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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没有任何让惜翠帮忙的意思。

惜翠看在眼里,知道卫檀生现在还不信任她。

只不过,等到他上岸的时候,脚下还是没踩稳,往后一仰,一屁股跌倒在溪水中。

他这一摔刚好压到了左腿,疼得呻|吟了一声。

惜翠赶紧跳下去,把他捞了回来,赶紧检查他的腿。

卫檀生这腿伤得本来就够重了,再这么一磕,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她可负担不起。

“你没事吧?”

卫檀生的嘴唇都在发抖。

他羞耻于将自己的身体和伤口暴露在别人面前。

意识到自己可能伤害到了他的自尊心,惜翠转回视线。

洗过澡后的卫檀生变得干净了不少,乌黑的发丝柔软地搭在额前,看上去更加玉雪可爱。

他洗干净了,心情貌似不错,脸上也多了一抹小孩子常见的童真,不再是一副懂事沉默的模样。

他小时候乖巧,长大了脾气也好。常常下山布施说法,和女主吴怀翡一块儿为看不起病的百姓义诊。

她看书的时候,还曾经入错了股,站错了男主,傻傻地吃了半本书的卫翡,到头来男主却是高骞。

惜翠当时心情特别郁闷。

毕竟怎么看,卫檀生都和女主更有CP感一点,两个人一起救死扶伤,赢得了无数的赞誉。

当书里写到吴怀翡拒绝了卫檀生,评论区里都是在打滚哭泣大呼不平。

想到卫檀生后来默默守护了吴怀翡大半本书,当了大半本书的备胎,惜翠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得怜爱了一些。

她像养儿子一样,招呼着他在溪畔的石头上坐下,挑出他换下来的几件衣裳里勉强算干净的一件,给他擦了擦头发。

卫檀生脸上那抹童稚之色飞快散去,转而又恢复了沉默。

惜翠给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一顿。

她感觉卫檀生就像只蜗牛,小心翼翼地伸着触角探查周围的环境,稍一不注意,他就会缩回了壳里,将自己小心翼翼地封闭起来。

卫檀生换下来的衣服,又破又脏,已经不能再继续穿了,瓢儿山上又没有小男孩的衣裳,惜翠没地方给他弄一件新衣裳换,只能将卫檀生的衣服丢入溪水中,胡乱搓了一搓,铺在石头上晾干。

天气热,衣服干得快,不用担心卫檀生没衣服穿回去。

至于等待的这段时间,只能委屈卫檀生光着屁股了。

他环抱着自己双腿,将自己下巴搭在膝盖上,蜷缩成一团,脊背躬着,一节一节的脊椎骨好似要突破皮肉而出,看起来触目惊心的瘦弱。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或者只是觉得屈辱,那张泛着红的小脸,被风一吹,慢慢地冷了下来,一点一点变得青白。

*

在他人面前袒露身体,其实并不会让卫檀生感觉到屈辱。

适当的示弱能让他好过许多。

就像他射死的那只猫儿,也晓得在人面前曲意承欢,好讨要些吃的。

他只是有些不明白。

那山匪似乎是真的在关心他。

卫檀生有一瞬的茫然。

但他心中依然没有感激一类的情绪,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暖意都没有。

他更想弄明白的是,那山匪为什么会

这么做。

卫宗林他们关心他,是因为他肩负着振兴家族的责任。仆从丫头们关心他,是因为他是卫家三郎。

关心皆是出自有利可图。

但是这山匪他为什么会费这么大劲做不必要的事情?

卫檀生想不明白。

衣服干了后,他又换上了那些破旧不堪的烂布。

他样貌好,穿着烂布也如同穿着绫罗。就像明珠置于草屋,照耀得屋内遍生光辉。

惜翠抱着他又回到了寨子里。

他俩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正好赶上午饭的时间,一堆人闹哄哄地挤在一块儿吃饭。

虽说是鲁深吩咐她照看着卫檀生,但她抱着他,影响总归不好,惜翠便加快了步子往茅屋那儿走,想把卫檀生放回去。

她还没走到一半,突然就被人喊住了。

一转头,鲁深正冲她笑。

惜翠根本没想到鲁深会出现在这里。有昨天的经历,现在她看到鲁深都有些不舒服。

“老六。”

他声音不紧不慢,不喜不怒。目光落在了她怀中的卫檀生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剧情不长,女主不会做很久的黑脸壮汉!

