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夜,我不能用小墨来冒险。”失望的看着席夜,他眼底那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不喜欢的态度,简宁清楚的捕捉到了,原本以为席夜至少不会如此,可是有时候似乎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简宁!席夜紧抿的薄唇,目光沉痛的看着拉开包厢的门离开的简宁,想要留住她,却也知道自己根本留不住,冷天逸不但将简宁夺走了,甚至还成功的挑唆了自己和简宁之间的关系。

真的好累,从和席夜在一起时,所有的事情都接踵而至,危险的,痛苦的,到如今,甚至小墨都失踪了,简宁颤抖着手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累。

“我送你回去休息,你脸色不好。”冷天逸走了过来,心疼的看着靠在墙壁上的简宁,“先回去吧,不要忘记了肚子里还有小宝贝。”

“走吧。”点了点头,肚子真的有些不舒服,简宁抱歉的看了一眼冷天逸青紫的脸,“席夜或许有些情绪不稳,对不起。”

扬唇一笑,她不需要为了席夜道歉,冷天逸扶着简宁向着餐厅外走了过去,发动了汽车,直接的回到了公寓。

“你坐下,我去给你倒一杯水。”冷天逸看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简宁,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将温水递了过来,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席夜不会突然这样,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以为这个小宝贝是我的。”

因为冷天逸难得的幽默而微微露出了笑容,简宁喝了一口水,低头看着小腹,这里是席夜和自己的孩子,简宁忍不住的想着,会是像小墨一样乖巧懂事的孩子,还是会如同席夜那样冰冷冷的一个孩子。

“冷天逸,席夜究竟怎么了?”实在想不通席夜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简宁抬头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冷天逸,之前席夜甚至为了配合,所以离开自己,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不在乎小墨的安全,“席夜说小墨绝对不会有危险

“是,我也听到了,或许是席夜调查出了什么,小墨对他的组织非常重要,重要到即使席夜和你没有听从组织的指示分手,小墨也会安全。”冷天逸同样不解的开口,冷沉的峻颜上带着思索,究竟席夜调查出了什么情况,而且为什么席夜对自己如此的愤怒。

“你坐着,我去拿药箱。”简宁起身走向客厅的柜子,冷天逸的脸已经是青紫,左边脸颊更是红肿起来,嘴角破裂,让简宁不由的叹息一声,只怕席夜身上也是这样的伤痕,“幸好没有记者,否则明天绝对是头版头条。”

“这次可是席夜先动手的,我只是受害者。”冷天逸笑了起来,扯痛了嘴角,让这原本就峻冷的脸不由纠结的瑟缩了一下,惹的一旁的简宁也跟着

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她就在自己身边,冷天逸侧目看着拿药的简宁,黑眸里闪过深沉的温柔,可惜七年前,自己错过了,如今却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自己只能和简宁成为朋友,不让她为难的朋友。

“能将你揍的这么惨,果真是情敌啊?”祝九幽邪魅的笑着,第一次看见席夜身上挂彩,勾着一双桃花眼,上上下下的扫了一圈席夜,“冷天逸可是有简宁给他上药,需要我给你上药吗?”

“闭嘴!”冷冷的丢话话,席夜将手里的浴巾丢到了椅子上,拿过黑色的衬衫穿了起来,扣起扣子,冷沉的脸上目光扫过幸灾乐祸的祝九幽,“我已经派人监视了冷靖和冷天逸的一切。”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你该知道我的手下可都是杀手而已。”耸着肩膀,祝九幽看着席夜,或许从知道简宁永远都只能是朋友的时候起,自己只能放弃,更何况祝九幽也没有背叛组织的勇气,不过暗中帮衬着席夜倒是可以

“我人手不够,所以我需要你安排人手暗杀冷天逸。”席夜沉声的开口,幽深的黑眸里目光锐利而冷酷,不是真的暗杀,只是试探,虽然已经确定冷天逸是组织的人,可是席夜还需要证明。

“不是吧?席夜,你会不会太小气一点了,就算是情敌,你也用不着暗杀吧?”震惊着,祝九幽不敢相信的看着席夜,眨巴了一下眼睛,以前自己怎么觉得席夜这个男人冷漠到什么事情都不在乎,原来席夜也可以冷酷的下这样的毒手。

“你暗杀冷天逸,你就不怕简宁会误会你?”祝九幽双手环着胸口,提出心头的疑惑,简宁虽然也杀过人,可是祝九幽明白简宁终究还是心软善良的,否则当初她冒充白烟的时候,还有在伊德王国的时候,都可以杀了自己,可是她却一次都没有,如果席夜真的动手杀了冷天逸,简宁即使不爱冷天逸,可是却再也无法心平气和的和席夜在一起。

“即使出动你的部下,也杀不了冷天逸,你不用担心。”席夜冷冷的开口,组织的人,即使冷天逸没有多好的身手,可是身为组织的幕后者,冷天逸身边绝对有一流的暗卫在保护着他的安全。

“喂,席夜,我那些可是组织一流的杀手,他们只要收到命令,就会百分百的去执行,你确定杀不了冷天逸?”祝九幽难得认真的开口,自己的部下可都是一等一的杀手,如果席夜真的决定这样做,到时候如果冷天逸死了,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你下命令就行了。”冷傲瘦削的身影向着书房走了过去,席夜沉寂着一双黑眸,这一次不管自己如何行动,都不会伤害到小墨,也不会伤害到简宁,那么就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了。

