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正在聊天的老人转过头,奇怪的看着李然:“你的旁边没有坐过什么人啊。”

“是啊。”另一位老人也点点头:“你旁边的座位一直是空着的嘛。”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还和她交谈过!”李然难以置信。

“小伙子,你从上火车的时候就开始打瞌睡,”老人一脸的不快,“难道我们两个老家伙还能骗你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了,大爷。”李然一脸的尴尬,急忙道歉。

这是直达的快车,没有意外的状况火车不会停,两个老人也一直坐在这里没有错,那么十三在哪里?难道会凭空蒸发了?还是十三的存在只是一个梦?但是与十三的交谈是真真切切的,吃下的巧克利豆也是实实在在的,绝对不可能是梦啊!

一股凉意袭上了李然的心头。难不成又中了“十三酒吧”那些怪物的招了?

“鸣――”汽笛声响起,火车已然进站了。

终于到家喽!李然拎着行李跑下火车,兴冲冲的奔向自己的家。

“这家伙,不知道是头脑简单,还是没心没肺。”刚才坐在李然对面的老人望着李然离去的背景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透露着女子的妩媚,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苍老。

“呵呵,那岂不是正合适做一个‘代孕妈妈’?”另一位老人捂着嘴巴吃吃的笑,声音竟是孩童一般的清脆。

见李然回来,母亲又惊又喜,紧紧的抱住李然泪流个不住。父亲则是板着一张脸,冷冷的打个招呼,就戴着围裙闪进厨房做起菜来。

看着不善表达感情的父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李然的脸上露出了温情的笑容。

黄昏温暖的阳光轻柔的洒进这个温馨的家,李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从床上坐起身来,火车上奇怪而连续的几个梦扰得他筋疲力尽,狼吞虎咽的扫荡了一桌子他最喜欢的菜,他便倒在自己阔别多年的舒适单人床上睡着了,这一睡,竟睡到了下午。

李然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院子里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张开枝桠迎接着金黄的阳光,满院的小花和小草都在微风中轻轻的颔首,母亲坐在一个摇椅里,静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

“妈,你在干什么呢?”李然走向母亲。

母亲好像微微的吃了一惊,忙擦了擦眼角,转过头来开心的笑了,举起手里的一件衣服让李然看:“我刚才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当年我嫁给你父亲时穿的衣服,想拿出来抖抖灰尘。”

李然接过,发现这是一件大红色的祺袍,上面绣着一朵一朵暗红色的玫瑰,领口和袖口都镶着金边,煞是华贵好看。虽然已经隔了近三十年,但颜色仍然鲜艳如初,可以看得出被保存得十分精心。李然摸了摸,是丝绸的质地,那样丝滑那样轻盈,仿佛凝结了母亲曾经美丽的少女时代全部的回忆与欢笑,记载着父母爱情的每一个过程――那是一个少女从年轻走到不惑的每一个日子的浓缩。

李然笑着抬起头,刚想对母亲说些什么,却发现母亲那双带着点点泪痕的水一样的双眸和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关切竟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由于前世的因缘,才造成今世的果报。无论是爱或者是恨,都会产生更深一层的牵绊,前世欠的今世还,而今世的‘还’也会成为‘欠’,下一世再继续这个过程,周而复始。所以这世上不会有无原无故的相识,也不会有无原无故的相知…”小和尚的话又响在耳畔,李然感觉到内心像是被暖暖的阳光包围,有一种释然和一种恍然大悟和感动。那么,是不是我们该珍惜我们身边所拥有的每一段缘分?哪怕是与我们擦肩而过的路人,或是在我们身边出现的小猫或者是小狗,是不是都曾经是前世曾与我们有过很深牵绊、很浓感情的恋人或者朋友,才会这样执着的一直伴在我们左右,执着到从前世,追到今生…

