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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针坏了。”马歇关上手表的指南针功能,“这下面有一个可怕的磁场。”

“所有的飞机飞过玛诺城上空都会坠落。”司徒翔说,“果然是因为磁场的缘故。”

“莫非这磁场也能干扰我们的大脑,让我们无法分辨方向?”米勒眉头紧皱,马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消除怨气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那件宝物真的如它的教徒所信仰的那样,也许可以救他们一命也说不定。

“只有太阳能指引我们。”凯撒用怀表的指针与太阳的角度对齐,寻找南方,“大家都跟着我。”

即使分清了方向,路也依然漫长,三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站在了那座宫殿之前,墙壁上绘画着漂亮的几何花纹,甚至还有神话人物,半圆形的门用上好的木板做成,象征着千年之前的艺术杰作。

“你们都留在这里,我去看看。”司徒翔给手上的AK47上膛,向大门走去,米勒忽然叫住他,“警察小子,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司徒翔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试着推了推门,门居然没有锁,缓慢地朝里打开,门轴处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门内是一条用大理石铺成的路,两旁是栽种着珍惜花木的花园。他定了定神,一步一步走进去,浑身的细胞都处于警戒状态。

一路都很平静,他推开正殿的大门,彩色地毯的尽头是玉石打造的王座。他抽了口冷气,走到王座前,摸了摸,很凉爽,就像抚摸着一座由水凝聚而成的宝物。

毫无疑问,这是件绝世珍宝,别说那件墓地里的宝物,就是这只玉石椅子,也足够令整个世界为之震惊。

“这里真是漂亮。”一个声音在身后想起,他满脸不悦,道,“马歇,我记得让你们等在外面。”

“很遗憾,你不是我的长官。”剩下的三人都已经聚在殿内,凯撒将秦雯轻轻放在地毯上,脱下外套盖住她的身体,马歇吹了声口哨,起哄道,“真是个温柔的男朋友,只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米勒提醒他,他翻了翻眼睛,“反正都一样。”

司徒翔懒得去理他们,仔细打量那座玉石宝座,靠背上雕刻着佛祖被萨朗蛇噬咬的模样,看来这里真的进行过一场灭佛运动,连国王都是刹罗邪教的教徒。他的目光移到护手上,两只蝴蝶被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立刻就要从玉座上飞出来。

那种蝴蝶比普通蝴蝶要大上三倍,翅膀上是扭曲了的莲花图案,莲花正中是一只睁大的眼睛,非常漂亮,却很诡异。

“这是什么?”他摸了摸那蝴蝶,与绿洲里的黄色蝴蝶很想象,但花纹却完全不同。

忽然,他的手指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连忙将手抽回来,玉座上的蝴蝶扑扇了两下翅膀,竟然飞了起来,那是玉石一般的翠绿色,燃烧起绿色的光芒,在空中缓慢而轻盈地飞翔。

正抓着青铜酒器往自己包里放的两名血狼成员显然也发现了这两只蝴蝶,米勒现在对蝴蝶深恶痛绝,抽出枪就要射击,却被凯撒拦住:“先看看再说。”

两只蝴蝶飞向墙壁上的壁画,上面的几何图案中也绘画着大大小小的翠绿色蝴蝶,被那两只蝴蝶碰触后,他们都飞了起来,不多时整间大殿上空布满了一片青绿色,汇集在一起就像是横亘夜空的银河。

“他们要干什么?”马歇话音未落,米勒已经抽出了枪,朝空中扫射,司徒翔大惊,看着那些破碎的蝴蝶跌落在地上,彩色地毯立刻烧起熊熊火焰,热浪在一瞬间席卷整个屋子。

“是热火!”司徒翔大吼,朝大殿侧门奔去,“大家快逃,否则都会变成木炭!”

凯撒想去救秦雯,但地毯已经完全烧起来,剧烈的火焰已经包裹住她的身躯,他觉得自己仿佛也燃烧起来了,不顾一切地朝她扑过去,米勒和马歇一边一个架住他,把他往侧门拖去,吼道:“她已经死了!你救不了她!”

