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墨炎的脸色又有些黑了,不过想到端木磊过来可能是有事要见他们,总算没有发作,抱拳沉稳的开口:“不知道端木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端木磊笑望着夏候墨炎,明明看到他眼底有不甘心,却偏偏还要客套,好笑起来。

眼光扫向一侧的晚清,直接无视掉夏候墨炎,跟晚清打招呼。

“世子妃愈长愈漂亮了,可有什么保养的秘决,也告诉我一声,府上好多女眷呢?”

他一开口,夏候墨炎脸就黑了,差点冲口骂人了,保养你个头啊保养,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懂不懂啊。

心里想着嘴上不客气的开口:“我家晚儿这是天生丽质,不是靠后天保养的,天生水灵的一朵娇花儿,一辈子不会老。”

“那不就是妖怪了。”

端木磊反击了一句,夏候墨炎被气得够呛,立刻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你才是妖怪呢,你们一家都是妖怪。”

厅上有来有往,小桂子第一个受不了的叫起来:“喂,你们两个搞什么,你过来做什么?”

小桂子指着端木磊的鼻子,严肃的问,夏候墨炎和晚清立刻想起端木磊来定然是有事的,两人同时望着他。

端木磊收敛起先前的好皮,脸色严肃的望了一眼花厅,厅内只有他们几个,还有回雪。

端木磊知道回雪是可靠的人,放心的开口:“今天早上,我进宫上早朝,听说昨儿个晚上太子夜晚进宫刺杀皇上,被谨王的西翎军拿下了,皇上受惊了,连早朝都没有上,把太子交到刑部,由汉成王爷和六部联合会审。”

端木磊说完,夏候墨炎脸如锅底,漆黑一片,周身便拢上了杀气。

这夏候洛宇和鱼袅袅等竟然如此诬蔑太子,昨天晚上太子府出了那样的事情,太子哪来的精力去刺杀皇帝,再说太子有可能刺杀皇帝吗?未来宫中的大位根本就是太子的,太子何需这么做。

“可恶。”

端木磊停顿了一会儿,便敛眉压腔小声的开口:“宫中的皇上是假的,。

他说完飞快的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一个小太监偷偷塞给我的,听说是大太监江寒托他把信递出来的,他被抓了起来,不过宫中的太监尽是他的人,所以便找了人送出来。”

大太监江寒素有八面玲珑之风,虽然很多事不说,但心知肚明。

他知道端木磊曾心仪汉成王府的世子妃上官晚清,虽然后来两个人没什么牵扯,但若是找到端木磊,他一定会把这信送到汉成王府的人手里,所以才会如此做。

夏候墨炎接了纸条细瞧一遍,果然发现上面写着,皇上有假,真正的皇上不见了。

真正的皇上不见了,皇上哪去了?是被他们杀了,还是?

夏候墨炎透心的凉,想都不敢往下想,宫里的皇帝是个假的,自然可以诬蔑太子刺杀他。

如若是真正的皇上断然不会做,现在只要假皇上咬着口不放,太子就会被关在大牢里,甚至于会被屠杀,而这一切背后布局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而她如此做在等他们自投罗网。

刑部的大牢外面,恐怕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而且此事分派到他父王汉成王的头上,若是囚犯被劫,汉成王府的人也是全数获罪。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总之全无退路可走。好棋好局好心计。

夏候墨炎眼瞳漆黑,刀锋般锐利,抬眸望着端木磊,只见这男人眼瞳乌黑大义凛冽,无一丝猥锁无一丝心怀不轨,君子坦荡荡,这一刻夏候墨炎心中总算对这个男人摒弃了以往的成见。

“谢谢你送信过来。”

现在他们知道宫中的皇帝是假,那么便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设好的局。

只是皇上到哪去了,是被他们藏起来了,还是另有其人带走了皇上。

“需要我做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们镇国公府会出手的。”

身为镇国公府的世子爷,自然是食君之禄,奉君之事,既然他知道宫中的皇帝是假的,就没有理由再听命于假皇帝行事。

“如果需要,我会派人通知你,眼下一团乱麻,我们要好好想起,接下来该如何做。”

夏候墨炎脑海中干头万绪,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眼下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如何破了这局。

端木磊自然了解,此时的任何一个关节都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没说什么,站起了身告辞回去,临离去时没忘了开口:“有什么事可以派人通知我,我们一定会出手的。”

“好。”

回雪送了端木磊出去,房内,三个人静坐不出声,一室的死寂。

没想到宫中的皇帝是假的,本来他们还想夜进皇宫,查一下皇上是不是被他们控制了,没想到现在证实这宫里的皇帝是个假的,那么现在从哪一步动手呢?

