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成世代的梦想,为了不让自己受过的痛白白付出,他的内心早已丢开了情,装着的只有他的野心,他要的世界。

他曾轻视男女之情,他曾看淡所谓的婚约相守。

所以没有犹豫的起誓,更以为自己的人生根本不需要什么动心与动情。

然而现在,他却发现,他动了心,动了情,他在乎着一个女孩,恋着她,挂着她,想给她美好的未来!

可是…未来…自己有吗?

“你…有这么为难吗?”秦芳在苍蕴的身边敏锐的感觉到属于他的纠结,烦躁,甚至有些忧伤。

可是这些词汇极少出现在这个自负骄傲又嚣张无赖的男人身上,所以秦芳第一时间认为是自己解读错了,而第二时间则修正为,是教自己的这件事可能牵扯了什么…

苍蕴扭头看了她一眼,吐出了一个字:“有。”继而不等秦芳反应,竟是身子向前一翻便直直地从灯塔上给跳了下去。

“啊!”秦芳本能的惊吓到捂嘴,虽然她清楚他很厉害,这种事对他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可是看着他跳下去的那一瞬,她还是心头一紧地被吓到了。

而这个时候,敖卓也已经爬到了灯塔的最高之处,他本来是要招呼两人的,却恰恰看到那个高人就这么跳了下去,眼神下意识的顺着那个身影下去后,自己的嘴巴就咧了一下,脸上显过一抹无奈之色。

昨晚,他也耍帅的跳过,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跳下去时,他付出了多少内力来保证自己的安全,而落地时。又扬起了多少海砂,踩出了多深的砂坑。

可是人家呢?却轻飘如棉,落到底下也不过浅浅的两个脚窝,只这一手。轻功就真真切切的摆在那里,高他可不是几倍那么简单。

倘若昨晚他就明白这位本事如此高,他也不会不甘心的再去二道,更不会被人家震到封住穴道,当了一晚上的脊兽,看两人僵硬的睡姿。更不会在大清早自己打瞌睡的时候,被人从屋顶拎下来,在海边威胁一通了。

“哎!”

想想早上被威胁的那些话,敖卓就发现,自己必须得赶紧得到那海神之书才行,可是要得到,自己就更得先伺候好这对变态的主仆,要不然他不被卿家大小姐的巫术给弄死,也会被这个高人侍卫给打死。

“你来了?”听到身后的叹气声,秦芳扭头就看到了一脸悲切之色的敖卓。下意识的说到:“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敖卓闻言表情更加的发苦:“你们的书上有个词,叫井底之蛙,我昨晚,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秦芳一下就明白某人这是被苍蕴给打到丧失了自信,可她又不能说你输给天下第一剑是正常的。所以她冲敖卓一笑:“这个世界,很大,大的远不是我们能感知与认识到全部的,也自然不会存在真正的顶峰,所以,学无止境,继续努力喽!”

敖卓闻言看着秦芳一脸受教的表情,随即竟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芳当下冲他微笑,可敖卓却突然上前一步。一脸好奇的看着她:“那个,你的这个随从叫什么?”

秦芳一愣。

叫什么?她哪里知道啊!他们两个可没研究过假名!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敖卓看到秦芳发愣,以为她认为自己这是动了别的心思,赶忙解释:“我可没打算挖人。更没打算玩别的什么手段,我,我就是好奇,想知道这天下间,如此高的一位强者,姓甚名谁。”

秦芳的嘴角轻咧了一下:“这个,你还是问他自己比较好。”

开玩笑,她可不能说他是苍蕴,瞧瞧人家带着面具的样子,也知道是忌讳着真身显露的。

“我问了,可他没理我。”敖卓一脸被打击的表情:“我再三请教后,他叫我问你这个大小姐的。”

“问我?”秦芳很诧异,她没想到苍蕴一个太极拳就把人推到了自己的跟前。

“对啊!你就告诉我吧!”敖卓说着竟然拱手折身,一脸求教的真诚,倒把秦芳憋的嘴角一抽再抽后,挤出了一个名字:“悟空。”

“什么?”

“他叫‘悟空’。”秦芳说完是迅速地转头溜进了屋内,留下屋外敖卓愣了好半天才咂嘴感叹:“好名字,好气魄,果然是高人的名讳。”

屋内,秦芳捂脸。

问她名字,她能说什么?