即使席夜突然的改变,简宁却依旧不敢拿小墨的安全做赌注,因为自己输不起,清晨,八月末的阳光之下,冷天逸的汽车飞驰的向着寻集团的方向开了过去。

后座上,冷天逸正审阅着手里的文件,突然喧闹的马路上,一辆汽车嘎吱一声紧急刹车停了下来,让冷天逸的汽车也随即紧急的踩住,防止撞击到前面的汽车。

高速公路上的汽车都在飞速疾驰,这样突然的事故之下,其他的汽车也是猛打方向盘,有的紧急刹车,乱成了一团,好好几辆汽车更是追尾撞击在了一起。

“我没事,冷天逸。”简宁看着在第一时间抱住自己的冷天逸,不由感谢的开口,自己的双手是第一时间护住了肚子,所以冲撞之下,性幸好冷天逸扶住自己,否则简宁就真的会撞伤。

简宁坐直了身体,目光看向引起事故的汽车,目光平静里闪过一丝的锐利,接通了联络器,对暗中的影七开口,“注意,有可能有危险。”

“简宁,你不能出去。”冷天逸按住简宁要开车门的手,沉声的开口,“不要忘记了你肚子里的小宝贝。”

“我知道。”简宁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外面有些混乱的场面,虽然没有下车,却依旧敏锐的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

铛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子弹哐当一声打在了汽车玻璃上,因为是防弹玻璃,所以子弹没有造成任何的危险。

“这是冲着你来的?”简宁看着第二颗子弹打在冷天逸所在的车窗玻璃上,目光里多了一份的沉思,是什么人想要暗杀冷天逸。

“已经确定枪手的位置。”联络器里影七快速的开口,顺着刚刚子弹打过来的方向,向着高架桥上的一辆汽车快速的追了过去。

“总裁,汽车轮胎被射中了。”随着汽车的一个颠簸,司机快速的开口,冷天逸和简宁对望一眼,随即打开车门走下车来,暗中影卫的汽车已经开过来接应。

暗中,忽然,简宁拉住冷天逸往后退了一步,动作轻微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可是一颗子弹却从冷天逸身边擦过,简宁一手将冷天逸护在了身后,清瘦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直视着眼前因为事故而下车的司机和乘客群,那一刻子弹是从人群里射出来的,可是十多个人在一起,简宁一时之间却也无法判断是什么人。

“冷天逸,上车。”打开车门的同时,简宁快速的将冷天逸重新的推进汽车里,对上他坚定的目光,无奈的点了点头,自己也坐进了汽车,“影五,注意,杀手不止一批。”

因为前面的汽车都乱成了一团,所以后面影五开的汽车根本无法过来,只能让简宁和冷天逸下车步行到后面去坐车。

“在车上等道路通了再走。”冷天逸看了一眼车窗外乱糟糟的一幕,将有可能要杀自己的人都从脑海里过了一遍,却还是不明白什么人会杀自己。

汽车安静里,一道红色额的光点掠过车窗,简宁倏地皱起了眉头,影七去追高架桥上的杀手了,外面的人群里还有打黑枪的杀手,而刚刚扫射过来的红点,让简宁明白在高速公路正对面的那一幢大厦里,只怕还有一个狙击手,而汽车的防弹玻璃根本无法抵制住狙击枪射出来的子弹。

这个时候不管是走出汽车,还是留在汽车里,都非常的危险,“简宁,怎么了?”终究只是商场上的人,冷天逸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简宁。

如果走出汽车,狙击手可以随时射击,即使简宁掩护,可是外面的人群里还有一个杀手,可是如果留在汽车里,简宁更担心狙击手的子弹,对方是职业狙击手的话,那么这个密闭的汽车就如同一个监牢一般,冷天逸只能坐以待毙。

“我们出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手枪,简宁对着冷天逸开口,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贴着汽车走,头不要露出来,暗中有狙击手。”

“什么?”错愕着,冷天逸却立刻明白过来,打开车门借着汽车遮挡住自己,和简宁快速的向着后面影五的汽车退了过去。

一路却是有惊无险,狙击手并没有开枪,让简宁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却已经和冷天逸快速的坐上影五的汽车,转头回向公寓的方向。

席夜挥手遣退了祝红,拿着手里的文件走向了总裁办公室,关上门,淡淡的血腥味,让席夜不由的看了过去,“出来。”

“席夜,你确定你不是让我去送死?”休息室的门打开,祝九幽已经简单包扎了一下肩膀上的伤,看了一眼席夜,“这可是我策划的最完美的暗杀计划,结果我自己的小命差一点都丢了。”

“御家的影卫?”看了一眼肩膀受伤的祝九幽,席夜将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冷峻的脸庞上有着沉思,看来自己推测的很正确。

“应该不是。”祝九幽快速的将自己之前部署的计划都说了一遍,“我派人引开了影卫,因为事故,后面的汽车不能过来,如果是影卫发现了我狙击的地方,那么简宁应该不会和冷天逸下车步行,还有其他人在暗中保护冷天逸,或许是天翼盟的人,牧易霆可是冷天逸的好友。”

“能伤到你,你以为天翼盟有几个这么厉害的下属。”所以还是组织的人,不但能这么快的发现祝九幽隐藏的地方,甚至还能打伤他,绝对不是天翼盟的人,更有可能是组织的暗卫。

“这就是你暗杀冷天逸的目的,席夜,你明知道冷天逸背后有这么厉害的人在保护着,居然让我去暗杀他。”祝九幽叹息一声,懒懒的躺在了沙发上,哀怨的看了一眼席夜,只是冷天逸背后还会有什么人?