“劫牢?”

夏候墨炎眼中乌光一亮,气沉丹田,有力的声音响起来。

眼下先劫出太子夏候洛冰才是真的,不能让夏候洛冰落在那些人手里,若是他们不出现,只怕他就要遭到毒手。

“不过我怕牢中的人是假的。”

晚清开口,既然宫中的皇帝可以是假的,为什么牢中这个人不会是假的呢?

不过她一说完,脑海中便有了主意:“我想明白了。牢中的太子定然是个假的,真正的太子仍然被关在宫中的地牢里,而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知晓皇上是假的,所以识破了他们的局。眼下先从宫中救出太子,然后查清皇上的下落,再救出皇上,一定可以阻止他们的阴谋。”

夏候墨炎点头,小桂子也赞成,童童虽然小,可是小脸蛋上也满着严肃。

接下来三个人商定了晚上行动,各自回房休息。

小桂子哪里睡得着,倒是晚清实在是太累了,虽然心里担忧,可是靠到枕头的时候,便沉沉的睡过去,夏候墨炎歪靠在她身边,敛上眼睛闭目养神,其实是在脑子里想着,晚上该如何去救太子。

童童抱着昭昭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他决定了,晚上和爹爹娘亲一起去救离歌叔叔。

下午的时候,汉成王回府了,夏候墨炎听了禀报,瞧瞧身边的晚清还在睡觉,便轻手轻脚的下地,走了出去。

把宫中的情况禀报给父王,汉成王夏候臻心惊不已,没想到宫中的皇兄竟然是假的,太子又被抓了,所有的一切都落在坏人的手里,他最关心的就是皇上到哪里去了。

究竟是被这些坏人杀害了,还是被别的什么人带走了。

“晚上的时候,我们决定进宫救太子。”

夏候墨炎沉稳的开口,另一侧的小桂子肿着眼睛,恨不得天立刻黑下来,那他就可以进宫去救主子了。

“太子不是关在刑部的大牢里吗?”

夏候臻奇怪,墨炎立刻把其中的细节分析给他听,最后叮咛他:“晚上的时候,父王派几个羽衣卫在刑部四周转悠,造成一种劫牢的假像,这样有利于我们进宫救太子。”

“好。”

父子二人说定了,夏候臻休息了一会儿,便出汉成王府,前往刑部去了。

夏候墨炎回古宛去,此时天色已黑了下来,晚清睡了一觉,神情气爽,睁开眼睛房内已掌上了灯,夏候墨炎坐在灯下望着她,一看到她醒过来,满眸的深情,还有深深的自责。

上一次晚儿怀孕,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这一次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等到这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他就带着她离开这里。

“晚儿,怎么样?有没有好点,要不然你留在汉成王府里吧?”

夏候墨炎说完后又有些不放心,若是现在鱼袅袅偷袭汉成王府,以晚儿现在的玄力恐怕不是鱼袅袅的对手。

再加上自己先前伤了稼木萧遥,这个男人更变本加厉了。

“不,我们一起进宫吧。”晚清不放心让墨炎一个人涉险,虽说自己没有那么高深的玄力,可是依然想看着他,生怕他受伤什么的。”好,那我们一起进宫吧。”

夫妻二人刚说定,小桂子已从门外走进来了,心急的开口:“我们快点进宫吧,一定要尽快救出太子殿下。”

“好。”

三人说着出去,童童也冒了出来,一脸正经的开口:“爹爹,娘亲,我也去。”

“不行,这太危险了。”

