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希望两个孩子能在这两家的保护下平安度过这段危险期,只要皇上一死,新帝即位,新皇上多少会念些旧情的。到时候两个孩子命保住了,也就算圆满了。

当然凌母的想法是好的,不过后来因为儿子嫁李家,女儿娶吴家闹了一箩筐的荒唐事,倒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玄德二十九年,夏。

凌母终于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在狱中上吊自杀了。享年三十六岁。她的死从很大程度上平息了皇上的怒火,暂时为凌家的一对后人谋得了简短的喘息机会。

当然这些事,凌子枫并不知道。她只先入为主的认为,李虔惜是因为和凌家定了亲,为了征求她的意见才特意赶来边疆的。再加上她认定文倾澜很有可能会派他过来看望自己,所以根本没往深里想,也没有猜到凌家居然出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更想不到生那么大的事,这里居然一点讯息也得不到。

这也不能怪边疆消息滞后,文倾澜为了怕凌子枫得知这件事,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所有有关凌家的消息都坚决不许带进边疆,只是为了阻止凌子枫轻举妄动。他也真可谓是用心至极了。

燕云生的事,许多人都得了消息,却独独瞒着凌子枫

第一百一十三章 记账簿上多记的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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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和梁军这一战,直打到了月上树梢,都看不见金收兵。/

这一仗也谈不上谁胜谁负,反正都死了不少人,回营轻点人数,凌家军损失了足有一万余人,可谓损失惨重。

“咦,凌将军呢?她怎么还没回来。”直到歇下来,喘口气时,才有人现凌子枫还没有回来。

戚少德大叫一声,“糟了。”慌忙带人出营去找,可这时候天色已黑,茫茫之夜,上哪里寻人去啊?

军营里不仅凌子枫没回来,就连李虔惜也不见了。

这一个主帅,一个监军,两位最核心的人物都不在营中,下面的仗还怎么打啊?所有军士都心焦至极,四处寻找两人的下落,但凌子枫和李虔惜到底去哪儿了呢?

话说凌子枫自跑出了战场之后,一路向东北方向而行,直奔出十几里地,马也没停下来。战马受惊之下,根本不听主人的命令,凭她怎么勒紧缰绳,都拉不住。到后来凌子枫干脆也不管了,趴在马背之上,抱紧马头,任凭马拉着她在袅无人烟的荒山之间的奔驰。直到它力竭,再也跑不动了,她才从马背上爬了下来。

这匹马注定是活不成了,可怜它第二次跟着自己上战场,就落了一个为国捐躯的下场。凌子枫摸了一下马头,有些哀痛的抚慰了它一下,然后蹒跚着向前而行。

她刚走了几步,后面梁齐就已经追到了,他坐在马上大喝一声:“哪里走。”手中的大刀带动风声,就奔着凌子枫地头顶扫来。梁王虽让他留住凌子枫的性命,但梁齐一向是个怕麻烦的人,此时见左右无人,这一刀下得分外沉,竟是想要了凌子枫的性命。

凌子枫受伤之下,又跑了这许久的路途,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她自知躲不过此招,干脆一闭眼,就等着拿天灵盖挨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之时。忽然山道之上疾驰来一匹快马。有人在马上大呼道:“刀下留人啊。”

凌子枫脑子一动。在这一刻。她脑中闪出地念头居然是:这人呼地怎么像是拦截午门斩地犯人似地。

就在梁齐一愣神。转身后望地功夫。那匹快马已经来到近前。一柄宝剑飞速地刺向梁齐地眼眸。迫得他不得不回身自救。

凌子枫趁这个空档。翻身一滚。迅速滚出了大刀地砍杀范围内。她站起身。拢目向前望去。看到李虔惜已经和梁齐战在一处。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李虔惜打架。但直到今日她才现。原来他地功夫竟比她和文倾澜都要好。

“好家伙。这小子还真是能装啊。”凌子枫惊叹不已。不禁为李虔惜装蒜地本事大加赞赏。他与文倾澜打过不下上千次。居然每次都能输地一点也不着痕迹。就这点本事。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记住,你欠我一条命,记得还啊。”李虔惜一边打,一边还有闲暇跟凌子枫讨账。不过他地脸色却泄漏了他的底细,从他因为力而涨得通红地脸不难看出,这时候他打的也很吃力。

