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问,兰陵王马上脸带凝重之色,严肃的让人害怕:“昨天你走了之后,黑白无常来了一次。”

啊!想不到,我这眼力大涨了,昨天才见那个女子便觉得她身带死气,没想到还真让我猜着了,阎王殿中,她早已挂了名,若是昨天没碰到我们,怕是这女孩子早就香消玉损了吧。

“后来呢?”

“后来我和韩大哥把他们两个打发走了。”兰陵王说着话,拉我到一旁的石床上,仔细去看那个女孩子,面色好了许多,不像昨天那般青白,只是还是沉睡不醒。

我伸手搭上她的腕间,不错,昨天的药起了效用,兰陵王他们又把黑白无常打发走了,看来这个女孩子身体好起来也只是时日问题了。

坐了一会儿,觉得天色更加暗了,我又留了些药才告辞离开。

一出洞口,我眼前一花,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前似的,举目四下瞧去,就见不远处的空中飘着两个人,具体说来,一白一黑两个人,我和这两个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半次了,马上便认了出来。

“稀客,稀客,你们两个还真是稀客啊!”冲着空中,诡异的笑了笑,我的话气中带着些阴冷的味道,倒叶得两个家伙不禁打了个冷战。

“呵呵…”白衣的家伙笑了笑,嘴上扯出的笑纹怎么看怎么别扭:“吴姑娘,咱们又见面了,我和老黑这次是有公干,待干完了事,再找姑娘叙叙旧。”

对,大伙肯定也猜出来了,在我面前的这两个家伙便是黑白无常。

山洞内

“大哥,那两个家伙又来了。”兰陵王明显感觉到了外面鬼差的气息,皱着眉向韩信说道,说完话后便要飞身出洞,找那两个家伙比斗去。

“贤弟,不可冲动。”韩信到底是韩信,三两下拦住兰陵王的去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和坚定:“媛媛应付得来,咱们等等再说。”

“可是,大哥,吴姑娘一个俊俏小姑娘,怎么?”

“俊俏小姑娘?你以为一个俊俏小姑娘就可以招这么多鬼魂在身边吗?而且个个还是本领高强之鬼,一个俊俏小姑娘会让我这个为恶一千多年的僵尸心甘情愿为她所用?会看得到你?会轻轻易易的治活将死之个?”

韩信的话一字一句,让兰陵王无可反驳,是呀,那个吴姑娘可不是简单的小姑娘呀!在她娇俏柔弱的外表下,又隐藏了怎样高强的法力。

“实话告诉你吧!”韩信拍了拍兰陵王的肩头:“媛媛这个小丫头,曾经帮着孔子那帮老鬼躲过了一次千年大劫,天雷击顶外加三味真火都耐她不得…”

这些话,给兰陵王带来了极大的震憾,这,这,这还是人吗?连他们这些鬼都无法躲开的天劫,她却轻易的躲开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那次天劫差点要了我的命)。兰陵王从来都是自负的,生前的他高傲而又自信,那种缘自骨子里的高傲从来不因任何事情而改变,可今天,他才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个,那个柔美的小丫头带给他的是完全想不到的震惊。

第二卷 第八十八章 恭妃处境

第八十八章 恭妃处境

“所以,你就放心吧,那丫头能耐大着呢,肯定吃不了亏。”看着兰陵王吃惊的样子,韩信暗自发笑,拍拍他的肩膀,劝慰着:“哎呀,有时候我都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简直就是神仙了。”

兰陵王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小宫女,清秀的脸庞,细长的眉毛,苍白的面色,整个人瘦瘦弱弱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兰陵王暗自思量着,但愿吧,但愿吴姑娘能够把黑白无常打发走,那…这里的这个姑娘,也许就能保住性命了吧。

闭上眼睛,兰陵王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副和床上宫女极度相像的面容,那个人,那个人,是她陪他度过整个人生的,是他被杀害时,她毫不犹的选择了死亡,选择了追随他而去,这份情意让他动容,在心里总觉得亏欠了她,总觉得无论如何是偿还不了了。

“您二位,似乎很轻闲呀!”我看看站在眼前的两个鬼差,哦,当然也就是黑白无常了,语气中有淡淡的讽刺意味。

白无常摸了摸银白色的头发,一只白的透明的手在淡淡月光上更加的引人注意,细长的凤眼微眯着,他在打量我:“吴姑娘啊,咱们还真是有缘呢!”

