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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蔡,夏老师今天可在我面前把你表扬了一顿,说你这个学期,成绩进步很快,不过,我看了你的卷子,有好几题,你明明会起做,为什么空着。”周萍拿出白蔡蔡期中考试的试卷,指着几处空白问白蔡蔡。

这几题题型,平日的时候,周萍出题,白蔡蔡都做过,做的很熟练,蔡蔡没道理不会做的。

“阿妈,我现在进步,夏老师他们都已经觉得很大了,若是把这些都做了,那岂不是进步更大,大的让人难以相信,阿妈你第一回见我的暑假作业,还怀疑我抄呢,如果我全做对,说不准夏老师也会怀疑我偷看,所以,进步,要一步一步来。”白蔡蔡歪着头笑道,她这可是吸取教训的。

白蔡蔡的知让周萍一阵发愣,周萍有些匪夷所思,自己和平康都是实在的性子,怎么生了这么一个精怪的女儿,这种事情她都预防上了。

想着那天早上,自己一副诱供的样子,别说,蔡蔡若真是表现出真实水平,说不准还真会让人怀疑她的成绩不实,这一个暑假,蔡蔡的成绩进步太大了,她这个做妈的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何况别人。

“你这丫头。”周萍摇摇头,转身进了里间的卧室。蔡蔡继续做着作业。

不一会儿,里屋传来嘀嘀咕咕的说话声。白蔡蔡竖着耳朵听,阿爸和阿妈似乎是在说着民办教师转正的事情。

“这事,老三家也没有办法,刘燕的父亲已经退休了,这人走茶凉的,说不上话了,我看,不由明天约约夏老师,让她帮忙引见一下教委办的主任,咱们也送点礼。”白平康道,至于他无意中听到刘燕对老三说的话,那自然是烂在肚里,不必提及。

“没用的,夏老师私下跟我说过了,自从这民办转公办的政策下来,今年,那教委主任的家里跟走马灯似的,人家都直接送红包,咱家哪有那家底跟别人比,再说了,这种送钱的事情,我也做不来。”周萍闷闷的道。

“那怎么办?”白平康嘀咕。一时间,里屋便没了声音,就算白蔡蔡在外间,也能感到里间气氛的沉闷。

前世,因为奶奶中风的事情,阿妈根本就没顾上这次民办教师转正,但老妈虽然没顾上,但对这事也是关心过的,这次民办教师转正却是闹得沸沸扬扬,一是因为名额太少,二是因为收礼事件,最后,被人告到了市里,教委好几个人受了处分,因而,这次民办教师转正的人员最后一直悬而未决,直到第二年才同第二批一起转正,第二批是县里为了平息这次事件,规定了凡是达到八年教龄的一律转正,老妈便借着这次的东风转正了。

白蔡蔡觉得,阿爸阿妈完全不必要为这事情发愁,可问题是谁也不知以后的发展啊,她也不能明说。

“阿妈,塞翁失马是什么意思啊?”白蔡蔡突然提高着声音问。

“塞翁失马的意思是说…”周萍连忙出来解释给蔡蔡听。

“哦,我知道了,也就是说一时的损失不必太在意,也许事后,还有可能变成好事。”等周萍解释完,白蔡蔡恍然大悟的点头。

周萍点头,随后拍了拍蔡蔡的背道:“晚了,回屋睡去吧。”

白蔡蔡点头。收拾了书本回屋,周萍关了外间的灯,回到屋里,只是,她怎么有一种感觉,蔡蔡那话似乎是别有所指啊。随后却又拍拍自己的额头,这丫头变化有些大,弄得自己也神叨叨的。

