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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又没有你盯着,我自是懒得理会。”哪还有心情想清理自己刮胡子啊。

“所以你就别凑我那么近,我自从进来后一直完好无损,反倒被你的胡子扎伤了,我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解释。”抬起双手给了他一顿乱拳,算是为自己的脸报仇了。

抓住她的双手,元极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看你有话要说,你到底想说什么。这西棠,你是怎么进来的?”

“眼下,边关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魏和西棠停战了,以后也不会再打仗了。”顺势环住他的腰,秦栀轻声的告诉他。

眉峰微蹙,元极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到底都做了什么?莫不是,你去见了公冶峥。”最后一句,他的声音也低了下来,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那个疯狗,其心不轨。

“是,我是去见了他。你进入西棠后就没了消息,在我的分析判断中,你凶多吉少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我忽然发觉,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既然如此,我就只能鱼死网破了。只不过,鱼死网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元烁和白朗被公冶峥抓住了。我又耗费了些时日,把他们送回了大魏,所以才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轻声的说着,这段日子的经历,于秦栀来说也是新鲜的,但又度日如年,因为她每天都在思念以及担心之中。同时,又无数次的在脑海中计算元极的生死,但结果都是最坏的。

捏住她的下巴,元极让她抬起头来,他垂眸盯着她,“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才会让公冶峥同意与大魏停战?”和那个人无道理可讲,他根本就不知道理为何物。

“我离开大魏之前,便与白将军计划了此事。还有天机甲,林蕴等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交换元烁和阿苍的时候,乔姬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那颗红珠放到了他的身上,从而找到了公冶峥到底身在何处。之后,鹰机先行刺杀,大军压境,那座城很快就被围起来了。”期间经过自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公冶峥又不是木头做的,他也很聪明,会应对。

“不止胆子大,还有勇有谋。只不过,你把所有都算计在内,包括你自己。他人在你心里兴许还有活命的可能,但你自己就不是了。”她之前所说鱼死网破,就是如此。

“你说对了,就是这样。大军围城,公冶峥对我动了杀心。我也一样,他让我活不成,那么,我自然也会让他活不成。只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让我走了。”虽说这之前她也有过计划,赌公冶峥会这样做,但在这上面押的注很小。

“让你走?有一次就有两次,你也知道这个道理,此次不与他谈妥,那么接下来战争不止,他也会纠缠不休。”所以,她顺势与公冶峥谈了停战事宜。

“嗯,机会难得,正是时机。因为知道他的性子,所以就与他谈了一下。他这个人啊,够奇怪,你以为他要发疯的时候,忽然之间的他又正常了。你以为他正常的时候吧,其实他随时可能会发疯。后来谈妥了这停战的事情,我就离开了。临走时,他告诉了我你被困在这蛇盘岭,我就来了。”事情,简单来说就是这样。不过其过程却哪有这么简单,与公冶峥交谈之时的分分秒秒,脑子都在急速的旋转,为自己争取,也是为当下的局势争取,为和平争取。

摸着她的脸,元极垂眸看着她,“你受苦了。只不过,公冶峥能否守约也是未知,此人不可信。”他不信公冶峥。

“这次,你其实应该可以试探着相信一下。就算他往时总说话不算话,但兴许这次就准了呢。”歪头,秦栀盯着他看,他疑心太重。

“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因为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待得出去,外面的情形也就知道了。他是否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你也就清楚了。你受苦了,在敌营那么久,又抱着必死的心。只不过,我仍旧得教训教训你,不管何时,你不能寻死。”这是非常不明智的,任何事情他都可以推到末端,她的生命是首要,她必须得好好活着才行。

“因为我以为你死了。”这才是原因。

用拇指轻蹭着她的脸蛋儿,元极若有似无的叹口气,随后低头又在她唇角重重的亲了一口。

秦栀被扎的向后躲,“好疼的。”

“好,那我去清理一下自己。你不在身边,我也没必要把自己清理干净。现在,你来了,我倒是有清洗一番的必要。”说着,元极抓住她的手继续往山洞深处走。

只是停歇的地方很宽敞,再往前行,则越来越窄。

最后,他们俩只能分为一前一后,元极紧紧地抓着秦栀的手,光线不明,有他扯着,她倒是一点都不怕。

“你们这山洞一共挖了多久?真是佩服你们。而且,这一路来,除了见到了一些堆积在内部的土之外,就再也没瞧见土和断石,我就奇怪了,你们是怎么把它们运出去的。”这事儿,是秦栀怎么也没想明白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元极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好听,载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即便身处此地,但他的确是很高兴。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便听到了前头挖掘的声音,然后,一些天然的光亮从一侧传过来,侧边有个地方被挖开了。山体很薄,很容易被挖开,而且那些土和石头之类的都顺着那被挖开的洞运了出去。

