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被劫(3)

在啊细细亚星时,夏克洛克就是一名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她的排兵布阵,她的战术指导是史无前例的优秀。

蓝色星球被拐走一个小孩,对夏克洛克将军来说,比歼灭一颗小行星简单易行得多了。

但在行动之前,她得先了解敌人的路线,从而进行战略部署。所谓的不打无准备之战嘛。

薛宝儿沉吟一会,让林姨娘的丫鬟宝娟先去找那个奶娘,务必问清楚几个问题。

“那个奶娘在弄丢薛晨的时候,身处哪里?她最后看见薛晨,是在什么时候?当时薛晨在做什么?”薛宝儿说完这些,就静静的等着宝娟的消息。

过了半盏茶时间,宝娟带着消息回来了。

“都问到了吗?”薛宝儿问道。

林姨娘走了几个来回,已经有点站不住了。宝娟在一旁回话道,“回大小姐的话,那个奶娘说了,当时她正带着晨哥儿经过戏台子,看见晨哥儿喜欢听小曲儿,就多待了会。因为人多吵杂,就和晨哥儿失散了,那个奶娘左右等不到人,才返回原路去寻找的。”

宝娟想了想,又道,“奶娘又说了,最后看见晨哥儿时,晨哥儿似乎是在棚子旁玩耍,再过一会,就看不到他了。”

宝娟说的棚子,大概就是戏台子的后台,为着老太太的寿宴,薛府一早就搭了棚子台子,还请了著名的“梨园戏曲班”。

唱戏之时,人声鼎沸,后台边上不仅有薛府的人,还有“梨园戏曲班”的人,鱼龙混杂,晨哥儿也才刚刚四岁,如果是被薛府的人带走也就算了,可如果是被外头的人盯上,那就麻烦大了。

听完宝娟说的,林姨娘早已经是泣不成声,“带着晨哥儿回去,压根就不用经过戏台子,那个奶娘八成是顾着自己听戏,就把晨哥儿给忘了……呜呜,我命苦的晨哥儿啊……”

如果薛晨不是被人别有用心的带走,必然还在薛府里,要搜寻的话,也可以先从戏台子边开始搜索。

薛宝儿确定好路线图之后,站起身送客,“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们先回去吧。”

林姨娘又扑通一声给跪下了,“大小姐,那奶娘说如果天黑之前还找不到晨哥儿,就要……就要禀报了老爷和太太啊……”

“恩,我知道了。”薛宝儿简短的打断她,“如果你还要继续哭的话,我找的时间就又少了一点。”

林姨娘哀嚎一声,被宝娟扶着回去了。

送走了林姨娘和宝娟,屏退了春意和晚秋,并叮嘱不要让人跟着,薛宝儿又开始故技重施——跳上房顶,在琉璃瓦盖上,一寸一寸的搜寻薛晨的气息。

在房顶上看,薛府采取的四方格局,共有四个出口,分为东西南北门。东为大门,后门为西。其他的两个门是偏门,今日来的戏曲班子,就是全部从北门进的。

有头有脸的宾客都是从大门进,如果有人拐走了薛晨,不可能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而南门附近又是厨房所在,所以进出困难。

余下的就只有作为后门的西门,和偏门北门了。

大少爷被劫(4)

薛宝儿施展了全身的凝聚力,从戏台子周边开始,在薛府周围搜寻薛晨的气息。

凝聚力覆盖到女眷聚会的戏台边,薛晴儿又差点跑出来大吵大闹,被王氏命人弹压了,弄得风声鹤唳的。

薛宝儿皱了皱眉,又继续搜寻其他角落。

最后果然在奶娘所说的戏棚子周围,感应到薛晨的气息。

薛宝儿发动蝇眼里细密的光学元件,按照薛晨气息的强弱程度,大概摸索出刚才薛晨的行走路线。

一开始是跟着奶娘走过了长廊,来到戏台子边。又在戏台子逗留了五六分钟,和奶娘分散,被人从戏棚子抱走,放在置放道具的箱子里,连换了两个箱子后,被车从北门处运走。

搜索完薛府后,薛宝儿得到的结局是,薛晨现今已经不在薛府了。

薛府里还在吹吹打打,戏台子已经在演今日的第三出戏了,王氏坐在一旁,脸色铁青。薛宝儿不及多想,纵身一跃,跳出了薛府的范围。

这还是夏克洛克作为薛宝儿,第一次踏出薛府大门。不过今天时间很紧,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薛晨,现在已近黄昏。

