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声音,柳吟一本正经的道:“你放心好了,本宫不告诉皇上是你说的不就行了,而且你看本宫何时出卖过你?”

第94章 无耻之徒

闻言,小禄子只觉得眉头直跳,他自己都不记得被皇后娘娘卖了多少次,上回私自放了对方进了书房,皇后娘娘是开心了,可他自己却被皇上罚了半年的俸禄,好在平时能收到不少孝敬,不然这日子可怎么过。

“好好好,我承认我先前有过那么几次对不住你,可我也帮你替皇上求情了呀,不然以皇上的性子能这么容易放过你?”柳吟也想起了些往事,神情顿时有些尴尬了起来。

小禄子顿时垮下脸,“奴才是真的不知道,这种事皇上怎么会告诉奴才呢,娘娘就莫再为难小的了。”

这次要是说了,谁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自己,前几天一个跟了皇上好几年的侍卫,只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说了几句,皇上就把人直接给处死了,如今他怎么还敢多说一个字。

见这人油盐不进,柳吟只能沉下脸,阴恻恻的威胁道:“你可得想好了,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把你调到浣衣局去当你的首领太监,相信皇上是不会说什么的。”

话落,后者连忙跪倒在地,一脸苦大仇深的低下头,“娘娘就放过奴才吧,奴才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呀。”

“你怎么可能什么也不知道,分明就是在唬本宫!”柳吟知道他的难处,当下也是眉梢一挑,“这样吧,如若皇上真的要找你麻烦,本宫定会替你说情的,若是本宫不帮你的话,就让我这胎生的是公主怎么样?”

对于这里的人而言,这可是个毒誓。

闻言,小禄子只是脸色一变,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妥协似的叹口气,压低声音,“柳将军…并无生命危险。”

他能说的最多也就这个了。

听到他的话,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柳吟还是觉得安心不少,她就知道大哥不会出事。

瞥了眼面前的人,她忽然一笑,“放心好了,本宫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呐,这是赏你的,以后你就是本宫的人了。”

看着那袋金子,小禄子吓得赶紧摆手,一个劲往后退去,“娘娘客气,奴才当然是皇上和娘娘的人,如若无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人就顶着一头虚汗快步离了侧殿,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留下柳吟一个人收回她的金子,这人胆子也太小了,居然连钱都不要,看来这太监总管油水很厚呀。

见侧殿只剩下她一人,听着内殿那头传来的声音,柳吟犹豫了下,还是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门前有帘子挡着,但却隔绝不了里头传来的争执声。

“皇上,这反贼分明是想从益州打开缺口,从而沿着西南周边这条线攻向京城,如今益州周边的驻军只有一万,是绝对不可能抵挡反贼的大军,微臣以为可以放弃益州,大军退守西州,联合周边几个州县的驻军才可抵挡一二,不然定会被反贼逐个击破。”

内殿中站着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武将,说话也是直来直往,可听到刚刚那个吴将军的话后,另一个年纪稍大的武将顿时眉头一皱,明显有些不赞同。

“益州是西南与东南的枢纽,怎可就这样不战而败让给反贼,说出去外人还指不定如何嘲笑我们,难道这就是吴将军想看到的!”

话落,另一个武将也抬手指着桌上的地图,画了一个大圈,“微臣赞成吴将军的说法,如今以每个州县单独的兵力必定是抵挡不住的,与其让反贼逐个击破,不如整合在一起攻守,益州虽然重要,但只要能赢,最后不还是会收回来,何必为了一些表面利益,而坏了整体大局?”

“那你意思是老夫不懂大局了?”那个年纪大的武将顿时沉下脸。

“晚辈没有这个意思,还请许大人不要介意。”

一群人又争执了起来,粗声粗气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整个内殿都是闹哄哄的,秦砚站在桌前。忽然皱着眉拿着细棍叩了两下桌面。

霎那间,所有人都停下话声,一个个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在放重,整个瞬间又寂静一片。

手中的细棍沿着某个区域画了个圈,他不急不缓的道:“抽调京城周边的兵马,从徐州这边包围,其他州县的驻军整合,沿着目州包围,连城是叛军的大本营,驻兵五万,朕不想听到拿不下这三个字。”

闻言,一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的望着彼此,半响,还是由那个吴将军大着胆子问道:“可…那益州怎么办?”

