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微微的皱眉,西陵叶阳孩子气的行为让她只觉着可笑,曾经的裂痕还横沓在两人的中间,前一刻他的手上还沾染着那个孩子的鲜血,现在他竟然跑到她这儿来发疯。

“剪吧,反正已经用不到了!”初夏低低的开口,烦躁的别开眼。

西陵叶阳一怔,愣愣的站在那儿,任凭漫天的飞絮落在他的眉上,鼻子上,肩膀上。初夏的冷漠让他从心中升起一抹凉意,他猛然上前,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冰冷幽暗的双眸死死的瞪着初夏:“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的从容,那个女人有了孩子,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的从容?”

他的问话之中充满了一种悲怆与绝望。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狂风将窗子吹得一开一合。

初夏缓缓的闭上眼,现在她能说什么呢?一个月的沉淀难道还不能让他觉悟吗?

西陵叶阳低吼了一声,猛地吻向她,那个吻充满了绝望的味道,可是又似乎带着一种渴求和希翼,所以那绝望的味道更加浓烈得让她心慌!初夏后退,以她现在的身手,躲避开这个吻易如反掌,可是身子却麻木,象中了魔咒般动弹不得,但是却不想回应,只能如木头人般,只是缓缓闭起了眼睛。

吻越来越深,当西陵叶阳的大手想要试图解开她腰上的带扣之时,初夏猛地张开眼睛,然后果断的将他推开。

西陵叶阳望着她,俊美的面容仿佛结了冰,下巴僵硬而紧绷。

“理由我已经说过了,不想再重复!”初夏狼狈的别过脸,不让自己沉溺在男子蛮横的脆弱眼神里。

“明明知道你对我的无情,可是我还是心存那么一分希翼,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初夏,初夏!”西陵叶阳痛苦的喊着初夏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听的初夏的心都颤抖了起来。

“叶阳,请好好的待那个女孩!”初夏攥紧了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女人?你是为了那个女人?”西陵叶阳眸光一颤,声音突地颤抖起来。

初夏抬起眼:“你明明知道不是,没有她,我们之间也还是有问题,叶阳,不要执迷不悟了,请收回对我的感情,不然到最后,你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

“我愿意!”西陵叶阳嘶吼着,瘦削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你明明知道我是气你的,你为什么不派人来找我?为什么不想向我问个明白?为什么?”

“跟她没有关系!”初夏静静的开口,眸光越过他,望着窗外的狂风大作,“我与你之间本来就没有可能,叶阳,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不能爱你!”

“为什么不能爱我?是因为那个男人吗?那个与你在梅林之**度一晚的男人?”西陵叶阳的声音异常的尖锐。

“不是,都不是,不管任何人的事情,与珑妃无关,与那个男人也无关,问题出在我们自己的身上,西陵叶阳,或许我们的相遇注定就是一场悲剧,所以,忘记我,不要再爱我,或许到时候,你还会全身而退,不会那么狼狈!”

“我现在已经很狼狈了!为了让你嫉妒,我跟不喜欢的女人上床,容忍那个女人勾三搭四,我只想要你嫉妒啊,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至少让我知道,我的坚持,我的付出值得,但是没有,统统的没有,有的只是冷漠,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楼初夏,难道我做任何事情真的无法引起你一丝一毫的波动吗?那么杀了楼正春呢?”西陵叶阳的笑容突地残忍起来。

初夏心中一怔,蓦地抬眸看他:“我们的事情与他无关,你不要牵扯上任何人,是我的问题,或许以前,爱情是我的全部,但是现在,我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情,我不爱你,是不想伤害你!”初夏多么想将全部都告诉西陵叶阳,但是不能,西陵叶阳不会相信的,谁都不会相信!

“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啊,你已经伤害我了,伤的体无完肤!”他对她微笑,那眼底隐隐的伤痛让她痛得心如刀绞。

“如果我不要求你的爱,只是希望你能够让我爱你呢?你愿不愿意?”西陵叶阳黯绿的眼底有如水的雾气,氤氲着,那样的不真实,“我不再闹脾气,不再有任何女人,不再想让你嫉妒,只是想这样陪着你,可以吗?”

狂风突然将窗户吹开,肆虐的风吹起男子如瀑的黑发。

“我太喜欢你,所以才会生你的气,才会在乎你,才会说那些伤害你的话,才会找那个女人,如果我认错,我说对不起,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那么初夏,可以再次接纳我吗?不要将我推开,好吗?”