“不——”他狂吼,三人一出殿门,大殿就淹没在火光之中,司徒翔看见他们没有把秦雯带出来,胸口一凉,想要冲进去救人,却被热浪一掀,跌倒在地上,英俊刚毅的脸也变得一片漆黑。

“小雯…”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如果见到小漓,他要怎么向她解释?他没能保护她最好的朋友,这一生,他都只能在内疚中度过。

“这不是真的。”凯撒满脸痛苦,使劲抓自己的头发,“小雯!回答我!小雯——”

一记重拳击过来,他下巴一痛,立刻飞了出去,重重地跌进花田中。花田中还开着花,紫色,像是薰衣草,但味道和薰衣草又很不相同。他挣扎着从花丛中爬起来,吐出一口脓血,下巴似乎脱臼了。还没来得及接回去,司徒翔又冲了上来,抓住他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怒道:“你说过你会保护她,但你做了什么?你把她一个人丢在火堆里!你这个畜生!”

“警察小子,你冷静点!”米勒过来拉他,“这不关他的事,蝴蝶就落在秦小姐周围,除非是上帝,没人能救得了她。”

司徒翔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他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说不出话来。

“我说过让你们等在宫殿外面!”司徒翔指着他吼道,“为什么你们不听我的?这座宫殿到处都是危险,你们为什么不信!”

“你说得没错,是我害死了雯。”凯撒将手中的枪丢给他,“用这把枪,杀了我,给雯报仇。”

司徒翔想也没想就把枪扔在地上:“我没权杀你,不过,如果你真的很重视她的话,下辈子你都不会好过。”

“安静!”米勒打断他的话,“好像有什么声音。”

司徒翔抬头,便看见一群翠绿色的蝴蝶从宫殿内成群结队地飞出来,在半空中盘旋。四个男人立刻将枪口对准了他们,但谁都没有开枪的勇气。

蝴蝶们似乎也没有冲下来攻击他们的欲望,只是一起朝天空飞去,隐进了云层里,再也看不见。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只是很久以后,当他们知道世界各地都因为不明原因的火灾而引起巨大损失的时候,才感到彻骨的寒冷。

虽然火蝴蝶都已经离去,但死亡的阴影并没有离开他们,他们无力地坐了下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们需要好好休息,哪怕只是一刻钟的时间也好。

就在这个时候,马歇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直直地盯着还在燃烧的大殿,也不知为什么,那大殿的火竟然没有向其他地方蔓延,冲天的火光带着浓烟向空中翻滚,一直淹没进蓝天白云之中。

“马歇,你见鬼了?”米勒话音一落,脸色也立刻变了,一时间,四个大男人都直愣愣地盯着火焰之中的大殿,嘴巴大张,几乎可以塞进一只鸡。

一道婀娜的人影从火焰中缓缓地走出来,每一步都仿佛踏着他们的心跳,迷离的火焰在他身后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形象,仿佛是一对张开的火红色翅膀。那人影越来越清晰,直到走出熊熊燃烧的火焰,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如同天山上的雪。

是秦雯!竟然是秦雯!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烧光了,雪白的胴体美得炫人眼目,睁着的双眼依然毫无光彩,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凯撒的脸红起来,连忙把自己衣服脱下来,为她披上。在他碰到她的一刹那,她浑身颤抖了一下,软软地瘫倒下来,闭上了双眼。

“奇迹,真是奇迹。”米勒感叹,“这个女孩难道是天使吗?”

“不,她是迦楼罗。”凯撒接过司徒翔递过来的裤子,他一直习惯将随身背包带上,很显然这是个好习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带着他来寻找玛诺国墓地吗?就因为她是迦楼罗!迦楼罗是佛教传说中佛祖的护法,从来都不会离开佛祖半步,自从佛祖修成真身之后,他就一直张着翅膀守护在他的身后。所以,只有她,能拿到那件宝物!”

