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说:“嫂子你想创业吗?在家里开个淘宝店也可以,去淘宝商城注册,专门做小资们的生意,花点钱刷到五钻,来钱很快的。”

黎菁说:“我又没本钱,哪像你们啊。”

遥远:“…”

遥远这么说的意思明显就是帮她出本钱给她找点事做,现在感觉完全就没法沟通,她只要点个头,遥远就会去给她安排,结果来了这么一句。

他心想这女的到底是怎么了?谭睿康到底喜欢她哪点?算了不管了,随便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什么以后大家一起过,这样搞法,怎么一起过?遥远从最开始就没打算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到时候让谭睿康留个房间,反正自己也快出国了,大家一了百了,各自过安生日子。

当天谭睿康回来得很早,和黎菁商量婚礼的事,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结婚了,婚礼是一场隆重的战役,要发请柬,看场地,找婚庆公司,请车队。

谭睿康的意思是包一辆大巴,回黎菁的老家把亲戚接过来喝酒,找个酒店让他们住一晚上,翌日再送走,黎菁又想在这里请一次,回去请一次,两人在茶几边说了半天,都有点烦。

办个婚礼要动的工程很浩大,基本所有人都被牵扯进来了,黎菁这个要请那个要请,说了一大堆,谭睿康被折腾得焦头烂额,又要订酒席又要包车,一直搞了足足三天。烦躁得要死。

遥远本来一直不想管的,实在看不过去了,接过资料朝桌上一扔,说:“我来吧。”

谭睿康道:“我名单都记了,你嫂子又要临时往上加。”

遥远道:“印一千张请柬,五百张给她,女方家要请谁,让她和她爸妈商量确定,最后名单给你就行,让酒店多准备五桌,客人多了不仓促,没来够就把这些菜分一分朝其他桌上端。反正不缺这点钱。”

谭睿康松了口气,说:“对对,还是你聪明。”

遥远道:“看你这架势起码要摆五十桌,咱们男方这边,初中同学和高中同学请一下就行了,大学同学在外省的就别通知了,顾小婷她们离得近的,愿意来就来。老家那边老人多,老头子老太太的全是长辈,也别让人跑来跑去的了,等你们结了婚,回家摆一顿流水席,请乡亲们吃饭不收红包,让人吃到饱,顺便去祭祖扫墓。”

谭睿康说:“太好了,我正头疼老家那边怎么办呢,这边的人哥都不好意思去递帖子收红包,咱们也不是要赚这一次的人,摆酒,婚庆,钱全部都咱们出了。何况这些总要还回去的,我也没这么多时间挨个去吃请,要么咱们就写红包随意算了。”

遥远道:“先去和你老婆商量一下。”

谭睿康道:“不管她,女方的红包登记,收完以后全给她带回去,给她爸妈怎么样?”

遥远道:“也可以,咱们再添几万一起给她父母,以后别人请她家吃酒的时候让她爸妈自己去还人情就行。”

谭睿康:“嗯,哥想了一下,不如咱们这边全部不登记,拿个盘子接红包,给多少都不记,以后有动得着的关系要去吃请,再按人情包给他们。”

遥远道:“你这么做,还不如在喜帖上写,红包只收二十,取个成双成对的好兆头。派个人在那收红包,当场拆开看一下,多出来的找给他们。”

谭睿康哈哈大笑,说:“这个好,这个太好了。”

黎菁打完电话出来听见了,脸色马上就黑了,问:“只收二十块钱的红包?你们这边是这种规矩吗?”

谭睿康说:“我们这边是,你娘家收多少随意。到时候给你爸妈,让他们去支配。”

黎菁道:“红包不是给咱们的么?”