“好,这笔帐你记下好了。”凌子枫大叫一声,挥动双枪加入了战团。反正她欠他的帐已经很多,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都让他记在账簿上也就是了。

李虔惜外号’李账本‘,当然这外号是凌子枫送他的,他身上从来都放着一个账本,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谁向借过他什么,谁欠过他什么等等,记录的甚是详尽。而到目前为止,凌子枫的大名已经出现在上面出现过不下十次了。

有了凌子枫地加入,李虔惜的境况也好了许多,他立刻挥婆妈地本能,边打嘴里边絮絮叨叨的说道:“就说你不行,却偏偏逞能,人家两句好话,就把你捧地上了天,也不怕掉下来摔死你。”

他这是话说的就是今天地事。从阮六琦一个劲儿吹捧凌子枫,他就看出不对劲来了,上阵拼杀,本是大将们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主帅亲身冒险了。这要是有点什么闪失,凌家军由谁来指挥啊?

所以自凌子枫与梁齐打斗开始,他就在一旁观望着,直到凌子枫受伤跑走,他立刻拍马尾随其后,这才能及时赶到救下她。否则此时留在山里的只能是一具被削了脑袋的胸腔。

凌子枫咬紧牙不敢说话,任凭他把自己骂了个底翻天,她一动力就觉得心腹一阵憋闷,仿佛有什么东西又涌了上来。她知道这是内伤又作了,护住一口心气都来不及,哪敢出声反驳。

李虔惜终于察觉到凌子枫的不对劲,他

已经撑不下去,必须得速战速决。

“戚少德,你从后面包抄。”情急之下,李虔惜对着梁齐的身后喊道。

他一提戚少德的名字,梁齐果然上当,趁他回头的功夫,李虔惜一剑刺向他的心口。梁齐大惊失色,闪身向后跳开,但他跳的迟了点,剑尖擦着肩头而过,划出一道不浅的伤痕,顿时血流如注。

啊!梁齐疼得大叫一声,伸手捂住伤口。

“快走。”李虔惜就势一拉凌子枫的胳膊,带着她一起跃上了马。

“扎他马眼。”李虔惜又喊了一声。

凌子枫应声而动,回身对着梁齐的马眼就是一枪。这一招叫做回马枪,乃是凌家枪法最精华的所在,枪尖轻点,扎了个正着。

那匹马疼得嘶嘶怪叫,马身直立而起,四蹄乱蹬,顿时把梁齐从身上摔了下来。马嘶叫着奔来时的方向跑了下去。

“梁大驸马,告辞了。”李虔惜长笑一声,策动手里的缰绳,马身立时向前窜出,绝尘而去。

梁齐气得在后面直骂娘,他这辈子倒霉就倒在戚少德身上,若是刚才那小子不提他的名,他还没那么条件反射的厉害,也就不会着了他的道了。但现在人已经跑了,任他骂哑了嗓子也追不回来了。

李虔惜带着凌子枫奔出老远,才停下来喘了口粗气,笑道:“还是我厉害啊,怎么样?你服不服气。”

身后声息皆无,并没有出现凌子枫一贯的嗤之以鼻的声音。

李虔惜心中一惊,忙叫道:“凌子飞,你怎么了?”

还是没有声音,死一般的沉寂,沉寂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难道她竟是出了什么事吗?李虔惜立刻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他一扭头,就现趴在马背之上摇摇欲坠,软的跟面条一样的凌子枫。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似乎已经昏迷多时了。

刚才刺出的那一枪,牵动了伤势,再加上马跑过快,她受颠不过,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唉,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李虔惜叹息着把她抱了下来。

看看天色,已经大黑,山道崎岖难行,这时再想赶回军营已经不可能了。他干脆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生起一堆柴火。借着火光之下,查看凌子枫的伤势。

