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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辛远远就看到院中鬼气滔天,带着极强的血腥气息,一见就是身上带着血债的鬼物。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把东海哥关在什么地方,但是循着鬼气最浓郁的地方去准没错,果真,刚走到院坝外的竹林,就看到东海哥状若疯狂地扑着咬人。

左眼中,只见东海身上包裹着厚厚的黑雾,整个人已经快要被黑雾包裹完了。

而在黑雾中间,一个人影在苦苦地挣扎,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丝丝挣扎,而让“身体”的反应略微慢了一些。

情急中,素辛从手心凝聚了一颗能量球,唰地打了出去。

将黑的化不开的鬼雾打散一分。

而里面的人影终于挣扎了出来,重新掌控了身体,一把将女子抱在了怀里。

素辛想,这个女子应该就是自己的未来大嫂阿茹吧,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样子,跟自己差不多大,但是看起来十分的疲惫和憔悴。

刚才东海哥发狂,她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就像是等着解脱一般。

想来他们这些年肯定经历了太多事,以至于才会现在这样的绝望。

只因为心中对彼此的爱,才让他们苦苦捱到了现在。

难怪先前爸妈说东海哥有这样一个女朋友,真是素家的福气。

东海此时只想让阿茹离开这个地方,趁着身体里的那些怪物还不能完全脱离和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唯一办法就是——死。

真爱的最高境界不是同生共死,而是希望对方能够活着,体会人生更多的精彩…

所以他不能让她陪着自己去那个充满了阴森和腐烂气息的地方受罪。

东海此刻所有心思都放在要救闵茹的事情上,所以根本没注意到素辛的到来。

素辛见刚刚打散的黑雾再次聚拢,而东海的神情也再次变得狰狞起来。

心中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阴物竟是如此顽固。

此时素辛距离东海两人还有十来步距离,再快也要一两息的时间,而两人的状况都不容乐观。

素辛双手同时凝聚能量,唰唰唰打出数个。

东海身上覆盖的漆黑如墨的鬼物出现几个空白的洞,因为能量的灼烧,迟迟没有弥合上来。

东海顿觉浑身一松,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后,见实在劝不走闵茹,便自己冲出去,这次如来如何也要把自己弄死,免得连累旁人。

哪知他猛地从房间里冲出来,顿觉有人影一晃而过,眼看就要直直撞上,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只能本能地双手往前面推,一边喊“让开——”

恰时,脚下被什么一挡,身体惯性往前飞扑了出去,与此同时右手完传来一股拉力,将飞扑的势头减弱,于是身体就软软地趴在地上。

素辛还好反应敏捷,避开冲撞,顺势将素东海放倒在地。

如果真让他跑出去了,有鬼物附身,恐怕十个人也很难追回来。

这里到处都是山林,被鬼物附身的人是完全不惧任何危险的,翻山越水,完全不拿身体当回事儿。

所以素辛必须将他制住。

素辛翻身单膝跪在其背上,将双手反剪背后,手指如爪,狠狠朝对方脑袋上抓去…

“住手——”

一个嘶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同时一股推力将素辛掀翻到地上。

闵茹朝素辛喊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打他?”

素辛说道:“你就是大嫂吧,我是素辛。东海哥现在是被鬼魂附身,如果不制住他他会干出傻事来的。”

闵茹脸上的恨意褪去,放缓了声音:“可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大力啊,这样会伤到他的。”

素辛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只道:“刚才是我性急了点,你放心,他是我大哥,我绝不会伤到他的。”

这时,素辛父母和大伯也气喘吁吁地赶了来,就看到这一幕。

大伯急急地奔了过来,一边喊道:“哎呀,阿茹啊,我知道你心疼他,可是你怎么能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根白头发

阿茹正要说,素辛接过话:“不是大嫂解开的,大嫂只是来给大哥喂饭,大哥突然发狂,自己挣脱绳子的,刚才还差点伤到大嫂呢。”

大伯听到闵茹差点受伤,又连忙去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而后又让素辛几人快快把素东海绑起来。

此时素东海身上的鬼物被素辛的能量打散一些,还没聚拢,所以素东海还有些自己的神志。

他原本是存了必死之心,可是刚才冥冥中他突然感觉到一丝解脱的畅快。这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他觉得有可能是素辛的缘故。

