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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惜若眼底渗出一丝丝冷意,脸上的神情却十分镇定。

沈万山迟疑了一下,担心的看了南宫惜若一眼,目光忽然变得深沉如海,即无比温柔又坚定不移,一字一句的道:“惜若,不管你是谁的女儿,甚至你是谁都没有关系,我在乎的,从来也不是你的身份!”

听他这么说,南宫惜若仍旧面无表情,清澈如水的眸子,却重重的震动了一下。

有些不甘的一把推开明正秋,沈万山退到一边,立即向一名手下小声吩咐:“马上给本王潜人包围丞相府,任有本王的充许,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他不介意南宫惜若的身份,可是他介意南宫惜若会因此难过。

只要她一句话,他随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也不会放过污蔑南宫惜若母子的任何一个人。

实在不行,大不了将这里所有人灭了口,也决不会让苏氏受辱,让南宫惜若感到难堪。

一旁沉默的龙天绝,目光深沉在南宫惜若和沈万山两人之间流转着。

尤其是发现沈万山看着南宫惜若是眼中豪不掩饰的关切之情,深沉的眸光一瞬间锐利如刀,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马上派人去把这个姓沈的底细给本王查清楚!”

龙天绝头也不回的分吩咐道,一抹阴沉杀意在眼底飞快掠过。

南宫惜若这边,明正秋摸着差点被沈万山掐断的脖子,猛咳一阵,喘了半天,这才缓过完气来。

他扑到南宫惜若面前,不死心的道:“惜若,你肯认我这个爹了!太好了!阿樱,惜若,就算是死,我们一家人也要死在一起!”

死了儿子的云儿哭得撕心裂肺:“老爷,这一对奸夫恶妇害死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给我们的虎儿做主啊,定然要将她一家三口凌迟处死!”

南宫绰一脸阴沉:“严大人,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清楚了,你就看着办吧!苏氏,你这个恶妇,虽然当年你于我有恩,可是你却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又害死我最疼爱的儿子,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南宫绰说完,满脸厌恶的背过身去,似乎连多看苏氏一眼也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虽然苏氏被南宫绰伤透了心,可南宫绰毕竟还是自己深爱过的唯一夫君,见南宫绰忽然绝决无情的转过头去,苏氏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心里散开,忽然就失控了一般对着南宫绰的背影嘶声叫喊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虎儿不是我害死的,不是啊!我跟明正秋一点也关没有,惜若她是你的女儿啊,她是你的女儿啊!”

苏氏的痛声呼喊,泪流满面的哭倒在地,只听得南宫惜若肺腑都纠结起来,心疼莫名,眼底的冷意砭人肌骨。

“丞相夫人,即然事情都清楚了,你就跟本官一起回衙门吧!”严征一挥手,几名官差拿了绳子就向苏氏走去。

倏然,一抹淡紫身影忽然护在苏氏的身前,目光清冷的扫过几人,张臂护在苏氏的身前。

沈万山剑眉之下总是似笑非笑的黑眸也沉了下来,抬起手掌,只要南宫惜若有所行动,已经埋伏在相府门外的人马就会立即冲杀进来,保南宫惜若母女安全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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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征向来公正严明,他手上的案子,就算是王孙公子,犯了事儿,也不会容情,见南宫惜若挡在苏氏面前,不由脸色一沉,满脸严肃的厉声斥道。

“虽然丞相夫人是太子妃你的生母,可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太子妃,难道你想包庇杀人凶手不成!”

南宫惜若冷笑一声,眼底透出一丝砭人肌骨的冷意,目光在南宫绰,明正秋,及柳氏的身上缓缓扫过,这才抬起头来,清澈如水的眼眸凌然不惧的直视了严征的眼睛,一字一句:“严大人公正严明,是我北辽为官的表率,惜若心中深表钦佩,所以,惜若相信,严大人决不会容许有冤假错案这样的事情发生,让真凶逍遥法外,所以,还请大人充许惜若再请一位证人出来之后,再做定夺!”

严征不禁剑眉一挑:“即然如此,太子妃将这位证人请上来便是!”

南宫惜若弯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谢过了严征,这才侧头向大厅门口望去,扬声道:“流荧,把人带出来吧!”