她似乎受的是内伤,浑身上下并没找到明显的伤痕。不过她胸前的东西是什么,软绵绵的,很像是传说中的某种东西。

李虔惜忽然笑了起来,他扔掉手中的布条,笑得很是畅快。以他的聪明怎么可能会猜错事,凌子飞是个女人,这他早就猜到了,而这次只不过再一次证实了一下他的聪明,是永远不会变少的。

凌子枫的伤势很重,不过幸好李虔惜在出征前做了万全的准备,他身上有带了很多治疗外伤和内伤的药。兑了一点水,托着凌子枫的下巴喂了她一些药,他才放心的看着她入睡。

在柴火的折射之下,眼前这张脸是微微泛红的,她脸上的可笑红豆似乎已经消褪不少,只余下淡淡的印记,刨去别的不说,其实她还算是很漂亮的。只此一点看来,作为男人,他可不亏呢。

看来回燕云之后,他的生活将不会再寂寞了,至少有些有趣的事是他要忙的。李虔惜微微笑着,脸上的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甚是奸诈。

一夜无话,当次日的阳光照在青石之上时,凌子枫才悠悠的醒来,她看见眼前这张对他笑得很灿烂的笑脸时,呆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对救命恩人,又兼任你姐夫的人,可不要这样说话,我会难过的。”李虔惜笑得一脸和煦,随手递了一个水袋给她。

对啊,她都忘了昨天是被他救的了。凌子枫挣扎着坐了起来,接过水袋喝了一口水,脑子故意忽视他所说的有关’姐夫‘的话。

“你觉得好点了吗?咱们可以回去了吗?”李虔惜等她喝完水,轻声问道。

凌子枫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现在的状况,明显是骑不了马的,李虔惜干脆背着她往回走,并很大方的又在账簿之上多记了一笔。

也是他们运气还不错,走了没多久,就碰到前来找寻他们的凌家军。几个军士扎了一个担架,抬着凌子枫回到了军营。

戚少德一见凌子枫活着回来,高兴的都哭了出来,一个大男人,居然也像个女人似的絮絮叨叨个不停。

第一百一十四章 当权者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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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军和梁军这一战,直打到了月上树梢,都看不见金收兵。

这一仗也谈不上谁胜谁负,反正都死了不少人,回营轻点人数,凌家军损失了足有一万余人,可谓损失惨重。

“咦,凌将军呢?她怎么还没回来。”直到歇下来,喘口气时,才有人发现凌子枫还没有回来。

戚少德大叫一声,“糟了。”慌忙带人出营去找,可这时候天色已黑,茫茫之夜,上哪里寻人去啊?

军营里不仅凌子枫没回来,就连李虔惜也不见了。

这一个主帅,一个监军,两位最核心的人物都不在营中,下面的仗还怎么打啊?所有军士都心焦至极,四处寻找两人的下落,但凌子枫和李虔惜到底去哪儿了呢?

话说凌子枫自跑出了战场之后,一路向东北方向而行,直奔出十几里地,马也没停下来。战马受惊之下,根本不听主人的命令,凭她怎么勒紧缰绳,都拉不住。到后来凌子枫干脆也不管了,趴在马背之上,抱紧马头,任凭马拉着她在袅无人烟的荒山之间的奔驰。直到它力竭,再也跑不动了,她才从马背上爬了下来。

这匹马注定是活不成了,可怜它第二次跟着自己上战场,就落了一个为国捐躯的下场。凌子枫摸了一下马头,有些哀痛的抚慰了它一下,然后蹒跚着向前而行。

她刚走了几步,后面梁齐就已经追到了,他坐在马上大喝一声:“哪里走。”手中的大刀带动风声,就奔着凌子枫的头顶扫来。梁王虽让他留住凌子枫的性命,但梁齐一向是个怕麻烦的人,此时见左右无人,这一刀下得分外沉,竟是想要了凌子枫的性命。

凌子枫受伤之下,又跑了这许久地路途,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她自知躲不过此招,干脆一闭眼,就等着拿天灵盖挨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然山道之上疾驰来一匹快马。有人在马上大呼道:“刀下留人啊。”

