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于乱民之中…若不是…”林微言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若不是陆公公赶到,小女恐怕无颜面对太子父亲了。”

欧阳逆羽顿时看向微言,见她头发散乱手臂有伤,欧阳逆羽看向苏义的目光顿时阴寒无比!

苏义直接回视,他就是杀了林微言又能怎样,若不是惊动了太子,他今天实比废了林微言,让欧阳逆羽尝尝痛苦,不要以为有太子护着他,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还不是挨打了,活该!

周天看向林微言,她本来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同情一个女人,不管她好不好,被人骚扰都不是好事,若是欧阳逆羽找她做主,相信她现在甚至可以满足微言想杀苏义的愿望。

可此刻,周天没有那么好的修养,为了林微言,皇城外竟然兴兵!林微言就是死了她现在眼睛也不想眨一下!

林微言被看的毛骨悚然,获救的舒心被抽离的荡然无存!她惊恐的望着地面,不敢言语不敢出声。

周天盯了她好一会,才转向欧阳家的几万将士,声音不咸不淡的道:“都看看吧,忙了一天不知因为什么多冤枉,你们今天如此拼命就是为了跪在这里的女子。”

欧阳逆羽一声不吭的低着头。

林微言背脊发凉,太子的话刺的她心肺疼!她做错了什么!

周天转着手里的茶杯:“本宫以前说过,祸国不言红颜,你们将军今天办的这事也怪不到人家林三小姐头上,主上猪脑子,能说他的夫人就是祸害吗,今天被绑的若是他母亲,你们依然要闹一场,回头我爹被绑了,我也带着你们去打仗,错误不在于他们做了什么!而是明明好解决,却带着你们送死!”

欧阳逆羽不自觉的握紧双拳。

周天让人抬苏义过来,轻描淡写的道:“削去苏义禁卫军总统领一职!副统领暂代!”

豆丁男愣了一下,有些惊恐的动容,他想说他不敢,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胆驳了太子的面子:“属下遵旨!”

苏义咬牙想说什么,可明智的没有开口!

周天重新看向欧阳逆羽:“至于你们,必定是你的家臣,本宫无权干涉,让这样的带兵本宫以后甚觉不安,这样吧,念在欧阳家肝胆为国,本宫只扣发一半欧阳家粮草,毕竟焰国不该养泄私愤的将领不是嘛!”

欧阳逆羽顿时看向太子,望着夜幕下冷淡从容的身影,无形的把他打入角落,今天的事是他欠考虑,可一半粮草是庞大的数目:“太——”

周天摇头:“我还是那句话,没空养泄私愤的人们!”林微言顿时惊慌的颤抖,一半粮草?微言看向太子想说什么又不敢说话!

欧阳众将领无一人敢反驳,此时此刻闹事的人都没有立场驳斥太子什么!

苏义纵然心里有话也压了下去,一半粮草足已伤筋动骨,看他怎么养活二十万大军!

林微言心里有些紧张,太子莫非趁机在削将军的兵权?不是说太子非常忠爱将军,上次为了将军甚至没有杀她,这次为什么会…

林微言焦急的咬咬牙,顿时狼狈的爬上前,哭诉:“太子,您要罚就罚臣女!是臣女连累了欧阳将军!都是臣女的错,皇军保家卫国,一心为了皇上,若是没了那批粮草,欧阳家的将士怎么办?太子您罚微言吧,都是微言的错!”

周天冷漠的转过头:“你是怀疑本宫的话吗!想担责任也要看看你够不够资格!他们三万男儿办事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小姑娘脑子清醒!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告诉我他们这样闹有脸,本宫豁出去给他们粮草!出来一个!”

众将领无人出列,压抑的皇城外点燃了大批灯笼,照亮了太子所在的整片大道!

林微言不敢再说话,太子给她的感觉丝毫不像传闻般无能愚昧,相反字字有据,这样的太子真的蠢笨吗!

周天站起来,除了没参与械斗的一千人,禁卫军也一样跪着:“回去各领打三十军棍!训练加倍,半月过若是不能做到长枪成墙、方阵无错、箭无虚发!都给本宫滚出皇城!”

“属下听令!”

“跪着吧,让别人欣赏欣赏你们干了什么也给本宫长点记性,纳税人没让你们半夜扰民!”周天转身,不去命令欧阳家的将领只是道:“今晚本宫余下的工作,你们派人完成!至于这位姑娘,若是真受了什么委屈,该告谁告谁去!免得这帮懦夫拿你当理由乱来!”