薛宝儿的外形又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在外人看来,不可能走得太快。

薛宝儿以尽可能行进的速度,利用追踪术追赶着载着薛晨的那辆马车。当她走出人潮耸动的东四大街之后,立刻闪身上树,在树与树之间窜过去,速度比步行更快。

随着距离的拉近,薛宝儿也逐渐可以看清楚薛晨所在的地点,以及劫持他的人。

马车上,加上薛晨在内,一共有四个人,其余三人为劫匪,都统一穿着“梨园戏曲班”的衣裳,一个是小生模样,另两个五大三粗的似乎是跟班,一个脸上有黑痣,一个是麻子脸,好记得很。

薛晨被迷晕了,就藏在马车上的箱子里。

那三个人驾着马车,却没有回梨园,而是随意狂奔,似乎在找落脚点。但是出于薛宝儿所料,那三个人好像产生了内讧。

那个小生模样的人皱着眉头,对那两个五大三粗的说,“两位大哥,你们行行好,到时拿得了钱,就放了这位大少爷吧……薛府那般厉害,薛老爷又在大理寺中,我生怕那薛老爷查起案来,把我们一窝端了可怎么是好?”

黑痣恶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头,“现在后悔了?刚刚看见那小兔崽子落单的时候,怎么不后悔啊?”

麻子脸啐了一口,更加用力的催拉马车了,回过头对那小生模样的说,“反正我不管其他的,就要钱,到时拿到钱还好说,拿不到钱的话呢……哼哼,那小子小心他的命!”说完一脸横肉的瞥了一眼马车里装有薛晨的箱子,眼里的杀气喷薄而出,小生也吓了一跳,慌忙去求黑痣。

那个小生模样的看起来很是害怕,想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涕泪纵横的,“大哥们,求求你们手下留情啊,要不是前些天手气不好,在赌坊输了钱,我也不敢做这样的勾当啊。”

黑痣听了就不耐烦了,骂骂咧咧的对那小生破口大骂道,“怕什么!要是怕,你现在就给老子滚下马车去!”又接着说,“还出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看住那个箱子,别让他给跑了!”

那个小生哆嗦了下身子,又把头缩回去,老老实实的看管薛晨了。

眼看天色已晚,薛宝儿想是在天黑之前无法追到马车了,就把那三个人的模样给记住,又掉头回了薛府。

天黑之后,宾客走了,奶娘担心事情暴露,一定会去对王氏禀报薛晨丢失的事,事情怕是要被捅出来了。薛晨在马车里暂时没有威胁,但薛府里的林姨娘就难说了。

薛府一团乱麻(1)

薛宝儿在走回去的路上,看见三三两两的宾客或坐轿子,或坐马车离开薛府,看来已经是宾客尽欢了。

她也不着急,绕着去了马厩处,给拿了一条绳子,一边走,一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给自己绑上。

然后就蛰伏着,等到宾客真正的散完了,夜幕初上后,薛宝儿看见薛府四周围没什么人在走动,才大大方方的走到薛府门口敲门。

很快有下人开了门,看见是全身被绑着的大小姐,急忙让了进去,薛宝儿眼疾手快的闪身进去,左右再瞄了瞄,应该没人看见她。

薛府外头风平浪静,但里头已经是风声鹤唳,一片愁云惨雾了。

其实薛晨的奶娘骗了林姨娘,她压根就没有想要等到天黑才揭发这件事,等到宝娟第二次去找她的时候,她左右寻不到薛晨,已经存了想要去寻王氏的心思,如果不是王氏一直在偏厅里招呼宾客,走不开身,又加上薛晴儿那么一闹,奶娘估计早就把事情给王氏说了。

