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天与明英还是若即若离的生活在一起,他奔走于北戎与大周之间,成了两国交好的使者,中山侯再也没有来过北戎,依柔公主再嫁的消息传遍了大周,但皇帝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雷霆震怒,反而很有风度的送去了成亲的大礼,其中就有一件火红的胡服,依柔接到那件衣服时,再一次失声痛哭。

两年后,依柔公主在北戎登基,叶成绍被立为北戎太子,三年后,素颜再次为叶成绍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这一年,叶成绍带着素颜回了大周,将自己的皇长子送给了大周皇帝,而后,只呆了一年,又回到了北戎,六年后,依柔传位于叶成绍,同时,封蓝氏素颜为北戎皇后。依柔公主与拓拔宏离开了上京,双双游戏红尘,游山玩水,过二人世界去了。

十年后,大周皇帝驾崩,大周左相司徒卫起兵造反,叶成绍亲率二十万大戎铁骑,踏平了大周京城,活捉了以前的护国侯,现在的左相司徒卫,但并没有将司徒满门抄斩,而是留下司徒卫的二女儿司徒敏,让她仍袭了护国侯的爵位。

自此,叶成绍才真正统一了大周和北戎,而素颜而成为了周戎国的第一任皇后,而她又利用自己在现代带来的知识,兴修水利,兴农重商,并重被手工业作坊的建设,叶成绍在位十五年,当他们的大儿子冷戎周到了二十五岁时,叶成绍将皇位传给了儿子,自己也带着素颜远离了皇后,过着悠闲的富家翁生活。

第一百七十七章

皇后在亲昵地拍了下战傲的额头,笑道:“你这孩子,就是贫嘴,母后什么时候对你小气过?正好,你留下来,陪你依柔姐姐用膳,姐弟两多增加些感情。”

左贤王作势要走,儿子留下有名目,他是皇后的义子,自己留下就有点尴尬了。

便道:“老臣还有些差事没有办完,就不打扰皇上一家人用膳了。”他把一家人三个字咬得很重,似乎在强调自己的儿子战傲也是皇室中的一员。

皇上的嘴角抽了抽,微笑着点头让左贤王下去了。

席间,战傲对皇上殷勤得很,亲手给皇上皇后布菜,恭敬老实的站在桌边上,并没有同桌,那双虎目却是始终不离依柔的脸,依柔若还只有十六七岁,还真有可能会被他这种灼火一般热辣的目光所打动,但她的心,她的感情早就埋在了大周,如今的她,很难再轻易相信男人,尤其是像战傲这种口花花,很会用言语讨女人欢心的男人。

所以,一顿饭下来,依柔始终带着温婉的微笑,神情淡定得很,一点也没有受战傲的影响,吃得也很多,毕竟二十二年后,第一次跟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起吃饭,她才不要被一个外来的苍蝇影响了食欲呢。

用过饭后,战傲很礼貌的告退了,依柔留下在皇后宫里,陪着皇后说话,皇后亲切地抚着依柔的肩膀道:“柔儿,你看战傲此人如何?”

依柔被问得一怔,探寻地看着皇后,不知道皇后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皇后很喜欢战傲,看着皇后白发苍苍,形容苍老的脸,她心里一阵愧疚,就不忍心惹皇后不开心,便道:“看着很能干,很聪明的样子,母后调教出来的义字,自然是很不错的人啊。”

虽然不是极力夸奖,但也还算过得去,皇后听了果然很开心,挑了眉道:“柔儿也觉得他很好吗?那你说,将来招他为皇夫怎么样?”

依柔听得头皮一阵发麻,皇后果然是打得这个主意,她才与大周皇上分开,实在是没有立即再嫁的心思,来时,她曾向那个男人许诺,不会再嫁的,虽然那个男人不值得她为他相守,但是,在她还没有完全忘却那个男人之时,依柔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另外的男子,何况,左贤王还是要杀自己的人,真要嫁给了战傲,将来,大戎的天下就不会姓依,而是姓战了。

“阿姆…柔儿现在不想谈这些,绍儿还在路上呢。”依柔眼中泛起晶莹的泪珠,俏丽的睫毛轻颤着,眼里闪过浓浓的伤痛,皇后的心一紧,知道女儿在感情上也是受了苦的,才从大周回来,也不能逼她逼得太紧了,只是…自己欠傲儿那孩子良多,为了等依柔回来,那孩子竟然一直单身未娶,这些年,自己一直不相信依柔还会回北戎,但战傲却一再向自己保证,依柔一定会回来,他和依柔会成为草原上,最让人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正是这个信念支撑着皇后,一直在苦等依柔的回归,果然如战傲所料,依柔回来了,自己应该给战傲补偿,而最好的补偿就是,将依柔嫁给他,一偿他多年的痴情。