“你可以停止暗杀了。”席夜坐了下来,翻开眼前堆积的文件,已经不需要继续试探了,暗卫从来都保护组织的幕后人,也等于是组织的领导者,今天祝九幽的试探已经证明了一切。

“随便你,我走了。”将衣服重新穿好,祝九幽看了一眼笔挺着西装,专注忙碌工作的席夜,如果不是自己太了解席夜,商界的人根本无法相信这个神秘的船王,商界的强者却是黑暗世界的高手。

离开席夜的办公室,祝九幽向着停车场走了过去,忽然敏锐的察觉到身后跟踪的人,倏地一下,身影快速的一个闪动,一手拔出了手枪,“简宁?”

“拔枪速度慢了,你肩膀受伤了,所以今天在马路对面大厦上那残留下的血迹是你的,也就是说是你派人暗杀冷天逸!”简宁冷冷的开口,如果暗中的人是祝九幽,那么简宁宁愿以为祝九幽是被组织命令暗杀冷天逸,可是他却是从席夜的办公大厦走出来的,所以这件事和他们的组织无关,而是席夜派祝九幽去杀冷天逸的。

“你怎么查到我的?”即使现场有自己的一两滴血液,可是简宁怎么可能这么快追查到自己身上,祝九幽不解的看着简宁,究竟席夜、冷天逸还有简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离开大厦时被拍到了一个侧面。”而太熟悉血鹰,所以简宁立刻就想到了祝九幽,只是简宁没有想到真的会这样,席夜竟然让祝九幽去暗杀冷天逸。

自己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祝九幽脑海里快速的闪过这个念头,只是此刻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简宁身上,苦笑的开口,“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不需要替席夜隐瞒什么,不是吗?席夜。”简宁转过身,看向站在停车场入口的熟悉身影,那个瘦削的身影曾经给自己无比的温暖,可是此刻,简宁却只感觉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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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年之后第一六三章恢复记忆

“你们谈吧。”祝九幽叹息一声,转身退到了停车场的角落里,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了席夜和简宁,目光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曾经坚定携手相爱的人,如今,他们之间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多了猜疑,多了算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席夜,告诉我原因,我不想去推测,也不想去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简宁痛苦的低喃,抬头看着眼前同样瘦削了很多的席夜,他究竟隐瞒了自己什么,为什么突然对冷天逸这样,为什么会派祝九幽暗杀冷天逸,今天的暗杀可不是试探,一个不小心,冷天逸就真的会被杀身亡

沉默着,席夜凛冽的黑眸紧紧的凝望着徘徊在痛苦边缘,劳累不已的简宁,却依旧选择了缄默,低沉的嗓音同样带着不易察觉的痛,“简宁,相信我,就离开冷天逸,回到我身边,小墨绝对不会出事的。”

“席夜,我不能因为你的话就这样做,如果小墨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原因呢?”总是沉静的简宁第一次声音带着急躁,挫败的看着眼前的席夜,请瘦的脸上眉头紧皱着,小手不由的握住了席夜的大手,如同往常一般,五指相扣。

“席夜,至少告诉我原因。”仰起头,简宁温柔的开口,纤细柔和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用力的握紧了席夜的手,自己知道他一定不会突然这样做,可是席夜不告诉自己原因,自己怎么能拿小墨的安全来冒险

“简宁,就礻相信我这一次!”依旧是同样的话,席夜紧绷着峻脸,用力的回握住简宁的手,有些事,自己不能说,自己不知道组织的底线在哪里,如果简宁知道了冷天逸真正的身份,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找冷天逸要回小墨,到时候,席夜担心组织这一次真的会对简宁动手。

“为什么?我不值得你相信吗?”叹息着,简宁只感觉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了,失望的看着固执的席夜,将手抽了回来,请瘦的身影带着无法消融的落寞和疼痛转身离开,自己并不是不相信席夜,自己只需要知道事实,只是想知道席夜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想要知道小墨是不是真的安全?

看着要离开的简宁,席夜突然有种要失去她的感觉,峻挺的眉宇倏地皱了起来,快诉的一个上前,用力的抓住了简宁的手臂,“简宁,为什么你就不能不追问原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到小墨,离开冷天逸!”

“抱歉,席夜,我不能答应你。”摇了摇头,简宁目光悠远的看着远处,自己不能答应席夜,因为不能拿小墨的安全来做赭注。

失望笼罩下来,席夜看着坚定的简宁,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黑眸里有着烦躁的怒火,出口的话也冷了几分,“所以你宁愿相信冷天逸,也不愿意相信我?还是说简宁,你怀了冷天逸的孩子,所以你更喜欢和他在一起。”

“够了,席夜,我不想和你吵!”面色一僵硬,简宁倏地用力的将手臂从席夜的手中抽了回来,失望的看着言语冰冷的席夜,转身离开,不想在两个人都不冷静的情况之下争吵。

该死的!看着决然离开的简宁,席夜挫败的低咒一声,恨不能一拳打醒自己,明明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可是一想到冷天逸的阴谋,想到组织的强大,席夜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甚至无法将简宁带回来,甚至将她越逼越远。

“究竟是因为什么事,你要这样针对冷天逸?”一直在角落里旁观的祝九幽慢慢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离开的简宁,随后将目光看向烦躁不已的席夜,“你究竟瞒了什么事情没有告诉简宁。”

“冷天逸很有可能就是是组织的领导者”席夜冷声的开口,一扫刚刚的烦躁,峻寒的脸庞说那个又恢复了漠然和冷静。

“什么?”声音拔高着,祝九幽不敢相信的看着席夜,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总是邪魅阴柔的脸上此刻表情僵硬着,目瞪口呆的看着席夜,吞了吞口水,“席夜,你是不是因为和简宁吵架,所以脑子有些不清楚。”

“你以为你去暗杀冷天逸的时候,暗中阻止你的人除了御家的影卫之外,余下的是什么人,那是组织的暗卫,除了保护领导者,他们不可能出现。”瞄了一眼震惊的祝九幽,席夜冷冷的丢过话,不但是祝九幽无法相信,只怕任何人都想不到冷天逸竟然会是黑暗世界吊大的王者。

“所以小墨是被冷天逸带走的,所以你才要让简宁离开冷天逸。”似乎终于理清楚了思路,祝九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席夜,“你为什么不告诉简宁真相?”