走近,秦栀也瞧见了,几分大开眼界之感,“原来是这样。之后,你们越挖越远,这废弃的地方就又被重新掩埋上了。我们这一路走的太过匆忙,也没顾上仔细查看。不过,你们真的很厉害,明明一直在这蛇盘岭的山底下开挖,却知道哪处薄弱,不佩服你们都不行。”看着那条开到外面的洞,处于十分低矮的地方,探头出去往上看,除了下雨之外,上面遮挡着密密麻麻的枝叶,不止地形凶险,而且谁闲来无事也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在如此地方往外运土,的确是再好不过了。

“走吧,可以出去。几乎每次选好的地方外面都会有水,可以保证吃喝用水,也能寻到食物,更能洗漱。”牵着她的手,元极直接拽着她从这洞里走了出去。

踩着运出去的那些土,失去了山洞的遮蔽,绵绵的细雨也再次落到了头上。

秦栀抬头往上看,这里真的很低矮,上面树枝密密麻麻的,简直就是天然的屏障。

这帮人,会挖洞不说,勘测地形也是一级棒,居然就知道这处不止薄弱,地势还如此低矮。

这就是真本事了,如果她也来学的话,不知得学多久能出师。

顺着这低矮的地势走了一段,便听到了较为流畅的水声,果然有水。

“这蛇盘岭的确是奇怪,我们那时在山里被困住了,鹰机按照他们的经验,但还是没走出去。还是乔姬把山里的动物弄来了,才得以从那困境之中走出去。你们那时也没动物带路,比是被困住了很久吧。”握紧了他的手,秦栀一边问道。

“嗯。其实,这蛇盘岭的地形我差不多都掌握了,只不过,迷阵重重。就算掌握地形,也还是会被困住。、从地底取道,算是个笨方法,却比较管用。”说着话,元极也带着她走到了水边。

透过树木的间隙,便能瞧见一处水流汇聚之地,较为宽阔。而眼前的,则是一条向下的河流,许是因为下雨,它们流的格外欢畅。

“其实,若是在山中迷路,顺水而行是较为稳妥的方法。因为水终究会流出去,顺着水走也能走出去。不过,这蛇盘岭不是一般的地方,地下溶洞太多,水流了一阵儿,就进入地下暗河了,根本没办法跟着走。”往上面那处水潭走去,秦栀一边轻声道。

“看来,即便在荒山野岭之中,你也不会迷路。”她知道的还真是多着呢。

歪头看向他,秦栀轻笑,“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好不好,在军营那么多年,你以为我都在混日子么。”

“是,你最厉害。不过,混日子的也不是没有。元烁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被公冶峥抓住?”只要元烁不踏出大魏的地界,谁也抓不住他。而且元极临走时还警告过元烁,不许自作主张,凡事要与白将军以及那些谋士商量才可行动。

“他是担心我,因为知道我想要潜入西棠,他就急了。所以,和白朗偷偷的离开了边界。没想到,进入了公冶夫人的迷阵,就被抓住了。你可别想着对他发脾气,他可不是着急你。”难保这人回去不会教训元烁,他已经吃过亏长过教训了。