凯撒觉得很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她是迦楼罗的转世?但你别忘了,不久之前你才说过,她的前世是夔姬,你的爱妃。”

想起那段魔鬼城的遭遇,凯撒的心都如同被一只手拧紧了,阵阵抽痛:“虽然我毫无记忆,但曼拉大叔曾经跟我说过玛诺国的传说。那是玛诺国冒天下之大不韪进行灭佛运动过后,在西域各国所流传的一则传说。”

“传说的内容还是由我来告诉大家吧。”凯撒觉得怀里一动,秦雯已经站了起来,一双漆黑的眸子异常明亮。

第二十二章丧失理智

 “你什么时候醒的?”凯撒诧异地问。

秦雯将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和裤子都穿戴好,眸子中光华流转,清澈如水:“就是刚才。”

“你是怎么从火里走出来的?”司徒翔问。

秦雯回过头去,看着渐渐熄灭的大火,吓得脸色骤变,满脸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我刚才从那地方走出来?”

“是的,你就像希腊神话中的女火神一样,从火焰中走出来。”米勒的语气很平淡,但望着她的眼神却有些改变,他不知道该把她看成是神灵还是恶魔,“除了衣服被烧光了之外,你几乎毫发无伤。可以告诉我们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她看着大火,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一点点消失,最后恢宏的大殿只剩下一地废墟。空气中充斥着烧焦的臭味。

“马歇先生,可以请你过来吗?”她忽然说,“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马歇一愣,一时不疑有他,走到她面前,她忽然伸手狠狠挥过来,马歇连忙抬手去挡,哪知那一招只是虚招,她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他闷哼一声,觉得肚子里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浑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人抽光,只得弯下腰来。

“你干什么?”米勒的AK47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她冷笑,“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在我失去意识之前,这个混蛋打了我一耳光!”

凯撒嘴角抽动了两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以秦雯这种有仇必报的性格,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来报复自己?

马歇伏在地上半天也没能起来,最后终于站起,肚子还在抽痛,他骂了句脏话,吼道:“你这个女人!”

“我踢的是你的丹田。”秦雯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没用多大的力,却能让人瞬间失去战斗力,学着点,也许以后有用。”

“你…”马歇握紧了枪,望了望司徒翔和凯撒,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狠狠咬牙,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临死前还要被这个女人羞辱。

“别和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米勒用枪托拍了拍他的背,“如果有命回去,记得多去上几门格斗课程。”

热血一下子冒上脑门,马歇几乎要失去理智,竟然连自己一直敬重的队长也奚落他!

“现在仇也报了。”凯撒说,“你是不是该讲讲自己的梦之旅了?”

秦雯的眼神在一瞬间沉静下来,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棵怪树吸走休斯的血之后,我突然像是被什么力量封闭了意识,一直沉在一片黑暗之中。那里伸手不见五指,像是创世之初那般纯粹的黑。一些记忆在我脑袋里流过,像放电影一样,但很多都已经模糊了,能记得的少之又少。不过我很清楚,那些记忆非常残酷,非常悲伤,就像是我最亲的人死去。”她的眉头轻轻颦起,顿了顿,道,“然后我好像看见了黑暗之中出现了一束光,我就顺着那束光飞了出来,醒过来的时候,就…”她望了一眼凯撒,脸没来由地通红,“就在这里了。”

“等等,你说‘飞’?”司徒翔打断她的话,她点头,“没错,不是像灵魂那样飘荡,而是像长着一对翅膀,我还听见了翅膀扇动的声音。”

众人对望,心里都有些猜疑,难道她真的是迦楼罗的转世?