周围兵力都抽调了,那益州这一条路线怎么抵挡的住叛军的攻击,就算占领了叛军的大本营,那也失去了益州,甚至给了叛军攻进京城的机会,根本就得不偿失。

眼帘一抬,秦砚神色未变,“益州的事朕自有打算,你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就算不明白也得明白了,众人们自然是连连称是,但也不是傻子,都明白皇上必定还留着什么后招,不然怎么会让他们直接去掏叛军的大本营,分明就是想断了他们所有退路。

柳吟躲在帘子后听了许久,脚都站麻了,她和那些武将的心情是一样的,都猜不透他们的皇上到底在想什么,每天高兴不高兴都是一副表情,不仔细问,他就从来不会主动说事情,只有在涉及孩子的问题上他才会多说几句话,要不是自己,还真没几个人受得了这个性子。

“那微臣们先行告退。”

见皇上还有要事,一群人自然就齐齐往屋外走,一个个不经意扫过帘子那边,都是习武之人,怎会不知那里躲着一个人,不过皇上都没说什么,他们自然也就不敢出声。

随着内殿的沉寂,柳吟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传来,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可就在这时,胳膊突然被帘子后的一只手拉住,连着她整个人都被带了出去。

“听够了?”

四目相对,柳吟咽了下喉咙,一边正经的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我只听了一点点,要不然就让我…再胖十斤!”

对上那双飘忽不定的眸子,秦砚并未说话,只是迈步出了内殿,往那边的御书房走去,后面还跟了个小尾巴,一直扯着他衣袖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等进了书房,柳吟才从紧紧抱着他胳膊,死活不让他再往前走了,“表哥…”

握住她微凉的小手,男人一边来到书桌前坐下,目光柔和的扫过她那隆起的腹部,“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倒想过去陪这小姑娘用午膳,只是过去的时候人还在床上没起。

“我当然有吃饭,而且胃口好了不少呢,只是看不到表哥甚是想念,所以我才会过来找你嘛。”她握着对方的手轻轻摇晃着,声音清甜。

秦砚微微蹙眉,一直都想知道她这些油腔滑舌都是与谁学的。

忽然搬了条凳子坐在他旁边,柳吟殷勤的拿着墨条给人磨墨,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我听说…那反贼居然还想拉拢我爹爹,当真是痴人说梦,无耻之极!”

闻言,男人瞥了眼旁边的人,忽然眸光一暗,“连个有夫之妇也要纳为侧妃,朕倒是不知道那反贼对表妹存了这等心思。”

还想打掉他的孩子,看来这一命是留对方不得了。

柳吟:“…”

她是掉进了自己挖的坑吗?

“这都是一些无耻之徒,恶心至极!”柳吟一脸嫉恶如仇皱起眉,一边扯了扯对方衣袖,“这就是挑拨离间,我对表哥那绝对是一片真心向明月,天地可鉴呀!”

第95章 废除后宫

像是习惯了她的油嘴滑舌,秦砚只是不咸不淡瞥了她眼,继而又跟着看着桌上的折子,后者则一直殷勤的在那里砚墨,显然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自己,不过也有可能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和她计较这些。

看着这堆积如山的折子,柳吟都觉得头大,每天这样一批又一批的送过来,难怪对方忙的成天看不到人影。

也没有再打扰他,柳吟趴在桌上,一边抬手不急不缓的磨着墨,目光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换作以往,她是想也不敢想能陪他坐在御书房里,可如今她并没有欣喜,反而有些不舒服,每天这样枯燥无味的处理政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还要背负这么多责任,可连声辛苦都不能说。

许是察觉到那异样的眼神,秦砚微微偏头,“看什么?”