一听说儿子要去,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一口拒绝了,再怎么样儿子还是一个小孩子啊,不过童童虽然年纪小,却是言出必行的,根本不予理会两个大人,理直气壮的开口:“为什么童童不能去,童童现在是青玄三品,而且对毒性有很深的辩别能力,要是牢房里有毒什么的,童童一闻便知道了。”

他说完气势凌人的威胁:“若是不带童童一起去,童童就一个人去,我也想救出离歌叔叔。”

“好。”

夏候墨炎和晚清知道他脾气执拗,越是和他对着干,越是坚持,倒不如带着他一起前往。

事实上现在的童童不会成为谁的负担,他人小身子小,再加上玄力高深,又会使毒,一般人要想擒住他根本不容易,相反的他还可以保护晚清。

“一起走。”

几个人说完,便往外而去,直奔古宛之外。

夏候墨炎晚清,带着雁平落沙连同回雪流胤,还有小桂子和童童,这一行人身手都是十分不错的,直奔皇宫而去,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以往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都走宫中的正门,但今日他们绕过正门,从僻偏的高墙跃进去,高墙之内七转八弯的布着迷阵一般的树林,若不是对宫中熟悉,一般人根本进不了皇宫h看上去很简单的树林,其实布着机关,触关便亡。

夏候墨炎在前面带路,叮咛身后的数人不可乱走一步,紧跟着他的身后,绕出了树林,然后直奔瑞龙宫而去。

此时夜色还未深沉,宫中各处巡逻的人来来往往的很多,不时的有人影晃动…

虽然如此,皇宫的上空,依然笼罩着一层压抑的阴云,使得皇宫透着诡异,死气沉沉的气息,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暗夜中,几个人潜伏在瑞龙宫的大殿后面,等候时机。

瑞龙宫内里安静无声,地牢在后面,用来关押一些皇帝不想见到的,或者是想让人平空消失的,地牢下面有一道深坑,人杀死了便现埋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当然别人是不知道的。

夏候墨炎也不知道这地牢确切的位置,只不过凭着自己的判断地牢在什么地方,再一个这地牢四周防守的人未必有多么忠心赤胆,到时候来一个威逼利诱恐吓还有什么说不了的话。

夜很深了,他们几个在瑞龙宫的后面逛了一圈,发现一个角落里巡逻的人明显比别处多。

夏候墨炎望向小桂子:“去,弄个人来。”

这种小事对于紫玄之境的小桂子来说,就跟上菜市场买菜一样简单,还不用付钱。

夏候墨炎一咐咐完,小桂子的身影便不见了,速度快得让雁平和落沙等人咋舌。

这太监是人吗?跟个鬼似的。

不大的功夫,便提了个人过来,人高马大的足足比小桂子高了一个头,偏偏被小桂子像拎死鱼一般的拎了过来,啪的一声扔到众人的面前。

童童立刻蹲下身,拿出一种刺鼻子的药来,放在那人的鼻下一吹,那人便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看到身边数道阴森森泛着绿光的眼睛盯着他,头皮一麻下意识的便要叫起来,童童小手一伸点了他的哑穴,然后飞快的扔了一粒药丸进那人的嘴里。

骇得那人眼珠子乱转,头往后仰,试图把药丸吐出来,可惜白费力气,垂死挣扎罢了,后来见无效果,眼睛睁大,翻身便跪到地上磕起头来。

童童小脸蛋上挂着冷笑:“待会儿问你话,你交待了便给你解药,不交待就没有解药,很快你就会没命的。”

说完,一伸手解了那人的哑穴,那家伙果然张了张嘴不敢再叫,好半天才挣出两个屁来。

“我说。”

沙哑难听极了,几个人皱眉,夏候墨炎阴沉沉的瞪着他。

“说,瑞龙宫的地牢在什么地方?”