世上真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你刚刚提到了传说。”凯撒提醒她,她呆了呆,说,“对,这个传说是我在睡梦中所回忆起的记忆之一。两千五百多年前,玛诺国的国君乌木王继承了王位。与他的父亲不同,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教徒,甚至对佛教教义产生了怀疑。这个时候,一个神秘的传教者来到王宫,声称佛教是邪教,只有他所信仰的刹罗教才是最伟大最正确的。玛诺国的人都以为他是个疯子,但乌木王却相信了他的话,把他留在宫中,封他为国师,并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灭佛运动。佛教徒被迫害,佛经被焚毁,佛像被砸坏,短短的七年之间,竟然扭曲了人们的思想,开始信仰刹罗邪教。但暴政总会引来非议和抵抗,西域各国视玛诺国为异端,民间开始流传一个传说。乌木王会遭到佛祖的惩罚,万能的佛祖将会派下天龙八部众中的迦楼罗和紧那罗,惩罚玛诺之王,并普度受到刹罗邪教荼毒的沃尔吉利人。不久之后,两位从东方来的舞姬出现在西域各国,她们,一个叫夔姬,善于跳舞,一个叫臻言,善于弹奏箜篌和唱歌。他们以卖艺为生,没有人知道她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们一直都在流浪,像两块无根的浮萍。”她的眼神黯淡下去,胸膛里溢满了忧伤,“他们到了玛诺国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不过从魔鬼城的事件看来,应该是他们被错认为是传说中要来惩罚乌木王的两位天神,被乌木王处死了。只是因缘际会,夔姬逃了出来,发誓要为自己相依为命的好姐妹报仇,才最终毁灭了两个国家。”

“我觉得说不通。”司徒翔思考了一会儿,道,“如果夔姬真的有力量毁灭一个国家,那么她又怎么会无法救出自己的好姐妹?”

秦雯咬着自己的下唇,回答不出来,无论她怎么想,两个舞姬在玛诺国发生的事情,都是模糊一片。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时机未到吗?

“请等一下。”米勒打断他们的话,一脸茫然地问,“什么是天龙八部众?”

秦雯猛地翻了个白眼,幸好有凯撒和司徒翔,否则她就是在对牛弹琴:“天龙八部,又称为‘龙神八部’、‘八部众’,这些名词出于佛经。许多大乘佛经叙述佛向诸菩萨、比丘等说法时,常有天龙八部参与听法。如《法华经:提婆达多品》:‘天龙八部、人与非人,皆遥见彼龙女成佛’。

‘非人’实形貌似人,而实际不是人的众生。天龙八部都是‘非人’,包括八种神道怪物,因为‘天众’及‘龙众’最为重要,所以称为‘天龙八部’。八部者,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呼罗迦。

‘天众‘,‘天’是指‘神’,包括著名的护法二十诸天中的大焚天、帝释天、四大天王、韦驮等。在佛教中,天神的地位并非至高无上,只不过比人能享受到到更大、更长久的福报而已。佛教认为一切事物无常,天神的寿命终了之后,也是要死的。天神临死之前有五种征状:衣裳垢腻、头上花萎、身体臭秽、腋下汗出、不乐本座(第五个征状或说是‘玉子离散’),这就是所谓‘天人五衰’,是天神最大的悲哀。帝释是众天神的领袖。

‘龙众’中的‘龙’,和我国的传说中的‘龙王’或‘龙’大致差不多,不过没有脚,有的大蟒蛇也称。事实上,中国人对龙和龙王的观念,主要是从佛经中来的。佛经中有五龙王、七龙王、八龙王等等名称,古印度人对龙很是尊敬,认为水中主物以龙的力气最大,因此对德行崇高的人尊称为‘龙象’,如‘西来龙’,那是指从西方来的高僧。古印度人以为下雨是龙从天海中取水而洒下人间。中国人也接受这种说法,历本上注明几龙取水,表示今年雨量的多寡。龙王之中,有一位叫做沙竭罗龙王,他的幼女八岁时到释迦牟尼所说法的灵鹫山前,转为男身,现佛之相。她成佛之时,为天龙八部所见。