“我担心简宁会有危险!”七年前,冷天逸的冷酷绝情,差一点害死了小墨和简宁,七年之后,虽然冷天逸如今对简宁如此的用心,可是有了组织领导者这样的黑暗身份,席夜不能肯定冷天逸的底线在哪里,不知道简宁对他而言,是否有组织重要,所以席夜不敢冒险。

“那你却告诉我,席夜,你就不担心我被组织给杀了灭口吗?”祝九幽挫败的耷拉着脑袋,第一次有了识人不请的挫败,席夜果真是够狠,除了对简宁,他估计对谁都没有心,“不过席夜,你什么都说不说,估计简宁这一次真的和冷天逸走到一起了。”

“闭嘴!”冷冷的眼神冰寒的扫了过来,席夜向着停车场外大步的走了过去,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依旧有着坚信,自己和简宁之间绝对不会因此分掉的,绝对不会!

公寓,因为白天的杀手袭击,所以冷天逸暂时回到居住的公寓,将寻集团的事务也让秘书送回公寓处理。

安静的庭院里,简宁静静的坐在长椅上,双手抚着小腹,碧绿的树枝遮挡住了阳光,阴凉之下,映着一张有些疲惫的面容,那皱起的眉头带着几分的忧虑,不明白席夜究竟隐瞒了什么,为什么却不肯告诉自己。

“我以为没有什么能改变天逸,不过如今看来当初的判断是错了。”冷靖走了过来,慈和的脸上有着温和的笑,在简宁身边坐了下来,目光看向楼上冷天逸书房的方向,“当初如果不是我离开了兰迪市,天逸这个孩子或许不会变的如此冰冷绝情,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亏欠了他,不过你和小墨却让天逸又成为了一个普通的男人,而不是工作机器。”

“如果你要弥补还来得及。”对于冷天逸的过去,简宁也多少知道,当年冷靖离开之后,方素梅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到了还是孩子的冷天逸的身上,对待进行了虐待,从而才造成冷天逸冷酷的一面。

“是啊,所以我已经在弥补了”冷靖侧目看向身边的简宁,她一直都带着这种易容的面具,改变了原来的容貌,这下面是一张和白雪一模一样的脸。

“你的弥补如果是说那些绯闻和炒作,我想你在做再次的伤害冷天逸的事情。”简宁不由的皱起眉头,深思的目光锐利的看着冷靖,虽然他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温和睿智的长辈,可是却神秘的让简宁看不透,只是没有恶意。

“简宁,我一生最亏欠三个人,一个是你的母亲,一个是天逸这个孩子,还有一个是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虽然她很像白雪,可是这一双眼美丽的眼睛,沉静却精锐,冷靖沉声的开口,拍了拍简宁的肩膀,终究不是白雪啊。

“亏欠了我?”简宁纤细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看着冷靖,“你为什么不说亏欠了冷天逸的母亲?”

“那个女人不值得,简宁,我听天逸说你曾经失忆过,你确定你真的是失忆了吗?有些事,只是因为你不想记起,所以才会选择忘记吧。”冷靖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口,起身向着公寓走了进去,因为有些事实太过于痛苦,所以才会选择被遗忘,如果有一天再想起,或许她就不会再纠结和席夜之间的感情,他们之间有着一道永远垮不过去的坎。

暗夜,席夜收到组织的消息一点都不惊讶,当初派人暗杀冷天逸,席夜就月白绝对瞒不过组织,组织太过于强大,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庞大的经济体系,一流的杀手组织,席夜明白自己即使再努力,可是不要说短短的几十年,就算是一百年的时间也无法撼动这个早已经建立了几百年的黑暗组织。

“去的是一间日式的别墅,因为是深夜,所以四周很是安静,只有白色的灯光照亮着,站在和门前,席夜深呼吸着,终于来了,大手毅然的伸了过去,干净的地板上,没有人,茶几上摆放着茶杯和茶壶。

“能对天逸动手,席夜,你果真是组织最器重的部下。”随着另一道和门的推开,冷靖笑着走了进来,盘膝坐下,优雅的执起茶壶,给自己和眼前的席夜倒了一杯茶。

沉寂着黑眸,席夜看着冷靖,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杀机,“所以你一直纵然我,不是因为我是组织的部下,而是因为我母亲的关系。”

因为自己真正的身份是阎溟,而阎家女主人,阎成浩和阎溟的母亲正是冷靖的表妹,当年阎家惨案之后,阎成浩也算是被冷家养大的,所以组织对自己的宽容,却是因为血缘关系。

“一半对一半吧,你也l是我的子侄辈,也是组织裘得利的下属,这么多年,席夜你除了简宁这件事之外,组织对你非常的满意,而简宁也小墨的母亲,所以组织不会对简宁也不会对你动手。”冷靖笑着开口,泯了一口茶,也算是回答了局夜的问题。

“当初给我催眠的人是谁?我要恢复属于我的记忆!”属于阎溟的记忆,属于阎溟和简宁的记忆,恢复阎家的记忆,席夜冷冷的开口,目光直视着冷靖,不管他对自己多么的宽容,自己都需要恢复记忆。

“如果我告诉你,你恢复记忆的代价是离开简宁,你答应吗?席夜。”更习惯席夜这个名字,冷靖笑着皱纹的脸,看起来只是一个慈爱的老人,可是那目光隐隐的透露着无比迫人的锐利。

“你没有权利这样要求我?”冷冷的反问了回去,席夜沉着而冷静,“你应该知道小墨那媲美天才的头脑,这是小墨设计出来的墨克系列产品中的一款,可以避开你的信号屏蔽系统,将我们会面的情况都发送出去,如果军情处知道组织的幕后人是你和冷天逸,这对组织而言,将是很大的危机吧?

