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天换好睡衣后,坐在沙发上等着柳依依,他要和柳依依再谈一次,这次是很认真,很慎重地和她谈,有些地方,可能要略微调整改变一下。

柳依依穿好了底裤,但是还是没戴(原文是带)文胸,那东西束缚着,晚上却是睡不太好,她简单地喷了一点薰衣草香水,不是稳定神经吗?今晚上她确实需要被稳定一下。

估摸着也磨蹭了好一会了,柳依依才开门出去,安在天对她招了招手,她便过了去,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随着柳依依的走动,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香味,安在天眼睛微眯,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柳依依,让她的脸刷地一下又红了。

柳依依在心里哀号着,流年不利啊!

今天怎么好像怎么做怎么错一般,喷了薰衣草香水本来是为她自己考虑的,如今这样出现在安在天面前,有时在这样独处的夜晚,怎么看怎么像在增加夫妻情趣呢?

真是越做越错!

“依依…”

看着柳依依粉嫩桃红的脸,安在天笑着地点了点头,他还以为她当真不会脸红含羞呢?这样才比较像女人面对心爱男人是的表现,心跳、脸红、冲动、紧张…

心爱的男人?

这个词能用在他身上吗?

想到这里,安在天的心也微微动了动…

听到安在天轻柔的呼唤,那么动情,那麽旖旎,柳依依的身子微微一颤,抬头看向了安在天,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神略微有些迷蒙…安在天今夜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好看呢?不仅好看,而且感觉很近,很真实,很温暖…

与柳依依这样对望着,跟随着她那略微迷离的眼波流转着,安在天有片刻地失神,但一想(原文为起)到他要说的事,他立马拉回了神志,不自在地轻咳了咳,阻断两(原文为俩)人的眼波交汇。而后,才认真地说道:“依依,恐怕我们要就夫妻关系重新制定一些细则。”

“喔,是什么?你说说看。”

谈到正事了,柳依依猛然回神,眼神立马变得清明起来,谨慎地看着安在天。

说说看的意思是安在天说,她考虑,至于有没有道理,同不同意她要思考一番后再做决定。

“ 鉴于你今天的失常,我突然意识到一间很严重的问题。”

安在天看了看柳依依,她对他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周奇识人无数,如果我们俩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自然而发地,他一定会看出端倪,而我们现在要培养的便是夫妻间的自然亲昵,包括言语、眼神、动作…这是一场戏,我不是要求你要爱上我,只是在这一段时间内,你要让自己觉得你是在爱着我,可以做到吗?”

爱上安在天?

柳依依瞪大了眼睛,对于爱情,怎么能够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呢?安在天这个要求确实有难度啊!如果她真的爱上了,怎么办?谁负责?

不过,她有理由不答应吗?

她今天确实犯错误了,而且还是那种低级错误,安在天这边的任务虽然不涉及到生死,但在安在天的战场上,却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他对他的事业负责,那麽,她也要对他负责,可不能拖了他的后腿,辱没了它自己的名声。

“那具体要怎么做,你说,我答应你!”

目前陈照康出差期间,她手头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就以这个任务为挑战目标吧,如果她真的能够练到那种对爱情都收放自如的水平,那骗过陈照康不更是小菜一碟了吗?

“很好,那不管我接下来说什么,你只要听着,有意见到时候提出反驳理由,没意见就照我说的做,可以吗?”

安在天完全公事化地与柳依依谈判着,这个时候,他是认真而冷静的,绝没有含着一丝调笑的成分,这是他的赌注,他必须胜。

“可以。”柳依依点了点头。

深深看了柳依依一眼,安在天才缓缓地说道:“夫妻关系是这世间上最亲密的一种关系,他们会亲密无间,他们会推心置腹,可以说,他们是这世上,彼此的唯一。当然,这种亲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而成,但眼下时间紧迫,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你就要和我一起努力。”

柳依依认可地点了点头,安在天才继续说道:“所以,从今天开始,推翻我以前所说的话,我们必须睡在一起,而且要很亲密地搂抱在一起,你要适应我的身体,熟悉我的碰触,直至你对我再无排斥,对我的一切靠近都习以为常,把我真正地当作你的丈夫,只有一晚的时间给我们磨合。当然,我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你呢,能做到吗?”