‘夜叉’是佛经中的一种鬼神,有‘夜叉八大将’、‘十六大夜叉将’等名词。‘夜叉’是本义是能吃鬼的神,又有敏捷、勇健、轻灵、秘密等意思。《维摩经》注:什曰:夜叉有三种:一、在地,二、在空虚,三、天夜叉也。现在我们说到‘夜叉’都是指恶鬼。但在佛经中,有很多夜叉是好的,夜叉八大将的任务是‘维护众生界’。

‘乾达婆’又称为‘香神’,是一种不吃酒肉、只寻香气作为滋养的神,是服侍帝释天的专管演唱俗乐的乐神之一,身上发出浓冽的香气,‘乾达婆’在梵语中又是‘变幻莫测’的意思,魔术师也叫‘乾达婆’,海市蜃楼叫做‘乾达婆城’。香气和音乐都是缥缈隐约,难以捉摸。

‘阿修罗’这种神道非常特别,男的极丑陋,而女的极美丽。阿修罗王常常率部和帝释战斗,因为阿修罗有美女而无美好食物,帝释有美食而无美女,互相妒忌抢夺,每有恶战,总是打得天翻地覆。我们常称惨遭轰炸、尸横遍地的大战场为‘修罗场’,就是由此而来。大战的结果,阿修罗往往打败,上天下地,无处可逃于是化身潜入藕的丝孔之中。阿修罗王性子暴躁、执拗而善妒。释迦牟尼说法,说‘四念处’,阿修罗王也说法,说‘五念处’;释迦牟尼说法‘三十七道品’,阿修罗王偏又多一品,‘说三十八道品’。佛经中的神话故事大都是譬喻。阿修罗王权力很大,能力很大,就是爱搞‘老子不信邪’、‘天下大乱,越乱越好’的事,阿修罗又疑心病很重,《大智度论卷三十五》:阿修罗其心不端故,常疑于佛,谓佛助天。佛为说‘五众’,谓有六众,不为说一;若说‘四谛’,谓有五谛,不说一事。‘五众’即‘五蕴’,四谛是佛法中的基本观念。阿修罗听佛说法,疑心佛偏袒帝释,故意少说了一样。

‘迦楼罗’是指‘金翅鸟神’。这是一种大鸟,翅有种种庄严宝色,头上有一个大瘤,是如意珠,此鸟鸣声悲苦,以龙为食。旧说部中说岳飞是,‘大鹏金翅鸟’投胎转世,迦楼罗就是大鹏金翅鸟,它每天要吃一个龙及五百条小龙。到它命终时,诸吐毒,无法再吃,于是上下翻飞七次,飞到金刚轮山顶上命终。因为它一生以龙(大毒蛇)为食物,体内积蓄毒气极多,临死时毒发自焚。肉身烧去后只余一心,作纯青琉璃色。

‘紧那罗’是歌神,是专门演奏法乐的音乐家。在梵语中为‘人非人’之意。他形状和人一样,但头上生一只角,所以称为‘人非人’,善于歌舞,是帝释的乐神。

‘摩呼罗迦’是大蟒神,人身而蛇头。”

说完之后,秦雯笑得非常灿烂地问:“请问你听懂了吗?”

“佛教的神真不是一般的复杂。”米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还是信仰上帝好,只有上帝才是唯一的神明。”

秦雯觉得有些无力又无奈,看来她果然是对牛弹琴了,没好气地道:“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话还没说完,AK47黑洞洞的枪口就已经对准了她的眉心,米勒冷冷地说:“你现在还这么觉得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秦雯尴尬地笑了笑,说:“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传说我们都听清楚了。”米勒收回枪,“不如我们来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最好能找到墓地的所在。”司徒翔说,“如果不出意外,闵恩俊应该带着小漓去了墓地!”

秦雯脸色大变,这才发现少了两个人,连忙问明原委,恨得牙痒痒,那个人妖,竟然敢打小漓的主意,不想活了吗?

