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是这儿的老板?”

靠在沙发上的简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略显疲态的走过来,安抚的看了眼温籽,向那群人答道:“我是老板,请问有什么事?”

为首的男人冷着脸从胸前口袋拿出一个工作证,迅速的在两人眼前摆了摆:“有人向我们报案,说你们这家饭店的菜品有质量问题,吃完后身体出现不良反应,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简芝惊诧的摇头:“不可能的,我每天做的菜品自己也有吃,怎么可能有问题,会不会是哪儿弄错了。”

男人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粗声粗气的道:“是不是弄错我们自然会去调查清楚。”

温籽觉得实在冤枉,刚想反驳,却被简芝拦住。

虽然是无妄之灾,但简芝自觉问心无愧,既然对方说是去配合调查,那她便将事情说清楚就好了,这样子争执也无用。

可事情却并没有因为简芝的顺从而结束,对方将视线挪向一脸忿忿然的温籽,冷着嗓子道:“根据举报,这儿除了老板还有一名女员工,我们需要一同带回去做笔录。”

简芝心下一惊,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尤其是温籽,她还是在校大学生,若是真的被带走,还不定被影响波及到什么地步。

简芝拦在温籽身前,十分坚定的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正在僵持间,虚掩着的大门又被推开,屋内众人不约而同的朝门口看去。

简单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手里拿着两小瓶药,看了看那群制服男又看了看简芝温籽。

“这位是?”为首的男子率先开口。

简芝心里一突,她熟知简单那冲动的性子,焦急着怕事情闹开他要吃亏。

幸亏一旁的温籽反应够快,连忙强作镇定的朝简单说到:“不好意思,我们店今天不营业,请您下次再来。”

简单皱了皱眉,终于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

为首的男子眯眼打量着简单,空气似乎一瞬间凝滞起来,短短几秒的时间已让简芝紧张得手心冒汗。

好在最终男子还是挪开了视线,没有再纠结于简单的身份。

简芝在心底松了口气,男子冷哼一声,反正那位交代了是两个女的,旁的人就算了吧,省得节外生枝,他抬手看了看腕表,面色已经相当不豫:“好了,不要耽误时间了,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构思下一篇文,可我觉得我写的东西吧,它总是少了些故事性和曲折性,老是这么悠着悠着就没了,别人都是下好大一盘棋,我奏是玩飞行棋呢吧,哎o(╯□╰)o

其实我自己还蛮喜欢看婚后文的,但是我又没结过婚,( ⊙ o ⊙ ) 啊呸!不对,是没结婚!可能写不出来啊…

不然写武侠同人?话说我一直很憧憬拥有绝世武功的侠女来着…

乃们,谁好心,给点意见咋样(╯3╰)

第二十一章

简单眼睁睁的看着简芝和温籽被那群人带走,直至坐上警车消失在巷口。

毕竟还只是一名高二的学生,简单一下子有些发懵,直至一阵凉风吹过来,他才猛然一个激灵。

身后的菜馆大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庆幸的是简单刚刚急匆匆出来买感冒药却也没忘记拿上手机。

但是该打给谁?

简单又急又乱,最终第一个想起的人却不是家人朋友,而是远在外地出差的沈君墨。

临行前的叮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简单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沈君墨的电话。

简芝和温籽被带到派出所,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偌大的办事厅里只有一两个值班人员。

他们看到简芝和温籽被带进来,只抬了抬头,也没和那群男人打招呼,全程就像是没看见似的,冷漠的将眼神挪向他处。

为首的男人将她俩带到了走廊最末端的一间审讯室,也许是闲置已久,门刚被打开时还有浓浓的尘埃味,刺得人鼻头发痒,简芝本来就在感冒中,禁不住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温籽担忧的看着她。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待到简芝和温籽坐定,男人便将桌上的强光台灯啪的一下按开,声音阴冷:“现在,老实交代吧!”