随便起个阿猫阿狗的,她怕人家嫌弃,说的高大上了,又万一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最后忽然想到小时候看过的光影和书籍里,关于那个孙猴子的神通广大与牛逼哄哄,她果断拿人家的名字来充数了。

毕竟人家是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外加七十二变的斗战胜佛,按给他当个称呼,倒也不亏着他。

一个时辰后,午饭送来,苍蕴也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秦芳见他双眼依旧有着纠结的惆怅,便干脆做了哑巴不问,到了下午,敖卓则按照和卿家约好的,带了一队人马陪自己前往卿家族地签约去了。

当然,早已穿上侍卫服装的秦芳和苍蕴自然是混在里面的。

“为什么,给我起个和尚名字?”队伍朝着边界行进时,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后两人,在小声嘀咕。

“顺口编的。”秦芳悻悻一笑,看到的却是苍蕴那不信的眼神,当下又说到:“其实这和尚很厉害的,我打小听过的故事里,就属他最威风,上天入地,七十二变,无所不能,他大闹过天宫,也被压在山下过,最后护着唐僧西天取经,成了斗战胜佛,总之很传奇。把他的名字给你,你不吃亏。”

苍蕴闻言狐疑地扫她一眼:“唐僧是谁?”

“他师父,没武功的唠叨和尚,却偏偏能克住他。”秦芳说着兴致勃勃的讲起了孙猴子被经箍咒坑害的事,而苍蕴的眼里却透着一抹伤色。

第二百六十六章 阴影,请自重!

“…孙悟空只要不听话,唐僧一念紧箍咒他就疼,最后只能屈服,老老实实的听话。”秦芳做着总结:“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捏着别人的痛处,他就是再厉害也得乖乖听话。”

苍蕴点了下头:“没错。”

师父就是师父,手里永远会捏有制住徒弟的东西,若是不然,岂不是,欺师灭祖?只是此刻,我不想欺师灭祖,我只是,只是想当初我没应下那个誓言,该多好?

“喂,我怎么觉得你,怪怪地?”秦芳不好说她又觉得他忧伤,只好换了个词询问,苍蕴看了她一眼:“当师父的都有一手,若我教你,等于我也是你的师父了,或许我留的一手也会让你和这个悟空一样,深受其害,不得自由呢?那你还要,学吗?”

秦芳一怔,随即一脸认真的思考状,大约一分钟的样子扭头看着苍蕴:“你会害我吗?”

“不会。”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做了回答--害她?他疼她都觉得来不及,怎么会害她。

“那不就完了!”秦芳一脸洒脱:“人生,有得就有失,怎么可能事事都完美?我不做那种不现实的梦。”

“可是…那内力很强,你学了之后,固然可以一时强大,但你也别忘了,你受过它的反噬,除了痛,你还会死。”

“不至于!”秦芳扭了下嘴巴:“我不是有你吗?难道你会见死不救?”

她可清楚的记得是苍蕴怎么把那股内力给压下去的,她相信他依然可以做到。

苍蕴闻言,眼里闪过一抹亮色。随即竟顶着那张假脸给她笑了一下:“虽然我不是药王,但我救人也是要好处的。”

秦芳当即白他一眼:“嘁,救死扶伤还要好处,那是趁火打劫好不好!”

苍蕴笑了起来。虽然假脸遮住了他的妖孽之容,但秦芳却能感觉到他的那种忧伤似乎淡掉了许多,只是…

“也不知道姬流云他怎样了?”秦芳因为提到了药王,一下就想起了这个微温的男人。

苍蕴看她一眼,笑收了起来:“我也不知道。”

两个时辰前,他一时内心纠结。选择了逃开来给自己一个僻静的地方去沉思。

想到秦芳体内的那股熟悉的生之力,想到素手汇报的秦芳曾遭遇陆婠儿的毒杀,他就有一种猜想,猜想是不是师弟找到了他们,用自己的内力强行推宫为秦芳祛毒,而后又未免陆婠儿的疯狂,而引人离开。

如果他猜想的是正确的,那么师弟就有可能可以遥控他的内力去感应,就想自己的杀之力,永远会对生之力做出回应一般。

于是他在海边的林地里悄然运功。希望靠自己的内力能感受到一点来自师弟的回应,哪怕是一丝都好。

但奇怪的是…

没有一点点的反应,他甚至一连运功三次,都是毫无半点感应。

而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难道师弟和陆婠儿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了吗?远到连一点感应都无法给自己了吗?可是,不应该啊…

他糊涂。他不解,但没有答案,最后只能悻悻而归,结果遇上了敖卓恭恭敬敬的喊自己为悟空大师,要不是他反应过来是秦芳给他起的名字,他一定会疑心自己的打扮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竟会被人当成个和尚。

只是,他万没想到,一个在她口中那么厉害的和尚,最终还是被他的师父拿捏在手。就好像自己,意气风发,俾睨天下的背后,也依然有一个存在的阴影,压着他。就好像他也带着个紧箍咒一样。