太阳渐渐的落下,在落日的余晖里,一个有着长长头发,穿着夜空般闪亮衣裙并抱着一个娃娃的美丽女子正站在远处,静静的望着这间小院里温馨的一幕。

一股冷风传来,女子轻轻的一闪,便躲过了一枚石子的攻击。“变成别人的样子去招摇撞骗,真不害臊!”清冷如山泉般的声音传来,一个与那女子长得一模一样的长发女子缓缓的出现在瑰色的夕阳下。只不过,那后来的女子神情更为冷漠,眼眸更为明亮--那双眼眸像是聚敛了星辰的全部光亮般璀璨。

先前的那抱着娃娃的长发女子嘻嘻一笑,长长的秀发飘起,轻巧一个转身,竟完全变了一副样子――只见她一头闪着柔和光泽的长长栗色卷发,飞扬的神采,大而深邃的双眼让她有一种欧式风情,鼻子是高而笔直的,嘴唇红润而性感,红色的高领衬衫领口开得低低的,露出半截完美的胸部,白色的紧身长裤更显出她身材的妖娆。

“干嘛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十三。”那女子走过来,一手托住了十三的下巴,“来给姐姐乐一个。”

“走开!”十三不耐烦的打开那女子的手:“居然牺牲自己的色相来达成目的,我真是受不了你,二!”

“NO、NO、NO!”二伸出一根手指充满风情的摇了摇,眯起眼睛笑着看十三:“你别忘了,我是变成了你的样子,我想若不是因为你,那呆子也不会那么痛快的把卵吃下去,所以――我牺牲的是你的色相。”

“你――无耻!”十三瞪起眼睛。

二无所谓的耸耸肩,伸出怀里抱着的娃娃,神情兴奋的递给十三看:“你看,我居然从那呆子的回忆里淘到了这个宝贝,真是不敢小瞧他,没想到他居然有那么美丽缠绵的前世。”

十三看过去,脸上愠怒的表情微微有点动容。这是一个惟妙惟肖的人偶娃娃,一张白皙的小脸,一双含情脉脉而又带着点点泪光的凄切眼眸,那双眼睛是那样的惹人心怜,让人恨不得一下拥它入怀为它拭干泪痕。红润而精巧的小嘴,好像在低声诉说着哀怨的情话。那娃娃的头发如同人类真正的头发一样乌黑而富有光泽,高高的挽成一个髻,身上穿着古代的大红色嫁衣,最妙的是娃娃头上居然戴着一个丝绸的大红盖头,盖头被掀上去一半,不知被什么固定住,露出了那张美丽的脸庞。

“真是美仑美奂!”十三由衷的赞叹。

(第三卷《大红嫁衣》完)

第四卷 蝴蝶之死 第一章 卵

亲爱的朋友们,谢谢你们关注素衣的书,在此附上我好友康康所作的诗《妈妈,今晚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这篇诗文的风格倒是很符合素衣的这本血色童谣哦,请大家欣赏:

妈妈,今晚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风吹得天很高妈妈今晚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这是个血流成河的世界

贫穷和悲凉夜夜回荡在浩瀚的星河

妈妈今晚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那些哭着的人那些饥饿的人那些没有路可以走的人那些脆弱的被伤害着的人

他们没有还手的权利和力气

妈妈今晚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我保证我只用我最纯洁的茉莉花蕊一样的眼睛

这是个没有雪的冬天

妈妈趁炉子里的火还高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回来的时候我可以在温柔的炉灰上好好睡一觉

梦见高粱遍野好孩子都有书读

梦见旷野的河滩梦见淤滩上还有我的小驳船

梦见女人和男人只有彼此的唯一梦见母亲还拉着孩子的手教他走好每一段泥泞的路

妈妈今夜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我们的屋子在深山的深山里你说这样看不见我害怕的凄凉

可是妈妈我的心在高高的天上照耀着你在高山的林子里夜夜叹息着

我们照耀着贫瘠的土地它们再不长庄稼我们抚摩过的田野它们再也不开花

我也曾回去传说里最柔软的苏州河

那里现在没有我喜爱的纯洁姑娘淳朴的孩子

他们都失去了银光闪闪的眼睛他们不再无辜善良

妈妈我现在可以出去杀人吗?

