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到最近的一户人家看看,一探究竟。

才走到门口,一股恶臭就已经传出来了,冷月只闻得一阵干呕,心中已有不像的预感。

“别进来”战云只说了一句,已经踹开门,屋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个人,有老有小,老的五六十岁,小的也才十一二岁,全都面目全非,尸体都开始腐烂了,还能看到蛆在蠕动。

冷月再也受不了了,趴在门口吐了个稀里哗啦,面纱也扯下了,当手绢使用。

不用看,这里的人都应该是一样的下场了,冷月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出了村口,视线内还看得到那巍峨的皇宫,这里却已是人家地域,皇宫内正高歌畅饮,而这里呢?尸体成堆,居然没有一人发现并上报,可见这百姓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真的像表象上表现的那样,民富国强吗?一切都是官员吹嘘出来的吧,皇宫附近的村子都没有人照管,那么偏僻的那些村庄又该如何?

冷月几乎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惨白的脸上那伤疤更加的明显。

“姑娘,我们快走吧”战云神色凝重的说道,看到冷月点头,一把抄起冷月,就跑,这么个地方,最好少待为妙,他也要向太子禀报,也好处理此事。

冷月躲在战云的胸口,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惨绝人寰,为什么一个村子的人都死了,却没有人发现,又是什么能让一个村子的人都毙命,而没有遗漏呢?

战云迈开脚程,刚才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他半个时辰没要,就到了,从出来的宫门回去,一路疾行,不一会就回到了星月阁。

“来人,准备热水伺候姑娘沐浴更衣”战云把冷月放到了凳子上,迅速吩咐到,而坐踏实了的冷月,眼前还在晃动着那蠕动的物体,吐到已经没有东西的她,还是忍不住的干呕。

“战云,你去找太子,不用管我”冷月知道此时的战云也很着急,在吐出了酸水以后,抬头说道,这事一定得好好处理,否则难平民怨啊。

“可是…”战云也想去,可是又不放心冷月的安危,毕竟他也知道冷月在这皇宫也是荆棘满布,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没事,今天是大启国皇室的大喜日子,不会有人敢乱来的,你快去吧”冷月冷静的说道,脑海中在搜索,这是怎么回事?

“我去了马上回来”战云也知道,此事也不容迟疑,冷月也要有时间梳洗,她还没梳洗好,他就可以返回来了,应该不会有事。

“伺候好姑娘”战云对门外的宫女太监们吩咐到。

战云一走,宫女就进来为服侍冷月沐浴了,却不想看到了冷月那没有蒙着面纱的脸蛋,那条刺目的疤痕就这样毫无遮拦的展现在了她们的眼前。

进来的宫女们都惊呆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专门吩咐她们服侍的女子竟然是一个毁了容的女子。

不过很快,她们还是回了神,赶紧上前为冷月脱去衣服,冷月本想自己来的,可是她却发觉身体虚弱无力,她承认,不是累的而是吓的。

一番狂吐后,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沐浴过后的冷月,静静的坐在星月阁中的凳子上,等着战云回来,不知道冷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姑娘,喝茶”宫女奉上了热呼呼的茶水,随后就退出了门外。

怎么还不回来呢?难道是没有见着冷星吗?冷月如是想到,战云不会把她扔下很久的,那么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不方便,或者说是战云根本就近不了冷星的身。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冷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看他一脸的焦急,怕是吓到她了吧。

“你没事吧?”冷星一进门,就全身上下的把冷月扫视一遍,没看到什么不妥,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知道了”冷月看着他,没有多说,一切都在眼神中了。

“我已经命令禁卫军封锁了整个村子,他们已经在勘察了,我马上就过去,我先过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冷星一听说这个消息也很震惊,马上找个借口就离开了,后又听说冷月被吓到了,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

“我也要去”冷月想都不想就说到,她要去看看,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这村子里的人死亡的,是天灾还是**?要不她坐卧不安。