凌子枫脑子一动。在这一刻。她脑中闪出地念头居然是:这人呼地怎么像是拦截午门斩首地犯人似地。

就在梁齐一愣神。转身后望地功夫。那匹快马已经来到近前。一柄宝剑飞速地刺向梁齐地眼眸。迫得他不得不回身自救。

凌子枫趁这个空档。翻身一滚。迅速滚出了大刀地砍杀范围内。她站起身。拢目向前望去。看到李虔惜已经和梁齐战在一处。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李虔惜打架。但直到今日她才发现。原来他地功夫竟比她和文倾澜都要好。

“好家伙。这小子还真是能装啊。”凌子枫惊叹不已。不禁为李虔惜装蒜地本事大加赞赏。他与文倾澜打过不下上千次。居然每次都能输地一点也不着痕迹。就这点本事。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记住,你欠我一条命,记得还啊。”李虔惜一边打,一边还有闲暇跟凌子枫讨账。不过他的脸色却泄漏了他的底细,从他因为发力而涨得通红的脸不难看出,这时候他打的也很吃力。

“好,这笔帐你记下好了。”凌子枫大叫一声,挥动双枪加入了战团。反正她欠他的帐已经很多,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都让他记在账簿上也就是了。

李虔惜外号’李账本‘,当然这外号是凌子枫送他地,他身上从来都放着一个账本,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谁向借过他什么,谁欠过他什么等等,记录的甚是详尽。而到目前为止,凌子枫的大名已经出现在上面出现过不下十次了。

有了凌子枫的加入,李虔惜地境况也好了许多,他立刻发挥婆妈的本能,边打嘴里边絮絮叨叨地说道:“就说你不行,却偏偏逞能,人家两句好话,就把你捧的上了天,也不怕掉下来摔死你。”

他这是话说的就是今天的事。从阮六琦一个劲儿吹捧凌子枫,他就看出不对劲来了,上阵拼杀,本是大将们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主帅亲身冒险了。这要是有点什么闪失,凌家军由谁来指挥啊?

所以自凌子枫与梁齐打斗开始,他就在一旁观望着,直到凌子枫受伤跑走,他立刻拍马尾随其后,这才能及时赶到救下她。否则此时留在山里的只能是一具被削了脑袋地胸腔。

凌子枫咬紧牙不敢说话,任凭他把自己骂了个底翻天,她一动力就觉得心腹一阵憋闷,仿佛有什么东西又涌了上来。她知道这是内伤又发作了,护住一口心气都来不及,哪敢出声反驳。

李虔惜终于察觉到凌子枫的不对劲,他

已经撑不下去,必须得速战速决。

“戚少德,你从后面包抄。”情急之下,李虔惜对着梁齐地身后喊道。

他一提戚少德的名字,梁齐果然上当,趁他回头地功夫,李虔惜一剑刺向他的心口。梁齐大惊失色,闪身向后跳开,但他跳地迟了点,剑尖擦着肩头而过,划出一道不浅的伤痕,顿时血流如注。

啊!梁齐疼得大叫一声,伸手捂住伤口。

“快走。”李虔惜就势一拉凌子枫的胳膊,带着她一起跃上了马。

“扎他马眼。”李虔惜又喊了一声。

凌子枫应声而动,回身对着梁齐的马眼就是一枪。这一招叫做回马枪,乃是凌家枪法最精华的所在,枪尖轻点,扎了个正着。

那匹马疼得嘶嘶怪叫,马身直立而起,四蹄乱蹬,顿时把梁齐从身上摔了下来。马嘶叫着奔来时的方向跑了下去。

“梁大驸马,告辞了。”李虔惜长笑一声,策动手里的缰绳,马身立时向前窜出,绝尘而去。

梁齐气得在后面直骂娘,他这辈子倒霉就倒在戚少德身上,若是刚才那小子不提他的名,他还没那么条件反射的厉害,也就不会着了他的道了。但现在人已经跑了,任他骂哑了嗓子也追不回来了。

李虔惜带着凌子枫奔出老远,才停下来喘了口粗气,笑道:“还是我厉害啊,怎么样?你服不服气。”

身后声息皆无,并没有出现凌子枫一贯的嗤之以鼻的声音。

李虔惜心中一惊,忙叫道:“凌子飞,你怎么了?”