“去宫殿最深处的神庙!”她怒气冲冲地吼,“那里有通往墓地的路!”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看见另外四人所投来的讶异目光,苦笑了下:“说不定和我家比起来,我反而更熟悉这里。”

“既然如此,你不会介意前面带路吧?”马歇忽然阴阳怪气地说,秦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带路就带路,谁怕谁!”

司徒翔原本打算由自己来打头阵,但一看到秦雯倔强的眼神就立刻败下阵来,现在的女孩子,怎么个个都这么强悍!看来韩剧《野蛮女友》害人不浅。

踏着用大理石所铺成的路,秦雯向自己记忆深处的神庙走去,一路上都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惊,往往风平浪静之下,都是可怕的陷阱。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看过无数珍惜植物,那座印度风格非常浓厚的寺庙终于出现在五人的视野里,层层叠叠的宫殿建筑物背后,是雪白的墙壁,上面有纷繁的浮雕,圆顶上有尖尖的刺,秦雯心口一痛,好像看见了很厌恶的东西,一种恐惧感从胸膛深处蔓延出来,随着血液,走遍四肢百骸。

两千五百多年前,这座神庙一定发生过什么。

穿过一条长廊,他们走进一座很小的莲花池,一条池间走廊横在他们的脚下,池中有无数红莲盛放,微风过处,荡起层层涟漪,连花瓣也随着摇曳生姿,美艳不可方物。

“这真是一座死亡之城。”凯撒从水池里拾起一朵睡莲,即使两千多年过去,它依然娇艳欲滴,“这座城里生长着这么多植物,却没有任何其他动物,真是诡异。难道夔姬的怨恨,只杀死了动物?”

听到他提起夔姬,秦雯非常不高兴,哼了一声:“你以为没有动物,就没有危险了吗?”

话音未落,凯撒手中的莲花忽然自己一翻,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他毫无防备,只觉得一阵麻痒传来,低喝一声,连忙将睡莲狠狠扔进池子里。

那朵莲花飘在池塘中,花蕊张开,里面竟然有两排锋利的獠牙,上面带着从凯撒手上撕咬下来的一小块皮肉。

“可恶!”凯撒按住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竟然连莲花也咬人!这是什么品种!”

“不知道,可能是已经灭绝了的吧。”秦雯幸灾乐祸地笑,“谁叫你没事喜欢拈花惹草?”

凯撒没心情与她斗嘴,找出随身携带的纱布和药物给自己止血,幸好那种莲花似乎并没有毒,只是有股奇怪的香味,和着血腥味,让人有些作呕。

“大家赶快离开这里!”司徒翔忽然叫起来,“我们恐怕有大麻烦了!”

众人往池中看去,那些盛放的莲花都张开的花蕊里的嘴,每一颗白牙都闪烁着寒光。秦雯勉强笑了笑,说:“没关系,只要我们不掉进去就行…”她的话还没能说完,莲花们都齐齐跳了起来,水中的绿色花茎竟然像蛇一样无限伸长,朝五人扑过来。

“果然是大麻烦!”凯撒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伤口还没包扎结束,便拉起秦雯向走廊的尽头跑去。刚跑出两步,秦雯就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扑倒在地上,她回过头,看见一朵睡莲的花茎缠在自己的脚上,花蕊中的獠牙朝她的小腿狠狠咬下去。

她一咬牙,忘记了害怕,从凯撒的腰间抽出手枪,一枪打在睡莲的嘴里,睡莲往后一扬,喷出绿色的汁液,她连忙将腿抽回来,被那绿色汁液所碰到的地面,立刻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秦雯猛地抽了口冷气,如果她刚刚慢了一步,自己的小腿肚子就变成月球表面了。

还没等她从后怕中反应过来,数朵睡莲又一起扑过来,那种异样的香味更加强烈。几道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秦雯的耳边炸开,她一激灵,看着面前被子弹打成一堆泥浆的睡莲,绿色的汁液在她身旁洒过,将她的裤脚腐蚀出一个可怕的洞,冒出腥臭的烟雾。

“还愣着干什么!”凯撒将她扛在自己的肩上,“你活腻了吗?”

