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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天以后陶然还在回味那句话每每想起来心里都有点甜滋滋或者爱情就是这样时而心酸时而甜蜜让人心情都随着忽起忽落。可惜海南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去成。离春节还差两天时候冯征程忽然打了一个电话来声音焦灼：“陶陶马上要飞去美国大哥住院了在公司里时候忽然晕倒。”
陶然怔了一下不安地问：“那马上要走？”
“是正在家里整理行李爸妈那里也没说深怕他们着急。对不起海南去不成了下回们再去。”
“嗯路上小心点。”陶然觉得自己好像都没办法回过神来她运气总是那么不好难道是因为听她话选择了去海南所以就去不成了。
“陶陶自己一个人也要小心点如果家里住着不舒服就去那个出租房吧。”冯征程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剩下陶然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其实自从冯征程硬腆着脸住进她家里来以后陶然对这件屋子心理障碍不知怎就没有了。只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偶尔难免觉得太安静。除夕那天郁菲菲和乔飞回老家去了其余朋友也全都陪家人过年去了大街上大大小小店铺都关门了看不到几个人影下午陶然回到家里把从超市屯来食物在冰箱放好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一怔犹豫着接了电话。
“小然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声音依旧那样波澜不惊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情好像他和女儿昨天刚刚分开。
“有什么事？”陶然觉得很疲惫在这万家团圆一个节日接到这样一个电话。
“现在在小区附近在家吗？爸爸来看看。”
陶然没有说话听着门口敲门声响起她挂断了手机走过去开了门。陶为锋站在门口双手各拎着一大袋东西侧身走了进来。
放下东西两个人坐在面对面沙发上气氛有点僵硬。半晌陶然开口说：“今天不去陪那个小三和宝贝儿子？”
陶为锋叹了口气：“小然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夹枪带棒？说实话妈妈事情也不想啊妈妈就是性子太激烈了其实…”
“别说了。”陶然声音微微颤抖“今天是除夕不想和吵架。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陶为锋犹豫了一下问：“那天看到和冯征程一起吃饭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们在谈恋爱”陶然干脆地说“想没有和报备必要。”
陶为锋沉吟了片刻说：“小然不是要干涉恋爱不过冯征程作风一直有问题怕被他骗了。”
“就算被他骗了也没有妈被骗惨。”陶然冷漠地说。
陶为锋有点着急：“小然爸爸不会害真和他不是一个世界人是他确有点本事可是空降到们银行得罪了一大批人尤其是们那个行长看他注定在们行是混不开迟早要被人弄下去。还有行里一直在传他一直筹备着出国说如果这样他不是在骗在干嘛？难道他带一起出国去？就算他要带出国去会去吗？这孩子还不了解最喜欢安宁生活。”
陶然忽然有点想哭爸爸这么了解为什么要离开呢？
“知道了谢谢忠告。”陶然低下头轻声说：“其实爸爸要说起伤害给伤害最深永远无法愈合。”
正文-第38章
天色还没有暗窗外鞭炮就开始零零星星地响了起来陶为锋终究还是走了去他现在家里陪他现在老婆和孩子。陶然振作了一下精神到厨房准备晚餐今天可是年夜饭说什么也不能随便。
她慢吞吞地把买来土豆切成丝炒了一盘土豆丝；用打蛋器打了半天鸡蛋看起来粘稠得没有一丝杂质蒸了鸡蛋羹；最后把自己花大价钱买来一个红膏炝蟹切块拼成一个图案。三个菜放在餐桌上看起来有点稀稀拉拉就好像她一个人在这偌大屋子里是多么凄凉。
窗外忽然迸开了灿烂礼花五彩斑斓线条在黑漆漆天空中绽放瞬间又归于黑暗一处熄灭另一处又燃起此起彼伏；在烟火熄灭又燃起那一刹那陶然清晰地听到了孩童们传来惊叫声呼喊声她趴在窗口看着窗外热闹情景忽然思念疯狂地在心底流窜让她无法抑制。
就好像听到了她心底思念冯征程跨洋电话打来了。语声一贯地轻佻幽默：“小桃子有没有想啊。”
陶然喉咙有点哽咽轻轻地嗯了一声。
冯征程有点意外陶然从来不会善于表达她对他感情也从来不象他一样张嘴就是甜言蜜语一定是在这除夕夜伤感了。“别伤心才伤心呢都不能放烟火吃年夜饭尤其伤心不能看春晚了对了本山大叔今年又上场了没。”
“没看还早呢。在窗口看别人放烟火真漂亮。”
“不要眼红他们等回来了买一堆烟火们去海边放比他们还要浪漫。”
陶然咯咯地笑了：“好可别反悔到时候被警察叔叔抓了可别把供出来。”
“不会们元宵节去放一边拎着花灯一边放着烟火想多浪漫就多浪漫。”
“韩剧看得太多了吧。”
“韩剧算什么他们制片都来向买剧本。”冯征程继续胡诌听着电话里陶然声音渐渐有了生气他才感觉那股心疼稍微不那么难受了。
“对了大哥怎么样？”陶然想起了冯大哥病忙问。
“刚到没多久这就准备去医院看听安宁说检查出来没什么大碍就是要多注意休息。”
陶然心微微一沉问：“陈安宁回美国了？”