元极看了她一眼,很是无可奈何,她这般宠惯,即便八十岁也还是不成气候。

走到水边,元极便动手解开了腰带。

秦栀擦掉脸上的雨水一边盯着他,“你不会要下去洗澡吧?太冷了,你会风寒的。”而且,他本来就有些虚弱。

“我没事。”笑看了她一眼,元极是必须得清理一下自己。她在这儿,他总是不能脏兮兮的。

“那你把药吃了,这是进山之前准备的,就怕在山里会遇到一些什么危险的情况。”所以,几乎每个人都随身带着不少的常用药。天机甲出品,自不是寻常货。

从衣服里拿出一些粗细如同小指一般的瓷瓶,里面是各种药,有增强体力的,还有治疗风寒的。

每个里面倒出一粒来,然后通通塞进元极的嘴里,也不管他到底要不要吃。

被强迫的把药吃了,元极便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此番倒是不用再听她唠叨了。

进水,虽是很凉,但于元极来说也根本不算什么。

秦栀拿着他的衣服,将脏了的外袍放进水里洗了洗,她是许久没做过这种事儿了,眼下连洗衣服都不会了似得。

她洗干净了那件外袍,元极也差不多将自己清理干净了,他是真的不怕冷,整个人进了水潭深处去。

这野泳,也有野泳的乐趣,从元极那超乎寻常欢脱的样子就瞧得出来。

站在水潭边看着他,秦栀眉眼间始终带着笑意,这般看着他,心中真是无比的宁静。

如果说真的在这里出不去了,倒是也不觉得怎样,他就在自己身边,困在此处也不算太过糟糕的事儿。

元极清洗干净了自己,便从水潭里缓缓的走了出来,秦栀的视线也跟着他出水的身体往下游走。瞧着,她笑意更甚,“也亏得这四处无人,不然我的世子爷就春光乍泄了。”

“被你看了,就不是春光乍泄么?”走出来,他全身都是水,不过自己倒是也舒坦。他本就是个爱干净的人,只不过这些日子也顾不上这些了。

“这观看和使用,都是我能行使的权利吧?”她也就只有这些权利了,作为正当行使人,这是受大魏律法保护的。

“你有理。”在她面前停下,元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莫名的欲色满满。

“快穿上吧,别再风寒了。你若想显摆自己的身材,待得出去了,我给你机会。”将衣服给他,荒山野岭,他这个样子,勾引人犯罪。

眸子含笑的看了她一眼,元极才开始慢悠悠的穿衣服。

“我看你这外袍有多处都破开了,破口处很利落,像是被利刃割开的似得。但这里显然就是把你们困住了,并没有人袭击,是不是你去救萧四禾时造成的?”拎着那件还在滴水的外袍,暂时不能穿。

“嗯。很凶险,当时便速速退离了。后来再去找,又被其他的迷阵困住了,反倒越来越远。如果在地底寻路的话,在那杀阵边缘开挖比较省时,因为那是边缘。不过,应该也距离边缘越来越近了,接下来开挖也会越来越难。必须得挖的较深一些,否则很可能会被上头的杀阵所影响。再来就是,那杀阵当中土质松软,很容易会塌。待挖到了那边,就得边挖边运木材进来做支撑。若是塌了,我们都得被埋在下面。”穿好了衣服,元极也将接下来的计划一一交代。

听着,秦栀也不由得皱眉,元极用这种方法,那么就证明那杀阵是真的不能闯。

如此一来,外面想破阵怕是也不容易,即便林蕴到时将刀子架在那些老夫子的脖子上,他们也想不出法子来。

而如果用动物的话,也不知能不能管用。如果到了边缘,倒是可以让乔姬试一试。

“既然你已经有了计划,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走吧,你得好好休息,不然还没等出去呢,你就老了十岁。那时咱俩走在一起,估计就得有人说咱们是爷孙俩了。”抓住他微凉的手,秦栀边说边笑。

元极最不爱听的就是那个老字,低头在她额头上咬了一口,以发泄心中不满。

虽还有胡渣,不过却好像被水泡软了,秦栀倒是没觉得太疼。

抬头看着他笑,细雨绵绵之中,他还真像个山林之中的妖精。专门惑乱人心的那种,看一眼就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夕。

顺着原路返回,挖山的人还在继续。虽说路径很狭窄,但这种工程已经可以说是叹为观止了。

往休息地走,这里被刻意挖的很大,可见他们在这儿休息了有几天了,不然也没必要挖这么宽敞。

萧四禾还处于昏迷状态,身上身下都是厚重的大氅,他被包裹在里面,瞧着好像比之前舒服了许多。

鹰机随身带来的药强硬的塞进他嘴里一些,也不知是不是药物起效了,元极查看了一下,说他的脉搏比之前有力了些。

蹲在那儿,秦栀看着萧四禾,也不由得叹气。他的确是为元极出生入死,虽甲字卫天字卫还有鹰机都很英勇,但都比不上萧四禾。

有危险的情况,萧四禾大多以身犯险,很少会指派别人先往上冲。

正是因为如此,他清闲下来时做事荒唐,元极也睁只眼闭只眼,当做看不见。

人面桃花相映红 292、凶险杀阵(二更)

观察了半晌,这萧四禾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苍白,哪还是他平时那潇洒风流的样子。

乔姬已经给他擦了脸,这会儿没那么脏兮兮的了,下巴上原本干涸的血迹也没了,瞧着倒是干净了许多。

“我观察了有一会儿了,一直都这样,没什么反应。我觉得他这次比上次伤得重,那时虽是昏迷,不过一直在说胡话什么的。但这次,他真一点反应都没有。”乔姬坐在另一侧,瞧着萧四禾,一边说道。