秦雯头朝下,觉得胃里像有条大鱼在翻滚,差点把昨天的晚饭吐出来:“凯撒!快放我下来!”

凯撒不理她,冲进长廊尽头的房间,司徒翔和米勒将门狠狠一推,那扇木门在他们背后猛地合上,将追上来的食人莲花关在门外,其中一朵被夹住了花萼,发出婴儿一般尖利的叫声,喷出绿色的液体,挣扎了两下,终于耷拉下去,花瓣渐渐合拢,枯萎。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马歇激动地吼,双眼通红,“这该死的植物比食肉动物还要厉害!”

“马歇,冷静!”米勒皱起眉头,马歇丝毫不给他面子,怒吼道,“冷静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我的兄弟们都死了,我也差点死在这些该死的花下!你却叫我冷静!米勒?盖!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们这些队员的生死,你不过是想利用我们得到那件宝物!你这个卑鄙小人!”

“你在说什么!”米勒大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马歇端起AK,对准了自己的队长,“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个无视我们性命的无能队长!你该去见休斯他们!跟他们道歉!”

米勒不敢置信地盯着马歇,他们认识超过五年,平时情同兄弟,马歇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兄长尊敬,现在他竟然用枪对着他,难道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吗?

秦雯从凯撒肩膀上下来,觉得胃部一阵痉挛,暗暗发誓这个仇一定要报。还没等她痛快地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便出现这样的变故。她愣了愣,问司徒翔:“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司徒翔眉头深锁,“我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于雇佣兵来说,钱就是一切,分赃不均引起的窝里斗并不少见吧?”

凯撒见她老是和司徒翔嘀咕,心里不悦,插嘴道:“你看那个叫马歇的,他的模样有些奇怪。”

这个时候,迟钝的她才发现,马歇双目通红,嘴角乌青,额头和手臂上青筋暴起,一脸的狰狞和疯狂,像是中了邪一般。

她惊讶地问:“他被恶鬼俯身了?”

司徒翔和凯撒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你看看他的胸口。”

因为天气炎热的的缘故,马歇身上的维吾尔族服饰敞开了一半,露出了健硕的胸肌。秦雯的心停跳了两秒,看见一条血红的线从他的衣服下面延伸出来,一直窜进心脏,像一条可怕的血痕。

二十三、五感封闭之刑

米勒显然也看到了那条要命的红线,殷漓说过,红线一旦进入心脏,即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回天。难道马歇是因为恐惧死亡而发疯了吗?

“马歇,你听我说。”米勒不想对自己的战友开枪,脸色苍白地劝道,“放下枪,我们一定能治好你身体里的毒!只要拿到那件东西,传说中它有非常强大的法力,我们一定可以…”

“住口!”马歇粗暴地打断他的话,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想骗我吗?米勒?盖,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马歇!放下枪!这是命令!”米勒大怒,五年的兄弟之情,竟然被马歇扔在脚下践踏,他又怎么能不生气?

“你已经不是我的队长了。”马歇的指头扣动扳机,却猛地愣住,一双血红的眼死死地盯着米勒身后。

那扇关紧的大门慢慢打开了,食人莲花不知所踪,但池水却在荡漾,翻起巨大的浪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水下出来。渐渐地,水位越来越高,甚至都高过了长廊。忽然间,池中掀起巨浪,池水猛地扑进来,带着一股海水才有腥味和咸味,转眼之间就将米勒吞没,朝他汹涌而来。

他吓得双腿发软,来不及细想,转过身就跑,洪水如同怪兽,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一口吞入肚里。他又尝到了海水的味道,虽然理智告诉他,沙漠中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海水,但那种苦涩的咸味却如此熟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四周都是一片蔚蓝,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的父亲带他去海边游泳,他一个不小心,丢掉了游泳圈,沉入海中。苦涩的海水钻进他的鼻孔、耳朵,世界仿佛安静下来,只剩下这一片令人恐惧的蓝。

