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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太后娘娘在里面呢!”

卫莱顿住脚步,一时间有些没反映过来。

“太后?”再想想,似乎淳于燕跟她提起过——“先帝的皇后?”

那太监点点头,

“回姑娘,是。”

“她……哦,对,这祠堂本就是她建的。”

“太后娘娘每日都过来,时间不定,上次姑娘来时刚巧没有遇见。姑娘,您看是再等等,还是奴才现在就给您通报一声儿去?”

“都不用。”卫莱声音淡淡的,但却很坚决。“我自己进去,她要问起,就说我是硬闯的吧!”

“这……”

太监犯了难,倒是春喜开口道:

“就照姑娘说的做,有什么事皇上自会担着。”

“哎!”一听说皇上给做主,太监这才放了心,后退一步,将路让了出来。

卫莱冲着春喜跟秦阿哥也示了意,两人均停住脚,由着她一人向祠堂里面走去。

秦阿哥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那太后一直都认为先帝是死在卫莱的手上,她就这么一个从走进去,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危险。

想要劝一句,可是看到卫莱那背景,到了嘴边的话却又生生顿住。在宫里这些日子听到的那些关于蓝映儿那次逃宫事件的传闻,竟在这瞬间,让他觉得那都是真的。

今日的朝锦华

他本不相信这个从小与自己一块儿长大的女孩会有那样的本事,但是时值今日,她的变化有目共睹,没有一个人能够相信现在这个女子就是从前的那个女孩。

这一愣间,卫莱已经推开了祠堂的门,由里面隐隐传出的木鱼声嘎然而止,可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又再度敲了起来。

卫莱反手将门关起,屋子里的烛火忽明忽暗的,竟有些吓人。

她看到牌位前的跪垫上跪着一个女子正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青衣素衫,长发简洁地挽起,只插了一根木簪,再没其它任何装饰。

借着烛火勉强可以看清那张脸,未施粉黛,很是清丽。

卫莱想起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她被绑在火架子上,有一个年轻女人正鼓动着老太太把她烧死,后来又亲自走上前来伸手去放那绞架。

她认得出那与眼前的女子正是一个人,可却又大不相同。

那个时候的她面目狰狞,整个儿人都被仇恨侵袭着,狠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但是现在不同,这个一身青衫敲着木鱼的女人是这样的安静,面目祥和,俨然一副与世无争之相。只是眉眼间仍带了凄凄苦矣,让人看着微感心寒。

木鱼声还在继续,她也不语,就这么站着静静地看着对方,直到一支烛就要燃尽,跪着的人这才停了敲击,站起身来亲自去将烛火换掉。

“你是该来看看他。”年轻的太后终于出声,“他在世的时候心里只有你,最后一刻身边也只有你。只可惜爱来爱去,最后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卫莱有些无奈,本已为这人潜心向佛,已经不再纠结于过去的那些事情,却不想,到头来还是无法释怀。

算是蓝映儿害的吧

她走上前,自香案上借着烛火燃了三柱香,拜了拜,再往香炉上插去。然后才轻声道:

“直到现在你还认为先帝是我杀的?”为显尊敬,她没有直呼牌位上的那个名字。当然,也是刻意地与那个人拉开了几分距离,以不至于让这太后难过。

“不是么?”朝锦华摇摇头,“如果不是你,那还会是谁?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可是去的时候却嘴唇泛紫,太医都说许是有毒攻心。你们柔芊一族本就有很多毒物,或草或蛇,均可炼药。那次先帝第一次去你们那里,不也是中了毒后才与你……与你结缘。”

卫莱看着她,有些无奈,想要开口解释,再一想,罢了。解释又有何用?在她心里生了根的事情,她能怎么解释?早在上次听霍天湛说了他哥哥的病症之后卫莱就明白,那十有八九就是心脏病。可是要她怎么跟一个古代人解释这种病症?这太后会信?

