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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呼吸扑在耳边,已经刺的明玉微蜷,谁想耳上湿润起来,竟被他咬住了,齿上力道轻轻一压,酥的她抓紧他的衣裳,身体一僵。

顿时两人呼吸皆是一顿,随后便重了起来。明玉的心跳的很快,也能感觉到他的跳的也快。默了片刻,那紧揽的腰身已直起,顺势看去,又见刚站起的他伸手揽来,轻而易举便被抱起,往软塌那走去。

明玉气息稍屏,埋头在他臂弯中,不敢随意动弹。这小心紧抱,似要将她护好一世,安心得很。背触了软被,她才敢睁眼去看。热意随着齐琛压身而上扑来,下意识偏头看向床壁,紧张的不能言语。双唇贴来,起先轻撩,等软舌卷入,便没了先前温柔,却更觉炽热。

明玉紧抓被褥,由得他掠夺腔内热度。

鼻息越发粗丨重,这帐内已闻情丨欲颓靡之气。揽在腰上的手轻探入里,径直抚在赤丨裸背上,酥的明玉微颤。

此时唯剩满满因情愫推动的天性。明玉不抗拒他碰自己,这男子,她是喜欢的。

齐琛伸手将她里衣褪下,便见圆丨润双峰高挺,峰尖已圆硬如红珠。一吻轻落,便觉身下人颤得厉害。直至将两人全部衣裳褪下,明玉仍是紧闭双眸,偶尔轻轻哼声,也是强忍嗓音,生怕被外头的人听见。虽是羞涩,却又更是好奇,感觉那吻已落至小腹,才睁眼去看,只瞧了一眼,又立刻挪开视线看着罗帐。浑身又热又酥丨软,莫名的舒服。

思绪各种飘飞时,忽然见了齐琛的脸,四目直直相对,却是挪不开视线。明玉鬼使神差的抬头,印上他的唇,回过神来,自己都诧异了。正要偏头,已被齐琛伸掌定住,深吻一记,低声,“握了它,寻那地方。”

明玉差点停了呼吸,大腿已经那有硬丨长的东西抵来,脑子里回旋嬷嬷教的,画册说的,颤颤握住,艰难的张了腿引路。

柔荑握来,齐琛顿觉更是胀痛。片刻明玉低至快听不见的声音传来,“可、可以了…”

顶端已觉有湿润在外,腰身一沉,顺势往里刺去。

登时被贯丨穿的巨大痛意席卷全身,痛的明玉面色登时青白,那嬷嬷教的,画册说的,都被这长驱直入的撕裂抛在脑后。身子微蜷,那洞口紧压,也挤的齐琛脸色苍白。按理说,连男子也疼的,也是初次无疑。只是他一直以为齐三骨子反叛,早就有过女人,可今晚来看,分明没有。那他常去酒楼,被外人传“酒色风流”,又是何故?难道另有蹊跷?

不对,如今不是想这事的时候。

齐琛见明玉简直要痛晕过去,弯身想亲抚她,谁想刚有动作,更见她发抖。只好定身不动,自己倒觉被那温润包裹着的命根又胀丨大了,而且比刚进入时更痛。欲望达到顶端却不能释放,也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

好不容易等她脸色稍稍恢复,强忍动作,往里外出数十下,已泄了身。

明玉强撑精神,认真道,“嬷嬷说了,男子第一次这般,时辰短是正常的,三爷心里不必有负担。”

齐琛见她小脸泛白还说着体贴话,偏认真极了,笑笑,“嗯。”忍不住逗她,“那嬷嬷有没有说第二次会如何?”

明玉登时红了脸,去扯被子挡身,“不和您说。”

她动了动腿,方才湿腻得很,又有他的泄物,这床上肯定脏的不像话,倒终于是明白为何姚嬷嬷说要事后要进来清理服侍了。只是身下疼得很,简直像被刀剜了般,根本没力气起来。

齐琛怕她冷了,拿被子覆上,起身去拿放在架上的水,虽然已凉,但总比没有的好。拧干帕子过去给她擦拭,明玉忙要去接,“怎能让您亲自…”

话没说完,已被他吻了唇封了话。明玉默声,看他一眼,身体结实精壮,仍未穿上裤子,身下那东西入了眼,忙挪开视线。低头接过帕子擦了自己身下,又为他清理,帕子更挪开,就见那软物又立起。

齐琛探身吻她,手指刚探进下面,便觉她身体猛地一颤,离了唇,“还疼?”