简芝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糟糕的空气,冷不防的又陡闻这样一句,心里的不安顿时强烈起来,这哪里是先前说的配合调查,分明就如同是证据确凿,只待她们认罪画押。

简芝喉咙干涩得紧,声音发哑:“我们是来配合弄清事情真相的,何来老实交代一说。”

男人并不和简芝争辩,冷哼一声,忽然手一挥,将桌上的台灯方向一转,刺眼的光束全都集中在简芝面部。

简芝眼前瞬间花白,什么都看不清,脑袋也越发晕沉沉了。

温籽急红了眼,连忙将简芝护住,为她挡住光源,刚要开口争论,忽然紧闭的铁门被人从外拉开。

一个身着制服的寸头男子走了进来,将手里的A4纸交到男人手里,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便迅速转身离开。

男人掸了掸手里纸张,阴测测的看向简芝:“这是刚刚拿到的化验报告,根据上面的数据,你们餐馆里的菜品不禁不符合食品卫生,还被检查出含有国家明令禁止的添加剂,而这种添加剂会让人吃了上瘾…”

男人将纸往桌面一拍,震得整间屋都荡起了回音:“简小姐,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简芝淡漠的扯起嘴角笑了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还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作祟,但栽赃嫁祸已经毋庸置疑,虽然事情发展到这地步,确实是她没料到的。

男人似乎并不着急,将手里的笔一扔,站起身,弹了弹桌上的灰尘,灰尘随着掌风飘到简芝和温籽那边,简芝憋着气,硬是忍着没咳出声。

男人阴笑着走到门边,门外的人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粗鲁的将简芝和温籽从座位上拉起,然后就像变戏法似的,几秒钟的时间便将本就显得空荡荡的审讯室搬弄一空。

整间屋子只剩简芝和温籽两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劝你们还是识相点,至少可以少受点罪,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敲敲这张门。”男人说完,转身离开,在大门被合上的那一刻,屋内的电源也被切断。

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简芝才猛然爆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温籽半搂着她,焦急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芝芝姐,芝芝姐,你怎么样——”温籽有些慌乱,声音不稳,哆哆嗦嗦的。

简芝好半响才缓过劲来,这一折腾,她已然有些虚脱。

“扶我去墙角坐坐。”她实在没力气了,但又不能自乱阵脚,毕竟温籽还指望着她。

借着铁门缝隙里透过来的一丝微弱灯光,温籽搀着简芝走到墙角。

墙上的排气扇已经停止了运作,浑浊的空气又闷又窒,偏偏地上还有些回潮,渗着微不可见的小水珠,沁过衣料传到皮肤上,让人十分不适。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温籽心头,她不自觉的朝简芝靠了靠,这才发现简芝已经许久未出声,她心里一惊,连声低唤了几句,可简芝却依旧没有一丝反应。

温籽只能摸黑的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指尖还没真正触及皮肤就感觉到了一阵不寻常的哄热。

温籽又叠声急唤了几句,手间触摸到的额头已经滚烫一片,上面还覆着一层细密的冷汗。

一直强忍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温籽搂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简芝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听到走廊里有细碎的脚步声,便朝着门口的方向呼喊了几句,想让外头的人看在这儿有病人的情况下帮帮忙,哪怕是拿杯水喝也好。

可外头的人却十分冷硬,迟了几秒才漫不经心的回复,说是除非她俩认罪,否则其他要求一律免谈。

接下来的时间,真的算是很好的诠释了何谓度秒如年。

禁闭的空间里感觉不到外界的变化,温籽不敢放开简芝,一直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怀里,可她自己也是个女孩,家里条件虽然有限,但父母从来也都是尽其所能的娇养着的,何曾受过这等苦难。

慢慢的,在窒闷的环境下,温籽也开始变得昏沉沉的,有一声没一声的唤着简芝。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由远而近,温籽陡然一个激灵,紧张的朝门口望去。

大门应声而开,走廊外的灯光顷刻间投射进来,温籽在黑暗中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再睁开时竟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居然是一脸冷肃的沈君墨。