众人顺着南宫惜若的目光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明艳动人的红衣少女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缓缓走了进来。

明正秋猛的一眼瞧着流荧扶着走进来的老妇人,脸色不由一变。

那名老一见到明正秋,脸上忽然透出一阵愤怒的神情,颤微微的几步上去,二话不说,挥手就给明正秋狠狠一个耳光在脸上,厉声斥道:“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们明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为了几个臭钱,你竟然违着良心干出这种事情!你自己不知好歹也就算了,还差点连累我们明家全家人的性命跟你一起赔了进去,我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明正秋捂着被打的脸,满脸尴尬的望意着那老妇,似乎有些没明白那老妇话里的意思:“娘,你说什么差点连你也赔上了全家人的性命,我不是早安排了让你和其他人离开上京了么,你怎么忽然又回来了!”

老妇满脸怒容,脸上一副恨铁不成刚的神情。

“我早就告诉过你,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不得,你偏偏不听!你帮这些人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虽然是得了些好处,可是一旦东窗事发,那些人可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主,又怎么会留下咱们的活口!你前脚一走,那些人跟着就派了人来杀我,若非这位姑娘出手相求,恐怕老婆子我已经做了刀下的亡魂了!”

老妇说完,满脸感激的向流荧看了一眼。

流荧摇了摇头,笑盈盈的道:“老夫人,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家们姑娘吧!那些人心狠手辣,我家姑娘早就到料老大夫有危险,特意让我去派了人保护老夫人!”

“什么?”明正秋闻言,大惊失色,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眼底登时就燃起熊熊的怒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岂有此理,明明已经答应过我,等事成之后,就给我一大笔银子,送我和我的家人离开上京,再想法子将我从大牢里弄出来,没想到,竟然这么歹毒,居然派了人去杀害我家人!想必我为你们做完这件事,你们也不会留下我的活口,即然你们不仁在先,也就别怪我不义了!”

明正秋此话一出,四周又是一阵议论之声。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有人故意让明正秋来做什么事,看样子,苏氏这件事情只怕另有隐情。

“好啊,姓明的,你果然一开始就包藏祸心,不怀好意!”沈万山一听,眸中露出一丝锐利之色,向前踏上一步,气势慑人的沉声道:“如果还想活命的话,就赶紧将事情真相说出来,为什么要污蔑惜若的娘亲!”

流荧盯着一身珠光宝气,满脸麻子的沈万山看了半天,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噗的一声便笑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瞧着沈万山。

沈万山被流荧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一阵别扭,干咳一声,将脸转到一边。

明正秋满脸惭愧,对南宫惜若重重了几个响头,这才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道:“大小姐救了在下的家人,明正秋不胜感激!明正秋做出这种事,实在是愧对大小姐,愿意将事情的真相全都说出来,希望能做出一点点弥补!”

南宫惜若点了点头,淡淡的道:“明正秋,你跟我的母亲无冤无仇,你身为相府大夫,我相信你不会为了那么一点蝇头小利,就做出这种有违良心的事情!现在,你当着严大人及在所有人的面,清清楚楚告诉大家,虎儿是谁害死的,又是谁在幕后让你污蔑我的母亲,或许,还可以重轻发落!”

明正秋吞了一口口水,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是她,是她让将小公子掐死扔进湖水中,故意留自己的玉佩留下,然后嫁祸给丞相夫人!”

明正秋猛的抬起头来,伸手向人群中一指…

第一百零二章 :撕心裂肺之痛

明正秋猛的抬起头来,伸手向人群中一指,站在人群里的那人不由脸色一白。

众向顺着明正秋的手指向那人看去,这人竟是指向站在人群里的柳氏。

明正秋一想到自己的家人险些全部被杀,就恨得咬牙切齿:“几天前,二夫人忽然找到我,让我将小公子掐死扔进相府附进的湖水里,再将自己的玉佩故意放在小公子的手中,然后谎称大夫人和自己有奸情,大小姐是夫人跟自己生下的孩子,还可以将害死小公子的罪名推到大夫人的身上,就算到时候定下罪来,而我最多也就是个从犯!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一大笔银子,再想办法将我从大牢中弄出来,送我和我的家人团聚!郎”

大厅之中,哗然一片锎。

这个女人也太恶毒了,为了陷害当家主母,竟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杀死一个八岁的孩子来污陷苏氏不算,还要让苏氏背上不贞的恶名。

不是女儿丢尽脸面,就是平妻害死儿子,污陷当家主母,这位丞相家里,也真够热闹的。

苏氏终于洗清冤屈,激动愤怒的身子忽然松懈下来,想上去质问,柳氏为何要一二再三的害自己,却已没了力气

南宫惜若满脸心疼,伸手扶着她让她坐下来。

柳氏听明正秋这么一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转身想逃,却云儿忽然扑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哭叫着喊道:“原来是你这个毒妇害死了我的虎儿,我跟你拼了!”