那侍卫一听,有些不想说,可是看到童童凑到面前怒瞪着他,手中晃着一物,竟是他脚上的小靴子,示威的扬了扬,意指他若不说,就鞋底子朝上,那侍卫脸色一暗,再不敢说什么,赶紧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垂枝柳树,小声的嘀咕。

“顺着柳树转过去,有一个假山,那是地牢的门,属下只知道这么多了,至于那地牢的门如何打开,我就不知道了,你们饶了小的吧,饶了小的吧。

夏候墨炎牵着晚清的手理也不理身后的那个侍卫,全权交给儿子处理。

童童唇角一抿,笑嘻嘻的望着那人,然后一鞋底子抽下去,那人眼冒金星一头栽到地上去了,童童十分优雅的穿上鞋子然后又补了一拳方解恨,最后还不忘把这人的穴道给点了。

虽然可以一步到位的点穴,不过那太不解恨了,这可恶的家伙,怎么能如此的没有骨气硬气呢,至少该撑一回儿啊,让他备觉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那一鞋底子自找的,想着大摇大摆的抱着昭昭跟上前面的一行人,绕柳树,往假山那边窜去。

虽然此处巡逻的人很多,不过这几人根本不能以人论之,所以那些巡逻的人对他们来说根本是形同虚设,至于暗中的鱼袅袅等人还守在刑部准备抓捕他们呢?他们想不到夏候墨炎他们根本不中计。

先前那侍卫说假山后面便是地牢,不过他不知道开关在什么地方,夏候墨炎走过去左摸右摸上摸下摸,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所谓的机关。

晚清努力的想在现代的时候看很多电视,电视上凡遇到机关什么的位置,要不就是花瓶之类的左转两圈右转两圈,要不就是藏在什么图画后面,但凡遇到眼前这种状况不是有暗槽就是有凹凸点,如此一想,手下俐落的按照心中所想的去摸索,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她一番乱摸,怪石呼啦一声转动了。

那假山竟然是活体,自动转了半圈后让出半边门来。

夏候墨炎望向小桂子吩咐:“你和雁平还有落沙守在这里,别让人进来。

小桂子一听,哪里同意,瞪眼睛抗议:“为什么是我?”她是巴不得立刻看到太子,想知道太子好不好的人,为什么倒让她守在石门外面了。

“你的玄力最好,最合适,待会儿我们在里面敲两下石门,你们便打开门。”

夏候墨炎冰冷的命令,因为他们不知道里面机关在哪里,到时候可没有时间左摸摸右摸摸的,夏候墨炎牵着晚清的手,身后跟着流胤和回雪,还有童童,几个人俐落的摸进去。假山石门合了起来,石门外的小桂子气得抬脚便踢了一下石门。

疼得疵牙咧嘴的,还不忘怒骂,玄力好也有错啊,明天开始老娘一定要忘光光。雁平和落沙古古怪怪的看她一眼,然后好心好意的提醒她。

“小桂子公公,虽然你啥也没有,但好歹也是半个男人,你觉得老娘这个词适合你吗?”

说完抖簌一下,两人闪没了,小桂子没语叹息。世上的瞎子太多了,她这样千娇百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会是半个男人吗?会是男人吗?不理会那两白痴,赶紧找地方躲起来,然后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地牢里,先是长长的一截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光线的石阶,几个人摸索着往前走,走了一截路程,总算看到一道微弱的光芒,却是甬道尽头墙壁上插着的一枝火把。

本来以为这地牢里会有机关布防什么的,没想到没有。

也许不是没有,而是因为现在的假皇帝不知道,所以没有启动机关,才给了他们机会h夏候墨炎等人刚站好,童童便朝着暗处叫了起来:“离歌叔叔,离歌叔叔,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此时凤离歌正在地牢里打座,闭目养神,一听到牢外有人叫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这声音还是分外熟悉的,飞快的起身走到牢门前唤了一声:“皇兄是你们吗?”

夏候墨炎和晚清赶紧走过去,一掌拍开了牢门,夏候洛冰闪了出来。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此地不宜说话,我们快走啊。”

夏候墨炎催促起来,晚清亦点头:“快点走吧,若是让他们有所察觉,我们就走不掉了h”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地牢,走到牢门前轻敲了两下石壁门。

门外小桂子听到了早心急如焚的打开了门,等到里面的人一出来,她便冲过去抱住为首的人哭了起来。

“太子殿下,奴才该死,没能护主,求太子饶过奴才一次吧。”她哭得稀咧哗啦的格外伤心,身后的一干人满脸的黑线条,尤其是太子夏候洛冰,直接无语了,冷哼:“小桂子你做什么呢?”

