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旷将匕首移开一寸有余,但还是在安宁的视线范围内,他轻飘飘的对着匕首吹了口气:“说吧。”

“就在我身上,我藏在内衣里了。”事到如今,安宁不得不说。她声音嘶哑,受到的惊吓着实不轻。“你放开我,我拿给你行吗?”她露出小鹿般哀求的神色。

苏旷自然不会答应。他上前搂住她,将一干人的目光挡在身后,一只手缓慢的滑进她的上衣,不小心触碰到她高耸的胸部时,两个人同时轻颤了下。

安宁是将信折叠起来藏在内衣中的,苏旷要取出必定会碰到她的身体,他对着安宁轻轻道:“对不起,冒犯了。”几近耳语,只有安宁可以听清。

一时间,安宁恍惚觉得那个温柔有礼的苏旷又回来了。

春色无边,一派旖旎,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该是一副多么惹人遐思的画面。

但此刻苏旷无暇顾及安宁衣物包裹下的玲珑有致的诱人胴体,他所想的是一旦拿到了血书,处事狠毒的时伟会如何对付她?

苏旷磨蹭着,但拖延仅仅是权宜之计,时伟不会给他太多时间。

果然,时伟不耐烦的问:“阿苏,你搞什么?拿到没有?”

苏旷装着惊喜的样子,抽出手,“拿到了。”

“给我。”时伟不放心任何人,他定要亲自检查过才安心。

苏旷举步维艰,他缓慢移动步子,但信,终究还是到了时伟手中。

时伟几下除去信封,将信摊平,扫视几眼后,露出笑容:“嗯,就是它。”他掏出打火机将之点燃,转眼间,化为灰烬。

安宁悲哀的合上眼,她对不起夏岚,她在恶势力面前怯弱了,没能保住这份生死攸关的证据。

时伟满意的吹散手中余留的纸灰,转向安宁时脸色变的阴郁,目光锐利。“萧俊,你说该如何处置她?”

苏旷心头一凛,背脊不自觉的僵硬。

安宁在苏旷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自然也不能体会到他内心的煎熬,她紧闭双眼,准备默默承受即将到来的酷刑,好在她没有痛觉,一下也就过去了,比之常人算是万幸了吧。安宁苦笑着安慰自己。

萧俊瓮声瓮气的说:“她闯入赌场,又和夏岚有过接触,放她走的话难保她不会泄露秘密,所以只有一个办法,杀了她,灭口。”

安宁浑身发抖,虽有准备,但乍听到这两个字,还是有说不尽的恐惧。

苏旷亦是一惊,他在金碧辉煌两年多,虽然时伟萧俊他们坏事做尽,但从来没有沾惹上过人命,难道今天为了安宁要大开杀戒?

脚下有一些虚软,他握紧拳头,致使手上的青筋暴涨,他绝不可以让这种事在他眼前发生。“我来动手。”苏旷自告奋勇的挺身而出,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时伟挑了下眉,萧俊则神色深得格外难以捉摸,但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默。

刚才的匕首还没有收好,这会苏旷重新举起,他转身走到安宁面前,四目相接,安宁心凉透了,五脏六腑纠结在一起,一阵绞痛。

“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吗?”苏旷声音不疾不徐。

此时灯光忽明忽灭,所有人的脸在光照下扭曲变形,形如鬼魅,安宁摇了摇头,嗓音平静至极:“你动手吧。”面对苏旷的冷酷无情,她还有什么可说?

苏旷已做好打算,他隐忍多时,今天怕是要提前亮出身份了。他握住匕首往束缚住安宁双手的绳索割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时伟出人意料的喝道:“住手。”

苏旷的手停在半空中,同时呼出一口气。他破釜沉舟的一搏,看起来成功的唬住了时伟。

“阿苏,你冲动的个性要改改,吓唬吓唬她就可以了,你还来真的。”时伟的干笑声如夜枭嘶喊,听在安宁耳中分外刺耳。

萧俊亦附和:“是啊,时哥也就是想试下你的忠诚,难道真要你杀人不成?”