男子的眼底有着妖娆的雾气,瞳眸幽暗幽暗的,温柔的祈求着她:“从现在开始,我们将过去的一切都忘记,忘记那个梅林的夜晚,忘记那个女人,甚至忘记那个孩子,忘记这赌气的一个月,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初夏别过脸,实在不忍再去看,她望向文案上的那本书,凌瑞雪说,经费已经不足了,她必须想办法筹钱了,这个皇宫,她终究是要离开的。

或许,现在就是离开的时候了!

“不是你,叶阳,是我的原因!”初夏闭上眼,拼命的令自己果断而绝情,“就算没有那些,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有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想要抹杀,不可能!你知道梅林中的男人是谁吗?是西陵叶寒,我的心中自始至终都有他!”

空气很静,风很冷,初夏紧紧的闭上眼,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你在骗我是吗?”西陵叶阳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一定是因为珑妃的出现,所以你也用这样的故事骗我是吗?初夏,我的心很痛,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他的眼底有种脆弱的光芒,仿佛只要初夏哪怕是微微的摇头,他的整个世界就会全部的塌陷。

初夏突然觉着自己异常的残忍,心底仿佛有把尖锐的刀,在一刀一刀地剜绞着。她轻喘了一口气,攥紧了手指,拼命地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淡:“叶阳,不要再孩子气!”

世界再次平静了,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就在初夏以为他已经不在的时候,西陵叶阳突然开口了:“既然你认为我是孩子气,那么我就孩子气给你看,楼初夏,不要妄想离开我,永远不要,我只要陪着我就好,如果离开,你知道我的手段吧?楼正春会死的很惨,月荷会死的很惨,你身边所有的人,哪怕是只与你说过一句话的人,都会死的很惨,你不是最怕连累别人吗?那么,就乖乖的留在我的身边,还有,今晚,你准备伺候本殿下吧!”

初夏猛然张开眼,眸光之中只有男人的背影缓缓的消失在门外。

那背影有种令人心惊的孤独和痛苦。

初夏轻叹了一口气,“西陵叶阳,你这又是何苦!”

楼正春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一个月的部署,足够初夏找到楼正春被囚禁的地方。

快步走到后院,伸手从藤蔓上抓了一只鸽子,将纸条绑在鸽子的小腿上,双手一张,看着鸽子飞出了皇宫。

入夜,来了四名太监,六名宫娥,鱼贯进入,一人一个托盘,托盘之中分别盛着明艳的衣物与首饰。

“请娘娘沐浴更衣!”十人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

初夏点点头,缓步踏进清源池,然后屏退了左右。

慢慢的从衣袖中取出信条,轻轻的展开,“一切都在掌控中,子时动手!”

子时?为什么偏偏是子时?不是定好了戊时吗?

“娘娘,时辰到了!”清源池外传来太监催促的声音。

076 等不下去

“娘娘,时辰到了!”清源池外传来太监催促的声音,紧接着,帘幔被撩起,那六名宫女鱼贯进入了。

初夏不得不起身,上身着一件梨花纹并淡黄色底的上衣,底下是金色的璃络纹纱罗裙,虽不似太液芙蓉未央柳,却堪比昭阳飞燕轻盈姿,一阵风起,金缕长裙拖曳荡动,华贵无双,镶嵌了光玉髓的赤金手镯将她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

“娘娘可真是美丽!”月荷上前由衷的赞叹着,轻轻的撩起金色的裙摆,敛眼低眉恭敬的跟随在初夏的身后。

月荷将她一直带到了朝阳殿中最大的院落承恩阁,一路走来,只见廊上放置着银质的百五十枝灯,如同火树,蜡泪凝结,看上去好似火红的花朵,那冰冷的夜色,也很快被暖融融的红色所溶化。

初夏紧张的咬着唇,忐忑不安的凝望着周围,安静,刺戮人的安静让她步步维艰。

皇宫再大,路程再远,也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天,初夏正心中彷徨着,就听见月荷在她耳边轻轻的提醒:“娘娘,承恩阁到了,小心门槛!”初夏含糊着应着,抬起脚夸过那道高高的门槛,抬眸,满屋的奢华晃晕了初夏的眼睛。芙蓉殿,初夏已经感觉宛如置身天堂了,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承恩阁竟然更是华丽,奢华,入目的是蜀锦流苏斗帐,四角的纯金鳌头,即使是在昏暗中,也烁烁发出幽幽的微光。那鳌头衔叼的彩色流苏,飘逸低垂,帐顶巨大的金莲花中,挂悬着金箔织成的纨囊,囊里盛满奇彩异香。