“柔儿,阿母不逼你,以后日子长得很,你会忘了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会发现战傲的优点和长处的。”皇后轻轻拭干依柔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

拓拔宏一回大戎,就回了军营,左贤王最近动作很大,在暗暗调动军队,拓拔宏必须将自己的亲信部队调一部份回上京,守住皇宫,更重要的是,皇上为了防止左贤王在北戎境内能叶成绍和素颜设伏,让拓拔宏调兵迎接,决不能让依柔公主所遇之事在叶成绍身上再现,所以,回来后的二十多天里,依柔很少见到拓拔宏,而战傲却仗着是皇后义字的关系,几乎天天出没于宫中,每天都要去见依柔。

不得不说,战傲是个很会讨女人欢心的人,他温柔体贴,说话幽默风趣,经常逗得皇后哈哈大笑,依柔呆在皇后宫里,一来二往的,就与战傲熟悉了起来。

这一天,天空晴朗,战傲一大早就来了宫里,他先去了皇后宫里,给皇后请安。

依柔正坐在梳妆台前,侍女清儿是她从大周带过来的,也是用惯了的老人,拿着梳子正准备给她梳头发:“娘娘,今儿天气好,您要不要出宫走走,要是出宫的话,奴婢就给您梳个堕马髻,好看又结实,不容易散开。”

依柔听着就有点发怔,脑子里不知怎的就想起拓拔宏那只骨结粗壮的大手来,在来上京的路上,拓拔宏不止一次给她梳过头,那样大的手掌,明明就是持惯刀剑的,给她梳头时,手法却是纯熟得很,这么多年来,他一定经常在偷偷练习吧,自从送自己进宫后,就很少看到他,依柔知道他现在一定很忙,但心里就是忍不住会想念他,阿宏,今天天气很好,真想你能来陪我去骑马。

“梳个胡式发髻吧。”依柔有些懒怠地说道。

头发刚梳好,战傲就来了,依柔今天穿了一身烟蓝色胡装,清爽又雅致,头上别了一根蝴蝶簪子,使得她艳丽的俏脸上更添了几许俏皮和妩媚,战傲的眼睛黑亮亮的,一小簇火苗在他眼里跳跃着,他没有行礼,而是大步走到依柔面前,突然就伸了手去,捉住依柔的小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依柔的眼睛。

依柔没及防,没他抓住了手,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着痕迹地挣了挣,战傲用力的握着,在看到依柔眼里有了怒火时,他很识时务的松开了,表情很正常的说道:“公主,今天放睛,南山的腊梅开了,这样的天气不去骑马,真是可惜了,我们去踏雪寻梅好吗?”

依柔被他刚才的无状弄得有点恼火,秀眉轻频,淡淡地说道:“我今天要陪母后,不想出去。”

“是母后特地命我来邀请你的啊,依柔姐姐!”战傲含笑看着依柔,向后退开了一些,与依柔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他刚才是故意做出越矩动作的,就是想试探依柔的态度,同时,他也知道,追女人就不能太过慢热,更不能太守规矩,有很多女人是被动型的,你太礼貌,反而很难打得动她们的心。

依柔听得眉头皱了皱,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出去骑马。”

其实她早就换了骑装,就是想出门骑马的,在宫里窝了快一个月了,她早就窝得快要发霉了,而且,绍儿和素颜应该到了北戎境内,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十天左右,就能看到他们了、

依柔一想到就要看到素颜,心情又大好了起来,对战傲的脸色也好了许多,战傲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当是自己方才的策略起了作用,很兴奋的在前面带路。

两人带着随从,纵马奔弛在京郊边的草原上,马儿跑得飞快,风儿在耳畔呼呼儿过,扬起依柔乌高的黑发,她英姿勃发,兴致高昂,很快就把战傲扔在了后面,一路骑,一路笑,心情格外的爽朗。

战傲见她心情好,情绪就更加高涨了,今天,一定要搞定这个大戎第一美女就好,父亲一门心思想要自己夺位,但能够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是更好么?江山美人两者全收,想想就让人高兴,战傲一甩鞭子,纵马向依柔追了过去。

前面的依柔见他追来,也扬鞭策马,加快了速度,战傲唇边勾起一抹戏笑,朗声说道:“公主,我一定能追得上你的。”