安在天绝对不是想要占柳依依的便宜,他绝对是为这次的事情为出发点所考虑,而且,要这样和柳依依亲密接触而不要有什么动作,天知道他要下多大的决心和毅力,所以,这也是给他自己的一个考验啊。

这绝对是一个拥有致命诱惑的任务,柳依依的心里乱了,但表面仍然纹丝不动,安在天说得那么自然,表情那么凝重,完全是一副(原文为付)就事论事的态度,绝对不含有丝毫感情色彩,他们是在谈任务,谈工作,不是在谈感情。

她是一个优秀的特工,绝对不会畏惧和退缩,既然事态的发展是这样的,那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走下去。

“好,我能做到!”

柳依依重重地点了点头,但放在膝上的拳头却握得死紧,也显示出了她的决心。

“那好,我的太太,现在开始适应吧,不要那么严肃,在这一刻只要记得我们是夫妻就好。”

安在天站了起来,含笑向柳依依伸出了手。

好,忘记一切,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夫妻。

柳依依站起了身,渐渐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对这安在天妩媚地一笑,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由他领着她向那屋中的大床走去。

安在天睡在了一旁,柳依依也跟着上去了,在他的臂弯中轻轻地躺了下来,这一刻,俩人虽然都装作一副(原文为付)若无其事,轻松自在的表情,实际却是心如擂(原文为雷)鼓,激荡非常。

不是第一次与安在天这般靠近了,那次在“纸月亮”后巷里的奔逃,她也是被他这样小心地搂在怀里的;还有在宴会中的那一次,他轻轻地揽着她的腰,贴合着他的身体…

但是今天的这一夜却是不同的,她要把安在天当作她的丈夫,当作她可以依靠的男人,甚至是当作她深爱的男人…

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又让她心动不已,整个身子贴近安在天,闻着他身上沐浴后的淡淡清香,轻轻地将手平放在他的胸膛上,感觉着他勃勃的心跳,感受着那蕴含在他清瘦却又不显得单薄的身子里的无限力量,她的心竟然也觉得踏实了不少。

安在天的身子很热,像个火炉似的,完全不似平时的清冷,好在她的身子性冷,所以这样贴合着,两(原文为俩)个人的体温刚好中和(原文为合)了。

不过,到底是自然发热还是因为外界因素的影响而这样,就有待定论了。

柳依依轻轻地扭动了自己的身子,向安在天又靠近了些,安在天的身子猛地一僵,搂住她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

柳依依坏坏地笑了笑,看来今天晚上该紧张的人不是她了,有了这个发现,让她的心里轻松不少,她当时真的以为安在天的心和他的外表表现出来的一样,镇定不已,公私分明,却不知道男人的身体的本能却是不如女人那么好控制啊。

今天晚上,她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一手环过安在天的腰,柳依依放心地睡在了他的怀里,渡过了她重生后第一个睡得如此安稳的夜晚。

听着怀里渐渐传来均匀微弱的呼吸声,安在哭笑不已,这个提议是她提出来的,却是反累了他,看柳依依睡得多好,多香,而真正睡不着的是他啊!

柳依依的适应能力真是比他想象的要好,他一说,她有七分马上做足十分,那样自然大方地靠在他的胸口,那样无所顾忌地扭动着腰身,那样亲密地将手臂环绕在他的腰上…

天啊,他是不是作茧自缚,自食苦果?

柳依依馨香的身体靠近了他,那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虽然能使人的身心放松,但用在这个时候,用在俩人身体紧贴的时候,无疑是催情的良方啊;更不用说那仅着一层薄薄睡衣的秀丽峰峦紧紧贴着他的胸口,柔软却有着致命的吸引,一低头,便能瞥见那深深的沟壑,这简直是在考验他的神经!

