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愣在当地:唐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赵匡胤、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明太祖朱元璋——唐宋元明四大朝代最有影响力的领袖或皇帝都到我这来了!

我扯住刘老六低声喝问:“你给我这弄一大帮皇帝们是什么意思?”我终于明白他早上为什么说这帮人不能怠慢了。

刘老六笑嘻嘻地说:“这多热闹呀——快跟陛下们说几句吧。”

我愕然地看看这4位,这4位也愕然地看着我,然后又互来,是的,他们虽然已经在一起坐了半天,可是可以说刚才才真正彼此有了初步的了解,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不是开国皇帝就是一代雄主,即使到了一个新场合也绝不会主动跟人打招呼:“你母亲贵姓啊?”

现在,他们听过彼此的介绍,李世民不免用别样的眼神看赵匡胤,而赵匡胤则有几分猜忌地盯着成吉思汗,我们的草原雄鹰更不用说,打量朱元璋的目光也不怎么友善,这就是让我最头疼的,唐宋元明,这踩着肩膀下来的四位老大几乎是俩俩为敌的,这朝代跟钱币不一样,连着号的有纪念意义——

我还发现一个事情:主席诗词里那首《沁园春。雪》,基本上除了把汉武换成刘邦以外,人全了…

我站在四位超级BOSS面前,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那个…皇上们…”我敢打赌,这四位肯定还是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虽然成吉思汗并没有称帝,但是皇上加“们”这种复数形式肯定也让他感到了困惑。

我继续道:“有句话说得好,皇帝轮流做一天到我家…”

所有人都用不善的眼神盯着我…

“…这句话说的就是,呃,既然选择了皇帝这种职业,就要有迟早一天被拉下马的觉悟,说不好听话各位的江山还不是靠拳脚打下来的?”

几人面面相觑,神色稍缓。

我壮了壮胆子道:“借用几位刚才说的,虽然是同一个天下,不过你们之间也没有直接的矛盾,这跟我认识的俩当皇帝的朋友不一样,姓的气儿还没咽完,姓刘的就伙了一个姓项的把他家抄了…”

李世民笑道:“你说的是秦末汉初刘项之争吧?”

我连忙点头道:“对对——你们跟他们情况不一样吧?其实要说这皇帝谁不想当呢?这怎么说呢,只能说同一片土地同一个梦想吧。”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六十九章 位极人臣

说完这几句话,几位相互看看,都露出淡淡笑意,这些古人打交道总结出来的经验,凡事只要把野心说成梦想,总能引起他们会心的笑。

刘老六指着我说:“还没给各位正式介绍,这就是小强,这里的主人,各位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他。”

李世民笑道:“小强口才很好啊,现在官居何职?”

至于这个就很不好回答了,要是在秦朝,我就是齐王和魏王,在汉初我是并肩王,可发问的人是唐太宗,我总不能拿着秦汉的官去糊弄唐朝的皇帝吧?那叫什么,前朝遗老?

所以我只好悻悻地说:“我布衣,嘿嘿,布衣…”其实我穿着皮甲克呢。

李世民惊讶道:“不应该呀,我看你才不在房玄龄之下。”

刘老六一拧我:“还不快谢谢皇上?”

我和李世民一起问道:“谢什么?”

刘老六贼笑道:“皇上说你才不在房玄龄之下,那就是封了你宰相之职,君无戏言,所以要谢。”

想不到这老骗子还看了不少历史肥皂剧,这些剧里那些所谓的名臣宰相们专门跟在皇帝屁股后头引得他们说错话,然后就一个头磕在地上大喊“谢主隆恩”以达到敲砖钉角的作用,所依仗的,就是这句“君无戏言”——幸亏我不是皇帝,要真君无戏言的话,那晚上亲热的时候我老跟包子说死呀活呀的到底是兑现不兑现?