“席夜,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放下茶杯,将手中一个名片递了过去,冷靖叹息一声,有些事终究还是会发生的,不管自己如何的阻挡,“这就是你需要的催眠师的,三天之后,他会来兰迪市,有个讲座,她是我的故交,你如果想恢复记忆,就等三天之后吧。”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依旧是冷天逸的公寓,冷靖办了个一个不大不小的宴会,算是为了迎接这个多年不见的好友。

随着一辆汽车的到来,法国著名的脑科医生,也是著名的催眠师玛格丽特,尤瑟纳尔,虽然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可是却如同法国大都数的女人一样,即使六十多岁了,却依旧一身亮丽的时装,笑起来显得美丽而慈祥。

“父亲的朋友。”冷天逸为简宁解释着,冷沉的峻颜上有着担心,从上一次被杀手袭击开始,简宁一直都是心神不宁。

“我知道她。”因为玛格丽特是一个杰出的脑科博士,所以身为医生,简宁自然也知道她,只是她会来这里做什么?而催眠师这个特定的头衔,让简宁不由的心生了警觉。

“冷,这是你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玛格丽特笑着,目光柔和而慈爱,看了看简宁和冷天逸,回头看向冷靖,玩笑的开口,“套用中国的话,真的是一对璧人。”

“你也是美丽如昔,请。”冷靖朗声笑着,如同温和有礼的绅士,牵着玛格丽特的手向着大厅走了进去。

席夜的到来,让简宁一怔,目光看着三天不见的熟悉身影,上一次的不欢而散,让简宁这些天努力的思考着,却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席夜突然针对冷天逸。

而因为急切的目光在找寻玛格丽特,所以席夜只是将目光冷淡的从简宁身上扫过,和与会的宾客淡漠的寒暄着,目光更是直接的看向冷靖。

“席夜,只是一时不悦,不用担心。”冷天逸沉声的安抚着,可惜简宁依旧是带着朋友般的界限和自己相处。

“我知道。”简宁走向了角落里坐了下来,可是知道归知道,在感情面前,任何人再坚强也只是普通人,更不用说席夜突然变的如此陌生,让简宁不由的攥紧了手,目光看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将无法言语的愁虑都压抑了下来。

“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席夜冷声的对着冷靖开口,这里是宴会,甚至是冷天逸的公寓,如果要恢复记忆,席夜必须和玛格丽特一起离开,这样会引起简宁的注意。

“因为玛格丽特明天就要回去了,放心,我让人在祝红的酒里加了一点东西,一会她醉倒之后,你扶着她上楼去客房休息,玛格丽特会在楼上等你。”冷靖笑着开口,清楚的看到席夜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无奈的叹息一声。

半个多小时之后,祝红果真喝醉了,整个人都软软的靠在了席夜的怀抱里,迷蒙着一双爱恋的目光看着抱住自己的席夜。

“我送你上楼休息一下。”低声的对着祝红开口,席夜亲密的搂住祝红,视线不经意的掠过,对上角落里简宁那受伤的目光,终于还是冷酷的别开视线,拥抱着祝红向着楼上走了过去。

“算了,冷天逸,祝红喝醉了”简宁拉住了冷天逸,制止了他前去的举动,静静的看着席夜亲密的拥抱着祝红走上楼,他真是故意的吗?因为自己和冷天逸在一起,所以故意和祝红如此的亲密,甚至一起去楼上客房休息,四周的宾客那小声的议论,带着暧昧和桃色,让简宁脸色苍白了几分。

“席夜身边的人会那么容易醉,即使是真的醉了,也是故意的。”冷天逸寒声着开口,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祝红不是普通人,这样的酒怎么可能会喝醉,席夜明明是最清楚的,为什么故意要在简宁面前演这么一出!

楼上客房,祝红被放到了里间的床上,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意识昏睡着,席夜关上门走了出来,看着客厅里笑容美丽的玛格丽特,自己曾经是军情处的特工,为什么会被她给催眠?简宁说过深度催眠实施起来非常困难,而且以自己的意志力,应该不可能轻易被催眠的。

“小伙子,不用怀疑,当年是你要求我给你催眠的。”玛格丽特笑着开口,拍了拍席夜的肩膀,“坐下吧,如果不是你自己要求的,我的催眠不可能成功,闭上眼,过程有些长,我会亲自为你解除催眠的。”

客房里有着淡淡的玫瑰香,冷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依旧捧着茶杯,席夜坐在了长椅上,半靠着,闭上眼,意识慢慢的随着玛格丽特的话走入了虚无的空间里,过去的一幕一幕如同潮水一般从被尘封的记忆里走了出来,在阎家的一切,席夜只感觉自己如同第三者一般,在看着记忆里的自己

半个小时之后。

“你自己处理吧,玛格丽特,这边走,我们好久都没有聊聊了。”冷靖看着已经睁开眼,结束了冷靖,笑着向着玛格丽特伸过手,两人一起离开了客房。

“过去的记忆都回到了脑海里,充斥着,让席夜脸色沉重着几分,小时候虽然因为意外被拐卖,可是被军情处的特工救走了之后,因为聪慧的头脑,冷静的表情,席夜从那个时候决定加入了军情处,接受训练,一直到为了调查组织的情况,他成功的潜入组织。