“你带她走吧,我相信你有办法让她守口如瓶。”时伟顿了顿,招呼其他人:“我们走。”

所有人陆续离开。

时伟临走时还拍了拍苏旷的肩膀。

匕首“咣当”落地,苏旷已是大汗淋漓。

他给安宁解了绳索,又抬手轻轻的把她额头上的汗拭干,后者肩头微微瑟缩了下,下意识的往后躲闪。

苏旷低头叹了口气,用平淡的声调说:“我们回家。”

第10章 逃避

安宁在回家的当夜就发起高烧。

苏旷一开始并不知道,在第二日半天都敲不开门的情况下,他不得已一脚踹开卧室门,才发现安宁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苏旷手一抚上便吓了一跳,她额头烫的骇人,唇鼻已有疱疹渗出。

“怎么烧成这样?”苏旷自言自语,眉头紧紧拧起。安宁身上的睡衣已全部被汗水浸湿,苏旷迟疑了一会,除去湿衣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眼睛尽量避开她的身体,但尽管如此,眼角还是会不小心暼到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

苏旷顿觉口干舌燥,心猿意马起来。他强自转过身,深深的吸气,胡乱给她扣上衣扣,抱起安宁用脚勾开房门,急匆匆的就往医院赶去。

幸好送去的及时,医生说再晚一步就有可能转成严重的肺炎,饶是如此,还是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乘着安宁打点滴时,苏旷准备回去替她收拾几件替换的衣服。“我回去一次,你有事就打铃叫护士,我很快就回来。”

安宁阖着眼,一声不吭,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泄露了她装睡的事实。她现在对苏旷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尽管没有他,她恐怕已经高烧致死。但是她只要一想起苏旷用匕首指着她的情景,她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不畅。

安宁怕他,这是苏旷最不愿看到的事,但此时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安宁避他如蛇蝎猛兽,他在这里只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安宁听到门被轻轻掩上的声音,才慢慢张开眼。

她多希望她可以成为韩剧的女主角,只要一受伤就患上失忆症。相反,昨夜的记忆在她脑海里无比的清晰。

一幕幕,仿佛是在放电影,可惜这部惊悚恐怖的电影是由她来主演。

安宁揪着床单,咬到嘴唇发紫还不停止。

昨天一整晚她都在恐惧中度过,她生怕苏旷会突然冲进来对她痛下杀手,也害怕时伟等人改变主意要杀她灭口,黑暗中她不敢闭眼,不敢放松,直到突如其来的高烧将她击倒。

受了一晚上的惊吓加上药物的作用,现在,她终于合被沉沉入睡。

沈默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脸色因高烧未退异样醺红,却平添妩媚的气息。青丝如水,披散在枕边,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因挂着水从被中露出一小截,手指白皙修长,眼角挂着两滴未干的泪痕,小巧的足尖亦露在外面,嘴里低喃着什么,此时的她像极纯真贪睡的孩童。

沈默微笑着伸手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脚放进被中。

他是在住院登记表上无意间看到安宁的名字,没想到真的是她。

忽然,她呼吸急促起来,大口喘息,胸部剧烈起伏,张着嘴巴想叫喊但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看样子是在做噩梦。

“不要,不要杀我。”她猛地坐起,额上冷汗淋漓。

沈默忙搂住她,“安宁,别怕,我在这里。”

安宁如同溺水之人捞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偎入沈默怀中,全身仍在发抖。

“发生什么事了?”沈默轻拍安宁的后背,温言软语的问。

安宁目光一闪,打死她也不敢说出实情,她还记得苏旷送她回来时警告她的话:“你要忘记今晚所有的经历,否则没人能保的住你。”

“只是,只是个噩梦而已。”确实是个噩梦,梦中安宁见到夏岚满头满脸的鲜血,哭着喊着求她:“姐姐,救救我,救救我。”然后又是萧俊和苏旷两人各拿一把枪,狞笑着朝她逼近。她大叫着醒来,幸好只是一场梦。

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沈默爱怜的扶住安宁单薄的肩膀,语气轻柔:“没事了。”安宁身上淡淡的馨香飘入沈默鼻中,温香软玉在怀不由得他不浮想联翩。

随着沈默逐渐加重的鼻息,安宁这才发现现在两人的姿势说不尽的暧昧,她轻轻的说:“你……先放开我。”

沈默犹豫了下,没有松手反倒是将她搂的更紧。

“沈默……”

“安宁,我不想放手。”沈默诚实的说出他渴望已久的心里话,用下巴抵住安宁的额头,唇徐徐下滑,从她的眼睛起,最后落在她因病略显苍白和干燥的唇上。

安宁稍挣扎了下,终于软在他温柔的深吻中。

隔着一道门,苏旷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线条柔和的脸渐渐阴沉,表情带一丝讥诮。他原本预备要对安宁说的话,现在全都用不上了。

一个世界两种极端。

门内,一室春光旖旎。

门外,一片阴寒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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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病好以后开始找各种理由晚归,一开始借口店里的装修到了关键时刻,马虎不得,后来甚至彻夜不归,她开始有计划的和苏旷保持距离,并且想找机会搬出去。