谭睿康一挥手,说:“用不到那些,你给他们说就行了。”

遥远很满意,这样也不用麻烦了,以后就不用到处去挨炸,钱的事还好说,老要去吃请实在没那个功夫,累死人,况且谭睿康的人际关系很大一部分是他和赵国刚的,谭睿康这边摆了酒收完钱,到时候别人可是只认识他赵遥远,他可不想是个人结婚就去赔笑。

遥远说:“嗯,这样就少掉很多麻烦。”

遥远不敢让赵国刚去帮联系婚礼,天气热得要死,炎炎夏日,谭睿康和黎菁跑得一直吵架,双方都烦死了,遥远老以为他们说不定撑不到离婚就要一拍两散,结果居然没有,还是撑下来了。

齐辉宇带着他的女朋友回国了,目前在香港上班,遥远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怔了那么一怔,谭睿康什么都不知道,给他递了请柬。

齐辉宇想约遥远出去吃饭,遥远实在没时间,让他婚礼后再说。

七月二十,离奥运会开幕还有十八天,谭睿康和黎菁准备在本地的一家大酒店成婚。

婚礼全是遥远和谭睿康两个人在安排,遥远快要累脱了,前一天晚上睡了三个小时,被电话叫起来再次确定流程,说女方那边又修改了,起来确认后继续倒头就睡。

谭睿康在他的小房间里住着,黎菁去和父母住酒店,预备明天早上接新娘。

谭睿康结婚的前一天晚上,遥远在房间里发呆。

“弟,你在做什么。”谭睿康说:“哥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遥远拿了份文件,出来道:“哥,我也有点事和你谈。”

遥远出来,坐在餐桌旁,餐厅上的灯散发着温暖的黄光,照在他们之间,世界一片黑暗,只有这么一小块温暖的区域。

谭睿康的眉毛,头发披着温润的光,低头说:“弟,明天哥就要结婚了。有几句心里话想对你说。”

遥远笑了笑,说:“兄弟是一辈子的嘛。”

“是。”谭睿康说:“是这么说…不过哥还是想说。”

“哥自从来了家里,蒙你不嫌弃,把我当亲哥,什么东西你有一份,你都会给哥一份。与其说姑丈对我好,不如说是你对我好。姑丈给我的是钱,你给我的是一个家。”

“我爸妈都去得早,爷爷奶奶也不喜欢我,有你这么个弟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谭睿康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说:“弟,上次听人说,别人家亲兄弟还会吵架,你看咱俩这么多年,从来没动过粗,没红过脸,哥生病了,也是你给治好的…”

遥远笑道:“别提那事了,能好是你的命好。”

谭睿康点了点头,说:“别人都说,再好的亲兄弟,也不过是这样了,你看看这个。”

他把文件摊开给遥远看。

“这份文件你先签个字。”谭睿康说:“因为这是咱们一起打拼出来的公司,里面有你的一半,先把协议定好,这也是姑丈的意思,哥想了一下,他说得很对。”

“娶老婆能过一辈子最好,就怕以后和你嫂子那边有什么经济纠纷闹不清楚。哥的意思你懂的,不是说分家,是先写清楚,写上你的名字,以后这个公司还是哥给你经营,钱你要多少有多少,别的人都没权管。”

遥远忽然就想起六年前的这个时候,同样是七月,同样是夏天的夜晚。

那年他刚高考完,正是人生中最快活的时候,赵国刚把他叫到餐桌旁,拿出文件,让他签字。

遥远道:“我也正想说这个呢。”

他取出一份文件,说:“你说得对,哥,但我想让你签我这份,这个公司以后就送你了,当做你的结婚礼物,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长兄如父,你一直是我的榜样,没有你的话我从高中就不知道堕落到哪儿去了,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只有钱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不要嫌弃。”

“还有,哥,以前说我治好了,其实是骗你的,我还是爱着你。不过我不打算和你们一起过日子了。”遥远笑着说:“你别因为这事有什么负罪感,好好过你的生活,这里还是你的家。你想起我了,偶尔回家看看我就行,我不介意的。”

谭睿康静了一会,看着遥远,忍不住大哭起来。

“不,小远。”谭睿康大哭着说:“你为什么不说?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遥远笑道:“别这样,你别哭…你…哎。”

这是他记忆里见到谭睿康哭得这么夸张,哭得跟个小孩一样又笨又滑稽,鼻涕都出来了,谭睿康难以置信地大哭,仿佛失去了什么。

“签文件。”遥远把笔按到他手里。

谭睿康愤怒而痛苦地吼道:“我不签——!”