“简宁。”低喃着,席夜痛苦的抚着额头,在组织的那么多年潜入里,自己之所以对简宁不同,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自己察觉到了组织对简宁莫名的关注,可是当时自己并不知道原因。

直到军情处用了十多年的时间调查出阎家惨剧的原因,席夜才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因为简宁是白雪的女儿,所以组织对简宁才会多加的照顾,席夜也猜到了组织幕后人就是冷靖,所以只需要平安的离开组织,将消息传回军情处,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所以那个时候,席夜利用了简宁,利用了冷靖对简宁的在乎,用虚假的温情和爱情绑住了简宁,说服她和自己一起离开,那一夜,在海上,可惜事情还是被组织察觉到,暴露之下,席夜用枪抵在了简宁的头上,用她当人质要求离开,简宁肩膀上那一个过了十多年的枪伤痕迹,正是当年自己开枪留下的。

痛不欲生的简宁在知道自己所依仗的温暖和关心不过是一场骗局之后,心死如灰,启动了船上的爆炸装置,可是在最后一刻,或许还是不忍伤害到席夜,却将席夜推到了海里。

爆炸就在眼前发生,漫天的火光,当时以为简宁死在爆炸里之后,席夜才突然在失去之后发现自己是那么疼爱那个在黑暗世界里苦苦挣扎的女孩,最终决定用催眠忘记了一切,用席夜这个假的记忆和身份活了下来。

“席夜,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堪?”祝红在半个小时之后,药性退下去之后,头依旧有些痛,原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在客房,所以简单的冲了一个澡,清醒几分之后,刚披着浴袍走了出来,这才发现席夜正呆滞的坐在椅子上,脸色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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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年之后第一六四章痛苦折磨

“席夜,你怎么了?说话啊?”从没有看见过席夜这样,祝红不安的开口,摇了摇他的手臂,丝毫没有在意到浴巾已经脱落下来,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脸色依旧难堪,席夜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冷靖之前会说自己和简宁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因为自己和简宁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简宁遗忘了一些记忆,只余下一些记忆的片段,可是她却将最真实最残酷的记忆选择了忘记

脸色剧痛着,席夜痛苦的紧绷着脸,自己曾经对她举枪相向,甚至开枪射中了她的肩膀,自己用她当人质,自己利用简宁离开岛上,那过去简宁所以为的温暖和依靠都似乎一个虚假的谎言而已,只是为了离开组织而已。

痛苦如同无形的针一般扎在了骨头上,席夜推开身边的祝红,只感觉头痛的几乎要炸了一般,压抑的情绪痛苦的充斥在了脑海里,让席夜向着里间的浴室走了过去,打开了冰冷的淋浴,冰冷的水冲了下来,洗刷着那一张凝聚着痛苦和悔恨的峻脸。

“席夜,席夜,发生什么事情了?”祝红拢着浴巾,急切的敲着浴室的门,美丽而妩媚的脸上还有酒性褪去的红晕,第一次看到失魂落魄的席夜,祝红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快速的从头上拔下了盘发的一个夹子,直接的撬开了锁。

冰冷的淋浴之下,席夜闭着眼,峻挺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面色沉重而痛苦,水滴顺着脸颊落下,划过那冷硬的脸庞,湿透了原本笔挺的西装。

楼下大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简宁担心的目光看向楼上,席夜已经上去快四十分钟了,不安之下,简宁站起身来。

“我陪你过去。”冷天逸沉声的开口,快速的结束了和身边朋友的寒暄,冷傲的峻颜上此刻抵着一丝的担心,席夜忽然变的让人捉摸不透,所以冷天逸更不放心简宁一个人去面对席夜。

“不用,我去看看就下来。”拒绝了冷天逸的陪同,简宁微微一笑,转身向着楼上走了过去,席夜突然对冷天逸很是仇视,所以简宁独自向着楼上走了过去。

二楼之上的走廊显得很是安静,没有了大厅里的喧闹,淡淡的音乐声从楼下传了上来,伴随着走廊上壁灯温暖的黄色光芒,给人一种安静而恬适的感觉。

客房的门没有关上,简宁疑惑的顺着灯光的方向走了过去,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大床上散落着祝红今天所穿的礼服,不愿意去想,可是浴室玻璃映出的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让简宁苍白的一怔,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不会的,席夜不会的!坚信着,简宁深呼吸着,视线浇筑的停留在浴室的玻璃门上,清瘦的身影颤抖了一下,转身向着外面的客厅走了过去,临出门时,颤抖着手敲了敲房门,清脆的咚咚声提醒着浴室里的席夜和祝红。

“席夜,我去看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了,你还有我。”祝红关掉了淋浴,低声的开口,打开浴室的门,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席夜,这才走向外面,白色的浴巾半湿着,祝红阴险的笑了起来,故意的拉了拉浴巾,松松垮垮的感觉给人无比的暧昧。

“简小姐,你还是不死心吗?”祝红斜靠在门口,看着站在客厅里的简宁,笑的妩媚而妖娆,“为什么我和席夜偶然亲密一下,也要被简小姐你打扰呢?”

沉默着,简宁紧抿的唇角,目光掠过祝红衣裳不整的模样,看向她身后微微合上的木门,等待着席夜的出现,他究竟知道什么,为什么又不告诉自己?

