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镇上的才子吴公子,这位是飞天堡堡主夫人。”潘念皓局促不安地介绍。

吴公子嘲讽地一笑,应付地施下礼,碧儿欠身,落落大方,“若方便,我们四人同桌,如何?我平生最敬佩有才华的人。与才子相谈,胜读十年圣贤。吴公子,给我个机会,让我尽点地主之谊?”

“夫人,我和吴公子还有别的事,我们…”

“潘公子,说起来你还是君家的亲戚,怎么能这样说,难道你计较我上次。。。。。”碧儿打断了他,嫣然一笑地问。

“没,没…吴公子,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潘念皓和吴公子对视一眼,背过身拭去额头的汗。

“掌柜的,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碧儿招来饭庄老板,叮嘱道,“还有几盘清淡的点心,那个给我吃。呵,吴公子,你不要嫌我俗气,文人爱煮酒、对月畅饮,那个讲究的是气氛,窝在这饭庄中,品的是味道,情趣各有不同。你不要见外,今晚请和潘公子尽情豪饮,我虽不才,但也会附庸风雅,吟几句诗,要不,我们对诗几句来助助兴?”

“夫人也识字?”吴公子展开手中的折扇,一脸轻蔑。

碧儿绽颜一笑,“不多!远点,诸子百家,不太精通,但也能说个一二,近点,唐诗、宋词,八大家散文,无论婉约还是豪放,到可以说个明细。”

吴公子一愣,合了折扇,潘念皓在桌下踢了他几脚,“是吗?夫人这几句话,真象有那么一回事。我们今晚就不谈远近,说点文人墨客笔下的闺房情趣。”吴公子暗暗冷笑,这下堡主夫人该傻眼了吧!

“哦,艳词呀!宋朝诗人这方面贡献可不小。吴公子想谈谁的?”碧儿笑得纯纯的。小二端上几盘菜,烫好了一壶酒。绣珠麻利地给二个男人斟上,自己和夫人倒了茶。

“谈别人的有什么意思。我们对诗,”吴公子傲慢地哼了一声,“髻上杏花真有幸!”

潘念皓嘴角浮起一丝得意之色,绣珠担忧地看着碧儿。

碧儿一挑眉,“这诗对是对得,可是吴公子这是你自己的诗吗?”

“夫人对不出来就作罢,小生不计较,女人嘛!”吴公子冷笑,拖长了语调。

“嗯,女人嘛!”碧儿俏皮地眨下眼,“从前有个大官叫赵扑,有一天看见一位美丽的青楼女子,头戴杏花,便灵感大发,脱口说了一句:髻上杏花真有幸,说完之后,脸红脖子粗,自己根本就对不了下联。哪料小妓女星眸一转,应声答道:枝头梅子岂无媒?你看,格律工整,对仗贴切,意境含蓄,真让人又惊又喜。我呢,虽不才,但对剽窃别人的东西很不耻。吴公子,那位赵扑他敢厚颜剽窃你的上联,我可不敢剽窃小妓女的下联,和我身份也不相配呀!这种: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心事竟谁知,月明花满枝。灯在月胧明,妆浅旧眉薄。时节欲黄昏,无聊独倚门…。。春闺艳词,张口就能说来百来首,只是自己一首都做不来。唉!”

吴公子一张脸早丢到云天外了,恨不得桌下有个洞让自己钻下去,哪里还坐得住。先前小瞧了这位夫人,现在才知遇到了真正的敌手,只怕再说下去,自己不知不觉又着了她什么套,冷汗湿衫,拱手齐眉,“小生还有事,先行一步。”

潘念皓是个草包,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呢,站起来,“不忙呀,我听得真有趣呢!”舒家这祸害精真是越看越有韵味,女人说艳词,太撩人了。

“是呀,吴公子。我还有些事想请教吴公子呢,虽说对诗词熟识一些,可是现在的一些公文格式,我不太懂。吴公子,能告诉我状纸、休书之类的怎么写吗?”碧儿诚恳地问。

吴公子和潘念皓惊愕地瞪大眼,面面相觑,肌肉痉挛。

“我有说错什么吗?”碧儿噘起嘴,“还是那个太难,吴公子也不会?”