平时一贯从容优雅的沈老师此刻明显带着微微气喘,白色衬衫上也有些褶皱尘埃,像是风尘仆仆而来。

他疾步走了过来,将晕睡过去的简芝抱起,脸上的表情冷凝得让人生畏。

没有一丝迟疑和耽误,沈君墨带着简芝大步离开。

一同前来的萧易在教训了门口的几个人之后看到沈君墨怀里的简芝,脸色寡白又毫无生气,他心里一突,连忙跑了进去。

“温籽!”他焦急的喊了一句。

温籽循声望去,看到携风而来的萧易,眼眶中的泪水顷刻像是决了堤。

“萧易——”一整晚没喝水,精神又高度紧绷,温籽喉咙也是干哑得很,发出来的声音低沉又短促,听在萧易耳里真就像是刀割似的,心疼得不行。

温籽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惶恐中忽略了自己的状况,急寥寥的从地上站起来。

可她为了照顾简芝,一整晚都维持着一个姿势,此刻已经双脚发麻,说是毫无知觉也不为过。

眼见着就要摔倒,萧易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他见温籽这样,又想起方才看到的人事不省的简芝,心里一急,以为温籽也是受了什么虐待折磨,连忙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跑了出去。

车上,沈君墨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水瓶和纸巾,沁湿着给简芝擦了擦嘴。

高烧、惊吓、加上从昨天晚餐起就粒米未收也没来得及吃感冒药,然后又是一宿的折腾,简芝的情况看上去确实不太好,甚至于还有些唬人。

干裂发白的嘴唇、紧闭的双眼,滚烫的额头和冰凉的双手,无一不在紧捉着沈君墨的心脏。

也许是刚刚被喂了点水的缘故,简芝迷迷糊糊间眯了眯眼,但明显还是没恢复神智,瞥了沈君墨一眼便又再次昏睡过去,只不过这一次,嘴里开始低哼着什么,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

看着她这副难受的模样,沈君墨的眸色又幽黯了几分,一种从未在他眼中展露出来过的情绪苗头尽显,他护在她肩上的手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十分困难才勉强控制下来。

萧易让司机紧跟着前头沈君墨的车辆,自己则搂着温籽轻声安抚着。

温籽自上车后就一直趴在萧易怀里低声啜泣,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情绪外放过,就像是想把忍了一夜的惊恐和委屈都发泄出来。

萧易担心她哪里受了伤,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蛋左右检查着:“哪里疼?他们伤着你?”

温籽摇了摇头,抽噎着说没有受伤,也没有哪儿疼。

萧易总算听到她这么完整的一句话,心下微微松了口气,但终究有些不太放心,还是领着她去了一趟医院。

医生是沈君墨早就安排人联系好的,检查下来倒也快,温籽那边确实如她所说并无大碍,大体就是受到了惊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便好。

至于简芝,医生也说并不严重,但毕竟高烧昏迷了这么久,又一直没有用药,医生担心由此引发其他呼吸系统或者心肺类疾病,便给她开了些吊水,大大小小三四瓶。

按照护士的说法,全部滴完至少得三四个小时,沈君墨让助理去安排了间单人病房,直到一切安置妥当,躺在病床上的简芝还依旧未清醒。

温籽也不肯回去,说是要亲眼看到简芝醒过来。

萧易担心她吃不消,但见她脸上泪痕未干,看着着实惨淡可怜,萧易也不忍心和她板脸,只好依着她。

好在单人病房是套间配置,外头客厅里还有个正规的陪人床,萧易让温籽躺着休息一下,说简芝一醒就叫她。

温籽好不容易听了萧易的劝,可这才合眼没几分钟呢,外头走廊就传来喀喀喀的脚步声。

清寂的走廊里还伴着回声,温籽本就没睡沉,隐约间听到这声音没来由的就想起了昨天被关在审讯室时走廊里的脚步声。

她惊得一下子睁眼坐起。

萧易连忙将温籽按在怀里安抚着,沈君墨也从里头的病房间出来,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面露惊恐之色的温籽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平时看小说,就最喜欢看这种情节桥段了。

~~(╯﹏╰)b是不是很恶趣味

第二十二章

敲门而入的是丁怡姗姐妹,丁慧慧畏畏缩缩的躲在她身后,正眼也不敢瞧沈君墨和萧易一眼。

丁怡姗和两人打过招呼,娇艳的脸庞上是一副诚恳又痛惜的表情:“我带慧慧过来给你们道歉,这次的事,她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说罢将一直缩在身后的丁慧慧拉上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训到:“和人家道歉!”