那个邪魅、优雅的男子,端坐在床榻之上,透过金色的幔帐静静的望着她,那一头柔软浓密的黑色长发,缓缓的沿着白色的亵衣流淌,漂亮的令人炫目,袖口和衣领上,用淡紫色的丝线绣着凸显尊贵身份的精致花纹。

身后房门轻轻的关上,初夏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月荷已经退出去了,房间中只剩下盛装的她与西陵叶阳。

西陵叶阳缓缓的摆头看向初夏,那动作看起来优雅又从容,还不经意地散发着迷人的性感。水晶灯散发出的绚丽光芒投射在那轮廓分明的俊美面容上,那双黯绿的眼眸里缓缓流动着初夏并不陌生的温柔情致。

初夏冷冷的闭上眼,微闭的眼睑下那轻颤抖动的睫毛如一抹色彩浓重的水墨山水画,又似翩翩纷舞的蝶翅,美得让人无法转移目光。

“为什么不看我呢?”西陵叶阳轻轻的开口,声音低沉而性感,“难道你不敢看我,怕看一眼,也会像我一般,沉沦下去?或许,先前说的那番话都是骗我的对吗?初夏,你是喜欢我的是吗?”

初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想再开口打击这个男人了,但是当男子的气息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初夏被迫还是张开眼帘。她承认,西陵叶阳很漂亮,此时此刻,更是优雅到极致,性感到极致,再配上他那高贵无比的身份,对于初夏这个平民来说,之间相差的距离何止是天差万别,但是事实已经是如此了,她已经无法改变,留下来,或者是软化,都会再次误导这个男人,让他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想的太多了,你认为对于一个强迫自己献身的男人,能够说得出喜欢吗?”初夏低低的开口,拼命的令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冷绝无情。

西陵叶阳面色一沉,削薄性感的嘴唇抿成了一条冷酷的直线,黯绿的眼眸仿佛阿拉伯海般深不可测,他冷冷的望着初夏,再也没有更多的言语,而是径直抱起她,大步走向那金帐床榻。

“放开我,你知道我有武功!”初夏低低的开口,神情紧张到了极点,他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强迫她吧?凌瑞雪为什么要将行动的时间从戊时改到子时,难道她早就知道了…蓦地,一阵强烈的不安掠过初夏的心头,不会,不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虽然她与凌瑞雪的合作是建立在利用与被利用的阶梯上,但是起码在大体的方向上,两人应该是一致的。

“怎么?你想用你的武功对付我吗?楼初夏,你应该明白,只要我一声令下,哪怕你的武功再高强,你也闯不出我的黑衣武士阵,更何况我的手上还有楼正春与凤舞两个筹码,你不会是想让他们这一刻就死吧?”西陵叶阳冷冷的开口,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知道,不但伤害了初夏,也伤害了自己,可是他只能这么做,他爱这个女人,很爱很爱,哪怕只是得到她的身体,哪怕被她恨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

她是他第一次想要拥有的东西!

初夏真的很想说,她不是楼灵儿,楼正春与她无关;她也不是雪舞公主,凤舞太子也与她无关,她只是楼初夏,一个从现代穿越来的小孤儿,没有任何的亲人与朋友,但是话到嘴边,她还是吞了回来。

她占用的是楼灵儿的身体,对楼正春就有一份责任,她的手上拿着雪舞的半枚内丹,对雪舞也有责任,就是这狗屁的责任让她受制于人。

见初夏沉默,西陵叶阳那冰冷的眸光也渐渐的有所缓和,他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将初夏放在床榻上,随后,那温暖修长又略带颤抖的手指拂上了她的发丝,就像是触碰着一件极为珍贵的瓷器,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温柔细致。

初夏半敛着眼眸,在脑海之中迅速的分析着利弊,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全身而退,而又令楼正春与凤舞不受到伤害呢?趁着他没有发号施令之下打晕他!?

“初夏,你不要胡思乱想,旱巴里就在门外,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会知晓,只要他以察觉到异样,就会立刻下令杀掉楼正春与凤舞!”西陵叶阳那冰凉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游移到初夏那性感的下颌,轻声而笑。

他的笑容越来越温柔,眸光却越来越邪魅,手指也越来越用力。

初夏冷冷的瞪着他,她突然感觉西陵叶阳有些变态了,竟然好派旱巴里听墙根!