“小生告辞!”吴公子僵硬地点下头,转身往外走去,手脚都不太自然,在门口还和人撞了一下,连声道歉都没有说。

“这…什么人不长眼呀!”被撞的人揉着肩头,恨恨地说。

“赵管家!”绣珠听那声音熟悉,失声说道。

瘦如纸片的赵管家收回目光,看向堂内,正对碧儿微微弯起的眉眼,“夫人,你…。你怎么在这?”他小心地瞟向潘念皓,潘念皓咬着唇,直抽气。

“来饭庄当然是吃饭喽,堡内的厨子手艺是不错,不过,偶尔我也想换个味,你可不要告诉堡主,他现在看我看得好紧。赵管家,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赵管家倾倾嘴角,干干地笑着,“我…”

“你和潘公子约在这里见面?”碧儿抢声斥责道,“这就不对了,赵管家,潘公子是飞天堡的贵客,怎么也得迎到堡里好好招待,真是太不懂礼貌了。潘公子,你别在意,这事我以后会好好说说这些下人。这菜我们都没动,就留着给你们用吧!掌柜的,我的点心给我包起来,我带回堡里吃。哦,账找赵管家结好了。”碧儿扶着绣珠的手臂,站起身,“潘公子,今天委屈你了。以后我会让夫君好好招待你的。再会!”

潘念皓和赵管家僵立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饭庄老板热情地用布巾包好点心,让绣珠拿着。“掌柜的,帮我听下赵管家和潘公子在聊什么,我担心他们合谋偷飞天堡的财物。”临出门时,碧儿低声对饭庄老板说。

饭庄老板点头,“放心,夫人,我会注意的。”

碧儿窃笑,这掌柜的现在越看越可爱了。

“给我一块点心。”路上,碧儿让绣珠解开布巾,边走边吃,这一怀孕,胃口好象大了许多,动不动就饿,没几天,她一定会胖成皮球。

“夫人,你真的好厉害!”绣珠崇拜地看着碧儿,“我虽听不懂你和吴公子在讲什么,可看他张口结舌、哑口无言的样子就好笑,一开始还神气活现的,后来变灰溜溜的了。”

碧儿没有笑,深思地摇了摇头,“他擅长的不是那个,他擅长的应该是写状纸,我猜。”

“呃?”

碧儿小口小口地咬着点心,抬头看天,今夜无星,连月亮都躲在云层里,云压得低低的,她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许多的偶然,就是一种必然。希望君问天在风雨大作之时,也有坚强的自信。

“堡中象有客人?”弯过车道,绣珠抬首看了看前面,堡中花厅里灯火通明。

碧儿在吃第二块点心,这大块朵颐的点心做得真不错。“是贵客?”

“不象,大厅没点灯呢!”两人说着,已到大厅门口,碧儿瞟了眼一侧的花厅,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捧着茶碗,君问天手中象是拿了张请帖,在厅中踱步。

听到脚步声,君问天回过头,不禁蹙着眉,“怎么乱吃外面的东西?”他欲拿开碧儿手中的点心坐着,碧儿躲开,瞧了眼请帖,“看什么呢?”

“四海钱庄送来请帖,韩庄主大婚,邀请我们去吃喜酒。”

“咳,咳!”碧儿呛了一口点心,咳得泪水都下来了。

六,帘卷对妆残(下)

六,帘卷对妆残(下)

入夜,君子园中静悄悄的。小中庭中的几株春梅,枝干上缀满了花苞,已经隐隐溢出些香气,今年的春一定来得很早。夜寒如冰,冬尽春初时让人倍觉惆怅。无月,无星,夜漆黑一团,客厅中的一盏风灯把院中只照亮了一小块,清清冷冷的光束,微弱、单薄,更显得黑夜朦朦胧胧,神秘得若有所待。

若有所待什么呢?

碧儿手托着腮,没裹披风,一袭夹裙坐在台阶中,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的酸涩,韩江流真的要成亲了。人好自私,自己都结婚了,还盼望着初恋的男友一直在等待自己,自已永远是他心中重中之重。怎么可以这样呢,她应该祝福他,可是她却说不出口,想到韩江流,心中就象溢满了泪水,动不动就想哭。

韩江流与她,是亲人,是朋友,是知已,也是初次的心动,她的初吻也是给了他。初次相遇时,他温柔的呵护;她饥饿时,他体贴的疼惜;情动后,无论是狐裘、还是梅花、书、象牙发环,轻轻柔柔、细细腻腻地都表达着他对她的心。为了她,他甚至抛弃了友情、做人的伦理,在雪夜带着她远走。这样一个视她如珍宝、疼她疼到心坎中的男人,现在要和别人结婚了,而她早已是别人的妻子,现在还是一个准妈妈。

她和他的故事,结局早已写好。但在面对这一切时,怎么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呀?已经没办法回到从前了,她被君问天锁住,韩江流执著地走上一条复仇之路。温雅俊逸、斯文谦和的他,压制住满心的悲痛,可知她会不舍、会想念他呢?

