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

为何这句话听上去如此别扭?

陆追催促,“快些去。”

赵越觉得自己有些想揍他。

暗卫也跳进院中,“大当家为何还在这里?”百姓都在等,可着急。

赵越深吸一口气,大步往院外走去。

暗卫跟在身后道,“当真不考虑一下先前的建议吗?”身披金甲从天而降,漫天花瓣仙乐袅袅,简直想一想都要闪瞎眼。

赵越纵身跃上墙头。

暗卫心里无比失望。

“赵公子啊!”百姓爆发出尖叫声。

赵越飞身从房梁上踏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但即便只是短短一瞬,也足以让现场所有百姓看清,当真是画像上的人!

温柳年捏捏下巴,对此效果很满意。

见他瞬间便折返回来,陆追诧异道,“大当家为何如此之快?”一盏茶还未喝完。

赵越道,“莫非我还要先唱一出戏?”

陆追道,“也未尝不可。”

赵越替自己倒了一大杯浓茶。

陆追在心里摇头。

分明就很不想露这个面,却依旧没有拒绝,还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也不知上辈子到底欠了大人多少债。

第71章 【有些话说不出口】那便用做的会比较快

亲眼见着了赵公子,这件事自然值得好好夸耀一番,所以直到晚饭时分,城中百姓还聚集在大槐树下讨论,谁都舍不得先回去。

“赵公子当真叫赵越?”有百姓端着饭碗问。

“自然,卖馄饨的老张说,是赵公子亲口所言。”另一人道,“大人听到后也未反驳,可见的确是真的。”

“我就说,那个画册上的赵越做不得准。”又有人道,“王天虎也真是大胆,居然敢冒充赵公子。”也难怪第一个就被官府围剿,揍成猪头连亲爹都不认识。

“也不知道赵公子下次何时才会再度露面。”大家伙都觉得很是期待,当然,若是出现的时间再长一些,那便更好了,我们都十分想看。

而此时此刻在尚府小院内,赵越正坐在石桌边,细细擦拭霁月刀。

温柳年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还没歇息?”赵越站起来。

“刚处理完公事。”温柳年将托盘放在桌上,“尚堡主买来的酒,据说很不错。”

赵越道,“进屋吧,院子里有些冷。”

温柳年点头,与他一道回了卧房。

陆追正在与暗卫一道饮酒,远远在屋顶上看到这一幕,不由都在心里感慨了一番。

夜深人静之时在卧房中相对小酌,天时地利人和,不乱对得起谁。

“是什么酒?”赵越问。

温柳年道,“七月霞。”

赵越将灯火挑亮了些。

“我不懂酒,不过这坛酒似乎很难寻到。”温柳年打开封口。

“七月霞开在海岛,在内陆是极为罕见。”赵越将酒杯并排放在桌上,“拿来酿酒味道不算辛辣,你可以试试。”

“大当家喝过?”温柳年有些意外。

赵越点头,“先前行走江湖的时候,喝了不少酒。”

温柳年道,“会醉吗?”

“你大概会。”赵越笑笑,“我不会。”

温柳年试着喝了一口,然后咂咂嘴道,“是很甜。”

“将醉未醉之时,会觉得满室都是花香。”赵越道,“这是七月霞最妙之处。”

温柳年仰头一饮而尽。

赵越:…

温柳年放下酒杯道,“能闻闻花香也不错。”

赵越笑着摇摇头,又替他斟了一杯。

酒坛不算大,不多时便已经空了大半,温柳年趴在桌上,明显有几分醉意。

赵越将他抱起来,原本想送回房,走到门口却又顿住脚步。

就如陆追所言,有些事情自己若是不主动,只怕会等一辈子。

迟疑低头看了眼怀中之人,就见他双颊泛红,眉头浅浅皱在一起,是平日里从未有过的模样。

喝醉酒…应该很难受吧,如此丢他一个人,似乎也不大好。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赵越抱着人转身,将他放在了自己床上,又叫来了水。

温柳年虽说不懂酒,不过酒品倒是很好,喝醉了也不闹,平日里白白净净的脸上有些红晕,嘴里时不时会嘟囔一两句,却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赵越先是哄着喝了茶漱了口,又轻手轻脚脱掉鞋袜外袍,用手巾帮他擦了擦脸,方才拉过被子盖好,自己就着剩下的水凑活洗了脸,就靠在床边帮他按揉太阳穴,想着明早能舒服一些。

温柳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睡吧。”赵越轻声道,“明天便不会头疼了。”

温柳年哑着嗓子道,“冷。”

赵越手下一顿,而后便将他拥入怀中。

温柳年重新闭上眼睛,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赵越心里柔软一片,低头他的头发,生怕会将人惊醒。

