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便道:“不会放过又如何,这孩子都有了,老太君又是最重子嗣的,二少奶奶不忍也得忍了,叹,为 什么女人就要这么命苦呢,明明男人花心,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女人不但要容忍,还在大度的接受别的女人和 她生的孩子,不然,就是嫉妒心狭…”

话音未落,就见上官夜离掀了帘子进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也不管金菊和方妈妈几个都在,冲口就道: “你放心,我是决对不会让你受这个苦的。”

婉清听得脸顿时就红了,心却甜得如灌了蜜一般,嗔他一眼道:“哼,你要是让我受这个苦,我就爬墙给 你看。”

上官夜离的脸顿时就黑了,身子一闪,就冲了过来,长臂一伸将她捞起,金菊的眼睛还是花着的时候,他 已经抱着婉清进了里屋,等她看清时,就只见里屋的门帘子在不停的摇动着。

婉清被他掳进了屋,尖叫声还没有发出来,他就堵住了她的嘴,修长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大手也开始撕 扯她的衣襟,大白天的,这厮精虫上脑了,婉清奋力挣扎着,想要推开上官夜离,但他霸道而蛮横的地压住她 ,让她动弹不得。

当婉清感觉胸腔里的空气都快被他压榨干净时,上官夜离总算放开了她的唇,婉清大口大口喘着气,拼命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恼火的一掌捶在他的肩膀上:“你…你发神经啊。”

上官夜离像只发怒的野兽,黑着脸不理会婉清的反抗,几下就扯下婉清身上的衣服,干涩着就撞了进去, 婉清好一阵刺痛,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咬着唇不理他,任他施为,他被她眼里的泪水震到,动作不停,但神 情却变得温柔了起来,哑着嗓子,声音里带着怒气和一丝委屈:“娘子,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不 许你再说那样的话。”

婉清撇过头去不理他,他就越发的温柔了起来,耐心又细致地抚着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身下的动作也 是时快时慢,婉清的身子在他的抚弄下,终于渐渐发热发软,意识也开始迷蒙了起来,上官夜离唇边勾起一抹 魅惑的笑容,在她情动之极时,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婉清。

婉清激动难耐,扭了扭腰身,眼睛迷离而又热切地看着他,娇呼道:“相公…”

“说,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你只喜欢我一个。”上官夜离的声音低沉沙哑,微扬着的尾音柔软得像轻拂岸 滩的轻浪,又带着一丝霸道和任性。

婉清委屈的咬唇,堵气不肯说,他又猛烈的动了动,等婉清的激热升高,又骤然停了下来,执拗地凝视着 婉清,额头冒出一颗颗细细密密的汗,泄露出他自己也是忍得有多辛苦。

“说吧,说了我就带你一起去,娘子,只说一遍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一丝惶恐和不安, 非要得到她的承诺不可,婉清突然就感觉有些酸涩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他咬咬牙,又如此 这般地来了一次,婉清被他折磨得快要疯掉了,双手一勾他脖子,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你一个人的,我… 我只喜欢你一个。”

他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动作也畅快无比…

激烈的运动过后,两个相拥在一起,婉清想请他方才的恶劣,忍不住就一把揪住他腰间精壮的一块肌肉, 用力一拧,上官夜离痛得差点从床上弹了起来,婉清咬牙切齿道:“我让你学坏,让你学坏,下回再这样对我 …”

“下回一定会让娘子痛痛快快的好不好。”他坏笑着将头拱进她的肩窝,呲牙裂嘴地说道。

两人在床上闹了一阵,婉清这才按住上官夜离道:“相公,你对韩嬷嬷的印像如何?”