周天说完踏着一路灯光走过一个个跪着的人影,一排排灯笼跟随着太子转身,两点随着太子走远彻底消失在皇城外的大道上!

林微言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东西在涌动,气魄、尊崇、害怕、羡慕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原来欧阳逆羽并非在他面前万能…有些人可以理直气壮的为了红颜摧毁驿站,有些人却注定不能为她戏耍诸侯!这无关乎能力,而是名不正言不顺!

苏义瞪了林微言一眼,转身跟着太子走远。

欧阳逆羽不知该做什么的望着黑暗的天色,太子在给他难看?而他今天都做了什么!皇城门外动手!哈哈!跟太子有什么区别。

司徒踏月上前一步,小声的问:“将军,我们派不派人过去。”太子让他们干活。

欧阳逆羽点点头:“去!你有理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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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s生日快乐

090药戏

司徒踏月低下头:“属下派几个识字的过去。”说完,退了出去。

蒋副统领扶着将军起身:“让将士们先走吗?”这么多人在这里跪着,不是事。

欧阳逆羽捂着胸口,刚才太子下手太重:“跪着吧。”太子的人能跪,他的人一样能。欧阳逆羽向林微言走去,愧疚的在她身边停下。

林微言抬起头,月色下泪痕斑斑的容颜依然能让人魂牵梦绕。

欧阳逆羽看眼狼狈不堪的微言,手上血迹斑斑,纤弱的身体几乎支持不住她的举动,看着这样的微言,欧阳逆羽心里充满了愧疚:“对不起,我…”

林微言低下头,泪水不间断的往下掉,她咬着下唇不让哭声传出,滚烫的眼泪落在青石路上快速打湿了地面。

欧阳逆羽心里更加愧疚,是他没有考虑周全,没料到苏义敢下黑手,欧阳逆羽伸出手,想扶她起来:“微言…”

林微言突然后退一步,坚强的站起来,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没有一丝情绪,他们就算出手了又如何,结果还不是要跪在这里,跟禁卫交手的结果竟然是陆公公派人找到她,试问打还有意义:“微言累了,先行告辞。”

欧阳逆羽收回手,没脸见她:“左卫,送小姐回去。”

“是。”

林微言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寂静的街道因为皇城脚下的事故安静的没有一丝人烟,她蜷起自己躲在马车的最角落,脑海里骤然闪过琼林宴上的太子,他就坐在哪里,冷静的面对所有刁难,一手字画写完满堂震惊。

皇室?林微言以前从没有想过,她身在朝外,依然能从欧阳嘴里听到更多的朝内消息,她说什么可以通过欧阳逆羽传达给焰国最高的统治者,可林微言开始怀疑,太子真的对欧阳逆羽与众不同吗?

太子宠爱男人从不超过一个月,即便他为欧阳逆羽破例也仅近三年而已,难道太子对欧阳逆羽的新鲜感过了?

林微言突然有些不安,若是如此,爹爹的事怎么办?想到太子冷淡的眼神,林微言心里一阵害怕,不行,不能让爹爹有事。

马车驶离皇城街道,左卫满脑子都在想‘大获全胜’的小豆丁一样的男人,他发现他根本没有在禁卫军中见过他,竟然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斗争,让他坐上禁卫军统领的职务!

左卫觉的异常可笑,从太子属下的嘴里听到保家为国、服务子民的话,见鬼!更见鬼的事,做那些事的真是太子的人!他们算什么?主动挑事破坏安定的坏人?

左卫边赶车边自嘲,难得他欧阳家将领也有被当土匪的一天!

月色笼罩在浓雾里,更声响起,秋霜缓缓降下,寒风吹过冷彻心扉。

上万人就那么跪着,冰凉的地面通过膝盖肆虐身体的暖意,虽然冷的难受,也没人敢动一下。

禁卫军早已习惯这种模式,他们能高出全焰国军兵一筹,那是因为他们付出了更多的努力,现在跪立在秋风中,每个人同样面色凝重,威武刚硬。

欧阳家大军也不逞多让,一个面色威严于皇家禁卫又杠上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加了一万人,多了几个兵种,以为他们就天下无敌吗!

禁卫也不会把欧阳家军队放在眼里,禁卫出高手,个个是皇家亲卫,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若不是人少,哪轮到他们保家卫国,其实禁卫更想说,若不是皇家不争气,禁卫至于什么都不是嘛!

