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想做你的宠妾,也不想当你的王妃。”

“难道你想留在皇兄的身边?他是不会爱上你的,他眼里只有他的江山,他的子民,他的霸业,唯独是没有女人。”

他说得对,他的皇兄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对你的皇兄没有兴趣,并不代表对别的男人没有兴趣。”

“你敢!”他发怒的时候与他皇兄几分相似,俊美的脸上多了一些霸气。

“真是小孩”我摇摇头,继续吃桌子上的糕点,这些糕点的味道真好,也许是在不同的地方,对这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心情,所以觉得一切食物都是如此的美味。

“我是小孩?我今年已经十八了,你?比我大吗?敢叫我小孩。”

“十八岁?那不小了,听你兄长的话,娶亲生子,然后再讨几房侧室,那样你母后就放心了,但在娶亲之前一定要多带我出来玩!”我笑嘻嘻地说。

不过也没有多少次机会了,一想到自己很快就会成为一件礼物的,远离这里,有点伤感。

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悠闲的往嘴里送点糕点,一边饱览周围的景观,一边和楚天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时间差不多了,我皇兄就快回去了,我们必须要赶在他之前回去,否则就会坏事。”

他拉起我的手就跑,回去的路上他依然坚持要我坐在他前面,有美男给我色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就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回来,如果不是为了畅快舒服,我们坐在马车里,会更加好,因为没有人敢揭开亲王的马车去检查,我甚至连衣服都不用换。

第一次的外出就这样匆匆结束,只是出去喝了一些酒,看了一些风景而已,我已经很满足,但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有了第一次,就想着第二次,并且期待出去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回来后,我心情愉悦,开心地在楚庭奕的寝室里乱舞,舞到大汗淋漓,心里还是很舒畅。

但想不到下午竟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她们的到来让我本来愉悦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叫姿容的女子来找我,说受命来训练我,她显然不是一般的歌姬,气质高雅,虽不是绝色,但有一种出尘不染的感觉。

她在我面前抚琴,琴音时而如潺潺的溪流,时而如泣如诉,时而轻快活泼,这袅袅琴音,独自萦绕在纷扰的午后,如清泉一样沁人心扉,我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捧着一杯茶慢慢聆听。

曲终她淡淡地说:“可想学?”

我摇摇头,并不是我想拒绝她,而是我的琴技在她之上,这些我不用学。

她有点无奈,轻呼了一声:“紫容”

一个面容娇美,走路如弱柳扶风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与姿容长得很像,只是姿容淡然,她妩媚。

她什么都不说,就在我的身边舞了起来,那盈盈的袖子,那飘忽的身影,谁也不愿意否认她的舞姿是何等的优美灵动,她如一只翩翩的蝴蝶在游戏花丛,她如一只飞燕在岸边回旋,美丽而迷人,轻灵而飘忽。她时而弯身,时而回眸,万种风情皆在其中。

“是不是羡慕?想学的话,我教你。”她眨巴着大眼睛问我。

“我依然摇摇头,她的舞技虽好,但与我相比,依然稍逊一筹。”

“你怎么这样子?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教你,你就听着就好。”紫容忍不住要责怪我。

接下来她们姐妹俩轮着上,又是教我跳舞,又是教我弹琴,我依然如小时候那样敷衍了事。

但她们却没有气馁,乐此不彼,兢兢业业,我不得不佩服她们,有这么好的耐性。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的,但我依然觉得寂寞,而这几天我都很少看见楚庭奕,他偶尔回来也是匆匆忙忙,晚上也只是安静地躺在他的龙床上,不再言语,而我依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空洞,神情冷漠。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早上有天宇带我到处逛,下午有歌舞表演看,日子还是过得优哉游哉。

就这样我开开心心过了半个月,王寝宫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妩媚的女子,她说要教我床术,也就是在床上如何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一些技俩,看着她那挑逗的手,那勾魂摄魄的睡姿,我的心不由觉得一阵悲哀,原来我又走回头路了,再活一世,依然逃不出命运的轮回。