不过,不管了,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第一十七章 疯女人

转眼,入冬了,不知不觉,宝岭镇的第一场雪子悄然的来临,唰唰的响了一夜。

早上,白蔡蔡抖抖的从被子里探出个头,直觉沁冷的空气直往鼻子里钻,不由的“阿嚏阿嚏”的打了几个喷嚏。

“蔡蔡,起床了。”周萍在门外叫。

“已经起来了。”白蔡蔡冲着门喊了声,然后一咬牙,猛的坐了起来,飞快的套上衣服,一边套衣服心里还在嘀咕着:“不早起的日子多么美妙了,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是多有追求啊。”

“你这丫头,一早上就嘀嘀咕咕着什么,别磨洋工了。”周萍进来,瞪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冲着自家阿妈皱了皱鼻子:“阿妈,我在念着‘不冷不冷’,我在用这种方法催眠自己,同这寒冷的气候做斗争,果然,于天斗,其乐无穷。”白蔡蔡说着,还握紧了拳头,一幅努力抗争的样子。

周萍看着她那调皮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这鬼丫头,毛病许多。”说着,便推开里门的门,去叫毛毛起床。

白蔡蔡看着阿妈的笑容,放心了,这段时间,不但外面天气转冷了,连家里的气压也变低,都是民办转公办的事惹得祸的,前段时间,民办转公办的人员名单出来了,当然的,白妈榜上无名,不仅仅是白妈,其它几个乡的没什么路子的也全都落了榜,毕竟名额就那几个,几个关系户一占,再加上送了钱的一占,自然没有旁人的份了。

阿妈这阵子心里不痛快,脾气自然的也大,毛毛这小皮猴,这段时间没少挨打,想着,她不由的眯着眼睛,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声音,毛毛这家伙是记吃不记打的。

“阿妈,我还要睡。”果然,毛毛在里面撒赖。接着,却是啪啪的几声,不用说了,白杨同学挨打了。

不一会儿,周萍牵着毛毛出来,毛毛哭得眼睛鼻子通红。蔡蔡连忙拉过他,两人去外面池子边洗脸刷牙。

“蔡蔡,你又把石头放被窝里。”这时,周萍提着一袋石头在白蔡蔡面前晃,瞪着她。

白蔡蔡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得,让老妈抓了个现形,刚才起床的时候忘记藏起来了,阿妈不准她玩石头。而养玉的事情,白蔡蔡也无法跟阿妈解释,因此只得偷偷的玩。

白蔡蔡呵呵笑着,却眼疾手快的将那袋石头收到书包里,然后拉着毛毛出门,朝着自家阿爸阿妈挥手:“我们上学去了。”说完,两人便一溜烟的跑了。

“蔡蔡喜欢,由着她呗。”白爸在一边劝说。

“由着她?都成小石头疯子了,枕边是石头,桌上压书的也是石头,窗上还挂着一组石头风铃呢,我看她恨不得把她所有用的东西都换成石头的,好好的女孩子,成了石头迷。”周萍不悦的皱着眉头,在她看来,读好书就行了。

“我爸可是常夸她,说咱老白家的石雕手艺说不定就要在蔡蔡的手上发扬光大了。”白平康笑着按周萍坐下吃早点。

“都是你爸,一个老石头疯子,一个小石头疯子。”周萍斜睨了白平康一眼。

白平康无奈的耸耸肩。

白蔡蔡带着毛毛出了门,外面的温度更低了,下了一夜的雪子,地面上十分的滑,白蔡蔡牵着毛毛的手,小心仪仪的走。冬天早上的街面,空落落的,没几个人,更显清冷。

“啊…啊啊…”一阵阵怪异的叫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是镇上的疯子。”毛毛看着远远过来的女人,吓得躲到白蔡蔡身后踩着她的脚跟着。

白蔡蔡看着那疯女人,穿着一件破烂烂的棉衣,衣领敞开着,露出里面一大片的肉,脚上是一双黑棉鞋,前面露出了棉花也露出了脚指头,白蔡蔡看着她都觉得冷,可她却一点也不冷似的,舞手舞脚的,边走边唱,一团团的热气不时的从她嘴里喷出。