可现在不一样了!太子扩军,南作坊兴建,那是皇家的装备的也是皇家军队,干他们欧阳家什么事!

夜幕之下,两方人不服输的对峙着,目光、跪姿、队形,但凡能想到的他们都在较劲!

欧阳逆羽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望着他辛辛苦苦带起的兄弟,茫然觉的他今天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将军,天色不早了,您先回去明日还要早朝。”

欧阳逆羽落寞的望着城门,朦胧的月色模糊的落在城墙一隅,他反而觉的此刻最该跪的人就是他!“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他今晚的确过于冲去,可微言…

欧阳逆羽不敢多想,多也罢对也罢他已经做了,跪就跪吧,当长个记性!

寒冷气息蔓延在焰国的每个角落,宫里的灯火因为一阵风扑灭,又快速亮起。

太子殿的书房灯火通明,欧阳家派了六位老者帮太子整合所有医书,看似简单,却要把内容全部校对然后重新装订成册。

他们本想抱怨太子没事找事,但见了前面太子亲自整理的三章后,他们不说话了,太子很详细把各国‘赏赐’的医术分门别类,然后按照不同的功用再次统一整合,编排成一本书刊订成册。

周天没有理会他们,拿着笔对着人参匣子想医药大戏《药绘图》,她对此不是很熟悉。

但周天必须想起来,能想多少是多少,然后找戏曲名家重新编写开唱,达到用娱乐普及医药知识的目的。

焰国的大夫太少,就算速成护士也要培训两个月,没道理她能变出上万医生,所以当务之急是全面普及医药知识,而戏文就如流行歌曲或电视剧版能最快深入人心。

周天知道这套药戏很有名,是药膳市场开市必唱的大戏,里面有位人参,是皇帝,有个奸贼丞相甘草,另外有美丽的女儿花粉,还有藜芦和紫菀,隐身出的药意是,人参和甘草不能互用,他们彼此有矛盾,用不好会出任命,而藜芦又能缓和两者药性,所有是中庸之臣。

但周天纠结了中庸之臣是藜芦吗?她不太熟悉药性,周天看向校订的六位老者,突然问:“藜芦的药性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

周天心烦的瞪他们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陆公公,找个值班的太医过来!等等!再找个编戏文的过来。”都怪她当时嫌杨杨烦没有听,现在能记住的也就是丞相和皇上不合,连告状的是哪种药草都忘了,调和的小生是谁也一概不知,美丽的紫菀什么位置也不记得。

周天垂下头,把她能想起来的药草都写出来,然后把大概的戏曲内容想了一下,等着他们过来给这些东西润色,然后传唱。

六位劳心劳力的老者见太子要请唱戏文的,心里顿时开始嘀咕,心道太子折磨人,不知将军得罪了太子什么,太子要折磨将军府邸的门生。

宫内御用词曲师傅被叫醒,值班太医火速赶来,见太子列出的药单,立即恭敬的上前,画出它们之间的相斥相合的部分,然后找出有些矛盾却必要时不得不加入的药草。

周天看他画完,开始跟御用词曲师傅商谈剧本的内容。

大师父不敢不从,一直战战兢兢的听太子说话,认真记录每个药草的药性,依照太子给出的故事大概,重新丰盈这个故事。

太医不断的点头:“甚好,甚好。”戏曲故事引人入胜才能更吸引人。

周天和词曲师父一直商谈着故事着内容,有点删减有的添加,也许跟原著内容相差甚远,但对药性的描述却更加清晰,因为周天要的效果是,普通人也要会抓风寒的方子。

所以周天想到它分成多类,一集一集的唱下去。

周天、太医、词曲师傅,三人一直商量着药戏内容,周天偶然会对治疗头疼、疟疾的方子进行发言,三个人相谈甚是认真。

六位校订医术的老者从开始的不满,慢慢的不再发言,虽然已经是凌晨,虽然已经很累,可看着太子一字字一句句的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修改小病痛的戏文唯恐有人抓错,不禁觉的他们手里的活计也不是多累了。

陆公公悄悄进来了好多次,本想提醒太子苏大人病者,可见太子忙碌到茶也没时间喝,又退了出去,呵斥小太监道:“再替后宫传话把你调太子身边伺候!去,告诉你主子!让他疼着!”

