会的规矩,若你能赢了孙惜影…下一场对战的,可就是薛华了。”

路铭心恍然大悟,同时“嗤”了声:“那她是摆什么架子,害得我以为她徒弟就能把我怎么样了一般。”

她说着就又跟顾清岚撒娇:“那师尊来看,我能不能赢薛华?”

顾清岚弯着唇角反问她:“你以为呢?”

路铭心老实地摇头:“没打过,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我能赢。”

她倒还真是一贯地如此有自信,顾清岚听了就忍不住微笑摇头,路铭心看他神色顿时又紧张起来:“难道师尊认为我会输?”

看她那神色,仿佛她那直冲天际的自信,倒是在顾清岚的一言两语下就可烟消云散一般,顾清岚笑着又摇头:“你若输给薛华,就三日不许上床休息。”

路铭心顿时就又开心起来,还扑过来要去吻他的唇。

这时顾清岚倒庆幸李靳早就料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下如此胡闹,还特地给他们二人设了一个帘幕遮挡,免得叫外人看太多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李大哥:为了免得你们辣眼睛,我来个这两个人隔离起来。

众修士:谢谢李道尊,其实李道尊我们还是想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