上官夜了诧异道:“怎么想起问她了?她是我的奶娘,也是…我娘的陪嫁嬷嬷。”

意思是很相信韩嬷嬷了,婉清皱了皱眉,那一日,她在枫园后面发现了王嬷嬷,但她一直没有对上官夜离 说,她不能肯定上官夜离知道不知道王嬷嬷的存在,更不清楚韩嬷嬷在上官夜离心里的地位,她怕她说了,上 官夜离也未必会相信,毕竟一个打小就跟在身边的人,他们之间的感情肯定也是深的,那种感情不是她三言两 语就能消除掉的。

而如今看来,韩嬷嬷的行为越发的诡异难懂,上官夜离似乎对她也生了些疑,所以,她才想问问他。

“婆婆的陪嫁嬷嬷不会只有韩嬷嬷一个吧。”婉清试探着问道。

上官夜离听得一震,膝黑的眸子变得越发的幽深起来,附在她耳边道:“娘子,你发现了什么?”

婉清看他变得如此警惕,立即有些了然,小声道:“相公,其实你知道王嬷嬷的存在,对吧。”

上官夜离立即将她搂进怀里道:“你莫要管这些事情,娘子,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卷进来,太危险了。 ”

果然如此,婉清想起王嬷嬷对上官夜离的忠心,心里有些发酸:“相公就没想过要救她么?她好像被关了 好多年了。”

“娘子,你不要管,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这件事情,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上官夜离拥紧了婉清,在她耳边道:“我给你的玉你一定要收好,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信物,将来咱们出府后 ,就能用到的。”

为什么看到的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难道,那个王嬷嬷也是假的?婉清好一阵迷糊,一时又想起,以 前谁也不知道上官夜离把那块玉交给自己了,可是自那天,自己拿了玉向王嬷嬷证明身份之后,寿昌伯,华贵 妃,还有府里的一些暗藏着的人,似乎都知道了玉在自己这里。而那一日,自己之所以会发现王嬷嬷的所在, 就是跟踪韩嬷嬷去的。

“相公,这块玉究竟有什么作用?”婉清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有好些人在打玉的主意呢?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这块玉是欧阳家的传家之宝,牵扯到一个天大的秘密,好像跟一坐 山有关,娘子,你只管保管好了就行了,不要问得太多,不然,你的麻烦会越来越大的。”上官夜离坦然地说 道。

她记得欧阳夫人是难产死的,那这块玉又是谁交到上官夜离手上的?

“是父侯交给我的。”上官夜离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很快便回道。

“父亲他…拿着这块玉也没有解开迷底吗?”婉清真的很不解,既然这块玉里有这么多秘密,靖宁侯自 己为什么不去解开呢?

“他不是欧阳家的人。”上官夜离淡淡地说道。

两人正在屋里聊着,这时,坠儿在外头报道:“五少奶奶,二少奶奶出事了?二少奶奶的孩子没了。”

婉清听得一震,忙起来了,让坠儿进来给她梳洗了一番,一看上官夜离身边竟是没有一个可用的人,忙又 把金菊叫了起来。

金菊是个沉稳话少的,婉清对她道:“以后你就服侍世子爷吧,爷跟前的丫头一下子两个都没了。”

金菊听得大喜,却只是向婉清福了一福,很淡定的给上官夜离打水将面,而且,也并不太往上官夜离跟前 凑,保持着距离。

上官夜离看了金菊一眼,像是并不讨厌金菊。

婉清带着坠儿去了二少奶奶屋里,就听二少奶奶正气若犹丝的对老太君道:“孙儿媳不争气,原想着再给 老祖宗您添一个嫡孙的,没想到,孩子就这样没了…还好,二爷还有大哥儿,紫绫也有了身子,孙儿媳这个 没了,也不太可惜,只要二爷好,孙儿媳也不在意将她迎进门来,二爷这般喜欢她,孙儿媳就是给她抬了姨娘 也值…”

老太君是最重正统的,听了这番话越发的伤心,二少奶奶那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样的剜着她的心,二少奶 奶越是贤惠大度,老太君就越觉得二爷对不住她,越发的恨紫绫。

她气得一拐杖就柱在了地上,狠声骂道:“不是都封了口么?是谁把消息透出来了的,怎么就让老二家的 听到了,这个府里越发的不安宁了,来人,先把那两个嚼舌根的给我关起来,等过了子怡的婚事,再给我重重 的打。”