还是没有声音,死一般的沉寂,沉寂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难道她竟是出了什么事吗?李虔惜立刻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他一扭头,就发现趴在马背之上摇摇欲坠,软的跟面条一样的凌子枫。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似乎已经昏迷多时了。

刚才刺出的那一枪,牵动了伤势,再加上马跑过快,她受颠不过,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唉,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李虔惜叹息着把她抱了下来。

看看天色,已经大黑,山道崎岖难行,这时再想赶回军营已经不可能了。他干脆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生起一堆柴火。借着火光之下,查看凌子枫的伤势。

她似乎受的是内伤,浑身上下并没找到明显的伤痕。不过她胸前的东西是什么,软绵绵的,很像是传说中的某种东西。

李虔惜忽然笑了起来,他扔掉手中的布条,笑得很是畅快。以他的聪明怎么可能会猜错事,凌子飞是个女人,这他早就猜到了,而这次只不过再一次证实了一下他的聪明,是永远不会变少的。

凌子枫的伤势很重,不过幸好李虔惜在出征前做了万全的准备,他身上有带了很多治疗外伤和内伤的药。兑了一点水,托着凌子枫的下巴喂了她一些药,他才放心的看着她入睡。

在柴火的折射之下,眼前这张脸是微微泛红的,她脸上的可笑红豆似乎已经消褪不少,只余下淡淡的印记,刨去别的不说,其实她还算是很漂亮的。只此一点看来,作为男人,他可不亏呢。

看来回燕云之后,他的生活将不会再寂寞了,至少有些有趣的事是他要忙的。李虔惜微微笑着,脸上的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甚是奸诈。

一夜无话,当次日的阳光照在青石之上时,凌子枫才悠悠的醒来,她看见眼前这张对他笑得很灿烂的笑脸时,呆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对救命恩人,又兼任你姐夫的人,可不要这样说话,我会难过的。”李虔惜笑得一脸和煦,随手递了一个水袋给她。

对啊,她都忘了昨天是被他救的了。凌子枫挣扎着坐了起来,接过水袋喝了一口水,脑子故意忽视他所说的有关’姐夫‘的话。

“你觉得好点了吗?咱们可以回去了吗?”李虔惜等她喝完水,轻声问道。

凌子枫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现在的状况,明显是骑不了马的,李虔惜干脆背着她往回走,并很大方的又在账簿之上多记了一笔。

也是他们运气还不错,走了没多久,就碰到前来找寻他们的凌家军。几个军士扎了一个担架,抬着凌子枫回到了军营。

戚少德一见凌子枫活着回来,高兴的都哭了出来,一个大男人,居然也像个女人似的絮絮叨叨个不停。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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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身份变了,地位变了,再见他时,他已没了往日多了更多的是身为帝王的威严。

面对不一样的文倾澜,凌子枫不敢怠慢,立刻撩袍跪倒,口中呼道:“臣凌子飞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这头磕的咚咚声响,听起来甚是实实着着。

“将军一路辛苦,请起吧。”文倾澜嘴角轻起,唇边挂上一抹微微的笑意。

他的声音威严,略点一点点男人特有的磁性,只两年没见,他似乎生了彻天彻地的变化,完全褪掉了身为男孩的生涩之感,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起来都很像是一个男人了。

“是,皇上。”凌子枫对于转变如此巨大的文倾澜,显得有些不能适应,她紧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却依旧垂而侍,只敢拿眼角的余光,偷偷摸摸的瞥向他。

凌子枫偷瞧他的同时,文倾澜也在看她。边界的风沙好像很大,她的脸变黑了,人也消瘦了许多。不过看起来却更加健壮了,也更像个野小子。

可怜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越变越丑了?文倾澜叹息一声,轻轻携起了她的手,口中笑道:“庆功宴上酒已温热,凌将军这就与朕同行吧。”

