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位白小姐似乎有些水平,咱们不妨跟进去看看,再做结论不迟。”杜承世温和的笑了笑。

顾海滨也点了点头,“我同意杜老头儿的意见,明天就是拍卖会了,今天这事情怎么着都要定下来,咱们也应该心平气和的好好商量一下,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影响了这次盛会。”

“好吧,既然如此,”李景仁听了众人的意见之后,虽然心气儿不顺,最终还是说道,“咱们就进去看看,这个小丫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五位老古董进门之后,才发现,白玉糖真真是买了不少的东西,沙发上,地上,摆满了大包小包。

王远舟草草的看了那些银器和铜钟一眼,有些不屑的问道,“你叫我们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看这些东西吧?”

“当然不是。”白玉糖宛若幽兰的笑了笑,暗香浮动,悠远绵长,一双芊芊玉指,轻轻的指了指桌子上的三件瓷器,“我想让诸位欣赏的……是这三件。”

“这三件?”

李景仁五位老头儿经白玉糖一指,这才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三件大型瓷器。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白玉糖都开口了,他们还是纷纷上前,观看了起来。

只不过,没过多长时间,李景仁就第一个抬起头来,失望的冷笑道,“你想让我们看的就是这三件瓷器?!这就是你淘来的物件,不知所谓!”

“这三件瓷器胎质涩手,色杂而不专,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白小姐,如果这就是你的水平,我想,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了。”

王远舟同样站直了身体,带着几分责问的说道。

“等等,李老,王老,这三件瓷器有些不对啊!”

这时,杜承世却是突然出声,目光微凝,脸上划过了几分疑惑,“你们看,这三件瓷器的造型设计,是典型的明永乐风格,而且极为完美,如此完美的花色设计和造型,就算是用现代工艺去烧制,也没理由把胎质和颜色做的这般不堪吧,我总觉得这瓷器的胎质实在是太粗糙了,粗糙的有些不真……”

不得不说,这个杜承世的确是名不虚传,一上来就抓到了要害之处。

其实,李景仁和王远舟的水平,同样很高,但因为偏见使然,他们并没有细细观看。

现在得到了杜承世的提醒之后,李景仁二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一不同寻常之处。

难道这三件瓷器还真是什么珍品不成?

可惜的是,这五个老头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他们之前又撂了‘狠话’,实在是拉不下脸面去问白玉糖这个小丫头,登时,气氛有些稍稍的尴尬。

黄建辉自然是看出了这些老古董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由得打圆场道,“哎呦,杜老说的是啊,当初白小姐买这三件瓷器的时候,我也不怎么看好,不过,听了您这么一分析,我倒觉得,这瓷器很不简单啊,白小姐,您就别卖官司了,给我们大家解解惑吧!”

白玉糖闻言,墨玉眼微抬,似笑非笑的咋李景仁等人的面上慢悠悠的扫了一圈。

接触到白玉糖的目光,那五个老古董解释不自然的轻咳出声。

白玉糖也懒得理会这些嗓子集体出现问题的专家们,直接冲着龙家兄弟说道,“你们去找个类似酒精灯或者火炉子之类的东西来,顺便再拿些烤火架子,就是那种……”

龙家兄弟的能力很是不一般,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拿回了一个小型支架和一个野外煮东西用的电气炉。

众人见此,皆是有些不解,不知道白玉糖要干什么。

只有涅梵晨上前一步,清冷的勾了勾唇角,“我来帮你吧。”

“好。”白玉糖望着那双倾尽凡尘的眼眸,嫣然巧笑。

不得不说,有一个时刻跟你心有灵犀,知你懂你的人在身边,感觉真的很好。

铁木见到这一幕,烽火流星一般的眼眸深处似乎涌动着灼灼的花火。

“小糖,你要做什么?”姬如玉一句话,几乎是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白玉糖自信的笑了笑,并没有答话,而是轻轻的拧了拧电气炉的开关,登时,淡蓝色的火焰宛如精灵一般,轻轻地窜了起来。

涅梵晨见此,根本不需要白玉糖言语的提醒,相当默契的将一只葫芦纹瓶拿了出来,放在支架上固定,然后架在火上炙烤。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瓷器怎么能放在高温的火上烤呢,这不是胡闹吗?”李景仁见到这一幕,就像是一只斗鸡一般,瞪大了一双老眼。