明玉摇摇头,强笑道,“不疼。”

脸都惨白了还硬说不疼,他就算再有百倍的欲望也要忍下,摸摸她的脑袋,“睡吧。”

明玉暗松一气,擒着被子对着床上的腥红犯愁,“这些可怎么办?”

落红什么的,可是早就让婆婆见过了。今晚再来一个,就露馅了。

齐琛想了片刻,“你便说来了月事。”

“要是这么说,明日母亲就会熬制一大锅药来给我补身子了。”

见她模样委屈怜人,齐琛失声笑笑,差点又想将她压在身下,“不想了,快睡吧。”

明玉顺从躺身,思来想去,还是说来葵水吧,总比露馅的好。见齐琛背对自己,并不躺下,稍稍探身,“三爷在做什么?”

齐琛稍有尴尬,他要告诉明玉在自己解决么?刚知道那行房的美好,却又在兴起时掐断不能继续,不解决这浴火,今晚无论如何都是睡不着的了。偏偏明玉好奇来看,更觉刺激,一会便射了浓白,落在地上。看的明玉闹了个大花脸,咻的缩身回被窝里。

齐琛清理好污秽,回到床上睡下,寂静无声,几乎要以为她睡着了,却又忽然转过身,往他身上靠。柔软光滑的肌肤触来,软化进了心底,将她好好揽在怀里,又是一时寂然。

明玉轻轻张嘴,在他宽实的胸膛上落下齿印,低声,“行了房事,就要有孩子了么?”

齐琛抱着她没动,生怕她使劲磨自己,想了想以最简洁的话说道,“方才你瞧见的那些流白,寻了合适位置,便会在你腹内慢慢孕育出孩子。”

明玉瞪大眼瞧他,“三爷连这也知?”

齐琛淡笑,“我的故土上,有许多你想不到的奇事。”

明玉虽然不懂,但也相信,羞了好一会,咬了咬唇认真道,“下回…三爷那儿留长些时辰罢。”

齐琛失笑,明玉若放在现世,绝对是个认真上进的好学生,学以致用融会贯通。

明玉轻捶他,红了脸,“三爷不想要孩子么?”

齐琛应声,“你才十六,还太小,如果一不小心怀上两个三个,怕你受不住,顺其自然吧。”

古代女子生产,都犹如走了一次鬼门关。这个说法齐琛不是没听过,尤其是明玉身子娇小,万一真的被他说对,简直连想都不敢想。如果可以,他宁可等到她到了二十再生育。

明玉可完全不在意这个,“别家夫人不都这个年纪,要是晚几年,八面注目才是受不住的。唔,听三爷的,顺其自然吧。”

齐琛喜她执拗有理,乖巧有度,除了有时过于小心谨慎透出一种疏离,作为妻子,实在找不到缺点。如此一想,倒觉自己更要上进,方能不辜负这般聪慧努力的她。

晨,天色刚亮,明玉已起了身。虽说孟氏没让她去请安,但身子好了,还是乖顺些,做个知礼的好儿媳。

也不知齐琛是不是真的累了,平日她稍微动动他便醒了,今日自己穿好衣裳要抬步出去,仍是没醒。这爬身的动作扯了腿,又觉身下疼得很。

请安时孟氏又嘱咐了些话,也没多留,便让她回屋歇着去了。末了又道,“难得嵩元今日歇息,你就在家里多陪陪。”

言下之意便是小两口别到外头玩闹,扰了齐琛休息。明玉自然听的明白,欠身应声。又想,果然做母亲和做妻子的心思是差不离的。

回到房里,意外的齐琛还未醒。轻步走到床前想看看,就见他睁眼看来,眸里没有睡意,分明已醒来许久。

明玉伸手摸他墨色长眉,笑看不语。齐琛握了她的手,“方才睡沉了,连你起了也不知。”

“那定是这几日太累了,我刚病愈,也受不得冷风,今日便在家里下下棋看看书罢?”