☆、娼

卫檀生能察觉到他的视线。

他埋在他怀中,将自己四肢刻意放得僵硬了些。

果不其然,那双怀着他的双臂紧了紧。

鲁深好像是很爱笑的。

从昨天起,惜翠就看到他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在一干悍匪中,他的笑文绉绉,好像很亲昵,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毕竟他杀人的时候也是带着笑,透着股狠劲儿与戾气。

面对杀人时犹带笑意的鲁深,惜翠不能也不敢轻视他。

卫檀生怕他。

惜翠搂紧了他一些。

蹲在他肩膀上的猴子不耐烦地吱吱叫了两声。

鲁深仅仅只看了卫檀生一眼,便好似浑不在意的模样,又收回了视线,笑着问她,“老六,你去哪儿了?往常吃饭就数你最积极,怎么今天吃中饭你倒来晚了。”

惜翠学着电视剧里里面那些绿林好汉的模样,傻兮兮地笑了两声。腾出一只手,伸出宽大的手掌在卫檀生身上一拍,“他太臭了,我带他去外面洗了洗。”

可能是她比较紧张的缘故,怀中的小男孩被他拍得闷哼了一声。

她不会侥幸地以为鲁深会被她的谎言蒙骗过去,与其被鲁深看出来说谎,落得和昨天商人一个下场,倒不如直接说实话。

“大哥,我这就把他放下,跟你回去吃饭。”

“不必。”

惜翠一愣,“什么?”

鲁深笑道,“带他一块儿去罢。”

……

和昨天相比,今天的中饭丰盛了不少,糙米饭里混了不少白花花的好米,上面盖了一层肉油渣子,只是这饭对惜翠而言,比昨天更加难入口。

她不知道鲁深让她带着卫檀生来吃饭到底是什么意思。而鲁深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提,被其他人喊着喝酒去了。

一伙人挤在一个屋里吃饭,汗臭味儿和油味儿交织在一起,令人几欲作呕,他们倒不嫌弃,吵吵闹闹的笑骂声更是要掀破屋顶,骂骂咧咧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荤话。

“这回有了钱,就能下山好好玩上一回!大哥,你啥时候给咱们弄点银钱花花?”

鲁深坐在首座,饮尽了一碗酒,笑道,“你怕什么?少不了你的。还是说你整日闯寡门,吃空茶的,叫人鸨母给赶出来了。”

“扯淡!那些婊子看爷爷我英勇神武,个个缠着我,都不肯让我下床。”

惜翠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将碗里的肉油渣子别到一起,只挑拣着些腌菜吃。

他们吃的肉都是肥肉,肉油一直渗到了碗底,惜翠扒了几口,实在觉得腻地想吐,就停下了筷子,去看卫檀生。

卫檀生倒不像她那么挑剔,有啥吃啥,碗里的肥肉统统吃得干干净净。

等卫檀生吃完了,惜翠碗里的饭基本还是没动多少。

“你……”小男孩突然犹豫地开了口,声音细细小小。

卫檀生能主动开口和她说话,惜翠高兴还来不及。这就代表着她所作的不是无用功,连忙打起精神问他怎么了。

男孩抿了抿唇角,“还吃吗?”

“不吃了,你要吃?”惜翠愣了一愣,见他看着自己的碗,便反应了过来。

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基本上是家长追在后面喂饭。像他这样不挑食又愿意吃饭的,倒很少见。

她不太乐意有人吃自己剩下的东西,当然也不愿意让卫檀生吃。

“碗给我。”惜翠伸手,“我给你去盛饭。”

卫檀生摇摇头,又缩回去了。

惜翠没办法了,只好将碗里没动过的,干净的饭菜拨到了卫檀生碗里。

“吃吧。”

“多谢你。”端着碗,小男孩还没忘记礼节,低声道。

他声音虽然小,但在喧闹的环境中却听得一清二楚。

卫檀生这样乖,惜翠心中的罪恶感不禁加深了一分。

这样的卫檀生,叫她怎么攻略。

她现在这幅尊容,去攻略卫檀生,根本就是变态恋童癖。

不过,即便心中罪恶感再深,她还是要完成任务的。

她要回家,她既没碰上渣男渣闺蜜,也不是什么孤儿。她家庭圆满,生活很幸福,家人还在等着她,她不可能一直待在一篇网文里。

这太荒谬了。

想回家的欲望战胜了心中的罪恶感,惜翠开始琢磨,到底要怎样才能赢得卫檀生信任和喜欢。

完成任务的判定条件是,卫檀生亲口对她说出“爱”或“喜欢”一类的话。但系统没有明说“喜欢”必须是指爱情。

是不是其他感情也可以?