遥远道:“那等你冷静点再说。”

遥远自己到沙发上去看电视,谭睿康哭了一会,平静下来,遥远说:“你不签也没用的,到时候我只要签个放弃所有财产的合同,无偿赠予你就行。你快点签,免得我又要去跑来跑去的,累死了。”

谭睿康道:“哥舍不得你,你怎么不说?!怎么不说!”

遥远道:“哥,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完美的事,真的,你要这个,就要学会放弃那个。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比什么都强,别像我爸一样。我这人生性固执自私残忍,说一不二,别的人要怎么做没办法,但只要是我不愿意的,我一直都不会去配合。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道理,所以咱们还是各过各的吧,我真心的祝你幸福。”

谭睿康满脸眼泪,坐在餐桌旁发抖,双眼红得可怕。

“明天开始。”遥远说:“我不是那个喜欢自己哥哥的赵遥远了,我只是你的弟弟,就像你以前跟我说的那样,别把你当做我爱的那个人,单纯当做哥哥,分成我喜欢的谭睿康和我哥谭睿康。”

“你现在也得学会这么看我,把我分成喜欢你的小远,和你弟小远。咱们彼此都要习惯,慢慢来,一切都会调整过来的。你想我了就回来看看我,你有老婆陪着,她很依赖你,你不会经常想我的。你弟弟小远答应和你一起住,但喜欢你的小远不能和你一起生活,因为你有老婆了。”

谭睿康痛苦地大叫,哭得浑身发抖。

遥远看着谭睿康那模样,自己也有点不忍心,他说:“文件记得签,别睡得太晚,明天还要结婚。”

说着进了房间,疲惫地长吁了口气,反手锁上了房门,有种近乎变态的,自残的快感。心想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不要钱我只想要你?可惜那是不可能的,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都去结婚吧,都滚蛋。

第54章

早上六点。

遥远给谭睿康打领带,拍了拍他的脸,问:“签字了么?”

谭睿康双眼满布血丝,说:“没有,我不会签的,小远,你…”

遥远揪着他的领带,把他拉得低下头,在他耳边说:“祝你们百年好合。”

谭睿康疲惫地看着遥远,眼光极其复杂,他似乎有点迷茫,眼中产生了那么一刹那的动摇。

“走吧。”遥远说:“你想不结婚了吗?怎么可能?请柬都撒了。走,快点。”

遥远一整衣领,对着镜子看了看,眉毛一扬,朝镜子里又累又残的谭睿康笑了笑,精神焕发,神采飞扬。

七点,接新娘,车队开向民政局门口,二十辆车当车队,车外贴着婚礼的彩球与丝绸花,酒店里的亲戚把新娘送出来,一身婚纱的黎菁笑得幸福灿烂。

八点半,民政局领证,众人欢呼撒花,恭喜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十点,酒店入坐,新郎新娘,伴郎伴娘站在大堂迎接。

遥远简直万众瞩目,抢尽了所有谭睿康的风头,男方只要是来的人他就认识,所有同学,朋友,生意合作伙伴,都冲着他去了。

生意伙伴知道他是赵国刚的儿子,远康与五林两个公司的真正老板,叔伯辈是冲着赵国刚去的,遥远笑着与长辈们握手,请他们进去打麻将聊天,又让人上茶。一时间整个会场搞得和遥远的婚礼一般。

“老婆——!”齐辉宇从外面冲了进来,紧紧抱着遥远,把他扑倒下去,身后的摆设倒了一大半。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过来拍遥远的头,推他揍他,昔年同学再见面,所有人揍成一团,把谭睿康晾在一边。

“叔叔好。”

“叔叔!”