“是啊和一起回去。”冯征程话锋一转忽然煽情地说“陶陶到窗台去让听听祖国大地欢庆除夕声音。”
陶然忍住笑把整个人都扑在窗台上震耳欲聋鞭炮声差点把她耳膜给震破了她捂着耳朵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回到房间里：“怎么样热闹吗？这里都快被吵死了。”
“真热闹”冯征程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要是以后听不到这鞭炮声了会不会想念它啊。”
“怎么会听不到过年不放鞭炮那就不叫中华民族了。”
“到这里来就听不到了。这里可安静了不知道唐人街会不会热闹点。”
陶然心里忽然一阵慌乱他是在试探她吗？他终于想要问她想法了？或者说他要向她摊牌了是和他一起去美国还是她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屏住呼吸说：“希望能年年听到这个鞭炮声虽然吵了一点但听惯了听不到心里挺记挂。呢？”
冯征程仿佛停顿了几秒又或者根本是陶然自己错觉：“当然也希望年年和一起听鞭炮声音代表年年都红红火火。”
电话里传来陈安宁叫声冯征程说：“要去医院了过几天就回来了别太想。”
陶然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发怔无论她多想回避现实在这除夕夜狰狞地摆在了她面前：她是要为了冯征程放弃她现有生活还是要为了现有生活放弃冯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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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失眠了无数个夜晚也还是没有做出什么最后决定她向来不是个喜欢强求人抛开自己个性家庭变故也早就让她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强求只会伤人伤已玉石俱焚妈妈因为这个失去了生命而爸爸失去了自己前途。所以当初暗恋上方立夏却没有表白陈行峰走了也没有追问。可是只要她放弃冯征程念头一起心口就一揪一揪地疼。一想到痞痞冯程程满嘴甜言蜜语冯征程自恋冯征程飞往太平洋彼岸美帝国主义再也看不到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试试满嘴英格莱徐生活。
冯征程是在初六回国告诉了她航班号和到达时间却婉拒了她接机。郁菲菲正在陶然那里晒家里带来土产一听到这消息顿时杏眼圆睁：“什么？不让去接机？有鬼一定有鬼！”
陶然也有点失落说：“他说他要回家一趟免得他父母担心。”
郁菲菲白了她一眼：“看那春心萌动小样难道想死他啦？告诉想他就过去看他别一不留神就让别狐狸精把他给迷走了。”
“怎么过去看他？”陶然心里一动。
郁菲菲来了精神她向来就是行动派喜欢主动出击脑子里灵光一现就来了主意：“不是有航班号嘛们到机场去找个角落猫着到时候给他个惊喜。”
陶然还在犹豫郁菲菲扔了土产就站了起来拉着陶然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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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离市区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车程两个人下车后在到达大厅转了两圈找了一个柱子旁边位置坐了下来两个人探头出去刚好可以看到到达出口。郁菲菲一脸激动模样陶然都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喂干嘛就差蒙个脸做蒙面大盗了。”
郁菲菲嘘了一声指了指手表里面行李条已经转了起来人也陆续从闸口慢慢地往外走不知怎陶然有些紧张闸口有一些人在等有举着牌子有拿着鲜花她一一看过去没有发现熟悉身影忽然郁菲菲捅了捅她：“快看家阿程。”
陶然只觉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转头一看冯征程正取了行李往外张望几天没见好像瘦了一点可能是旅途太劳累了看起来有点疲倦。
“咦”郁菲菲惊讶地叫了一声“他爸妈也来了？”
陶然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闸口处有两个老年人在冲冯征程招手忽然她呆住了冯征程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子拖着一个小巧行李箱依偎在他身边不是陈安宁是谁！
郁菲菲也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地说：“看来言情小说里说都是正确惊喜惊喜往往就是有惊没喜。”
正文-第39章
眼前人上演着一场久别重逢戏码怎么看都像一对恋人回家见家长。郁菲菲看看陶然渐渐惨白脸又气又急：“小桃子别伤心啊这就出去骂他们…”
陶然一把拉住了她坐在那边低声说：“别菲菲坐一会儿看着等他们走了们再走。”
机场里人来人往和外面寒风凛冽相比温暖如春。陶然交握着双臂只觉得寒冷彻骨良久神智终于飞了回来那么多笑语晏晏那么多温柔缱眷那么多轻怜蜜意怎么会是假？不可能会是假。看看郁菲菲忧心忡忡脸庞她定了定神说：“菲菲不信。他叫试着相信他菲菲要信他。”