依柔咯咯笑着,眼看战傲就要追上来的,她突然身子向马下一歪,整个人像是跌下飞奔中的马儿,战傲看得大惊失色,纵马追得更快,“公主,你怎么了?别怕,我来救你。”

前面依柔只一只脚挂在马登上,整个身子像是被马儿拖着,看着好不危险,战傲心里一急,马车总算追到了公主身边,他弯身下腰,用手去捞公主,但捞了好几下都没的捞着,他情急之下,在马上纵身跃起,向公主的马儿跳去,想要控制住公主的马,但就在他的身体刚刚离开自己的马背时,公主突然扭腰回到马背上,鞭子一扬,那马儿像风一样的向前面疾速奔去,战傲扑了个空,身子悬在空中,眼看就要坠地,他在半空中一深提一口气,拧腰凭空向上翻了个漂亮的跟斗,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的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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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公主已经策马奔出去老远了,远远的就听到公主胜利后的爽朗笑声,战傲被公主戏耍了一把,不气反笑,大声道:“原来你在戏弄我,好,今天看谁能赢,输了的人可要答应赢家一件事情。”

“好,战傲,我等你追上我。”公主的声音在远处随风传来,两人就在草原上你追我赶,但公主倒底有二十几年没有怎么骑过马,骑术怎么也比不得常年在马上作战的战傲,最后,战傲在一条小溪前追到了公主,他们的随从早就被甩得看不见人影了。

公主也跑累了,跳下马来,提裙跑到小溪边,捧起一捧清澈冰凉的溪水,喝了一口,甘冽润喉,家乡的水就是不一样,依柔又捧起水,洗了一把脸,就地坐在了溪的草地上。

战傲也跳下马,但他没有喝溪中的水,而是放开马,任马儿自由吃草,他在依柔身边坐了下来,仰头看着碧蓝又澄净的天空,“公主,你输了。”

依柔也抬起头,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天空,心情也像那片蔚蓝一样的空明,“什么输了,我们有比赛么?”

战傲听得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公主,你不可以赖皮哦,明明你就说过,我追不上你,现在我不是追上了么?”

“那又如何?也不能表示我答应了你比赛吧,战傲,你可是个男人呢。”公主听得笑了起来,有时她觉得身边的战傲一点也不像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时不时还会冒出几句幼稚的话语,如果他的父亲不是左贤王,或许,她与他还真的能成为朋友。

“谢公主提醒,看来,我一直没有表现好,让公主误会了,现在,我就要表现给公主看,我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战傲突然一翻身,拥住公主,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大眼里跳跃着的火苗越烧越旺了起来,不等公主反应过来,低头就吻了下去。

依柔大怒,奋力挣扎着,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战傲的脸上,但战傲就像一头发情的雄狮,撷住公主如花瓣一般的柔唇就不肯松,长舌横冲直撞的往依柔的嘴里控探,但公主死死地咬紧牙关,手格在自己有胸前,奋力抵抗着,她心里怒到了极点,没想到战傲胆子如此大,竟然敢对她用强。

但依柔怎么会是战傲的对手,战傲高大的身体将依柔压得死死的,他伸出一只手来,将依柔的两只手都钳住,同时,另一只手开始撕扯起依柔的衣服来,依柔大急,想叫又,嘴又被战傲赌上,打又打不过,清亮的眼子里顿时泪如泉涌,泪水流到战傲的唇边,他偿到了一丝咸咸的,苦涩的味道,突然心就一紧,缓缓松开了依柔,眼里的灼热变成了怜惜,他拿出一方帕子来,轻柔地帮依柔擦着眼泪,声音很温柔,带着一丝怜爱:

“对不起,依柔,我…我只是太…想你了,你也许不知道,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父王还并不是左贤王,只是一个三品的文官,他带着我参加抢金花,我第一次看见了依柔你,你美丽高贵得就像一只火凤,热情奔放,又大方爽朗,那时的你,像是天上的一轮明月,而我,只是一只平凡而普痛的山羊,我仰望着你,偷偷地倾幕着你,但我们的距离了隔得太远,你从来都没有用正眼看过我,你甚至都不知道,有一个少年对你一见钟情,从此就不能忘怀,依柔,当得知你失踪了的时候,我绝望过,也割脉自杀过,但后来,我坚信你一定不会永远抛弃这片土地,不会抛弃爱你的大戎人,不会…抛弃我的。

事实证明,我的坚持是对的,我等啊等,终于将你等回来了,现在的我,不再是小山羊了,我已经成长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男人,我的怀抱有足够宽厚,能保护你,包容你了,依柔,不要拒绝我,给我一个爱你,保护你,照顾你的机会好吗?”