小桂子一听,这声音响的方位不对啊,飞快的抬头,原来是抱错了人,竟然抱着回雪哭个没完了,丢脸,想着飞快的松手闪到了夏候洛冰的身后。

夏候洛冰瞪了他一眼,她撇了撇嘴十分委屈,谁知道会抱错啊,本来以为该是太子先出来的。

“快走吧。”晚清催促着,一行人脚下迅速,飞快的闪开。谁知道却因为人多动作过大,所以引起了巡逻的侍卫察觉了,有人率先叫了起来:“不好了,有人劫牢了,有人劫牢了。”

小桂子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身形一起,便跃到那喊叫的侍卫身边,手起掌落,那人呼哧一声到下去了,再喊不出一句话,不过他的叫声已经惊动了人,大批的侍卫涌了过来。

这时候躲在暗处的天鹰楼手下冒了出来,围在他们的外面,沉稳的开口:“太子,属下等来垫后,你们快走。”

“是,你们快走吧。”雁平落沙回雪流胤等人都开口。

夏候墨炎和晚清望向夏候洛冰点头:“我们走吧。”

然后吩咐雁平落沙等人:“我们一走,你们就离开,在宫墙外等你们。

因为黑灯黑火的,所以那些侍卫只管打人,根本没看清究竟是何人救的太子,夏候墨炎和晚清既然不想让人看见他们,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挥手几人迅速的离开瑞龙宫后面,依旧直奔先前来时的路,越过宫墙在外面等候雁平落沙和回雪流胤。

他们不可能丢掉手下不管的。

高墙之外,几人安静了下来,太子夏候洛冰才有空问话:“你们怎么知道我被关在这里。”

“推算的,既然你在瑞龙宫被抓,肯定是关在瑞龙宫内里,我知道瑞龙宫有一座地牢,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方位。”

夏候墨炎说着,抬头望天,夜色不早了,不知道那几个家伙怎么样了?心里略有些担心。

晚清站在他的身边,知道他的担心,关心的开口:“不会有事的。”

几个人沉默下来,四周一片宁静,隐隐的听到高墙之内有脚步声,几个人同时的抬头望去,果然是雁平落沙等人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天鹰楼的手下,不过很显然不少人丢掉了性命。

夏候洛冰心里自然不好受,不过眼下说什么都是妄然,他会为那些人报仇的。

“走。”

一行数人身形迅速的离开,隐没于黑暗中。

这时候鱼袅袅等人已得到了消息,夏候墨炎等人竟然没有劫刑部的大牢,反而去动瑞龙宫的地下密牢,救走了太子殿下。

一想到这个,鱼袅袅大发雷霆之怒,领着一帮手下回了瑞龙宫,大殿上狠狠的摔东西。

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夏候墨炎如此狡诈,竟然预估出刑部大牢里的太子是假的,还拨出人来造成假像,好,很好,这个死男人,太让人憎恨了。

鱼袅袅发着脾气,大殿内谁也没有说话。

以他们的人手未必是夏候墨炎等人的对手,所以他们才把太子关在刑部,加派了大批的兵力围阻,刑部周围潜伏了将近三万人马来捉这些人,就算他们厉害,也敌不过这么多的人,如若他们只顾着自己的性命,而杀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天下人眼中,他们也是嗜杀之人,无论从哪一层算计,都是他们赢利,谁会知道他们竟然不中计,相反的把太子救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

谨王夏候洛宇脸色苍白,没想到夏候洛冰竟然不见了,皇上也不见了,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安,搞不好他根本捞不着什么东西,反而是丢掉了身家性命。

他身后的襄妃脸色同样的难看,若不是鱼袅袅这个女人一直拾撺着他们,他们也没胆做到这个份上。

眼下可怎么办?皇上不见了,太子又被救走了。

大殿一侧,此时端坐着一个阴骜无比的男人,狭长的桃花眼里,射出嗜血的狠光,一扫以前的妖孽惊艳,反而是一种惊人的残狠。

一条空荡荡的衣袖无时不刻的不提醒着他,他废了,以后只是残废一个了,这个手臂是被夏候墨炎打飞的,所以他一定要报仇。

“立刻暗中派人把刑部的人调出来,然后造成假像,太子被人劫走了,那么身为主审的汉成王就逃不过去了,把他抓起来,本王就不相信,夏候墨炎能亲眼看着自己的父王受苦,我们把汉成王关在刑部的大牢里,等候他来劫狱,到时候依旧可以一鼓作气抓捕他们。”