惜翠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但是,要真的指爱情的话,她觉得她可能这辈子都回不了家了。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系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卫檀生吃过饭后,她就把他送回了屋里。他不适合待在这儿,太吵,他们讲的话对他影响也不好。

鲁深把他叫过来吃饭后又晾在一边。卫檀生在这儿,就像误入狼群里的小羊羔一样,格格不入。

站在茅屋门前,惜翠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回到了那间吃饭的大屋。

她一进屋,第一眼看到的人还是鲁深。

他实在太招眼,又坐在首座,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回来了?”鲁深这话明显是对她说的。

惜翠点点头,故作大咧,“来陪大哥喝酒。”

鲁深便笑道,“那你来得巧了。”

她正疑惑怎么来得巧了,却见鲁深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领着一群人直接下了山。

一帮山匪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肆无忌惮地穿过街巷,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这户人家看上去和普通人家一样没什么区别,但进去了,瞧见几个坐那儿喝茶嗑瓜子的女人,才知晓别有洞天。

惜翠看了看那几个脸上抹着胭脂口脂的女人,心中升腾起了一阵古怪的熟悉感。

等看到那几个人女人迎上来时,惜翠

才明白过来,原来,鲁深这是吃饱了喝足了,带着他们嫖|娼来了。

惜翠的心情一时间变得格外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别看我短小,其实我想放3000字的嘤嘤嘤,但是这几天要压字数,每天更新2000剧情推进太慢我好着急,怕你们觉得无聊qaq

☆、为什么

对此,惜翠只能默默安慰自己,山贼嘛,打家劫舍,吃喝嫖赌是再正常不过了。

显然这些人都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找了相好就去各干各的正事。

就连鲁深也被一女人带着一起上了楼。

唯独惜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鲁深虽是个悍匪也逃不过男人的劣根性,此刻正在楼上翻云覆雨,没功夫搭理她。

见她落单,有个鸨母一样的人推了个女人过来。

这儿的妓|女,很像后世那些洗脚店和理发店的暗娼,姿色也平平,只稍作了些打扮。

女人二十多岁,在古代看来已经有些年纪,长袖短襦,菱藕小脚,高颧骨,好似懒于梳整,女人看上去也很冷淡,张口便直接问道,“你不来?”

惜翠含蓄地回答,“我喝茶。”

两层的小楼,隔音效果很差。

但这地方的人好像都习以为常,各做各的事。要是没有楼上那些背景杂音,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

女人嗤地笑出了声,“我瞧着哥哥你也是个有本钱的,却在这儿空吃茶,难道是个银样镴枪头,望门流涕,中看不中用?”

惜翠一囧。

那老鸨听了,啐了一口,“就你这张狗嘴里吐不出好牙,人家怕是羞了,你还不快些上去招待,赶紧将人伺候爽利了,再多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那女人便来拉她。

惜翠没办法,只好说道,“俺今日没兴致,你找别人去。”

见她确实是不愿上楼,鸨母嘟囔了几句,不去管她了。

左右鲁深已经付了钱,这人不上去,倒还落得轻松一些。

惜翠坐在楼下,等了一会儿。

这些人也不知道在楼上干什么,她等了这么久,就是打炮也该打完了,偏偏就是没个人影。

在她等着的时候,门外又来了两个男人,进来了却不忙着上楼,而是岔开腿坐着,喝了杯茶。

他两人看上去也是熟客了,鸨母招待他们的时候很是恭敬。

惜翠闲着没事儿,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我倒也想来,但哪里有闲工夫,这新上任的卫官人,听说是打京城里来的。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非要跟山上这群人过不去。”

“这回子又跑去借了兵,翻来覆去地折腾。回头真要打起来,哥几个逃也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

“能不折腾吗,这卫官人儿子都被人给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