“呸,我作死啊我,我跟你们有.缘?”我轻啐了一口,面对这两个家伙总狠不上心来把话说绝。

黑白无常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么可怕,没有高帽子,没有黑白的袍子,更没有丧棒,站在我面前的这两个,完完全全称得上是两个帅哥,帅到极致的那种。

白无常穿着一身白色长衫,银.白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就那么直直的垂泄下来,长长的,如瀑布般垂泄到脚跟,映着月光,美得令人窒息。

黑无常正好相反,穿一身黑衫,腰系黑带,腰带上一.块黑色宝石闪动着七彩光芒,他的头发很黑,黑到似乎要融进夜色中。黑无常的整个身体都是黑色的,甚至于肤色都是黑到闪光的那种,如果不仔细看,在这黑夜里,你是极不容易看到他的。

这一黑一白两个大帅哥站在我面前,白无常扯出.似有若无的微笑:“吴姑娘,咱们这次来是有任务的,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我们进去。”

“哦”我轻哼了一声:“晚了,你们来晚了,昨天你们要.是早来一步,那个女子被你们带去也就罢了,可你们偏要在我救了她后才来,这不是跟我嘴里失食吗?”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吧,那两个鬼很明显的愣了片刻,黑无常的薄唇紧抿着,眉头紧皱,似乎总是带着化不开的淡淡轻愁,让人一下之下便心生怜意。黑无常看了看白无常,唇角下扯,那股愁意更深了些:“吴姑娘,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地府的规矩吗?生死簿上勾了名的,便是阎罗王也不敢轻易的放生,更别提一个凡人了。”

威胁,这是赤luo裸的威胁,可惜本姑娘什么都怕偏不怕威胁,这黑无常也是的,啥时候都是一副别人欠你三百块钱的样子,从我和他们打交道以来,就没见他笑过,整天家愁眉苦脸的,好像谁拐带了他老婆似的。

“黑白无常,这事咱们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我这个人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你硬我也硬,你要是用软话好好的说两句,那啥事都好事,要硬着来,我还没怕过谁呢。

“吴姑娘,我的好姑娘,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您就别为难我们俩了,若拿不了那人的性命,我们还真是没法交差了。”白无常见我神色不对,赶紧拦在黑无常面前,笑着微语相求,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让人怎么都发不起火来。

唉!我哀声叹气,这下可好,我还真是左右为难了,按说我和这黑白无常也是朋友关系,朋友有事本不该为难的,可那兰陵王,我现在可是收他作小弟了,我这当老大的也得给人家出头不是。

看看站在跟前的黑白无常,再回头看看在山洞口傲然而立的兰陵王,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从内心深处向全身发散,若是没有兰陵王,那个小宫女的死活我是不会管的,这每天死的人多了去了,我管得过来吗,再说我和她也不认识啊。

可现在,关键是兰陵王,那家伙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偏看着那小宫女跟宝贝疙瘩似的,怎么着都不撒手,莫不是,我心里暗想,兰陵王看上人家了,不会吧,话说兰陵王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的,也不至于看上这么个普普通通的人吧,可是…哎,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太奇怪啊!

“要不,您二位看这样吧,我呢最不缺的就是魂魄,咱们找一个相似的魂,蒙混过去咋样?”最后,我实在无法可想,只好向这二位提出了一个太过俗气的建议。

黑白无常互视一眼,看看我,看看兰陵王,再瞧瞧洞口不远处的韩信,知道我们仨厉害,以他们二位的能耐是惹不起的,最后,无奈之下只好点头答应。

我从宝瓶里搜出了一个女鬼,念了咒将她化成小宫女的样子,再亲手交到黑白无常手上。

拘了女鬼,黑白无常不敢耽搁,扭头就走,没走几步,白无常回头看向我,冷笑了一声,阴森森的说道:“吴姑娘,本差告诉你一声,那个小宫女的命是救了,可你们这样逆天而行,往后…可不知道对她是福是祸了,你们好自为之。”

不知道为什么,兰陵王总觉得身上感到一阵阵的寒意,尤其是听到白无常的话后,心里一下子沉了下来,难道,我做的不对吗?他在自问。

她不是她,只是相像而已,为了这样一个人,只是相像的人,值得吗?