现在刘老六把我挤兑这份上了,对方又是皇帝,我总不能不给面子,于是随便地端起一碗酒跟李世民碰了一下道:“那谢主隆恩,我干了你随意。”

其他几个皇帝大眼瞪小眼,估计哥几个还没见过这么儿戏的册封仪式。

李世民也知道这不过是个玩笑话,微微一笑,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就此,我的身份又有改变,成为唐贞观年宰相。

刘老六道:“其实小强是咱们育才文武学校的校长。也是远近闻名的人物。”

“校长?”赵匡胤疑惑道。

“其实就是个小民办,后来国家给投钱才办大的,还算私塾吧。”我说。

朱元璋恍然道:“那是国子监啊,那你岂不是太师?”

我轻车熟路端着酒道:“那就又谢主隆恩了——”

朱元璋失笑道:“这…好,那你就当我的太师吧。”

就此,一个崭新的坏蛋诞生了,萧太师——听听,光这名字就透着那么卖女求荣无恶不作。虽然这太师可能跟那太师不太一样。

我偷眼另两位,赵匡胤正襟而坐,一直听说宋太祖也是流氓出身,这么看来不太像。倒是朱元璋偶尔目光躲闪,颇有几分刘邦地神韵。

成吉思汗笑道:“看来都有见面礼呀,我们蒙古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我也不知道该封你什么官。这样吧小强,你每喝一碗酒,便相当于骑马奔行一日的路程,这一天里你所过的草原。包括里面的人民和牛羊,我都划给你当领地。”

靠,戗火啊!听说成吉思汗的子孙后来打下的土地骑马绕行一年也走不完。却不知道老铁那会的领土有多大。不过听他这口气也扛喝个一二百碗的。要是换成啤酒我还勉强能喝回两个县级市来,这白酒谁受得了啊。再说只不过是一个玩笑,犯得着认真么?

所以我就象征性地喝了一碗,成吉思汗看看我遗憾道:“可惜呀,你错过了一个好机会,这一天地路程要是你运气不好的话连一个人都见不到,不过我给你记下。”

后来我也忘了问了,这一天是怎么算的,因为你要一根筋跑直线连不成圆的话那就只能得到一条线段,你说我要条线干什么呢,难道去草原上跟牧民收过路费去?

这会我们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在赵匡胤身上,不管是不是玩笑吧,反正人家那几位都送了礼物了,都是当皇帝的,在这可没有自重身份这一说。

赵匡胤挠了挠头道:“他们封你的都是文官吧?去我那当个将军怎么样?”

我忙道:“好啊好啊。”

说实话我对宰相啊太师啊什么的根本没有兴趣,高中毕业都是找地人当啥太师啊?将军就好听多了,虽然不能印在名片上,不过以后接待各朝客户的时候不也是个话头

可是我就见朱元璋看着我俩嘿嘿坏笑,赵匡胤道:“朕就封你个安国公,总督天下兵马。”说着举起酒杯道,“来,喝了这杯酒,你就正式走马上任了。”大家都看出来了,赵匡胤有点敷衍人的意思,我虽然啥也不懂却也知道这什么什么公只是一个爵位,要总督天下兵马,至少还得封个什么什么元帅吧?

跟赵匡胤喝酒心里怎么这么不塌实呢?我看看坏笑的朱元璋,猛地反应过来了:这不是要杯酒释兵权吗?

话说赵匡胤时逢乱世又手握重兵,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在陈桥驿发动了兵变,当然,还有一种说法是说这是赵匡胤的部下们主谋的,而且赵匡胤是喝多了地情况下醉醺醺地穿上了皇袍,反正我是不信——皇袍哪来地?事实上是:赵匡胤每天发症一样喃喃自语:直接称帝还是先造反,这是一个问题…

赵匡胤得了天下以后,手下地开国功臣里多的是手掌兵权地老搭档,这让他心神不宁,于是就在皇宫里摆了一桌,席间老赵自言自语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假如你们要是造我的反,你们说我是杀不杀你们呢?”