所以此时见众人要再次将他绑起来,并没有挣扎。

大伯开始哭着讲诉。

素辛却觉得事态严重,耽搁不得,说道:“爸妈,大伯还有大嫂,你们暂时先出去一下。我先前曾经帮人看过这种癔症的人,或许有点用。”

一边说着一边把几人推出房间。

辛爸辛妈知道先前素辛给房东女儿看过,而且也知道女儿是给警察办事的,身上有正气,所谓邪不胜正,想来让女儿先看看也无妨。

也帮着把素大山和闵茹往门外拉,一边说:“你们放心好了,就让素素先看看吧…”

素辛把门反锁上,回过身,看到素东海站在屋中央,定定地看着她,“素素,你回来了。他们都不相信我身上有那些脏东西,它们是真的要害人的,你告诉他们,让我走,真的…”

素辛见素东海此时完全恢复正常,甚至身上连一丝丝鬼气都看不到,心中微微有些异样。

“我相信,而且我还知道这个东西非同一般…”素辛一边应道,一边让素东海在椅子上坐下。

而自己则去把屋子的窗帘扯了下来,用刀割成一条一条,拧成绳。

素东海见素辛的样子,虽然知道自己发起狂来很可怕,可是自己现在身上不是绑着布条吗?

“素素,你这是要干什么?”

素辛一边理绳子一边应道:“绑你啊。”

“我我,可是…”

素辛飞快弄好绳子,然后将素东海像裹粽子一样紧紧捆在椅子上,最后还把对方的嘴巴堵上。

确保对方不会再因为突然发狂而乱了自己的步骤后,素辛这才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素辛检查半天,没任何发现,甚至连对方灵台中也完全正常。

没发现问题才是真的可怕。

在房间里待了半天,外面门擂的山响,素辛没办法,只能把大伯他们放进来。

一看素东海被捆成粽子一样,饶是明知道他是撞邪的,心中也止不住的难过。

大伯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大侄女儿啊,你看现在东海也没犯了,能不能先给他松松,先吃点东西啊?”

闵茹哭着说道:“你是他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现在素东海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被这般绑着,不仅大伯和大嫂很是心疼,就是素辛自己也很是过意不去。

辛爸辛妈也来劝素辛,不要太紧张了,这样对东海也不是办法…总之一句话,不能这样当粽子一样捆着。

素辛却是寸步不让,她明白他们的感受,可是现在绝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刚才那个鬼物带着滔天的血腥气息,而且鬼气森然犹如实质。

可是在刚才那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完全消失不见,这太不正常了。

有一点可以确信的是,那个鬼物并没有离开素东海的身体。因为不管鬼物逃离的再快,她都不可能一点影子都没看到。

所以现在鬼物还在素东海身上,只是她没找到而已。

这般僵持了半天,最后撕破脸的强硬,总算没让他们把素东海的绳子解开。

素辛不敢离开半步,辛妈便将饭菜端来给她。

素辛也不含糊,三两口吃完,然后继续守着。

半夜,一直非常平静的素东海突然有了动静。

装作累极而假寐的素辛陡然暴起,一把抓向素东海,意念一动,将一条黑影从对方身体里拽了出来。

黑影却突然像一团烟雾一般散开,然后在素辛面前凝聚成一个人形。

“桀桀,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一个棘手的,还是个修行者,正好,吸了你的元能就能让我进阶,乖乖受死吧——”

鬼影发出震颤灵魂的意念,然后像一团黑雾一样朝素辛迎面扑来。

素辛刚才在与对方一交手就知道不是个硬茬,所以在鬼影从手中化开后,就反手从袖里乾坤中拿出了灵砚。

素辛在灵砚上方画了一个手印,灵砚中顿时散发出一道白光,将扑来的鬼影唰地收摄了进去。

鬼影顿时发出尖利的叫声,整件屋子凭空刮起一股强劲的阴风,搅得所有东西旋转着飞了起来。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杀了他?我要是是死了他也活不了——”