他在想,他是不是做错了?这样的接触,这样的相拥,他的身体不仅没有冷静下来,胸中反而升起了一把火,而且越烧越旺,大有燎原的趋势。

可是,他们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更何况他还对她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他不会下手,他不会对她做什么。

而今,事实摆在面前,他却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坚定,刚才的决心,是基于什么而生?

他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还是低估了柳依依对他的吸引力?

眼下,却是什么也不能思考了,看来,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

安在天望着天花板,苦笑一声,这一夜,真长啊…

本来打定了无数主意的柳依依,本来以为这一夜会辗转难眠的柳依依,却成为了俩人重睡得最香,睡得最好的那一个人。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泄了进来,照在她的脸上,感觉暖暖的,柳依依动了动身子,感觉到投下枕着的东西硬硬的,她顿时反应过来,那是安在天的手臂。

微微定了定神,柳依依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仔细回想了一遍,她昨天是在天台淋浴,然后回到寝室,和安在天重新商议要像真夫妻一样的保持亲昵的碰触,所以,才会有了昨晚的相拥而眠,所以,才有了今天早上她在他臂弯中醒来的一幕。

昨夜,她睡得真好,不像在西部的别墅里,一个人孤零零的,虽然那里她也很自由,很自在,但在空空的房子里,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经过昨夜,她才知道,原来,是少了那么一点温暖啊。

安在天,竟然能够让她感到安全,柳依依的心里顿时暖滋滋的。

这种感觉,不是父母的爱,不是那种毫无保留的呵护与照顾;这种感觉,是一种在心里慢慢滋生的感动,是一种被守护的感觉,让人觉得窝心地甜。

安在天这样一个男人,要爱上他确实不是一件难事,不管是演戏还是如何,她都(原文是能)会做到最好。

想明白了一切之后,柳依依才轻轻地揉了揉眼,慢慢地睁(原文是增)了开来,视线所触及到的是安在天光洁的下颚,不是说男人睡了一晚都会生出胡茬么?但是安在天的下额什么也没有,光滑圆润,柳依依忍不住伸出了手轻轻地摸了摸,确实没有呢,很平滑。

“咳咳…”

安在天的咳嗽声适时地在柳依依的头顶上响起,“我亲爱的太太,你摸够了吗?”

柳依依一惊,一抬头,嘴唇便顺着她的动作,至安在天的唇角轻轻滑(原文为划)过,虽然只是一瞬,但那动作暧昧至极,让俩人的动作蓦然一滞,心狂乱地跳着,一时之间便沉默了下来,只闻彼此的呼吸声变相起伏着。

“怎么行了也不说呢?”

柳依依抚了抚唇,娇嗔道,眼神略微有些责怪地看向安在天。

安在天的眼眶下有着淡淡的眼圈,明显就是睡眠不足的样子,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是了往日的神采,却拥有一种慵懒的性感。

“看你睡得好呢,所以不想叫你。”

安在天轻轻地顺了顺柳依依垂在脸上的发丝,将它们挽至耳后,让她的脸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当然,安在天并没有告诉柳依依他昨夜可是根本未能入睡啊,他那话儿可是一夜都坚挺如昔,就没倒下过,这种窘事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俩人都没有起身的打算,就这样相对望着,气氛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地宁静、和谐…

“今天他们什么时候来?”

想到今天周奇他们的到来,柳依依不免打起了精神,今天她可不能有任何失误。

“下午两点的飞机,到时我们亲自去接机。”

今天周奇他们应该不会直接去公司,在飞机上坐了十个小时,是需要好好休息调整一番。

所以,安在天便打算接到周奇他们后安排个简单的休整,晚上在别墅里搞个接风宴。知道周奇喜静,便没有大作铺张,除了他和柳依依,便也只安排了公司里的高层参加,这样的安排不失仪,却也得体,相信他们会喜欢的。

“那早上你还去公司吗?”

安在天虽然强打着精神,言语也很清明,但眼底却透着一丝倦意,他果真是没有睡好呢,不过,这罪魁祸首可是她。这一点,柳依依当然知道。

“不用,工作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可以不去,在家里陪你,好吗?”