郁菲菲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抱住她说：“不管怎样永远会支持会一直都在这里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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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兴致勃勃地来默默无语地回乔飞过来接郁菲菲时候看到两个人样子吓了一跳不安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郁菲菲白了他一眼义愤填膺地说：“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乔飞无辜地说：“怎么一下子打倒一大片啊是不是个好男人还不知道啊。”
郁菲菲气急败坏地在乔飞身上用拳头乱敲：“还说不是这么阴险狡猾地在身边埋伏了这么多年狼子野心其心可诛！现在本来面目暴露了吧还有脸说是好男人！”
陶然纵然心里忐忑也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友终于能够抛开那些言情小说中幻想接受这么一份平淡却美好感情她忍不住替她高兴。
乔飞任她小粉拳在身上招呼告饶说：“好好好是坏男人小桃子看看菲菲她这样是好女人是坏男人。”
陶然笑着说：“知道了其实乔飞其实不了解菲菲她往往就是这样口是心非嘴里说坏其实心里说好着呢她话往反里听就好了。”
乔飞惊喜地说：“原来这样那她昨天说她一点儿也不喜欢那其实就是爱死了对不对菲菲？”
郁菲菲顿时停住了攻击转身去挠陶然痒痒：“臭桃子居然这样帮他说话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三个人在屋子里笑闹了一阵子郁菲菲和乔飞这才走了。四周安静了下来陶然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八点了很想打个电话去问问冯征程怎么回事可是拨了号码最后这通话键却一直按不下去仿佛不打电话这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一旦打了这个电话所有一切就都没有挽回余地了。
这一晚陶然睡得很不安稳梦见自己在一片平原上不停地奔跑后面有一只怪兽张牙舞爪地在后面追等她跑得喉咙里好像着了火一样才好不容易爬上一棵巨大树那怪兽不见了可是忽然连树带人一下子落进了万丈深渊那失重感觉是那样真实让她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窗外天才蒙蒙亮她神经质地拿过手机一看一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
她回想起自己梦境这种梦自从毕业以后做过很多次这次她决定上网查查这个梦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百度一如既往地敬业一输入“做了一个梦谁能帮解一下”就跳出来十多张搜索页面里面梦稀奇古怪,什么梦到喜欢人追杀自己什么梦到捡到黄金什么自己变成野兽…陶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解答就在百度知道上发了个贴详细地描述了一下自己梦最后求教解梦高手。
没过一会儿陶然登陆界面传来消息提示声表示她问题已经有人解答。她诧异地点开界面发现有个等级十级解梦高手回答了她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做这种类型梦但是做这个梦一般都是在面临一个选择并且在心里一般都明白了自己该选哪条路但却不敢去选希望有一个强大动力去推动。梦里追赶怪兽其实就是希望压力或者动力害怕它但又需要它虽然它不一定会伤害但潜意识早就已经认为它会伤害了。
如果是经常做这种梦建议去放松一下不要太强迫自己了应该是个缺乏安全感人。如果偶尔做这种梦那么坚强地面对抉择吧。
陶然怔怔地看完怔怔地想了很久然后给回答者加了自己悬赏金币又给回答者发了信息：谢谢解梦非常好对很有启发。
做完了该做陶然把页面关掉起身走到阳台上窗外空气清冷夹杂着一股幽幽梅花香味她吃惊地朝外一看小区里两棵梅树居然开花了远远看去一朵朵微小洁白花朵傲然绽放在枝头在寒冷空气中自在地展示自己。她盯着看了许久心想：原来寒冷冬天居然也可以开出这么美丽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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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换了一身运动服第一次在凌晨时分走出了家门沿着西城河开始慢跑刺骨冷气扑面而来将口中呼出热量化成一团团白色雾气弥漫在她眼前。可能寒冷会导致清醒陶然觉得自己脑子越来越清晰一圈西城河跑完她清楚地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站在西城河桥头上她感觉到一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