你说过我的眼睛最干净最安宁最象你小小的茉莉花的蕊

妈妈你痛苦的孩子现在还战栗在高高的山冈上

泉水白白流淌花朵又为谁去开放

妈妈这个世界上早已经有谎言有欺骗

他们不再把忠贞和爱情放在一起他们也不再相信兄弟和烈酒的情谊

我把高贵的菊花放在这些人过路的脚边他们只卖了三角钱

再没有人没有给他们一座小小的墓碑

妈妈今晚我可以出去杀人吗?

我见不得那些隐瞒、背叛以及堂而皇之的欺骗

他们连一个干净的窗户都没有留给我

妈妈我不能再在深山的屋子里做一只安静的山魈

妈妈今晚我可以趁着小小的雨出去杀人吗?

呵呵,欣赏了美丽的诗文以后,请继续关注素衣的《十三》第四卷《蝴蝶之死》,这是一部描述所谓“人妖”的悲惨经历,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湛,吃药吧,吃了这个,你会变得很漂亮很漂亮的。”

“爸爸,我为什么要天天吃药呢?我是男孩子,为什么要长得那么漂亮呢?不是女孩子才要漂亮的吗?”

“不要废话!”啪的一个耳光,一粒雪白的药片被粗鲁的塞进一个小小的嘴巴里,“这药很贵的,别给老子吃瞎了!”

左脸火辣辣的痛,满嘴都是苦涩的药味。

“蝶舞、蝶舞!”后背被什么人用力的拍着,湛猛的跳起来:“爸爸,不要打我!”

“你在说什么啊,蝶舞?”刚才拍他后背的小乔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该你上场了哎!”

上场?湛的眼神有点迷离,我为什么要上场?

“快点啊!”小乔用力的推他:“到你上场啦!”

舞台上的灯光炙热得让他有点睁不开眼,台下一阵欢呼喧闹,口哨声、尖叫声络绎不绝,刺鼻的酒精气、烟草的呛味、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男人身上的汗臭味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湛觉得头有点发晕。

“这位是本酒吧最香艳的小姐――蝶舞!”主持人杰克故意沙哑着嗓子大喊,乐队的鼓手一阵连续的鼓点制造了不小的声势,台下的口哨声更响了,掌声也震耳欲聋。湛眼神呆滞的扫过人群,衣着暴露的女人们和衣衫不整的男人们左拥右抱,丑态百出的做着各种不堪入目的举动,他们的眼睛此刻却都望着他――这个酒吧最美的“小姐”:蝶舞。

他低头又打量了一下自己,宝石蓝的紧身低胸装裹着自己异常丰满的胸部,裙子也短得只勉强盖住臀部,皮肤是洁白如玉的,腿也是修长完美的,他下意识的拢了一下拢在身后的长发,那是被染成金黄的柔顺秀发。

“你状态好点!”杰克偷偷的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不然有你好看!”

湛心里一惊,脸上马上绽开了职业笑容。

“现在,我想想请台下的一位帅哥上台来与我们美丽的蝶舞小姐做个游戏互动,哪位有这个雅性?”杰克手一挥,台下立刻如同炸开了锅一样,争抢之声此起彼浮。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展现一下自己的风姿。湛明白这个道理,他一手搭在腰上,一手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台下又是一阵哄闹。

“我来!我来!”一个光着上身,一身肌肉块,刺着刺青的大块头男人拨开人群挤了上来,看这人一脸的横肉,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货色。

大块头两手叉腰的站在湛身边,挤眉弄眼的瞄着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湛好生恶心。

“哎呀,看看这身肌肉,看看这个帅哥!”杰克尖着嗓子夸张的摸了摸大块头的胸肌,大块头一脸得意的左右摆着POSS。

“这位帅哥,我们来猜一个迷好不好?”杰克故做神秘的说:“猜一个关于蝶舞小姐的迷。”

“关于蝶舞小姐的?”大块头愣了愣,疑惑的看了看湛。

湛的心里微微的一疼,却还是一脸的媚笑,凑近大块头,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的向他吹了口气。

大块头被这如兰花般清香的美女吹了一口,顿时神魂颤倒,恨不得立刻把这香艳的尤物搂在怀里,立刻连连点头。

“那就让我们来猜猜…”杰克转动着眼球环视了一下台下全场的观众,拉着长音,脸上的表情异常兴奋:“蝶舞小姐,是男,还是――女?!”