除了这遥远的想念,她还能做什么?

喜欢一个人,不只是快乐的,同时,会无助,会心疼。有多少夫妻是因为相爱而结合,又能真的牵手到老呢?二十一世纪中,结婚不会把一个人锁死,离婚也是家常便饭,但对每个人来讲,结婚都是想天长地久,不是为了要离婚而结婚。离婚是无奈之举。而在这里,女人没有地位,除非等丈夫休妻,女人是不可能走出夫家的,还要忍受丈夫纳妾、嫖妓,不能多言,以夫为天,这样的夫妻之间有爱吗?想像不出,女人就是生育机器,负责传宗接代、料理家事,其他能干什么?男人口中所谓的爱,就是和不同的女人上床,女人越多越美,越能证明自己的魅力,风流不是下流,哈,真是能狡辩。

不幸穿越到这里,有幸遇到韩江流,韩流算是一个真正的谦谦君子,洁身自爱,对情感专一,可命运的戏弄,他们错过了。

完美的爱情,还是遥不可及,二十一世纪是,现在也是。

夜渐沉,风渐寒,她呵着冰凉的小手,一股存在感沉沉的由身后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一颤。“我能离开你一会吗,总是不会照顾自己,真让人操心。”幽幽轻叹,手臂托住她的腰,搂抱着她向厢房走去。

“看好账了吗?”他晚膳后就去了账房,绣珠也给她打发上床了,她只想一个人好好呆着。

厢房中桃木桌上放着一个食盒,汤包的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

“我只是查点东西!来,捧着这枫糖茶,”他没放开她,让她坐在膝上,打开食盒,端出一碟冒着热气的汤包,“晚膳也没什么吃,外面那些点心以后不要碰了!”说着,用筷子夹起一个汤包,在嘴边吹凉了些,凑到她嘴边。

她不由自主张开嘴,囫囵地吞了下去,哇,里面好烫,她挤眉弄眼,鼓着腮,直摆手,“放着,放着,我自己来。”

“至少吃五个,这馅可是我盯着厨子做的,有嫩竹、香菇、虾和肉,不腻的。”君问天宠溺地瞅着她。

“晚上七点后吃东西会胖的,我…吃两个,把茶喝掉。其实,从美容的角度讲,晚上喝太多茶,眼睛会肿,也不太好,可是不能拂了你的好意,我,喝!”她很义气地端起茶碗,咕嘟咕嘟,一干而尽,然后自己塞下一个汤包,起身想走人。

“不准!”君问天钳住她的腰,她一点都动弹不了,“知道不能拂我心意,就吃五个,你现在可是有孕的人,不比别的时候。你胖一点才好呢,我喜欢!”他好言哄着。

“君问天,”她在他膝上转了个圈,正对着他,“今天要是我没怀孕,你会怎么样对我?”

“那么我就继续努力。对你就这样了,只是心少操一点,你不觉着我现在你快象你的爹了?”他亲手夹了一只汤包到她嘴边,她只得乖乖地吞下。

“我可没有恋父情结,君问天…。”

“还整天君问天,君问天的,该改口了吧!”小手终于捂得有些暖了,他不顾小嘴油油的,俯身就是一吻。

“脏呢!”碧儿脸红地推开,今天君子园中就他们两个,气氛亲昵而又暧昧。“我以后叫夫君好了,不过,那感觉很怪异!”

“不要叫夫君,”白翩翩也叫他夫君,“叫问天!你们那里怎么称呼?”

碧儿受不了的耸耸肩,“我爱叫君问天,那个叫得好恶心,我们那里的称呼也不适合你。君问天,你和白姑娘对戏对了那么久,入戏很深,不如就假戏真做,她对你也动了情,我们就弄个驸马做做?”

他的心突地漏了一拍,好半天才缓过来,淡淡一笑,“怎么,嫌我烦了,想把我推给别人?”

她皱皱鼻子,戳着他的手背,“不是啊,是我的夫君太优秀。优秀的男人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拴住呢?应该如阳光如雨露,洒下所有需要恩泽的女人们!我现在是怀孕之身,要清心寡欲,不宜做太亲密的举止,夫君,大夫提醒你没有,我们应该分房,为了腹中的宝宝着想!”