这人生命力顽强,那时明明大夫都说他重伤可能会伤及他的男性雄风,但谁想到他都挺过来了,可见这身体有多顽强。

可这会儿,真的把他拆开卸了他都不知道,瞧着也不免觉得他可怜。

虽这厮私生活混乱不是个好东西,但秦栀那句话说得对,人是感情动物,相处的时间久了,总是有感情的。

乔姬还算将萧四禾当做朋友,所以她才会觉得于心不忍。

“一会儿再给他吃些药,既然是经脉受损,那就是内伤。治疗内伤的药他们都随身携带,就像女人出门必带丝绢一样,重要的随身物品。”秦栀试探着拍了拍萧四禾的脸,都发出了响声,但他无所觉。

“我看行,多吃点儿,也就补回来了。”乔姬也认为如此,虽不懂医,但这些道理也不难懂。

秦栀轻笑,“这个时候倒是可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把狗屎塞进他嘴里,他都没反应。”

乔姬也忍不住笑起来,若是真有仇怨,这个时候定然狠狠地捉弄他一番。

“真是莫名的可怜,明明我不是那么心软的人。”乔姬将盖在他身上的大氅又提了提,希望能保暖。

“你们这是社会主义兄弟情,正常。”秦栀轻笑,她瞧着萧四禾这样子也是可怜,他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

“可以吃饭了。”元极走过来,低声道。那边甲字卫在做饭,就地取材,无不是山林间的野物。

“这几天的确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真觉得饿了。闻着味道也挺香的,萧四禾,你饿不饿?”低头看着萧四禾,不过和他说话他也没反应,根本就听不见。

也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美梦呢,也兴许是沉浸于一片混沌之中,连做梦都没力气。

“不然的话,往他嘴里塞一些食物?”乔姬觉得,人还是得吃东西才行,不然哪有力气。

“那就把他的牙掰掉,更好灌进去。”秦栀笑了一声,给出主意。

“你们是吓不醒他的,他重度昏迷,即便这经脉的损伤逐渐恢复,也不知何时能醒来。”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萧四禾伤的太重了。他进入杀阵找到他时,他已经在里面待了多日了。

“让别人守着吧,咱们去吃饭。这几天风餐露宿,饿了就随便填两口。这会儿能吃到热的了,走。”将乔姬拽起来,然后朝着那边的火堆走了过去。

山间野物,没什么滋味儿,但好歹熟了,而且也是热的。

吃进肚子里,觉得这肠胃也舒服了。

看着那些跟随元卫和萧四禾一同进来的甲字卫天字卫,这段日子都受了不少苦,不过瞧着他们的状态还不错,最起码比元极和萧四禾要好得多。

元极把打开盖子的水壶直接送到秦栀嘴边,她顺势喝了一口,居然还是热水。

扭头看向他,秦栀不由笑,“咱们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不算苦。”最起码,她现在也在这儿,就不苦了。

他这说话好听的劲儿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秦栀听着就笑了起来,“好啊,觉得不算苦的话,那一会儿你继续让萧四禾躺你大腿上睡觉。”‘情意绵绵’的,她还真从没见过元极和谁这样过。这忽然之间的,萧四禾跑到他大腿上去睡觉了,弄得她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被绿了。

“让他躺那儿吧,我的大腿,往后也不借给别人了。你呢,就别再别扭了。”这事儿她提过好几次了,元极虽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但是她介意的话,那就不再有二就是了。

“没事儿,你想借就借吧,反正是你的大腿,你说了算。”歪头看着他,秦栀还挺大方。

“不是我的,是你的,你说了才算。”深吸口气,元极这也算是求生欲强烈了,知道这个时候该挑拣什么样的话来说。

秦栀几不可微的颌首,算是满意了,这厮虽是身体虚弱了些,但脑子还是好使的。

填饱了肚子,秦栀和元极再次返回萧四禾睡觉的地方。

他还是那个样子,而刚刚甲字卫给他喂了些水,他倒是自主的咽下去了。

元极扣住他的脉门,试探了一下,“看来吃药还是很有用的,之前我们随身携带的药都用光了,所以他也基本上没吃什么药,就靠我输功护住经脉。看来以后,就不用再给他输功了。”

“那也是好事,也免得你身体受损。休息吧,叫他们也都休息下来,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而且边关战事都停了,元极也无需再紧张外头了。