“我回来,就把情况告诉你,你不要去了,你会承受不住的”冷星就算没有见过,但是听战云的话也知道事态严重,他不想冷月跟着去受罪。

“不,我要去,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冷月拉着他的衣袖请求道,她真的呆不住。

“好,去了以后好好的跟着我”冷星看着她祈求的眼神,真的无法拒绝她,即使知道她的要求会让她受到不好的影响,但是他还是拒绝不了。

“拿面纱来”冷星接过宫女准备好的面纱,亲自为冷月蒙上,手牵手的走出了星月阁,坐上马车往村子的方向奔去。

“太子,臣已经封锁了所有的出口,也检查了所有的人家,这里总共十八户人家,据这里的小吏说,有八户是新搬来的,总共五十六口人,全部遇难,死因仵作正在调查”禁卫军的头领凝重的回禀,他也没有想到天子跟前会发生这么大的命案,也是最匪夷所思的。

“十八户人家,有户主的名字吗?”冷星问到,星目中闪烁着愤怒,这会是什么原因呢,如果是疫病的话,附近也没听说过有疫情啊,再说也不可能相差无几的死亡;要说是被人仇杀,那么这村民又怎么会惹上仇家呢?即使有,也只是少数啊,为何要全村的村民都不放过呢?

“太子稍等,臣去带吏卒来,他应该清楚”禁卫军头领转身从禁卫军中揪出了一个五短三粗的男子,衣着中等的绸缎,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只不过那脸肥的都快把眼睛堵上了。

“还不见过太子”禁卫军头领一个用劲,那男子一个踉跄扑到了冷星身前,一听禁卫军头领的话,赶紧下跪朝拜。

“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平常有没有与人结怨?新搬来的都是从哪来的?”冷星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都让吏卒汗流浃背,这他那知道啊,这次要不是官爷找他,他还不知道这出事了呢?

“回太子爷的话,这搬来的是一群叫花子,叫什么,小的真的不知道,来的时候就像是来逃难的,太子爷啊,这村子怎么会死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还请太子爷明察”吏卒一个劲的磕头,就怕把这罪过放在他的头上。

“你这吏卒是干什么吃的?”禁卫军头领火大了,一脚踹到了男子的**上,只听得哎哟一声,那男子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满脸的灰,却不敢去擦。

“太子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啊”男子赶紧跪起身子,可怜巴巴的趴在冷星的跟前。

“你说来的是衣裙叫花子?”冷月对这个很敏感,叫花子一般都是有组织的,怎么会到这村落安家落户呢?还选择在这皇宫附近?这不是很蹊跷吗?

疑惑中却有着不详的预感,她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们应该远离了这是非之地才是,怎么会在这儿呢?冷月自己安慰自己。

他们不放心你,他们舍不得你,另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呼喊,冷月的脸色更白了,只是被面纱蒙住了。

“带我去搬来人家哪里看看”冷月不想在犹豫了,她要的是肯定的结果,而不是估计猜测。

“冷月?”冷星看着冷月,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要求。

“陪我去”冷月没有解释,她能说,她担心那些所谓的乞丐是吴家夫妇吗?她能说吗,不能。

她只有去看了,确认了,她才知道是不是?

她的心也才能定下来。

“走”冷星虽然担心冷月,但是也知道冷月一旦决定的事情,是拉不住的,只是担心她会再被吓到。

禁卫军头领虽然疑惑,不明白太子身边的女子是什么人,为何要去看着污秽之地,但是太子令下,他也只能陪同前往。

吏卒颤颤巍巍的在前方带路,走到了一户人家,那房子很是简陋,但是却结实,普普通通的民房,尸体已经被禁卫军抬出了门外,盖上了白布,一股股恶臭向他们涌来,冷月又是一阵泛酸,但是忍住了。

冷月没有看向那尸体,径直走进屋内,看着那简单但一切具备的家里,好温馨别致的家啊,一看就知道布置不久,可是这屋子的主人已经没有命再来享受了。

土色的墙壁上依稀还能看见喜字,这家人应该是才成亲不久的新婚夫妻,冷月的心更寒了,本该是享受美好时光的时候,却已经是地府相聚了。

“这家人叫什么名字?”冷月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如果真的是他们来的话,他们也不会用真名的。