眨眨眼,柳吟一手转着墨条,一边轻声道:“我就是觉得做皇上好可怜,每天这么忙,只要一想到你每天都是这样,我…我就…”

她说着不由鼻子一酸,如果可以,她宁愿对方不做这个皇帝,也好过每天忙成这样,迟早会把身体累垮。

看着那张充满不忍的小脸,秦砚只觉得眉头一跳,当即渐渐唇角微微上扬,抬手摸了下她脑袋,“只要你让朕省点心,朕能轻松一大半。”

自从参政以来,他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倒是这小姑娘总让人头疼。

“我哪有不让你省心,人家明明听话的很,就知道冤枉人。”柳吟撇撇嘴扭过头不再去看这人。

不知想到什么,她又忽然看着桌上的公文道:“等我生了皇子,表哥就可以不用这么忙了。”

在以前柳吟对于生男生女并没有多大执念,可是此刻,她只想能生个男孩下来,因为这样就能替他分担身上的责任。

听着那轻细的声音,秦砚目光一顿,随手批注着桌上公文,声音平静,“你这是变着法让朕立太子?”

目光专注的看着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轮廓,她轻声道:“在我心中太子哥哥只有一个。”

笔尖微顿,直到墨水染黑一片公文,秦砚才随手将折子放在一旁,只是清冷的眉要逐渐柔和了许多。

磨的手酸,柳吟渐渐打起了瞌睡,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已经在了御书房的软榻上,烛火幽幽,书桌前的人依旧在批折子,比起下午,桌上的公文明显要少了许多。

不过对方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带着她一起去用晚膳,只有见过他每日在做什么,柳吟才知道对方每天抽出时间来陪自己有多不容易。

虽然听到了不少出兵的消息,可是她并没有说出去,哪怕太后时不时过来打听她大哥的消息,柳吟也没有说,纵然她也不知道秦砚要做什么,可也清楚不能破坏他的计划。

初春的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带着还未离去的寒意,纵然西南那边战事激烈,可边关却是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突厥的大部分人马被击退了数十里,也不知张漠使了什么法子,不仅大挫突厥的主力部队,还重伤了突厥的大汗,如今对方节节败退,已经退回了自己大本营。

有了一个好消息,其他的也跟着接踵而至,直到前线突然传来一个消息,镇南王的兵马被围困在了益州,竟是她大哥领兵围困的对方,与舟国的和解消息也沸沸扬扬开始传开。

舟国的求和代价是从今以后成为晋国的附属国,并且每年得上缴朝贡,还得划分沿海一带地域给他们,而且国内驻兵永不可超过十万。

这的确是个诱人的求和条件,可舟国除开这样做别无他法,他们与东国有死仇,是绝对不可能求和的,若是不想被两国吞并,唯一的路就是依附他们晋国,至少这样还能保全根本。

这个求和条约明显就是早签下的,她大哥的伤也只是做给镇南王看,让他们以为前线没有兵力再来支援,所以一等对方掉以轻心,她大哥就能领兵回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这些都只是柳吟猜测,目前得到的消息就是他大哥与镇南王的兵马在益州对峙着,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这样,想必她爹娘总算是能安心了。

金銮殿。

今日早朝众人都是喜上眉梢的谏言着,一改过往的低迷,显然也没想到皇上还留了后手,他们就说皇上怎么调兵奇奇怪怪的,还让人压着打,原来是诱敌深入,来个包抄,此番西南动乱必定可以载入史册。

“启奏皇上,以微臣之见,我们其实不必给反贼喘息的机会,直接大军压进,反正益州周边都是我们的人马,可如若给了反贼喘息的机会,情势恐怕会生变。”

说话的是兵部尚书,以他的性子就该雷厉风行打反贼一个措手不及,可明显有人不赞同他的说法,陆丞相也很快就站了出来,“回皇上,于大人虽然言之有理,可益州一带地势复杂,易守难攻,微臣以为可以从长计议。”

话落,柳国正立马冷哼一声,“陆丞相说的倒轻巧,每拖拉一天就会浪费一天的粮草,难道你要填补这些银子吗?”

