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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说?”她追问。

“我说,我会把你安全地送回去。”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挂电话了。”

安如无言以对,时祎又继续说:“你爸爸一点都没有惊讶,也没有问我是谁。听他的语气也不像是生气,不过这没有很舒坦,你还是想想要怎么处理把。”

“但你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你幸灾乐祸也不要这么明显。”安如被他的话气得哭笑不得,“谁让你接我的电话的?”

“我怕你父亲担心你。”他的表情很正经,理由也很正当很充分。

安如再度被他噎着。在他面前,她经常是理亏的一方。

这场忽如其来的大雨渐渐地消停了,空气里还洋溢着雨后独有的清新气息。室外的温度降了些许,出了酒店,安如觉得寒气逼人。时祎搂着她的腰把他护在怀里,他的体温一点点地温暖着她。

时祎召了计程车送安如回去,安如还想跟他看新加坡的夜景。她手肘撑在他的肩,腻在他身上撒娇,“雨停了,我们晚点再回去嘛!”

计程车司机目不斜视,但时祎却按下她不安分的手,“别闹,坐好。”

她挣了挣,他的手滑到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紧扣。终于,安如安静了。

*****

回了香港,安如又经常追问母亲,什么时候到施晴家拜年。陈宇诗很无语,“跟往年一样,你今年怎么特别着急?”

安海融听见以后,说:“施晴不在家,你找你的姑姑姑父有事么?”

陈宇诗笑了,然后走到楼上回房间休息。

安如挪到了爸爸身边,把软绵绵的抱枕垫着他的腿上,继而办趴办躺地倒在沙发上,把他当成了枕头。

电视里播着财经新闻,安海融拿着遥控器随便地调着电视频道。他拍了拍儿女的肩,笑了笑。安如甜甜地唤他:“爸爸。”

“唔?”他应道,接着把电视关了。

沉默了良久,安如才说:“爸爸,我想结婚了。”

那天晚上,时祎与她在安家老宅的门前道别。当时她拽着他的手不肯松,她有点担心,生怕这次一别,他会再度如同人间蒸发。有时候人就是执着,对于那些可以紧握在手的东西并不稀罕,但那些难以掌握的人事,却千方百计地想拥有。

时祎捏了捏她的脸颊,温声说:“我明天也回G市了。为了过来找你,推了好几个重要的活动,回去以后会很忙。”

“嗯。”安如依偎在他胸前,低声应道。她甚少会表现出如此痴缠的一面,这举动极符合吴珍妮口中那种“有伤风化”的罪名。但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她并不觉得失礼。

“好了,回去吧,早点休息。”时祎举步向前,她却不肯,双手绕到他颈后,挂在他身上撒娇。他干脆托着她的翘臀把她抱起,走到大门前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我按门铃了,被你爸爸看到你这样缠着我,等会他就收拾你。”

“坏人!”她低斥,

感受到她窝在自己胸前乱蹭,时祎再是正人君子也觉得煎熬。他将她从自己怀里揪了出来,“你到底回不回去?”

他的声音不复清明,安如的心有点痒。她抬眼对他对视,片刻才说:“我舍不得你。”

扶在她腰间的手稍微收紧,他说:“没关系,你以后跟着我,我娶你。”

安如都忘了当时自己是怎么反应的,依稀只记得他落在自己眉心上的吻。她这几晚就算是午夜过后也依旧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了他,怎么睡也睡得不安稳。

“哦?”安海融向来口才了得,但安如说的话实在太具冲击力,他很罕见地顿住了。片刻,他说道:“虽然小晴婚期将近,但你也不用这样着急的。说实话,我并不想你这么早考虑这件事。”

安海融很少会插手她的私事。在她的成长过程中,他从来都为她争取最大的空间让她自由发挥。他觉得人生是她自己的,尽管父母给予了她生命和物质,但仍然无权去干涉她的所想所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希望安如能够成为一个独立且有见地的人,遇到问题和困难的时候有足够的情商和智商去妥善处理,而不是哭着向旁人求助。女儿如此渴望依附另一个男人,他实在是有点不畅快。

挪了挪身体,安如说:“还算早吗?小晴比我的年纪还小呢。”

他叹气,说:“小晴的情况跟你的不一样。你的姑姑和姑父是看着小景长大的,他是个什么人,大家心里有数。但你的呢?你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

“谁说我不了解他?”她闷声说。

“我敢保证,我会比你了解他。”安海融语气淡淡地说,“你真的了解他吗啊?你只知道他对你的好,在你的眼里,他没有缺陷。但两个人在一起,你得接受他的全部,你不能只因为他的优点就草率下决定。”