“回小姐话,小的不知道,这搬来的人里,小的只知道一个叫陈叔,年龄在四五十岁左右,看起来好像会两下子,其他的小的真的不知道了”吏卒使劲的想着,晃动着那灰扑扑的大脑袋。

“来人中没有夫妻吗?”冷月盯着他问到,陈叔,这个名字曾经跟随过她,她又怎么会忘记呢,但是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个陈叔不是她记忆中的陈叔,不是。

“有,有,有一对夫妻,老太婆一身的病,整天咳个不停”吏卒的话可以想象当初当他看见那些人时是多么的厌恶和嫌弃。

“他们住在哪儿?”冷月幽幽的问到,心中在祈祷:不要,老天保佑,不要是他们。

“就在那边”吏卒回身一指,对面的房子已经落到了冷月的视线里,不出几步路的地方有两间屋子,矮矮的,正位的是一间相对宽一点的屋子,侧面的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一看就是正房和偏房,也是一般管家的坐落格局,在环视这搬来的几户人家的格局,不难发现,他们现在所在的这间是最好的,也是最新的,其他的都是矮矮小小的屋子,但是却没有一间房和那间正屋相对,甚至是相望,都是错落开的,冷月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她不知道怎么还该不该问,但是她只想知道,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她还在梦中,因为她太多担心他们了,才会做这种不吉利的梦。

不会这么凑巧,他们不会在这的。

“对了,那女会叫那男的老爷,听起来像是做官的”吏卒讨好的说到,对他终于想起一点点的事情而欣慰,却不知他的话如同利剑般插进了冷月的心脏。

“冷月”冷星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冷月,担心的呼唤,脑海中也在急速的旋转,这不会与冷月有关吧?

难道是吴大人?

不会,他们不是辞官了吗?怎么会是叫花子呢?

“我没事”冷月闭上眼让晕眩感停止,直到身子站稳了,这才推开了冷星的搀扶,一步步沉重的往那正屋走去。

正屋前同样摆放着两具尸体,同样用白布盖着,冷月站在尸体面前,却没有勇气揭开那白布。

“先看看里边,有没有什么线索?”冷星握住冷月那冰冷的手,提醒道,现在的他只能静静的陪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如果真的是他们的话,冷月该怎么办?

冷星的头脑里想的不是死的是谁?而是冷月该如何面对?

冷月只感觉自己快窒息了,鼻子快出不了气了,晕晕乎乎中,走进了正屋,看着那整整齐齐的摆设,叠得平平整整的衣服,冷月走过去,这就是他们唯一所有的财产了吧?

环视一周,没有什么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冷月不知道自己该放心还是该亲眼看看尸体?眼睛却被一件东西,不,应该是一排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把把梳子,木头的,前面是梳齿,后面有一截把手,这种梳子绝无仅有,这里却有那么多把,那就是她无意中说过的用梳子不好拿,如果有把手就好了的话语,她在这大启国从未见过,却在这见到了,说明了什么?

颤抖的拿起梳子,看着上面经过打磨的痕迹,如此的用心,冷月一个转身跑出来屋子,猛的拉开白布,尽管尸体已经腐坏,但是那熟悉的容颜却是她日思夜想的。

他们灵魂上不是她的爹娘,可是身体却是,在最后她已经不知不觉间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爹娘,思念的人见到了,却是如此的方式见面,冷月看着在夫妻两裸露肌肤上蠕动的个体,在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滑落地上。

冷星也看清了尸体的面容,也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为何冷月要坚持来此,难道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关系吗?