可惜奶娘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也怕怪罪到自己身上,直到等到宾客走得差不多,才找了王氏的心腹李耿家的,把事情添油加醋的给她说了。

当然,奶娘说的,自然是四两拨千斤的部分,把自己怎么尽忠职守,但是苦于林姨娘把人弄丢了,她不好交差的事说了。李耿家的觉得不好,这要坏事,就在王氏面前狠狠的唾弃了一把林姨娘,说她怎么怎么不顾薛府规矩,暗地里见薛晨,王氏一听,顿时气炸了。

薛府的唯一庶子不见了,这可是件大事。王氏一个妇道人家也拿不定主意,但深觉是一个打击林姨娘的好机会,也就拈轻怕重的给薛老爷说了。

薛老爷怕惊扰了薛老太太,等到宾客们都回去了,把薛老太太请回了庆寿堂,才让人把奶娘和林姨娘都抓来问话。

薛宝儿被人领进去的时候,隔着屏风可以看见林姨娘和奶娘正跪在地上,林姨娘哭得整个人都快脱水了,披头散发,满脸是泪。而奶娘已经被人拿绳子双手反绑在身后,整个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

眼看里头雷霆万钧,薛宝儿示意老管家先停步,等里头缓和了,再向老爷禀告她的事。老管家的眼力如何毒辣,也觉得大小姐的主意出得对极了。两人一大一小杵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对话。

林姨娘跪行着逶迤到薛老爷面前,拉着他的衣摆苦苦哀求,“老爷,老,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儿子,那是我含辛茹苦十个月生下来的,是我的心头肉啊。”

李姨娘在一旁冷冷道,“听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晨哥儿不是我们太太生的,太太就不疼他,就不找他了吗?”一句话,把薛老爷对林姨娘的怜爱之心浇了个透心凉,是啊,要是说薛晨是他们的孩子,那他还从小养在太太身边的呢,太太能不心疼吗。

王氏假装揩了揩眼泪,语重心长的说,“李姨娘说的是呵,晨哥儿每日养在我膝下,我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融了,晨哥儿不见了,我的心里就像刀割似的。”算是前后呼应了李姨娘的话,也把林姨娘说得面无血色。

且不论王氏平常对薛晨怎么样,就是她这个哭泣的模样,也没人敢说她对薛晨不好啊!薛宝儿觉得王氏简直是拿捏到了薛老爷的七寸,他想要一个怎样的贤内助,她就能给他一个怎么样的形象,也难怪林姨娘被她拿捏在手里那么多年,生育了两个儿女也不得翻身。

薛府一团乱麻(2)

薛晴儿站在旁边,装腔作势的指着林姨娘的鼻子呵斥道:“哼,你还敢说出这般的话,要不是你偷偷的买通了奶娘去见弟弟,他又怎么会不见了?”

薛晴儿气焰嚣张,说得林姨娘顿时矮了三截。冰@火!中文薛老爷看不下去了,咳了咳,“晴儿,不许无礼。”

面对着薛老爷,薛晴儿顿时化身成娇滴滴的小女儿形象,怯生生的说,“爹,不是我无礼,实在是林姨娘无视我们薛府的家规。”

说完这些,薛晴儿就把今儿下午怎么遇见的林姨娘偷偷见薛晨,奶娘和薛宝儿在一旁放风的事给说了。

说完,她还添油加醋的加了几句,“爹,女儿本来是不敢说的,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事情都这样了,你还不敢说吗?”薛老爷怒不可遏。