君问天眼眨都不眨的凝视着她,脸上是没有任何内容的空白,直盯得她手足无措,眼神东躲西闪,“其实,我真的…。不适合呆在这里,君问天,我可以先回到我来的地方,那边医术发达,教育也好,我在那边把孩子养大,等他成人,主修企业管理,然后,我带着他回到这边,替你打理生意。那样子,也不错,是不是?”

“这些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听到。”他托起她下巴,定定看着她。他知道是韩江流成亲的事扰乱了她的心,也许还有白翩翩要过来的消息,所以她在风里坐了很久,冻得浑身冰凉;所以她又生出了推开他的想法;所以她又异想天开要回去,所有所有这些,都是她想留一颗完整的心给韩江流吗?他又失去了平静,失去的慌乱让他想做些什么,可又无从着手。重重地闭了闭眼,然后睁开,“君问天只有一个妻子,叫舒碧儿,也许还叫林妹妹;舒碧儿的心里也只准有一个人,他叫君问天。”

“哦!”建议不成功,她疲累地倾倾嘴角,“我只是说说而已,不过,你有空考虑一下,也不要急着全盘否定。”

他钳紧了她,“听不懂我的话?”他对着她低吼,世上有这么笨的妻子吗,一个劲地把丈夫推给别人,整天想着逃,怎么会有人想娶她,想不通,更想不通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懂,懂的,很疼,会吓着宝宝!”碧儿拍着他的手。

他抱起她往床边走去,“时候不早,歇息吧!”他沉闷地替她脱了外衣,拿下头上的发饰,从袖中掏也钻石发环,“再难看,也是我的心意。”

碧儿呼吸浅浅,一点点的愧疚,收回发环,一抬头,正对他光裸的胸膛。“君问天,你怎么把衣服全脱了?”她不是羞对男人的身体,以前游泳时,都有看过男人只穿个巴掌大的三脚裤,而是天气这么冷,裸睡会冻着的。他身上那件底裤很宽松,可是给人的震撼力很大,她口干舌躁,眼睛都无处放。

君问天没有作声,背过身去,碧儿突然瞪大了眼,“天,天,伤口这么大呀!”小手颤颤地贴上还没长出新肉的疤口,足足有掌心那么大,还很深,真是慑人,红肉外翻,只结了一层薄薄的油皮,她记得是那个大雪的晚上,他和她跳崖,被石块撞上的。“怎么到现在还没痊愈?”快一个多月了呀!小脸扭成了一团,轻轻地揉搓着伤口,生怕碰痛了他。

“没有机会痊愈。你失踪后,到处找你,顾不上卧床休息,我几乎把大都城翻了个遍,老天有眼,让我发现你的形踪,又急着往飞天镇追来,日日夜夜的找,后面的你都知道了…。你不在我身边,我都没什么合过眼,哪里还会顾上伤口不伤口,血没有流尽就万幸了。”他故意说得很重,解开头上的布巾,黑发如墨,散在身后,与伤疤形成一种娇异的魅惑。

“为什么要找呢,随我自生自灭好了!”她内疚地圈住他的腰,贴着他的后背,泪水盈眶。

“碧儿,你知道吗,你已经深入到我的骨髓、我的血肉中,这样的你,我能不找吗?”他缓缓转过身,扶着她坐到床边,拉下罗账,展开锦被,熄了灯,任夜色笼罩。

“这话你和几个人说过?”她没有随他躺下,半伏在他身上,抚摸着他身后的伤疤,这样俊美的男人,衣下怎么可以如此惨烈呢?

“和你讲过的每一句话,我都没和别人说过。”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温柔地一下吻过,震动的胸膛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骗我!”她娇嗔地打了他一下。他跃身亲她唇,一下又一下,手悄悄地伸到她腋下,盘扣一个个松开,宽松的亵衣轻轻一褪,纤细赤裸的身子贴上了他的。

肉体的接触,是这么的令人震惊。碧儿咬住了唇,把吞气声咽下。“君问天…”头脑昏沉沉的,他的力量令她害怕,他温柔又不失力道的抚摸充满占有,在她全身探索…。。全然无助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颤抖。她记不起初次是什么一种经历,唯一确定的是和这次完全完全不一样。

君问天低沉的笑了,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攫住她的唇瓣,“我问过大夫,他说,在临盆前,我们都可以行周公之礼,这样才会让腹中的孩子知道他们的爹、娘是多么的恩爱。碧儿,一个多月了,我想…。要你,都快疯了。”他吻着她的耳朵,引得她全身抖动,“上次,真的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面对那种情况,还被娘亲误会,是我的错,也不全怪我,娘子娶进门一个月,都没能洞房,总算能抱,我怎么能不失控,碧儿,你感觉到我吗?”