“嗯。”齐琛直起身,落了一记轻吻在她额上,愈发喜欢他这体贴细心的妻子。

等下人进来收拾床褥,明玉先在前头与她们说了,病后身体不适,染脏了被子,待会让大夫来瞧瞧。下人也没生疑,倒是大夫过来时将眉头拧了好一阵,明玉不动声色,倒觉自己说谎话越发不会脸红了。

用过早食,两人回到院中,明玉也不问他的课业,他在外头做的事都不细问。只问可有什么不愉悦的事,亦或是在外碰着什么学识阻碍。他在外面已经被这些事缠着,在家里便让他清静些。如今夫妻一心,他若真有什么困惑,不用她问,自然也会说。

夜里两人早早躺下,少了昨夜青涩,也没似昨日那样痛的晕人,总算是体会到了闺房之乐。

翌日齐琛又早早起身要出去,明玉给他穿戴衣裳,将那亲手编环的玉佩扣他腰上,一点褶子也抹齐整。

决意留下后,齐琛的压力却更大,这意味着,现在这里的一切,他都要全盘接受。自身也和齐家的荣耀结合,必须对齐家和自己,还有明玉负责。担子重了,与在现世无异,可心里倒觉得,如今的全部,是自己真正想要做的,而不是别人强塞给自己。

到了私塾巷子,马夫赶马去马厩,再往前十一二步便是大门,刚要提步,一旁忽然闪出个绿衣女子,面上并无多少神色,一双眸子冷厉如鹰,开口便唤他,“三少。”

齐琛微顿,却并不认得她。这稍稍迟疑,却全被绿衣女子捕捉在眼里,好看的眉头当即拧起,“三少果真是撞坏脑子了?”

话落,又一个青衣男子不知从哪闪出身,动作轻巧,“有人往这来了。”

齐琛不知他们身份,可既然他们知道自己,又定不是陌路人。

女子思量片刻,才道,“自三少受伤后,我们两人便前去调查狩猎场一事,已查出眉目。我们明日在潞河巷的小茶楼等您,将要事禀报。”

这话刚说完,两人便跃上墙垣,消失不见。

“禀报…狩猎场…”他蓦地想,难不成“齐琛”自己暗中有培养忠士?

第二十九章 茶楼邀约

回到家中和明玉说了这事,问她认不认得,明玉摇头,又道,“齐三公子是出了名的碌碌无为公子哥,会不会是过往的莺莺燕燕?”

齐琛说道,“后来又来了个青衣男子,看似与那姑娘是同伴。若真是齐三招惹的人,他们大概也不会客客气气。”

明玉微点了头,“想想倒也是,更何况他们道明是在齐三公子遇刺后才去查探,可那时您一直昏迷,能主动去做这般危险事,恐怕三爷与他们的交情并不浅,只不过他们身手好,却又句句客气,怕是以前齐三公子于他们有恩罢。”

齐琛拧眉,这其中缘故他也想过几回,确实是这个比较合理,但又总觉突然冒出两个人,有些蹊跷。

明玉问道,“那三爷明日可要赴约?”

齐琛默了默,“齐三不是一直不甘愿做文官,自己结交了许多习武之人么?既然有些搜罗进齐家做了护院,有没有可能他还有别人不知的‘朋友’?真是如此的话,那有必要去一趟,说不定能快些查出真凶。”

明玉不甚担忧,“可若他们是引君入瓮,实际是真凶,要诱您到小茶楼行凶呢?”

齐琛淡笑,安抚道,“如果真要动手,在私塾那就是好地方,不用费心思等到明日。他们的身手并不低。”

明玉低眸想了片刻,“那带护院去吧。”

齐琛摇头,“若是带他们,万一双方并不认得,也会暴露他们两人的身份。若真是齐三的心腹,还是别让旁人知道的好。”

明玉思索思索也是,“嗯。那妾身陪您去。”

齐琛也并不知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只是让明玉一同冒险,他更是不愿,“不必担心,我去便好。”

明玉叹气,“三爷小心。”

“嗯。”

齐琛又道,“若非齐三遇刺,我约摸也无法出现在这,更不能与你做了夫妻。查出真凶,也是对他有个交代。”

明玉顿感欣慰,她对真正的齐三公子并无感情,<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才是她喜欢的人。可他现今所做的,无愧于心,顶天立地,“三爷是个有担当的人。”

齐琛淡笑,又道,“你暗地里帮我探听探听,家里护院谁的身手最好,别让爹娘知晓。”

明玉片刻了然,“三爷要学些防身的?”

“嗯,即便会捉到凶手,但有点东西防身,一世得益。”齐琛一手捋她长发,笑道,“等我学了,也教你。”

明玉忙说道,“那种粗鲁的事,是你们男人做的,我可不要。”说罢又枕在他腿上,悠悠道,“而且有您在,谁能欺负得了我。”

齐琛本想说总不能时刻护你,又怕她多想,有些话自己听着无错,她听了却是另一个意思,明玉有时真是个小姑娘的心,要人护的好好的,“嗯。”

听着明玉呼吸轻微,齐琛抚她的动作也随之轻了。他和明玉算得上是一路磨合,有过误会,也有过伤害,所幸最后全部都化解。与其说是他给了明玉一个家,倒不如说是明玉给了他一个家。

正想的沉,耳侧忽然有小憩刚醒的声音,“三爷在想什么?”