安在天的嗓音温柔至极,还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陪我可以,不过,你再多休息一下,有眼圈呢,你总不想下午就这样接人吧?”

柳依依说着说着,便伸出了手抚着安在天那淡淡的眼圈,虽然不是太明显,但近看却也能察觉得到,这样精神不济地去接待重要的客人,是对别人的不礼貌。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看着柳依依严肃的神情,安在天也愣了愣,工作紧张时,他也有连熬三个通宵的时候,第二天依然可以打着精神投入工作。但被柳依依这样一说,他的心里倒真有些在意了,有眼圈了,她已经在关心他了吗?不然怎么会如此说呢?

“如果你休息一下,我保证不严重,上午没事就好好睡觉,我中午来叫你起床,好吗?”

柳依依点了点安在天的鼻头,动作亲昵而自然。入戏的状态看来还不错。

“那你陪我吗?”

安在天不想放手,就想这样一直搂着柳依依。看着她在他怀里安心地睡着,看着她如此放心,如此坦然地与他相对,这种感觉,真好。

“我陪你?我陪你,你就真的不用睡觉了。”

柳依依略有深意地笑了笑,说道:“好了,我起床了,中午再来叫你,好好休息。”

说罢,柳依依便动了动身子,一手撩开仍然缠在她腰间的温热大手,一手撑在了床铺之上,作(原文为做)势要下床。

脚刚触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柳依依转过了身,盯着那只被她昨晚枕过的臂,那是安在天的手臂,一晚上保持那样的动作,想必已经僵硬酸痛了吧,可是安在天竟然哼都没有哼过一声。

现下,她已经没有将头枕在上面了,按理来说他应该收回去,可是他还是保持着那姿势,见她回头,回了她温柔的一笑,柳依依的心顿时像是被谁直拖着沉了下去。

安在天,真是个傻瓜!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柳依依还是坐了过去,欲帮安在天进行一次简单的按摩,手刚刚触及到那只手臂,安在天便皱了皱眉,柳依依顿了顿,那么长的时间,他的手臂应该是又麻又痛了吧。

没有说话,柳依依专注地按摩着,手下的动作却更见轻柔,舒缓了一下他麻痹的神经,然后随着肌理慢慢地推拿,这个手臂本来在她刚刚触及时,还十分僵硬,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慢慢地恢复了弹性,变得柔软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安在天一直垂眼看着柳依依,她是侧坐在他的一边,睫毛低垂着,眼眶下形成一个暗色的阴影,但她的眼神却是明亮而专注的,时而眉头微皱,时而舒展,时而嘴角不满地翘起,时而暗叹一声,摇摇头…总之,她的表情是变化多样的,但是他却每个都喜欢,因为那都是不同的她,却也紧紧地吸引着他的视线。

而现在,安在天开怀的是柳依依面部出现的任何表情都是因为他,他知道,她在为他感叹,或是,在为他心疼?

安在天从来没有如此慷慨地向任何人奉献过他的手臂一整晚,这一次,他初次领略到了这种感受,痛苦却又甜蜜,还有心底无法向人提起的雀跃。

他惊异地发现,他的那颗心,竟然还是那年轻跳跃着的心脏,只是,那外表历练的风霜在不经意间便将一切给掩埋,让旁人无法窥得分毫,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底那没有被人触及过的角落,正在慢慢地复苏,甚至已经超越了他年轻时的热情,他的心,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欣喜地狂跳不已!

“好了,依依,我的手臂没事了。”

安在天腾出另一只手搭上柳依依的手背,止住了她的动作。

柳依依不相信地抬眼,安在天忙将那只被柳依依按摩过的手臂高高地举起,还做了几个弯曲的动作,以证明他确实已经没事了。

柳依依笑了笑,看来她的手艺还是没有退步,“那你休息,我去洗漱了,中午叫你。”

安在天温柔地点了点头,目送着柳依依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才慢慢地收回了自己那高举的手臂。

确实比刚才好多了,但是那酸痛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消失掉的,不过,他的心却是甜的。