羞死人也烫死人了,这样的贴身相对,她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兴奋呢?浑身象沸腾的开水,心怦怦直跳,她的手碰触他结实发热的肌肉,能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逃,真的就不是人了。理智早跑到一边偷笑去了,余下的只有热,还是满心满怀的渴望,渴望疼痛,渴望融合。她张开樱唇,回应他热烈的吻,学他一样吮吸、厮缠,娇喘、低吟…。

他的气息吹在她发梢,这一次,她在他身下放软了身子,全心为他打开,他竭尽温柔,屈服于她青涩的妩媚,在一声轻喘之时,他挺进了她的身子,双双陷入狂热爱欲之中,无需言语…。

这是一次真正的结合,灵与肉的完美契合。他耐心地放缓动作,引导着她一步步发现男女之间身体最隐私的秘密,使得她娇喘一声接着一声…。

他再一次感到了神奇,又让他体验着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欢愉。这种欢愉不仅仅身为一个男人占用一个女人时那种占有欲得到满足,也不完全是因为他主宰着两个人激情的进程而感受到的掌控欲。

这快乐,来自心底的最深处,触及到灵魂,无法言说,让他想紧紧地抓住,让他不顾她有孕之身,一再从她身上索求。

当然,也成功地让他身下的小闯祸精身心只有他一人,把别的男人全部屏退到千里之外。汗颜呀,为此,他不惜以身色诱。

“还好吗?”他侧身躺倒,拉过锦被盖住两人,拉她入怀。

“好,好,就是…。太累,我气都…。喘不动了。”她埋在他颈间,昏昏欲睡,“书上说,性爱如小死,我…。今晚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几世轮回。”

“书上说?”他讶异地挑眉,“你看淫书?”

慵懒如猫,轻轻摇头,“是教科书,成人后都懂一点理论知识的。”

“你…是说你对男人的身体以前就了解?”他哭笑不得,有些挫败,小闯祸精连这个多懂。

“男女生殖器官,当然了解了,可…。现在是第一次真实感触,上次你强暴我不算…。”纤足搁在他腿上,舒服地闭上眼,进入半睡眠状态,“鱼水之欢呀,巫山云雨呀…。原来是这样!”娇慵地靠在他身上,享受亲昵的感觉,然后沉沉枕在他臂弯中睡着了。

君问天失笑出声,在她布满吻痕的脖子上仍然眷恋的细啄着,小闯祸精的身子终于接受了他,这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她的心了。这小女人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体内莫名的情愫,自有了她之后产生无比的欢愉。她的一言一语,全注满了他的喜悦,牵动着他的心。

对沉睡的小妻子吻了又吻,低低轻喃:“想去大都,就去吧!”

七,斯人独憔悴(上)

七,斯人独憔悴(上)

君问天心神不定地睁开眼睛。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他睡到日上三竿时了,不,确切地讲,是睡到中午过后才醒,而且一直是深眠,睡得很沉,而那个说累得要死的小闯祸精却不见人影,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起床的。自从接管了飞天堡的生意之后,他都是在天未亮前醒来,近三更时在睡,浅浅地闭下眼就行了,那么多的事要打理,多少细节要考虑,要与多少人打交道,他一点都不敢马虎。而今天,他破例了,是碧儿让他放纵了身心,也给了他一种安定的感觉。

碧儿为什么不等他醒来呢?是害羞还是后悔?君问天俊眸微微眯起,他等不及想知道答案。

似乎他还没在隔天见过恩爱之后的碧儿呢,上次在君府,他昏迷中,让她给逃了;今天,她不会也逃了?

君问天一跃跳下床。

侍候的家仆捧着洗脸水和换洗的衣衫在门外已经等了两个时辰,早膳自动省略,午膳简单,二盘二碟和一碗汤面,和梳冼用具一同端了进来。

“夫人呢?”君问天冷凝地看了看门外。

“夫人起床后,和绣珠去了舒园,说去陪陪舒夫人,午膳在舒园用,让我们不要吵醒堡主。”为君问天梳头、换衣的家仆说,眼角的余光瞟到床上的凌乱,脸红了红。

“夫人精神可好?”

摆放膳具的家仆噙笑说道:“好,夫人今早胃口很好,足足吃了二碗汤面,出门的时候,还让绣珠装了一袋点心带着。夫人自言自语说,她现在正在向猪靠拢。”

“哈哈!”君问天朗声大笑,这是碧儿讲话的风格,一颗心瞬间柔软如水。款款坐到桌边,不觉胃口也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