“柳大人这是什么话,下官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一味的进攻只会让很多将士伤亡,难道柳大人就可以不管那些将士的性命吗?”陆丞相立马反驳一句。

霎那间,殿内又分成了三派,几乎每次上朝都是这样,只不过这次中立派最多,吵了半天双方都是各执一词。

龙椅上的人视线一扫,忽然薄唇微启:“吵够了?”

清淡的声音让整个金銮殿都是一静,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看着底下那片心思各异的人,秦砚神情未变,声音低沉,“此事朕自有主张,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话落,众人自然连忙称是,当然也知道皇上这是不信任他们,就好比与舟国和解一事就能看出,居然悄无声息就与对方和解了,还打了镇南王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他们也不能说什么,他们的皇上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事后才通知他们一声而已,当然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一时间,一群人又开始说起了其他事,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起了选秀一事,刚刚还吵的脸红脖子粗的一群人瞬间又站在了同一战线,齐心谏言起来。

“皇上,如今先皇孝期已过,又是初春,正是大选的好时机,微臣以为待战事平息后就能开始充盈后宫,为皇后娘娘分忧。”

一个人说话,接着又有一个人附和起来,“若是皇上觉得大选劳民伤财,先小选也是可以的,不然后宫中一直只有皇后娘娘一人,这怕是…不符合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柳国正站在哪没有说话,也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倒是其他人连忙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在选秀这个问题上,所有人都是同一个立场。

听着底下的谏言,秦砚眉间微蹙,随手扔下一本公文,“啪”的一声吓得众人噤声不已,也不知又哪里触怒了皇上。

偌大的金銮殿一时间静的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那么清晰,气氛也渐渐压抑了下来,每个人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朕日后不想再听到选秀一事。”秦砚目光一冷,声音带着抹压迫感,“谁若再提,三族内永不准参加科举。”

话落,众人都是呼吸一顿,连着脸色大变,纷纷面面相觑着,都在对方面上看到了一抹震惊。

可还是有个胆子大的站了出来,“可如今宫中就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

“皇后乃朕元妻,又怀有子嗣,合情合理朕也不该辜负她,所以从今以后不会再有选秀。”秦砚声音清冷。

闻言,整个大殿的都是愣在了那,许是受到冲击太大,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他们都以为皇上之前不愿意选秀只是为了孝名,毕竟先皇孝期的确未过,对皇后娘娘也只是宠爱而已,好歹也怀了龙裔,可没想到皇上居然为了皇后娘娘居然想永远不选秀!

古往今来哪有这样的事,就算再宠爱皇后娘娘也不能不选秀呀,哪怕寻常人家都有个三妻四妾,更别提皇上了,可他们的皇上居然为了皇后娘娘不要其它妃子?!

这是要废了后宫吗?!!

一定是疯了!!!

柳国正也愣在那久久不能回神,与众人一样,他一开始也只以为皇上只是宠爱自己女儿而已,毕竟哪有帝王没有个佳丽三千,可直到此刻,他心头的震惊不比任何人少,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皇上是什么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说不近女色也毫不为过,可如今竟被一个女子迷的要废了后宫!

陆丞相也是皱着眉没有出声,只是手心紧握,从不知道那柳家的小丫头这么厉害,竟然把皇上迷成这样,如此一来,以后这朝中还不是他柳家的天下。

震惊过后,立马有些一个御史跪倒在地,“皇上,万万不可呀,这如何符合老祖宗立下来的规矩。”

“朕说的就是规矩。”

他声音一沉,目光微冷,关键时候全是哑巴,现在一个个倒是有话说了。

霎那间,众人又是眼神一变,一时间也无人敢出声,也不知道那皇后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药,居然让皇上变成了这样。

“如此妖后,怎堪当一国之母!”

说话的是一个古板的老御史,平时就视那些规矩为命,一群人又开始佩服起他来,简直是不要命了,

闻言,倒是柳国正突然站了出来,一脸不悦的瞪着对方道:“佟大人这是何意,我柳家历代忠君为国,皇后娘娘也是尽心尽力伺候皇上甚至怀有龙裔,怎么落在你眼中就是妖后了,你若是不慎言,那也休要怪老夫不客气!”