这疯女人,白蔡蔡的记忆里并不深刻,似乎后来她是落水淹死的。

“打疯子,打疯子。”路边几个上学的孩子看到这女疯子,拿着石头朝她身上砸。女疯子躲着砸向身上的石头,不想脚下一滑,便跌倒在地上。若得那群孩子一顿哄笑。然后不管疯女人似的赶紧的跑了。

疯女人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地面上是冰冷冷的雪珠凝成的冰块,白蔡蔡不由的走上前,弯下身子正要扶那女人起来,咚的一声放在右边口袋的那块石头掉了出来,落在疯女人的身上,白蔡蔡连忙去捡,却突然的发现疯女人停止了哭笑,愣愣的坐在地上,表情似乎变得平和了,眼神有些愣愣的。

“起来吧,地上冷。”白蔡蔡扶那疯女人站了起来,又捡起因站起来而滚落在地上的石雕,依然放在石边的口袋里,这时候的疯女人似乎特别的乖,白蔡蔡让她起来,她就起来,白蔡蔡拉着她到路边,她就跟着白蔡蔡走到路过,浑没有开始哭笑胡闹的样子,随后白蔡蔡便小心的帮她扣紧了衣扣。

她居然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哎呀,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来。”这时,一个老婆婆急急慌慌的过来,白蔡蔡认得是疯女人的阿妈,镇上的王婆婆。

“你是周老师的女儿吧,谢谢啊。”王婆婆看着蔡蔡帮自家的疯女儿扣衣领,忙着道谢,只是眼泪却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嘀咕了句:“我这苦命的女儿。”然后牵着疯女人离开了。

白蔡蔡听着王婆婆的话,心里酸酸的,谁家碰上这样的情况都不好过。

“阿姐,快走,我们要迟到了。”毛毛急切的道,白蔡蔡这才急急的牵了毛毛朝学校一溜小跑。

一场小雪后,天便放晴了,这天是星期天,白蔡蔡难得的由着性子睡了个懒觉,正迷迷糊糊间,好象家里来客人,便连忙起床,梳洗好后,到厅上一看,居然是镇上的徐师公,他还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石头?什么石头啊?”白平康此时正跟那中年人说着话,只是脸上有些疑惑,这两人一大早提着礼物来拜访,居然专门是来买一块石头。

“就是你女儿身上的那块。”一边的徐师公道。他眼尖,看着白蔡蔡躲在门后偷看,便朝着她招手。

“是这块石雕吗?”白蔡蔡拿出那块被徐师公认为添运的石雕,徐师公说的石头应该就是这块了。

中年人看了看徐师公,徐师公冲着他点了点头,于是中年人便道:“不错,正是这块。”

“等等,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徐师公突然的问白蔡蔡。

“没有啊。”白蔡蔡摇摇头。

“怪了,这石头上的灵气怎么会少了好大一部份。”徐师公嘀咕着道,又问:“你有没有让病人,或者奇怪的人接触过。”

白蔡蔡正准备摇头,突然想起那个早晨,她弯下腰之即,这块石头正要落在那疯女人身上,于是道:“疯子算吗?”

“这样啊,那当然算了。”徐师公释然。随后却是一脸可惜的样子,一块上好的点穴开运石就这样废了。

一边的中年人紧张的问:“那这石头还有用吗?”

“没用了,我再为你想法吧。”徐师公对那中年人道。

中年人也是一脸的遗憾。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周萍不悦的皱着眉头:“这什么人哪。”而白蔡蔡心里却是有些明了了,她早就发现那石雕突然间变得很钝的感觉,没有之前那种流动感了,只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听徐师公这么立,显然的是因为疯女人的缘故。

第一十八章 白学武的宿命

吃过午饭,做好作业,阿妈做家访去了,阿爸加班,毛毛跟一帮场子里有小朋友在院子里踢皮球。

白蔡蔡则拿着那块石雕趴在三楼的栏杆上,眼睛看着楼下疯跑的毛毛,心里却想着这石雕的事情,当日,她记得分明,那疯女人一开始哭哭笑笑的疯的很厉害,后来却突然的变的很乖,只是有些傻傻愣愣,此刻,她琢磨着难道她雕的这石头还能冶疯不成?