“因为宝儿姐姐说,要是我说出去了,就要我好看哪……”薛晴儿抹了抹眼泪,楚楚可怜的说。

薛宝儿站在厅外,只觉得薛晴儿这招真是狠,自己和她一样,也不过是路过的,怎么就成了放风的呢?还胁迫她不准说出去?这下可好了,偷偷见薛晨已经是罪过,还扯上了一个大小姐和一个奶娘,这不是明摆着没拿薛老爷当回事嘛。

屋里头,薛老爷气得七窍生烟,奶娘知道事态严重,生怕怪罪到她头上去,也龇牙咧嘴的说,“三小姐饶命,奴才……奴才也是被迫的啊,奴才根本就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是、是林姨娘强迫奴才的啊!老爷,太太明鉴啊!”

薛老爷本来心里头就燃着一把火,刚才死死憋着没对林姨娘发,奶娘正好堵在枪口上,对着奶娘一脚就踢过去了,奶娘生生挨了一脚,在地上滚了两滚才停下来。

“贱妇!夫人把少爷交给你,就是要你好好看住他的,你不仅没有看住他,还带着他私会姨娘,又顾着听戏,将少爷置之不理,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条命可以赔!”薛老爷正在气头上,说的话也是比平时严厉。

奶娘一张脸顿时吓得煞白,爬过来哭嚎道,“老爷,老爷饶命啊老爷!奴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拉出去乱棒打死!”薛老爷在大理寺断案,审起人来也是眼睛都不眨,说话之间,已经要让人把奶娘给拉出去行刑了。

王氏心里想:老爷你真偏心,只打我这边的奶娘一个人,而那个林姨娘,却连怎么处置都没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偏袒她吗!等到奶娘被乱棒打死了,口说无凭了,那不是便宜了林姨娘?

“老爷,现在晨哥儿下落不明,奶娘是最后见到晨哥儿的人了,如果随意发落了,说不定也便没了晨哥儿的线索。”王氏想来想去,拐来拐去的说了这么几句话。

听见王氏这么说,薛晴儿也心领神会,对薛老爷说,“爹爹,娘说得正是,难道打死了奶娘,林姨娘偷会晨弟弟就没错了吗?况且宝儿姐姐也不见了,我看哪,就算是她带着晨哥儿出去玩,也不无可能呢!”

薛晨不见了,连薛宝儿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会不会刚好就是薛宝儿带薛晨出去玩了。薛晴儿越想越是感觉到这种猜测很有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薛宝儿从此以后,可就别想在薛老爷面前翻身咯!

薛晴儿这几句话,刚好戳到薛老爷的痛处,他气急败坏的看向王氏,“宝儿也丢了?”

王氏早已经掉了眼泪,细声细气道,“刚才看管棠和院的家丁来报说,宝儿没在院子里,也不知道是偷跑去了哪……老爷,都是我治家不严,弄得姨娘私会哥儿都不知道,连带宝儿也丢了,呜呜……”

她这么一哭,薛老爷哪里还会去怪她,只叹了一口气,“夫人,不怪你,要怪就怪下面的人,无视家规,漠视你当家主母的地位!”说完,又瞪了林姨娘一眼,林姨娘早已经如颓败的柳枝儿,不知道要摆向何处去了。

薛宝儿在门外,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在后面推了老管家一把,老管家踉跄的进了屋,对薛老爷诚惶诚恐说,“老爷,大小姐寻到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人家大小姐是自己回来的,老管家又更正说,“哦,不是,是大小姐自个儿回来了!”

薛府一团乱麻(3)

薛宝儿慢慢的踱步进了屋子,一时之间,众人的表情很是生动,大部分都是“大吃一惊”,但有人是惊喜,有的人是悲喜不明。薛宝儿这么一回来,就说明了事实上,不是她带着薛晨出去玩才走丢的,薛晴儿和王氏对看一眼,默然无声。

林姨娘本以为薛宝儿是去寻薛晨,没想到她回来了,薛晨却没回来,差点昏死过去,只爬了两步,拼死问道,“大小姐,我的晨哥儿呢,我的晨哥儿呢?”