一想到自己惨死的儿子,云儿抓住柳氏的头发,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的和柳氏撕打成一团。

真相大白,沈万山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事情水落石出了!

否则,为了让南宫惜若不会难甚,他不定已经下令血洗丞相府,也决不容许这些不利于南宫惜若的言辞外传出去。

他深深看了一眼扶着苏氏站在一旁南宫惜若,暗暗在心里为南宫惜若喝了一声彩,几月不见,他的惜若当然一点没变。

这才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纯金折扇,走到严征的身前,笑道:“严大人,你刚可听清楚了,那孩子的事,跟大夫人半点关系也没有,而是这恶妇所为,杀害夫君的子嗣,污陷当家主母,如此令人发指的恶行,按照北辽的律令,是不用再送入衙门,直接可以乱杖打死的!”

严征点了点头道:“不错,按北辽律令,别说害死自己夫君的子嗣,单是污陷当家主母这一条,就可以直接乱杖打死了!”

龙天绝看着跟云儿撕打成一团的柳氏,冰封般的黑眸中透出慑人的寒意,虽然自己算不上好人,可是做出这样事情,杀死一个八岁的孩子来污蔑苏氏,实在令人发指。

如果刚才明正秋污蔑柳氏成功,南宫惜若就会失去相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以他太子的身份,圣上决不会容许他留下一个母亲做出这种荀且之事,身份复杂的女子为妃,定会暗中将南宫惜若处置掉。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向来冷静的自己,想到这一点时,刚才竟有当众一掌将那明正秋一刀杀了的冲动。

想到这,龙天绝心里竟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冷沉的怒意,向前走了一步,冷冷的道:“即然事情都弄清楚了,那严大人就直接将这恶妇拉下去杖毙吧!”

即然太子都这么说了,严征自然也就没有异意,手一挥,立即就有两名差役拿着绳子向柳氏走去。

柳氏一听要将自己当场杖毙,心里忽然就慌了。

她一把推开跟自己撕打的云儿,忽然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南宫绰的的腿,泣不成声道:“老爷,老爷,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啊!虎儿的事,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南宫绰被她当众抱住了脚,甚为恼怒,眼底飞快的掠过一丝阴沉的杀意,他对着旁边的手下飞快的使了眼色。

那名手下当即领命,眸中带着绝命的寒光,上前一脚踢在柳氏的胸口,口中吼道:“做出如此恶行,还敢对相爷敬,简直是找死!”

那名手下话音不落,利剑陡然出鞘,剑光一过,猛的向柳氏的喉咙划去。

柳氏只觉得寒光耀眼,一股冰冷的杀意陡然间袭面而来。

就在那名手下手中的长剑就要划断柳氏的咽喉时,一抹淡紫的身影,衣裙带风,一掠而至。

那名手下也没见到对方如何出手,只觉得持剑的手臂猛的一震,一股惊人的力量,竟然将自己猛的向后震开几步。

柳氏死里逃生,一张脸吓得几乎没有半点血色,抚着自己的脖子,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远远的看着南宫绰,眼里忽然露出一抹无比愤怒的神情来,指着南宫绰,咬着牙,发了疯似的神色狰狞的吼道:“南宫绰,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敢杀我,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因为我,你能有今天!即然你想杀了我灭口,我就也不怕丢人,大不了把事情都说出来,跟你鱼死网吧!”

南宫绰柳氏这么一说,目光一沉,袖袍下的五指用力握紧,就要一掌击出,将柳氏当场击毙。

冷不防,一只纯金折扇忽然压在自己的肩上,接着,就有一股可怕的力道汹涌而来,竟压得他一动也不能动。

沈万山歪了头凑过来,看着南宫绰似笑非笑的道:“丞相大人别冲动,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小心爆自管!”