有了这些天的降解,吐根七代的威力其实一直在下降,只是人们因为感受过它的威力,所以刚刚靠近了界标处,一个个就心理暗示的开始神情不适,作呕痛苦起来。

“我说大小姐,你就不能把这个巫术给取消了吗?”敖卓内力虽然比不上苍蕴,但多少还是比这些兵勇高,眼看自己带的人一个个都开始如此难受,便叫停了队伍,自己打马到了最后两人的跟前,表达自己的诉求。

秦芳爱莫能助地摇摇头:“我先前说过了的,用出来,就收不回去,只能等,时限到。”

“那我们就只能这么受着?你弄个什么办法,让我们没这么受罪行不行?”敖卓一脸希冀的看着秦芳,秦芳扭了扭嘴巴后,叹了一口气,随即伸手到右胳膊袖子里翻了翻,而后摸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满了一粒粒白色的小药丸。

“让每个人含一个在舌下,然后就快马冲过这片界标吧!”秦芳给的是她跟系统换得一点薄荷浓缩滴丸。

事实上,薄荷在脚下的这片草地里就有,但秦芳不想让他们知道,薄荷能暂解吐根的药效,未免下次这玩意就不好使了,所以她只能拿滴丸来当解药。

滴丸发出去,众人便打马狂奔,不多时冲过了界标,到达了卿十七带领的那些守界之人的地盘。

秦芳是跟卿十七照过面的,所以一看到他带人来迎,她就立刻低了头。

但兴许她在队伍的最后,又或者卿十七有些心不在焉,总之,他只是带人上前同敖卓说了两句话,竟就上马前引着带路,并未关注敖卓的随行,这倒让秦芳不知道是该道自己运气好呢?还是该问问这个卿十七今儿是怎么了?

毕竟,上次她跟着三爷爷来的时候,卿十七可是一派严明之色,不但带人相迎,更是把所有来的人都一一扫视过的。

“十七兄,今个儿怎么看起来那么兴致不高,莫非你还想和我们打个十来回的,所以不乐意我来?”敖卓是最常和这位打交道的。秦芳都发觉出卿十七与往日的不同,敖卓自然更加敏锐地察觉到了。

“没有。”卿十七一脸的郁色冷冷而言:“彼此之间,若能和睦相处,这是最好不过的。”

“既然你都觉得最好不过了。怎么还黑这个脸?”敖卓凑着一张笑脸:“莫非你还闹着之前的事…”

“与你无关!”卿十七说着打马往前了一些,全然是不打算和敖卓再言语的,敖卓撇了下嘴,心道:要不是为了和你家大小姐保持和睦状态,你当我愿意理你!

敖卓只是不想和卿欢这派的人结仇,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卿十七心情有多黑暗--他已经失去了自己奋斗的那股动力。

从小,他就是卿家的一份子,虽然他不是本族的高等族人,但旁支叶脉的他,依然可以感受到自身的骄傲,因为他姓卿。

卿家是贵族,是重礼的大世之家,他自然也是信奉着贵族的礼文化。

尽管他也是大少爷的忠实崇拜者,可是,当大小姐出现。当她用自己简单的行举就把困扰他们多时的海龙国给控制在外时,他意识到,宗主之位还是得遵循规矩。

可是现在,没有规矩可言,而他的信仰被颠覆了,他信奉的礼已变成了一片黑暗。他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动力去支撑自己的追求?如今引着敖卓等人去族中完成仪式也不过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而已,他自然是没什么心情和敖卓再言语的。

卿十七没有心情,他的部下也被他传染了情绪。

小心翼翼掩藏自己的秦芳慢慢地抬了头,她看着一众人的背影全然的感受到的是一抹死气沉沉。

“难道他们知道今天是签约不成的?”终于她忍不住的小声和苍蕴嘀咕,苍蕴则是冲她说了一句话:“看来这些天,你还不是一事无成。”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秦芳很懵,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苍蕴的意思是说她这些时日多少也得到了大家一些肯定,否则…

“那看来,他们已经散布我死亡的消息了?”