安如的身体僵住,她的背部线条绷得很紧,他知道她的情绪正急躁地波动,于是拍了拍她的后背慢慢地安抚着她,“别担心,我不是在阻止你们,我只是想让你再考虑清楚。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欠缺思量了吗?婚姻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家庭的事,太过草率了事,后果会很严重。”

“爸爸…”安如只是叫他,之前就没有了下文。

“傻孩子,”他的声音有点无力,“要是有机会,就把他带到家里来吃顿饭,让你奶奶他们也见见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阿福姑娘给我起了一个爱称:懒宝。我觉得这爱称虽然很动听,但不是很符合我这么勤快的优秀品质,大家说对不对嘛!PS,之前的章节字数太少,我就把章节的字数整合了一下,于是空出了两个章节。目前二十一章还是空章来的,周五早上我就把她填满哈!

第二十一章【十附入V公告】

G市的气温比香港还要低好几度。在安如抵达G市的第三天,天就下起了细碎的小雨。雨断断续续地下着,天际一片灰霾,厚重的乌云不肯消散。

她的父母和祖父母昨日便乘机返港,安如以在家无聊为由,拒绝与他们一同回去,反倒在G市小住几天。

安如的心情并没有被这糟糕的天气所影响,她随意地坐在橱柜的柜面上,拿着大勺子在奋力地挖着雪糕。施晴看着很英勇地在冬天吃雪糕的她,无奈地叹气。

待施晴也坐到她旁边,安如把雪糕放下,问:“最近有什么活动吗?”

施晴耸了耸肩,“有是有的,但是我不清楚。”

安如知道她不热衷这些活动,想了想又说:“你帮我了解一下吧?”

“嗯,”施晴应道,接着又说,“你有没有哪里特别想去的?”

“有啊,”安如直言不讳,“你帮我把时祎找出来。”

不得不说,施晴在某些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到了下午,她就告诉安如,时祎今晚会在某酒店与一众好友餐聚。安如当时正趴在地毯上拼施晴那幅粉嫩嫩的拼图,她头也没抬,问:“时间和地点呢?”

“我陪你去吧,你应该不认识路。”施晴也坐了下来,轻轻松松地协助她拼了一小角。

到了晚上,她们跟家人交代了声就出去了。施晴开车很慢,安如被这种缓慢的速度折腾得头脑发昏,她一路上都是皱着眉的。

酒店的大堂灯火通明,顶头的巨型吊灯华美非常。安如坐在沙发上无聊地仰头盯着上面折射出的璀璨灯光,施晴正打电话联系慕景韬。安如没有告诉施晴,她跟时祎已经和好了,因此施晴貌似有点踌躇,并不是很放心让他们见面。

过了片刻,一团阴影投在她面前。安如抬头,时祎正站在她跟前,他背对着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两人沉默了半晌,他就把自己的手递给了安如。安如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她勾了勾唇,轻声问:“惊喜吗?”

“当然。”他在大庭广众之前亲昵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搂着她的腰跟她一同进了电梯。

施晴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于是慕景韬带着她到别的地方风花雪月了。

当时祎带着她回到厢房时,原本喧闹无比的气氛瞬间就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灯红酒绿,光影迷离。坐在中央了是三个长相端正的男人,从他们的衣着穿戴和行为举止可以看出,他们皆是出身不凡的纨绔子弟。其中两人的身旁还依偎着女伴,一个高贵而优雅,另一个甜美而客人。

安如还是第一次接触时祎身边的人。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说得不错,她确实对他的了解不深,除了他的姓名和相貌,其余的一切,她貌似都不清楚。

时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的手还霸道地卷在她的纤腰上。他们刚坐下来,两杯斟满了洋酒就放在了他们面前。安如扫过那张长茶几,上面摆满了形状奇特的酒瓶,那应该是各种不同类型的酒,茶几的边缘放着骰盅。

刚才她已经闻到了时祎身上的酒气,她想他已经喝了不少,或者说这群男女也已经喝了不少,混着酒喝最是醉人。

对于突然出现的安如,那群人似乎也不怎么好奇。时祎所表现出的占有欲,任谁也无法忽视,心知不能玷染,而且大家并不熟悉,他们都规矩得很。

待时祎将让他们互相认识以后,坐在最边上,一直窝在沙发深处的男人说:“既然有人加入,那你跟她一组。”随后,他随意指了个女人自己一组。

他们在玩骰子三公,玩法很简单,大家同时摇骰,再一同揭开,以三颗骰子点数之和的尾数最大者为胜。刚开始的几轮,她所摇的点数并没有最小。时祎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将她大半个身子都圈在怀中。他不时按住安如的手指点着她要怎么摇,他灼热的气息紧紧地包围着她,她不自觉地回身与他依偎。