风云之卷 第【64】章 周奇夫妇

柳依依简单地吃过了早餐,对李嫂交待了安在天仍然在休息,暂时不要去打扰他,李嫂笑着应了,只是那笑,却显得好生古怪,让柳依依觉得背心发凉。

兀自忽略了这一点的不自在,在李嫂略显暧昧的眼光中,柳依依不以为意地向外走去。

趁着今天早上还有一些时间,她想到处走走看看,也算是了解一下这“半岛幽境”,不然,万一到时候他们要她做向导,她这个女主人却连自己所住的周围环境都不了解,那还真是让人诧异。

晚上的灯光的照耀毕竟没有白日里太阳的光线那么充足,美好的景致一一展现在她的面前,湖泊在初晨的阳光中波光粼粼,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那绿悠悠的假山与古朴的凉亭,意境悠远。

安在天说过,“半岛幽境”里有四景。

一景便是这“夕照亭”。

夕阳西下,落日溶金,谢幕的余晖,一层一层铺开,晚景如琥珀,在湖边掬起一把把碎影,白花花的水银,被染成了一粒粒金沙,转瞬之间便在指缝间流逝,无声的簌簌隐遁。

或许这绚烂的美丽,注定要错过那拾金之人,时间的炼金术,一点点淘着细细的金沙,却最终也让人抓不住。遗憾的美,才是最让人回味的,这“夕照亭”确实美之。

二景唤作“悠然竹径”,取闲庭漫步,悠然自得之意。

竹径两旁楠竹密布,铺天盖地,夏日一片葱茏,冬日一片银白,竹类品种繁多,除楠竹外,还有人面竹、算盘竹、慈竹、绵竹、花竹、凹竹等多个品种。置身竹径之中,便顿感空气清新,纯净,负氧离子含量较高。进入竹径,沿着卵石小路向前走着,夹路翠竹摇空,篁间鸟雀啁啾,触目成趣。

三景名曰“灵隐禅踪”。

因为当时地产商修建“半岛幽境”时,考虑到这地块原本是前古朝代的佛门圣灵之地,为了讨个吉利,便建起了一个小小的灵隐寺,灵隐寺前也模仿堆砌成一座飞来峰,又有冷泉之水从峰顶飞泄而下,时而清流潺潺,时而湍急奔流。佛音庄严,禅意隐现。

四景便是一个占地一万平方米的大型树木花草园林。

这里有一、二级珍稀树种约5000余株,其中有国家一级保护植物珙桐、云南红豆杉、伯乐树、秃杉、苏铁等数余种,还有一株树龄近百年、胸径达到0.7米、高9.5米、冠幅5×5米的巨大翠柏;而花草四季交相更替,每季都有它各自的精彩,春季的桃花粉红涨眼,夏季的桂花馨香宜人,秋季的芙蓉姹紫嫣红,冬季的红梅傲然枝头…

这“半岛幽境”确实可以算是维城的居住天堂,怪不得让人无限地向往,却始终不能窥得其貌,只能在心里畅想,编织着那梦幻般的仙境。

这里真美,恐怕走上一天也不能将四景游完,好在“夕照亭”离他们住的房子最近,虽然昨天她出来散步时,夕阳已经落下了,她没有欣赏到这美景,但却对它有了初步的印象。

而今天上午的时光,柳依依便选择了“悠然竹径”和“灵隐禅踪”。

柳依依一直很喜欢四君子之一的竹,竹的气节,竹的清高确实迷醉了古往今来的文人雅仕,虽然她也不自认自己有这个雅劲,但置身于竹林中,却也无法不被这样的景致所震憾。

竹以群生,却独立。翠竹以独秀而成名,茂林以群生立风雨,群生而独立,造就世间万千风景。

踏进灵隐寺前,柳依依确实是怀着敬畏的心情,她是一个死而复生之人,如果冥冥中自有天佑,对天地神灵,她是心怀感激的。

佛法无边,普照大地,善恶有终,因果得报。

柳依依虔诚地叩拜,听着那潺潺流水,清灵的佛音,仿佛整个人都被净化了一般,让她在这里一呆就呆了两个钟头,感受着时间如水,涓涓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