小太监不敢违逆,乖乖的退了回去。

陆公公看看外面的天色,再看看还在忙的太子,突然心疼起太子来了,平时太子不务正业他恨铁不成钢,可现在又恨不得太子多休息,别耽误了龙体!

陆公公矛盾的叹口气,气恼的把苏义和欧阳逆羽骂了一顿,踏着小碎步去御膳房为太子准备吃的。

周天一夜没睡,一直在商讨戏文的细节,当天微微亮的时候,直接吩咐陆公公在此更衣。

六位老学者心情复杂的看眼太子,不知想什么的低下头,继续校订。

周天趁换衣服的空隙,扫他们一眼,诧异的见他们只弄完一点,不禁纳闷的走过去,痛哭的心都有了!浪费了大半夜就这点,周天脸色顿时努力,直接把整理好的内容砸他们身上:“不懂不会问!”

六人不自觉的退缩一步:“太子息怒!”却没人反抗不服!

周天骂完,扫开想给她穿衣服的小太监,重新拿出六本获赠医术打开:“看着,你按字母把这些章节内容放好,然后你再翻其他的内容,看到相似的按照字母填充,这样,你书翻完,一本书也处理好了!看看你们整个晚上的效率,果然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

六位老者低着头没人吭声,被骂了也没有不服气,只是默默的做着手边的工作。

周天穿上太子袍,扫开给她插簪的宫女,自己随便塞上去:“农耕的折子呢?还有疫情的折子都带上。”

书房的小太监立即下去拿:“是。太子。”

091五人

小宫女委屈的退下来,一脸被嫌弃的恐慌.

陆公公没空安慰她们,听完跑进来的小太监汇报,心急的走到太子身边:“太子,苏大人在外面跪着呢?”

周天闻言看了陆永明一眼,继续狠系脖下的带子:“还没死!”

陆公公噎的说不出话,苏大人好好的怎么就死了,陆公公接过太子手里的系带熟练的打结:“太子,苏大人昨晚就知道错了,一时意气而已,太子何必不依不饶了。”

周天瞅眼陆公公:“我怎么他了!他带着禁卫军在皇城地下撒野!我若是把国库交给他,他是不是扔银子砸人!禁卫军不是他家的!单凭这一点本宫就能废了他。”

“是,是,太子英明,太子想废谁就废谁,可是太子,身为朝臣的官职您废了就废了,可苏大人还是您的宠人,受了伤在先,太子也不能不闻不问不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周天不解的看了眼半跪着为她整理着腰间玉佩的陆公公,惊讶的道:“你想收拾欧阳逆羽!”

六位校订老者立即竖起耳朵。

陆公公赶紧摇头,他疯了才敢那么说,但欧阳逆羽如此打办差的苏大人不把太子放在眼里是事实!

周天心里有数:“这件事,他们两人谁也逃不了干系!欧阳家的军队本宫管不着,但禁卫军聚众本宫不得不收拾,至于苏义,他的官位必须下来!胡闹!”

陆公公不敢再说话,为太子整理好衣衫,吩咐御膳房传早膳。

书案前的老者们互相看了一眼,纳闷欧阳将军做错了什么?把太子气成这样!却不再一昧的认为是太子的错。

窗外,朦胧的天气下起淅沥的小雨,细润的纤线如针般落下,稀稀疏疏的带来阵阵寒气。

早朝的队伍陆陆续续的进宫,路过正门口的大道看到跪在雨中的四万大军,阻挡了整片宫门外的广大空间。

文官武将纷纷下轿,逼不得已要用步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纳闷的互相探讨:“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这里跪着?好像是禁卫军的人跟欧阳将军家的?”

“谁知道呢?别惹事,走了。”

花钱买官的臣子,路过此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觉的将军们真威风,看这跪的架势多有气魄,但:“他们怎么了?跪在这里显示什么?”

另一个同样买官的官员,一脸羡慕道:“说不定在练什么阵型?早知道我也买个副将当当。”可惜太子不卖了,而他这个位置随时还有生命的危险。

两个没什么官威的人,提拉着脚下散落的兵器向皇宫走去。

武将更觉的奇怪,这是咋了,好好的怎么都跪着,范弘武捅捅禁卫军的人:“怎么了?”

禁卫军的孩子很实在:“聚众闹事!”

范弘武见鬼,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和地上残存的兵器、碎落的箭雨,和身穿铠甲的将士和骑兵们,这叫聚众闹事!这叫造反!但,范弘武看着远处欧阳家的士兵更纳闷了他们怎么也在这里,禁卫军出问题那是常事,欧阳家什么回事!