五分钟之后,就在祝红继续炫耀,故意挑拨时,木门突然被打开,黑色的短发上还滴落着水珠,席夜沉默的站在门口,看向一旁的简宁,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罪恶和愧疚,如果她突然恢复了那过去的记忆,只怕她的眼中更多的将是失望和恨意。

“我们单独谈谈。”努力的不往不该去想的方向去想,可是眼前席夜身上只围着白色的浴巾,和祝红杠杠一起从浴室里走出来,简宁努力的告诉自己要相信席夜,可是心头却依旧有着尖锐的刺痛。

“你先进去。”对着祝红开口,等她走进了里间,席夜反手关上门,漠然着一张峻朗的脸,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压抑着痛苦和无奈,只是面容之上依旧是一派的冷漠,“简宁,你想说什么?”

“席夜,不给我一个解释吗?”听着席夜那太过于平静的询问,简宁忽然笑了起来,虽然心头尖锐的痛着,可是清瘦的脸上却依旧是平静的坚强,只是没有人能发现她伪装背后的疼痛。

“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在你和冷天逸在一起的时候。”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般的富有质感的磁性,可是席夜那一双黑眸却冰冷如同寒芒一般,让简宁突然连威胁笑容都几乎不能,“我也能找一个女人。”

“席夜,你究竟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简宁忽然感觉很累很累,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干了一般,失望的看着如此冷酷的席夜,原本那总是蕴藏着温柔和宠溺的黑眸在此刻变的如此的冰冷如此的陌生。

“我对你说过,可惜你不愿意离开冷天逸,简宁,我们之前或许想的太简单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席夜苦涩一笑,眉宇深皱着,略带瘦削的身体坐在了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椅子把手,看起来也显得疲惫,“简宁,你为了小墨,会放弃我们的感情,不是吗?”

想要笑,可是眼睛却酸涩的痛了起来,简宁静静的看着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席夜,脚步走上前来,蹲下身,冰凉的手握住了席夜的手,低着头,视线低垂之下藏匿着不让席夜看见的疼痛,“你真的要这样吗?席夜,我们说好了不离不弃,你真的要这样放手?”

“简宁,我不该和祝红在一起,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你无法原谅我,我也无法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们之间结束了。”机械的从口中吐出话来,席夜目光沉痛的看着低垂着头的简宁,她还没有恢复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如果她恢复了,她会知道自己曾经如何的伤害了她,而且自己已经有了属于阎溟的记忆,自己没有办法忘记阎家的惨剧,所以自己和简宁之间早在十多年前就该结束的。

沉默着,简宁只感觉阵阵冷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冻结了血液,缓缓的抬起头,脆弱的目光里是强撑起的笑意。

“这就是你的回答,席夜,我明白了,如你所说,你要对祝红负责,我知道了。”简宁笑着站起身来,清瘦的身体僵硬的颤抖着,脸色苍白,那强撑的笑容让人不忍心去看,静静的看着席夜,可惜等到的依旧是他的沉默,简宁闭上眼,再次睁开,沉静的目光里已经是一片平静,似乎有什么从眼中在一点一点的死去。

“简宁,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缠着我和席夜。”一直在偷听的祝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此刻却打开门走了出来,骄傲的扬起下巴,几分的看着简宁,“你也有骄傲的,简宁,席夜已经放弃和你的感情了,我也希望你不要丢我们女人的脸,再回头来缠着席夜。”

沉默的一笑,简宁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不管席夜隐瞒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自己如此的恳求,他却依旧不愿意告诉自己,自己真的不值得信任吗?

虽然被简宁拒绝了陪同,可是冷天逸一直站在楼梯口,当看见简宁的身影时,不由的快速迎了过来,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担心,大手一把扶住简宁看起来有些颤抖的身体,“怎么了?”

“我没事,我先出去走走,冷天逸。”淡淡的开口,简宁推开冷天逸的手,清瘦的身影向着大厅外走了过去,黑暗的夜色之下,背后是公寓的明亮的光芒,明明只是初秋,可是简宁却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冷,彻骨的寒冷。

秋夜的风清凉的吹着,简宁不知道走了多久,从三天前在停车场和席夜不欢而散之后,简宁耗费了三天的时间在查找席夜仇视冷天逸的原因,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结果,而今天的宴会,简宁苦涩的笑着,清瘦的身体靠着墙壁滑落的坐在了地上,深深的将将脸埋首在了膝盖处,无法在人前展露脆弱,所以简宁只能伪装坚强的在无人认识的陌生巷子里,一个人消化着心头的痛。

曾经那么努力的想要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可是七年前,冷天逸让简宁伤的体无完肤,七年之后,遇到席夜时,简宁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虽然很是荒唐,可是看到席夜的那一刻,简宁忽然有种感觉,那种灵魂契合的感觉。

可是简宁却没有想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之后,结束竟然是如此的简单,不管席夜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他是不是不得已,简宁知道自己累了,心累了,原本以为自己扛的下这份痛,席夜必定是有原因的,可是简宁才明白自己原来并不够坚强,即使席夜是迫不得已说出那样冷酷的话,自己也会感觉到痛,感觉到受伤。

“小姐,一个人?多少钱一夜?”一个矮胖的男人走了过来,色迷迷的看着做在地上的简宁,狼手直接的向着简宁的头伸了过去,“我可以带你去五星级宾馆。”

“滚!”在那咸猪手碰到自己头的瞬间,简宁倏地抬起头,冰冷冷的目光在黑暗里散发着又冷的光芒,如同受伤的小野兽正在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冷的让人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矮胖男人惊恐的看了一眼席夜,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清瘦女人,可是此刻那脸上展露出的冰冷骇人的气息,却让矮胖男人脚步连连的后退,终于转身咻的一下逃离。