南宫绰脸色阴沉,几乎滴水来,无奈对方手奇大,只是用手中的折扇压肩上,他竟在一点也没法动弹。

那边,柳氏好像发了疯似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神情疯狂的指着南宫绰破口大声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年,你花言巧语的骗了我的身子,让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我一心等着你进京考取了功名,就上门向我父亲提亲,没想到,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却说,就算考上了功名,没有背景靠山,最多也就只能做一个没有做为小官儿,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荣耀,如果有了背景靠山,或者是有人在圣上面前举荐你,以你的能力,定会在官场上做出一翻事业来!当时的江佐太守苏天华本是京中的阁老,只因得罪了权贵被贬到江佐,但是京中,仍然有不少身居高位的故友,所以为了得到苏天华的支持,得到他那官朝中故友的举荐,你竟昧着良心让我去接近苏天华唯一的女儿苏樱,以便给你制造机会!想不到,苏天华一眼就看出了你的那点小心思,死活不同意自己的女儿跟你在一起,更别说在圣上面前举荐你了!你一怒之下,便想拐走苏樱,等生米做成熟饭,再逼苏天花帮助自己!”

说到这里,柳氏忽然指着苏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苏樱,你真以为当年,你遇到悍匪,是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挺身而出,为你挨了一刀才救下你的么,其实,根本就是他一手安排,故意骗你的,那些忽然冲出来的悍匪,其实不过是他花钱请来的人来骗你的!那么明显的骗局,你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居然真相信了,连太守千金也不做了,巴巴跟着他去吃苦!为了求得苏天远同意帮他,你竟然在雨里跪了三天三夜!后来,为了让这个没良心男人能得到举荐,又厚着脸去求苏天远在官场中的故友,你以为,你为他做的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么?其实,根本就是他在利用你,哈哈,笨女人,真是个笨女人啊!”

“你…你说什么?”苏氏听着柳氏说的这些,原本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顿时就如透明一般,她猛的扑上去,一把抓住柳氏,就连嘴唇都在哆嗦,“你胡说八道,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柳氏满脸激动的一把将苏氏推开,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满脸讽刺的道,“你这个笨女人啊,这就是事实,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在利用你,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你以为你为他做了这些,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就会感激你了么!那你就错了!他出身卑微,好不容易得势,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翻,来补尝自己卑微的过去,更容不得别人提起他利用女人往上爬的过去!而你?苏樱,他每每看到你,都会想到自己那个卑微可怜的过去,想到自己利用女人往上爬的事实,你简直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不迫不急待的要将你这根刺给拨掉呢!所以,他才让我在你的汤药中,加了那些让你无法受孕的药,让你没法为他生下孩子,这样一来,就算他明正言顺的娶了别的女人,也不会有人会说他忘恩负义了,等时机一到,就可以将你这根刺彻底拨掉了!哈哈,当初,要不是我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给这个没良心的制造机会,南宫绰,你会有今天么?我原本以为,你成功之后,便会一心一意的待我,可是没想到,让我屈居苏樱这个女人之后也就算了,你居然娶了一个又一个!苏樱,当年是你抢了我的男人,抢了本该以属于我的丞相夫人的位置,你的女儿,又抢了紫玉嫡女的身份,其实,我的紫玉才是南宫绰的第一个孩子,在你嫁进南宫家门之前,我的紫玉就已经出生了!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你得到,所以,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不会让你母女两好过!”

柳氏神情疯狂的一口气说完,大厅之中,忽然就沸腾了。

想不到堂堂的丞相南宫绰,竟是如此狼心狗肺,心思恶毒之人。

虽然柳氏不是好人,可南宫绰为了功名,竟不择手段骗了苏氏,利用苏氏,害得苏氏痛苦一生。

功成名就之后,又迫不急待的想除去于自己有恩的发妻,甚至不择手段,在苏氏的汤药天里下药,其心险恶,简直是令人发指。

顿时,指责怒骂之声响成一片。

苏氏简直被柳氏的话惊呆了。

当初,正是因为自己回府途中遭遇悍匪,南宫绰出手相救,不惜自己挨了一刀,也要保护自己的周全,她才将自己的一颗真心豪无保留的全都交给对方。

没有想到,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阴谋。

就连自己无法怀孕,除了惜若之外,便没给南宫家生下一个孩子,也是他一手策划。

苏氏浑身颤抖着,如同秋风中一片飘零的落叶一般,缓缓的回过头去,看着南宫绰,仿佛是想确定什么似的,满脸不安的问:“南宫绰,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南宫绰脸色铁青,却是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苏氏登时全身上下如坠冰窖,连心都凉透了。