莫非太子攻打欧阳家?

范弘武扫去脑海里的荒谬的想法,追上同僚的几位好友,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随着朝臣们远去,皇宫外的街道上聚集了大批看热闹的子民,他们虽然不敢靠近但距离远远的也围成了一个圈,有的赶工迟到了也要来瞅瞅壮丽的景观。

“怎么回事?怎么都跪着?”

在此做生意的小贩,逼不得已要挑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四万人跪了两条街不止,小贩抱怨道:“谁知道,我收摊的时候,他们忽然打了起来,要不是穿黄战甲的护着我,我也死了!”

“械斗?!”

“就是了,现在估计没脸见人,跪地忏悔呢?”

“哦!黄战甲是禁卫军,黑色的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欧阳将军的军队,那边不是三十二骑。”

“他们也斗殴?”

“欧阳将军也是人怎么就不斗殴了,听说因为一个女人,听说,隔壁茶楼的老板说半夜有一辆马车带着一位女人走了,据说打的特惨烈,死了很多人,最后太子来了才消停!”

穿着蓑衣的百姓们闻言频频点头,这么大的仗势也只有太子能阻止,太子虽然不是好人,但单打独斗据说少有人敌,上次不是把月国使者也打出去了,整座驿馆废弃。

“那,谁对谁错呢?”

人们的八卦精神无处不在,跪着的四万大军就像一道‘亮丽’的风景迅猛的在盛都内传播,赶来看他们的,能从城南排到城北,都很想见识见识,这到底是怎么了。

在人们激动的赶着看热闹的时刻,集英殿的早朝已经拉开了新政局的一天,外面的天还没大亮,雨依然下着,不大却很冷。

周天坐在次位,看眼下面跪着的欧阳逆羽和苏义,淡漠的收回目光,神情冷淡的问:“知道为什么让他们跪着吗?”

群臣拱手:“臣等不知。”

“你们的将军大人和苏义带着各自的大军在长门外为一点小事打了起来,一个认为另一个抢了他的东西,另一个就说没有,于是双方集结众多兄弟,发展到了城门外的规模,死伤惨重,兵器消耗无所计算!都好好看看他们,好好学学,下次丞相跟尚书打起来,记得把你们手里的数据都拿出来撕了;还有国子监,看看书楼什么珍贵赶紧找出来,要不然打起来你们都不知道扔哪本!”

众臣惊的纷纷跪下,都听出来太子生气了:“殿下息怒!”

“息什么怒!把本宫气死,你们不就可以升天了!城郊的疫情不管,秋种可以放弃,农业设施革新你们不问,这些你们不做,本宫就当养了一群废物也没什么,但这群废物找事就不对了,大家说是吧!”

“太子息怒!”

周天淡漠的瞥他们一眼又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疫情报告:“行了,都起来吧,该说的昨天本宫都说了,让他们两个说说本宫对他们的处罚,谁要是觉的他们冤了跟本宫说一声。”

欧阳逆羽没有任何立场,一半粮草的话一出,也没有人出来求情,毕竟这件事是他办的不妥。

苏义也没有拖拉,被免去职务的事他也交代了,但:“太子,微臣有公务在身,欧阳将军这样打微臣,微臣不服。”

周天转而看向欧阳逆羽:“你有什么话说?”

欧阳逆羽道:“太子,微臣是等苏大人忙完才动手抓人,并没有耽误苏大人办事!”

“回太子,您只削了微臣的统领权却没有不让微臣监督疫情一事,欧阳将军殴打微臣至伤,无法为太子分忧是事实,何况微臣是朝廷命官,官拜一品,将军不请旨轻易动手,微臣不服!”

苏家人跪下来:“臣等不服!”

周天看眼欧阳逆羽,示意他继续辩论:“给本宫个合理的你越权理由!”

欧阳逆羽张了张嘴又闭上,提审苏义他没有错,但重打苏义从程序上来说有些问题:“太子,苏大人的错罄竹难书,微臣动他是…”

“本宫说过以前的错暂且搁置,还是只有你没长耳朵听不见,你要不要把丞相和尹惑都杀了,以正他们卖官的法纪!”

宋岩尰、尹惑闻言吓的立即跪下:“微臣该死,请太子开恩。”

欧阳逆羽忍下心里的情绪叩首:“微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