我木然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放声狂笑,于是笑了,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位勾人心魄的美人显然被我吓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眼里流露出一丝惧意,也许她以为我是疯了。

“王——”她突然像看到救星一样,往楚庭奕身边走去。

他挥挥手,她以最快的速度逃了,他的到来让我的笑声嘎然而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不想笑了。

“你不想接受我的安排?”那么久以来他对我说的一句话。

“不,我很想。”我冷冷地说,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好,我会尽快安排。”他的声音听不到喜怒,我的脸也看不到表情。

我这一世真的要如此了吗?

又一个夜凉如水,但我的心却如冰。

第三十九章:卖花

第二天楚庭奕临走前丢下一句话:“你好好呆在房里,我今天外出,晚上不会回来。”

莫非到了狩猎的季节,如果是这样,我希望每个季节他都可以去狩猎,但每次狩猎都空手而归。

如果狩猎回来,我希望他天天去其它女人那里醉生梦死,不用整天阴魂不散地躺在龙床上斜着眼睛看我。

天宇这个小子的消息倒灵通,他的皇兄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了。

“你还是躺在地板上呀?”他有点埋怨。

“我不躺在地板上,难道你想我与你皇兄一齐躺在龙床上?”

“那当然不是,躺在龙床上?你想也别想,我皇兄怎么会看上你!”他似乎真的很推崇他的皇兄。

“你能看得上我,你皇兄怎么就不能?”

“他?他不喜欢女人!”

不是吧,难道那个家伙有龙阳之好。

“他喜欢男人?”

“你说什么?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口。”他想笑,但又觉得笑的话有点对不起他的皇兄,脸上憋得通红通红的,想责骂我,但又责骂不出声。

“不是说他不喜欢女人吗?不喜欢女人,那肯定是喜欢男人了。”

“别想歪了,他只是要求高,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女子而已,并没有那方面的嗜好!”

“这次带我去哪?”

“你想去哪?”

“你们平时都喜欢去哪?”

“我怕我们想去的那些地方你不敢去?”

“有什么地方我是不敢去的?”

“是吗?那我就带你去找乐子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嘴硬。”

“你不会是带我去青楼吧?”

他愣了愣说:“你怎么知道的?”

“这种烟花之地,肯定是你们男人们最喜欢去的,即使你们身为皇子贵族,要多少女人都有,但家里的始终不够外面的淫荡,始终比不上外面的刺激!”

“看来你似乎懂得很多,你似乎很了解男人?”他探究地看着我。

“嗯”我也不否认我对男人的了解。

“但这个地方与一般的青楼不一样,我可以带你去开开眼界,不过也算你走运,今天皇兄不回,我只要在天亮之前送你回来就好。”

青楼就是青楼,有什么不一样,难道全是卖艺不卖身?那还叫青楼吗?最多就是哪里的女人多点,也长得水嫩点,我倒想看看他口中这那不一样的青楼是怎样的。

“莫非是那里的女人都很美得像天仙?”

“这是其中一个。”

他这样说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车子在一个庭院前停下来,大门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风月轩”三个大字。

门前倒也热闹非凡,但奇怪的是似乎个个都带着一个面具,莫非嫖妓也要带面具。

“戴上——”

天宇突然拿出了两个面具,还把其中一个青面獠牙的递给我。

“干什么?”

“戴上,这里会很多人认识我。”边说边将那个面具戴上,这人也够无良的,自己戴的面具就是英俊少年,我戴的就是青面獠牙。

“我不戴,这里又没有人认识我,反正我又不是经常来,认识也没有关系。”其实我是嫌那个面具太丑。

“不戴就不戴。”说完就就想牵我的手,这段时间经常跟他偷偷溜出来,每次无人的时候他都牵起我的手,都快习惯了。

我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说:“两个大男人牵什么手!”