婚纱店前期工程筹备的差不多了,安宁为了选一黄道吉日开张营业还专门买了本黄历,被刘慧大大笑话了一番,说要坚决破除封建迷信的陋习,不过话虽如此,刘慧还是在和安宁商量过后,将开张日期定在本月,也就是五月十八号这一天。

一来,五月十八号的谐音就是吾要发,另外,这一天在黄历上显示的信息是诸事大吉。选在这天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安宁给婚纱店起的名字叫:倾城。

每个女孩子出嫁时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而婚姻就是一座城堡,需要用心去守护。

倾城开张前一天,安宁打算正式搬离这儿。

她起了个大早收拾东西,想乘着苏旷没起床就走,可以省掉同他告别或者说解释的步骤。

可这一天,苏旷像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竟然在安宁手忙脚乱打包时悄悄走出了卧室。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安宁有些尴尬的别转开头。

她掩饰般的轻咳一声,“婚纱店明天就要开张了,人手紧,我想搬过去住几天可以多照应着点。”

安宁眼神飘忽,明显的口是心非,苏旷也不揭穿她,去拿她手中的皮箱,“我帮你。”这还是出事以后,他们之间第一次正常的对话。

安宁手往后缩,苏旷见她如此,也就停止不动,安宁以为他会接住,于是松手,皮箱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翻滚而出。

除了衣物之外,还有一些她原本放在床头柜和写字台上小零小碎的装饰品。

摆明了她这是要彻底离开,而不是暂时去店里小住。

苏旷眸光变的冰冷。他可以心平气和的让安宁离开,但是他不能容忍安宁对他撒谎。

见事情被拆穿,安宁咬了咬唇,索性不再理会苏旷的感受,背对着他把滚落一地的行李一股脑儿的往行李箱里塞。

面对她疏离而冷淡的目光,苏旷气就不打一处来。

气急之下,他一把拉过安宁,脸上有些薄怒却又不能对她发作,胸膛一起一伏的。安宁被他拉入怀中,手腕微痛,心中又有不平,抬脸看他,正对上苏旷一双悲愤通彻的眼。

他的眼中有无奈有委屈有不甘有深情有沧桑……让安宁心涩涩地不舒服,不愿再去深究他眼眸中的情感,觉得再如此下去,她必将沉沦。

安宁刚堪堪移开视线,苏旷便低头吻上了她。虽然之前,两人也接过吻,但是这次苏旷远没上次温柔。他的唇很热,肆无忌惮地在安宁的樱瓣上辗转,夺去她的呼吸,夺去她的思想。

安宁先是一惊,却已然被攻陷,只得双手死死顶着苏旷厚实的前胸,不让他再靠近自己。

可她哪里知道,她一双柔荑抵在他的胸膛,酥酥的,痒痒的,挠得苏旷愈加意乱情迷,止不住侵略得更胜。他手稍稍用力,便把安宁彻底拥进怀里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扣住安宁后脑,吻得更加深入。

安宁本来力气就敌不过苏旷,这般又被他制住,无法挣扎,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她心下萧瑟,没料想苏旷会强她,便憋着一口气,咬紧牙关不松口。

苏旷却不和她深究,沿着安宁姣好的下颌曲线吻上她白净的脖颈。他重心压在安宁身上,迫得她止不住地向后倾,苏旷揽在她腰际的那只手却又那样紧地箍着她,将她贴紧他。安宁心慌:苏旷的身体火热似炭,男子的欲望隐约可及。

苏旷一路向下,在安宁锁骨间流连,轻啄慢噬,安宁到嘴边要他停下的话却化为一声嘤咛娇喘,听得她和苏旷都是一颤。

安宁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沉迷在苏旷的调情长吻中,未缓神,却又被苏旷封缄了红唇。他的舌头滑入安宁唇齿间,吸去她点滴的丁香滋味。

安宁深知这样下去后果无法料想,只能勉力在苏旷怀里扭摆,意欲挣开。苏旷却拿开稳住她头的手,覆上她的大腿,向上游走,撩开安宁身上的睡裙。苏旷的手温暖干燥,手心有些微的薄茧,抚过安宁娇嫩的皮肤时,引起一阵阵酥麻。他闭了眼,没有看见安宁耳后的潮红,却也清楚她的动情。

她头蓦地大了,双颊绯红,气息不稳,越发急急地想离开他炽热的怀抱。苏旷却突然停住所有动作,哑了嗓子声音软软地唤她:“安宁……”她再注视他,才发现苏旷动情时,眼睛晶莹、目光柔软忧郁,让人想要触摸。安宁瞬间觉得自己耳根红了,心也突突跳个不停,满脑子晃得都是他明亮的瞳眸。