第二天清晨,有太阳洒落窗花,温柳年裹在被子里,还在昏昏沉睡。

知道他平日没怎么喝过酒,赵越也未叫醒,掖好被角后自己先下了床,洗漱完出门,却见陆追正在院中喝茶。

“早。”赵越反身关上屋门。

“早。”陆追颇有深意看他。

赵越有些不自在,坐在他对面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陆追道,“可要准备一碗鸡蛋面?”苍茫城的风俗,新媳妇娶回家圆房第一天,夫妻两人要一起吃一碗双黄鸡蛋面,表示永世相缠。

赵越脸色略微僵,道,“昨晚只是喝多了酒而已。”

陆追摆手道,“大当家不必解释这些,起因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只要最终目的达到便好,况且酒后乱,听上去也颇有几分江湖中人的不羁意味,很是洒脱。

赵越又道,“并未发生其余事。”

陆追顿时很诧异,“就喝了酒?”

赵越道,“是。”

陆追道,“然后就没了?”

赵越道,“是。”

陆追:…

还是不是男人啊…

赵越强忍住要揍他的冲动。

陆追苦口婆心,“这种事情,你总不能让大人主动。”还能不能有点土匪的样子了。

赵越道,“我不想趁人之危。”

“这算什么趁人之危!”陆追简直想扒开他的脑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啊!

赵越沉默。

陆追苦口婆心道,“你若稍微争气一点,大人也不至于自己端着酒往房中跑。”

赵越皱眉,“什么意思?”

“这还要问?”陆追道,“从当初下苍茫山到现在,莫说是大人,就连我也看得闹心。”速度慢成这样,也着实够丢人。

赵越:…

书呆子嫌自己慢?

“早啊。”温柳年伸着懒腰出门,“咦,二当家也在。”

“大人早。”陆追站起来,“正好,大当家有话要说。”

赵越不动声色踢了他一脚。

陆追道,“我先去看看尚堡主那头。”

温柳年点头,“二当家慢走。”

待到陆追离开后,小院重新安静下来,赵越站在石桌旁与他对视。

温柳年问,“我的脸没洗干净?”

“啊?”赵越回神,“没有。”

“那大当家为何一直盯着我看?”温柳年无辜道。

赵越心一横道,“好看。”

温柳年:…

赵越道,“我——”

温柳年看着他。

赵越深吸一口气,觉得还是…说不出来。

温柳年道,“大当家若是不说,那我便要回府…唔。”

赵越大步上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低头了下去。

既然说不出来,那便用做的会更快。

嘴唇软软的,和梦中的滋味一般美好。

赵越单手环住他的腰,亲愈发缠绵。

温柳年轻轻闭上眼睛,睫毛在天光下有些微微颤抖。

院中一片静谧,连枯叶飘落的声音也清晰可辨。许久之后,赵越恋恋不舍放开怀中之人,低头看着他。

温柳年睁开眼睛,唇色比起以往,要更多几分水色。

赵越如同受了蛊惑,又凑近舔了舔。

温柳年笑出声。

赵越用拇指轻轻蹭过他的脸颊,而后便将人紧紧抱进怀中,片刻也不想放开。

温柳年道,“我要回府衙了。”

赵越恋恋不舍松手。

温柳年道,“要一起去吗?”

赵越点头,“自然。”

两人手牵手出门。小院外头,暗卫正在与陆追一道情攀谈,以表示“我们根本就没有偷看”,旁边还站着尚云泽木青山,以及早起去给花棠买酸汤水饺,回来后见一大堆人正扒着门缝往里看,刚准备上前询问究竟的赵五。

赵越:…

温柳年拉着他的手,淡定与众人擦肩而过。

陆追在心里感慨,看这架势,苍茫城该准备的不是聘礼,而是嫁妆啊…

书房里头,负责盯梢的腾云堡弟子刚刚赶回来,正在等温柳年。

“出了什么事?”见他神色有些慌乱,其余人也不敢马虎。

“王大贵死了。”弟子回答。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都惊了一下,昨日还好好地在善堂吃酸辣粉,今天便丢了命?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尚云泽微微皱眉。

“堡主恕罪,是属下监察不利。”弟子道,“昨日王大贵从善堂回来之后,便一直闭门未出,属下没想到他会出事,于是一直在屋外守着。今早眼看着天都大亮了,还没见他像往常一样出门砍柴,于是便掀开瓦片看了一眼,却发现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早已毙命。”

“先带几个人过去,将屋子围起来。”温柳年道,“带仵作一道过去,左护法有孕在身,这些事切莫惊扰到她。”

“是。”暗卫点头领命,转身离开书房。

“昨晚可有人进出王大贵的住处?”温柳年问。

“没有。”弟子摇头,“我们弟兄三人一直蹲守,片刻也未曾松懈。王大贵从回家到身亡这段时间内,除非房中有暗道,否则并未见过任何一个外人。”

“那其余异常呢?”温柳年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