我看了看天色,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整个皇宫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远处有更鼓的声音,几更了,我不知道,我从来不关心这些。

是时候去看恭妃了吧?我回头,向韩信和兰陵王告别,然后飞身向重华宫而去。

重华宫在皇宫的西北角,和漱芳斋挨着,几乎等于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方了,这座宫殿并不大,一进来就有一种很荒凉的感觉。

我看着黑漆漆不见一丝火光的宫殿,再看看远方被蜡烛照得亮堂堂的长春宫,呵,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失宠的妃子和宠妃之间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长春宫点得灯笼,就是在这里也看得极清晰,那金壁辉煌的宫殿,给人一种富贵到极致的感觉。

再看看这黑到没有一丝光明,荒凉得令人心惊的重华宫,我才知道,人和人是不能比的,人比人气死人。

可是,恭妃到底在哪呢?这里房间不多,可也有十来间,这黑灯瞎火的,让我怎么找?

从神识中分出一缕,我召唤过几个小鬼,一问之下,全都是新死不久的后宫奴才们,这下好了,他们都是见过恭妃的,让他们去找,绝对错不了。

小鬼们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儿便来禀报,恭妃就住在左边第二间房里。

大概是万历皇帝根本不关心这母子俩吧,也许是万历现在巴不得这母子俩死了安生,这重华宫里竟然连一个警觉的人都没有,反正是当我推开那厚重的红漆木门时,整个重华宫还是死了般的安静。

从项链中,我掏出一个小手电,打开,照得整个屋子亮了。

西墙根里放着一个旧木床,床上躺着一个一身淡蓝色衣裙的女子,女子的呼吸很急促,走近看时,脸红得都快比得上红布了,我用手一摸,哎呀妈呀,这都能煮熟鸡蛋了。

我打量了一下整间屋子,没有一个人,这皇妃都病成这样了,竟然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可见这两母子的处境有多么不堪,也难怪朱常洛当了皇帝之后,不出俩月也一命归天了,小的时候没人照顾啊,体质弱,性格又懦弱,整天活在父亲的威压之下,不早死才怪。

“洛儿”女子轻唤了一声,将我的神思拉了回来,哎呀,我这都在想什么呀,治病救人要紧。

伸出三根手指,我搭上女子的脉搏,还好,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风寒而已,可这是夏天啊,竟然还得风寒,这恭妃到底受了怎样的罪,反正我是想像不到。

我拿了药,四处找却找不到一碗水,这些奴才良心都让狗吃了,竟然落井下石到这地步,我满大殿的转悠着,越转火气越大,心里恨不得把这些个奴才全都捉起来杀了,可是,我只是一个皇宫内无权无势的公主,而且还不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只是一个义女,只是一个义女呀,我又有什么法子。

拘了鬼,让他们找来了水,我扶起恭妃来,给她吃了药,又找了块布,浸湿了,给她搭在额头降温。

做完了这一切,我还觉得不放心,于是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床边,守着她,努力抵抗着汹涌而至的睡意。

恭妃王芸儿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中她走在一条赤红的路上,路滚烫,如火般的烫人,她又累又渴又饿,可四周围除了红色的土还是土,没有一点吃的或喝的东西。

她感觉她的生命已经到了极致,活着真的很累,累极了,就像是小时候,母亲搂着她哭,母亲枯瘦的手,给她擦着泪,父亲高高举起的鞭子,父亲总是打她,让小小的她多干点活,再多干点!

第二卷 第八十九章 朱常洛

第八十九章朱常洛

王芸儿觉得父亲的鞭子打在身上很疼很疼,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父亲舍不得打弟弟,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给弟弟,还会笑着夸奖他。

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的夸奖,父亲只会骂她是赔钱货,骂她是死丫头,她很嫉妒,更加不解,为什么都是父亲的孩子,却有着天地之别呢。

后来,她长大了,才明白了,这个世道,就是男人的世道,女子在这里活下去太难了,难到…

她是很小的时候被卖进宫的,那个时候她胆小,怕做不好事情会被打,她努力的做事情,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被李贵妃给选中了,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

在娘娘身边的那几年,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娘娘没有打过她,对她很好很好,还会赏她一些小点心,那些点心真的很好吃呢!

王芸儿在道上走着,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反正她想起了那些岁月,不管是苦的还是甜的,后来,她生了皇子,心里欢喜极了,好像所有的苦日子都要远离她而去了,可是,又哪里知道,这却是另一番苦难的开始。

水,王芸儿极度的想要一口水喝,.哪怕只是一口也好,她的唇干裂了,好像马上就要流出血了,她在想,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洛儿,洛儿又怎么办呢?那.样小小的,可怜兮兮的孩子,她的孩子啊,她死了,那孩子又要怎么活呢?