他也发现失态,讪讪而笑。

我挥动手上的扇子,俨然一个富家公子,加上我那天人之貌,天宇那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孔,我俩所过之处,无人不侧目。

这的确是一个幽雅别致的庭院,我很难将它与青楼联系起来,风是那么轻,花是那么香,我的心情是那么的轻松愉快。

这样的庭院,这样的夜晚带给我太多惊喜,我跟着天宇穿过亭台楼阁,迈过幽径条条,我希望这路永远都没有尽头,但内心又不禁有点不平衡,为什么青楼女子的待遇都比我好,能拥有一个那么美的庭院,正在纳闷的当口,突然眼前一亮,一座高楼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里面灯火通明,俨然白昼。

一靠近大门,早已经有人迎了上来,天啊!虽然我这个人看得开,但是这些人也太厉害了吧,出来迎接我们的那个女子,穿着一袭透明的轻纱,里面居然空无一物,那美好的身体暴露无遗,胸前那花蕊也若隐若现,充满诱惑,虽然我是女子,但也看得气血上涌。

天宇戴着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却得意地用眼瞄着我,似乎在说:“没骗你吧,这里真的不一样。”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进来这里的人会戴面具了,一是为了不暴露身份,第二应该是怕丑态毕露吧,戴着面具你就是流下几滴口水也没有什么人留意到。

“两位公子是想采花还是想买花,抑或是——”

“采花是什么?买花又是什么?”我听得一头雾水。

天宇笑嘻嘻地看着那几乎是全裸的女子说:“今晚卖花有没有什么好货色?”看他自如的神态,老练的问话,就知道他是这里的熟客。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那色迷迷的眼睛还真让人鄙视,怪不得他不愿意娶妻,有这么好的去处,谁愿意那么快找一个人来管住自己。

“公子今天真是幸运,今天真是来了一个极品,呆回卖花大会就开始了,我带你们进去吧!”

她带我们经过一条条迂回曲折的回廊,回廊上面都是画着一些春宫图,裸女裸男,甚至是一个男女身体纠缠在一起的图片,那些构图大胆到让我咋舌。

穿梭在我身边的女子无一例外都是穿在透明的轻纱,只是颜色有所不同。

有的走到半路被过路的男人看上拦腰抱着,急急走去包房,有些居然就在众人面前搂着亲吻,男的甚至猴急到已经在女人的身上乱摸,甚至上下其手,也许这些都得益于那个面具,因为不会有人知道是你,所以人的兽性全部显示出来。

原来这些女的来回走动,就是来勾引过路的男人,这还真新鲜,可以饱览那么多美人后,再挑一个自己心仪的。

但我就怕太刺激了,他们会吐血身亡,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孔,还好,还没有流鼻血。

突然我很想看看天宇此时的表情是如何?我瞧了瞧他的眼睛,居然发现没有周边男人的那种情欲,那眼波还是清澈见底,平静如水。

这时他也转过身子来看我。

“你怎么不脸红的?”他问。

“我为什么要脸红?”

“你一个丫头片子,来到这些地方不脸红呀!”他压低声音对我说。

“你都不脸红,我为什么要脸红。”

“更刺激的我都见过了,这些我怎么会脸红。”他说得他就是一个老手似的,似乎已经经历过无数女子一样。

男人,果然没有不色的,即使看上去如此单纯的楚天宇,怪不得刚才在车上动作那么不规矩。

“到了”领路的女子轻轻地说,就这声音都迷死人了,这里连一个领路的女子都美成这样,怪不得那么多人慕名而来。

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大堂,此时大堂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大堂布置得气派不凡,大堂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台子,大家的目光都盯着那个台子,似乎那个台子等一下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生怕会走漏眼。

今晚的买花大会开始,台上一个美貌女子说完,就叫了一个名字,就有一个女子款款而来,在台上轻歌曼舞,衣服依然是一袭轻纱,那高耸的双峰在舞动的时候一动一动的,如两只振翅欲飞的鸟儿,我听到了周围男人吞口水的声音。