想到这里,白蔡蔡不由的想起家里那本养玉异志上提到过一种康寿玉,长期佩带这种玉的人,可以调理身体,健康长寿,还有一种福运玉,就好象自己之前雕的那块石头一样,可以增加人的福气和运气的。

如此说来,自己养的这块石头能冶病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自己弄的这块石头显然是瞎猫碰个死耗子,碰巧的,怎么才能养出象书上所说的康寿玉和福运玉呢?

“阿姐,阿姐…”这时,毛毛在楼下叫,白蔡蔡看去,才发现,毛毛同二堂哥白学武站在一起。二堂哥什么时候来的?

“蔡蔡,下来,我们溜冰去。”白学武招手。

这段时间,有许多外地人到五峰村去买地买房,但因为得了白家的提示,村里的人都将地和房子拿在手里,没舍得卖的,等到省道改道路过五峰村消息传出,村里的地价房价便直线上涨,村里人都道着白家的好,连带着白学武手头上那点事都被接了过去,一个村的人一起动手,那点地很快就整好,地基也打好了,还临时盖了几间平房,用作养鸡护鸡之用。

只等一开春,鸡仔上市,就开始养鸡了。

至于停车吃饭,或是白蔡蔡理想中的那种农家饭庄,现在路还没开修,谈这个还早。

所以,这段时间,白学武终算空了下来,这厮下着狠心的一定要把失去的玩回来。

“我不去,我要看家,你带毛毛去玩吧。”白蔡蔡道,她现在一头心思就扑在养玉术上,何况,家里没人,她还要看家呢。

“那好吧。”白学武道,便带着毛毛走了。

等他们走后,白蔡蔡干脆的搬了张椅子坐在三楼的太阳地里,太阳晒在背上,暖洋洋的。

白蔡蔡翻着那本养玉异志,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书,想找出刻康寿玉和福运玉的方法,只是整本书看完,她甚至还看到一些其它的玉,如清心玉,灵玉等,可就是没有找出养成的方法。

太阳暖得身上暖洋洋,白蔡蔡看着便有些昏昏欲睡,干脆就把头仰靠在椅背上,嘀咕着,眯一会儿吧,这样的日子真惬意,只是阳光晒在脸上,很刺眼,白蔡蔡干脆着翻开书皮,盖在脸上,挡眼睛。

阳光的光线透过书皮,突然的,白蔡蔡发现,书皮里似乎有个夹层,白蔡蔡猛的坐直,拿出一把削铅笔的小刀,轻轻的挑开,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纸,摊开一看,只见那纸上画着两个图,每个图下面都有标注,上面一个图是康寿玉,下面一个图是福运玉,而这两幅图,被称为玉符。

看到这里,白蔡蔡算是明白了,所谓的养玉其实就是通过这些玉符在养,而之前,那块鹅卵石是因为河水的冲刷,天然形成福运玉符纹路,所以,她刻出来才有福运的效果。

事情其实就这么的简单。

白蔡蔡一阵兴奋,不由的跳了起来,飞快小跑着进屋,找出雕刀和石头,就想立马刻出一块来。

“蔡蔡,你阿爸阿妈呢?”这时,二楼的周阿姨急匆匆的上来,看来蔡蔡就问。

“我阿妈做家访去了,阿爸加班呢,去了城里,周阿姨有事吗?”白蔡蔡问道。

“我没事,是你二堂哥出事了,你二堂哥将镇上那疯女人的儿子给打了,头都开了瓢,已经被人抓到派出所去了,现在的小子,怎么打起架起来这么狠哪。”周阿姨道,嘴里又嘀咕着:“也怪了,镇上那疯女人的儿子一向胆小怕事,别人惹他,他只有躲的份,怎么这会儿居然也这么敢拼命了。”

