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事怕是她也都知道,窦三郎直接跟她说了,“…高承奎不站反阉党,又是名将,燕麟却非要推这赵大熊,永顺府那边的情况,却没有那么简单,到那里就拿军功了的!”

窦清幽想了想,“靖州永顺那边的民乱,他应该都查清了的!那赵大熊过去,未必不能平乱。”

看她已经偏到燕麟那边去,窦三郎神色沉沉,“那赵大熊,还是大字不识几个的。若是高承奎过去,必会处理的更圆满!”

窦清幽有些惊讶,“或许他带兵打仗很有一套。”

窦三郎看了她一会,沉沉道,“你这几天觉的怎么样?可有胃口?”

第二百五十五章:布置

窦清幽笑起来,“只要不吃鱼腥大荤腥,就不碍事。”

窦三郎又问她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又说起家里的事。

外面燕麟过来,见兄妹俩正话家常,直接过来坐下。

看他一眼,窦三郎暗哼。

窦清幽看看两人,摸不着这两人。一会联手,一会又对持的脸红脖子粗。

燕麟留他吃饭,“大舅兄许久不来,今日正好留下喝一杯。”

“不了!我下午还要去侍讲。”窦三郎淡声拒绝,又跟窦清幽说了几句,起身离开。

窦清幽送了他走,扭头看燕麟,“那赵大熊是谁的人啊?”

“我麾下一个参将!”燕麟笑道。

“既然是你的人手,那让他去靖州永顺那边平乱,会不会有问题?”窦清幽问。这场民乱只怕不单纯。三哥肯定也是想到这一点,觉的那大字不识几个的赵大熊难以胜任。

燕麟看着她挑眉笑,“信我的还是信他的?”

“三哥担心的有道理!”窦清幽瞪他。

“我自然也有我的道理!”燕麟低头亲了亲她。

赵大熊很快领了旨意,带兵赶去永顺府那边。

程居迁那边就接手了平阳平凉干旱,安排人赈灾。

燕麟又像皇上献策,西北一带容易干旱,却可以南水北调,有河流湖泊,兴修水库,开渠引流,一次解决平阳平凉一带的干旱问题。

但开渠引流却不是件小事,比修筑堤坝还不同,堤坝修筑是因为有洪涝危害,一旦发生就是严峻问题,生死攸关,所以堤坝修筑能更快更顺利的施工。开渠引流却是一件长远之事。先前汝宁府开渠引流,有容家和白家几大家族支持,还七八年才堪堪完工。虽然后来益处远大,但当时却是很是艰难才干起来。这也是容家和白家屹立不倒,盘根汝宁府的其一因由。

修筑堤坝的工程设计大师张翼,也被推崇出来。之前都打着丘汲的大名,他多年未出山,黄河堤坝看严不疾的面子出山,又是著名的水利修筑大师,名号很是响亮。然而真正设计堤坝的却是燕麟和张翼,只是张翼为人低调,一头埋在那些测算技巧和数据中,外事不管。也是燕麟费大力气从早就拉拢他的原因。

张翼这一年多都在平阳平凉,燕麟给了他精确的舆图,但有些小地方舆图上不会标注,平阳一带又地形复杂,所以他亲自走访,勘验了一年多,拿回成果。

平阳和平凉一带东接顺德府,可直挥京城,西到宁夏卫,西宁卫,直逼边境要塞。而如今平凉知府,正好借修水渠换下马。

虽去岁刚历经鞑靼和高丽战乱,但因为玻璃厂的壮大,船运司和漕运也都开拓海外市场,瓷器茶叶丝绸外,酒水和玻璃制品成了主要舶行物品。附近周国和南洋诸国都以用上大楚玻璃器具为荣,其中最火的便是水银镜,直接抛却了铜镜的模糊不清,纤毫毕现。

而如今玻璃厂已经开设了三家,燕麟正在筹备第四家,要开在韶州府,以便出口海外南洋诸国。

这两年虽时有灾情,但国库创收也很是可观。所以完全有这个银子来修水库,开渠引流之事。

窦小郎立马抛弃了他的夫子,转而成了张翼的跟班,一口一个师父,叫的别提多亲热。

张翼也是真心喜爱他的聪敏机灵和测算技巧才华,有所学的都愿意教他。

开渠引流的方案在内阁商议,明启皇帝也很是迟疑不定。这不是普通小工程,牵扯甚广,整个平阳和平凉一带,上千里,大小多少个县,工程太过繁杂浩大。

程居迁不同意,直言燕麟好大喜功,小事都做不好,上来就要平阳平凉一带开渠引流,其中还有路要修建,只不过说的好听,都是花样,用来沽名钓誉,博取好名声的手段!