薛老爷忍不住叱责,“住口!现在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林姨娘顿时面如土灰。

薛宝儿都一一看在眼里,然后走到主殿正中央,双眼莹然,刚直不阿的看着薛老爷。

薛老爷面上乌云盖顶,虽然平时不喜欢薛宝儿,但看见自己的女儿被人绑着回来了,还是十分生气,着急的问,“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氏也连忙假装关怀的问,“宝儿,是谁欺侮你了,快与为娘说。”

面对众人的疑问,薛宝儿只言简意赅的说了句,“薛晨被人劫走了。”

她身上的绳子还没有解下来,仍旧缚在身上,对她而言不过是挠痒痒,但薛老爷已经怒不可遏的对下人们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帮大小姐松绑!”

众人上前,七手八脚的帮薛宝儿松了绑,其实她没有自虐倾向,但却是按照啊细细亚星的绑法来的,所以看起来忒有点惨烈了。

看见她这个样子,薛老爷也不忍苛责她,只让她坐了凳子,便让她诉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下午我看见有三个人把薛晨塞进装道具的箱子里,鬼鬼祟祟的从北门运出去。”

薛宝儿只负责说这两句,后面的让其他人自己去联想吧,反正她可不想编造自己跳马车或者是被绑的事情,那也太丢她阿尔亚特家族的脸了。

不过如她所料,接下来的果然有人继续接了下去,薛老爷蹙眉,摩挲着胡子说,“所以,你就跳上了马车,而后被发现,在千钧一发之际,跳车逃亡?”

这说辞,是人都会这么想,不过再往深一层想,薛宝儿全身只是狼狈了一点,却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如果说她是跳马车的,那也太有破绽了。

不过她能够说出薛晨的下落,又被缚着回来,已经很有说服力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薛宝儿已经从失踪人口,进化成保护弟弟,又力扛匪徒的英雄式人物,在众人心目中,蹭蹭蹭有了突飞猛进的跳跃!一个美好的嫡姐形象顿时跃然纸上。

对于薛老爷的猜测,薛宝儿不承认也不否认,反正她就是说了事实,其他的,自己去想呗。

看见薛宝儿赢回了一成,王氏和薛晴儿气个半死,心想好你个薛宝儿,为了在薛府的地位,这次连小命也不要了,马车怎么没有摔死你呢!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也只能不动声色,目前来说,也只是薛宝儿平安回来了,但薛晨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李姨娘则坐在殿中,悠悠的品着茶,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瞄了一下王氏坐立不安的样子,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哎呦,原来大小姐竟是大功臣呢。”

众人各怀心事,但其实薛宝儿并不是如王氏所想的那样豁出去,刚刚她做出一副被缚的样子,只是不想浪费口舌向众人解释她一个下午去了哪里。要她解释去向,还不如说自己也被绑走了,反正人是回来了,薛晨嘛,要找也不难。

薛府一团乱麻(4)

王氏可没心思等着薛老爷认可薛宝儿,赶紧岔开话题,伤心欲裂道,“宝儿是回来了,可晨哥儿还生死未卜啊……”

一听见生死未卜,林姨娘脸色刷白了,匍匐着走向薛宝儿,哭诉道,“大小姐,大小姐,您为什么不把晨哥儿也带回来呢?”

薛宝儿翻了下白眼,心想我只答应你找到他,没答应帮你找回来吧?不过她没说出来,只是避重就轻的说,“来不及。冰@火!中文”

薛老爷瞪了林姨娘一眼,替宝儿打抱不平,“宝儿能回来已经是万幸了,你还想要她怎么把晨哥儿带回来?”

林姨娘呜咽一声,只想去撞死了算了,薛宝儿是来帮她的啊,她居然把救命恩人往外推。

在这混乱的局面中,薛老爷突然现出了一丝清明,想起来要问薛宝儿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三个绑走晨儿的人,你可认得他们的相貌特征?”