鬼影一边嚎叫一边挣扎,可是素辛却对这一声声鬼叫充耳不闻,只专心控制灵砚。

鬼影不仅挣不脱灵砚的收摄,反而越是挣扎便有越多的鬼气被吸了进去。

于是连忙切断联系,只剩一缕黑雾嗖地一声回到素东海身体里。

素东海被捆成粽子一样的身体蓦地扭动起来。

素辛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被绑成这样还能动,可见这个鬼的力量有多大。

不过她已经看清了那个鬼影寄宿的地方——脑袋。

一个附身的鬼物想要没有任何外力外伤而弄死身体跟自己用手掐死自己一样很困难。

所以素辛不管素东海如何挣扎,她只顾低头察看对方脑袋上有何不妥的地方。

至于残余的鬼物,因为它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对付素辛,所以它现在只想控制这幅身体对素辛反戈一击。

素辛现在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找鬼物真正的寄宿点。

蓦地,素东海后脑勺上一根白头发印入眼帘。

在素辛的左眼视线中,这根白头发散发着白莹莹的光芒,就像是上面渡了一层月光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素辛毫不犹豫,揪着这根头发一下子拔了下来。

呜——呜——

鬼影发出凄厉的呜咽声,从素东海身上散开,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第一百四十五章 灵毫

原来所有一切都是这根白头发作祟,难怪自己先前感应不到鬼物的气息,因为它们全部寄宿在这里面。

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白头发非比寻常。

不过素辛并不打算现在就去研究这玩意儿有何不同寻常之处,她必须把这些残余的鬼物搞定再说。

残余的黑雾没有了寄宿点,在素东海身上无所依附,而素辛身周渡了一层能量罩,在它眼中犹如灼灼烈日一样不敢靠近。

偏偏素辛先前在布置的时候,在房间几个角落贴了灵符,此时房间里鬼气森然,灵符被动激活,形成一个封闭空间。

所以不管黑雾在房间里左冲右突都无法冲出这个范围。

就在素辛拔下白头发,鬼物散开之时,素辛就随手把白头发丢进袖里乾坤。顺便把灵玉摸了出来。

灵玉上面画了符,因为灵玉里面可以存少量的能量,所以可以使用几次,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素辛将灵玉中的灵符激活,顿时整块玉发出淡淡的白光。

白光看似微弱,却能将那些鬼气逼开。

在屋子中间形成一片空白。

素辛发现这些鬼气非常散乱了,却又不是真的溃散。

只有两种解释,要么这个鬼物是由很多个鬼混的血腥怨煞之气凝聚而成,要么就是别人炼制出来的。

一个一个分开来收太麻烦,而且很容易有漏网之鱼,所以素辛便用这招,将他们全部驱赶到一处。

素辛下意识加大能量输出,而灵玉上的光芒就更盛一分。

与房间周围的能量界彼此呼应,直后将鬼物逼到角落里。

就在这时,素辛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词——灵毫。

灵毫,顾名思义,就是灵兽身上的毫毛。

是小饕的声音。

这家伙刚才一直装睡,此时突然给素辛传递这个意念。

不过仍旧没让素辛分心甚至是动作迟缓。

素辛心道,小饕刚才一直默不作声,大概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应变能力和实力怎样。

因为只有在真实的战斗中才能让实力提升,能够有这样旗鼓相当的鬼物当练手很不容易的,如果对付这些小玩意儿都还要它处处指点着,素辛也很难成长起来。所以让她自己好好发挥。

此时见素辛基本上已经占了上峰,便随口冒了一句出来。

素辛“哦”了一声,立马就明白对方说的“灵毫”所指,应该就是自己刚才拔下的“白头发”。

禁不住怦然心动。

先前小饕给她科普的时候就说过,要想画出真正的灵符,必须具备画符的“笔墨纸砚”,再加灵血为引才行。

她已经有了灵墨灵砚,而且上次寒禾给她酬劳的添头里有一样东西,灵兽之血,虽然只是低级灵兽血,而且也只有一滴,但也足够画一两张灵符了。

只差符笔和符纸两样,而现在制作符笔的灵毫也有了,那么自己距离真正制符又更近了一步。

小饕声音显得很悠闲,啧啧有声,像是感叹素辛的好运,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只差一样符纸就能画标准的高级灵符了…

素辛一心两用,一边回应小饕的话,一边对付房间里乱窜的鬼物。

紧接着更多的问题浮现脑海:灵毫怎么会到东海哥脑袋上?是谁弄的?为什么?