这样放肆的痴缠还真让人羡慕,这帮男人边喝酒还一边在相互调侃,简简单单的话语却包含着别样的深意,虽然不算露骨,但还是听得安如耳根发热。

到了后来,他们都挥开了女伴,亲自摇骰。他们经常流连夜店,这点小技巧还是有的。他们从容地拿着骰盅摇了一番,然后与安如一同揭开。

这次,换成了安如败北。

时祎似乎早就料到结果,他径自拿起酒杯,二话不说就灌了一杯。当他想把安如那杯也一同解决时,坐在他旁边的纪敬就按住了他的手,“阿祎,代酒可是要惩罚的,你不是忘了吧”

安如听得出来,他的话并没有任何提醒的成分,他单纯是幸灾乐祸而已。

时祎很少会有固定的女伴,以后摇骰喝酒的时候就数他毫无顾忌最是潇洒。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们怎么不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呢?他平日跟他们相聚也会玩得很尽兴,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但他并没有停下动作,干脆利落地把酒全数喝下,过后才说:“罚就罚,先记着。”

那三个男人对视了眼,纷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眉宇间似乎流露出某种默契,正在前一秒达成了某个共识。

果然,再来一局时,安如依旧是输。

时祎还是很从容地灌了两杯,他的手顺着她优美的背部线条游曳了片刻,低声在她耳边说:“来,继续。”

安如知道自己是无法跟他们这群高手对峙,她问:“要不你来?”

时祎低笑,嘴角轻翘。灯光打在他脸上,明灭不定的光线让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了几分,他的眼角斜斜勾起,整个人越发显得放荡不羁。他动了动唇,声音有点沙哑,“你来,爱怎么摇就怎么摇。”

耳边响起一阵调笑声,三个大男人起哄还真是让她哭笑不得。她继续摇,继续输。他们还是在攻击时祎,看来他还真在这种场合得罪了不少人。

“你还真狠心,怎么不帮这喝两杯?”纪敬放开骰盅,伸手搂过女伴。

朱明也说:“女士替男士喝酒,分量可是减半的。”

或者是时祎那无所谓的态度让他们的仇报得不够激情,他们皆把矛头指向了安如。时祎看上去还是清醒的,他笑骂他们不厚道。

安如眼带笑意,并没有拒绝,拿起酒杯就往嘴边送。这酒的酒精含量比她想象中还要高,辛辣的味道狠狠滴刺激着她舌尖上的味蕾,她的喉咙似是被火灼烧一般,有点难受,又带点刺激。当酒杯见底时,她觉得脸颊烫得很,眼前的灯光让她觉得头晕,她竭力地维持仪态,装作淡定地将酒杯放下。

他们的起哄声一阵高过一阵,听得安如的耳朵嗡嗡作响。接着,她又听见他略带焦虑的声音,“你怎么样?”

她摇头说没事,接着强打起精神又跟他们玩了几局。他们见好就收,又把骰盅交到了女伴手中。之后,安如也不会输得太频繁。

最终安如还是喝了三杯烈酒,她的酒量虽好,但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她头晕都很,肠胃里似乎在翻滚,她告诉时祎要上卫生间以后便举步往外走。

时祎原本还半磕着眼跟他们在胡言乱语,听见安如的话他瞬间就清醒过来,他埋怨地看了他们一眼,紧接着也追了出去。

安如还能站直行走,她逮着侍者正问卫生间具体的方位。时祎走到她身边,那侍者很识相地走开了。看见来人是他,她也不再勉强自己,抱着他的腰就把自己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

“想吐吗?”他观察着她绯红的脸颊,问道。

安如把脸埋在他胸前磨蹭,“不想,就是有点难受。”

走廊里的瓷砖光洁照人,上面映着他们亲密的倒影。时祎托着她的腰,把她带到不远处的休憩区。

休憩区是专门为他们这种喝得半醉半醒的人准备的,这里被藤蔓缠绕的植物和做工精致的屏风巧妙地隔开,里面放置了几组松软的沙发。前方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霓虹透过窗户映入眼里,一眼倾城。小型的木质舞台上放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在幽暗的灯光照耀下,分外的浪漫。

安如腻在他身上,轻声问他:“你会弹吗?”