胸口有什么东西生生的裂开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撕心裂肺般的窒息痛楚,瞬席卷而来,将她吞没。

想到当年,自己为了他,不惜放弃太守千金小姐的身分,离开父亲,毅然跟着一无所有的他背景离乡,连母亲去世前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相到当年,自己放下面子,去求父亲官场的故友,受尽溪落才为他求得向圣上举荐的机会。

想到因为自己没给深爱的夫君生下男丁,而难过自责。

想到他与其他女子欢好之夜,自己心酸痛楚,辗转难眠。

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因为脸上这块胎里中毒引起的胎记而受尽嘲笑。

苏氏只觉得胸口血气翻滚,一弯腰,猛的,大口鲜血便吐在了地上。

“娘!”南宫惜若心中一痛,大惊失色,几乎想也不想,伸手去扶。

几天前,南宫惜若就在南宫紫玉哪儿得知柳氏设下的圈套,想陷苏氏于不贞。

她之所以带苏氏来参加南宫绰的寿宴,是想给南宫绰最后一次机会,希望南宫绰哪怕顾念着一点点的夫妻之情,不要做得太过份,能让苏氏高兴一下,让她的病尽快好起来,她也不会做太绝。

却没想到,事情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南宫绰和柳氏两人,简直已经丧心病狂了。

南宫惜若看着苏氏的样子,心中难受,伸出的还没碰到苏氏,却见苏氏忽然擦去嘴角的血迹,抚着胸口,缓缓了直起了弯下去的腰身。

她抬起头来,原本悲伤欲绝的黯眸中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再没有半点波澜起伏,除了冰冷,再也看不到一点点的悲伤和痛苦,只是那样表情空洞的望着门外,头也不回的缓缓说道:“惜若,我们走,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

南宫惜若点了点头,扶了苏氏,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南宫绰,从今天开始,我和我娘和你南宫家再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你敢再做出一点点对我娘不利的事,我一定会让你见识到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说完,再不多言,扶着苏氏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看着那些淡紫身影,扶了苏氏,豪不留恋头的向门外走去。

沈万山抬腿便要向二人追去,刚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回过身来,猛的,对着南宫绰的脸上就是狠狠一拳。

南宫绰满口鲜血,从嘴里吐出几枚牙齿,勃大然怒:“姓沈的,你一介商人,殴打朝庭命官,可是死罪一条…”

话音不落,沈万山抬腿就是一脚,狠狠的踢在南宫绰的肚子上,似笑非笑的眼眸中透出砭人肌骨的寒意:“我们男人的脸,都让你这种人给丢光了!要是再敢去打搅惜若母子,本王…沈某,一定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仿佛嫌脏似的,拿了一条布子用力的擦了擦手,重重的扔在被他一脚踢得摔倒在地上的南宫绰,回首望着那抹远去的淡紫身影,心中带着一份雀跃般的心情,连脚步也轻快的起来,飞的向南宫惜若追了过去…

第一百零三章 :大打出手

像是嫌脏似的,拿了一条巾子用力的擦了擦手,重重的扔在被他一脚踢得摔倒在地上的南宫绰,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向南宫惜若追去。

沈万山追上南宫惜若和苏氏二人,他一言不发的就站到另一边将苏氏扶住:“夫人,让在下来扶你吧!郎”

沈万山和南宫惜若,一人扶着苏氏的一边。

严然,就如一对恩爱孝顺小夫妻一起年迈母亲一般。

苏氏侧头向沈万山看去,只见沈万山下巴上面那颗黑痣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上面那掇黑毛也歪在了一边,不禁微微一愣,满脸疑惑锎。

“惜若,这位沈先生他怎么…”

南宫惜若瞧着沈万山另上歪到一边的黑毛,以及那张快要掉下来的人皮面具,还有一身夸张的珠光宝气,实在是忍不住不了,噗的一声,竟笑出声来。

“娘,他是什么沈先生,他也就是个只会油嘴滑调,专门坑朦拐骗的落破户儿!你别理会他就是了!”