“随你怎么想吧!”她苦笑,“如果恨我可以让你的心里舒服一点,那你就尽管去恨,我不介意的。”

朝锦华又摇头,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悠地道:

“不恨了!恨有什么用!人都已经去了,我再恨难不成还能把他恨回来么?我想过报仇,想过杀了你,可到头来怎么都是你技高一筹。只是蓝映儿,你不知道你辜负了一个多好的人,你不知道你害了一个多么勤政爱民的皇帝。”

卫莱没有反驳,如果一定要把先帝的死算在蓝映儿的头上,那也未偿不可。毕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导致了他情绪过于激动,这才心脏病发。说起来,是蓝映儿害的。

“我要走了!”她突然开口对着年轻的太后道:“我马上就要离开这皇宫了!”

最残忍的剧情

朝锦华抬头,有些不解。卫莱继续道:

“我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皇上。我想要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以后这座皇宫便与我再无一丝关系,我……”

说话间,一回眸的工夫,眼角的余光瞄到了香案一角的一个物件儿。

卫莱本是没太注意,可是直觉却生生地将她那已经别开的目光又拉了回来。

“那是什么?”她的疑问直冲出去,同时快步上前,一把就将那东西拿在手中。

“别乱动!”朝锦华急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手刚伸过去想要抓她。可是脑子里马上又想起对方逃宫那一天所发生的事,伸出去的手便顿在半空,没有着落。

卫莱一回身,将手中拿着的东西往她面前一扬,出口问道:

“这是什么?是谁的东西?”

再观她手中之物,竟是一只婴孩儿所带的长命金锁。仔细看去,无论是纹路质地大小还是上面所绘图案,均与柔芊族长让秦阿哥带给她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那是先帝生前一直都带在身上的物件儿,你快点还回去。”朝锦华有些急,语气中带着哀求,“映儿姑娘,快放回去,你这样会搅得仙去之人不安生的。”

卫莱攒着眉,好像有某一丝思绪被她抓了住。

没有理朝锦华,只是一遍一遍地将手中之物重新看了一遍,直到那个影影绰绰的念头越来越具体,这才又问去——

“这样东西是先帝的?还是他从别人那里要来的?”她觉得,既然是蓝映儿一出生就戴在身上的,那么很有可能会是两只,也很有可能后来她做为定情之物给了先帝。

可是这种想法马上就被朝锦华的回答给否定掉,而她给出的答案,却正是卫莱心中所想的那个最狗血、也是最残忍的剧情——

问金锁

“那是先帝刚出生时安祖皇帝就挂在他身上的,这东西一共有两只,一只就是你现在手里拿着的,是先帝的遗物。而另一只就是在当今圣上手里,也是从小便戴了的。安祖皇帝一生无女,只有这么两个儿子,这金锁就一人一个,算是皇子们专有的物件儿。”她解释完,趁着卫莱出神的空档,一把将那东西夺了过来,紧紧地按在心口,眼里不停地流泪。

卫莱没有再去抢,只是一转身迅速地推门而出。

等在外头的春喜和秦阿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她跑了,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屋子里的太后娘娘,然后便也不及多想,冲着卫莱跑走的方向就追她而去。

卫莱是回了映泉宫,她知道霍天湛在那里。

跑动间,一只手伸向衣袖,将那只一直藏在袖口里的金锁握在手中。

这事情有些琼瑶了,她想,如果这只金锁是皇家之物,那为什么又会是蓝映儿自小戴着的呢?如果说蓝映儿与皇家有关、如果说她也是安祖皇帝的女儿,那么……那么蓝映儿与先帝那一场未成的亲事,还有先帝行房之间的那一场浩劫,会不会是老天爷给这天楚皇家的一次提醒和报应?

越想越后怕,是为蓝映儿怕。

如果她的猜测属实,那她就是差一点儿与自己的亲哥哥成了婚圆了房。一辈子不知道还好,若是知道了,两人个人还要怎么活下去?又或者两人有了孩子,直系通婚,那生出来的孩子得是多么悲剧的一件事?

“映儿!”霍天湛正站在院子里,眼瞅着卫莱没头没脑地冲了进来,被她吓了一跳。“你跑什么?”

她没理他的问话,到是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把人往屋子里拖。

进了屋,关了门,这才大喘了几口气,然后急声道:

“你是不是也有一只金锁?跟先帝那只一样,说是安祖皇帝在你们出生的时候给绑上的?”