老部下们自然是大惊失色,一起说:“老大,我们怎么可能造反呢?”赵匡胤就说:“别扯淡了兄弟们,我这皇帝怎么来的你们还不知道吗?”众人都想:是呀,我们老大当皇帝那会自然也跟他的老大这么说…一时间都惊恐起来,不知道赵匡胤要干什么。

赵匡胤见该说的都说了,就提点这些人说:“要我说你们都是功臣,我能亏待你们吗?只要你们不带兵,我保你们和你们的子孙后代都有饭吃有妞泡。”

他手下的大将们这才恍然,于是这个站起来说自己这几天头发疼,那个说自己指甲疼,还有一个说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大能听见声音了,反正是找借口纷纷辞去军职改换文职,赵同学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端起酒杯,说了一句刚才和我说过的话:“喝了这杯酒,你们这就走马上任吧。”是为历史上有名的杯酒释兵权。

我捂着酒碗假装踉跄道:“皇上,我实在是不能再喝了。”跟他碰了这碗酒不定什么难听话就来了,难不成我这安国公才当几分钟就得还回去,蚊子虽小也是肉,我傻啊?有这碗酒的量我还不如去成吉思汗那换点地皮呢。

敲诈完4个老大,我把刘老六拉在一边道:“快点,我的工资呢?”我倒也不是真用得着,就是特好奇这回又有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

刘老六一指桌上那4位,小声说:“他们就是你这几个月的工资。”

我愣在当地好半天,随即道:“别开玩笑,快点拿出来。”说着在刘老六身上的各个口袋里来回乱摸。

刘老六被我胳肢得嘿嘿直乐,一边躲闪着我的骚扰,道:“别闹,没跟你开玩笑。”

当我摸出刘老六的口袋连饼干口香糖这种小东西也没装后,不禁勃然道:“你说什么?”

刘老六哄我说:“又是太师又是安国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位极人臣这就是说你呢。”

也是,我实在是想不出历史上还有谁比我牛B了,跨着代的位极人臣啊,又是王又是公的,我媳妇包子还是秦朝的郑王兼大司马呢。可这有用吗?就算尧舜跑到我面前争着要禅位给我我真能捞着好处吗?

我扯着刘老六道:“少废话,位极人臣人家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万人之上我是没见着,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妈好好的校长当着我突然就好些人之下了——你再不把工资我把你扔到同志酒吧去,让你也尝尝好些人之下的滋味。”

最让我生气的就是工资不给也就算了,还要把我干的活算成奖励,这就像一个售票员,月末不给发工资不说,还得掏30天的车票钱,太欺负人了!

刘老六拨拉着我的手,叫道:“你迟早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七十章 至今思项羽

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呸,再剥削老子老子不干了

刘老六嘿嘿笑道:“你现在恨我,以后有你叫便宜的时候——过几天康熙就来,准备好接待工作。”

我纳闷道:“为什么不是努尔哈赤?”因为从来的4位看,多是本国开国君主,李世民虽然不是太祖,但大唐的基业基本是他一手打拼下来的,成吉思汗更不用说,没有这老头也就没忽必烈。

刘老六道:“难道你没发现,我都是力争把最好的给你?康熙时候的国力要强很多。”

“你个老王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刘老六阴着脸道:“你对你的上级越来越缺乏起码的尊重了。”

我说:“便宜你了,没加‘蛋’字你还长了一辈儿呢。”

刘老六愤然道:“我走了!”

我拽着他道:“还钱!你欠老子好几千了。”

刘老六顿时现出可怜巴巴的神色,赔笑道:“咱哥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大不了下次我给你多搭俩皇帝。”

我叫道:“狗屁!老子最不稀罕的就是皇帝!”桌上4个老大立刻面色不善地向我看来…

刘老六央求道:“那这样吧,等包子怀孕以后我把四大美女给你送来。”

我想了想,断然道:“不行!”