依柔面色苍白的坐了起来,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静静的听着战傲的话,战傲星辰般的眸子黑亮深沉,眼神清澈,带着淡淡的忧伤,还有一丝难以发觉的羞涩,依柔心中的怒火被他刚才那番话冲散了不少,她拍了拍战傲的肩膀道: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依柔了,战傲,草原上有很多好女儿,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适合的那朵格桑花的。”

“不,我只要你,你在大周时,我没办法,既然你回来了,我就绝对不再放过,不管你心里有谁,我战傲都会将他打败,你最终,只能属于战傲。”战傲听了激动的大声吼道。

“公主,你没事吧。”这时,一骑骏马飞驰而来,依柔抬眼看去,正是拓拔宏,他是从另一个方向骑马过来的,依柔的心当时就如同看到了最亲的人,连日来的想念和刚才的委屈化成一股冲动,她激动地向拓拔宏跑去,拓拔宏自马上跳了下来,也向依柔跑了过来。

依柔毫不犹豫的扑进了拓拔宏的怀里,眼中热泪无声地流着,这几十天,对拓拔宏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以前没有看到依柔还好,他只是默默的思念着,日子没有这么难过,这一次,护送公主从大周回到北戎来,与她日夜厮守了一两个月,对依柔的爱更加深刻热烈了,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如今依柔娇柔的身体就在自己的怀里,拓拔宏感觉自己浮游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回到了胸腔子里,实实在在的将依柔抱在怀里,他还是第一次,他的心,一阵剧烈的呯呯跳着,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一样,激动又羞涩,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下一岁应该怎么办。

很快,他看到了依柔眼里的泪水,他顿时慌了,心猛地揪紧起来,方才他远远的看到战傲似乎将公主压在草地上,公主是被战傲欺负了?一股怒火顿时冲上拓拔宏的脑后,他轻轻拍着依柔的背,虎眸狠狠地瞪着站在不远处的战傲。

战傲的心又悔又恨,看到依柔扑进拓拔宏的怀里,他有两手紧握成拳,若不是怕伤了依柔,他很想一刀剁了拓拔宏就好。

两个男人怒目而视,没一个人退却,拓拔宏安慰了一阵依柔后,大步向战傲走去:“战傲,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怎么能对公主做如此无耻之事!

“我喜欢公主,男人喜欢女人有错吗?拓拔宏,你最好少管嫌事。”

第一百七十八章

“无耻之极!”拓拔宏一拳向战傲击了过去,他实在是被战傲的无耻给激怒了,胆敢轻薄公主,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战傲的嚣张和肆无忌惮让拓拔宏既愤怒又小心,他对战傲出手,就是想要试探战傲的底线,试探战傲对公主有几分真心。

战傲早有防备,身子一闪,躲过拓拔宏的一周,一个扫膛腿,踢向拓拔宏,两人都是武功高手,一战之下,又都是全力以赴,顿时打得难公难解,依柔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看到拓拔宏挨了战傲两掌,心里好生不忍,但她也看得出,拓拔宏不愧是大戎第一勇士,战傲与他相比,还是逊了一筹,她并不担心拓拔宏会受重伤,倒是战傲被拓拔宏连连击中脸部,脸上被打得像青紫红肿,原本英俊的一张脸,变了形。

依柔严重怀疑拓拔宏是太过嫉妒了,故意这样的,战傲也是越打越火,一双虎目气得瞪目欲裂,狂怒的使出全身解数,似乎要将拓拔宏置于死地才甘心,拓拔宏故意与他周旋着,轻松地躲避着他如野狼一般的攻击,神情很像一只戏弄老鼠的猫,依柔在一旁看着直摇头,战傲也终于明白自己不是拓拔宏的对手,他纵身跃起,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远远的脱离战团,对依柔道:“公主,战傲不会就是放弃的,我说过,你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

说罢,也不等依柔回话,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拓拔宏在他身后猛地挥了下拳头,扬声道:“这个梦你别再做下去了,我会打得你醒为止的。”

依柔看到拓拔宏眼角一些淤青,心疼的拿出帕子来走上前,帮他试着,拓拔宏深情地看着依柔,一把捉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扯,托住她的秀气的下巴就吻了上去,此时的拓拔宏一改在来路时相伴的礼貌和矜持,大胆而热烈起来,紧紧拥住依柔,长舌很快就闯进了依柔的柔唇中,霸道而激烈的亲吻着依柔,像是要发泄心中的不满,又像是在宣示这是自己的领地。