王远舟也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这只瓷器恐怕废了……”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像是被塞满了鸡蛋一般,再也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黄建辉,姬如玉,杜承世,顾海滨和张志几人的表情同样如此。

原因无他,那被火焰炙烤的葫芦纹瓶上,竟是慢慢的沁出了一层蜡黄色的油膜,随着时间的推移,化成了一滴滴黄色的液体,滴落在火焰中消失不见。

那件葫芦纹瓶也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少了那层黄色的蜡膜,其釉质变得肥润莹亮,温和滑腻,如脂如玉,色泽青碧,近乎于青蓝,在葫芦瓶身的下方,勾勒着几朵海蓝色的青花,天青到海蓝,颜色的过渡极其自然,那花朵就如同盛开在一片淡色的青碧之间,有着一种空灵通透的美丽。

李景仁见到这只葫芦纹瓶的全貌,当时就眼前一亮,立刻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放大镜,恨不得把眼珠子给贴上去,嘴里还不时的喃喃自语。

“这是……这种花色,这种笔法,这种胎质……没错,这是正宗的明永乐年间的青花瓷啊!只是一般的青花瓷,不是白釉为底儿的吗,这只葫芦纹瓶怎么会是天青色的,如此通透的胎质,倒跟汝瓷,有几分相似啊……”

剩下的那几个专家也表现得相当不蛋定,一个个早就把面子啊,矜持啊,统统抛诸脑后,争先恐后的围在葫芦纹瓶的周围,或目露惊叹,或目露疑惑。

不得不说,这几个老古董性子平日里虽然有些自命清高,但对于古玩历史的热忱,却是毋庸置疑的,那种专业严谨的态度,令人钦佩。

就在李景仁等人忘我的讨论着这只葫芦纹瓶的出处的时候,白玉糖淡淡的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种无以伦比的自信,娓娓道来。

“我曾经在明永乐年史中看到过,当时在位的明成祖朱棣,在晚年很是骄奢淫逸,用黄金筑殿,锦帛裹树,他更是酷爱汝瓷,为了再造汝窑瓷器,他命当时的工匠打造了一批十分接近汝瓷的青花瓷,其中甚至混合了玛瑙美玉,就是为了造出‘雨过天晴云破处’的表象,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对儿葫芦纹瓶,就是那批最接近汝瓷的青花瓷。”

“玉儿说的没错,我也曾在野史上看到过这段描述,将青花瓷和汝瓷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明成祖也算是开创了一种新的陶瓷风格,只不过,这种瓷器还从未现世过,让很多人都怀疑,这批瓷器是否存在。”涅梵晨适时的补充,清冷的声音宛若来自九天之外,没来由的让人信服。

李景仁,王远舟五人听了这话,不由得止住了讨论,望着白玉糖几人的眸子慢慢的变了,变得带上了几分尊重和欣赏。

看来这个小丫头懂得很多啊,她身边的那些男子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就在这些老古董们心思渐变的时候,黄建辉突然拍了拍脑门,兴奋的说道,“经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头几年的时候,国内不少的收藏艺术家,还曾针对这种特殊的永乐青花瓷是否存在的问题,展开过辩论,现在看来,答案已经昭然若揭。白小姐,这对儿瓷器不止价值连城,还极具历史意义啊,你真是好眼光,这都能让你淘到!”

黄建辉这声由衷的赞叹,让李景仁等人更是恍然大悟:可不是嘛!这个白小姐可不仅仅是学识渊博,眼力也相当不差,这些东西可都是她发现的啊!

这个认知,无形中,让这五个老头儿对白玉糖越发的刮目相看。

这时,顾海滨终于忍不住好奇,出言问道,“不知道白小姐能否赐教,你是怎么发现这种隐匿手段的呢?”

“因为我曾经有幸听说过这种做旧方法,这种做旧方法名为黄胎法,是采用一种稀有的黄蜡树产生的树脂,做成蜡油,……因为这种黄蜡树几乎已经绝种,所以,这种做旧方法,早已失传……”

白玉糖丝毫没有藏私,一点一滴,细细道来,那宛如山涧清泉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叙述,让人听得不由心醉神迷。

她这种沉静自然,不骄不躁的态度,让李景仁五人竟是由欣赏慢慢生出了一种折服的情绪。

看来这个小丫头如此年纪,就担此重任,也不无道理。

这时,杜承世笑眯眯的催促道,“白小姐,既然这样,你就快点儿把剩下两件瓷器的黄胎,也赶紧除去吧,我们也好开开眼界!”