他这个内阁首辅不同意,整个一派官员就难有支持的,还搬了丘汲出来,让丘汲评判云云。

窦清幽看着整个平阳平凉的地形地势图和开渠引流的设计图,她先前是提了一嘴,没想到他都已经做好所有准备工作,“这里,还有这里,都可以先搁置。这个一次修建怕是修建不出,各方势力挤压施乱,一次走这么大个工程,不容易。可以先修通其中一两条,一段一段的修建,然后再汇合一处。”

“那衔接口太多,也是不容易,更得监工和师傅十二份心来办这差事了!”燕麟笑着看她出谋划策。

“这是自然的!出这银子也要用到实处,否则修些豆腐渣工程,还不如不干,劳民伤财!”窦清幽提前给他打针,想要做好这一件实事,底下用的人手,各个环节都不是易事!而他手底下的人多收了些心思活络之人,贪墨之事也定然没少干。

“我亲自上手!”燕麟看着她道。

窦清幽看他一会,“那我…”

“自然是跟我一块!”燕麟再也不会把她一个人丢下,即便有难,他可以硬碰硬,也不会置她危险境地。

窦清幽张嘴。

“不许说不干!更不许说回家!我走到哪,都会带着你!”燕麟直接霸道的盯着她沉声道。

窦清幽失笑,“我哪有说不干,说回家了!?我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去!真霸道!”

燕麟心疼的抱住她,看着她薄衫下微微凸起的小腹,“等你坐稳胎儿,咱们先回正阳县一趟,再去平凉那边!”他要走动带着她,势必要她跟着受跋涉之苦。

“好!”窦清幽偎在他怀里。

燕麟正要抱会她,她又突然直起身子,“忘了!还有这个地方!”

“什么地方?”燕麟皱眉不满。

窦清幽推他起来,拿了舆图给他,“这里!这个地方我们先占住!可以让张翼或者其他人先去勘察一番,引流长江支流水北上,和黄河支流汇合,整个贯穿保宁和汉中。这样和平凉平阳就连成一道屏障!”

燕麟看着她高高扬起嘴角,笑着狠狠亲她。不仅和平凉平阳连成一线,赵大熊若是平乱有功,还可以永顺靖州那边连成一道堡垒!

平凉和平阳接壤西宁卫,而保宁汉中在西部中区,赵大熊去靖州永顺,又在西南方位。若汝宁府异动,可立马形成包围之势。

窦清幽笑着躲开他,“不要!你又想咬我!”

欲求不满,又生生压制,燕麟每晚就抱着她亲了又亲,力度时常控制不好。

“那你亲我,我不咬你!”燕麟凑近,胳膊攥紧她的腰。

看他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这么大热的天还非要黏在她身上,窦清幽伸手推他的脸,“你就想咬我!”

“你不亲我真咬了。”燕麟眼神渐渐幽暗。

窦清幽笑着亲他一下。

“再来两下!”他幽怨道。

看他幽怨的样子,窦清幽捧住他的脸,吻住他的唇,辗转缠绵。

她的吻再大的力都仿佛撩拨般,缠绵甜蜜的让人沉醉,偶尔的笨拙更让他心尖麻痒,忍不住拥紧她。

“都督!门外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女儿,自称是梁家大奶奶,说是临别来拜访夫人!”黑英在门外禀告。

窦清幽忙松开他,满脸绯红。这里是前厅书房,门都没有关!的

燕麟不满的看着她,不悦问,“什么事?”

黑英一听这语气,顿时头皮一麻。梁家都说了不让再上门来,那女人还求,这下惹了都督发怒。但先前已经回话,只好硬着头皮又回一遍。

窦清幽直接道,“话我已经说下!不见!”

一听窦清幽在屋里,黑英瞬间一个激灵,连忙应声退下,把常月梅母女打发走。

常月梅看好不容易求得守门通禀,果然是冷冷的不见,失望的带着梁媛和梁娜离开。

梁大郎看她过来,就知道没进去门,而窦府那里,每次都说窦三郎不在家,他阴沉着脸,怒哼一声,“我们走!”