依柔猝不及防,被他攻入了唇间,头脑里轰一声,整个人像是飞入了外太空,飘飘然就着不了地了,她像是又回到了少女时代的初吻,心呯呯直跳,那感觉甜蜜又刺激,忍不住就回应起来,小舌缠住拓拔宏的,轻轻挑逗,俏皮的躲闪,拓拔宏身子一僵,头脑越发的热了起来,他死死地搂紧依柔,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去一样。

好一阵,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依柔的脸红扑扑的,越发显得美艳俏丽,像染上了一层晚霞一样。

“依柔,嫁给我。”拓拔宏黑幽幽的眸子深遂而温柔,他极力控制自己心中的激动和喜悦,还压制着一丝的不安和害怕。

依柔的头脑渐渐的清明起来,她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好,脸上闪过一丝懊脑和后悔,垂着眸,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般的轻轻颤动,声音却是冷淡了下来,“阿宏,绍儿他…都要快做父亲了,我…都是孩子的祖母了,再嫁,真的不合适。”

拓拔宏的心听得猛地一缩,就像有人用细绳捆绑了他的心脏,正在一点一点的勒紧一样,心一阵钝痛,眼神里有着掩藏不住的受伤,但他还是很体贴地问道:“若是太子殿下他不介意,他愿意你再嫁呢?”

“不可能的,绍儿自小受的就是大周的礼仪教育,骨子里就反对我改嫁,他还希望我回大周,与他父皇团聚呢,大周皇帝毕竟是他的父亲,他不可能为了孝顺母亲而违背父亲的意志。”依柔的声音很无力,拓拔宏眼里的伤痛让她心酸,她有些哀伤地说道。

“是不是只要太子殿下同意,你就会同意嫁给我?”拓拔宏感觉到了依柔不像开始那样坚持,扶正依柔的肩膀,垂头深深地看着依柔,不让她逃避自己的眼神。

依柔躲避不了,只得抬了眸子,迎着拓拔宏的眼光,脸变得更加红了,声音也微弱得几不可闻,“阿宏,不要逼我,绍儿不会同意的。”

“你不要管他会不会同意,你只要告诉我,他同意了,你是不是就会嫁给我。”拓拔宏紧张的逼问着,一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来了。

依柔被他逼问得没法子了,突然就挣脱了他的手,提裙就跑了开去,拓拔宏哪里容得她再逃,大步追了过去,却听依柔道:“我嫁,只要绍儿同意,我就嫁,可是,他不会同意的。”

拓拔宏顿时如被电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好半晌,他突然就像个孩子一样蹦了起来,对着天空狂吼一声道:“依柔答应嫁给我啦,依柔要嫁给我啦…哦呵呵。”

空旷的草原上,传来一阵阵的回音,马儿长鸣,牛羊和声,依柔被他弄得惊慌失措,回过头,娇嗔地瞪着拓拔宏,心里却是涌动着甜和幸福,嘴里骂道:“阿宏,别闹。让人听见了多不好,绍儿还没有答应呢。”

拓拔宏兴奋的跑过来,一把抱住依柔,在草原上旋转着,大声笑着,爽朗的笑声,惊起正在高空飞过的大雁,发出一阵阵雁鸣,依柔被他的快乐感染,虽然羞涩,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捶着拓拔宏的肩道:“阿宏,放我下来,快放我下头,头晕。”

拓拔宏将依柔放了下来,额头抵住依柔的额头道:“依柔,你知道我方才从何而来么?告诉你,我刚与太子殿下开别,太子殿下已经在去宫里地路上了,我是提前听说你离了宫,才过来找你的,依柔,太子殿下说,你为他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在大周受了二十多年的委屈,你有权获得自己想要的幸福。”

这话不像是绍儿说的,应该是素颜说的话,那个孩子的思想和语言都与这个时代不同,有时,会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来,绍儿向来是最听她的,就算心里不喜,也会同意的,依柔的眼眶有些泛湿了,她再一次庆幸当初绍儿要娶素颜时,自己没有阻止过。

听说叶成绍和素颜已经到达了京城,依柔立即归心似箭,翻身上马,对拓拔宏道:“快,回宫,阿宏,我怕绍儿会有不测。”