三少奶奶也在屋里,听了这话眼神一变,对二少奶奶道:“二嫂也不用太伤心,二爷一看就是个多子的, 要不然,紫绫那丫头也不会一次就怀上了,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怀的。”

二少奶奶听了脸色越发的白了起来,她这一次是意外流产,伤了身子,太医说,以后再要怀,可能很难了 ,三少奶奶这话就如刀子在挖她的心啊。

老太君听了沉了脸骂三少奶奶:“你少说两句,那两个丫头里,就有你的一个,你存的什么心思,莫要以 为别人不知道。”

三少奶奶听了就想喊冤,大太太就横了她一眼,斥道:“前头的客人还没走呢,你不是在帮你二婶管着家 么?还不去招呼客人?”

三少奶奶听了这才退了出来,脸色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老太君还在屋里安慰少奶奶,婉清推说不舒服,就退了出来,在门口正好遇到了匆匆而来的宁华郡主,婉 清忙上前去向她行礼,宁华一见她就沉了脸道:“你妹妹今天大喜的日子,你就非要弄出这么多事情出来,要死要活的还见了血,你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

她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训下来,婉清当时就懵了,怔怔道:“母亲,你这是何意?”

这些事,与自己何干?

但老太君和大太太几个听了脸都有些发沉,毕竟这件事情,原就是婉清屋里的人惹出来的,紫绫怀孕也不 是一天两天的事,怎么就非要在今天闹将出来呢?

上官子怡以前又与婉清闹僵过,为这老太君还罚过上官子怡,新婚大喜的日子见了血,着实不太吉利,老 太君也是信这个的,尽管不能全怪婉清,但婉清始作俑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所以,就连二少奶奶看婉清的眼神也有了异样,婉清好不委屈,正要开口说话时,上官夜离就冷冷地走了 过来,一把扯过婉清,对她吼道:“我就说了,不要你出来,你非要来,看吧,这屎盆子又往你头上扣了吧, 还不快回去,杵这里等人拿板子打啊。”

婉清委屈地撇撇嘴,躲到他身后去,宁华被上官夜离夹枪带棒的话给气住,“你也是子怡的大哥,妹子出 嫁,大喜的日子你就纵着她在府里闹,子怡过得不好,你就开心了?”

上官夜离对她吼了回去:“如今在口口声声咒妹妹过得不好的可是母亲你,儿子和儿媳可一句话也没说。 紫绫那丫头是我送到老太君屋里去的,她怀了身子,给府里添了新丁,原是好事,怎么就成了儿子和儿媳故意 闹了,她和二哥有了首尾,与我们何干,要怪也只能怪二哥吧,做得做了,就该早些担当起来,把紫绫收了才 是。要不然,又如何闹出如今这个样子来。”

他很少说这么长一段话,但一说出来,却是让宁华哑口无言,老太君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婉清起了疑,看 着躲在上官夜离身后的婉清,叹了口气道:“清丫头确实无辜,宁华,你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言下之意,府里已经很闹了,再闹得婆媳不和,就对上官子怡更不吉利了,保不齐她去了赵家,也会婆媳 不和的。

婉清委屈地从二少奶奶院里退了出来,一出门,就正好碰到郁心悠,郁心悠自从被侯爷收了房之后,与二 少奶奶关系就好了起来,两人都是清冷的性子,二少奶奶喜欢诗词,而郁心悠也很喜欢,她虽在江湖上长大, 但淡吐还是不凡的,二少奶奶能从她这里听到不少江湖趣事,这不,她听说二少奶奶流产了,就带一些补品过 来看望二少奶奶。

婉清上来给她行礼:“姨娘可是要去二嫂的屋里?”