苍蕴面对秦芳的猜测。迟疑了一下后摇了头:“聪明的人,不会说你死亡的,只会说你失踪。”

“如果只是失踪,那他们何以…”

“那说明我的捣乱成功了。”苍蕴说着下巴微抬,指着前方:“你很快就会看到。人性有多么的黑暗。”

秦芳抿了下唇,低下了头。

关于人性的黑暗,她没法告诉他,她早已看过太多太多。

敖卓的到来,是双方约定的结果,所以石屋之前的大院子里早已聚集了族中重要的人不说,就连通往的路上,也满是张望瞧看表情各异的族人。

秦芳始终低着头,由着马儿跟着队伍前行,终至大院后,下马顺着队伍同苍蕴一起列队在院中的角落处,毫无顾忌的看着他人,而不用担心他人会瞧看自己,因为这个时候,自然是敖卓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卓皇子,请!”作为主人家的卿海此刻出言相请,敖卓点头客气说请后,刚迈了一步,却又顿住,目光扫视着周遭众人,似在找着谁。

“卓皇子,请!”卿海再一次的出言相请,敖卓一面点头应声,一面依旧找寻,完全不挪步子,这让卿海的眉微微蹙在了一起,而这个时候卿海身边的胖胖妇人开了口。

“卓皇子,我家老爷已经请了您两次了,莫非你要我家老爷来个三顾不成?”

礼的文化,再一再二都是盛情,到了再三,可就是极致了,从此也多少会变味,所以三太太一句话等于是在提醒敖卓,拿乔也已经够本了,再过就是无礼。

敖卓闻言扭头一笑:“三太太客气了,我可没那心思,我只是想找个熟人,可我半天也没看到她!”

三太太一顿:“不知卓皇子的熟人是哪位?”

“还能哪位?自然是你们卿家人啊!”敖卓说着嘿嘿一笑,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不正经的意思,而此时一个女人从重重的队伍里忽然一步向前冲着敖卓面有厌恶之色的言语:“卓皇子,今日乃你与卿家兴和睦的好日子,还请自重!”

第二百六十七章 劲敌,完美大少爷

说出这话的女子,是卿宸。

作为卿家饱受敖卓在精神和名誉双重破坏的她,又看到那种不正经的表情时,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对自己造成的不良影响,当下心气一上来便是上前直斥。

她希望卿家的人都明白,她对这个敖卓是绝无好感的,更像让身旁的那个人相信,她和他之间很清白。

“自重?”敖卓一脸惊诧的看着卿宸:“我和卿家有人相熟,就不自重了吗?二小姐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见外啊!”

见外?

好嘛,和见外相反的,不就是亲近嘛,敖卓这么一说话,很多人便下意识的会想着他们两个之前是不见外的,是亲近的,立时便是你看我,我看你,有些窃窃起来。

“你!”卿宸立时脸色涨红,一脸羞怒之色:“你本来就是外人!”

人最怕遇上的就是不要脸的人,她知道敖卓是个不要脸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拿她来当幌子,弄得自己都快崩溃。

可是,不要脸的人通常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是要脸的,是冠冕堂皇的,可这位今天显然不是这个情况,这让卿宸很有些措手不及,她可不想她心中的那个人误会了自己和敖卓之间有什么!

“啧啧,二小姐,你这话说的可真不中听,我知道我不姓卿,也不打算姓卿,但今日可是我海龙国与卿家称友的日子,你这一句外人,莫非是想把我往外赶吗?你若觉得海龙国和卿家没必要和睦相处的话。我是现在就可以走的!”

敖卓说完这话。便是转身要走的架势。那卿宸闻言已经瞪着眼就要争执,而此时三太太却是上前一步抬手按在了自己孙女的手上,制止她的言语,人则冲着敖卓的背影一笑,高声道:“卓皇子,找人归找人,可你把方向走反了!”

在她爽朗而大气的声音里,三太太已经箭步上前捉了敖卓的手:“来来来。这边坐,坐下了,你想找谁说来听听,只要他在,我一准叫他出来见你!”

和煦亲近的笑容,大气爽朗的笑声,还有那看起来十分自然的举止言语,一下子就把本来隐隐煽起的火儿给压了下去!

站在队列末尾的秦芳看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女士,莫名的就想到了郑瑜当初对自己说的话,叫她千万别惹三太太。便意识到,这个很会交际的胖妇人就是三爷爷的妻子三太太。

三太太一派和气之态。敖卓也不能继续登梯子发作,当下只得顺着她走,只不过他不忘扭头冲那卿宸言语:“瞧见没,看看你祖母多把我当自己人,我找的熟人又不是你,也不知道你在哪里瞎激动什么!”

瞎激动…

三个字,就等于强调了卿宸的自作多情,卿宸立时瞪眼张口要反驳,蓦的,旁边一只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她赶紧地回头看过去,就看到她在意的那人对她微微地摇头,于是她低下了头,一派不予计较的乖巧模样,而身边的男人则是看了一眼敖卓,微微蹙眉。

“卿家竟然还敢留着他在此?”苍蕴一看到那人,就认出来他是南昭的三皇子南宫炔,当即同身旁的秦芳小声言语:“这不是给南宫瑞送机会吗?”