关系

霍天湛被她冷不丁儿这么一说,一时没反映过来。卫莱见他发愣,干脆将手一摊,自己的那一只便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见了这物件,霍天湛总算是有反映,可也只发出了一声疑问,便又道:“哦,是皇兄的那一只吧?原来在你这儿,我还一直以为是在皇嫂那里。”

“不是他的!”卫莱又扬了扬手中之物,“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跟你们的一模一样?”

听她这么说,霍天湛也有些好奇。接过那只金锁走到了烛火边,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再抬了眼时,坚定地道:

“一模一样!”随即又问:“这是谁的?我那只还收在寝宫里,既然不是皇兄的,还有谁会有这东西?”

“我!”卫莱指了指自己,“这只金锁是我的,是蓝映儿的。柔芊族的族长,也就是我的父亲传了书信给秦阿哥,并带来了这只金锁。他让我不要嫁入皇家,如果你动用皇权,就让我拿着这个去找太皇太后。我一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父亲也只是说这东西是打从我出生起就戴在身上的,可是我那时太小,没有什么印象。可是现在想来,也许……”

“别说——”他突然现出一种恐惧与绝望,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停地道:“别说,别说……”

“霍天湛。”卫莱将他的手拉了下来,“你也想到了是不是?不用去问太皇太后,你也猜到了是不是?你都说过,柔芊族所供奉的神位很灵,天楚国历代国君逢大事都要去祭拜。你去过,先帝去过,安祖皇帝也必然去过。所以……”她压低了声音,“所以我的父亲不是柔芊族长,而是安祖皇帝。我与先帝、与你……”

“是兄妹。”这三个字他说得很无力,那种绝望的感觉越来越甚。“映儿,这些只不过是你的猜测。”想要做最后的争取,虽说自己都不抱太多的希望,可却还是不甘心。“映儿你再问问你父亲,或者这只是一个误会。”

真相1

“好!”卫莱点头,“是要问问他,关于蓝映儿的一切。”

“皇上,姑娘!”有声音自门外扬起,两人同时一震。

卫莱听得出,那是秦阿哥。

霍天湛突然就现出一阵烦燥,下意识地挥了挥手,赶走的,却只是空气。

他苦笑,看了看卫莱,终还是道:

“真快!”他说,“现实来得真快。”再一抬手,按上了卫莱的发,“你是神仙吗?不然怎么可以将我的痴心妄想断得这样彻底?如果一切如你猜测,那我们就是兄妹了。你瞧,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卫莱轻闭了眼,想要挤出一丝苦笑,却无奈嘴唇像是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扬不起来。

“也许他是有别的事呢!”她也刻意回避,如果秦阿哥现在就来将事情说出来,卫莱想,自己也是有些不太好接受的吧!“听来吧!”扭过头,冲着门口处启了声。

门“吱呀”一声推开,秦阿哥恭着身走了进来,先向着霍天湛施了大礼,这才又对卫莱道:

“姑娘,皇上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也就不瞒着。老族长昨儿晚上有信来,我想,这就给您看看。”

说着话,两手向前一递,一枚圈成小小筒子的纸圈递在了卫莱的面前。

卫莱接过,秦阿哥又悄悄递出。

霍天湛不语,反倒对这秦阿哥有些赏识。这人行事光明,既被拆穿便不再隐瞒。

卫莱将信纸打开,想了想,却又递到霍天湛的面前——

“给你看吧!看完了说给我听!”

“嗯?”霍天湛挑眉,“你不看?”

“我不看。”

“不怕我骗你?”

“你能骗我什么呢?”她轻笑,“即便不是我所猜想那样,你也已经答应放我离开。如果是我所猜想的那样,你就更不会再有其它的念头。更何况……”她看着他,认真地道:“你不觉得我若猜对了,其实也是挺不错的么?你是我的哥哥,我就有了亲近的理由,就有了走到哪里都要跟你报声平安的理由……霍天湛,是兄妹挺好的,你是一个好人,我也不想自此形同陌路。你是我的哥哥我会很有安全感,也……真正的有了一个家。”

真相2

“是这样么……”他苦笑,“原来你真是打了想要自此消失的念头,看来这个妹妹不认,我就要永远的失去你了。”

话闭,没等卫莱再答,自将目光移向那信件。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求得一个真求,他是觉得与其猜测与等待,莫不如早早揭晓,也省了那么多的心烦意乱。

信件仍然不长,但是故事却说得完整,霍湛天从烦燥看到冷静,再从冷静看到平淡如水。

最后,终于覆之一笑。

“你猜对了!”他将手中的信件再递回给卫莱,“要不要自己看?”