问题太多太杂,素辛连忙将这些念头扫开。

开始专心对付面前的鬼物。

鬼物被灵玉和结界逼的缩成一团,不断变幻形状,散发着极其恐怖的血腥气息。

似乎里面像是有无数人的惨叫、哀嚎,咒骂。素辛见过多次,所以她根本不为所动,麻溜地,意念一动,拿出灵砚,欲将其一举收了。

将其激活,在灵砚上方形成一个小小的黑色旋窝。

素辛将旋窝对准鬼物,鬼物顿时感觉前方传来巨大的拉力。

将一团黑影拉成一溜细长的条。

素辛端着灵砚的手传来轻微颤抖,连忙双手将灵砚紧紧抓住。

没想到这鬼物的力量如此恐怖,有灵砚压制也有这么强的拉力。

鬼影见这次无法逃脱,连忙换上哀求的样子,向素辛传递一个个的意念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也是受害者…”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找上他吗?”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没错,鬼物传递给素辛的这些意念都是她想知道的事情真相。

但是在自己没有完全掌控局势前,就算自己内心有多强的好奇心,都应该克制。

更何况,在素辛看来,与其去跟一个本来就充满了血煞和恶念的鬼物做交易,还不如等会先问问当事人再说。

鬼物见自己的意念根本无法撼动对方的杀意,它们看向素辛,充满了怨毒和诅咒。

被拉的细长的黑雾被旋窝一点一点吞吸了进去,从条状的黑雾里面不停钻出一个模糊的人脸,这些鬼脸无不是张嘴惨叫呼救的样子,却怎么都挣不脱旋窝的力量,最后被完全吸了进去。

素辛这才说道:“你想说我还不想听呢,我就是要让你们这些窝囊地来到这个世上,又默默无闻地从这个世上消失,不管是多么肮脏残忍恶毒,都没有人在乎,更不会记得你们——”

嗷——

鬼发出最绝望的狂啸,不过素辛已经将它收到灵砚中,一丝不剩。

任由它们怎么在里面哀嚎都无济于事。

人生短暂,有些人觉得无法青史留名也想恶臭万年,为的就是证明自己曾经在这个世上存在过,哪怕是被人咒骂,也要被人记着。

如果他们的到来和离去都没有任何人记得,甚至以认识和知道那么一个人都感觉到肮脏和耻辱,刻意地将他们遗忘掉,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素辛将鬼物收入的是灵砚的阳属性区域,先让空间将它身上的鬼力炼化的差不多,挫了它的锐气再说。

房间里终于平静下来,刚才所有的家具用品被阴风刮的满屋子乱飞,此时都落到地面,一片狼藉。

不过素东海和素辛的周围却是一片空白。

素辛确保房间里再无任何异常,又把素东海全身上下检查一通,才松绑。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没有鬼物附身,又拔掉吸他精血的灵毫,素东海此时的身体差不多只剩下一个空壳子,早已昏睡了过去。

素辛探了探鼻息,非常微弱。

从袖里乾坤中拿出一小块人参让其含在嘴里,可以在短时间内强壮元气。

刚才房间里那么大动静,尽管有一层能量结界,可是外面仍旧能听到物体碰撞和落到地面的声音。

无比焦急,奈何素辛把门死死抵上。

此时素辛刚一打开门,众人立马就冲了进来。

看到满屋子狼藉,都错愕了好一会,待看到素东海平静地躺在地上,连忙扑了过去。

发现还有气息,这才探寻地望着素辛,“东海他现在怎么样啊?”

素辛说道:“东海哥已经没事了,不过因为这些年被那些东西折腾的够呛,元气大伤,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他现在没事,只是睡着了…”

众人合力把素东海抬到床上安顿下来。

闵茹扑在床边,压低了声音哭,肩膀一耸一耸的。

这些年真的不容易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素辛见折腾了这么久,还差一两个小时就天亮了,也没打算再睡。

于是把闵茹叫到一边,说道:“…想来你是知道东海哥身上是什么东西吧?”