重新的闭上眼,简宁双手用力的抱住自己,脑海里浮现出席夜那冰冷如霜的面容,他或许根本不知道那样的眼神有多么的伤人,忽然再次有脚步声走了过来,简宁眉头一皱。

“简宁,你怎么在这里?”阎成浩疑惑的看着抬起头的简宁,快速的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从七年前开始,阎成浩对简宁一直有股愧疚。

“忽然感觉没有地方可去,能借助一晚上吗?”惨然一笑,简宁在甩掉了暗中的影卫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

“当然。”温和一笑,目光显得温暖,阎成浩担心的看了一眼简宁,俊逸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包容,“想要住多久都没有关系,走吧,我车在那里。”

阎家的惨剧之后,阎成浩就很少回去,而是独自居住在市区的公寓,“进来,简宁,屋子还没有整理,有些乱。”阎成浩抱歉的开口,茶几上摆放的是一些阎成浩在阎家惨剧之后,从其他亲朋好友身边搜集回来的阎家的照片。

“我可以看看吗?”坐在了沙发上,简宁低下头,目光看着相册里的照片,视线停留在八岁的阎溟身上,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可是不同于阎成浩每一张照片上的笑容,阎溟自小就显得成熟稳重。

“大哥小时候虽然话很少,可是却非常照顾我。”阎成浩也放弃了收拾,笑着拿起照片,看着上面的全家福,“可惜大哥失踪之后,我爸妈动员了所有的力量一直都找不到,而那天,如果不是我巧合的和方阿姨一起去了超市,或许我也会和爸妈一起遭遇到大火。”

席夜还没有告诉阎成浩他才是他失踪多年的大哥,简宁侧目看着阎成浩带着怀念的眼神,忽然感觉原来很多时候,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席夜甚至无法告诉阎成浩真正的身份。

“当年的事情查清楚了吗?”简宁低声的开口,席夜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应该就会着手调查阎家惨剧的真相,阎家父亲和小女儿都死在大火里,阎母至今还是植物人昏睡在米花医院,自己不该这样意气用事的,席夜承受的比自己更多的痛苦。

“根本查不到任何的线索,大火几乎烧掉了所有的一切,我妈至极还昏迷着,简宁,如果你愿意,可是给我妈做一个检查吗?”阎成浩苦涩一笑,过去已经成为过去了,如今能找到大哥已经是阎成浩感觉最幸福的事情,如果简宁可以医治自己的母亲,阎成浩只感觉这辈子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我需要做一个详细的检查,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简宁点了点头,不管自己和席夜如何,这是自己能为席夜所做到的事情了。

米花医院,顶楼,因为这里是阎成浩专属的楼层,而阎母也在上一次冷菱菱的恶意报复之下被转移到了顶楼的病房。

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忙碌与阎母的检查和医治,而阎成浩也全身心的投入,两人几乎和外界隔绝,忙碌在检查和商讨之中。

整整两天没有没有简宁的消息,也知道她很安全,可是冷天逸依旧放心不下,尤其是在她和席夜之间似乎发生了矛盾的时候。

“父亲,之前为玛格丽特博士举行的宴会究竟是因为什么?”冷天逸冷声的开口,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目光冷酷的看向坐在沙发上显得悠闲惬意的冷靖,从父亲回来之后,简宁和席夜之间才出现的问题,这样的巧合冷天逸不认为只是纯粹的巧合而不是刻意的人为。

“天逸,我只是见了一个老朋友,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不管席夜和简宁之间发生了什么,坚持你的行动,简宁如果需要一个人关心,我希望那个男人会是我的儿子。”冷靖温和的笑着,睿智的目光里藏匿着精明。

“父亲,简宁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即使给简宁幸福的那个男人是席夜,我希望你永远都记住这一点,而不是多生枝节!”冷天逸寒声的开口,冷酷的丢下了警告的话,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天逸,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席夜和简宁之间是不可能的!冷靖无奈的叹息着,看着冷天逸离开的汽车,沉重的叹息一声。

简宁两天没有消息,席夜从祝九幽那里已经知晓,可是回给祝九幽的却是冷漠至极的态度,依旧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商业版图的扩张之上。

堆积如山的文件,席夜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太阳穴,依旧低着头专注的审阅着,身上那冰冷骇人的寒意,让前来汇报工作的下属一个个都心惊胆颤着,原本席夜只是淡漠,可是此刻却多了一股冷厉的寒意,火气也是异常的大。

“这就是你的销售方案,甚至出现这么大的漏洞!”低沉冷酷的嗓音冰冷的骇人,席夜啪的一下将手里的文件摔在了办公桌上,而被训斥的下属头低的不能再低,不住的道歉着,终于在那几乎要凌迟自己的冰冷眼神里,拿着文件快速的窜出了办公室。

“出去!”听到开门声,席夜冷声的开口,刚刚已经告诉祝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席夜冷酷的身影从窗边转了过来,看着走进来的冷天逸,眼神更加的冷酷,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席夜以为冷天逸也是组织的人,可是在恢复记忆之后,虽然知道冷天逸和组织无关,可是阎家的惨剧却是因为冷天逸的母亲发生的!

“如果你不能珍惜简宁,席夜,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会后悔的,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回到七年前,我绝对不会伤害简宁分毫!”冷天逸冰冷的眼神看着对自己仇视万分的席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越来越痛恨,可是为了简宁,冷天逸不在乎亲自来一趟。

“那是我和简宁之间的事情,冷天逸,就算我伤害了她,也和你无关。”讥讽的开口,席夜一手拿过一旁的西装,大步的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那峻寒凛冽的面容之中有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沉痛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