第96章 怨恨

若是普通女子胆敢如此魅惑皇上,群臣们早就谏言将其处死了,但这个皇后娘娘偏偏还是柳家的人,那柳霖如今手握重兵,待平顶战乱铁定是要回朝封赏的,而且太后还是皇后的姑母,如今这个形势,谁要是出声不仅得罪了皇上,就连柳家也彻底得罪了。

见无人敢谏言,刚刚说话的那个老御史也是气的胡子直颤,“荒缪!柳大人你也是两朝元老了,怎可因为皇后是你女儿,就不顾老祖宗留下来的礼法规矩!”

“佟大人言之有理,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废除后宫的先例,皇室子嗣应该绵延繁盛,怎可不纳妃嫔,皇上若执意如此,微臣也只能以死相谏!”

陆丞相突然神情凝重的跪倒在地,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自然知道这陆丞相与柳家不和,可没想到居然这么硬气,要知道皇上如今随时都有可能拿人开刀呀。

“简直是可笑至极。”柳国正突然冷笑一声,挺直背脊高声道:“在你们眼中难不成皇后娘娘就不能给皇上开枝散叶了?既然皇上尊重元妻,不再选秀,这样不仅可以减少国库开支,还能不劳民伤财,此种行径应该得到赞颂,你却在这里阻拦不已,难不成是要皇上学那昏君之流广纳后宫不成?!”

“你——”那老御史气的胸膛起伏不定。

陆丞相却是反驳道:“柳大人莫混淆视听,下官们说的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自古以来,就连太宗皇帝也有四妃九嫔,可皇上废除后宫,日后子嗣必然单薄,皇室又如何壮大,难道这就是柳大人想看到的?”

“你休要在这倒打一耙,子嗣在精不在多,皇后娘娘生的都是嫡子,怎是那些妃嫔所生可以相提并论的?况且这都是皇上的意思,你如今是要替皇上做主了不成?”柳国正厉声一喝,如今腰板子底气十足。

其他人都默默的低着头不敢吭声,更加不敢站队,出声的话等于得罪了柳家和皇上,未来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可是他们又不想让皇后一人独占后宫,可古往今来,哪有这样的事啊。

听着底下的谏言,秦砚并未出声,而是随手拿起桌上一叠公文,漫不经心的道:“陆丞相如此替朕着想,着实不易,既然爱卿们喜欢讲规矩,那朕就与你们讲讲规矩,朕近日听闻京中与各州县物价上涨数倍,可此事从未有人启奏过朕,不知各位爱卿是否知晓?”

城中物价齐齐上涨必定是各商家联合导致,自然缺少不了官府与各世家的推波助澜,一般这种战乱横财都会有人插一手,都想着所有人都是这样,就算自己掺和进去也没什么,可如今一听到皇上这话,顿时吓了一跳,莫名想起之前那桩私盐案,好像最后拉下来一大批人。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手心冒汗的低着头,直到突然间一个人站出来喊道:“皇上与皇后娘娘琴瑟和鸣,实乃天下表率,微臣赞成废除选秀一事!”

有了一个开头,其他人自然是连忙都附和起来,“臣附议!”

看皇上这样明明是铁了心,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顺着皇上的心意走,免得最后全部都被皇上拿去开刀。

看到这一幕,陆丞相眉头一皱,手心紧握,若是被柳家独大,日后他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听着底下的声音,秦砚神情未变,像是早有预料,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柳国正,“此次物价上涨一事便交由柳尚书去查,定不能放过一个中饱私囊之辈。”

闻言,柳国正自然是赶紧应声,“臣遵旨!”

见此,其他人的心顿时又复杂了起来,一边悔恨自己怎么就没有一个皇后娘娘这样的女儿,不过这皇后也着实厉害,居然将皇上迷成了这样,看来以后这朝中就要是柳家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