卫莱摇头,

“不看了。都说我猜对了,看它还有什么意义。”

“不想知道你的母亲与我父亲之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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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外乎就是儿女情长,无外乎就是一段漫长的等待,无外乎就是皇帝在外的一笔风流帐,有什么可看的。”

她接过信纸,直接凑到烛台去燃着,直到快烧到手,霍天湛一把将火苗打下。

“疯子!”

她不语。

他继续道:

“父皇去柔芊族祭天,与你的母亲一见钟情。他走的时候你的母亲已经怀了你,父皇将金锁留下,说待回了宫之后让礼部正常的迎娶,给她一个身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回了宫之后就再没了消息,你母亲的肚子越来越明显,族里的人已经有了闲言碎语。于是柔芊族现在的族长便将她娶下,替我父皇背了这个黑锅。再后来……就有了你。”

卫莱发出一声轻哼,她还真是一点都没有猜错,果然是一段没有结果的风流韵事。

“怪不得老族长这样嘱咐我不要嫁入皇家。霍天湛,你们皇家人还真是……”

“与我无关!”他扬扬手,“映儿那与我无关,我对你……”

话说到一半突然的止住声去。

他对她?……还能怎样呢?

习惯性地去表达自己对她的好,他在心里巴巴地盼了这么多年,可是到头来却换得这样一个结局。

“也罢!”长唉一声,再道:“映儿你说得对!也许做兄妹更好,这样你就有了一个与我亲近的理由,就有了一个永远不会消失的理由。映儿你记着,不管走到天涯海角,请记得你还有亲人。”

卫莱含泪点头,将自己投入霍天湛的怀中,头一次如此坦然的与之相拥。

“哥哥!”她叫他,“哥哥!”

两声叫,自己的眼泪再控制不住。

前一世她曾有过亲人,后又失去,便再也没有人担得起这样亲昵的称呼。

这一世,说起来,她是幸福的。

“哥哥!映儿答应你,以后不管走到哪,都会报声平安。映儿答应你,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每一年的八月十五我都会回来,看你,还有……嫂子!”

“你呀!”霍天湛紧紧拥住怀里的人,一只手爱怜地顺着她的发,“淳于燕要是听到你叫她一声嫂子,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哥!”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哥,燕燕多好,你可不能负了他。虽说做皇帝的妃嫔成群,可是最初的那一个是唯一结了发的,你得好好待她!”见霍天湛又要说些什么,她抢先道:“我知道,燕燕都跟我说了,你们的婚姻是政治的结合。可是不管初衷是怎样,最后的结局却是她爱你。哥,有爱多好!她全心爱你,你何苦还计较那么多?”

霍天湛仰头,沉思半晌,终还是在卫莱的理论中败下阵来。

于是他道:

“你说的对!不管初衷是什么,最终还是有爱的。”

秘密

“所以,哥哥,好好待她。燕燕是好人,你自己不是也跟我说过皇后是好人吗?好人就该有好报,你把过去对蓝映儿的心思分给她一半,燕燕就会很高兴。她高兴了,就会有更好的心情来帮你打理这后宫。妻妾和睦,你还图什么?”

他失笑,这一番大道理从来也没有人敢跟他一个皇帝说过。可是现在有人说了,却是她。

又展了臂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道:

“映儿啊!我都听你的,可是你也一定得好好的,不能苦了自己。你看,你都是皇家的人了,这个天下有我的就有你的。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哥哥,哥哥带着兵马去把欺负我妹子的人打个家破人亡。”

怀中之人笑得花之乱颤,可是笑着笑着,却渐渐变成了哭泣。

那哭泣之声由小变大,直到最后,已然是放声大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