郁心悠对婉清的礼数还是很受用的,要知道,她现在虽正受宠,但上官子怡和上官子墨两人可是见了她, 鼻孔朝天,不肯拿正眼看她的。

“二奶奶可还好?”郁心悠担忧地问道。

“郡主在屋里,师姐最好不要进去。”婉清正要说话,上官夜离倒是先开口提醒道。

郁心悠听了果然顿住了脚,她不想与宁华起正面冲突,她如今在侯府还没有站住脚,暂时还斗不赢宁华, 所以,有些低调处事。

郁心悠笑了笑道:“屋里人这么多,我一会子再来看二奶奶吧。”

上官夜离点了头道:“也好。”说着,拖着婉清先走了,路上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跟婉清说话:“你 说老太君发这么大火做什么?如今府里的孩子也不少了,就是子墨不也有了一个么?”

婉清听得大震,他怎么也知道香莲怀孕的事?这会子拿出来说做什么?

“你那什么眼神啊,以为我不知道么?郡主到现在还把那个丫头关在宁华居的后园子里呢,也就是子墨那 傻小子不知道罢了。”

后面的郁心悠把这些话听了一耳朵,她先也是怔住了,一时又想起刚进府里,在园子里,宁华找婉清茬时 ,那个突然跑出来哭的丫头…

六爷可还没有成亲呢,她听说,老太君可是下了令要打杀了那个丫头的,宁华郡主却把她藏起来了,就是 想让上官子墨早些有后吧,那样宁华不是有子有孙了么?

郁心悠越想心里越难受,走到一个避静出处,纵身跃了起来,直向宁华居后院子潜去。

那天晚这,宁华郡主还留了不少远清在府里住,几位年纪稍大些的客人就在老太君的正屋里开了一桌,打 叶子牌,宁华也陪年轻一些的太太在一旁闲聊,婉清和三少奶奶在屋里陪着小媳妇和没出阁的小姐们说话。

大家玩得正起劲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让我见老太君,我要见老太君。”

老太君听得眉头一压,对房妈妈使了个眼色,房妈妈忙出去了,但她还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撞进来一个人 ,房妈妈毕竟年纪大了,一下子就被那人撞到了一边去。

那人一进门就直扑老太君,在她面前跪下来,大哭道:“老太君,救救奴婢,奴婢怀了六爷的孩子,奴婢 不想死啊。求您让奴婢把孩子生下来吧。”

顿时,一屋子的人便都震住,惊诧地看着跪在地上,小腹微凸的女子。

二老太太眉头跳了两跳,扬了声道:“这是哪里来的疯丫头,快快来人,把她拖出去,没得让她坏了咱们 的牌兴。”

老太君这时也回过神来道:“是啊,拖出去,这丫头疯了多时了,怎么又没看得住呢。”

但在坐的老太太,太太们,一个个都是深宅大院里久居着的,都是人精子,那丫头的肚子都显怀了,肯定 不是瞎说的。

一时,客人心里就寻思开了,都说靖宁侯府六少爷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又是宁华郡主所生的嫡子正出, 深得老太君宠爱,京里头想与靖宁侯府攀亲,将自家女儿嫁给上官子墨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婚事还没定下, 屋里倒是先有了庶长子,这事不合规矩不说,谁家也不愿意自家闺女嫁过来,就受这份窝囊气呀。

一时,看宁华郡主的眼神就有些异样了,教子无方啊,丫头和爷们有首尾的多了去了,但怎么能让个丫头 在嫡妻没进门前,大起肚子来呢?

老太君怒视着宁华,早就让她把这丫头打杀了,她不听,这下好了,丢人现眼了吧。

宁华气得快要吐血,她留下香莲,就是想要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若是生下长男,那子墨就比上官夜离先 了步有了子嗣,若上官夜离离前膈毙了,那子墨还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世子之位了,可她明明就把这丫头 看得死死的啊,怎么让她跑出来了?