“就是,就是……”杜海滨也出言附和道。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发觉,与一开始相比,他们的态度已然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客气的不得了。

很快,随着时间的流逝,另外两件瓷器的黄胎也被除去了。

毫无疑问,第二件瓷器就跟第一件一样,也是天青色的青花葫芦纹瓶,成对儿的葫芦纹瓶摆放在一起,珠光玉色,莹润动人,实在是赏心悦目的紧。

第三件瓷器同样令人惊叹!

那是一件五彩鱼藻纹凤麟天球瓶,卧圈足,腹部扁圆,瓶颈略短,瓶底施白釉,圈足露胎处显现胎质洁白细腻;瓶口沿饰五彩鱼藻纹,生动流畅,色泽妍丽;腹部以青花釉里红绘凤麟云纹,深浅浓淡,变化万千,画工极其精妙,于浓墨重彩间带着一股宫廷风范。

“真是漂亮啊,这三件都是明永乐时期的瓷器,就算拿出来参加海外交流会,恐怕都够格了,白小姐,你果真是出手不凡啊!”黄建辉毫不掩饰的赞美道。

他这话,让正沉浸在瓷器魅力中的李景仁等人,神情都是微微一肃。

李景仁和王远舟等人对视一眼,沉吟片刻,终是有些探究的问道,“白小姐的眼光的确是独到,就算是我们也甘拜下风,只是,不知道这三个物件,与白小姐准备的展品相比,孰优孰劣呢?”

这五个老头儿问的还算含蓄,声音中也没了那种咄咄逼人的架势,带着几许商量的意味。

白玉糖闻言,沉静柔然的笑了笑,“这个问题,咱们待会儿再谈,我还有点儿东西,要请几位老先生品鉴品鉴。”

“还有东西?”

李景仁等人登时四处瞧了瞧,这房间里,除了那三件瓷器之外,貌似没什么可赏的了吧!

黄建辉也同样一头雾水,只有了解白玉糖的姬如玉和涅梵晨等人,将目光投到了那堆画稿上。

白玉糖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从那堆画稿中,将那本书画笔记挑了出来,从中拿出了夹在中间的那二三十张素描,随意的铺散在了桌面上。

众人皆是聚精会神的伸头看去,但是这一看之下,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滞,尤其是姬如玉,那张清秀的俊颜登时烧起了一朵朵红如胭脂的云霞!

只见那桌面一张张素描画稿上所描绘的,赫然是一个个美丽女子的**画!

这些女子虽然都是赤身**,但却面目秀美,姿态优雅,圣洁的宛若慈母,让人不忍亵渎。

而在这些画卷的右下方,赫然写着‘Raffaello’。

黄建辉登时惊叫出声,“Raffaello,是意大利语,翻译过来就是——拉斐尔!这些竟然是拉斐尔的素描画?!”

他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近乎自言自语的惊喜道,“错不了!错不了!拉斐尔的画风一向以文雅秀美著称,他最擅长画圣母画,所以这些**女子的面目才会如此的圣洁慈祥,真没想到,这个文艺复兴的三杰代表,也喜欢画**画,难怪欧洲文坛史上说,拉斐尔生性风流,红颜颇多呢!”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说实话,李景仁和王远舟等人对于国外的书画古玩,了解的并不多。

但是,拉斐尔的大名实在是太响了,容不得他们不知道!

那可是跟达芬奇,米开朗琪罗齐名的文艺复兴三杰之一啊,他的画作在欧洲等地,可是受到疯狂追捧,每一幅都价值万金。

若说刚刚,李景仁等人已经对白玉糖大有改观,十分欣赏,那么现在他们对于这个女子已经带上了几许隐隐的恭敬。

“这也是白小姐这一趟淘来的?”王远舟斟酌的笑问道。

他这话正好提醒了黄建辉,让他很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啊!白小姐,难道你要买这些画稿,就是为了拉斐尔的素描画?”