突然,一滴清冽的水滴到了她的口中,她猛的吞咽.下去,那么的清甜,她还想要,还想再喝一口。

终于,喝足了水,她满意的闭上了眼,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愿再想了。

朱常洛今天心里很不安宁,瘦小的身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母亲怎么样了?.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前几天,他让张妈去伺侯母亲,回来后张妈告诉他**很好,可背地里张妈却在抹眼泪。

他知道母亲的状况不好,甚至是很糟糕,可他却只能干着急,一点法子都没有,这个皇子,这个皇子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平常人家的孩子来得痛快。

很小心的瞧了瞧,见所有的奴才都睡着了,朱常洛轻手轻脚的下床,穿了鞋,轻轻推开门,他想去瞧瞧母亲,不然,他不会安心。

今天晚上的天气真好啊!朱常洛看了看天空的明月,心里想着,但愿这样的好天气,母亲也会好一点吧。

他住的地方离母亲的住处好远,朱常洛走了好长时间,好长好长的时间,终于走到了重华宫外,门是虚掩着的,他就知道,那些奴才不定又躲到哪吃酒赌钱去了,母亲现在肯定又是一个人孤单单的。

一片黑压压的屋子,只有一处有亮光,是母亲的房间,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母亲房中还有谁?

朱常洛推门而入,屋子里是亮的,比点蜡烛要亮,一进门,他就看到墙根处的大床上的母亲,还有趴在床边那个一身白衣的人。

是谁?他警觉起来,一步步靠近,那个人有一只很漂亮的手,朱常洛最先看到的就是搭在床边的一只手,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物件,发光的就是那个物件。

莫不是夜明珠,朱常洛在想。

那是一只洁白、修长、干净的手,每一根手指都是纤细的,那样如白玉雕成般的优美的手指,干净的没有涂凤仙花的指甲,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朱常洛只有十一岁,可在这皇宫之中,什么事情也知道了,这么样的一只手,在整个后宫中无数的美人身上从来没有见过。

光是这只手就足以让人动心了吧,朱常洛在想,他很好奇,那只手的主人又是怎么样的美丽。

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在睡梦中,感觉到有重重的脚步声,还有推门的声音,我的感觉一向很灵敏的,我知道,这个房间中,有外人进来了。

分出一点神识,很仔细的观赏来人,我却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还不想打草惊蛇。

来人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个子挺高,只是整个人很瘦,瘦得都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了。

看到小男孩时,我就知道了,这便是大皇子了。

在他走近时,我装作才从睡梦中惊醒的样子,慢慢睁开眼,伸了伸脚肢,然后揉着眼,看向他。

小男孩明显的惊着了,很是呆傻的看着我:“你是谁?”

呵呵,好像这句话该是我问的吧,我笑笑,看着他,很想捉弄他:“我是天上的仙子,你又是谁呢?”

小男孩摇了摇头,很不相信的样子:“这皇宫里没有仙子,仙子是不会来这里的。”

哦,我惊讶了:“为什么呀?”

“因为这里太脏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罪的。”小男孩很认真的看着我:“仙子是很干净的,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呢。”

天啊,天啊,这孩子怎么这样,这还是一个孩子吗?

小男孩看着我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很纯真,然后,他很轻快的走到恭妃娘娘身边,眼光一直在恭妃娘娘身上来回打量:“我母亲,她会没事吧?”

我重重点了点头:“她会好的。”

“我叫朱常洛”小男孩突然说,声音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感激,还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

我站起身,摸了摸朱常洛的头,把他的小脸扳过来,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我叫吴媛,福宁长公主,是你的姑姑哦。”

姑姑,朱常洛看着女子,没有想到他的姑姑这么美,美到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即使他现在还是一个孩子,可看到她,还会感到移不开眼睛,那么别人呢,外面那些男子呢?