他走了过去,开打了前顶盖,手指在琴键上动了动,随后说:“很简单的。”

安如示意他露两手,于是他便坐了下来,有模有样地弹了一小段《月光曲》。她平日听惯了大家演奏,此时倒是吹毛求疵,半真半假地说:“我听过这么多男人弹钢琴,就你的最差了。”

他站了起来,手扶在琴上转头看着她,意味不明。她的酒意渐露,目光变得不复清明,她对着他傻笑,笑靥深深滴陷了下去,越发地显得人比花娇。

钢琴的后盖没有打开,时祎将她抱上了上去。安如身体失衡,双手卷在他颈后,他的手撑在她两侧将她锁在可控的范围内,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突然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动了动唇想说话。但他却二话不说,抬头就觅到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第二十二章

安如不假思索便回吻。他的舌灵活地滑进了她的口腔,放肆地追逐她的丁香小舌。安如攀着他的肩,她本来毫不怯场地与他角逐,但他的攻势狂热且猛烈,她招架不住,偏着头想躲开。

时祎的手掌绕到她身后,一掌就捏住了她的后颈。她动弹不得,只能顺着他的意与他放纵热吻。他似乎偏爱这个动作,每当他掐住自己后颈的时候,安如都会觉得莫名地心慌。

灼热的唇瓣在她细腻的肌肤滑行,他吻过她的下巴,然后徐徐往下,用牙齿轻啃。安如被他的细小却坚硬的胡茬扎得发痒,她仰着脖子逃避。优美且修长的颈部线条展示在他眼前,时祎勾着她的腰,埋首在她的颈窝间,汲取她身上动人的香气。

“时祎…”安如喘息,觉得浑身燥热,他强烈的气息霸道地闯入她的感官。

“我在。”时祎声音低哑地应她。他将她抱起,她便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抬着半醉的美眸注视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静谧的气氛中慢慢地缠绕,难以分离。

安如伸手在他脸上轻抚,用手指临摹他的轮廓。他动了动脖子,吻住了她的手背。她突然笑了,伏在他身上,轻轻地在他肩上磨蹭。

耳边尽是她的娇笑声,时祎收紧了托在她腰间的手,他贴着她微凉的耳垂,语气暧昧不清地问:“要不要到我家拜年?”

尾音拉长,他的话听得安如耳根发软。她张嘴在他肩上用力地咬了口,口齿不清地说:“怎么,想把我吃了?”

整个城市都沉浸在这喜庆欢乐的气氛中,流光溢彩的灯饰点缀着宽广无垠的夜幕,从远处探来的射灯照过隐匿在漆黑中的街景。汽车在幽静的马路上飞速而过,窗外的景物在眼前略过,安如尚未看清它们便再度消失于黑暗之中。当车子驶进小区,她的头脑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时祎将车门打开,晚风灌进车里,迎面而来的寒气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决定冲动而莽撞,当他附身向她逼近时,她的身体本能地僵住。

她眼底的犹豫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他轻笑了声,不顾她的反抗把她抗在了肩上,然后反手将车门关上。

车库里头伸手不见五指,安如不知道他是任何辨别方向的。她被他甩得头脑发涨,说也说不出来,只能奋力挣扎以示自己的不满。他按住她,边走边轻佻地说:“现在才想反悔,太迟了。”

房门刚被合上,时祎已经将她按在门后,急切地亲吻,他们一路交缠,衣物散落一地,他抱着她走进了浴室,变本加厉地掠夺。

卧室没有开灯,光线从半敞的浴室透出,在模糊的视线中,安如隐约嫩看见他结实着的肌肉和紧绷着的脸部线条,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密密点火,将她撩拨得神魂颠倒。她偶尔想躲开他的触碰,却马上被他制住。

时祎也不急着奔向主题,他只把她压在身下,让她半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她身上的水迹未干,手下的触感更是温滑细腻。

从来未被异性探访过的隐秘地方,此时在被他轻而易举地攻城略地。身体各处都在奋力叫嚣,她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一个极点,亟待释放。

奈何时祎还是那样从容不迫,他像是一个幼稚又无聊的孩子,当他好不容易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时,细细地研究以窥探其中的奥秘。

安如终于抵不住他的恶意挑逗,抬起腿去蹭他的腰,她脸色酡红,不知是酒气上头,还是别有缘由。

他的手顺着她白皙修长的大腿缓缓向上,指腹在她敏感的大腿根部轻抚。她的笑声更甚,扭着腰迎上他,他终于笑了,说“我还没做呢,你用不着这么兴奋。”

“为什么不做?难道你有隐疾?”她张着眼看着他,她甩了甩脑袋,企图让自己的脑子保持清明。但她却发现眼前的他不停地摇晃,晃着晃着,竟分出了好几个影子。

他的手肘撑在她身侧,他附身向下,将身体最火热的一处贴在她的小腹上,不正经地反问:“你说呢?”