赵国刚一来就镇住了场,他走路还是有点不稳,但染了头发,穿上西装,确实很有架势,他拿了一个小盒子给谭睿康,里面是两份沉甸甸的金饰。

舒妍则把一个盒子给了黎菁,里面是一对情侣手表。

赵国刚去和当官的,做生意的聊天,应酬一群大叔,遥远则安排好同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凑一起,让齐辉宇去应付。

十二点,婚礼开始。

先是赵国刚讲话,其次是黎菁父亲讲话,新郎新娘给双方父母奉茶,主持人让他们说说爱情感触。谭睿康看上去一直很累,遥远站在他旁边,始终微笑着。

“我想先感谢一直陪伴着我的弟弟,赵遥远。”谭睿康接过麦,说:“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创业,我们说好…”

遥远勾了勾手指头,接过另一个麦,适当地打断了他,说:“我一直以为这只大猴子会一辈子没人要,今天终于可以把他‘嫁’出去了,真是感慨万千。”

台下哄笑,遥远成功截住话头,朝主持人使了个眼色,主持人说:“新郎有什么对新娘说的么?让我们来听听新郎爱的表白,请问你爱上新娘的时候,是哪一刻?她的身上有什么令你动心的品质?”

“我…”谭睿康说:“我最爱她的时候,是…有一天,她忽然给我说,谭睿康,你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以后我会好好疼你,好好爱你的…我会…给你一个家。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台下的人一片安静。

遥远把麦放回去,轻轻下了舞台,张震小声说:“你哥精神怎么这么差,昨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

遥远道:“不知道,我很早就睡了。”

“我改变主意了。”林子波说:“等我结婚的时候千万不能请牛奶仔当伴郎。谁请他谁倒霉,简直是专门来抢风头的!请他来,我就成了他陪衬啊,太悲惨了!”

一群同学笑得东歪西倒,游泽洋勾着遥远的脖颈,说:“等我结婚就得让他当伴郎。我们绝代双骄,看玩不死你们这些宾客!”

“喂!”齐辉宇道:“他是我的!”

两人开始抢遥远,台下一片混乱,全部人都在看一群穿西装的年轻人打闹,遥远那群人几乎个个都是顶级帅哥,以他和齐辉宇最耀眼,根本没人听黎菁说什么了。

黎菁:“我最爱睿康的那一刻,是他把我抱起来,抱上车,说‘咱们不干这活儿了,我养你一辈子’。”

“哇——”

女孩子们纷纷尖叫,都在叫很浪漫。

黎菁笑了笑,把麦交给主持人。

主持人说:“恭喜你们,结婚了。请新郎和新娘交换结婚戒指”

台下闪光灯此起彼伏,所有人道:“恭喜恭喜…”

遥远笑了笑,说:“恭喜。”

婚宴开始,谭睿康带着黎菁四处敬酒,来的宾客太多,桌桌要喝,没一会黎菁就有点撑不住了去休息,伴娘也不太能喝酒,遥远过去接酒杯,说:“我来吧,那一桌一定要喝的,全是市委和检察院的人。”

谭睿康道:“不用你挡,哥去敬…”

遥远小声道:“我不去的话我爸就得喝,等下回家痛风又发作,谁帮你挡了。”

遥远和谭睿康过去,喝了足足一轮,遥远是小辈,笑着与他们说话,挨个恭维一番,说我爸经常提起叔叔啊哈哈,以后还要靠各位叔叔伯伯多照顾,哎刚出社会,什么也不懂…

十桌喝下来,遥远装孙子装得十分到位,该喝的都喝了,又让王鹏帮照应着合作伙伴那几桌,过去看赵国刚的时候赵国刚笑着摆手,示意无妨。

敬完酒遥远走路都有点走不稳了,谭睿康半抱着他,被遥远推开,遥远辨不清方向,一头就朝人多的地方钻,一阵小骚乱之后,游泽洋道:“交给我们交给我们,你去敬酒吧。”