让我们来数数四大美女吧,首先貂禅就不能勾搭,怎么说那也是二胖上辈子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戏;王昭君,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也算是一个女英雄,为民族和平做出了贡献;西施,这个最不行,听说最后跟着当时地首富范蠡跑了,这样的女人没有名车别墅供着能老实跟你吗?最后是杨玉环,隔开唐时以胖为美的审美观不说,杨MM胳肢窝是不是有股孜然味啊…

刘老六很可能对我用了读心术,立刻改口道:“那给你送苏妲己褒赵飞燕。那可都是勾人的小妖精,嘿嘿。”

这回我想都不想就挥手道:“那你走吧,钱不用还了。”

刘老六:“…”

老骗子走以后,我给王寅打了个电话让他开着校车来接我们。出租车坐不下不说,这样显得比较正式一点,哪有皇帝出门雇车的?

我回到座位上跟陛下们聊了一会天,这几位虽然都是皇帝级别。但基本都是白手起家的精英,现在又换了环境,所以也不拿架子,个个都很健谈。李世民机敏大度,是个左撇子(真实历史原形请参考正史,假如有这一点的话)。赵匡胤比较沉默。但往往一语中的。通过闲聊我才知道,老赵其实并非草根出身。他爹就是行伍中人,而且职权不小,成吉思汗开朗豪爽,可也不是全无心机,倒像是个可以依靠的老大哥,只有朱元璋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屁股在椅子上拧来拧去,一个劲看我,我关切道:“怎么八八兄也有疮吗?”

朱元璋吞吞吐吐道:“那个,我问一下啊,我地大明朝到后来是不是一直维持下来了?”

原来是惦记这个呢,在座的几个人都是一代接一代,其他3虽然知道自己的江山在子孙手里丢了,心也塌实了,只有朱元璋初来乍到的,见没人接他地话茬,还以为他的大明王朝是铁筒万年青呢。其实维持没维持下来自己不会看么,带“厂”字的里面没一个太监。

为了不伤老朱的心,我委婉道:“过些日子来一个叫康熙地,这些事你问他,不过你要学习那三位,可不许恼。”

朱元璋脸色变了变,最后长叹道:“看来我的大明也没保住,哎,为什么就没有万年的基业呢?”

李世民笑道:“人们都叫咱们皇帝万岁,这桌上的人加起来就是四万岁,其实真要活那么久,也不见得有什么趣味。”

我补充道:“加我四万九千岁——我还是汉朝地并肩王呢。”

然后4个皇帝(成吉思汗勉强也算一个吧)就开始东感慨西感慨,说当皇帝怎么怎么累怎么怎么操心,跟四个高管在一起聊天没什么区别。

不一会王寅开着车来了,我给他一介绍,王寅只对成吉思汗点了点头,看来他对皇帝也不感兴趣,这也难怪,方腊他们那帮人上辈子都是造反成性的人,从这个角度上说,王寅跟赵匡胤还算有点小过截。

在车上,王寅跟我说:“项羽项大哥昨天大半夜回学校了,然后把车放下骑上马走了。”

我急忙问:“他说什么没有?”

“没有,跟我们几个借了点钱就走了,说是在车上给你留了条子。”王寅说着把车钥匙给了我。

“他也没说干什么去?”

“没有。”

项羽昨天晚上送完张冰不回家,骑上兔子干什么去了?

李世民从后面拍了拍我背说:“项羽是西楚霸王那个项羽吗?”

我说:“是,就那个。”

朱元璋感慨道:“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当初我只说楚霸王心胸未免窄了些,一朝功败何不东山再起,现在看这倒未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人生苦短,都是几十年寿数,到头都是空。”不愧是当过和尚,朱元璋再世为人,居然满口哲学思辩。

李世民回味道:“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是谁写的,倒有几分气概。”

朱元璋一指赵匡胤道:“好象是老赵他们那会地人说地,兄弟我在诗词上着实不怎么样。”

王寅边开车边说:“李清照说地,这人还是个女的,前面还有两句。”

李世民兴致勃勃道:“哦,还有两句是怎么写地?”