白玉糖沉静的点了点头,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那抹魅惑天成的弧度,带着无以伦比的自信,声音中却是藏了几许狡黠,“其实,我开始并不知道那是拉斐尔的素描画,只是觉得那画作的风格十分的不一般,再加上,那纸张似乎是上了年头的,就起了买下来的心思,我的第六感一向是很强的。”

“呵呵……强!的确是强!你这一天下来,光检漏都捡能捡成亿万富翁了,不愧是姬老爷子的徒弟!佩服佩服!”黄建辉毫不犹豫的竖起了大拇指,真心实意的说道。

“什么?姬老爷子的徒弟,你是说白小姐是姬长生老先生的徒弟?!”李景仁闻言,第一个出声惊叫道。

王远舟,张志,杜承世和顾海滨也同时呆住了,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么说,白小姐就是……现在风靡京城的那位夏家的……新晋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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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正文内容4,第七集 孤岛迷情 第四章

李景仁说出这话,真是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儿。

说真的,现在白玉糖的名字在华夏国那么火,谁不知道白玉糖是夏家唯一的千金,又是姬长生的徒弟,甚至还是白氏御药房的幕后老板,但是,众人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报章杂志上又没有照片,自然没人知道白玉糖长什么模样,只知道那一定是一个美到了极致的女子。

如此富有传奇性的人物,就算李景仁五人是老古董,自然也是知道的。

当他们第一次见到白玉糖,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的确有过某种联想。

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抛诸脑后了。

在他们看来,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再说了,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怎么会面对他们的冷脸而无动于衷呢?

但事实就是如此,让人不得不叹一声: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白小姐的身份,两位贤侄恐怕是早就知道了吧!”王远舟尴尬的苦笑道,“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们呢,这不是让我们丢人呢吗!”

“就是!”李景仁这个火爆老头儿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自然的歉意,“白小姐,我们之前可能言语上有些冲动了,你别介意,老头子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你别往心里去。”

“要是早知道白小姐是姬老爷子的徒弟,就没这么些事儿了,事实证明,姬老爷子的确是眼光毒辣啊,名师出高徒,名师出高徒啊!”

张志,杜承世和顾海滨也是一阵感叹。

尽管这五个老头儿都相当有风骨,但是,白玉糖如此显赫的家世背影,也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些小小的压力。

不过,他们会出言道歉,绝对不是因为白玉糖的身份,而是因为她的水平和能力,值得他们折腰!

白玉糖自然是听得出李景仁五个老头子话里的真诚和敬意,这股敬意不是因为她是夏家的掌上明珠;不是因为她是姬长生的徒弟;也不是因为她是白氏御药房的老板,只因为,她能力出众,可堪大任!

这就是白玉糖做这一切的目的了。

从她让五位老爷子进门赏瓷器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

要是她一开始,就亮出自己的身份,自然也能让李景仁等人服气,但那种服,是口服心不服,这个团队注定是不牢靠的。

但是现在,在自己一步步展现了才华和能力之后,再亮出自己的身份,就如同水到渠成,是让人心悦诚服。

要不是为了收服这几个老头儿,依着她低调沉静的性子,用得着这么显摆自己淘回来的东西吗!

眼见目的达到了,白玉糖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面对长者的尊敬和客气,“几位都是长辈,论起年龄都能当我的爷爷了,对我提出质疑,也是应该,之前的事,我分毫都没有放在心上,李老,张老,王老,杜老,顾老,我希望,你们五位也不要因为我的身份而改变态度,咱们是一个团队,只有平等相交,精诚合作,心无嫌隙,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你们觉得呢?”

“呵呵,就是这个道理!”李景仁第一个赞同道,“白小姐,你放心,之后不管是拍卖会还是交流展,老头子一定会跟你好好配合,你放心吧!”

“没错,白小姐的实力我认可,你这个队长,我老头子认了!”

张志,杜承世和顾海滨,也纷纷出言附和。

王远舟同样也认可了白玉糖的地位,不过,这个老头子一向理智谨慎,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白小姐,我相信你的实力,只不过……这次的事,事关重大,我还是想跟你要个话,不知道你准备的那三件展品,是否有求胜的把握?”

王远舟这次没有再要求白玉糖公开那三件展品,说出的话并不过分。

白玉糖也知道,这恐怕是那五个老头子共同的疑惑,当即自信盎然的说道,“当然,我保证,不会辜负几位老爷子的信任!”

这一刻,白玉糖的脸上,绽开了一个风华万千的淡笑,那般胸有成竹,耀眼的让人无法怀疑,只能相信。

翌日。

海外展品交流会的前奏——布鲁赫家族举办的拍卖会,在名人会馆,盛大举行。

名人会馆是布鲁赫家族的一处豪华会所,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座英伦城堡,采用了暗色混搭风格,低调奢华,大气尽显。

在会所的大门处,铺设了一条长长的红色地毯,地毯两侧各站着一排身穿黑色西装的侍者。

这样一场驰名海外的盛会,自然是少不了媒体的存在,一大早,各个国家的各个大型媒体所派出的记者,已然是开始紧锣密鼓的盯梢。

每出现一辆豪车,每出现一个名人,那些媒体记者的闪光灯都会闪个不停,那架势真真比戛纳红地毯都要热闹多了!