丁慧慧瘪了瘪嘴,既害怕又不甘,哆哆嗦嗦的朝萧易看去,在接触到他阴鸷的眼神后,整个人不自觉的浑身一颤,眼泪就掉了下来,颤巍的嘴唇硬是挤不出半个字。

丁怡姗面露不忍,叹了口气,走上前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次慧慧确实犯了大错,让简小姐和温小姐受罪了,但慧慧毕竟还小,她如今做了这样的错事,除了她自己的原因,我们做家人的也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丁怡姗颇显痛悔的看了眼丁慧慧,才继续对萧易说到:“所以,你们想怎么处置都可以,但请都冲着我来,放过慧慧,她还在念书,不能就这样毁了。”

丁怡姗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大义灭亲又手足情深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外人不明白的说不准还得被她娇弱的语气弄得想要为她求情。

但听到萧易耳里,却是另一番情绪了,他本就因为上回游园会的事还心存芥蒂,这才多久就又闹一出,现在他只要一想起温籽被关了一晚上,心底的火就怎么压也压不住。

“放过?”萧易冷哼一声,气极反笑:“年纪小就可以这样为非作歹?我家温籽还年纪小呢,就活该吃这苦、受这罪!?欺负她在B市没人撑腰?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了,温籽的事我比谁都急!”

“萧易,你小声点,简芝姐还没醒呢——”被萧易搂在怀里的温籽听到他这样一番话说不感动是假的,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还不甚清楚,但见萧易此刻已经出离愤怒的表现,她也多少猜到了几分。

不过这终究是在医院,不该是解决事情的地方。

温籽的低声劝语奇妙的抚平了萧易心底的怒火,他低头揉了揉温籽的额头,不再说话。

丁怡姗被萧易这样吼了一通,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僵硬了几秒才恢复过来,刚要开口,却被一旁一直未出声的沈君墨挥手打断。

“你说的没错,是该由你来承担。”沈君墨不像萧易那么激动,可即便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更让人打心底的生畏。

丁怡姗脸色一白,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成拳,好不容易才镇住心底的慌乱:“阿墨,谢谢你饶过慧慧。”

沈君墨沉声道:“不,与我无关,至于你,她该谢还是该恨,我也不便多言。”

其实从最开始接到简单的电话,沈君墨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边迅速往回赶,一边差人调查。

如果单就明面上的调查结果,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丁慧慧无疑,这也是萧易会如此忿然的原因。

可若冷静一想,这事背后的弯弯道道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丁怡姗强自维护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裂缝,说话间明显底气不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丁慧慧的父亲这些年虽然一直在高位,但只是活跃在交通部,至于公安系统里,丁怡姗,据我了解你二舅前两年刚上任吧!徇私枉法、栽赃诬陷,这两个词可大可小,这出闹剧可不是谁都有能耐导出来的。”

沈君墨这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了,谁都知道丁慧慧脾气大脑袋却不好使,这事虽然都是她在出面教唆,但谁会卖一个小丫头面子,还是那样的正统部门。

可想而知,丁怡姗暗中使了多少力,更何况丁慧慧又向来喜欢为她这个表姐马首是瞻。

丁怡姗脸上血色尽失,原本想着这件事如果成了,那便少了简芝这样一个情敌,如果失败了,她把丁慧慧交出来,也多少能挽回些之前在沈君墨面前损失掉的正面形象。

谁知却被沈君墨一眼看穿,丁怡姗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又气又恨又惧,但更多的还是不甘。

偏偏丁慧慧还稀里糊涂的,刚刚沈君墨说了那些,她听后也没想明白,为何她想要教训温籽,却被墨哥哥绕来绕去的好像变了回事。

“姐——”丁慧慧拉了拉丁怡姗的衣袖,慌乱的脸上掺着几缕疑惑之色。

丁怡姗有几分不豫,眼见着努力维持的表情就要崩裂,却硬是在悄然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控制了下来。

她生怕沈君墨再说出些什么,连招呼也没打,拉起丁慧慧就头也不回的要离开。

可临了在门口是,沈君墨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不急不缓的语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认真。

“丁怡姗,这次就当给你个机会,探到了我的底线,但事情也仅止于此,不要再妄加心思。该说的我说的都很清楚了,再敢动她,你应该明白后果。”

丁怡姗矢口无言,整个人居然有些抑制不住的开始微微发抖,可一贯高傲的她不容许自己在此时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