事情周阿姨都亲眼看到了,若不是那疯女人的儿子也发了狠,先动的手,事情不会坏到那个程度。

白蔡蔡却是一点也没听进周阿姨的嘀咕,此刻她的脑子一团乱,前世,白学武是因为打架伤人而坐过牢,可那是几年后,决不是现在,而打的也不是疯女人的儿子,可如今事情怎么会这样,似乎全乱了套。

“我去看看。”白蔡蔡飞快的锁了门,然后朝着镇派出所跑去。

一进派出所,白蔡蔡最先看到的却是毛毛傻愣愣的坐在那里,两眼空空洞洞的。

“毛毛…”白蔡蔡叫道。伸手去牵毛毛,毛毛却吓的一抖。蔡蔡不由的一阵心痛。

“蔡蔡来啦,没事,毛毛吓坏了。”这时,李所长从里面的审讯室出来,看到蔡蔡道。

“李叔,那人伤重吗?”白蔡蔡问道。白学武没什么问的,只要伤的人伤不重,白学武的事情就要轻一点。

“能不重吗?头开了一个这么长的口子,好在抢救及时,命是保住了。”李所长说着,摇摇头,幸好那疯子家今天来了人,有一辆车,送县里送的及时,要不然,还真不好说,随后却拍了拍白蔡蔡的头:“蔡蔡,带你弟弟回去吧,好好的照顾他,他今天吓坏的,你二堂哥跟人打架时,他就在边上。我到的时候,他身上沾了一身的血迹,人都吓傻了。

白蔡蔡这才发现,毛毛穿的衣服不是之前离开家时穿的,显然是李叔让人帮他换了。

“谢谢李叔。”白蔡蔡说着,牵着毛毛离开。

回到家里,白蔡蔡的脑子还是糊涂着,她不明白,明明是几年后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就发生了,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里慌的很。

毛毛静静的坐在那里,白蔡蔡看着天色渐渐的晚了,便烧了炉子做饭,炒了几个菜,又蒸了一个毛毛最爱吃的鸡蛋羹。

“毛毛,吃饭了。”天黑了,白蔡蔡看到阿爸阿妈还没有回来,便让毛毛先吃,毛毛瞪大着眼睛看着白蔡蔡,可那种感觉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自闭症,不知怎么的,白蔡蔡就想起了这个词,心里便担心起来。

搬了一条小凳子坐在毛毛面前,白蔡蔡一口一口的喂他吃,毛毛也很配合的一口一口的吃着,边上的彩色电视里,正放着毛毛最喜欢的动画片,可这会儿毛毛看都不看一下。

白蔡蔡心里更担心了。

八点多钟的时候,白爸白妈还有大伯一起回来了,大伯的脸上满脸疲惫。白蔡蔡明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伯心里不好过。

“毛毛这时怎么了?”周萍一进门就发现毛毛不对,平日里毛毛早就欢跑着过来了。

“毛毛吓坏了?”白蔡蔡有些哭腔的道,她心里也急。

“毛毛。”周萍走到毛毛跟着叫他,却没得到一丝回应,立时慌了,问着蔡蔡:“你弟弟怎么会这样?”

“二堂哥跟人打架的时候,毛毛就在边上。”白蔡蔡道。

“这个逆子,都别管他了,随他死活。”一边大伯蹲了下来,咒骂道,声音却十分的沙哑。

“大哥,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白爸劝着,又安慰周萍道:“没事,毛毛这是吓的,睡一觉就好了。”

第十九章 玉符

接下来几天,毛毛仍然是那样一幅呆呆傻傻的,周萍带他去看了医生,收效甚微。这让一家人愁眉不展。

“又在雕石头,这个时候,你还有心雕石头,你就一点不关心你弟弟啊。”周萍从外面回来,一进家,就看着蔡蔡在专注的雕着石头,毛毛呆呆愣愣的坐在一边,顿时火头冲脑,冲上前,抓了白蔡蔡手上的石头丢到一边。