常月梅想讨要一张帖子,她怕他们一家四口独自回京,遭了别人暗手,如果是有窦清幽的帖子,不管是哪个道上的人,都不敢动他们了。

梁大郎在京城晃悠了俩仨月,想要找燕麟和窦清幽的把柄,可燕麟的把柄实在太多,似是而非的,连那些弹劾的御史都被他反手清理掉。平乱的将军他一出手,就推举了他麾下一个大字不识的赵大熊,连骁骑将军都被压下。还要兴修水库,开渠引流。

他这才体会到那些人说他权倾朝野是什么意思,连内阁首辅程居迁都压不倒他!

之前程家的大小姐看上窦三郎,只怕也是他从中作梗,倒是让窦三郎娶了皇后娘家的女儿,一跃成了皇亲贵胄。

外面坊间传闻众多,却都真假难辨。而燕麟和窦清幽,他又接触不到,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先回家,把家中生意抓在手里,到时候才更好行事。

梁五郎看着常月梅哭求一遍又一遍,就直接道,“我们乡试下场,不如你们再等等,和我们一块走吧!”他们要回乡参加秋闱乡试。

可樊氏留给他们的银钱却是所剩无多了,常月梅还要吃补品补药保胎。

梁五郎和梁六郎一商量,原本两人要直接去参加乡试,也节省时间,多跟夫子学习些。现在只能先随他们回家一趟,然后再赶去乡试。

常月梅红着眼说了银钱之事,因为梁五郎和梁六郎读书的束脩都是梁二智他们走之前就交了的,吃饭也是各自带的有银两,在学堂里或者附近吃饭,有时是窦小郎带些吃的,或者领他们吃,倒是都没不多在家里吃饭,也就没顾及过家里开销如何。因为他们都是在外面吃点吃点,也都不讲究的人。

一听没有银钱开销,梁五郎忙拿了五两银子出来,梁六郎也拿了五两。这十两起码够他们一家连同下人吃用一个月,“大哥可以找个事做,就算两个月的,也多少能赚一点。跟家里去了信,再支点银钱过来。”

梁大郎出门岂有不带足银钱的事,他的小私库也不少了,这次出门他原本就有打算,自然是带足了银钱。看他们俩一人出手五两,还让他出去做事,顿觉的心里郁愤。他在家掌管着梁家生意,现在让他去给人做事,赚不够一家嚼用的!?

其实梁家银号里存的有钱,取票在窦三郎那里,梁大智和梁二智临行前交给他的,让他急用时去取,梁五郎和梁六郎用到时,也可以取。但京城银号只认人,不认票。除拿总牌的梁家三兄弟外,京城内只准窦三郎取用。

梁五郎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梁大郎,如今三郎哥也是不待见大哥,还是让他出去试试,先自己想办法。

梁大郎带着满肚子郁恨出去,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月三十两银子,做盐商店三掌柜。

梁五郎一听就觉的不怎么妥当,“大哥还是找个安稳的,左右你干两月就回家去了!”盐商那都是高利行当,却也是危险行当,一个不慎就入坑了。

“我也就干一两个月,还求啥安稳不安稳!?”梁大郎不让他不要管。

梁五郎劝他不听,也就不再劝他,不过回家倒是多了,又让梁媛留意着他,说是危险行当。

梁媛很听话的应声,她也不想让他爹有个啥事,再得罪了表姑姑,以后他们家更不好过,家里奶奶不当家,爷爷更不待见他们,要是她爹再做了啥事,那就惨了。

梁大郎就每日去店里。

梁媛就在一旁关注着他,看着他。

转运把他们的消息打听的一清二楚,等窦清幽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他反正就是包打听,包揽所有那些细碎的需要打听的事。而梁大郎就是他重点监视对象。

窦清幽正忙译本的事,天气越来越热,屋里用了冰,她待得久了,再出来走走就鼻子不通气了,怀着身孕她又不想吃药。

燕麟只好把冰停掉,和她一块搬到湖边阁楼住。

园子里的水因是活水,又常有风吹来,住在上面,倒是凉爽。

但她胃口变小,这也吃不下,那也吃了吐,燕麟上朝都出神,想着要给她做点稀奇的吃食,让她能多吃点饭。

“燕爱卿!?”明启皇帝沉声唤他。

燕麟回神,“皇上!何事吩咐?”