这群年轻人已经吃过了,都凑在宴会厅的角落沙发里聊得热火朝天。

遥远倒在张震身上直喘气,听见耳边齐辉宇的声音说:“喝多少了?靠,牛奶仔怎么这么能喝了。以前喝点啤酒都醉的。”

遥远摆了摆手,说:“睡一会,别跟我说话。”

顾小婷道:“他喝醉酒要说胡话的,逗他说,逗他说…”

过了一会,张震的老婆笑道:“牛奶仔,你老婆呢?”

遥远醉得意识模糊,却仍答道:“不…不告诉你们。”

顾小婷问:“牛奶仔,你老婆说你再不去找她,就不要你了哦。”

遥远嗯了声,说:“不…他早就…不要我了…”

众人全部苦忍着笑,林子波的女朋友问:“牛奶仔,你老婆怎么不要你了啊。”

遥远:“去…去结婚了啊。”

张震笑道:“牛奶仔,你老婆是谁?”

遥远:“没…没老婆,有…有老公。”

众人哄笑,笑得东歪西倒。

顾小婷笑得都抽了,齐辉宇笑着问:“老婆,你老公是谁?说,是谁?”

遥远:“马…马骝啊。”

那一下引发了更夸张的哄笑,搞得全部人都朝他们这边看。

顾小婷问:“你最爱谁,牛奶仔,说你最爱谁。”

“妈…妈妈。”遥远说:“爸爸,哥…哥。”

“我们是一家人…”遥远小声说:“妈。”

林子波的女朋友笑道:“叫妈叫妈…”

“嘘…”众人示意她别拿这个开玩笑。

遥远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闭着眼哭,抓到什么就使劲攥着,在张震的手使劲蹭,谭睿康过来看,齐辉宇忙道:“喝醉了喝醉了,我带他进去休息一会。”

婚宴上还在吃,吃饱的年轻人进二楼大厅去唱歌,遥远躺在沙发上安静了,枕着齐辉宇的大腿,谭睿康上来看过两次,顾小婷坐过来,边喝牛奶边拍遥远的头,遥远醒了,说:“洗手间。”

齐辉宇:“我带你去。”

齐辉宇半抱着遥远,遥远步伐踉跄,一头撞进了洗手间,门也不关就跪在马桶前歇斯底里地狂呕。

洗手间很安静,也很干净,遥远吐了四次,连酸水都呕出来了,按下冲水键,吁了口气,静静跪着。

“谢谢。”遥远接过齐辉宇递来的纸巾。

齐辉宇接了杯水给他漱口,说:“别喝下去。”

遥远漱完口,去洗手台前洗脸,捋起西装袖子,把水朝脸上拨,咳了几声。

“十年前的表你还戴着。”齐辉宇说。

遥远说:“我这人优点一大堆,缺点只有一个,就是专一。你看你喜新厌旧的,有了劳力士就不要牛奶妹了。”

齐辉宇说:“牛奶妹被偷了,回头我再去买一对,一人一个。”

遥远看了齐辉宇一眼,说:“结你的婚去,别等下老婆吃醋找上门。”

齐辉宇说:“形婚,你看,女朋友都没带过来。”

遥远:“形婚是什么?你妈妈催你结婚了吗?”

齐辉宇说:“就是找个拉拉,组建一个家庭,大家瞒过父母,各过各的。我妈交了个男朋友,退休旅游去了。那男的对她很好,还给我辆车开。”

遥远看了齐辉宇很久很久,说:“你找拉拉结婚?为什么?”

齐辉宇倚着洗手台,说:“别装了,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遥远沉默,说:“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

齐辉宇说:“那天晚上你来我家睡觉,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