王寅:“…忘了。”

李世民用探询地眼神看着我,我挠头道:“是不有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呀?嘿嘿。让皇上失望了,您封的这宰相学问也不怎么行。”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一会到了以后你给我找几本书我自己看吧。”

我说:“不知皇上想看什么方面的,自唐以后,新出的书可不老少,《金瓶梅》呀《肉蒲团》呀什么的写的都很不错,还有一本书里您是男二号——就是仅次于主人公的人物。”

李世民顿时好奇起来:“哦,是哪一本书?”

“《西游记》,讲唐僧取经的,里面经常提您。唐僧不是您皇御弟吗?”

“这唐僧是…”李世民纳闷道。

王寅不愧每天在学校里待着,插口道:“就是玄奘。”

李世民恍然道:“呵呵,是那个和尚啊,他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皇御弟了?”

这个就没法深究了。因为吴承恩写地跟咱们这个不一样,他那大部分是杜撰的。

说话间到了学校,这个点儿上人也凑不齐,只好把能找来的客户们叫到阶梯教室开一个小型欢迎会。这些客户们现在每周五都要开一个座谈会,新人来了则要开欢迎会,相互间早就打成一片沆瀣一气,也没了早先的新奇。每回开会其实就成了他们打屁聊天地好时候。

不过这次终究都是VIP人物,在会场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我宣布两条规矩。第一。可以找自己本朝或喜欢的皇帝签名合影。第二,在某朝受了治的人不许拿开国皇帝出气。这主要是针对好汉们说地,结果完全多余,土匪们现在过得很是哈屁,作为最早来的客户们之一,他们完全懂得活着就是要享受的精髓,一个个超然得很。

让我没想到的是300岳家军见了赵匡胤也很淡然,我原以为他们就算不大叩大拜起码得对开国太祖另眼相看,现在看来他们是真地只效忠岳飞一人,这倒不是说这样宋高宗就该猜忌岳飞,300效忠岳飞,是因为岳飞效忠这个国家,这不是领导手段,是人格魅力。

例行的欢迎仪式过后,一帮艺术家围在李世民身前,倒不是献媚,而是很多艺术层次的东西需要初唐这位皇帝从高屋建瓴地角度去解释,李世民也就“至今思项羽”这句诗着重请教了张择端,王羲之和两位神医谁也不认识,索性凑在一起闲聊起来。

好汉们虽然生在成吉思汗前,占了先来地便宜,知道这是位草原上英雄,也不顾有灭国之恨地嫌疑,拉着老头喝酒去了。

赵匡胤和朱元璋自然也没闲着,各自找到了投机的聊友,看得出俩人还是稍微有点不适应这种环境,见了好几百号人,一个磕头地都没有,不过他们听说秦始皇刨自己墓去了,刘邦在和一个卖假货的做小买卖去了这才心态平衡了。

幸好吴三桂不在,否则我也不知道他跟朱元璋能不能对付,还有过几天要来的康熙,这会看出当汉奸的弊端来了,加上李自成,凡是跟他打过交道的人没一个能跟他处得来的,这一点上他好象比秦桧还惨。

我见暂时没什么事了,具体的生活自然由秀秀和众人帮忙照顾,就照王寅说的去找我的车,我很好奇项羽给我留的什么条子。

等我打开车门,果然见方向盘上放着一张折好的纸条,我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几个大字:我去找虞姬了,她在我心里。

刹那间,我就像被冷水浇头一样,找虞姬,去哪找?

我顿时想起了昨晚,何天窦本来是要告诉项羽虞姬投生的年代的,可是项羽阻止了他,还说自己知道,我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玄虚,现在想来,他根本是在恐惧何天窦说出来灭了他最后一丝希望,现在他骑着一匹马,不知身在何处,还说虞姬在他心里,太诗化了,这他妈是要去自杀啊!

我还想起他抱着被识破的张冰,脸上露出了诡异的欣慰,那是因为他跟张冰相处得并不快乐,现实和理想的冲突让他很矛盾,当张冰被揭穿以后虞姬又活了,又成了那个他最爱而又求之不得的完美化身,霸王的心也随之活了。

现在,我只能希望出走的项羽只是在郁闷中想去散散心,或许他会回到以前的垓下去缅怀一番就回来,又或许,我从此再也见不到这位包子的祖宗了…

我心情极度郁闷,这时才发现我车的挡风玻璃上被人抓了好几个手印子,因为我那车一个雨刷是坏的,所以一半的挡风玻璃上全是泥,湿手印拓上去一按把泥全带下来了,效果很不明显,结果这个破坏者还意犹未尽地在我车身上按了几个墨印子。

我气得跳脚大骂:“这是哪个倒霉孩子干的?”