台下哗的一声,伴随着大声的尖叫,“男”和“女”的猜测刺激着湛的耳膜,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流血,一种想奔下台去痛哭的冲动格外的强烈。

大块头也被哄得蒙了,他诧异的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把湛研究了一番,结果只是让他更加的迷惑。

杰克哈哈大笑,似乎格外开心:“不如给这位帅哥一个提示吧,让你来摸一下蝶舞小姐,好不好?”

大块头把头点得如同啄米的鸡,湛微微的皱了皱眉,却还是一如往常的露出一副风情万种的笑容,摆着各种充满了诱惑的姿势,引得那大块头不停的吞咽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环节是最能引人兴奋的环节,杰克的两眼放着灼人的光热,跟着台下越来越热烈的人声起哄道:“摸上边,还是摸下边?”

“哦-哦-哦-哦-”台下的人叫得更响了,有的男人甚至一边砸着桌子一边叫嚷着:“我来替他摸!”女人也疯狂的尖声笑个不住。

满场都是期待与惊异的眼神,满场都是带着不屑和鄙夷的神情,满场都是物欲横流的肉香,湛真的很想从这个舞台上逃走。

“上下一起摸!”大块头来了兴致,涨红了脸,搓了搓双手,就要上前。

“哎――等等!”一直在怂恿大块头的杰克却突然伸手挡住了他:“可不能白摸的哟!摸一下上面,这个数。”说着,杰克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

“摸下面嘛…”杰克嘿嘿的笑着:“得这个数。”

四根手指在大块头的眼前晃动着。

第四卷 蝴蝶之死 第二章 幼虫

“哎哟!”杰克叫了一声,痛苦的弯下身子,不住的求饶:“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台下一片哄笑。

“好说?说什么?”大块头一把抓住杰克的伸在他眼前的四根手指,用力的向外扳:“有没有搞错,嗯?跟老子提钱?以为老子没钱是不是?”

“不敢、不敢!”杰克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额头上有大滴的汗水滴落:“大哥你就饶了小弟吧,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瞧你这力道!还不得把小弟的手指头给废了啊!”

大块头冷哼一声,松开了手:“给你丫的小子留个能摸娘儿们的东西,告诉你,老子我有的是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哗的抛向上空,那些红通通的、带着能够实现无数梦想的和能够引向无数罪恶的钞票,此刻像一只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振着翅膀打着旋从空中徐徐而落。湛眯起眼睛,被这些美丽的蝴蝶弄得头晕目旋…

男士洗手间。

水哗哗的从开着的水龙头奔涌而出,湛双手扶着水池的边缘,眼神空洞的打量着自己:他的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粉,眉毛修得弯弯的,由于频繁的夜生活使他的眼睛下面已经出现了黑眼圈和浮肿的眼袋,为了遮盖,他在眼睛周围涂了一圈黑黑的眼影,显得眼睛更加的修长而妩媚,他的唇型很美,被描绘得很夸张,涂着金红色的唇膏,显得十分性感迷人。湛左右转了一下,身材丰满婀娜,修长又富有弹性,衣服恰到好处的裸露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充满魅惑,很容易引起男人的肉欲。

湛自嘲的笑笑,双手用力抹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上立刻模糊一片,像是一只丑陋的蝴蝶。这副样子,也该进到男厕来么?这都是,拜那药――不,拜那该死的男人所赐!