“宁华,还不着人来把这疯丫头给拖出去,这种败坏爷门名声,败坏门风的,就该立即打死了。”老太君 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活了一辈子,还没像今天这般没脸过,在坐的,可有不少老辈的表样,堂亲,族亲,无 端闹这么大一出,自己在她们面前还有什么脸啊。

“不要啊,老太君,奴婢真是怀了六爷的骨肉啊,您就算要打死奴婢,也让奴婢生下孩子吧。”香莲哭得 楚楚可怜,那个救她的人说,她生下孩子后,迟早宁华也会弄死她的,而今天,府里难得来了很多亲戚,如果 当着亲戚的面把这事捅出来,老太君为了顾及仁爱的面子,肯定不会打杀她,还会让她生下孩子来,这是她最 后的一个机会,她听信了,所以就不顾一切地来了。

“也是,怎么说也是怀了上官家的骨血,还是不要打杀了她吧。”一位族里的老太太说道。

第八十二章:离京的前奏

“也是,怎么说也是怀了上官家的骨血,还是不要打杀了她吧。”一位族里的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的脸色越发的黑沉,利眸如箭一般地射向宁华,这个儿媳总是喜欢擅作主张,自以为精明能干,实 则愚蠢之极,世子之位早就上过宗谱,又岂是一个孩子能轻易动摇得了的?

为了虚缈的希望,竟然不顾墨儿的前程和名声,真是偷鸡不成反蚀米,现在好了,墨儿的荒唐被掀开,这 么多亲戚都看在眼里了,以后墨儿还想订下一门好亲,那是难上加难,这个丫头打也打不得了,留下就是根刺 ,看她要如何收场。

宁华心乱如麻,明明将香莲藏得严严实实的,好几个婆子把守着,她怎么就能够逃得出来,还跑到了寿安 堂来了,没有人的帮助,怎么可能办到?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而是要拿这个香莲怎么办?她求助地看向老太君,老太君的眼神冰冷如霜, 根本就不肯开口,身边的族亲还在念:“墨哥儿也真是,少年人贪欢原也没什么,但这点子规矩还是要知道, 府里落子汤什么也该准备着才行,怎么就让个贱丫头怀上了呢?这让以后进门的少奶奶怎么想啊?”

“离哥儿怎么就没这样呢?他比墨哥儿还大,他就没这么不检点,墨哥儿可是还要参加科考的,成日介与 这些丫头混玩在一起,哪还有那读书的心思,唉,倒底离哥儿是老太君教养大的,就是不一样啊。”

言下之意就是宁华教养无方了。

宁华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气得回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香莲脸上,香莲娇呼一声,顺势倒在地上, 苍白的脸上顿时起了五个红指印。

“拖下去,打死!”宁华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太君听了微眯了眉眼,脸色更青,这个儿媳除了耍横,还会什么?

果然就有人倒抽了口冷气,又开始劝责起来,“怎么说也是个快成形了的孩子,倒底是侯府的骨肉啊,也 是郡主的孙子吧,怎么就下得手去?…”

宁华听得头皮都麻了,但这个时候,她也分得清轻重来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但是子墨的婚姻不能给毁 了,老太太不肯做恶人,只能她来做。

一挥手,狠心道:“来人,把她拖出去,打死。”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婉清便说道:“母亲,今儿可是大妹妹的新婚之日,打杀了香莲,可是一尸两命呢, 您就不怕不吉利,冲撞了大妹妹的喜气?”

宁华听了气得倒仰,婉清这是拿她的话来堵她,故意为难她。老太君听了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骂,活该!

三少奶奶先前也是看到宁华对婉清发无名火的,听了婉清话就大惊小怪地说道:“可不是么?大妹妹今儿 出嫁,出的事可真多啊,还真不吉利呢,二婶,您可是她的娘,您可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宁华只差没拿东西去堵三少奶奶的嘴了,可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自己也觉得太不吉利了,只好说道:“那 就先拖下去关着,等怡儿的三朝回门过后,再打杀了。”

众多的亲戚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宁华,平日里郡主端庄温婉,可真遇到了事,还真是心狼手辣呢,再看婉 清,以前总传出世子夫人如何的蛮横霸道,如何不孝敬公婆,如何与小姑争吵不和,可如今看来,这个世子夫 人才是真正的温婉和顺,真要与小姑不和,又怎么会替小姑着想呢?