闵茹脸上泪痕未干,顿了顿,神情很是哀伤地点点头。

事情要从八年前说起,闵茹因为从孤儿院长大,在政府的帮助下完成了中专学业就去打工,因为很勤劳刻苦,而且人也长得水灵,所以一下子就应聘当了一家私企老总的秘书。

老总以各种借口留她加班,想借机潜规则了她。也正因为在孤儿院长大,性子哪有那么温驯好骗,用计逃过几次,只想着拿到工资有了基本的生活保障就重新找工作。

哪知老总突然用强,雇了几个混混去整她。被接她下班的素东海碰到,一个对三个也不落下风,将几个混混狠狠修理了一顿。

闵茹说:“当时那三个混混并没有事,我们离开的时候还在那里叫骂,让我们等着还要找人来整我们之类。可,可是没过两个小时,就有警察找来,说东海哥杀了人,还跟啥连环杀人案有关,便把他抓走了。”

素辛忍不住打断闵茹的讲诉:“所以你因为愧疚,才一直等着东海哥的?”

闵茹两颊飞上红晕,低下头搅着衣角,“其,其实之前我们就认识,本来就想着等赚够钱回家修房子就,就…”结婚。

哦,原来如此。

“我想找律师,可是对方根本就不接这个案子,说所有的事实确凿,在现场找到他的血迹手印,而那几个混混也的确是死了,翻不了案,最多只能往过失伤人和防卫过当方面辩护。”

“我想这所有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私企老总,那三个混混也是他找来的,肯定知道点什么,于是便去找他问个明白,没想到我还坐在公交车上,就听到新闻说有个人醉酒驾驶,车子飞出高速路,而那个人就是他。”

“最后海哥以防卫过当,被判了十年,开始一切都还好,我每个月都去看他,他说他在里面表现好,已经减了几次刑了,最多七八年就能放出来。于是我一边打工一边等他,可是就在前两年,我发现海哥有些不对劲,总是很容易走神,神情恍惚呆滞,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里面环境压抑造成的,可是后来情况越来越重。”

“突然一天,我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叫我去接人。去了才知道,监狱突然发生暴乱,而他属于维护秩序的那种,所以再次减了半年,提前释放出来。”

素辛听了闵茹的讲述,平实中感觉到她对他的深情厚谊。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愿意为了一个劳改犯等那么久,如果说他们之间只是感恩的心,是肯定做不到的。

素辛问道:“所以,东海哥是从进入监狱后才变成这样的。”

闵茹:“我也去问过几次,甚至还找人问了里面的情况,都没有任何收获。”

素辛哦了一声,视线下意识看向旁边沉睡的已经发出轻微鼾声的素东海,看来只有等他醒来才能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聊着聊着,天已大亮,大伯和大伯娘煮了红薯稀饭,蒸了馒头,来叫闵茹和素辛去吃饭。

闵茹本不想离开,想多陪陪东海,还是被大伯娘拉了走——吃饭先,不能把身子骨拖垮了。

饭桌上,几人再次向素辛求证“东海是真的没事儿了?不会再犯狂了?”

素辛就差拍着胸口的保证,众人才终于放下心来。

吃了饭,素辛和父母回了自己家。

好久没人住,虽说大伯他们偶尔也过来收拾收拾,但是仍旧积了很多灰尘。

三人忙活了半天总算可以住人了。

素辛把新得的二十万拿出来,不等两老询问,便自觉地把钱的来源一五一十交代一番。嗯,当然是挑拣着说。

两老免不了一番感慨,而后把钱做了安排。

他们在外的欠账大概还有三四万,索性今天就挨家挨户的去把钱还上,顺便把从城里卖的礼物带上一些做伴手。

至于剩下的钱,他们是打算存起来…给素辛当嫁妆。

素辛一听两老说要给自己准备嫁妆了,完全是本能地往后缩,连连摆手,“不不不,我…”

辛妈见女儿满脸的拒绝和嫌弃样子,挖了她一眼:“不什么不,你都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你看村上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能去打酱油了。我知道你现在眼界高,我们的认识有限,也不给你介绍那些个什么,但是你自己一定要多留意,有合适的就处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