“睡吧。”抬手将她揽过来,元极示意她躺自己怀里。

“怎么,这会儿是要将你的大腿借给我了么?”倚靠着他,秦栀笑不可抑。他这大腿是真的结实,所以给别人枕,她心里不痛快。

“都是你的,你说了算。”别说借给她一条大腿,就是把他当成床垫,他也无话可说。

“还挺大方。抱着我,有点冷。”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的体温。这段时间,夜晚做梦她都会梦到这场景。他的体温,他身上的气味儿,以及他臂膀的力量,没一个是她不想念的。

人似乎就是如此,若一直独身一人倒也罢了,感受到了温暖,就不能再孤独了。否则,会寝食难安。

“睡吧。只不过,有件事得跟你说清楚。日后若再有这种事情,你不许再冒险了。这种情况,我也不是没遇到过,自有应对之法,所以最后总能化险为夷。但你就不一样了,这次若不是机缘巧合寻到了我们挖开的山洞,你根本就找不到我。最后,会被困死在这险山之中。”压低了声音,这件事从她来了之后元极就想说了。她胆子太大了,不怕死的那种。可是,他身在天机甲,做的是哪件都是极其危险的,日后,也免不了会遇到这种事情。

“别想着教训我了,我又不是木头做的,发生了事情,我自然会思考如何应对。再有这种事,我还是会找你的。那句话说得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等着你自己从天上跳下来。”这事儿是想都别想,她自有主张。

“你倒是还挺有道理。这次你是准备充分进来,有人保护,所以没受伤。若是缺了胳膊少了腿儿、、、别瞪我。那就不缺胳膊不少腿儿,就是这头发掉了,你心疼不心疼?”戳着她的额头,元极小声的训斥着。

想了想,秦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都是平稳下来之后再想的事情了,真凶险时也顾不上那些了。不然的话,你躺在我身上吧,赶紧睡觉。”免得总是唠叨。这厮莫不是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元极缓缓摇头,用力的揽住她的身体,将披风也盖在了她身上,“你睡吧。”她清瘦了许多,气色也不是很好。但眼睛终归是清澈的,瞧着还是很有活力的。

用力的圈住他的腰,秦栀转脸贴着他的腹部,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呼吸之间都是他身上的气味儿,真是无比的想念,即便屁股底下又凉又硬的,但心里却是舒坦无比。

元极低头看着她像小猫一样磨磨蹭蹭,他也不由得弯起薄唇,手顺着盖在她身上的披风空隙钻了进去。

闭着的眼睛动了动,秦栀放置在他后腰的手立即扭住了他,警告他别乱动。

元极却只是无声的笑,手成功的钻进了她的衣服里,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抚摸着她的身体。

依旧如此柔软,只不过,原来很丰腴的一些地方却好像小了许多。就说她是清瘦了,这么上手一模,也就摸出来了。

秦栀闭目不语,他的手带着一股热气,摸的她也跟着热了起来。

而且,逐渐的,她也听到了他开始加速的心跳,隔着胸膛,砰砰砰的,特别刺耳。

秦栀无法,只得手成拳的在他后腰怼了一下,让他别再闹了。所有人的耳朵都特别好使,他再这样不控制自己,一会儿大家就都听到了。

他不要面子,她还要呢。

又摸了两把,元极才停了手。把手从她衣服里抽出来,然后抱住,“睡吧。”这挑起火来,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抱紧他的腰,秦栀缓缓地深吸口气,睡觉。

这一觉,是近些日子以来她睡得最舒坦的了,多半都是心理原因,她自己清楚。

被困在公冶峥那里时,她每晚也最多能睡两个时辰而已。睡睡醒醒,噩梦不断。

即便用被子把自己缠裹起来,也根本还是不行。

从此可见,这心理控制身体,连自我心理建设都没有用。

待得醒来时,山洞深处的工程已经开始许久了,其实动静很大,只不过她睡得太熟了,根本没听见。

“醒了?你这一觉睡得口水直流,看看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元极轻声的取笑,一边轻拍她的后背。

“少胡说八道,我睡觉才不流口水呢。萧四禾怎么样了?”坐起身,看向躺在那边的萧四禾,他好像还是那个样子。

“刚刚乔姬喂他喝了些肉汤,他都咽下去了,情况好多了。”吃了那么多药,若是还没能好转,他可真要着急了。

“那看来情况不错,你就别担心了。只要能吃能喝,就好了一半了。我们此次进山带了很多的药,足够他吃了。所以,你别着急,这挖山出去之事,慢慢来。”他昨天就说过,再往边缘挖,会很危险的。