看来,传言未必就是真的,郡主还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香莲再一次被压了下去,宁华脸色很不好看的离开了寿安堂,老太君也没有了打牌的兴致,道了声乏,让 三少奶奶招呼着客人,自己回屋歇息去了。

婉清扶着老太君往内室走,老太君叹了口气道:“香莲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婉清被老太君问住,愣了愣才道:“没有亲眼所见,但有些耳闻,一大半是猜的。”

这话倒是老实,老太君原本怀疑的心也就放下了:“想你也不是那耍暗绊子的人,你婆婆是那不容人的性 子,你能让着,就让着些吧,终归这府里以后还是要交到你手里的,做为当家主母,该有些气度和心胸的。”

婉清垂了头,心中暗暗佩服老太君的犀利,但事情的确实不是她做的,好吧,是她那小器的相公挑出来的 ,可这也怪不得相公,谁让宁华总是没完没了的找茬呢?她就是太闲了的缘故。

找点事让她烦烦心,就不会老惦记着对自己耍手段了。

心悠居,郁心悠正巧笑嫣然的剥了颗葡萄送到侯爷的嘴里,侯爷盘坐在软席上弹着琴,温柔地接过郁心悠 递来的葡萄。

“今儿怎么没去看戏,你不是很喜欢折子戏的么?”侯爷边弹琴,边问郁心悠。

“都是陌生的亲戚,郡主又忙,妾身一个人呆在那里也显得尴尬,不如在屋里做做女红的好。”郁心悠微 垂了眸,神情有些落漠。

侯爷停下手中的琴,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心悠,是本侯不好,等本侯闲暇了,就带你去别院里住一 阵子可好?”

郁心悠听得美目一亮,天真的摇晃着侯爷的手道:“真的吗?真的吗?那太好了。”

她天真娇憨的神情让王爷看得发怔,好像自己也年轻了几岁似的,虽然…她不是子衿,可总比宁华的死 气沉沉要强多了。

一时,两人柔情蜜意,郁心悠滚到了侯爷的怀里,侯爷情动似火,两个就在软席上亲热了起来。

正在这时,宁华的丫头秋叶过来了:“侯爷,夫人头痛病犯了,请您过去。”

侯爷正提枪要上阵,搭箭在弦却不能发,一股子郁火就烧了满心,对外头吼道:“头痛请太医即可。”

郁心悠醉眼迷蒙,娇懒无力的抚着侯爷坚实的胸膛,嘟了嘴道:“侯爷还是去吧,姐姐今儿的心情不好呢 。”

侯爷被她摸得浑身发热,一把将她按住就要往里冲,郁心悠却艰难地拦住他道:“是为了六爷的事吧,妾 听丫头们说,六爷有个丫头怀了好几个月的身子了,今儿也不知怎地就冲进老太太屋里去了,说是要讨个说法 呢。”

侯爷满腔的激情顿时消退,气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骂道:“慈母败儿,这个孽子,越发的荒唐无忌了 。”

郁心悠就叹了口气道:“姐姐也是用心良苦吧,想着六爷能早些有个子嗣,哪天阿离若有个三长两短的, 六爷也能…”

侯爷一听火气更大,一脚踢翻了软席前的小几,怒道:“服侍本侯更衣。”

郁心悠眼里闪过一丝惶恐而委屈来,侯爷怔了怔,柔声道:“心悠,不是怪你…”

郁心悠忙战战兢兢地起了身,大眼泪雾蒙蒙:“妾身如今只有侯爷能依靠了,姐姐对妾身是恨之入骨,妾 身连园子里也不敢乱逛,怕惹了姐姐的眼,若侯爷再厌弃了妾身,妾身就只有死的分了。”

侯爷听和眉头一跳道:“她还是百般为难你?哼,除了拈酸吃醋又贪恋权贵,她还会些什么,好好的哥儿 给她教成了废物。”