“一个清秀点,一个脸上有黑痣,一个麻子脸。”

薛老爷一听,赶紧拍板,让人去请衙门的画师过来,并且吩咐薛宝儿道,“待会画师过来,你把那些人的面部特征,眼睛鼻子嘴巴眉毛耳朵是长得怎么个样子,给画师说说。”

此时其他人坐得也乏了,薛晴儿坐在王氏旁边,李姨娘发挥她的柔媚功夫对着薛老爷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加衣斟茶,体贴又暖心得很。

林姨娘一脸颓败的坐在一旁,高下立分。

薛宝儿仍然是维持着那副军姿的样子,挺挺拔拔的坐着。倒让薛老爷有些恍惚,自己的这个女儿,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坚强了?不过转念一想,兴许薛宝儿和薛晨就像薛晴儿说的那样,偷偷跑出去玩,被人抓住了也说不定。

过了一会,画师来了。

画师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也是衙门里头经常给通缉犯画画、协助破案子的人。他过来后,依次给薛老爷和王氏作揖之后,就把目光转向了唯一的知情者薛宝儿,一个七岁模样的小娃娃。

“听闻大小姐知道那三个劫匪的模样,请大小姐示下。”下人们抬来了一桌一凳,那画师便在桌子边上铺陈开一张纸,开始画画。

薛宝儿想了想,说:“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比较瘦削,瓜子脸,眼睛狭长,鼻子高挺,嘴唇较薄,第二个四方脸,右边脸上有个黑痣,鼻塌嘴厚,第三个脸上有麻子。”

画师用毛笔沾了墨汁,开始在纸上画第一个人,一边画一边又仔细询问薛宝儿的意见,比如嘴巴是怎么样的,眼睛是不是椭圆的,薛宝儿略略思索后,都给一一回答了。

过了不久,画师的第一张画成型了,不过是略微几笔,已经描绘出一个人的眼耳口鼻,五官基本看得出眉目,脸型用一个圈代替,眼睛用一个圈里加一个黑点代替,鼻子是个三角形,耳朵就是两个圈。

那画师颇为满意,让下人把画作递给了薛宝儿,就等着薛宝儿的意见。

本以为薛宝儿这个七岁小儿应该会觉得满意,谁知道薛宝儿拿到画作,只看了一眼,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认真道,“唔,太不像了,按照这样来画,根本就抓不到匪徒。”

亏得还有人说这个画师的画多么的入木三分,这样一看,连啊细细亚星的一个刚会拿笔的人,都可以轻易的秒杀他了。

薛府一团乱麻(5)

画师脸上一阵尴尬,想想他可是衙门里头赤手可热的人,还曾经因为画的画抓到犯人而升了六品的官员,多少人巴望着让他上门作画,他都不屑哩,现在居然让一个黄毛小丫头鄙视了,他实在难堪。

画师打了个揖,对薛老爷说,“既然大小姐认为鄙人画得不好,那鄙人只能回去了。”

画师平时在衙门里也是颇有技艺之人,他这么一说,薛老爷也挺为难,觉得薛宝儿根本就是在为难人,只得囫囵的说,“张大人请留步,作画而已,能有七八分像已然是不错的了,哪能有十足十的像呢。小儿之言,实在不足挂齿。”

薛大人说完,又转而对薛宝儿说,“还不赶紧向张大人赔礼道歉。”

薛宝儿扎着两个小圆发髻,认真状,“我有何错?画人物肖像,最重要的就是神态了,要是连神态都画不出来,还怎么找人?”

薛宝儿又看了那画一眼,“那画连长相样子都画不好,更别提神态了。”

抓人是非常神圣的事情,像他这么画,到时抓错了人,不是更加的麻烦?

薛宝儿不这么说,那画师还留有几分面子,她这么一说,简直就是说那个画师在胡乱的画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