戊时,陵城外的一所大庄园中,西陵叶寒与冷若水跟在红衣人的身后慢慢的走着。

庄园很大,四处可见嶙峋怪石玉奇珍异草,虽然不如末敬腾的末日山庄宏伟富贵,但是也可以看出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

“红莲教?是江湖上新兴的那个红莲教吗?你怎么会跟他们的人有联系?”西陵叶寒一边走,一边警惕的望着四周,紧绷的小脸上充满了警惕。

“是!是他们主动找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处与身份,但是对方明确表示,他们是真心想与我们合作,既然大家殊途同归,不如冒次险。”冷若水的面上也是一副警惕神情,他低低的回答着西陵叶寒的问话,一边观察者庄内的形势。

西陵叶寒点点头,只所以贸然进入这个庄园,还以为对方献上的见面礼,那是皇宫侍卫副首领鸿筹的人头,鸿筹是西陵孤绝的心腹之一。

“两位公子,我们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也是身着一身红衣站在庄严的厅前,前笑吟吟的开口。

先前领路的红衣人恭敬地垂眸告辞。

“请!”那男子弯身,恭敬的请西陵叶寒与冷若水进去。

亭中,烛光摇曳,远远的,可以看出一名红衣的女子端坐在大堂之上,专心致志的绣着秀图。

女子垂下的长发挡住了半边脸,看不清女子的容貌。

西陵叶寒与冷若水对望一眼,眸光有些惊异,似乎没有想到想要与他们合作的人竟然是位女子。

“她是…”冷若水转向那男子问道。

“两位进去就知道了,是旧识!”那男子也不挑明,只是示意他们两人进去。

两人对望一眼,既来之则安之,于是跟随在男子的身后缓步进入大厅。

厅内灯火通明,红木的桌椅,名贵的花瓶,布置的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厅堂一般,而坐在首位上的那位女子,漂亮的炫目的黑发沿着火红的长袍蜿蜒而下,风通过厅门吹入大厅,那发丝轻轻的飞扬起来,漂亮的令人炫目。

西陵叶寒紧紧的望着女子,突然眸光一颤,这个人…

那女子终于缓缓的抬起眼,明媚的一张笑脸,虽然苍白却丝毫掩盖不住那绝世的风华,从骨子里漾出来的高贵。

“是你?”西陵叶寒与冷若水同时出声,谁都没有想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凌瑞雪。

“对,是我!”凌瑞雪缓缓的起身,将秀样放在身旁的红木文案上,浅笑吟吟的望着吃惊的西陵叶寒与冷若水,“没有想到吧,我就是红莲教的当家人!”

“你,没死?”西陵叶寒低低的开口,在这一刻,竟然说不上欣喜。

那一战,青天白日旗死了好多人,凌瑞雪也同时失踪。那一天之后,青天白日旗许多隐秘的舵口被西陵孤绝围剿,被愤怒击昏头脑的兄弟们都将帐算在了初夏的头上,可是西陵叶寒明白,那些秘密的堂口,初夏是不知道的,青天白日旗里,可能是出了内奸。

而凌瑞雪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起红莲教,难道…

凌瑞雪的一双凤眸在男子的面上缓缓的移动,最后她叹口气,失望的闭闭眼。

她以为他会上来拥抱她的,毕竟她是死里逃生,可是,他竟然用那种怀疑的眸光盯着她,西陵叶寒,你也太冷血,太狠心了!

“看来我们已经没有了叙旧的兴致!”凌瑞雪淡淡的开口,失望显而易见。

西陵叶寒低声道:“没有想到你竟然是红莲教的当家人,当时我明明找到了…”

凌瑞雪看了他一眼,“我的尸首是吗?那是我的贴身宫女小娥,我趁乱逃了出来,想要回皇宫报信,结果等我赶回皇宫的时候,宫门已经被安阳王攻破,皇上他也被太监杀死了,安阳王就乘机向天下宣布,皇上病死,继承了皇位!”

西陵叶寒的面上染上了一丝悲痛,关于皇兄的死讯他一直不敢相信,但是从凌瑞雪的口中说出来,他却不得不面对。

“好了,旧已经续完了,我们谈谈合作的事情吧!”凌瑞雪望向西陵叶寒,“我可以拥戴你继承皇位!”

西陵叶寒眸光一颤,这时,冷若水适时的退了出去。

初春的月光很冷,冷若水昂起头望着,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半个时辰之后,西陵叶寒出来了。

“你相信那个女人?”冷若水低低的开口。

西陵叶寒淡声道:“相信不相信,今晚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冷若水一惊。

“今晚要夜探皇宫,救凤舞太子,凌瑞雪已经在宫中部署完全!”