边说边自己动手穿衣,整装好后,气冲冲就出去了。

上官子墨正躺在床上,玉容拿了颗葡萄喂他,上官子墨却不肯张嘴,飞扬的眉眼里尽是挑逗,指了指玉容 的嘴,玉容脸一红,娇声道:“爷,别闹了。”

上官子墨一把将玉容扯进怀里,自己含了颗葡萄,附身就向玉容的嘴里喂去…

正在这时,门咣当一声被一脚踹开,侯爷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幕,气得额间青筋直冒,上来就是一脚向上官 子墨踹去。

上官子墨吓得魂都快飞了,顾不得痛,趴在地上求饶:“父侯,父侯饶命。”

侯爷气得手都在抖,扬了声道:“来人,将这个不肖子给我拖到前厅里去,请家法。”

上官子墨吓坏了,忙去拖侯爷的脚,侯爷一脚将他踹开,气冲冲而去,两名身材高大的侍卫架起上官子墨 就往前厅走。

老太君正要歇下,房妈妈急匆匆进来禀报:“老太君,不好了,侯爷要请家法,要打六少爷。”

老太君眼一黑,差一点从床头栽下去,“怎么就传到侯爷耳朵里去了?这下小六可惨了。”颤巍巍就起了 身往前厅里赶。

宁华早在秋叶这里得了消息,惊得神魂丢了一半,撞撞跌跌的往前厅里扑,侯爷很少请家法了,一场家法 下来,墨儿还不被打得皮开肉绽了去?

婉清和上官夜离也得了消息,侯爷请家法,那是全府的子嗣们都必须在场观看的。

上官夜离忙扶了婉清一起去了前厅,进得去时,侯爷正怒气冲冲地坐在主位上,大总管手里托着一根用两 片浸了油的竹子绑制而成的家法恭敬地立在一旁。

屋里,二少爷,三少爷,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加上几个孙子辈全来了,挤挤的站了一大排。

上官子墨被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按在一条长凳上,吓得脸色惨白。

老太君被房妈妈搀扶着进来,上官子墨一见就叫:“老祖宗,救救墨儿啊。”

老太君听得心都要碎了,刚要开口,侯爷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向她一行礼道:“娘,子不教父之过,这个 不肖子再不教训,会越发的无法无天,娘,您还是早些回屋歇下吧。”

一句话就堵了老太君的嘴,上官子墨也着实犯了大错,怨不得侯爷要责罚他。

宁华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一把护在上官子墨身前,对侯爷道:“墨儿犯了何事,侯爷要如此下狠心。”

“你还敢拦着,他做了什么你不清楚么?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来人,给我重重的打。”侯爷目光 凌厉地扫了一眼宁华道。

宁华心虚地垂下了眸,一听就要打,和身就扑到了上官子墨身上,哭道:“侯爷,墨儿就要下考场了,您 不能打坏了他啊,他也是你亲生的儿子,就算比不得离儿在你心里的地位,你也不能太偏心了吧,他已经没了 爵位可袭,如今要走科举,你也要从中作梗吗?你是存心看我们母子不顺眼了吧。”

侯爷听得气急,大怒道:“就是你这样教他,让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总想着不劳而获,成日介里醉生梦 死,与丫环鬼混,坏我侯府的名声,你还敢拦着,来人,把夫人拖开,给本侯重重的打。”

一时,来了两个粗使婆子,拖开了宁华郡主,侍卫扒了上官子墨的裤子,抡起竹板子就打了起来,那一板 子下去,连着皮都夹了起来,再下去就见血了。

上官子墨一声惨叫,痛得差点晕了过去,宁华看得心都在滴血,眼泪止不住的流,可惜被两个婆子抓得死 紧,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苦。

大少奶奶李氏忙遮了明姐儿的眼,不让她看,整个屋里的人都胆战心惊的,二少爷的脸都开始发青了,腿 肚子直打战,三少爷还算镇定,但也是脸色苍白,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