听说,福宁公主嫁给了李将军的儿子,李将军的儿子一定很出色吧,不然配不上美丽的姑姑。

“你母亲刚吃了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我看着朱常洛很认真的说着:“你要相信姑姑,姑姑的医术可是很高明的哦。”

“我相信”朱常洛轻声说着,好久了,好久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除了在母亲和张妈身边还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让人舒适的感觉。

“朱常洛,你在这里好好照顾你的母亲,姑姑出来时间太长了,要走了,你一会…也走吧…”我俯下身,看着瘦骨伶仃的朱常洛,这个孩子还真是让人心疼呢,轻轻抱了一下他瘦弱的小身子,我仔细叮嘱一番,然后很利落的转身,出门,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呢。

第二卷 第九十章 朝鲜使臣

第九十章 朝鲜使臣

辽东

宽阔的官道上,大队的兵马呼啸而过,长长的队伍走动间带起的飞扬的灰尘遮天盖地。

队伍的正前方,骑在马上的魁梧的军士手里举着一根高高的旗子,上面写着明字,这是大明的队伍,大明出征归来的队伍。

队伍中央,那匹鲜红如血的马上,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在这炎热的夏季,他顶盔戴甲,坐在马上腰杆挺得笔直,足以看出这个人,是一个意志很坚强的人,是一个不轻易改变的人。

“大哥!”后面一匹马追上,一个和前面汉子长得很相像的人骑着一匹白马,几步间就到了大汉跟前:“大哥,你说这次咱们大了胜仗,回去之后圣上会怎么封赏。”

汉子回头,冷冷的看了来人一眼,张嘴间,沙哑的声音响起:“如柏,为国效力是咱们这些人的职责,当兵打仗理所应当,圣上即使什么都不封赏,该为国出力的,咱们一点都不能松懈。”

“知道了”如柏似乎很怕他这.个大哥,听到大哥一讲话,什么都不敢说了,心里暗自嘀咕着,怎么跟爹爹说的一个样子呢。

对,这队伍便是从朝鲜得胜还朝.的将士,而马上的汉子便是李如松,后面的就是李如柏。

李如柏性子似乎很跳跃,一会.儿之后又憋不住话了,轻凑天李如松跟前,低声说着:“大哥,你说五弟这是怎么了,巴巴的让咱们给弟妹捎去书信,还不让看。”说着摇了摇头:“咱们这样的人家还会缺了女人,五弟这是…女人也就是传宗接代,相夫教子,是不能对她们太好的。”

看来,这个李如柏完全是一个沙文猪,大男子主义.者。

说完这几句,李如柏的声音又压低了些:“大哥,那朝.鲜妞和日本妞个个都不赖,我这次带回来的这几个可全都是天生尤物啊,那长像、那水灵劲、那功夫,就这样的白给五弟几个,五弟还不要呢,真是傻。”

终于,李如松再也忍不住李如柏这种喋喋不休.的噪音了,再度狠命瞪了这个兄弟一眼,不满道:“五弟是大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用你教?还有,别到处嚷嚷你那几个妞了,还嫌不够丢人。”说完话,李如松看也不看,挺起胸来直视前方,打了胜仗当然得有打了胜仗的样子,总得威武些吧。

李如柏被李如.松这几句话噎得没了精神,怯怯的看了长兄一眼,无精打彩的调转马头,去了后方。

后边几辆大车跟着队伍缓缓而行,那巨大的车轱辘压过地面,发出吱吱的极难听的声音。

李如柏停了马,纵身一跃,上了马车。

挑起帘子,车里几个或娇媚,或清秀的女子全都很慌张的坐正身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摸摸下巴,李如柏走进车子,一屁股坐定,左右开弓搂过两个女子,左拥右抱享受起了齐人之福。

再后面一辆大车,车子是那种绿色的油布幔好的,车内坐着三个人,正中而坐的穿一袭紫色长袍,头上戴着半笠似的帽子,帽下垂着两条长长的带子。

是了,这是三个朝鲜人,此时,正中的朝鲜人正闭目养神,而两边坐着的两人却把手紧紧按在腰间的弯刀上,一脸警惕的样子。

“朴将军,金将军,不用如此紧张,咱们已经到了大明境内,早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正中的人睁开眼,单眼皮,细长的眼很有神。

“李大人,对于我们来说,什么地方都有危险,保护大人是我们的职责。”

李大人不再理他们,而是从袖口里缓缓抽出一本折子来,又开始低头细细的看了起来,这是他们国王向大明皇帝拜谢称臣的折子。这次的战争,令他们朝鲜国损失惨重,那些该死的倭人,杀起人来眼都不眨,凶狠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人。

他们的许多大城都被攻破了,男子被杀,女子被倭人捉起来取乐,甚至于,那些畜牲连孩子都不放过,用刀破死,破腹,朝鲜,那时候是人间地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