接下来来居然是竞价,说价高者得,女子依然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似乎做一件商品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终于有人用一千两白银将她买走,原来这就是买花,而家有恶妻,怕买回惹事的,就在这里醉生梦死的叫采花,今天我可真开了眼界。

接着一个个女子走了上台,一个比一个水嫩,那动作一个比一个勾人心魄,呼声越来越大,整个大堂沸腾起来。

最后女子笑盈盈走上台说,现在买今天最后一件商品,顿时欢呼声雷动。

“一般最有价值的都会放在最后。”

“是吗?我倒要看看这件极品是如何厉害。”当我将头抬高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四十章:冥王

周围的人群也如我一样,都停止了欢呼,停止了拍掌,静静的看着台上,因为很多人都没有想到,最后出来的居然是一个男子,并且是五花大绑的男子。

男子只有十五六岁,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那皮肤白皙水嫩,面容精致小巧,简直是比女人更加女人,这就是典型的男生女相。

“怎么会有男人?”我推了一下天宇的手,他顺势将我的手紧紧握住,藏于身下,若无其事地说:

“满足不同人群的需要,有一些达官贵人是喜欢养男宠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男子的那双眼睛,我的心一点点地痛了,这痛如一滴水滴滴进平静的湖面,慢慢的荡漾开去,一圈一圈的。

虽然其他女子也是被别人卖掉,但她们没有一个是绑着出来,她们没有一个有他如此绝望的眼神,没有一个有他的哀伤与忧郁,那些女子要不轻歌曼舞,要不搔首弄姿,都不哀伤,都不绝望,唯独他,孤独而无助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

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眼神,我曾将也有过这样的孤独,这样的寂寞,这样的绝望,看到他我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一般,心一点点地抽痛,我跟他还不是一样被人卖掉吗?

只是卖的场所不一样而已。

他一定是挣扎过,他一定是反抗过,他一定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彷徨又无助地哭过,要不他不会被绑成这个样子。

周围的人已经疯狂出价,气氛比刚才要狂热几倍,想不到还有那么多人是喜欢男人的。

天宇动了一下我的手说:“来这里卖花的不止是天鹰国的贵族,还有其他邻国的贵族,尤其是阿塔国,有很多贵族都养男宠,所以也偷偷来这边物色好的货物。”

“人居然当作货物?但谁说有一些人不被当作货物呢?我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五千两——”他身价已经高到五千两。

“我出六千两。”出价的是一个长得跟猪没有什么两样的男子,想到那可怜的美少年今晚就要被这头猪蹂躏,我心疼无比,也许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台上的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头出价六千两的猪,那波光闪闪的眼一下子暗淡下去。

“六千两一次——”人群相互张望,但都没有人再出价,那头猪站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六千两两次——”人群还是在张望,但这次四周一片寂静,那头猪色迷迷地看着那个绝色美男,就差没流口水而已。

“我出一万两。”我毅然站了起来,全大堂的人一下子都盯住我。

大堂的上空,一个黑衣男子带着一具冥王的面具,嘴里冷哼了一声,拳头紧握,恨不得一掌将那个出价一万两的翩翩美男子击碎,她居然女扮男装来这种地方买男宠?

冥王那双眼锐利地盯着下面,如荒山的狼又如盘旋于高空的苍鹰一样虎视眈眈,但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那个出价一万两的美男子,但看到台下那两个美男子双手亲昵地握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就是这黑暗帝国的王,冷漠而恐怖,操控着这里所有的一切,冷眼看着众人在这里醉生梦死,冷漠地睥睨着那些小人物被卖被蹂躏而没有丝毫动容。

这里没有人看过他的真正样貌,他不经常来,每次都是带着冥王的面具,很少说话,因为他不开声已经让人有彻骨的寒冷,久而久之大家都称他为冥王。

“你疯了?”在旁的天宇将我的手攥得生疼。

“一万两啊,你哪有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