一旁的小太监嘴型告诉他,皇上喊他三声了。

“朕倒是想知道爱卿为何事出神?”明启皇帝却没有生气。

燕麟从善如流的请罪,说他正在想开渠引水的设计问题,当场侃侃而谈,说他对开渠引水的想法,南水北调的想法和可行性。

满朝大臣,反阉党听他还懂那么多,不知道多少幕僚才教出来,都很是不屑又不忿。

明启皇帝赞扬他两句,赏了一盒高丽参。

下了朝,阉党一派的官员围着燕麟就是一通奉承,一通猛夸。说燕麟全才!竟然对水利修筑那么精通,比那个水利修筑大师丘汲都强多少倍。又说黄河堤坝修筑丘汲占了燕麟的功劳,明明是他的功劳,被丘汲给占了。这一次,不要丘汲插手,来求都不用他!还让程居迁和那些自诩清流的都看看,燕都督做了多少利国利民的大事!功劳足以载入史册,青史留名!

燕麟听了半天,谢绝了他们要请去喝酒,去领了高丽参,拿着人参碰到小杨子,就拆给他一半。

小杨子连忙跪下,“奴才不敢!奴才无功,不值得受用这些好东西!都督还是给县主补养身子所用吧!”

“县主赏你的。”燕麟直接道。

小杨子听是窦清幽要给他的,忙感恩戴德的接了。

燕麟看看他,出宫回家。给乖宝在宫里收用几个人!

回到家,到厨房转一圈,见新的海鱼送过来了,当即就让做上。

窦清幽却没吃几口,要吃凉拌野菜。

看了她一会,燕麟有些愁。本来挺好养,现在喂不进吃食了!

窦清幽最近在看高丽典籍,想吃泡菜,“我们自己泡点吧!”

大热的天,庄妈妈几个有跟她捣鼓着做泡菜,结果她又吃上了外面买回来腌菜。

看她嚼着咔哧咔哧的,人却瘦了一圈,燕麟的眉头就紧紧皱着化不开。

底下的官员只当他是愁开渠引水的事,这事争论不休,方案都有了,却修不成,所以他才不悦。

“姜丝黄瓜吧!还有豆苗,菌子。再试试东瀛海鱼,之前她吃了很是喜欢。”窦三郎走过来道。

燕麟抬眼看是他,“豆苗不吃!”

“豆苗菌菇包蒸饺,野菜拌肚丝,还有面疙瘩汤。”窦三郎皱着眉道。

燕麟听着记了,问他,“东瀛海鱼是德川那个贱人送的?”

他今年春又给窦清幽送了不少书籍,和果树种子,稻谷的种子,还有很多虾干鱼干的。

吃的窦清幽没要,在正阳县就分给梁家和唐宛如,梁玉娘她们了,只让人搬了书送来京城。

窦三郎嘴角抽了抽,“就是。”

燕麟哼了声,“弹丸之地的小贱人!还敢觊觎我的女人!”

窦三郎直接不理他了,去了翰林院。什么德川小贱人,他已经娶亲了,现在也不过是借着东瀛公主跟四妹带几本书,连书信往来都只一年一次。

燕麟回到家,看窦清幽拿着半岛舆图,正在抠着书翻译,旁边杯子里泡的樱花茶,眼刀瞬间甩了好几个。

窦清幽抬头,就见他盯着一旁的樱花茶,好似有仇一样,忍不住道,“樱花是从我们传过去的!”

“那你为什么喝!?我煮的牛乳茶不好喝吗?”燕麟幽幽看着她。

窦清幽嘴角抽搐,“不是你不让我喝了…”

那是因为她喝了就吐,所以才不让她再喝了。

盯了她半天,看她小脸不如之前红润,又过来坐在她旁边,“想不想吃东瀛海鱼?”

“家里有啊!我不想吃腥的!”窦清幽吃不下。

燕麟神色顿时满意了不少。

窦清幽又指着舆图上的海域,“这里的一片小岛,如果能占成我们的,以后对我们有利!”

看那一片都快靠近东瀛了,燕麟笑着亲了亲她,“我回头让人打些深海鱼来!”

窦清幽现在也不知道她想吃啥,只要不饿狠了,她就想不吃。

到吃饭,摆了姜丝黄瓜,豆苗菌菇蒸饺,野菜拌肚丝,另配了其他滋补清淡的饭菜。

窦清幽吃着蒸饺,就着姜丝黄瓜,吃了一小碗小米饭。

燕麟看她能多吃点,怕她吃腻了又不想吃,就给她换着掺到一块,哄着她能多吃点。

宫里下了诏,皇后娘娘摆宴,邀请窦清幽入宫。

燕麟听消息就拧起眉毛,乖宝如今小腹不太显眼,可以遮住,但闻到刺激的荤腥的就孕吐,这个却是止不住的。直接就推了,说窦清幽身体不好,受了凉,百日咳又犯了。

长生见了窦小郎就问他,“她是怎么病的?咳嗽又犯了?”