“她为什么要帮你?”冷若水还是怀疑。

西陵叶寒沉默了。

“因为爱你吗?难道她不知道,无论她做什么,你与她之间都不可能吗?”冷若水的语气中满含了讽刺。

西陵叶寒不悦的抬起眼:“若水,我只想复国!”

冷若水点点头:“我知道了!”

冷若水与西陵叶寒望着手中的衣物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紫衣长裙,明明就是宫中宫娥的装扮,凌瑞雪竟然要他们扮女人!

“这是最安全的装扮,因为接应我的人身边只能出现宫娥与太监,或许你们不介意扮太监?”凌瑞雪自己也是一身宫女的装扮。

西陵叶寒与冷若水对望一眼,情不自禁的对这位所谓宫中的接应人产生了兴趣。

西陵叶阳的手指轻轻的磨蹭着柔嫩的脸额,然后往下,顺着她纤细白皙的玉颈,直达到锁骨间。

初夏抬起眼望着男子黯绿阴沉的眸光,禁不住有些心慌意乱,她拼命的按着领口向后退,直到脊背盯上床头,退无可退。

“叶阳,你冷静一点!”初夏低低的开口,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没好气的打断:“我已经冷静了太长时间了,初夏,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西陵叶阳猛地扑向了初夏…

西陵叶寒化妆成宫女跟随在凌瑞雪的身后匆匆的进入了朝阳殿。

“凤舞会被囚禁在这里吗?”朝阳殿是太子殿,西陵叶寒猜想安阳王不会傻傻的将这么大的危险留给不会武功的西陵叶阳。

“你不相信我?”同样宫装打扮的凌瑞雪托着托盘低低的开口,“这殿中的承恩阁,据说是太子最宠爱妃子的寝宫,太子每日都会宿在这儿,每天晚上,两人欢愉的声音连殿外都听得见!”

西陵叶寒浑身一僵,他冷冷的转身望着凌瑞雪:“我们是来救凤舞的,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凌瑞雪冷笑一声:“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爱的女人是怎么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下狂叫享受的吗?”

078 杀无赦

凌瑞雪冷笑一声:“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爱的女人是怎么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下狂叫享受的吗?”

薄凉的空气中传来男子骨节轻响的声音,凌瑞雪成功的看到男人的黑眸腾的燃烧起一丝暗红色的幽火,血腥的暗红犹如一抹腥甜的血渍浸染在那双眼中。紧接着他的神情也开始随之狂乱,低吼道:“凌瑞雪,你不要胡说八道!”

“不相信吗?那就随我来,我会让你亲眼看见的!”凌瑞雪低低的开口,端着托盘低眸快速的走在前面,径直朝承恩阁走去。

冷若水冷冷的勾勾唇,凌瑞雪突然出这一招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不过却也乐观其成。

因为梅林那晚床单上的殷红,让西陵叶寒坚定了对初夏的信心,他相信,初夏从始至终爱的人都是他,他只需要的是时间,慢慢的变强,直到有能力保护她!

西陵叶寒本不想去理会凌瑞雪这个疯女人,但是因为四人是一起的,如果突然分开恐怕会引起侍卫的怀疑,于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在凌瑞雪的身后。

皇宫,不管对于凌瑞雪还是西陵叶寒,都是熟门熟路,于是四人直奔了承恩阁的后方。

当西陵叶阳扑过来的时候,初夏敏捷的躲开了,但是细滑的脚踝却被他紧紧的攥在了手中,脚踝上的铃铛相互碰撞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更是激发了男子隐藏已久的**。

“你还在躲避我吗?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为什么?”西陵叶阳此时已经如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弓弦,心中激荡到近乎沉滞,又似乎只要轻轻一触,就会爆裂开来,他死死的瞪着初夏,那黯绿的瞳眸因为**更是静幽窒人。

初夏默默的望着他,此时,再多说已经无异,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臣服与男子,要么一掌将他打晕,然后潇洒的离开,管他什么楼正春的养育之恩,管他什么凤舞的相助之恩,还有什么西陵王朝的历史责任,她只要远离这一切,去到南疆国继承楼正春的遗产…

但是,她不能!从踏入西陵王朝的第一天起,她的命运就与西陵王朝紧密的链接在一起,想要摆脱已经摆脱不掉。

抬眸对上西陵叶阳那双充满了**的眼睛,初夏缓缓的闭上眼,曾经的过往一点一滴的在心头浮现。

初见叶阳之时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

宫宴之上的手下留情…

末日山庄的解围之情…

“任何人不能伤害你,哪怕那个人是——我的父皇”…

还有他对她所有宠溺的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