苏旷见安宁不再反抗,便闭眼轻轻地吻她的脸,他的唇触到哪里,哪里就开出一朵红晕来。安宁难过地想要哭出来,为什么她分明感觉到了苏旷深邃的爱,却品不出一丝甜蜜来?他闭着眼,动情地吻着她,一下一下地,极认真地。这分明是爱,安宁酸楚地想着。

大手在安宁的隐秘徘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轻巧地揉捏。苏旷继续噬咬着滑向安宁雪白的胸脯,力道恰到好处地销魂。安宁心知大势已去,也闭了眼,咬着唇,不肯让自己泻出一声呻吟,保留最后的尊严。

苏旷鼻息间充盈着安宁馥郁优雅的体香,脑中残存的一丝清明控制着他花丛间的手,斗争着不伤害安宁。而安宁的顺从,反而也让苏旷渐渐冷静下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却不抬头,侧脸依旧伏在安宁怀里,重重的气息喷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如果你能相信我就好了。就好了……”苏旷幽幽地说,终是放开手,踉跄着转身走开。

也许放她离去,对她对自己,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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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倾城”婚纱店如期开张。

作为安宁最好的朋友,刘慧自然要来捧场。她不仅定了两个花篮,要求花店十八号一大早就要送去,还硬是拽上了姚子安一同前往。

刘慧到达倾城时,花店的工人正在从车上往下搬花篮,刘慧数了数,加上已经摆放齐整的一共有六个。安宁签收后,刘慧蹭过去,眨眨眼睛:“呦,谁那么大手笔啊?”

安宁脸一红,立刻被刘慧敏锐捕捉到有不寻常的,而且是她所不知道的讯息存在,顿时精神抖擞,打定主意一会儿等她空下来即便是严刑逼供也要她交待清楚。

正在这时,又有花篮送到,刘慧估摸着该是自己那份,抢着跑去签收,结果半天都没有找到她精心留下祝贺词的卡片,差点就要打电话开骂的时候,她看到昨天在花店见过的几张熟面孔抱着花篮笑嘻嘻的朝这里走来。

“这么晚啊。”刘慧扯直了嗓子问。

“路上塞车,不好意思啊。”

刘慧招呼他们把花篮放在店门口位置最显眼的地方,得意的笑,怎么看都是自己选的两个花篮最出挑。

安宁对刘慧太了解了,一看她高兴的尾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安宁扮了个鬼脸,走到刘慧身边。

“咦,你这个守财奴居然送了四只花篮,天要下红雨了。”安宁拍拍胸口,做惶恐状。

刘慧不怀好意的反击:“另外两个可不是我送的。嘿嘿,这下轮到我审你了,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安宁微微一怔。

之前的那六个花篮是沈默所送,因为他今天要值班没有办法亲自到场祝贺她新店开张,这几个花篮是他用来赔罪的。

除此以外,刘慧那份在她意料之中,但多出来的两个,她实在是想不到。

难道是……安宁若有所思,半晌,摇了摇头。

昨天闹的那么僵,又怎么可能是苏旷。

回忆起昨天的事,安宁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如果不是苏旷在紧要关头停下,他们恐怕已经……

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他要她相信他,可是在金碧辉煌的地下室中他要杀她这是事实,叫她怎么再信他。

思及此,安宁长长的叹了口气。

刘慧冷眼旁观,愈发觉得安宁有心事。她在安宁肩头轻轻拍了下:“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安宁侧过身,淡淡的说:“没什么。”

“昨晚没睡好?”刘慧见她神色间似乎不愿多谈这件事,便主动转移了话题。

安宁抚了抚微涨的太阳穴,一贯认床的她突然换了个地方,又怎么可能睡得着。折腾了大半夜,才勉强合了下眼,也难怪今天精神不济。“大概是太兴奋了。”她笑了笑。

刘慧笑着拧她的鼻子,这是她们表达亲昵的一种方式,两个人闹成一团。这时,有手机铃声响起,刘慧和姚子安同时去翻口袋里的手机。

“我的,我的,”姚子安接起,没说上几句就抱歉的对刘慧说:“这里信号不太好,我出去听。”

刘慧点点头。

直至姚子安的身影完全看不见,安宁用胳膊碰了碰刘慧,“最近和姚子安怎样?没事了吧?”

刘慧含羞带嗔的推了下安宁。

“雨过天晴了?”安宁暗自好笑。上次坚持说姚子安变了的人是她,现在一幅小女儿家羞态的人也是她。

“嗯。”刘慧看着窗外打电话的姚子安,一脸幸福。

“小样。”安宁也推她一把,话虽如此,她还是打心眼里为刘慧高兴。

姚子安出去没多久,安宁的手机也在衣服口袋里震动,“喂,请问哪位?哦哦,送货架的啊,我马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