正文 第96章

“封锁一切消息,如有泄露着,就地处斩”冷星抱着没了意识的冷月,冷峻的命令,这个时候,吴玉刚夫妇死亡的消息是不能传出去的,先稳住再说。

“是”禁卫军头领立即领命,看来这事情非同一般,不只只是死了人,看来这死的人也不一般啊。

冷星抱着冷月坐到了车上,而战云则是快马加鞭的赶着马车,只是想让冷月早一点的回到皇宫。

皇宫里依然为迎接两位贵客的到来而锣鼓喧天,然而星月阁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冷星静静的坐在床边守候着床上的冷月,眼中有着浓浓的杀意。

床上的人儿从痛苦的抽泣到无声的哽咽,在慢慢的平静,冷月终究没有逃过命运的安排,努力奋斗了一番,还是让吴家夫妇走向了死亡。

眼角的泪还未干,冷月在极度的悲痛后昏睡过去,从头至尾没有看冷星一眼,更没有张口说过一句话,眼睛紧闭,完全杜绝了外面的世界,自己沉浸在了悲痛之中。

“太子,皇上派人来催太子过去赴宴了”战云低声的禀报着,双眼却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

“战云,你保护好她,我去去就回”冷星果断的决定,头也不回的走了,现在的他心如刀绞,不是为那冤死的吴家人,也不是为那些屈死的村民,他只是为冷月,为冷月的隐忍,为冷月的无奈,更为冷月的坎坷。

“是”战云坚定的承诺,人退到了门外,只觉得今晚的空气好浑浊,呼吸困难。

“战云,太子殿下喝醉了,你快去看看”一个宫女气喘吁吁的禀报,似乎很急。

“怎么回事?”战云沉声问道,不相信太子会喝醉了,太子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今天他该做什么,绝对不可能喝多了。

“不知道,太子一进宴席,就喝闷酒,喝了好多,现在都趴在桌上了”宫女认真的描述,就怕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听起来了合情合理。

“皇上好像不高兴了,让奴婢们送太子回来了,可是太子不依,在宴席上大闹呢”宫女绘声绘色的描述,到真有那么一回事,让战云都开始相信了,要是太子有什么不满,那是对的,借酒发疯也有可能,战云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但是又担心冷月还睡着,思前想后,只要他能尽快的赶回来,就应该没有什么事的。

“你们好好看着姑娘,我马上回来”战云对守在门外的太监宫女们吩咐到,人已经很快的离开了。

就在他离开的同时,公孙奕霖悄无声息的进了冷月的房间,看着床上的冷月,很是不解,那天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感觉好像更悲伤了?

公孙奕霖没有出声,只是推了推冷月的肩膀,直到睡梦中的人儿有了反映。

“王爷让我来问你,你跟不跟我们回去,要走的话,赶紧跟我走,不走的话,我们明天就要回国了”公孙奕霖小声到几乎是唇语的问着刚睁开眼睛的冷月,却没有错过冷月刹那间的茫然。

“带我走”冷月只是哑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眼神坚定而决绝,这里,她已经没有了留恋的了,而这唯一让她留恋的地方和人也被悲痛给掩盖了。

公孙奕霖没有想到冷月竟然会想跟他们走,愣然过后,马上背过身去,让冷月爬到他的背上,这样的话,他也方便些,要不拖着一个柔弱无力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却是大启国关注的对象,怎么走出皇宫去啊。

冷月没有拒绝,乖乖的爬到了公孙奕霖的背上,双手搂住了公孙奕霖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了那让她窒息的地方。

出了宫门,已经有马车接应了,看来是早有准备,一路畅通无阻的跑到了岸边,上了船,冷月才转过身看着即将离开的地方。

“我会回来的,我回来之日,必将是大启国灭国之时”仇恨的火焰在心中炯炯燃烧,再多的温暖和情意都无法磨灭她心中的痛和恨。

“你先走,船到岸的时候,会有人来接你的,我要等王爷”公孙奕霖在船离岸后跳上了岸边,他还有他的责任。

“侯爷保重”冷月看着岸边的公孙奕霖,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后的日子,谁都无法预料。

“小心”公孙奕霖虽然觉得冷月平常就不大爱说话,但是现在的冷月却让他绝对怪异,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全身上下弥漫的是一种刺骨的冷意,阴而鬼。

站在船头的冷月,面纱已经揭开,长发在海风的吹拂下肆意的飞舞,那恐怖的伤疤上是一双阴暗的眼眸,以前的那个冷月已经死了,死了那么多次,终于死了,现在的冷月,才是真正的冷月,那个商场上没有敌手的,没有慈悲心的冷月,冷酷而又狠绝。