为了救他,他的父亲死在了海中,成为了孤儿的他被母亲抛弃,流落街头,当混混长大,最后做了雇佣兵。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仿佛十几年前的那一场水难并没有结束,后来的十几年,不过是自己临死前所产生的幻觉罢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死前最后的梦,那么,现在也该是到了梦醒的时候了。

秦雯四人诧异地看着倒在地上挣扎呻吟的马歇,面面相觑,马歇的嘴里一直叫着“洪水”,但这屋子里分明连一滴水都没有啊。

“马歇!”米勒扑过去抱起他,着急地喊道,“马歇,快醒醒,这里没有什么洪水,都是幻觉!是幻觉!”

但马歇什么都听不见,他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反而一脸柔和,渐渐睡了过去。米勒见他的呼吸和心跳越来越弱,面如死灰,不停地给他做人工呼吸和心脏按摩,他们这一队‘血狼’,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他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

他的急救并没有什么效果,马歇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愈加苍白。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司徒翔突然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脉搏,说:“我来试试吧,或许有救。”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他俯下身去,扶着马歇坐好,以一种奇怪的手法在他的背上击打了几下,又在他的胸口上击打了几下。马歇猛地咳了两声,双眼里流出两道黑色的血。米勒一惊,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救他。”司徒翔不悦地抽回手,“虽然这个方法治不了本,但还是可以暂时压住毒性,不至于致命。”

凯撒和秦雯对望一眼,什么时候司徒翔也学会替人解毒了?看来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众目睽睽之下,司徒翔抽出瑞士军刀,用打火机烤了烤,然后刺入了马歇的心脏。米勒脸色突变,将M16对准了他的太阳穴,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杀了他!你这个死条子!你杀了马歇!”

“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在杀他。”司徒翔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拔出刀子,黑色的血液汹涌而出,马歇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司徒翔在他背上猛地一击,他立刻哇啦一声吐出一堆黑色的东西。那堆秽物跌落在地上,竟然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茧,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秦雯觉得胃部很不舒服,转过身去继续干呕。

司徒翔看着那团漆黑的东西,长长地松了口气,找遍了自己所有的衣兜,终于找出一盒火柴。他点燃一根,扔在秽物上,一团黑火猝然烧起,秽物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空气中弥漫起令人恶心的腥臭。秦雯吐得更加厉害,差点没把胃给一并吐出来。

“这是…”米勒一脸惊讶地问,司徒翔说,“是蚂蚁,他的伤口本来就是被蚂蚁所咬。不过你最好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多蚂蚁在他身体里结茧,很抱歉,我不知道。”说着,他检查马歇胸口的刀伤,见血的颜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才开始敷药包扎,“放心吧,这一刀并没有真的刺进心脏里去,而是挑断了那根红线通向心脏所走的血脉。不过食人蚁的毒依然存在,等那条血管恢复,毒性会立刻要了他的命!所以赶快解毒才是上策。”

米勒放下枪,脸色终于好起来:“多谢,警察小子,中国军人果然是好样的。”

“不要谢我,我并不想救他。”处理好了伤口,司徒翔冷着脸泼了他一身冷水,那双冰绿色的眸子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

米勒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把睡着的马歇背起来,跟着众人一起往佛庙走去。穿过一座园子,雪白的佛庙终于屹立在众人的面前,上面的浮雕是一个个佛经故事,每一幅浮雕上都有一条萨朗蛇盘踞,从颜色看应该是后来才加上去的。秦雯心里一动,走过去用指尖轻轻地抚摸那条蛇,仿佛很多年前,她也曾这样抚摸过。

突然,指尖一痛,她连忙收回来,看见指头被什么东西割开了,渗出殷红的血。凯撒递给她一个OK绷,用嘲笑的口气说:“这浮雕打磨得这么圆滑都能割到手,你还真是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