两人打马狂奔,路上遇到正寻了过来的公主的随从,大家一起回向皇宫而去。

皇宫前,银燕一马当先,正在城门处仰头向城头上的人说话:“快开城门,皇太孙,和太孙妃殿下驾到。”

城头的守将听得莫明,皇太孙…是依柔公主的儿子吗?但看城下之人,除了银燕几个外,基本都是大周人的装束,他有点迟疑地看着城下。

叶成绍骑在马上,神情警惕地看着四周,尤其是墙头的动静,虽然母后早就回了北戎,但一路上,他与素颜遇到了好几次伏击,好在有冷傲晨和上官明昊在一旁布置周画,总算有惊无险的到达了上京,但到了城头了,却被挡在城外,他的心里不由又笼上了阴霾,若此时有人在城头放箭向自己这方人马射击,自己还好说,就是娘子她肚子已经大了,躲避起来,很是笨拙,不方便得很,如此一想,他打马靠近素颜的马车,掀了帘子问道:

“娘子,你醒了么?靠到车边上来,离我近一些。”

素颜一路睡睡醒醒,这会子马车停了,她反倒精神了,肚子已经很大了,有七个多月,身子沉得很,听了叶成绍的话,她估计又有危险要发生,很轻车熟路的将身子移到车边上去,警惕地听着车外的声响,随时准备让叶成绍抱着逃离。

冷傲晨和上官明昊也悄悄靠近了素颜的马车,“明昊大哥,文英在后面的马车你,请你照顾好她。”

素颜似乎早料到了上官明昊的举动,先开了口道。

上官明昊的眉头皱了皱,身子挺拔如松地坐要马背上,一动不动,根本当素颜的话是耳边风。

守城的人正是左贤王的属下,他其实早就听说皇太孙会在这几天来上京,这会子他装作不知道这情况一样,沉着脸对银燕道:“银燕裙主,你说是皇太孙,可末将怎么看到的全是大周人啊,皇城可是皇室重地,可不能随使放可疑之人进入,不然,危害到皇室安全,末将罪过可就大了。”

银燕听了肺都快要气炸,对着城楼上的守将道:“木海,你识相点快跟本郡主开城门,不然,耽识了皇太孙的事情,你担待不起。”

“什么皇太孙,末将从来就不知道大戎皇帝有皇太孙一说,既是大周来的人,就请拿出外交节杖来,末将通知外交大臣来迎接。”木海是木英图的堂弟,木英图惨死的消息木家早已传遍了,他早就想要报仇,但是,这个仇,总不能对着依柔公主报吧。

城门下的叶成绍听得好生气恼,若不是为了皇后,他才懒得来北戎受这鸟气呢,如今他最担心的是娘子的安全,再过一两过月,素颜就该生产了,就算要打道回大周,也来不及了,不然,孩子非得在路上生下来不可。

而且,他也对依柔的安危很是担心,北戎皇宫的权力争斗并不严于大周,自古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大周如此,北戎一样不能幸免。

“银燕,把大周的外交使令和通关文书交上去,若他们再不开城门,本殿下就回转大周去了,”叶成绍对银并冷冷地说道。

银燕本来就恼火得很,听得叶成绍这样一说,指着城头就骂道:“木海你这头草原上的野猪,你快点给姑奶奶开城门,不然,姑奶奶上得城来,就要让你好看。”

木海听了却是一脸的愁容道:“请郡主息怒,末将只是职责所在,请原谅。”说着,竟然径自从城头上离开了。

银燕气得一提气,竟是仗着轻功卓绝,向城头掠去,她打算杀了木海,再把城门打开,北戎国内,她银燕还从没有碰到过这么不给她面子的守城小将。

谁知,木海等的就是这个,他躲在城头上,一见银燕仗剑飞起,便对守城将士大喝一声道:“大周人人袭城,放箭,快放箭,不要伤了银燕郡主。”

守城士兵不少听得莫名,但木海的亲信还真的就搭箭上弓,箭矢如飞一般的全射向大周的使队,冷傲晨与叶成绍一同抽出长剑来,在马车周围舞出一道剑屏,将素颜护在了中心,大周跟随的守卫们也是提枪拨剑,但也有不少人中箭倒地。

叶成绍气急,一只手将手中长剑舞得滴水不漏,别一只手只连连飞弹,一枚枚钱镖射向城头,削中好几名守城将士的头,冷傲晨也有样学样,同样射下好几名将士来。

素颜躲在马车里不敢乱动,这种情形下,稍一乱动,就可能会影响叶成绍的注意力,成为他的累赘。

叶成绍的眉头越皱越紧了,已主所占地势太过吃亏了,再战下去,已方伤亡会越来越大,他打算后退了,他相信,没多久,母后就会来救他的,毕竟这已经到了皇宫了,在路上,他听拓拔宏说过,母后在宫里暂时还是安全的,左贤王暂时还没有对母后下手。