“你…”公孙奕霖看着渐渐远行的船只,看着冷月那遗世独立的身影,他想问问究竟怎么了,但是话却被夜晚的浪潮声湮没了。

“姑娘,夜间风大,船不稳,姑娘还是进仓里吧”船夫担忧的提醒到,看着她孱弱的身躯在船头摇晃,他几度以为她会掉下去,就没有想到她一直站在哪里,没有进仓的打算。

“姑娘要是觉得冷,就先歇着吧”船夫的声音一直在传来,冷月在一个摇晃之后,走下了船头,走进了船舱。

没有理会好心提醒的船夫,冷月走进了船舱,坐在窗子边上,看着夜间的大海,就像一只巨大的怪兽一样在吞没着整个夜空,慢慢的把整个天都吞没了。

渐渐的,都看不到外面的天和海的界限了,只听到海浪声一波又一波的响起,单调而又沉闷。

冷月摸索着爬上了床,强迫自己,不去想什么,在还安宁的时候,好好恢复精力,她以后的生活将不会再有闲逸,不管是身还是心。

一夜无梦,似乎肯定了冷月的决定,她不再彷徨,以往的一切也都不再重要,现在最要紧的是,她怎么从头来过?

“姑娘,吃早饭了”船夫的声音从舱外传来,好似不是昨晚说话的那个。

这船虽然不算大,但是设计却很别致,应该是公孙奕霖他们抓们找寻的吧,分成了两个舱,一个客舱,一个是杂物舱,也是料理生活的地方,所以冷月在船上也有了自己的空间。

冷月走向后舱,看到简单的饭菜已经放在了门口,冷月端起托盘,走回了船舱,并没有看到送饭的人,而这对于她来说,也无关紧要。

这船应该直接去辽国吧,那么说来怎么也得一个月的时间,冷月默默的在心里盘算,也许她可以趁机计划一下以后的生活。

白天,冷月会走出去,坐到船头,看着茫茫的海水,任思绪游离,夜晚,冷月独自躺在床上,不再思考,只是沉睡。

而脸上的疤痕早就暴露在了船夫的眼前,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竟然没有人发出惊讶的声音,就连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这多少让冷月感到意外,但是也更自然了。

行进了几天,他们的船居然没有遇到一艘船,当然也就没有遇到一个人了,大家都照样的生活着,船夫每天不是划船,就是做饭,而冷月不是睡觉,就是看海,不是看海就是发呆,几天下来,大家也都熟悉了彼此的作息。

“姑娘,你快进去,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船夫突然慎重的交代,这让冷月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他们是不是遇到了海盗?

“好”冷月没有发问,因为她知道就算问明白了,她也帮不上忙,她唯一能做的是不要给他们添负担就行了。

躬身钻进了船舱,还关上了窗户,静静的坐在窗户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来了,准备好”一个船夫低声说道,冷月知道,紧张的时刻到了。

“兄弟,又出海了?”一个豪迈的陌生的男性嗓音传到了冷月的耳朵里,听他们打招呼的声音似乎很熟悉。

“四当家的,您老怎么亲自出来了?”年长的船夫逢迎的问道,话语里不难发现对那人的忌惮。

“哈哈,还不是大当家的发话了,只要我们兄弟今天内,在这海上能找到一个婆姨,他就娶她做老婆”四当家的话语让人觉得浪荡不拘,但是又觉得豪迈奔放。

“四当家,这可是苦差事,别说今天内,就是十天内也难啊”船夫回话,并没有因为自己就载了一个女人而慌张。

“再说了,要是找到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大当家的也娶?”船夫有说了,似乎对哪几位当家的赌气话很是怀疑。

“哈哈,所以说弟兄们可勤快了,大当家话一说完,我们全出来了,呵呵,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遇到了”四当家的话,让冷月很有感触,他们应该是一群无拘无束的伙伴,应该也会坏到哪儿,如果真的坏的话,也不会和船夫闲扯了。