“阿妈…”白蔡蔡有些委屈的叫道,她只是觉得按书上的玉符雕一块石头,可能对毛毛有帮助。

“你这是干什么,蔡蔡还是个孩子,你心里急,却不能冲着蔡蔡发作啊。”这时,白爷爷同白平康一起进来,白学武的事,让家里的人操心不已,打伤了人,陪了钱是不说,反正钱财是身外之物,没了再赚,可问题是,现在白学武故意伤人罪而且是重伤,听说要坐牢,这牢一坐,白学武这辈子怕就要毁了。

没想到毛毛又变成这样,这让两个老人都急的不得了,这可系着两个家庭,若毛毛有个好歹,周萍怕是会怪老大家一辈子,兄弟两家就难以和睦了,这让白爷爷如何不急。

周萍看了看老爷子,没有说话,抱着毛毛就哭泣了起来。

“依我看哪,毛毛定是受了惊吓中了邪,还是去请镇上的徐师公来压压魂吧。”白爷爷道。

“有用吗?”周萍抬头问,她是一个教师,本不信这些东西,可明显着毛毛不对啊,爱子心切的母亲是不受理智控制的,有些病急乱投医。

“甭管有没有用,试试再说。”白平康道。

“那,好吧。”周萍点点头道。白平康出门去请徐师公。

过了一会儿,白平康就把徐师公请来了。然后把毛毛叫到徐师公跟前。

徐师公看了看毛毛,又看了看白蔡蔡,道:“毛毛的命格太弱,一受惊吓,确实容易中邪,不过有你女儿在,毛毛的事很好解决啊。”

“这关蔡蔡什么事啊?”周萍迷糊,心道,别是这徐师公没本事,就推到蔡蔡头上。

“你女儿不是玉符门中人吗?上次雕的那块石头,我可明显感到玉符门的灵气。”徐师公一脸诧异的道。听他师傅说过,当年住在白家的石匠就是玉符门的人,所以,对于白蔡蔡成为玉符门的传人,他是不奇怪的,说起来,他当年也受过石匠师傅的指点,真要算起来,他也可以说是白蔡蔡的师叔,只是似乎,目前白家人却不清楚。

徐师公的话让白家一家人全都陷入了云里雾里,只有白蔡蔡想着那书里发现的玉符,有些明白,原来她所学的养玉技能是玉符门中的东西。

“我知道养玉,也知道有玉符这回事,可怎么救毛毛?”白蔡蔡问,她虽然隐隐约约道玉符有用,但还是问清楚的好。

“有避邪玉符啊。”徐师公道。

“可我不会,我只知道康寿玉符和福运玉符。”白蔡蔡道。

“哦。这样,那我给他驱驱邪,你再用福运玉护着他,就没事了。”徐师公道。当年,听师傅说过,玉符门的传承很难,以至于最后玉符门中落,玉符门中的东西也散落各处,白蔡蔡能得到康寿玉符和福运玉符已算不错。

一边的白爷爷白爸白妈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翻江捣海的。

接下了徐师公就念了咒语给毛毛避邪,白蔡蔡便着雕好的逼运玉挂在毛毛的脖子上,这可是真的玉石,是她从阿妈的箱底掏出来的,是阿爸当年结婚的时候送给阿妈的,白蔡蔡刻了两块,另外一块是寿康玉,白蔡蔡准备养一段时间后,送给奶奶,奶奶的高血压总是让她不放心。

一切完毕,毛毛脸色果然安祥不少,沉沉的睡去了。

等徐师公一走,周萍便拉着白蔡蔡进屋:“你跟爷爷阿爸阿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蔡蔡于是把那天晚上的梦,以及那块消失的石头说了一遍,那块象羊脂玉样的石头就是玉符门中的灵玉,只有得到灵玉的认可,才能刻出玉符来。