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各个国家的应邀前来的贵宾,陆续到场,会场外围迎来了一个又一个的**。

就在这时,两辆加长版豪华型林肯和两辆加长宾利,不分前后的停在了红毯尽头,瞧那四辆车之间的距离,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分明是两方人马。

其实,这些贵宾陆陆续续的前来,总有个前后脚的时候,不过,大家自恃身份,通常都会互相谦让一下,很少会出现这种同时达到的情况。

众人看得真切,位于前方的那两辆加长林肯本来是打算退一步,让出位置的,但是,那两辆宾利车却一直与之并驾齐驱,不快不慢,好像故意要与其争锋一般,这才出现了如今这种尴尬的场面。

就算布鲁赫家族的红毯够宽敞,但是,并排停了两辆加长豪车,也显得拥挤了不少。

终于,位于后方的那辆宾利车,车门率先打开,两名训练有素的西装男子,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恭敬的打开车门。

只见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率先走出了车门,她容色端丽,神情高傲,身穿一身黑底金色牡丹花的修身旗袍,肩上围着黑色的狐皮皮草,头戴黑色的卷边洋装礼帽,发边别着一个金色水钻的发夹,很有些华夏复古的味道。

紧随她其后的出来的是一位男子,这名男子同样容色出众,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只是眼神的放浪形骸,让他整个人多了些玩世不恭,难成大器的味道。

毫无疑问,这两人正是叶桐雪和叶孤城兄妹,他们走出来之后,叶天恩,叶药成也慢慢的走下了宾利车。

与此同时,另一辆宾利车上,也陆续的走出了七八名男子,创尚淳耀竟是赫然在列!

叶家虽然家大业大,根深蒂固,但是,并不为媒体所知,自然不是媒体关注的焦点。

不过,那七八名男子却是在第一时间就吸引了各大媒体的注意:因为那七八名男子竟然代表了倭国最强大的三个家族,渡边家族,野田家族和创尚家族!

就在一阵镁光灯咔咔作响的时候,那两辆林肯也终于有动静了。

叶桐雪突然心有所感的朝着那即将被打开的车门看去。

她倒要瞧瞧,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跟他们叶家人抢道!

车门打开后,最先走下车的赫然是龙家兄弟。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吧,那两辆加长林肯居然是白玉糖等人的车!

很快,白玉糖,涅梵晨,铁木,黄建辉,姬如玉和李景仁五人也陆陆续续的走出了车门。

今天的白玉糖穿的很是简单,一件双吊带儿的荷叶边束腰上衣,其上染了月白色的碎花,胸前浮起的荷叶蕾丝,让她本就玲珑有致的胸怀更显伟大,腰肢越发不赢一握,下半身穿着一条简洁的修身牛仔裤,美好的臀线性感的要人血命。

青丝及臀,宛如绸缎,容颜绝美,胜似幽兰,眼角一滴朱砂泪,道尽世间妩媚。

再加上涅梵晨的倾国倾城,清冷圣洁;铁木的伟岸彪悍,俊美绝伦;姬如玉的清秀俊逸,纯净自然;黄建辉的成熟稳健,阳光爽朗,龙家兄弟的刚毅铁血……

反正,他们这一行人的出现,瞬间就牢牢抓住了众人的视线,那些手握照相机和摄像机的人,都是不自觉的将镜头转移。

登时,叶桐雪和那些倭国人所在的地方,变得极其暗淡无光。

当然,那些记者也不全都是为美色所迷,他们不少人都认出了李景仁,王远舟等人,毕竟这几个老头子可没少参加类似的海外拍卖交流会,很显然,他们代表的国家是华夏国。

这时,一众记者才意识到了一个让他们鸡血沸腾的问题:华夏国和倭国的关系一向不甚理想,倭国又公然抢道,现在两国的使者狭路相逢,很可能会成为华夏国和倭国在海外会展上的第一轮交锋!

思及此,所有的记者神经都是为之一振,双眼冒光的盯着眼前的场景,照相机闪烁的越发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