秦芳看了眼低头乖巧状的卿宸轻撇了下嘴巴:“他哄得了卿家二小姐的心,郎情妾意的,卿家想脱清干系,就唯有伤二小姐的心。”

“伤大小姐的命都不在话下,一个二小姐的心,又算得了什么!”苍蕴当即冷哼而言,秦芳听来看他一眼:“这是为我打抱不平?”

苍蕴没说话,只扫着眼前那一众和敖卓在客客气气的人。

秦芳盯了他两秒,眼珠子一转说到:“其实怕伤二小姐的心,也不过是大家说在嘴上的幌子,卿家已是盛家的眼中钉,卿家留着他,也不过想给自己找个安身立命的护身符。”

“你看好他?”苍蕴的眼里闪着一抹惊讶之色,秦芳却是微微摇头:“我从不把鸡蛋放在别人的篮子里。”

她才不会相信这个三皇子,她只相信她自己。

苍蕴闻言点了下头,随即沉吟了一下低声说到:“其实,你可以把这个鸡蛋,放在我的篮子里。”

秦芳当即扫他一眼,而后正经的点了头:“我明白,就冲你的盘算,它迟早也是你的囊中物,但,你得赢得它,用你必须付出的代价。”

“你就不能给我节约点?”

“不能。”秦芳很实在的言语:“你能付出的代价,决定着你对它的在乎程度,如果你轻而易举的得到,你就不会珍惜它,也许在未来,你将会毫不犹豫的丢弃它。”

苍蕴听见这话,下意识的看了秦芳一眼,他看到的是她一脸真诚不作伪的表情,便明白她说的是真心话,他张口刚想要说点什么,却又闭上了嘴,而此时石屋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一玄色披风,迎着风大步而出直冲着坐在一起的说话的几人走来。

“卓兄弟,对不住,大哥我刚才在给祖先祭拜,以至于没能亲去界标处相迎,还请卓兄弟不要见外啊!”卿枫一脸亲近的笑容言语着是直接奔到了敖卓的面前,把敖卓的手一拉…

“哎哟哟…”敖卓呲着牙叫了一嗓子,把众人都是一惊,更把卿枫也给吓的一愣,而此刻敖卓是一脸痛色的叫着:“轻点,枫哥,我这胳膊有伤,架不住你这一拽!”

“啊?兄弟,快给我看看,你这胳膊是怎么伤了?”卿枫一脸关切的姿态,竟要查看敖卓的胳膊,敖卓忙是挥手:“不用了不用了,小伤,小伤。那个。先前练功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而已。”

他不可能说这是和那个野人交战留下的伤处。自然是轻描淡写,卿枫见他有所回避,自也不会硬要察看,当下说了几句关切的话,还叫人拿了两瓶子药膏来,说着是自己这趟出去时,顺便给他这个兄弟带的。

总之,一时间。就看见两人亲近的真有兄友弟恭的份儿,全然没了之前两方敌对的状态,更是没一个人去提及先前,海龙国的这位皇子是怎样趁他这个大哥不在,拿卿家当陪练,还在卿家当梁上君子的事。

秦芳默默地看着敖卓与卿枫之前亲近的对话姿态,细细地打量着卿家这个若无自己出现,将会被众人扶上位的未来族长。

他的个头不低,这一眼看过去,就高出别人一些来。约莫着有一米八五的个头。

肩宽腰细,倒三角的身形肌肉块藏在衣服下隐隐彰显。看得出,这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刻苦练功,是个练家子,否则也不会有这么一身漂亮的肌肉。

而他的相貌,没有苍蕴的妖孽,没有姬流云的俊美,也没有韩文佩的纯净与侯子楚的亲和,他有的是一种阳光灿烂,就好像把所有的青春与美好都集中在了身上一样。

什么都有一点,却不为过,不会让你感到特别的突出,但,有什么都有…

完美…

一瞬间,这个词出现在了秦芳的脑海里,再看卿枫,她发觉这个词,就这么看过去,是完全符合的。

不做作的亲近,不张扬的洒脱,不假空的行举…总之,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既不攻击别人,也不会低贱自己一分,不欺压的展现着属于他的魅力,完美的就好像他没有一丝瑕疵一般。

下意识的,秦芳的肩头就绷直了,因为她知道,这样一个看起来完美的男人会比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小姐,更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更何况,他在族地里本就生活了多年,这里的人更容易被他散发出来的完美给吸引。

“怎么?紧张了?”苍蕴注意到了秦芳的变化,压低声音轻问。

秦芳咬了一下唇:“他太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