正当他要冲进马车里,驾起素颜所坐的马车撤离时,就听得拓拔宏一声大喝:“停手,赶紧停手,楼上的将士听着,谁胆敢再射一箭,行车裂之刑。”

木海一看到拓拔宏,心里就凉了半截,心知机会已经错过了,这一次,没有成功的诛杀大周太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也心知自己的路也走到头了。

城楼上的将军一听要行车裂之刑,吓得将手中的长弓全都弃在了地上,城下的将士不等木海发话,就自发的去看城门了。

依柔远远的就看到了叶成绍,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她暂时忘了城门前发生的这一幕,她打马飞奔过来,大声唤道:“素颜,我的好儿媳,快让娘看看你的肚子。”

马车里的素颜听得一脸的黑线,皇后娘娘还真彪悍啊,哪有在两军对阵之间说要看人家的肚子这种话的,可真羞死人了。

她还没有扭捏完,依柔已经到了马车前,叶成绍刚要迎上去,她一手就将叶成绍扒开,扑向马车,掀起帘子就往里面钻:

“素颜,人呢,快让娘看看,哎呀呀,七个月了吧,还有两个多月就该生了,哦呵呵,这肚子可真圆,肯定是个大胖小子,一定是的。”

依柔一进去,因为素颜坐在马车一侧,身上盖着被子,她没能看得到,适应了下马车里的光线,她才找到素颜,一扯开被子,顿时就眉花眼笑,抚着素颜的肚子就念叨开了。

“娘,您就只痛儿媳和孙子么?儿子这么大个人,您就没看到?太不公平了吧。”叶成绍在马车外好不委屈的说道。

“滚开,浑小子,娘现在没空理你。”皇后在马车里笑着回道,她拉起素颜的手,笑眯眯的细看素颜的脸,看她还算精神,又长丰润了些,这才放了心,柔声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素颜笑道:“母后,你怎么肯定这是个大胖小子啊,指不定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呢。”

“呸呸呸,胡说八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这第一胎,你怎么也得给为娘生个儿子出来,不然,麻烦可就大了。”不管是大周还是大戎,都太需要这个既将出生的孩子了,男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城门打开了,银燕提剑上城楼,她今天在冷傲晨的面前丢尽了颜面,怎么也得找回来,原本到了皇城下,就如同到了她的家,以为自己能撑控这些事,却没想到被一个小小的守城将军给顶了,她非要杀了木海泄恨不可。

木海早就不知了去向,银燕找了一个圈也没找着,又气乎乎的下了城楼,挨蹭到冷傲晨身边道:“这个守城的人脑子有问题,平素城门都不会关的呢。”

冷傲晨神情淡淡的,只是点了点头,对银燕的话兴趣不大。

那边马车里,文英缩成了一团,她也算是有经验了,这一次的北行,一路上多次遇险,她只要守在马车里不乱动,总会获救的,但是,心里仍然很是失落,第四次了,不知道要到第几次时,他才能第一时间护在自己身边,第一时间保护自己呢?

第一百七十九章

拓拔宏感觉自己的后背冒的冷汗都快打湿衣襟了,左贤王的手下也太愚蠢了吧,在皇室楼前射杀皇太孙,如此明目张胆的举动,就算成功了,自己不也一样会死吗?还把左贤王也扯了进去,也太不划算了吧。

但左贤王又怎么会是愚蠢之辈?若如此简单的后果他也没想到,他也在大戎兴不起这么大的风浪了,拓拔宏冷笑一声,并没有跟着去追木海,而是对公主说道:“依柔,您亲自带太孙殿下进宫见皇上,臣去请左贤王。”

“不要去,阿宏,让他闹去吧,咱们现在一起进宫见父皇去。”依柔却是反手迅速地拉住了他的手,依上带着一丝期待。

拓拔宏的心猛跳了一下,热切地看着依柔,依柔让他一同进宫的意思是…是她已经将自己看成一家人了吗?要知道,现在可是叶成绍和素颜进宫去认亲啊,正好一家大团员,依柔让他在这个时候去,是希望自己现在就提亲吗?