湛恨恨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恨不得一个拳头砸烂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脸。

身后卫生间里的冲水马桶响了一下,惊了湛一跳。门砰的打开,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湛通过镜子看着走出的这个人,他低着头,一副颓废的如同瘾君子一般的样子,看身材应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最显眼的是他衬衫上的刺绣,是金线绣成的古怪的花纹,看不出条理,却在隐隐的泛着变幻不定的光芒。他走出卫生间,径直走向湛。

应该是客人,湛急忙闪向一边,让出了水池。没想到这个少年却在湛的身边站住了,湛吃了一惊,难道这也是个有怪癖的客人,想要羞辱自己一番不成?

那少年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湛。

湛的表情顿时僵硬了…那少年,有着一张白皙而冷峻的脸,高耸的鼻子让他有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薄薄的嘴唇像是浮在白瓷上的一抹胭脂红,一双剑一般的眉毛下面,是一双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关心的深黑的眼睛,可是,那双眼眸,竟像是聚敛了宇宙所有星辰的光芒一般,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好像会转动的银河就生长在那双眼睛里,微微的移动着,让人稍不留意便会陷入其中迷失。

湛感到到自己的微微的颤抖,这种巨大的压迫力,是从这个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吗?湛在他眼中看到了妆面模糊的自己,丑陋得可笑。

少年默默的看了湛一会,便一个转身,无声无息的走出了洗手间。

过了好一会,湛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全身冰冷,冷汗已经透过衣服,黏黏的粘在自己的身上,他全身虚脱一般的坐在了地上。

门被大力的敲着,“开门!”

熟悉的声音让湛浑身一抖,正在削苹果的刀险些划伤自己的手指,他呆在那里。

“快开门!臭小子!”门外的声音明显的透露着不耐烦,已经开始用脚梆梆的踹起门来。

湛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走过去,把门打开。

“臭小子,叫老子等那么久!”还没有反映过来,湛就被来人猛的踢了一脚,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女人了啊?”那人呵呵的笑着,在他身边蹲了下来,用手揭起他的睡衣。

湛支撑起自己,坐在地上看着来人。

这是个胡子拉茬的中年男子,五十岁左右,混身散发着劣质的酒精味道,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嘴角也有点歪,时不时还神精质的抽动一下。此刻,他正贪婪的盯着湛修长白嫩的双腿深处。

“爸爸。”湛无奈的叹了口气。

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声音,似笑非笑:“小湛,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让你有这么光明的前途啊?”说着他伸手去摸湛的大腿:“瞧瞧你的皮肤多细腻,你要感谢我给你吃的那些药。”

“住口!”一股怒火直冲湛的脑门:“别再提你那些药!”湛愤怒的站起身,怒睁着眼睛向他吼道。

男人愣了愣,转而嘿嘿一笑:“好了,不提这些了。钱呢?给我点钱。”

“钱?”湛冷冷的笑了:“我哪里有钱?你不是早把我卖给俱乐部了吗?向俱乐部要钱去!”

男人转了转眼珠,换了一副可怜相:“小湛,虽然我是你的继父,但是对你毕竟有养育之恩吧?你妈妈死的早,还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好歹念在父子一场的情份上,给爸爸一点零花钱吧。”

“我没钱。”湛一想到每天自己所受的侮辱,心都在打颤。

“没钱?”男人抡起胳膊就给湛一个耳光,打得湛的脑袋嗡的一声响,许多星星在眼前晃动。“没钱你怎么不出去卖?那么多人妖都去地下酒吧卖,你也去啊!”

他抓过湛,撕裂湛的睡衣,露出里面丰满白皙的胸部,那比女人的胸部还要完美可人。男人伸手揉摸起来,“要不要我来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放开我!”湛一把推开他,日日夜夜在这间“丽人俱乐部”酒吧所受的凌辱和践踏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他的头脑开始发晕,意识渐渐的模糊,仿佛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自己一般,湛的眼睛在四处搜寻着,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闪着寒光一下吸引了他的视线。他想也不想的就扑过去把水果刀抓在手里。

“伺候男人?”湛歇斯底里的笑:“今天就让我来好好伺候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