“的确得慢慢来,刚刚前方已经塌陷过一次了。”他们正在往地底下挖,可土质松软,根本积聚不住。

“这就塌陷了?那还真得小心些。”站起身,秦栀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在这山洞里生活,时间久了还真成了野人了。

前方,多余的人都跑出去运木材了,用那些较粗较高的木头来支撑,的确是安全多了。

秦栀吃着东西,一边去前头参观了一下,大概是因为人多吧,各个情绪都很不错,干劲十足。

若不是知道眼下是在挖逃生通道,还以为是在做什么搭建巨型建筑的乐事。

“这般瞧着,这离开蛇盘岭也指日可待了。我还想着,实在不行我就用这山里的动物去那边缘的杀阵里去转转,看来用不上了。”乔姬喝着热水,一边走到秦栀身边,说道。

“我昨儿还想过,想去瞧瞧那杀阵呢。即便不进去,在边缘瞧瞧也是好的。人进去了会被攻击,但动物就是未知了。既然你也有此意,那我们去瞧瞧?”说起这个,秦栀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咱们这也算是心有灵犀了,总是能想到一处去。必须得去看看,这西棠那么多迷阵,那些动物都能过去,我就不信这杀阵能拦得住它们。”乔姬对动物还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蝙蝠,所有动物里寻路最强的了。

秦栀点点头,“待到了蛇盘岭边缘,咱们就去瞧瞧。”

这般挖山开路,速度倒是快了许多,不断的运送木材进来,前方的路几乎隔几米就会有树梁做支撑,瞧着格外的结实。、

这若是自己家挖地窖,也就是这种工程了,秦栀也是佩服这帮人,动手能力真强。

这路线始终都在向下,温度也变得越来越低,地面渗出水来,泥泞不堪的。

蛇盘岭的地形实在是古怪,在秦栀看来,这里是生机勃勃,但只适合那些动植物之类的,人是不能生存的。

终于,接近了蛇盘岭的边缘,出去运木材的鹰机也瞧见了杀阵。这杀阵四周无迷阵,他们见识了一番,又原路退了回来,纷纷表示不能闯进去。

虽说他们经验丰富,也闯过无数的迷阵,但这种杀阵却是如论如何也不能随意的闯进去。

当初萧四禾敢往里闯,也着实是勇气可嘉。

杀阵就在眼前,秦栀和乔姬也动了要去看看的心思。元极倒是没有阻拦,因为他也想看看那些动物进去之后会怎样。它们是否会像人一样被攻击,还是说能在如此凶险之地寻到生路。

一同顺着向上开启的那山洞走了出去,这回朝外开的侧洞不像前几次那么容易,不薄弱,也是挖了很久才挖通的。

从里面出来,最先看到的就是绵绵细雨,还在下,这里就像是被阴云诅咒了一样。

元极动手把她披风上的兜帽拎起来扣在她头上,然后一手揪着她后背的披风,带着她往边缘的杀阵附近靠拢。

踏着先前鹰机开的路,地表坚硬,不用担心会掉下去。

不过片刻,前方开路的鹰机停下了脚步,秦栀看过去,瞧见的却和她之前想象的千差万别,因为出现在眼前的除了荒草绿树之外,居然矗立着一尊一尊的石像。

用石头雕琢出来的,垂手而立,脑袋特别大,脸特别长。

眼珠子也大,表情没有明显的喜怒之色,一尊一尊,距离都不算太远,被绵绵的细雨淋着,它们瞧着就渗着那么一股诡异。

“咱们进山的时候,可没瞧见这些玩意儿啊。”秦栀皱起眉头,这太奇怪了。

“是啊,别说这石雕了,连较大的石头都没见到过。”乔姬点头,正是如此。

“进来时看不见,但不代表出去时会看不到,这就是这杀阵的特别之处。公冶峥当时就在蛇盘岭附近,不只是为布下这阵法,还故意透露自己的行踪,所以才引得萧四禾上了钩。”准确来说,这就是公冶峥设下的陷阱,起初应当是为了引他前来,但那时秦栀生产,儿子又有些问题,所以他没来边关。反倒萧四禾先进来了,之后才会这样。

盯着那些石雕,数不胜数的,秦栀也面色微紧,这些玩意儿看起来真的很诡异。

布阵这些东西极其的深奥,之前大月宫的桃花林阵就出自公冶峥之手,没想到他还能设下这样的阵法来。如果他真是个拥有极大野心和欲望的人,怕是真的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