这一笑,仿佛冰雪溶化,百花绽放,沈万山登时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沈万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伸手将那张快要掉下来的人皮面具给扶正了。

面具之下,那张似笑非笑的俊颜神情一正,竟是十分难得的正经起来,扬了头,满脸骄傲的道:“就算我是个只会油腔滑调,花言巧语,坑朦拐骗的落破户儿,我也要看什么人啊!我也对惜若你花言巧语,油腔滑调啊!别人!噗,我还没那油腔滑,花言巧语的心情呢!”

“是是是!”南宫惜若斜了眼,似笑非笑的瞧着沈万山,那张总是淡然清冷的脸上,竟透出一抹难得一见的小女儿神情,挖苦道,“能让沈巨富为小女子油腔滑调,花言巧语,小女子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沈万山索性反话拿来正着听,听南宫惜若这么一说,就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即然大小姐你如此荣幸,干脆就以身相许吧!沈某虽然是个粗人,长相又难看了点,好在家中还有两亩地,一头牛,就差个娘子热炕头,若是再有个孩子一二,那就更好了!将来沈某种些瓜果蔬菜,养活家人,娘子你呢,就在家做些针红女线,等我回家!当然,你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只要每日在家等着沈某,能给沈某开个门,让沈某一回家第一眼就能看到娘子就好了!至于老夫人你呢,到时候儿孙饶膝,颐享天年就好了!咱们一家人其乐溶溶,岂不快哉!”

沈万山说着,竟抬起了头,竟是一脸憧憬的模样,只弄得南宫惜若哭笑不得。

苏氏满脸探究的看着两人,忽然就意味深长的笑了。

苏氏从沈万山身上打量的目光,笑着轻轻拍了拍南宫惜若的手背。

“惜若,前些日子,你和太子在一起的时候,看着倒是十分恩爱的样子,但娘毕竟也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来,你和太子貌合神离,根本就是为了讨我开心假装恩爱!娘曾经固执认为,夫君就是女人的整个天下,所以一而再三的忍让,不顾一切的,也要想保全一个完整的家!可是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娘忽然看开了,与其固执着死守一个不爱自己的夫君,一个没有真正关心自己心疼自己亲人的家,彼此伤害,不如趁着还没有撕破脸的时候早点放手,找一个真心爱惜自己的男子!我看啊,这位沈先生倒是不错得很!”

“啊!”

南宫惜若一愣,苏氏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万山一听,当即,大喜过望,满脸激动的握住苏氏的手。

“苏夫人果然是女中巾帼,目光如炬,就连看人也这么有眼光!在下一定不负所厚望,决不让惜若受半点委屈!”

沈万山激动的双手直搓,就算戴着厚厚的人皮面具,仍无法挡住那张脸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激动神情,就差没有当场就给苏氏跪下,高呼:“岳母大人万岁了!”

看着沈万山那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南宫惜若目光一沉,满脸警告的看着沈万山,严然在说:给我住嘴,否则,小心我把你的舌头给拨下来。

“娘子,别这么凶嘛,为夫好怕啊!”

冷不防,沈万山忽然凑到南宫惜若耳边,小声的说道。

南宫惜若眯起眼睛,清澈如水的眸子,冷嗖嗖的盯沈万山那张戴着厚厚的人皮面具,目光几乎就要化为利箭无数,恨不得将对方给撕了。

南宫惜若刚刚扬起手掌,沈万山忽然身形一闪,猛的往苏氏身后一躲:“苏夫人,你快看惜若!”

“惜若!怎么了!”

苏氏一脸疑惑,回头向南宫惜若看去。

南宫惜若扬起的手掌登时僵在半空。

她满脸尴尬的在半空中挥了挥手,眼中的冷意瞬间消失得荡然无存,立即眉眼弯弯,转怒为笑。

“娘,没事呢!蚊子太多了,在耳边嗡嗡直叫太烦人了!”

看着南宫惜若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沈万山厚厚的人皮面具之下,溥锐的唇锋不由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