白平康一拍大腿:“我说呢,小时候,石匠师傅常常拿着那块石头,给我们几个压在枕头下睡,第二天就问我们兄弟几个,有没有感觉啊,石头还在不在啊,等我们拿出石头,石匠师傅便满脸的失望,原来是这个原因。”

白爷爷也恍然大悟的点头,自石匠师傅来他家,一直在说要找个传人,他就一直奇怪着,明明白家的人都学了石雕,怎么还要找传人,原来是玉符传人。

如今蔡蔡学了这个,那对石匠师傅也是一个交待了,白爷爷想着,哪天,带蔡蔡去石匠师傅坟上上注香。

“怎么这样啊,好好的女孩子,怎么成了跟徐师公一流的人,我是老师呢,丢不起那人。”周萍皱着眉头,在她的心里,什么玉符啊,开运啊,避邪啊,这些都是跳大绳的神棍干的,她关注的是白蔡蔡以后要走的路,决不能让她跟徐师公那样,好好的女孩子,读好书,找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子,一辈子平凡幸福的生活就行。她可听说了,这些个算命避邪看风水的人,都很难得到幸福。

“蔡蔡,咱决不能去做那跳大绳的,不玩这东西啊。”周萍叮嘱白蔡蔡道。

“她是石匠师傅的唯一弟子,怎么能不玩。”白爷爷皱了眉头。

周萍还要说话,白平康在一边扯了扯她的袖子,老爷子脾气不太好,周萍的性子也有些冲动,这真要对上了,到时大家都不愉快。

周萍回过脸瞪了白平康一眼,然后拉着毛毛进屋了。

“蔡蔡,你阿妈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对,当年,你石匠师傅一直都没告诉我们关于玉符的事情,而我们大家都不知道,想来玉符一门必然有所忌讳,所以,你这事情,除了我们,谁也不能让人知道,另外,要记住刚才徐师公的一句话,玉有君子之德,万不可以此求财。”白爷爷将白蔡蔡拉到身前,板着脸叮嘱道。

“我知道了,爷爷。”白蔡蔡点头。

她当然心里清楚,这种事情绝不能传出去的,农村最朴素的理论是,肉要埋到米饭下面吃。

这时白爷爷站了起来。

“爷爷,你要去哪里?”白蔡蔡问。

“我打算去方家看看,学武把人家的外孙打伤,我这老爷子得去陪罪,也顺便看看,能不能取得他们的谅解,你学武哥未满十六周岁,如果能取得伤者家属的谅解,可以免除刑事责任的。”白爷爷叹口气道,他早就说了,学武那么混下去,迟早要闯祸的。

“爷爷,我跟你一起去。”白蔡蔡道。

第二十章 冶脑迷症

疯女人住在镇尾单独的两间平房里,平时都是她妈妈王婆婆照顾她,家里几个兄弟姐妹没有愿意跟她往来的,然而今天,疯女人的家里,两间平房挤的满满的都是人,平日里不见踪影的兄弟姐妹全都挤的满满当当。

“妈,我跟你说,晓北这事你可得咬紧了嘴,这伤了脑子,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说不定又跟二姐这样,那这个家还不被拖死啊,还有二姐,那以后也是要靠晓北养着的,如今晓北万一落个后遗症什么的,那二姐以后的生活怎么办,总之这一切都要落在白家身上,不能便宜白家。”

“就怕善财难舍。”一个声音凉凉的道。

“这怕什么,白家那小子虽说未满十六岁,但也快了,就差两个月,而且这么重大的伤人案,只要我们要求,白家的小子脱不了刑事责任的,再说了,晓北这孩子终归是有爸爸的,如今勒家的人来了,晓北多年来受的委屈,如今又成这般,勒强啊,你是皇城根儿的人,见过大世面的,这回可要为你晓北堂弟做主。”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道。

“哼。”回就她的是一声若有若无低沉的轻哼。