齐琛看着她双眸有倦色,显得柔媚慵懒,心中一动,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根。明玉也是个聪明人,见他眸起情丨欲,微微咽了咽,伸手环他脖子。那吻转而印在唇上,待有软舌翘齿,也张嘴相迎,纠缠着彼此的热度。直到身身交融,硬物挺入,已是说不出的难舍。

翌日齐琛寻了午时私塾用食的时机,往小茶楼走去。

他前脚刚走,便被林淮瞧见了。两人虽然非同一个先生,但同在一处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会见他不同往日在这用食,反而急匆匆往外头去,又不带小厮,稍想片刻,提步跟上。

起初听见齐琛要入私塾,他还惊怕会被报复,忐忑了两日,却不料齐琛根本全无理会他的意思。这本是好事,<可不知为何心里总觉愤愤,倒是被无视到这种地步了。偏同窗背地里还打趣他,说携带他进齐家私塾的表妹夫也来了。

他面皮薄,在林家也是个被捧在手心的公子哥,若非为了功名和仕途,他哪里肯在这被人当作笑柄。左右一想,更是对齐琛有种道不出的嫌恶抵抗。

林淮跟的远,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多,齐琛并未发觉。

又走了数十步,快到那潞河巷,昨日那绿衣女子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拉了他便往旁边闪去,低声“有人跟踪”。齐琛未做声,随她躲闪。

林淮方才还见齐琛在,只见有个姑娘与他拉扯,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往前寻去,也未见人。找了好一会,定睛在旁边那飘香院里,不由冷笑,道貌岸然,家里有了明玉那样的娇妻,还在这种脏地方寻乐子。想罢,拂袖而去。

回了私塾,朱颜的儿子齐杭来寻齐琛,林淮听见,拉他到一旁,与他说道,“你三哥去飘香院了。”

齐杭年十八,平日没少跟其他少年四处逛,一听便知那是什么地方,憋红了脸,“胡说,待会先生就授课了,三哥不是那样没分寸的人。”

林淮轻笑一声,“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而且这事胡说于我有什么好处,可别忘了我和他还是表亲,你三嫂是我表妹。”

齐杭默了默,瞧了瞧旁边,“你可别同别人说。”

林淮点头,这种事齐杭知道就好,让他去告诉齐老爷,齐琛便等着挨罚好了。男子去去青楼找乐子算不得什么,可在这授业时偷溜去,就是大件事了。末了又说道,“我将这事告诉你,你可别说是我透露的,否则你三哥不敢直接责怪我,便会气你三嫂,到时候家宅不和呀。”

齐杭忙发誓不会说。林淮这才笑笑。

绿衣女子拉着齐琛进了巷子,到了一座院子后门,连敲三下,里头才有人开,正是昨日见的青衣男子。

齐琛看着四下,是个收拾干净的小院子,藤架下还有茶盏,可见这里平日有人居住,而他们两人进来后动作自然不拘束,应当是他们长居的地方。

进了这,女子才放手,抱拳道,“既然三少已忘了前事,那便重新说一回。我叫清雪,他叫吴逢。我们二人同被武师收做徒弟,四年前师父离世,我们辗转来到京城,却被官宦子弟纠缠几乎丧命,幸得三少相助,才得以苟活。”

齐琛了然,吴逢又道,“三少不嫌我们出身贫贱,要与我们称友,我们已得您帮扶,怎敢妄攀,因此一直为您暗中做事。自您遇刺后,我们便去追查凶手,可惜线索几近于无,又听闻您已痴傻,是以未及时出现,免得暴露行踪。”

齐琛默了默,才道,“虽然不知你们与我之前交情到底如何,但在鹿山一事仍认真追查,也是讲义气的人。”

两人话说的诚恳,只是齐琛并不会轻易信人。连明玉那样的枕边人都要那么长的时日去信任她,更何况是这样突然出现的两个会武功的人。不过如果事情不假,有他们相助,也是他之幸。

吴逢倒是笑道,“三少素来谨慎,可一旦交心却是推心置腹之人。”

清雪说道,“重要的是三少明白我们于您别无异心。”

吴逢轻责,“若你有一日忘了事,我偏强说是这般那般,你倒是一股脑全信了。”

清雪瞪了他一眼,“你才忘了事。若三少不信我们,那所做的也是无用功。”

齐琛见两人要拌嘴,说道,“如今要全然相信确实很难,只是来日方长,还有时日慢慢处着。”

吴逢笑笑,“好。”

齐琛又问道,“方才跟踪我的是何人?”