这样一想,拓拔宏感到自己的心已经不受控制了,激动得你要从胸腔子里蹦出来似的,他强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神情傻傻而僵木地任依柔拉着,脸却是向着另一边,根本就不敢转过头来,依柔以为他胆怯了,不敢真的向父皇提亲,眼神黯淡了下来,那只握着拓拔宏的手渐渐失了力道,失望地缓缓松开。

但就在她的就即将要滑落时,拓拔宏极时反握紧了她的,头却还仍没有转过来,能感觉到他的胸膛急剧起伏着,公主歪了歪头,这家伙不会是害羞了吧,扯了扯拓拔宏的手道:“阿宏,你怎么了?”

“没事,我…我到前面去引路,公主带着皇太孙来吧。”拓拔宏手心冒着汗,他不舍地松开依柔的手,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打马向前奔去。

依柔分明看到了他赤红的侧脸,在后面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刚才因木海的反叛而惹来的不快顿明烟消云散,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阿宏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皇宫里,皇帝像个孩子一样大步跑到皇后宫里,一把扯起正坐在软榻上念佛经的皇后就往外跑。

皇后年纪大了,可经不得皇上这样闹腾,边跑边喘着气问:“皇上,您这是做什么?一把年纪了,怎么像个少年人一样,冒冒失失的啊。”

“皇后,绍儿来了,咱们的外孙来了,还有外孙媳妇,快,就在宫外头呢,你不想见他们吗?”皇上气实也跑得气喘,但他太热切的,想快点看到那从来还没有见过一面的外孙儿。

皇后听得大喜,扯紧皇上的手道:“真的么?那快些,老头子,你怎么不早说啊,到了哪呢?进宫了吗?”

“没呢,快了,咱们两个到宫外去迎迎,听说在城门口被木海拦了,不让他们进来呢,要不,找到咱们跟前儿磕头了。”皇帝笑着边走边说道。

“木海是死脑子吗?皇太孙他也敢栏,太大胆了。”皇抂帝得恚怒,沉了脸说道。

“岂只是拦啊,他还敢用箭射咱们的孙子和孙媳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吓着孙媳妇,听说都有七个多月了,可千万别动了胎气才好啊。”皇上的眼中滑过一丝狡狡黠,又说道。

皇后果然更生气了,她停住脚,愤怒的甩掉皇上的手道:“皇上,是谁给了木海这么大的胆子,竟然也如此忤逆,他不知道那是咱们的孙子吗?您怎么还只说说,快下旨捉拿他,砍了他的头啊。”

“是啊,谁给了他那么大的胆子呢?”皇上含笑着看皇后,若不是皇后太过喜爱战傲,他不忍心治罪左贤一家让皇后伤心,左贤王早就被他暗中削了权势了,何至于闹得现在,尾大不掉,让左贤王的力量膨胀了起来,想要再下手,已经颇有困难了。

“他不是左贤王的属下么?”皇后冷静下来,皱了眉沉吟道:“不过,柔儿杀了木英腾,木海应该是为木英腾报仇…应该不是左遇贤王的意思吧。”皇后的话有些迟疑,她自己也觉得这话没有底气。

皇上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往外走,转移了话题道:“听说绍儿一表人材,真想快快见到他啊,不知道是像朕多一些,还是像你多一些呢?”

“你这老子也真是的,要像也是像依柔吧,咱们两个可是爷爷姥姥了。像不到你这去。”皇后听得笑了起来,说话间,两人已经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到了宫外了。

远远的就看到一队人马正往宫里而来,依柔看到太和殿外,皇上和皇后两个苍老的身影,鼻子又有些发酸,说道:“绍儿,那是你的外公和外婆。”

队伍在武门外停下,叶成绍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扶了素颜下来,托着她的腰快步向太和殿外走去。

近得前来,皇帝终于看清了叶成绍的模样,叶成绍依稀有四五分与依柔公主相像,而依柔,其实是很像年轻时的皇后的,他微微侧过脸去,果然看到皇后的眼里泛起了泪水,血浓于水,那是他们的血脉传承,皇后颤巍巍的走下台阶,向叶成绍走去。

叶成绍见此放开素颜,大步向前,跪地一拜:“不肖成绍孙儿见过祖父祖母。”

他没有说是外祖父外祖母,这样的称呼让帝后心里觉得更加亲切了起来,皇后先皇帝一步托住叶成绍,细看着叶成绍的面容,转过头对皇上道:“老头子,你说得没错,这孩子真的像你呢,有你年轻时的影子。”

“我怎么看着也有老太婆你年轻时的影子呢?你看他那个鼻子,不是正像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