我正抓狂呢,只听身后一个人凝神道:“这是黑手党干的,在你车上按黑手印,说明他们要对你下手了。”

我回头一看,是费三口,他的话提醒了我,黑手党好象是有这么个习惯,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李莫愁学的。

我先顾不上多说,仔细看了看那些按在车上的手印,忽然怒气勃发仰天大叫:“妈的,这黑手党里还有六指儿啊——”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七十一章 说客

好好一辆车,给抹得花里胡哨的,斑点狗一样,就跟接友的班车似的,这黑手党干事也忒不地道了。

我回头看了看费三口,问他:“你来干什么来了?”

费三口微笑道:“你还没给我解释呢,东西都拿回来了。”

“抓到几个人?”

“两个,看守并不多,而且他们不知情,知道的还不如你帮我们抓到的那几个人。”

我低着头说:“去哪谈,找个地方吧。”

费三口道:“就陪我四处走走吧,自从育才建好以后我还是第一次来。”

“好…”

费三口看了我一眼道:“你好象有点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被我抓住那些老外,不知道都说了什么,这就像小时候开家长会一样,事前老师明明说不告状的,可每回我老爹回去也轻饶不了我,其实我能有多大罪过啊?不就是上课爱捣个乱,没事爱打个架,厕所里抽烟被逮住几回,无聊的时候给漂亮女同学每人写了几封情书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费三口:“那帮孙子们都说我什么了?”

费三口道:“多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说从你手里拿来的东西都很值钱,我们也很奇怪,几件戏服,一把硬度一般的匕首有什么价值,最值钱的还要说那件纯金打造的内甲,但是用肉眼看的话,也无非就是黄金成色好而已,我们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引起国际着名的黑手党地狂热关注。”

我问:“黑手党还有品牌呢?”

费三口道:“黑手党也有不同类型。一般的都是家族式的,他们从战乱动荡的年代衍生,借机结交权贵政要,通过各种途径维护自己的家族利益,几辈人下来,他们已经发展成为庞大的势力,自然也就蒙上了一层神秘和不寻常的黑色性质,那本着名的《教父》中的考利昂家族就是这种情况。一般这种黑手党相对稳定,他们有自己地生意。而且很多国家的某些地区经济增长主要靠这些人来支撑,他们的骨干成员绝不会多,也不会做太过份的事。”

我插口道:“这属于有庙地和尚,卖点香灰和送子观音骗骗钱也就算了。不敢造反。”

费三口笑道:“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下面该说没庙的和尚了,这种黑手党或者说组织是由几个有钱的巨头临时拼凑起来的,他们靠着强大地力量捣卖军火、毒品。有时候也会跟某些国家做临时生意,他们贪图的是巨额利润,该花的钱绝不吝啬,但到了回报的时候讲究以几何倍数收回。他们地成员同样不会太多,给他们干活的人基本上都是高价聘请的雇佣军,这些人可都是做事不择手段地狠脚色。”

“那他们跟恐怖组织有什么区别?”

“恐怖组织地钱。只是为了达到目地的一种手段。他们地目的是通过极端行为引起世界的关注或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说好听一点,他们是有自己信仰的人。而黑手党就简单多了,他们追求的就是暴利。”

我想了想,摸着脑袋道:“我得罪的好象是第二种黑手党。”

“是的,我们拿到的东西里确实有一件元朝的香炉和一件明朝的瓶子是算得上分量的古董,可是这些好象还不值得他们动这么大的阵仗,我说过了,他们是国际上着名的黑手党,主要是针对重量级古董下手,利润不超过10亿美金的话,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