“这倒不知,看着像是个文弱书生,改日我去查个清楚。”清雪想了片刻,才从怀中拿了条帕子给他,“这上头是我们描绘的狩猎场图。”

齐琛展开,那地图画的十分细致,大的山谷山坡不说,连沟壑都描上了,看得出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清雪指了一处说道,“三少是在这儿遇刺的,这里地形较复杂,要逃窜很容易。我想凶手应当是研究过这处地形,特意择了这地。行刺后很快便能顺利逃走,别人想追却不能驾马,随从又不清楚地势,没抓到凶手,倒也不是带的人都是草包。”

齐琛微点了头,“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刺。”末了问道,“这是你们在我遇刺后所绘?”

“嗯。”清雪又说道,“事后朝廷和你们齐家都有人来查看,我们两人不便出面。等他们走后,我们去勘查,也没任何线索留下。于是我们转而向当日同三少一起狩猎的人下手调查,可他们讳莫如深,从不与旁人多言。”

齐琛拧眉,朝廷草草了事,齐家也不追究,连同他一起狩猎的人也不多说,难道真如他当初所想,这件事跟皇族有关系?可他实在想不出理由。即便他的姐姐是安贵妃,真得罪了后宫的谁,可对他下手又有何用。要算计,也是算计齐承山才更为正常。

可如果是普通官家人要整治齐家,齐家势力这般大,难道会容忍有人陷害嫡子,齐家三房的继承人么?

那总不会是,齐三得罪了谁,才落下仇恨?那为何齐家不愿继续追究?

无论是哪条线索,都想不通。

吴逢开口道,“后来我们在狩猎场附近的山头询问樵夫,恰好有几人那日在砍柴,有一人说见过一个面生的人近日常在这四处转悠,但鹿山事发后,就再未见过他。我们循迹跟去,但一直没有消息,只知依照樵夫描述,那人手背上,有一颗乌黑大痣。”

齐琛问道,“面相如何?”

“没看清。”

齐琛皱眉,“脸没瞧见,却看见了手上黑痣?”

吴逢点头,“樵夫说那人披头散发,身形高大,十分脏乱,几次路过,都见他抓头挠痒。”

齐琛眉头更拧,“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线索?”

吴逢摇头,剑眉紧拢,“没有,我们去寻那人,但大海捞针,一直未找到。恰逢听闻三少已恢复,便想将此事告诉您,齐家要找个有这样明显标记的人,或许并非难事…谁想您却…”

谁想他却失忆了,莫名去信两个陌生人,也非易事。

清雪看了他好一会,总觉得生疏,全然不似她认识的齐三公子。只是细看也确实是那人,只能说他真是历经险事后谨慎了许多,更觉沉稳可靠。

齐琛又问了他们一些事,见日头高了,也是回私塾的时辰,约定下次见面的暗号地点,便分开了。

齐杭与齐琛并不在一处院子,一直不知他回来,只当他还在外头厮混。自己在备战功名的兰院,齐琛在节节高升的竹院。兰院的人皆是族里的庶子,待遇也有差别。他们嫡子有族人直接相扶,庶子却只能自己考取功名后得族人帮扶,完全不同的官场路。

只不过齐琛待自己并不苛责,齐杭性子也简单,尊敬着他。听林淮说他去了飘香院,心里挣扎了好一会,也不敢同别人说,但又总觉三哥如此实在不妥,误了前程。等回到家里,朱颜见他心神不宁,问他今日课业也答的失魂。当即问他发生何事,齐杭敬她,便和她说了齐琛途中跑去寻乐的事。

朱颜一听,柳眉蹙起,好一会才道,“这事我会与你爹爹说,你什么都莫管,烂在肚子里,这也是为了你和你三哥好。”

齐杭点头,“听姨娘的。”

嘱咐他好好歇着,心里也不必担忧。算算日子,今日齐承山在她房中歇。早早让人起了廊道灯笼,梳洗打扮好。论资历她比不过孟氏,论样貌她比不过楚庄柔,齐承山是瞧不上她的,都是拖孟氏的福,才得以抬进门,不过是因为见她乖巧听话,不用她这正妻担心罢了。也因得她听话,又生下一双儿女。在齐俊战殁后,齐承山儿子不多,这才稍微看重他们娘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