“如果到晚上还见不到的话,就算是一条母鱼,我也给带回去,看大当家的怎么办?”四当家的言语中似乎很想看那个大当家的成家。

“大当家的要媳妇那还用愁,只要大当家的开口,这海都给姑娘挤满了”船夫奉承赞道,而这就让冷月明了了,这大当家的根本不想成家,之所以说这样的话,就是为了堵住下面兄弟的口吧。

正文 第97章

“兄弟,这次搭了什么货物啊?”四当家意兴阑珊的问到,满脑子在想着去哪儿找个女人,都怪他们都懒得出去,一天到晚的憋在海上,现在好了,一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着,怎么给大当家的交差啊。

话虽然是那么说,只要是个女的,或者什么的大当家的就娶,在他们心里是希望大当家的娶媳妇,可是那大当家要娶的媳妇也不能太差啊,最少,要有一点配得上大当家的啊,这才是他犯难的原因。

“不瞒四当家的,是一个朋友,要到辽国去”船夫照实说道,如果能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不能过去,那么他们也没有说谎,这海上的几个当家最恨别人欺骗他们。

“哦,到辽国,那还得有一阵子”四当家的百无聊赖的说道,看着茫茫的海水,心中却在为为找寻一女子的事情烦恼着呢。

“哎,远了,要不,我就去附近的国家,抓她一两个,不就解决了吗?”四当家的这话充满了匪气,但是也实在。

“当家的,我们还要不要往前走啊?”一道声音明显的小了好多,应该是四当家的下属了。

“再往前走,即使找到女人了,也不能按时赶回去了,大当家的这回可是逃过去了”四当家的对此很是懊恼啊。

“那我们要返航了吗?”刚才询问的人又问到,对这寻女的事情,根本就不报有希望,这大当家是何许人也?既然能这么说,那就肯定有把握这个时候的海上是绝对不会有女人的,只是几位当家的,偏偏不信这个邪,都兴致勃勃的跑出来了,为的就是看大当家吃瘪的样子,可是难啊!

“现在回去,那不让大当家的笑死”四当家的是打死也不会有这个想法的,就算是拖,是磨,他也得到时间了在回去。

“爷,要是其他当家的找到女人了,怎么办?”一句话问得四当家的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噎死。

“走,在到周围转转,怎么也不能输给他们”四当家急了,被大当家的笑话,那已经是常事了,可是要被那个家伙笑话,那他也混得太差了。

“四当家的慢走”船夫语气轻快的说道,这四当家的一走,他们也就暂且躲过一劫了。

耳边的谈话声消失了,只听得风浪声,声声拍打着船体,跟随着船只的晃动,冷月走出了船舱,重新坐到了船头,看着余晖下的海面。

当船夫看到远方那微微露出的船帆时,想叫冷月进船舱也已经来不及了,那目光如炬的男子已经赫然的站在了船帆上,全速的向他们的小船驶进。

“姑娘,你还是躲躲吧”船夫知道就是躲也躲不了了,可是还是好心的提醒冷月。

“顺其自然吧”冷月只是淡然的回了一句,也许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坐在船头看着那庞大的船只靠近,冷月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男子,他是几当家的呢?刚才走了的是四当家的,那么现在的这个应该是几当家的呢?

“二当家的”船夫已经恭敬的站在了船身中央,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等待着那男子的吩咐。

“姑娘,请吧”二当家的傲然的从船帆上跃下,站在了船头,冷冷的对冷月说道,那唯我独尊的气势让人想揍他。

“二当家的,这位姑娘是小的这次的客人啊,请二当家的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船夫作着最后的祈求,只希望二当家的能放过冷月,他也好向侯爷交差啊,可是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个希望是微乎其微的。

“是吗?”二当家的开口了,那薄薄的双唇吐出的话却是阴冷无情,让人胆战心惊。

“船家,谢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冷月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说什么,摇摇晃晃的走到船头,看着对面那高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大船,她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二当家的似乎对冷月的镇定和随意而安的性格感到意外,在看到冷月露出无奈表情的时候,飞身下了大船,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就把冷月从小船上带到了大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