稼木萧遥说出一条毒计,鱼袅袅没反对,徵眯着眼睛望向身后的手下吩咐。

“立刻照稼木王子的话去做。”

“是,公主。”

几名手下退了出去,大殿内,鱼袅袅望着稼木萧遥,眼瞳一闪而过的讥讽,活该,一向以美色惑人的稼木萧遥成了独臂男人,怎么看怎么狼狈,哪里还有以往的美姿妖色,当日父王母后的死也有这男人的份,所以看到他如此,她心里正自在着呢,不过眼下她还需要他的出手,虽然失了一条手臂,不代表他是个废人,相反的,他的心更狠更残忍,何况他脑子不错,精明得很。

她和他联手对付夏候墨炎,除掉了那两个人,她再和他算她们之间的帐。

鱼袅袅正想得入神,对面的稼木萧遥徵眯眼,凉薄凛寒的声音响起来。

“你大概还想和我算帐吧。”

鱼袅袅抬首没说话,这男人的敏锐度果然够高,她还是小心些吧,想到这扬起一抹笑脸:“哪里的事,你看我会是那种人吗?”

鱼袅袅的脸被童童下了毒,虽然涂了药,不再臭了,不过却因为没有解药,所以黑一团白一团的疤痕,此时因为笑,牵扯得东扭西歪的十分的狰狞。稼木萧遥冷眼望着她,不客气的开口。

“真丑。”

一惯美丽的女子被人骂很丑,心里早不痛快了,忍不住发怒,握着手:“夏候墨炎上官晚清,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殿内,襄妃和谨王母子紧挨在一起,望着这两个有些变态的人,十分的后悔,早知道当初不理会他们的,都怪他们太贪心了。就算谨王夏候洛宇不当皇帝,至少也是个金尊玉贵的王爷啊。

襄妃不做太后,也是个太妃,和汉成王府的老太妃一样,难道不快乐不自在吗?

而他们现在和这两个心理不正常的人搅和在一起,似乎不太妙。不过眼下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往前冲了,两个人的脸上苦不堪言,谨王夏候洛宇上前一步开口。

“鱼姑娘,稼木王子我们走了,天快亮了。”

天若亮了,让人瞧到他还在宫里可就麻烦了,鱼袅袅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吧。”

两人退出大殿,走出大殿的夏候洛宇和襄妃,还听到殿内的两个人在争吵,眼里不禁闪过怨气,他们两个倒是把金夏当成家了。

夏候洛宇扶着襄妃,母子二人走了一截路程,夏候洛宇的声音响起来:“母妃,难道儿臣做错了?”

襄妃没说什么,叹了一口气,然后吩咐他:“快出宫去吧。”

自己领着手下的宫女回宝瑟殿去了,现在事态已不如当初想像的美好,他们这些人也未必是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的对手,还有皇上,他去哪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把太子夏候洛冰送走,领着两个手下回汉成王府而去。

此时天色已徵徵亮了,一回到汉成王府,便看到管家安成领着两个下人在门前张望,一看到世子爷回来,赶紧的迎了上来,满脸的焦急,夏候墨炎奇怪的挑眉:“发生什么事了?”

“世子爷,郡王回来了,说有事要找你。”

“墨昀,他回来了。”

夏候墨炎很意外,虽然以前夏候墨昀做了很多可恨可恼的事,但是好在最后似乎醒悟了,尤其是太子是假的这件事,很可能就是他送了信过来,所以从心底便原谅他了。晚清想到夏候墨昀,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想想最后夏候墨昀总算知错能改,还给他们送了信,最重要的是他是父王的亲生孩子。

虽然父王很疼爱墨炎,可是他倒底是皇上的孩子,而墨昀才是父王的亲生孩子。

想到汉成王,晚清便原谅了夏候墨昀,而且管家一开口便说他找墨炎有事,定然是什么急事,否则这个人恐怕还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