凌子枫哪敢拒绝,低声说了句:“是。”然后紧紧跟在皇上身后,眼看着他上了御撵。

能行皇上携手同行呢。满朝文武尽现羡慕之色,都大为惊叹皇上对凌将军真可谓是恩宠有加啊。

在众朝臣地一片赞叹声中,皇上的御驾开始前行了。面对别人惊羡的眼光,此时的凌子枫却苦的好险没哭出来。

皇上倒是上了御撵了。可人家不叫她上啊。

不让上也就罢了。但是皇上怎么就不撒手呢。

她地手一直攥在文倾澜地手中。御撵太高。她只能胳膊努力地向前伸着。以够上身体和车撵之间地距离。只抻地上臂关节生疼生疼地。仿佛胳膊都要断掉了。这还不算。车走地太快。她必须小步跑着才能跟上行进中地御撵。只累得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后面地朝臣骑马地骑马。坐轿地坐轿。都威风凛凛。舒舒服服。只独她一个皇上地宠儿。颠着**在街上一溜小跑。

旁边有百姓偷偷瞧见地。都深以为然。大赞凌将军不愧是国家地栋梁。一步不离地保护着当今天子。真可谓是义感动天。堪为大齐国地楷模。

别人心里怎么想。凌子枫并不知道。她却边跑心里边叫屈。这是整人还是怎地。叫不叫人活了。但即使内里眼泪哗哗地留。她也说什么都不敢把那只皇上握着地手给回来。

文倾澜也不是故意要整她,只是这入手的感觉太过舒服,让他一时之间倒有些舍不得罢了。凌子枫地手不大,指甲修剪的也很平整,十指尖尖的很是漂亮,只是指节之间因为练武的关系布了一层的薄茧,但这似乎并不影响摸索的感觉。柔腻之中带点微微的钝意,还真有些让人流连忘返呢。

御驾穿街过巷,终于来在了九朝门外停了下来。文倾澜下了御撵,依然拉着凌子枫的手,步进了宴会厅,直到他坐上高台主席位,才撒了手。凌子枫立刻退了下去,坐在她应坐的位置之上。

宴会举行了两个多时辰,方才逐渐散去。皇上多饮了几杯,在内侍的搀扶之下回寝宫休息去了。

凌子枫今天是宴会主角,也被人多灌了几杯,由两个御前侍卫扶着她出宫门。

自皇上登基之后,早学就取消了,凌子枫不再是太子侍读,也没必要再住在宫中。今日她就可以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与家人一起共享天伦了。她心情激荡之下,兴致明显很高,边歪歪扭扭的向前走,边轻哼着歌,“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见把秋捱过?”

这有些似歌非歌,却又很像诗地东西,是文倾澜嘴边常挂起的,她与他呆地时日久了,也便学的会唱了。而且她敢担保,她唱地一定比文倾澜那破嗓子好听。

正唱到兴致之处,忽然身后有人喊道:“贤婿啊,慢行。”

那有些老迈的声音叫地凌子枫打了个激灵。她一回身就看见吏部天官吴大人,站在台阶之上对自己捻胡微笑。

“吴大人,请问有什么事吗?”凌子枫看看四周,好像除了她之外再没有别人,这才推开两个侍卫,摇摇晃晃的上前对着天官大人施了一礼。

“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呢,贤婿既已回来,改日就到府里小坐半刻,小女可是盼了你许久

吴大人上前一步,轻拍着她的肩头,仿佛一副跟她子。

貌似也就上次在兜芳宫里,他去觐见太子,她见过他一次吧,他们好像不怎么认识呢。还有那个贤婿,是在说她吗?凌子枫满脸诧异的盯着吴大人,一时之间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吴大人被她呆滞的表情弄得呆了一下,随即笑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咱们两家结亲的事,凌家主母一年前向老夫提亲,老夫已经同意把小女许配给你了,咱们以后就是亲家了。“

提亲,小女,亲家。晴天霹雳,真是晴天霹雳啊,凌子枫被这几个字眼炸的整个人都有些犯傻了。她怎么也弄不明白她娘这是怎么了,她是个女人啊,怎么可能娶人家的小姐,这不是糟蹋人家吗?

凌子枫知道堂堂天官不可能拿她寻开心,这事必然是真的,但到底娘为什么会给她配了这门亲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去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