“夜里用冰,受了凉。”窦小郎连忙道,“不过已经在吃药了!那姜老大夫看的!”

长生知道,在正阳县,家里有冰窖,冬天存的有冰,她从来没用过,就问,“她什么时候出来?”

都督府拒绝他探望,不让他进府。所以窦清幽不出府,他就见不到人。夜探过几次都被燕麟的人察觉。

“额…四姐一不舒服,就犯懒,不过说了七月七要和我们一块吃饭!”窦小郎笑呵呵的。

七月七也是小七的生辰,窦清幽回窦府吃饭,长生点点头。给他几包补药,让他捎给窦清幽。

窦小郎欲言又止,想跟他说实话,让他不接受皇后娘娘的好意安排,也不要总盯着四姐。毕竟没可能的事,他要犯起偏执来,还有可能做出啥不好的事。

“还有啥事?”长生看着他问。

“那个…裴家的亲事你没应吧?”窦小郎问。

长生阴沉的眸子看了看他,冷声道,“不可能!”

“其他的也可以的!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不一样了,还是找个能有助于你的妻族有好处!”窦小郎劝他。

长生从来不听这些话,如果说话的人不是他,改改人他直接就走了,“不可能!”他就算身份地位变了,清幽也是不变的!在他心里永生永世都不会变!

窦小郎有些不知道该咋劝他,想想这个节骨眼上,“四姐要是有喜欢的人,你也不顾她的意愿吗?”

“…不可能!”他还是这句话,这三个字。

不是不可能不顾窦清幽的意愿,而是‘不可能’喜欢上别的人!

算了!四姐还是先不要跟他说了!反正他还小!窦小郎跟他招呼两句,就让他去忙了,他拿着补药拿去都督府。

梁大郎看着两人各自走开,忙快步跟上长生。

长生立马敏锐的察觉到有人跟踪,见是梁大郎,眸光一阴。

梁大郎看着他笑,“长生!你还认得我吧?”

长生阴冷的看着他,没有吭声。

梁大郎笑呵呵过来,“你现在也不叫长生了,是平岐王爷了!不过人还是没变,叫长生也叫习惯了!”

知道他话少,梁大郎笑着直接说,“你是去看四娘了吧?这些天四娘闭门不出,我们想去看她也是不得方法。而且她和燕麟成亲又成的蹊跷!”靠近他压低了声音,“之前我就怀疑四娘是被胁迫的,现在她都不出门,完全没有自由,像被禁锢住了!”

长生眉头动了动,“你知道什么?”

“我这些日子在底下也见了点人,听了不少消息,那潘家和柳家人都没有罢休,说四娘和燕麟假成亲,正在搜查证据,要对付他们!”梁大郎小声道。别人不知道的消息,长生肯定会多少知道些。

长生双眼阴测冰冷的盯着他,“搜查证据的人就是你!你想做什么?”直接拆穿了他。

梁大郎脸色一僵,“长生…”

一旁的护卫立马上来,一个窝心脚就踹开他,“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我们王爷的名讳!”

梁大郎扑通摔在地上,整个胸口疼的他倒吸气,脸色迅速发白,捂着胸口起不来,“我…我…”

长生看着他,阴鸷的眼中杀意闪过。他可不是清幽,跟他们有血缘亲戚!

梁大郎看他的样子,顿时心惊惧怕。

长生又收回目光,没有吩咐,直接离开。

看他主仆走远,梁大郎这才狠狠松了口气,脊背已经浸出冷汗来。捂着胸口,撑着起来。

转运看着他走远,转发个弯儿跟上。

宫宴窦清幽没去,在家里捣鼓捻捻转儿,小园子里种的春玉米能吃了,她想着用青麦仁能做成捻捻转儿,那嫩玉米籽应该也能。

结果捻出来一堆玉面片。

“这个怎么吃!?”燕麟笑看着她。

窦清幽琢磨了半天,结果也没做成,只要把那些玉米片做成了别的,老老实实炒了玉米虾仁,包了玉米饺子。

而她百日咳的消息也传了出去,不少奉承的人纷纷献策,送药,送偏方。

裴静也做了药膳甜汤和点心送给窦清幽,表达想来探望她,只写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