这绝对是非常非常糟糕的第一次。安如向来对性-爱都抱着一颗好奇又期待的心,但当她亲身体验时,她却觉得失望之极。

安如觉得痛,这种痛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他就像蛮牛,依靠一股蛮力在她柔软的一方横冲直撞。她挣扎,他却死死地摁住她的肩。

松软的床单温柔在包围着她裸-露的肌肤,安如深深地陷在了床铺之中,动弹不得。他庞大的身躯死死地阻挡了她一切的去路。她就像落入了猎人掌中的猎物,无处可逃。

在她胡乱挣扎的时候,他正皱着眉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折腾。他有点狼狈,握住她的纤腰就把自己送了进去。她的双腿紧紧地夹在自己的腰上,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处流淌,头脑被巨大的亢奋和冲动占据。

当他的进入遇上了一层薄膜的阻碍时,他继续向前,沉稳又坚定地冲了过去。她的尖叫声很凄厉,至少他从来没有听过女人叫得这么惨。后背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的指甲已经深深滴掐进了他的皮肉里。

安如被他折腾得叫苦连连,连睡过去的时候还是一脸怒容。幸好他的觉悟能力不低,尽管她歇斯底里地捣乱,但他还是摸索到其中的技巧和奥秘。

时祎虽尚未餍足,但她已经累得昏睡过去,他自然要照顾她的感受,清理一下残局便抱着她安然沉睡。

翌日早晨,安如自睡梦中苏醒。她很艰难地睁开眼睛,轻轻地动了动身体,各处的疼痛瞬间朝她袭来,难受得无法形容。脑海中渐现几个荒诞迷离的片段,她转头呆呆地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半晌后终于回过神来。

拥着丝被坐起来,她低头瞥见了自己胸前的吻痕,脑子一热。她拥着长长的丝被下床,而那张深蓝色的床单上残留着一抹怪异的颜色和已经干涸了的欢爱痕迹。

拍了拍已经痛得裂开的脑袋,安如走到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然后细细地打量着镜子的自己。她眼下的乌青非常吓人,憔悴的神色让她也不忍直视。身上的指印交错,映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相当碍眼。

脑海中又不适事宜地浮现了昨晚胡乱的场景,她想起时祎那死人的蛮横和霸道,怄得直咬牙。

她走到衣帽间,将时祎的衣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挂着他的衬衣,颜色从浅到深一字排开。而裤子则挂在另一端,裤骨直贴,不见一丝折痕,看样子就知道是有人精心地替他打理这些内务。

安如随手扯了一件衬衣套上,她浑身无力,那颗精致的纽扣在她指尖打转,好半晌才扣上。

因为好奇,于是她顺便在他的卧室参观了一番。安如一直觉得,他应该是懂生活爱浪漫的男人,但他的卧室却装饰得十分简单,沉色的床单、窗帘、柜椅…她坐在地毯上翻着他的杂志,想象着他平时在这冷冰冰的房子里活动的场景。

走出了卧室,她没有发现时祎的踪影,她在客厅、厨房,还是一排的房间里穿梭,最后在健身房找到了他。

当时时祎正在跑步机上慢跑,她没有穿鞋,走路的时候了无声响,她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这就是她选择的男人,她乐意把全部的自己交付于他的男人。

她敲了敲门房,时祎微怔,他按停了机器,拿过一边的手巾向她走来。

汗水顺在他的额头流下,他没有穿上衣,麦色的肌肤上铺着一层薄汗。安如的视线至上往下在他身上滑过,从胸肌到腹肌,每处皆是无可挑剔。单是看着就觉得力量无穷,蓄势待发。她想起了昨晚的一幕,突然觉得自己在狮子的屁股上拨了一把毛。

当时她被他逼得厉害,伸手就在他脸上挠了一记,她气在头上,下手不知轻重,不一会儿,那处就凸起了又细又长的红痕。他脸上丝毫不见愠色,只是懒洋洋地蹭她的鼻尖,在她耳边半真半假地警告:“再跟我动手,我就把你的爪子给绑起来。”

若他真要跟自己计较,她想她肯定不好有什么好下场。看他这强劲而结实的体魄就知道,对付自己,他根本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

时祎同样打量着她,自己的黑色衬衣正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她把衣袖挽起,露出小截皓腕。衣摆虽长,但也只是勉强落在她的大腿,诱人的风光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他眼前。

昨晚虽手忙脚乱,但她身体给他感官带来的冲击和震撼,他此时还记得十分清楚。她那寸丝不挂的娇躯又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的体温倏地升高,浑身燥热。

作者有话要说:安如姑娘,你别再早晨招惹饿着的男人,不然你真的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